[兩宋元明] 組團穿越到晚明 作者:滴水世界(已完成)

 
mk2258 2018-7-1 10:51:4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89 64583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5-8 19:40
第四十五章 子欲嫁母

    王興把後世的軍隊建設模式移到現代,對舊式軍隊進行改造,是想做一個改革嘗試,如果可行,以後會向皇上奏報,以圖在全**隊中推行。

    王興的這個改革,很快就見到了效果︰軍隊有了靈魂,精神面貌煥然一新;參知軍事、後勤、軍法各部分工明確,各司其職,各項事務迅速有效地展開。

    參知軍事部目前主要的任務是訓練,洪承疇當然地把王興潘莊冬訓那一套照搬過來,由潘金等十名王府家丁組成教導隊,分赴各營訓練隊列和三才陣法,洪林則在各營騎兵中挑選身手好的,組成一個百人斥候隊,單獨進行訓練。

    李忠和薛林則重點催要糧餉,更換武器裝備,原來所有不能用的長槍、弓箭、火銃通通換了一個遍,當然,按照王興的吩咐,火藥備得更多。

    他們還根據王興的要求,征調了幾名郎中,在被王興淘汰的那些軍士中挑選了一些人,組成了軍醫隊。

    薛林作為軍需官,過去貪沒貪不知道,但自打王興來後,他確實沒敢貪一分銀子。所以,糧餉充足,士兵們的生活得到了極大的改善,時不時還能改善生活,訓練雖然累,但大家心里是十分滿足的。

    邢士憲作為軍法部掌門人,得到王興重用,也是盡職盡責,不敢懈怠,他天天冷著臉,帶著軍法部士兵在各營轉悠,督查軍紀,不但士兵害怕,就連軍官們也都怵他。

    賭博的沒了,喝酒的沒了,個人衛生、營房衛生也搞好了,從士兵個人到軍隊整體,氣質隨之大變。

    王興的改革之舉,就像一股強勁的春風,吹散了軍營中的腐朽之氣,讓騰驤左衛煥發了勃勃生機,令人耳目一新。

    ……

    半月以後,五月初三後晌。軍營已經完全走向正軌,王興、李忠在校場上漫步,黃浩、潘九、侯國盛、蔣華還有伺候李忠的小太監甦太遠遠跟著。

    看到校場上長槍兵在訓練突刺,弓箭兵在練習射箭,不時傳來喊殺聲。

    校場圍牆上,用白灰寫著︰“忠君愛民,保家衛國,不怕流血,建功立業”和“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的標語。

    “王大人,我真是佩服死你了。論文,你是狀元,是翰林,論武,才短短半個月時間,騰驤左衛就跟換了一支軍隊一樣。第一天看到的情景,那是軍隊嗎?誰能相信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能讓他們脫胎換骨?大人真有化腐朽為神奇的手段啊。”

    李忠恭維道。

    “這支軍隊練出來,李公公,你以後手里就有王牌了。要是再跟韃子交交手,打上幾場勝仗,李公公,你以後在京城腰桿可就硬實了。”王興道。

    “嘿嘿,咱家著實感謝王大人啊。這回訓練,我可是全程參與了,等我回來,那三衛人馬也照此訓練,練死他們狗日的。”李忠說道。

    “軍營中崇尚陽剛之氣,我怎麼覺得你這陰人怎麼這麼陰呢?”王興乜了他一眼說道。

    “嘿嘿,你甭管咱陰人不陰人的,有這樣的虎狼之師在手,我就有了陽剛之氣!”李忠笑道。

    “對對對,你這套理論也算是成立。”王興也笑了。

    “那個,我半月沒回家了,今天回家去看看,你在軍營坐鎮吧。”王興又道。

    “行,你就放心回去吧。我又沒媳婦,回去也是一個人,就在軍營住著了。”李忠道。

    “嘿,你不說找個媳婦嗎?還說要怎麼著人家?”王興道。

    “嘿嘿,太監找媳婦,也是給別人養的。等我完全安穩下來再說吧,關鍵是得要個孩子,百年之後得有人給上柱香吧。”李忠說道。

    “過繼個佷子不就得了?”王興說道。

    “你不知道,我是有這個打算。可我一露口風,家里都快為這事打起來了。都惦記我的家產呢,哪是真心給我養老啊。”李忠嘆了口氣說道。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你現在又不老,著那急干什麼?慢慢物色吧。好了,不跟你聊了,走了。”牽涉到別人的家事,王興也不好說什麼,安慰了兩句,帶著黃浩、潘九、侯國盛走了。

    ……

    侯國盛把王興護送到府,去內院給干娘請了安,逗了一會兒王囤兒,又來到東院見了干奶奶和小姑,陪著她倆吃了晚飯,說了些干爹在軍營的事,就回自己家去了。

    侯國盛進了家,見母親也從宮里回來了,連忙給母親請安,又到屋里看了看祖母,見祖母在丫環小梅的服侍下,吃了藥,已經安歇了,連忙退出來,跟母親說話。

    “娘,您今天怎麼回來了?”侯國盛問道。

    “沒事,回來看看你祖母。盛兒,你干爹在軍營里怎麼樣?”客印月問道。

    侯國盛已經十四歲了,已經略知男女之事,他早就看出母親對干爹有意思了,見母親張口就問干爹,連忙從頭至尾將王興在軍營的事詳細地說了一遍。

    “娘,您是不知道,干爹真是神人啊。公爺、侯爺家的公子哥,誰敢打?干爹就敢打,而且打了還沒事,那四位現在服服貼貼,見了干爹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現在還都在為爭番號較勁呢。”侯國盛說道。

    “哼,那四個公子哥也是自找。當年,娘在香山永安寺差點被公主打了,你干爹為護著娘,連公主都敢頂撞,他會怕公爺、侯爺家的公子?”客印月說起當年的事,臉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娘,您是不是非常仰慕我干爹?”侯國盛嘻笑著問道。

    “你胡說什麼呢?哪有這麼跟娘說話的?”客印月被侯國盛的話嚇了一跳,莫非自己跟老爺的事讓他知道了?

    “娘,屋里就咱娘倆,咱就說說知心話吧。”侯國盛正色說道。

    “啊?說什麼知心話?”客印月心虛地問道。

    “娘,孩兒已經不小了,已經懂事了。您心里肯定是有我干爹,是不是?”侯國盛嚴肅地問道。

    “盛兒,你胡說什麼?什麼時候見我心里有你干爹了?”客印月不承認。

    “娘,您年齡又不大,長得又好看,在宮里那種污穢的地方,孩兒實在不放心,我看還是再走一步吧。未嫁從父,既嫁從夫,夫死從子,這是禮法。您要再嫁,就得讓我同意,要是隨便找個人家,別怪孩兒不允。”侯國盛說道。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5-8 19:41
第四十六章 欲請干爹娶親娘

    客印月被兒子的話弄得不知所措。

    不知道為什麼兒子突然提起自己再嫁的話題,看他那嚴肅的樣子,也不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

    “三從四德”確實是女子必須遵守的禮法,自己要是真想嫁給王興,那還非得過他這一關不可。

    先探探他的意思吧,要是他讓自己嫁給別人,那就趕快找老爺想主意。

    可能有人不解,兒子不經母親同意,就能把母親嫁出去嗎?

    還別說,真能。如果侯國盛作主將客印月嫁給某人,根本用不著跟她商量,只要他寫好婚書,簽上字,再到官府里改了戶籍,客印月就得乖乖地嫁,一點辦法都沒有。——這就是夫死從子,這就是現在女子地位如此卑微低下的一個表現。

    當然,除了貧窮的過不下去日子了,或者有其它特殊情況,一般也沒有哪個兒子會這麼干。兒子從名聲考慮不這麼干可以,但畢竟有這麼一條規矩。

    客印月細品他的意思,好像是不放心自己在宮里,莫非他這是想給自己找個靠山?免得在宮里受欺負?

    “盛兒,你打的什麼主意啊?”客印月問道。

    “娘,你看我干爹怎麼樣?”侯國盛問道。

    “你干爹當然好了,要不是他,哪有咱們現在的生活啊?”客印月聞言心里一喜,莫非兒子主動要給自己和老爺牽線?

