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組團穿越到晚明 作者:滴水世界(已完成)

 
mk2258 2018-7-1 10:51:4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89 64560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5-9 17:16
第六十六章 定陝西(三)

    李自成是陝西米脂人,打小受苦,給地主放過牛,當過驛卒,當過兵,是苦水里泡大的,經歷過太多的生死離別,心志早就被磨得堅硬無比。

    只是他打小沒娘,是舅舅照顧他長大,甥舅感情極深。所以今日舅舅慘死在自己的面前,不由他不悲傷痛哭。

    但經劉宗敏一勸,他立即停止了哭泣,就在山坡上挖了一個坑,將舅舅埋葬,然後磕了幾個頭,發誓道“舅舅,甥兒一定要殺了王興,為你報仇!請舅舅在天之靈保佑,保佑甥兒帶領弟兄們闖出一片天地來。”

    李自成武藝高強,作戰勇敢,更兼是高迎祥的外甥,所以一直在軍中威信很高