    “娘,我算看明白了,干爹那就不是凡人!你要再嫁,就嫁給我干爹怎麼樣?”侯國盛道。

    “你胡說什麼呢?你干爹那是何等樣人?怎麼會要我?”客印月抑制不住�縲奶 騁幌倫泳禿熗耍 W宰 駁廝檔饋br />
    “娘,您跟自己兒子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早看出來了,你對我干爹肯定非常仰慕。每次回來,你都打听我干爹的情況,而且一听到我干爹的消息,你的眼神總是特別亮。娘,兒子沒說錯吧?”侯國盛笑道。

    “你這小子,竟敢編排你娘?”客印月白了一眼侯國盛,然後說道︰“盛兒,不瞞你說,自打那次他救了我,娘對你干爹就心存感激。後來派人給你祖母治病,還給了咱一些銀兩,慢慢生活得到了改善。見你整天在外邊瘋,娘又求他收留你,教育你,他也沒推辭。後來又收你當了干兒子,你看現在的你,能文能武,眼看就成器了,還不多虧了你干爹?”

    “娘嫁給你干爹當然可以,咱娘倆算是有了一個靠山。可是,我算是宮里人,你干爹不可能娶我的。但校哥兒雖然不吃奶了,可現在離不開我,死活不讓我出宮,那你說怎麼辦?”客印月見兒子說開了,也就不再隱瞞自己的心思。

    “娘,只要你同意,我去跟干爹說,讓干爹想辦法,他腦子那麼聰明,準有辦法的。”侯國盛說道。

    “唉,夫死從子,沒辦法,娘只好听你的安排嘍。”客印月嘆了口氣,裝作無奈地樣子說道。

    “娘,您放心,兒子這是為了你好。我明天抽空給干爹說一下,你等我信吧。”侯國盛見母親同意了,高興地說道。

    ……

    次日,侯國盛一早就到了王府,先到東院給郭氏請安,听說干爹還沒過來,就放心地坐在干奶奶的屋里等。

    郭氏知道他愛吃甜食,就讓蘭草給他端來一盤甦式點心,說道︰“盛兒,先吃塊點心墊墊肚子,等一會兒再吃早飯。”

    “哎,謝謝奶奶!”侯國盛道了聲謝,拿起一塊點心吃了起來。

    不一會兒,英子從西邊臥房里出來,見到侯國盛,奇道︰“喲,盛兒,你今兒來得倒早?”

    “給小姑請安。”侯國盛連忙躬身施禮,給英子請安。

    “嗯,罷了。”英子應了一聲,先給郭氏請了安,然後走到桌前,拈起一塊點心就要吃。

    “不準吃!先去轉轉,一會兒飯時再吃!”郭氏急步過來一巴掌打在她手上,點心落在盤子里。

    然後讓蘭草拿過手巾,給她擦擦手說道︰“你哥說了,不讓你吃零食的,你怎麼就是不听?”

    “娘,盛兒怎麼能吃?”英子不服地說道。

    “盛兒是男孩子,吃得胖一點有力氣,你吃胖了還找婆家不?”郭氏道。

    “哼,我哥也真是的,淨多事,我什麼時候胖了?”英子嘟著嘴說道。

    “去轉轉,看看咱那黃瓜有長的沒有?要有就摘來。”郭氏說道。

    “哎,好�????C”英子一听讓她去後院地里去轉,立即高興起來,轉身走了。

    英子對土地有著特殊的感情,她每時每刻都想呆在地里。郭氏娘倆種的麥子已經收割,因為地太小,不能打場,娘倆只好用棒槌一點點打,已經全部打完了,一過秤,二分地竟然收了一百一十斤,這就是一石啊!娘倆都非常高興,郭氏是看到自己的勞動成果高興,而英子則是為百姓高興︰“要是按這個產量,一畝地能打五石,按目前粟的納稅標準,一畝地大概需繳正稅是五斗,如果種小麥,一畝地可以落四石半,老百姓就再也不用挨餓了。退一步講,畝產達不到五石,就算達到三石,一畝也能落兩石,一家人怎麼也得七八畝地,滿夠吃的了,更不用說還有秋糧呢。”

    英子每想到這些,對哥哥的崇拜和欽佩就溢于言表。她對母親說︰“娘,我哥就是天下百姓的福星,如果麥子和玉米推廣成功,不知道會讓多少人活命呢。”

    郭氏听了,心里自是非常甜蜜。

    ……

    等王興來到東院請過安,一家人用過早飯,侯國盛悄悄地對王興說︰“干爹,孩兒有個私秘事想跟您說說。”

    王興一听,帶他回到自己書房,問道︰“什麼事?”

    “干爹,我娘一個人在宮里,兒子放心不下。”

    “那有什麼放心不下的?”

    “干爹,您又不是不知道,宮里時興什麼‘對食’、‘菜戶’,我娘長得又好看,孩兒是怕……”侯國盛說到這里,終是不好意思往下說,連忙低下了頭。

    “那你有什麼好主意?”王興問道。

    “干爹,孩兒想了一個主意,您娶了我娘怎麼樣?”侯國盛抬起頭,興奮地說道。

    啊?王興听了不由一愕……。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5-8 19:41
第四十七章 認義子是為佔其母?

    王興沒想到侯國盛會主動提出嫁母,這可是他和客印月的一塊心病啊。

    原來總想著侯國盛會成為唯一的障礙,沒想到他會主動提出來。是什麼原因讓他這樣?真是為他娘著想嗎?

    “盛兒,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王興試探著問道。

    “干爹,孩兒並非一時心血來潮,早就有此念。我怕我娘在宮里受欺負,才想了這麼個主意。您在宮里名聲很響,皇上娘娘待你不錯,皇孫是你的學生,要是你娶了我娘,我娘在宮里還有人敢惹嗎?只是,你待孩兒猶如親生,老是給你添麻煩,孩兒于心不忍,這才到今日才說。”侯國盛覺得這是給王興添麻煩,所以有些歉意地說道。

    “盛兒,干爹倒是願意。但怕別人嚼舌頭啊,會不會說干爹認義子是為佔其母?”王興得了便宜還賣乖,好像還不大樂意。

    “干爹,您何必有這種想法?我娘喪夫再嫁,天經地義,誰也管不著。再說,是孩兒力促而成,禮法上別人也挑不出什麼毛病。干爹,您就答應吧。”侯國盛懇求道。

    “好吧,干爹答應你了。不過,盛兒,你娘現在是宮里人,干爹現在可不敢明媒正娶,那幫子御史就等著干爹犯錯呢。”王興道。

    “干爹,我娘也這麼說。孩兒早就想好了一主意,干爹你看,咱們後邊有一處宅子,是一個致仕郎中的,這個郎中要回老家,宅子急于出手,咱把它買下來?對外就說是給我買的,然後在咱後院留下角門,這樣你和我娘就能經常相會了。然後,這個消息悄悄讓皇孫知道就行了,這樣豈不是兩全齊美?”侯國盛說道。

    一听這話,王興心里樂壞了,這小子真替他干爹著想啊。

    “盛兒,你是不是掛著要處宅子,才想出這麼個主意?”王興按捺住心里的興奮,乜著眼問道。

    “嘿嘿,干爹,您說哪里去了?孩兒確實是想給我娘找個好歸宿,這些年她也不容易。孩兒還用想宅子的事?等孩兒大了,該成親了,你老人家還能不管?”侯國盛嬉皮笑臉地說道。

    “就你小子鬼心眼多!好吧,全依你。”王興答道。

    “謝謝干爹!”侯國盛一听王興答應了,非常興奮,連忙給王興施了一禮。

    “這算什麼事啊?兒子嫁母,這在後世簡直不敢想像啊。還別說,這真是個乖兒,知道干爹心里所想。好吧,我也為他的前途好好考慮考慮吧。”王興高興地想到。

    “盛兒,你有沒有興趣去當錦衣衛?”王興抬手讓侯國盛站起來,問道。

    “干爹,孩兒不想當錦衣衛,孩兒想帶兵打仗。”侯國盛毫不遲疑地答道。

    “盛兒,你要想帶兵打仗,有的是機會,干爹答應你,將來一定會想辦法實現你的願望。不過,目前還是在錦衣衛謀個出身吧,正好有李忠的關系在,升職是很快的。等你羽翼豐滿了,也升到一定職務,那時再去帶兵不遲。”王興道。

    “行,干爹,孩兒听您的安排。”侯國盛說道。

    “好好干,別讓干爹失望。”王興說道。

    “放心吧干爹,孩兒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侯國盛表態道。

    “干爹,孩兒有個好朋友,叫許顯純,能不能讓他跟孩兒一起進錦衣衛?”侯國盛又道。

    “好朋友?是一塊搗蛋的朋友吧?”王興道。

    “嘿嘿,干爹,孩兒小時候是搗蛋,那時候許顯純仗著個子高老是欺負我,後來孩兒學了武,就找他報仇,一氣就把他揍服了,打那跟孩兒關系就好了起來。”侯國盛笑首說道。

    “好吧,看在你孝順的份上,干爹就答應你了,就讓他跟你一塊去吧,你倆也好有個照應。”王興說道。

    “謝謝干爹,孩兒這就去找他。干爹,您今天回軍營嗎?”侯國盛問道。

    “我還有點事,不回去了。你給李管家說,讓他把後邊宅子買下來,然後帶人收拾收拾,等收拾好了,就讓你娘下值後去住。咱爺倆快要出發了,最好十天之內收拾好。把這事安排完,你就帶許顯純去軍營找李公公,就說我說的,讓他把你倆弄進錦衣衛去。先讓許顯純跟士兵們一起訓練,要是練不出來,可別怪我把他攆出去。”王興吩咐道。

    “好�????A干爹,那孩兒去了。”侯國盛興奮地說道。

    “去吧。”王興揮了揮手,侯國盛轉身走了。

    “娘的,在古代是真好啊!呵呵呵……”見侯國盛走了,王興感慨道,想到高興處,竟樂出聲來。

    之所以有此感慨,不光是與客印月的事有了一個完滿結局,還有一事,讓王興感嘆現代與後世在觀念上的巨大差距。

    昨晚,睡下後,王興就想與申紹儀夫妻孰倫,可紹儀來月事了,身子不大方便。因秋韻和李青都大著肚子,也不能伺候床事,紹儀就跟王興說︰“興哥,叫屏兒來吧。”

    王興聞言看了看紹儀道︰“屏兒樂意嗎?”

    “這是她的本分,還問她願意不願意?也就是興哥你,寵她憐惜她,要是放在別人家,弄不好她都有孩子了。”紹儀道。

    “那,守著你真不好意思下手。”王興看著紹儀道。

    屏兒就在外間,跟正臥就隔著一道門簾,兩人要是做那事,紹儀不可能听不到。王興這是怕紹儀心里不得勁,才這樣說的。

    其實,通房丫頭對于主子的床事是不避諱的,有的就在旁邊伺候,有些就難度動作還得上前幫忙。唐伯虎畫的《春宮圖》里面就有不少這樣的場景。

    “嘿嘿,興哥,儀兒知道你心細,別想太多了,去吧。”紹儀說道。

    王興聞言,吻了一下紹儀的額頭,道︰“儀兒,你真太賢惠了。”

    說完,歉意地笑了一笑,光著身子,跑到外間屏兒的床上。

    屏兒早就得了紹儀的囑咐,讓她今天晚上伺候姑爺床事,一直非常興奮,期盼中夾雜著些許緊張。

    每個丫頭都盼著成為侍妾,那是身份從下人到半個主子的唯一途徑。

    要成為妾室是不容易的。要得男主子青睞,爭取爬上床,這是第一步;還要伺候好女主人,因為只要不允許你生兒育女,有好多法子讓你懷不了孕;這兩步做好了,讓你成功地懷上孩子,才有可能開臉,成為妾室。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5-8 19:42
第四十八章 大膽的丫頭

    屏兒作為通房丫頭,自幼跟在紹儀身邊,兩人感情很好,自然不用擔心過不了小姐這一關,而且自打小姐跟姑爺成親以來,姑爺一直憐惜她年紀小,不讓她伺候床事,她也從跟姑爺的日常相處中感受到一種愛護,這在一般大戶人家是不可想像的。

    姑爺年輕英俊、才華橫溢,是女人心目中最為理想的男人,她早就想跟姑爺親近親近了。男女之間那點子事,她是不陌生的,姑爺跟小姐辦那事,她沒少見,看小姐很享受的樣子,卻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滋味。

    反正姑爺有時偷跟自己親個嘴,偷偷摸自己一下,自己總是很興奮,總想著讓姑爺多親一會兒,多摸幾下,可姑爺壞得很,總是惹禍了自己就跑,弄得自己癢得難受。就這,琴兒、棋兒、畫兒幾個還羨慕得了不得呢。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她們的心思,都眼巴巴地等著姑爺上她們的床呢,嘿嘿,姑爺不先上我的床,難道能先上你們的床?想的美!

    終于等到這一天了,終于可以嘗嘗辦那事什麼滋味了。屏兒在伺候王興和紹儀睡下後,就一直在自己床上支著耳朵听著,等听到王興下床,她連忙拽過一床被單,蓋住了自己的臉。

    王興來到外間,見桌上還點著蠟燭,而屏兒則用被單把臉蒙上了。

    王興輕輕拉開被單,見屏兒雙腮通紅,倆眼大睜著,有些羞澀,又些大膽。

    “姑爺,把蠟燭吹滅了吧。”屏兒道。

    “等一會兒,我先看看。”王興說著,把被單拽開,就見屏兒身上只著褻衣、褻褲,渾圓的膀子和大腿全露出來了。

    王興上前要去解她褻衣、褻褲,屏兒道︰“姑爺,我自己來。”

    說著坐起身,先把褻衣解開脫下,再褪去褻褲,然後乖乖地躺到床上,大睜著雙眼輕聲說道︰“看吧,有什麼好看的?不如親個嘴好玩。”

    一具肉光致致,渾圓豐滿的身子擺在自己面前,王興差點把鼻血流出來,他的手摸了上去,細細品味著那種難以言表的手感。當那團渾圓入手,屏兒身子一顫,翻身而起,雙手環住王興的脖子,朱紅嘴唇湊了上去。

    王興哪里還忍得住,一口氣吹滅了蠟燭,跟屏兒肆意地互動起來。

    ……

    王興早上醒來時,發現屏兒像只八爪魚一樣緊緊摟著自己,還在酣睡不醒。王興親了親她的唇,屏兒登時就醒了。睜開眼看到王興,伸出香舌探入他的嘴里親了起來。

    王興本是想起床的,被她一撩撥,又要興起。

    “你倆還有完沒完啊?昨天晚上那麼大聲音,攪得我一宿沒睡好。屏兒,快起床,看看囤兒醒了沒?”兩人正要再次入港,就听紹儀在屋里充滿醋意地說道。

    “哎,小姐,我這就起。”屏兒不滿意地聳了下鼻子,無奈地從王興身上爬起來。

    穿上衣服,下了地一走,疼得一咧嘴,小聲對王興說道︰“姑爺,你真壞,弄得人家走路都疼。”

    “是誰不停地要來著?這會兒又說這話。”王興笑著說道。

    “晚上再來哈。”屏兒悄悄跟王興說了一句,王興用手一刮她臉皮,她不好意思地笑了。

    屏兒忍痛出門,叫小丫環打來熱水,擰了個熱手巾,幫王興拭干淨穢物,等王興進了正臥,她才去奶媽子那里瞧王囤兒去了。

    “興哥,你再睡會兒吧。”紹儀見王興進來,連忙說道。

    “不睡了,活動活動到了給老娘請安的時候了。”王興道。

    “能行嗎?”

    “沒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多厲害。”

    “色是刮骨鋼刀,再厲害的人也不能使過了。得跟屏兒囑咐一聲,不能超過兩次。這丫頭可真行!真放得開啊。”

    ……

    “真是男人的天堂啊,怪不得都願意穿越到古代呢。”王興回想著昨晚的旖旎場景和今早侯國盛的請求,心里怎能不樂開花?

    他跟侯國盛說今日有事,卻真是有事,因為孫承宗來了好幾趟了,說有要緊事跟王興商量,因王興一直在軍營,所以,每次來他都撲了空。

    王興昨日就讓李瑞派人給他回了信,讓他今早來府里見面。

    看看天色,估計孫承宗也快來了,王興這才收起花花心腸,邁步往前院客廳走去。

    到了客廳,棋兒給他沏上茶,還沒喝上幾口,李瑞就來稟報︰“老爺,孫老爺來了。”

    “快請。”王興吩咐一句,快步到門前迎接。

    “任之,現在見你一面真難啊。”孫承宗從大門外走了進來,見到王興邊拱手邊說道。

    “稚繩兄,快請進。”王興還了一禮,連忙讓他讓進客廳。

    待棋兒上了茶,王興問道︰“稚繩兄,有什麼要緊事不能寫個信,還非得要見面再說?”

    “兩件事。第一件,焦老已經回信了,願意將自己的文稿交給咱們出版。”孫承宗說道。

    “真的?太好了!這下咱可算是揀到寶了,有什麼條件嗎?”王興問道。

    “當然有條件。他的條件是在南直隸付印,他不收一分銀子的潤筆,只要求當南直隸的總編撰。”孫承宗道。

    “那敢情是太好了,這還用跟我商量嗎?辦就是了。”王興毫不猶豫地說道。

    “任之,你不考慮考慮?”孫承宗追問了一句。

    王興一見他的神色,心中一動,稍一琢磨,就明白了孫承宗為什麼顧慮了。

    前文已經說過,焦的思想比較激進,敢于質疑經典,敢于懷疑權威,是為這個時代絕大多數以“聖人門徒”自居的文人墨客所批判,所不容的。他的著作編印出來倒沒有什麼,賣不出去,頂多賠點錢,孫承宗顯然是怕他要做了總編撰,會得到全體文人的抵制,賠銀子是小事,萬一讓人知道幕後老板是王興,王興在仕途上肯定會受到影響。

    “稚繩兄,不用擔心。你可以轉告焦老,我崇尚‘百家爭鳴,百花齊放’,只要他能允許別人寫書對他的思想進行批判,那他就是總編撰了。我相信,焦老會有這個胸懷的。”王興說道。

    “行,我回去後就給他回信,把你的意思轉告給他。”孫承宗說道。

    “稚繩兄,那第二件事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5-8 19:42
第四十九章 報紙問世(一)

    “稚繩兄,第二件是什麼事?”說完焦的事,王興問道。

    “任之,是關于你轉給我的那些各地報來的信息,我仔細看了,一開始沒覺得怎麼,不就是各地發生的事件嗎?事都不算大,而且瑣細,就是有些稀奇古怪的事,也沒有什麼價值啊。但是,後來越琢磨越覺得其中蘊含著巨大的價值啊。”孫承宗見王興問,連忙興奮地說道。

    王興在朝堂議戰以後,就告訴素雲,以後將各地的信息交給孫承宗處理,而自己也把手頭上的早些時日的信息匯總轉交給了孫承宗。王興什麼都沒有說,就是想看孫承宗能不能看透其中的深意。

    今天見孫承宗高興的樣子,顯然他已經看透了這些信息的價值。

    “稚繩兄,你說說看,有什麼價值?”王興感興趣地問道。

    “任之,這些信息第一對朝庭來說很重要,天時、民情、吏治、文化、軍事,都能用得著;第二,對商人來說也很重要,這里面有很大商機啊。”孫承宗答道。

    “哈哈哈……,稚繩兄,我就知道你會看明白的。你還有什麼想法嗎?”王興問道。

    “任之,我在想,如果我們利用印書坊排版快、印刷快的優勢,把這些東西印出來,會怎樣呢?第一,朝庭會以很快的速度了解到各地的政情、民情、軍情,會對朝庭的決策產生影響。第二,商人們也會對各地的物價有一個快速的了解,便于物資流通。所以,我來跟你商量,咱們是不是可以做做這件事?”孫承宗興奮地問道。

    “不行。”王興見孫承宗已經大體了解了這些東西的重要性,而且也初步提出了辦報紙的思路,但王興覺得還是不行,最起碼現階段不行。所以,孫承宗一問,他毫不猶豫地否決了。

    “為什麼?”

    “稚繩兄,你想的太片面,還不全面,請听我慢慢解釋。”王興見孫承宗有些不解,連忙解釋道。

    “假設我們做出來這樣一個東西,先權且把它叫做報紙吧。”王興道。

    “報紙?這個名字好!”孫承宗一听,覺得這個名字非常貼切,于是贊了一句。隨之心想,看來任之對此事早就考慮過了,否則不可能連名字都取好了。

    “目前,朝庭的信息渠道很單一,就是各地督撫的奏折,而督撫奏折上的內容,很多都是得自于下級官吏的層層上報,這些信息真實與否先不說,最起碼渠道單一,朝庭做不到‘兼听則明’,只能是‘偏听則暗’。如果加上報紙這一信息渠道,肯定會讓朝庭在做決策時多了一條判斷依據,——這是其積極意義所在。”

    “可是,稚繩兄,你也應該看到,報紙有積極的一面,就一定有消極的一面,它消極的一面就在于對輿論的影響。”王興說到這里,不往下說了,他相信孫承宗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對,任之,是我沒想仔細。咱們畢竟是民辦的,朝庭肯定不願意讓民間言論影響民心,盡管咱們的初心是好的。”孫承宗稍一琢磨就明白了王興的意思。

    “可是,任之,咱們可以有選擇地做啊,把商業、文化作為重點,凡對朝庭大政有影響的敏感事件,咱們可以不做,這樣朝庭就不會反對了。”孫承宗又道。

    “稚繩兄,這樣做完全可以。甚至,咱們可以光做京城一地的,這樣可以保證信息的時效性。另外,為了保證報紙銷量,可以把、、這些書進行連載,等報紙打開了京城市場,可以接一些廣告,那咱們的報紙就掙錢了。”王興道。

    “任之,請恕我沒听明白。時效性的意思是不是說報紙所載事件發生的時間越近,越有效果?”孫承宗問道。

    “對,就是這麼個意思。咱們所報道的事件如果時間太長了,觀者就不會有多大興趣,所以,時間越短,事件越新,觀者才越有興趣。”

    王興一不留神,將後世的名詞帶了出來,怪不得孫承宗不懂呢。

    “還有,廣告是什麼?”

    “廣告的意思是廣而告之,就像是店鋪伙計的吆喝一樣。”

    “你是說,如果報紙的銷路打開了,商家店鋪就會利用報紙的影響力,給自己的店鋪吆喝,然後咱們收費?”孫承宗問道。

    “對對對,就是這麼個意思。”王興不禁想笑,廣告竟然跟吆喝聯在了一起。

    “任之,妙啊!這簡直是神來之筆啊!那咱們就這麼干不就行了?還猶豫什麼?”孫承宗听了王興的思路,眼光大亮,連忙問道。

    他其實已經基本摸清了王興的思路,那就是先把報紙之名打開,慢慢再往政情、軍情上靠攏,慢慢達到操縱民意的目的。

    只是這個話王興不說,他也不能說。

    “稚繩兄,我之所以說不行,是因為缺乏人才。你想啊,這件事要干起來,得需要大量的文人。采集信息需要文人,將這些信息編撰起來也需要文人。可現在除了你一人外,哪有文人願意干這個?你自己一個人,還要負責書稿的審定,再加上這麼一攤子事,根本忙不過來,所以,我說現在不行,條件不成熟。”王興說道。

    “原來你擔心的是這個啊。任之,我覺得你大可不必擔心,咱們的報紙面對的是大眾,不用要求有太高的文字水平吧?我看半文半白的文字就行,如果這樣的話,那咱們的人才問題就完全能夠解決。除了有舉人功名的,必須要參加科舉外,功名無望的秀才、童生,天下何其多也,有些為生活所迫,弄不好都巴不得有這麼一份差事呢,你說呢?”孫承宗笑著說道。

    孫承宗听了王興的話,覺得他的擔心完全多余,天下讀書人那麼多,能有所成就的讀書人畢竟是少數,要是辦報紙,文豪巨匠不好找,要找一些能寫半文半白文章的讀書人,這還算事?

    “秀才、童生這些人受聖人思想燻陶,會不會覺得辦報紙是商事,思想上有抵觸?”王興問道。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5-8 19:43
第五十章 報紙問世(二)

    “任之,不用擔心,這是舞文弄墨,是雅事,不是賤業。那些讀書不成的人,可能對于去田里耕作會有抵觸,對于采集采集信息、寫寫文章這等事,肯定不會抵觸,弄不好還會趨之若鶩,畢竟這是一份又體面又能掙銀子的差事。”孫承宗說道。

    “若能解決這個問題,這事當然就可以做了。”王興說道。

    他沉吟了一下,覺得這個事情還得跟公主打個招呼,畢竟這是投資的事,不能不讓股東知道,另外,具體操作上,也離不了楊素雲。

    一想起她倆,王興就頭痛。但頭痛歸頭痛,這事還真離不了她倆。

    唉,能避一時避一時吧。

    “稚繩兄,這事原則上我同意了。不過,你也知道,我現在事情太多,還有半個月就得帶兵趕赴遼東,這事你跟楊掌櫃商量吧,我可無心操作此事了。”

    “好,任之,那我就去找楊掌櫃商議。你還有什麼囑咐的?”孫承宗高興地說道。

    “稚繩兄,報紙是個新鮮事物,所以,必須一炮打響。具體經營上,我提三點建議。第一,報紙的名字。我看就叫吧,紙張用四開紙,前期可以只印一張,以後等人員逐漸多了,信息量逐漸大了,再考慮擴大版面。出報日期必須固定,假如五日出一期,必須固定五日一出,中間如遇重大事件,可以加特刊,但絕對不能延後。等咱們技術條件達到了,就每天出一其,報名也可以改為。”

    “好,我記下了。”孫承宗說道。

    “第二,報紙的定價。報紙本身定價要低,讓大家都能買得起。所以,你們計算一下,除了本錢,稍微加上一點費用就行,前幾期可以免費贈送,只要讓讀者有了興趣,有了銷量,就不怕不盈利。報紙主要盈利點在收取的廣告費用上而不是報紙本身。第三點,報紙的發行。一定要設立專門的發行機構,有專門人員送報上門。鼓勵讀者集中預訂,費用可以優惠一些。對預訂的,一定按時送到讀者手上。另外,也要考慮零散讀者,可以在人流比較集中的地方,設立賣報點,也可以讓商家代賣,勻出一些利潤就是了。”

    “稚繩兄,我能想到的暫時就這些。如果再有什麼好主意,我會給你寫信告訴你。”王興最後說道。

    “好的,任之,我都記下了。”孫承宗說道。

    端起茶碗,喝了口茶,他接著說道︰“任之,你這次出征遼東,可要小心啊,據我所知,楊京甫可不是心胸豁達之人,而且急功近利,狂妄自大,你可不要惡了他啊。”

    王興看著孫承宗眼里流露出來的關切,心里也很感動。

    “稚繩兄,多謝掛懷。唉,本來對這次戰爭的發動我就不持樂觀態度,曾經建議朝庭穩扎穩打,切莫貪功冒進。可朝堂諸公沒有一人支持我的建議,總覺得建奴地瘠人稀,一戰就可直搗敵穴,而楊京甫就是持此論調者。我擔心此戰不會順利,甚至大敗,如果那樣,我大明就將是雪上加霜,從此再也無力北顧,只好坐視建奴坐大。”王興面帶憂慮地說道。

    “你既然持懷疑態度,那皇上為什麼還要派你去呢?”孫承宗不解地問道。

    “不敢妄度聖意。但不管如何,我會盡力力爭,但願能對楊京甫產生一點影響吧。”

    “至于安全,稚繩兄不用擔心,我駐節遼陽,建奴無論如何是打不到那里去的。”王興說道。

    “好吧,任之,你請多保重。為兄專候佳音,告辭。”孫承宗已不是官身,說多了也不好,關懷之意表達過了,就告辭而去。

    ……

    王興第二天回到軍營,來到臨時帥帳,李忠听到信,連忙趕了過來。

    “王大人,國盛和許顯純的事都辦好了。暫時讓他倆跟在你身邊,充當傳令兵吧。”李忠道。

    “行,不過,許顯純必須經過軍事訓練。”王興道。

    “那當然,那小子已經參加軍訓了。”

    “嗯,朝庭有什麼消息嗎?”

    “听說這幾天募捐進展不是很大,加上皇上出的內帑銀子,才不到一百萬,內閣已經決定,加征二成半的稅銀,以湊齊剩下的一百萬。”李忠道。

    “唉,百姓本來就很苦了,還要加稅,這不是飲鴆止渴嗎?”王興嘆了口氣,道。

    “听說,光內帑和官員捐的俸祿和銀兩就達到七十萬兩,而士紳富商總共才捐了不到三十萬兩。”李忠道。

    “這些人根本不顧百姓死活,不考慮國家安危。他們只是擋擋公事罷了,指望他們熱血沸騰,慷慨解囊,無異與虎謀皮。”王興冷笑著說道。

    “哼!我看,就該像大人在山東那樣,殺他們幾個,才會讓他們出點血。”李忠恨恨地說道。

    “算了,咱們別想這些了。但願早日結束這場戰爭,也好減輕百姓負擔。否則,百姓本來就吃不飽肚子,對官府和富戶的仇視情緒頗深,就跟弓弦一樣,已經崩得很緊了,再緊,怕是會斷噢。”王興惆悵地說道。

    “咱們的糧餉供應都到位了嗎?”王興問道。

    “都已經到位了,戶部、兵部都是些明白人,怎麼敢克扣咱們的糧餉?不過呢,現在只是發了兩個月的,足以支撐咱們到遼東,到遼東以後的糧餉由遼東巡撫支應。”李忠答道。

    “役夫都征調齊了嗎?”王興問道。

    “還沒有。不過,順天府說絕對在五月十五日前征調完畢,不誤咱們出發就是了。”李忠答道。

    “做得不錯。”王興點點頭贊了一句,然後沖門口喊了一句︰“來人!”

    “副帥,有何吩咐?”杜陽听到喊聲,從門口進來,拱手問道。

    “請洪參軍過來。”王興吩咐道。

    “喳!”杜陽應了一聲,轉身出去了。

    不一會兒,洪承疇就從門口進來了。

    “任之,你回來了?”

    “嗯,彥演兄,劉招孫和田有良有信來嗎?他們出發了嗎?”王興問道。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5-8 19:43
第五十一章 不解風情的混蛋!

    “他們已經來信了,說跟副帥出兵遼東,非常高興。又說山東巡撫錢士完、都指揮楊國盛對此非常重視,糧餉、兵器及各種軍需都已給足,他們準備于五月初一正式出發,保證于七月底前抵達遼陽,現在估計他們已經出發三天了。”洪承疇答道。

    “嗯,與他們密切保持聯絡,通報我部情況。”王興道。

    “好。”

    “士兵們的訓練情況怎麼樣?”

    “現已基本適應了新的節奏,單兵素質有了很大提高。不過,要想有一個質的提高,還需要一定時日。教導隊正在訓練長槍兵的三才陣,要領已經基本掌握了,需要的是同樣是時間。戰陣嘛,我們還在研究,怕是得等到遼陽以後再行訓練了。”

    “心急吃不得熱豆腐。不要緊,只要上了道就行,咱們的時間足夠用。我相信,等咱們從遼東回來,騰驤左衛,肯定會成為虎狼之師的!”

    王興站了起來,雙手一背,自信地說道。

    ……

    萬歷四十六年五月二十,告別了母親、妻妾、妹妹英子,當然還有已經過了婚書的客印月,王興帶領騰驤左衛出發了。

    經過一個月的訓練,騰驤左衛已經大非昔比!

    士兵們個個雄糾糾氣昂昂,英氣勃勃,隨著哨官發出的“一二一,一二三四”號令,腳步整齊劃一,絲毫不亂,就連靴子落地的聲音都是一致的,整個隊伍充盈著陽剛之氣。

    “忠君愛民!”

    “保家衛國!”

    “不怕流血!”

    “建功立業!”

    在哨官指揮下,隊伍不時高喊著口號,此起彼伏,非常威武雄壯。

    京城的老百姓哪見過這樣的軍隊啊,紀律嚴明、軍威雄壯,完全打破了他們過去對于軍隊認知。他們原來見過的軍爺,隊伍都是松松垮垮的,對百姓橫眉立目,像凶神惡煞一般。

    乍見到這麼一支別樣的軍隊,老百姓奔走相告,紛紛涌上街頭觀看,很快就站滿了街道兩旁,贊賞之聲不絕于耳。

    騎馬走在最前邊的隊伍里的,是101營掌營千戶張世河。這家伙得意洋洋,腰板挺直,顧盼自雄,英俊的臉上洋溢著驕傲和自豪。

    也難怪,他在一個月的訓練中,帶領手下可是沒少下了功夫,終于在最後的比試中勝出,將101營的番號搶到了手里,102營的番號歸了李開後,朱元武卻只能落了個103營的番號。

    開拔前,王興給大軍一次性發了兩個月餉銀,放了三天假,張世河回到府里,全家人見了他,直覺得像是換了一個人,吊兒郎當的樣子一點不見,代之的是一臉的自信、堅毅和一身的英拔氣質。他爺爺張惟賢見了,深感欣慰,竟連祖宗張玉當年穿過的一套鎖子甲,交了給他。

    張世河深知,這套鎖子甲,是家傳之寶,向來是爵位繼承者所有。爺爺此時交給他,雖無傳爵位之意,但喜愛之情顯露無疑,當然,更有勉勵他奮戰沙場,建功立業,勿要辱沒祖宗威名之意。

    張世河想到這些,對副帥王興更是感激和佩服,要不是他,自己在家人眼里怕仍然是一個吊兒郎當的二世祖,混吃等死的孫少爺。

    隊伍中間,百名錦衣衛前呼後擁護衛著一輛馬車,這輛馬車很大,大約有平常馬車的兩個寬大,車上有轎廂,此時轎廂的門簾、窗簾全都放下來,遮得嚴嚴實實。

    趕車的是潘九,坐在車轅兩邊的是黃浩和侯國盛。

    轎廂里很寬敞,有床、有案幾,旁邊還有一個小櫃子,小櫃子里邊是一些吃食。

    此時,王興和李忠兩人坐在案幾兩側,案幾上有一個茶盤,茶盤上是茶具,王興正在給李忠表演功夫茶技藝。

    天已是很熱了,但床下放著一大盆子冰,在密密實實的轎廂里,一點也感覺不到熱。

    “王大人,你呀,是真的會享受!”李忠贊嘆地說道。

    “行了,你個沒蛋的家伙,讓你在我這里喝茶享福,還陰陽怪氣?要不你就回你的車上去。”王興翻了一個白眼說道。

    “嘿嘿,不去,我那里可沒有這麼涼快,也沒有這麼好喝的茶。”李忠被王興罵了一句,卻是不以為意地笑著說道。

    “你就偷懶吧!凡事都讓人家薛林去干,你說要你干嘛?”王興道。

    “這是領導藝術,懂不?你在這里喝茶,大軍不照樣運轉自如?咱這也是跟你學的。”李忠說完,端起跟酒盅大小的宜興茶杯,“呲”一聲一飲而盡,放下茶杯,還咂了咂嘴,道︰“這樣喝茶,還真是有味哈。”

    “跟你說多少回了,得小口品,一點點喝,那樣才有味,有風度,你看你那喝法,跟飲驢似的!”王興一看他那種喝法,翻了個白眼,笑話他道。

    “在你嘴里就沒有好話,不是沒蛋的,就是驢。俺這當太監的怎麼命這麼苦啊!”李忠苦著臉,不知不覺把英子常說的山東話給帶了出來。

    “你小心點,要讓英子知道你學她說話,準保不理你。”王興道。

    “那才不會呢。這回去遼東,我得想辦法給英子弄點什麼遼東特產,或者什麼好玩的東西,要是空著手回來見她,那才不理我呢。”李忠說道。

    “哼,知道就行。”

    ……

    跟王興的心情愉悅不同的是,楊素雲的心情壞透了。

    此時她正在臨街一個酒樓的二樓,透過窗子看著王興的馬車遠去,心跟碎了一樣,也不顧旁邊公主是否笑話,眼淚像斷線的珍珠一樣掉了下來。

    自打得知王興要帶兵出關,她的心就一直揪揪著,既擔心王興的安全,也為自己不能經常見到他傷感。幾次想要借公事見他,卻都沒見到,因為他一直在軍營忙活,匆忙在家住上一兩晚,自己也不好晚上登門。

    她知道他的想法,是在躲自己,生怕見了自己無法面對。

    今天是公主約了她,早早等在大軍必經之路上,目的就是想見見他,卻不想,他竟然躲在馬車里,連遠遠見上一面就不能。

    “哭什麼哭?為那個沒良心的值當的麼?”朱軒骶見楊素雲哭了,恨恨地說道。

    “公主,不要那麼說他。他怕娶了我被官場中人笑話,如果讓我不明不白地跟了他,他又于心不忍,所以左右為難。”楊素雲為王興辯解道。

    “這時候你還替他說話?我看他就是一個不解風情的混蛋!”朱軒骶氣得胸脯鼓鼓的,不知道她哪來那麼大的氣。

    “公主,其實他是不理解我的心,我不求能進入他府里,給他當外室就心滿意足,只要給我個孩子就行。”楊素雲沒注意到公主的情緒變化,兀自說著自己的心事。

    “放心吧,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他就範,等他回來再說。”朱軒骶堅定地說道,听那話倒像是安慰楊素雲……。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5-8 19:44
第五十二章 仁與暴之分

    王興率領大軍,出通州,經三河、寶坻、盧龍,往山海關進發。

    薛林的後勤工作做得真是不錯,根據王興的指示,他帶著少量輜重隊先行,每隔三十里設一個休息點,燒水、做飯、搭涼棚,讓走累了的士兵能喝上一口熱水,吃上一口熱飯。

    有了一個月的強化訓練,士兵們一口氣走三十里路跟玩似的,一點不覺得累。喝口水,吃口飯,避過正午最熱的辰光,再行出發,仍是精神抖擻。

    自出城後,王興除了有公文處理,基本不在車上,一直跟在隊伍里步行。一開始,士兵們還對他深感敬畏,但時間一長,發現副帥不但不那麼叫人害怕,反而還會跟士兵開開玩笑,聊聊家常。久而久之,跟在他馬車後面的李開後的士兵都跟他熟悉了,也敢跟他說笑了。

    王興的這一舉動,也感染了其他軍官,誰也不敢對士兵動轍打罵、喝叱,隊伍里官兵的關系一下子拉近了不少,氣氛非常融洽。

    最讓王興滿意的,是隊伍的紀律很嚴,一路之上,可以說是秋毫無犯。

    所經之處的老百姓非常驚奇,路邊的莊稼、瓜果,長在樹上的栗子、梨,這些當兵的根本不動不搶,連看都不帶看一眼的,這在以前是不可想像的。

    “喂,這是誰帶的兵?”

    “听說是遼東經略副使王興王大人帶的兵,這些兵可是護衛皇上的親衛啊。”

    “怪不得呢,原來是狀元公帶的兵啊,真是仁者之師,這樣的兵老百姓能不歡迎?不行,我得摘些甜瓜給王大人嘗嘗去。”

    “王大人,請嘗嘗我家的甜瓜吧!”

    “狀元公,這是我家自己樹上結的板栗,您收下吧!”

    ……

    王興听到老百姓的呼喊,看到他們手里提著的各種瓜果、特產,連忙從隊伍中走出來,來到百姓面前,李開後、黃浩也隨之跟了過來。

    “鄉親們,我就是王興,謝謝大家的心意了,我們隊伍有紀律,不能拿老百姓的東西,所以,還請大家原諒。”

    “狀元公,這是小人請您吃的,不犯紀律吧?”一個滿臉皺紋的老漢,手里提了一籃子甜瓜,真切地說道。

    “老人家,不能那樣說。您種瓜也不容易,我怎能隨便收你的瓜呢?”

    “狀元公,您這話說的,小人就是下了點力氣,不值什麼的。再說,您帶兵去打韃子,是為了咱老百姓,咱這籃子甜瓜就當表示一點心意吧。”老漢說道。

    “是啊,狀元老爺,小人也是這個意思。”旁邊一個中年漢子舉著一籃子板栗說道。

    “耗子,拿銀子。”王興一看沒辦法,回身對黃浩說道。

    黃浩聞言,從腰里解下錢袋遞給王興。

    王興也不數,把錢從袋子里倒出來,分給老漢和中年漢子,說道︰“東西我收下,可錢你們也得收下。”

    那兩人搖手不要︰“狀元老爺,您這是干什麼?小人可不是為了錢。”

    “我知道,但我絕對不能白要你們的東西,生活都不容易。收下吧,請你們放心,這錢可是我自己的,絕對干淨。”

    “狀元老爺,我們不是那個意思,真的不能收啊。”那中年漢子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堅決不要。

    “這樣吧,狀元公,我倆一人拿您一文錢,您也算交錢了,我們呢,也沾沾狀元公的福氣,這樣行吧?”那老漢見王興是真心要給錢,連忙說道。

    “哈哈哈,要沾就多沾點,一文怎麼行?十文吧,別再說了,再說,我可不要了。”王興說完,每人給了十文錢,這才讓黃浩和李開後把甜瓜和板栗接過來。

    “這話是怎麼說的?”老漢和中年漢子無奈只好接過錢,一臉的不好意思。

    他們一籃子瓜果,頂到天賣到五文錢,可人家王興一下子給了十文,關心愛護百姓的心思展露無疑。

    ……

    王興回到隊伍里,士兵們都用敬佩的目光看著他。

    “你們這些家伙,是不是饞了?放心吧,等休息的時候,全給你們,我能吃多少?”王興笑道。

    “哈哈哈……。”士兵們都開心地笑了起來。

    王興帶的騰驤左衛的仁義之名,經老百姓的口口相傳,迅速傳揚出去,隊伍也很快就嘗到了受百姓愛戴的甜頭。……

    沒出關時,大約一天走六十里,王興就讓隊伍靠近縣城扎營。之所以這樣安排,是因為關內的縣城設置基本就是六十里路一個。還有士兵們剛上路,頂著高溫不能走太多,一天走六十里路很輕松,等出了關,人煙逐漸稀少,縣城與縣城之間的距離也會越來越大,到那時氣候涼爽了,再多走點路不遲。

    這叫循序漸進。

    話說這天隊伍到了盧龍城外扎營,除了官府、士紳照例要犒軍外,老百姓也都自發地前來,送雞蛋的、送干飯的、送特產的,有的還幫著燒水、做飯,干些雜活,真是一派軍民團結一家親的氣象。

    目睹著這一幕,真切地感受著老百姓發自內心的擁戴,白玉卒對王興說道︰“副帥,卑職和老高都是從宣府邊兵出來的,見過很多軍隊,但像咱這支軍隊如此受百姓愛戴的根本沒有,卑職佩服之至。”

    李忠、洪承疇、白玉卒、高仲光團團圍坐在一張桌子旁,王興坐在正中位置,五個人剛吃完飯,正在喝茶聊天。

    “白將軍,你能說說受百姓愛戴與不受百姓愛戴有什麼區別嗎?”王興問道。

    “副帥,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是不是這個意思?”白玉卒答道。

    “是這個理。為政如此,為軍如此,為人亦是如此。具體到軍隊上來說,士兵兵源、情報搜集、糧草籌集、傷員救治,都離不開百姓的鼎力支持。當然,決定戰爭勝負的因素有很多,但人卻是最關鍵的因素。仁義之師官兵團結,氣勢高昂;暴虐之師,官兵關系絕不會融洽,士兵也絕不會有必死之戰心,所以,在相同戰力下,仁義之師與暴虐之師對戰,毫無疑問,前者必然會是得勝一方。”王興說道。

    “副帥高見,卑職佩服。”白玉卒、高仲光說道。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5-8 19:45
第五十三章 花拳繡腿打不死人

    這一日下晌,王興率領大軍來到山海關。

    山海關是長城的東北關隘之一,境內長城26公里。山海關的城池,周長約6公里,是一座小城,整個城池與長城相連,以城為關。城高14米,厚7米。全城有四座主要城門,並有多種防御建築,是一座防御體系比較完整的城關,有“天下第一關”之稱。

    來到山海關南門,見城門大開,有一隊守門士兵正在盤查過往行人。

    王興知道山海關總兵是威名遠揚的杜松,為表示尊敬之意,令全軍停止前進,就地休息。

    他剛想派人去關上知會,就見城門處有兩騎馬馳來,守門士兵見到馬上之人,都躬身肅立。

    馬上兩人直奔中軍而來,見到王興的帥旗,連忙下馬,當先一人年齡在五十歲上下,高大威武,膀大腰圓,面如黑炭,在王興看來,這位就好像一個身高一米八五以上的非洲大漢。

    “請問,哪位是王大人?”那黑大漢問道。

    “本官就是。請問你是”王興問道。

    “末將杜松,參見大人!”那黑大漢一見王興,連忙單膝跪地,叉手施禮。

    “原來是杜將軍,請起。”王興連忙虛抬了一下手,請杜松起身。

    “王大人,這是小佷,名叫杜文煥,現任游擊。”杜松起身後,給王興介紹身後跟著的那個年輕人。

    王興一看,這個杜文煥年齡二十多歲,身高約有一米八,比杜松稍矮一些,長得卻是非常健壯英俊,最難得的是,皮膚非常白,跟他叔叔的膚色截然相反。

    “見過大人!”杜文煥見叔父介紹自己,連忙上前一步,躬身施禮。

    “杜將軍少年英雄,看來是家學淵源啊。”王興贊道。

    “謝謝大人,卑職當不得大人夸獎。”杜文煥連忙客氣了一句,遜謝道。

    王興接著給他們叔佷介紹自己這邊的隨員,杜松與他們一一見禮。

    “大人,請大軍進關歇息吧,末將略備水酒給大人洗塵,還請大人賞光。”杜松與眾人見禮完畢,然後向王興發出了邀請。

    “如此,那就給杜將軍添麻煩了。”王興說道。

    “大人客氣了。”杜松說道。

    王興沖洪承疇一點頭,洪承疇會意,翻身上馬,跟隨杜文煥來到前軍,對張世河道︰“進城!”

    “喳!”張世河大聲領命,一揮手,部隊整好隊形,跟著杜文煥,往城里開進。

    ……

    杜松將接風宴設在靖邊樓上,這里視野開闊,涼風習習,的確是飲酒的絕佳去處。

    王興卻不過杜松好意,帶著千總以上的軍官出席宴會。

    來到在靖邊樓,王興極目北望,心里卻是憂思不斷。

    不為別的,就為了眼前這位老將杜松。

    杜松由舍人從軍,累功為寧夏守備。萬歷二十二年,被遷為延綏參將。當時杜松號稱“杜黑子“,交鋒時擄起兩臂,烏黑如漆,持著金刀亂砍。鎮守陝西時,與胡人大小百余戰,戰無不勝,塞外民族皆稱其為“杜太師“。

    萬歷四十三年,盤踞河套的蒙古人大舉進犯內地,杜松率領輕騎直搗敵營,斬敵二百余。

    杜松大字不識一個,卻是非常廉潔,他曾正告送禮者說︰“杜松是個不識字的武夫,唯獨不學讀書人貪財怕死。“

    就是這樣一個令人敬佩的老將軍,如果歷史不能改變,他將命喪薩爾滸。

    關鍵是自己能影響歷史的改變嗎?

    ……

    杜松請王興坐了主席,李忠、洪承疇分坐王興左右,自己則坐在王興對面相陪,而他佷子杜文煥,卻沒有資格入席,只有在旁邊伺候的份。

    酒菜上齊,杜文煥要斟酒,被王興攔住道︰“杜將軍,本官嚴令軍中不得飲酒,本官以下,一體凜遵。不過,如果一點不喝,卻是辜負了杜將軍好意,這樣吧,我和李公公兩人陪杜將軍喝兩杯,其他人就不要喝了。”

    “好,末將也是行伍中人,自是知曉軍令不可違犯。等大人得勝歸來,末將再為大人賀功。”杜松爽快地說道。

    “那就謝謝杜將軍了。”王興說道。

    ……

    喝了三杯酒以後,王興吃了一口菜,問道︰“杜將軍,你是沙場老將,不知你對這場戰事怎麼看?”

    杜松自打跟王興見了面,禮數雖一點不差,卻是沒有笑過,不知他是天生嚴肅,還是咋的。听王興說他是“沙場老將”,漆黑的臉上更是添了一絲倨傲。

    他放下酒杯,腰板挺直,雙手按膝,看著王興嚴肅地說道︰“大人,杜松是粗人,說話有不中听的地方,還請莫怪。”

    “杜將軍請講。”王興道。

    “韃子非常厲害,騎射功夫據說是天下無雙。末將沒有跟他們交過手,但跟蒙古兵沒少打了仗,可以說百戰百勝,無一敗績。大人帶的兵我看了,確實軍容威武,軍紀嚴明,不過,以末將看來,中看不中用,花拳繡腿打不死人。這些兵別說遇上建奴,就是遇上蒙古兵,怕是也難以抵擋。”杜松不屑地說道。

    他這話說完,除了王興,席中諸人都是氣得臉色鐵青,李開後那個二愣子就想拍桌子,但一看王興神定氣閑,好像根本沒把他的話當回事,一愣之下,卻是沒敢動。

    王興真是沒生氣,卻是感到好笑。問你北邊的形勢你是怎麼看的,你吹什麼牛叉啊?還連帶著貶低了我的兵一回,這明顯就是答非所問嘛。這

    另外,雖然杜松的話難听,但他對騰驤左衛的評價卻是不差,王興是贊同的,沒有經過戰火的洗禮,不見見生死的場面,訓練再好的軍隊,也有可能一下子就崩潰了。

    “嗯,杜將軍,你的話是對的。”王興不但沒生氣,還順著杜松的話說了一句。

    “王大人這是怎麼了?人家那麼貶你,你就這樣受著?這不符合他的性格啊?”李忠想到。

    “任之的肚量就是大,他不生氣的原因一是覺得不值得跟這樣的粗人生氣,二是也覺得人家杜松說的對。”還是洪承疇了解王興,把他心中的想法猜了個**不離十。

    可座中有一個人卻是不干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5-8 19:45
第五十四章 挑戰牛皮將

    杜松听王興贊他說的對,繼而自負地說道︰“王大人,我最佩服的是唐朝衛國公李靖,他的快速突擊的戰法,我運用在對付蒙古兵身上,還無一失誤。所以,依我看來,對付建奴沒必要如此興師動眾,不瞞王大人,我已經向皇上請旨,要求調我去前線。如果皇上準了,不是吹,給我一萬兵馬,從撫順出發,一個突襲就能掃蕩敵穴!”

    杜松剛才還自稱“末將”,只這一會兒,就必成“我”了。王興知道武將們或多或少會有吹牛的毛病,所以也沒在意他的失禮。到是听了他所謂的“突襲戰法”,心里一沉︰“心說,完了,杜松如此自負,如此狂傲,遇上努爾哈赤那樣能征善戰的,哪有不敗之理?”

    “杜將軍,建奴悍勇,非蒙古兵可比,再者,遼東地區山地崎嶇,河汊縱橫,並不利于突襲。若是敵人扼住一山口要道,令你無法前進,然後四下一圍,怕是……。”王興決定還是勸他一勸,這樣一個人,雖然狂傲地可以,但畢竟是大明少有的悍將之一,萬一能听進自己的意見,或許能救他一命也說不定。

    誰知不等王興說完,杜松就打斷了他︰“王大人,之所以叫突襲,意思就是出其不意,如果任敵擺開架式,做好防守,還叫突襲嗎?戰場廝殺是我們這些軍人的事,王大人狀元出身,吟個詩作個對,動動心眼,我們這些人甘拜下風,要說打仗,還得說是我們這些粗人。”

    他一說完,王興就愣了,我靠,這是什麼人啊?好心好意地勸他,他倒擺上譜了?還這麼明目張膽地諷刺打擊我?雖然咱們沒有直接隸屬關系,我也是遼東經略副使好不?文貴武賤,知道嗎?

    “大膽!杜黑子,一個小小的總兵官竟敢如此藐視王副帥,你活膩了嗎?”就在王興一愕間,就見李忠一拍桌子,乾指罵道。

    當年王興跟李忠去泰安時,在泰安城外董常牛叉哄哄地惹了王興,當時李忠反應稍慢,被王興橫了一眼,才急忙上前吐了董常一臉唾沫星子。但就是那一眼,李忠什麼時候都忘不了,那是責怪,也是失望。

    今日見杜松竟敢明著說王興文人不中用,他還敢遲疑?

    “是是是,公公,王大人,杜松喝多了,沖撞了大人,請公公、王大人恕罪!”杜松連忙離席作揖打拱,順手還輕輕抽了自己一個嘴巴。

    杜松見李忠發怒,一下子醒悟過來︰“自己這張臭嘴,光會說得罪人的話,王興可不是一般的文人,自己怎麼那樣說他呢。”

    王興見他那樣子,心里那個氣啊,這人白白在歷史上有那麼大的名聲,原來也是個欺軟怕硬的角色啊。

    王興氣歸氣,但還是不能跟他治氣,要是那樣,顯得自己的度量太小不說,自己一行可是客,要是惡了主人,雖然他不敢把自己怎麼樣,但也是很尷尬的。反正明天一早就走了,從此以後,不管他會不會調到自己麾下,都不管他的破事就是了。

    “哈哈哈,李公公,你太小氣了,杜將軍快人快語,武人本色,何必為幾句話發怒呢。來來來,杜將軍,喝酒,喝酒。”王興哈哈一笑,打了個圓場。

    李忠一見王興笑了,心里說道︰“杜黑子,你個傻蛋,這回好了,王大人一笑,說明你在他心里完了。你小子可別調到遼東,要是調到那里,可有你好看的了。”

    “王大人真是好度量,跟我見過的文官大不一樣!痛快,痛快!來,喝酒。”杜松見王興笑了,連忙跟著坐下,夸獎了王興兩句。

    王興那個樂啊,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在座的文官,除了自己以外,還有個洪承疇呢,你這一竹篙可打翻了一船人。

    他看了一眼洪承疇,見洪承疇也正沖著他笑,兩人搖了搖頭,低頭吃菜,再也提不起跟杜松說話的興趣了。

    王興不願意理他,但有一個人早就氣炸了肺。

    誰?

    副指揮使高仲光!

    就見他把筷子重重地往桌上一放,說道︰“杜將軍,剛才听你牛皮吹的山響,說什麼與蒙古人交戰無一敗績。還說什麼,我騰驤左衛是花架子,花拳繡腿打不死人。王大人大人大量,不跟你一般見識。可高某人也是武人,說話也不會拐彎,我想領教一下你的武藝,不知道你敢不敢?”

    “哈哈哈……,高將軍,難道你沒听說過杜黑子的名號嗎?”杜松一听高仲光向他挑戰,不由地放聲大笑,言語之間甚是不屑。

    “這有什麼好笑的,這世上欺世盜名的人多了去了,誰知道杜將軍是不是慣會吹牛?”高仲光自是不會怵他,反唇相譏道。

    “好吧,高將軍,既然你不服,那咱就試試,不過呢,不是杜某看不起你,你先打敗我佷子,再來跟我挑戰吧。”杜松說道。

    他雖然答應比試,口氣卻是非常大,竟然讓高仲光先與杜文煥打過再說。

    王興在一邊早就氣得不行了,這杜松怎麼當上的總兵?就這樣的情商,竟然還有人欣賞他?還能讓他當上總兵?真是奇了怪了。

    他看了看高仲光,雖知道他是武狀元出身,但身材上比杜松整整小了一號,與杜文煥卻是差不多。覺得他對上杜松,怕是勝算不大,與杜文煥打的話,最起碼身材上看著不吃虧。

    在坐的自己這方的武將之中,高仲光應該是武功最高的,卻是不知道他行不行。當然,自己身邊還有一位,就是黃浩,可黃浩以輕功見長,對上這種力氣大的,皮糙肉厚的,怕也是無用。

    為了保險起見,王興吩咐薛義︰“老薛,讓洪林過來,實在不行,就讓他上,好歹挽回點臉面吧。”

    “是,主人。”薛義答應一聲,馬上給洪林傳了話。

    ……

    “副帥,卑職請求與杜家兩位將軍比試一下武藝,請副帥恩準。”

    高仲光一听杜松如此欺人,氣往上撞,心說,行,我就先教訓教訓小的,再來教訓教訓你個牛叉將!

    打定主意,他這才站起來,向王興請示。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mk2258

LV:9 元老

追蹤
  • 1120

    主題

  • 100531

    回文

  • 46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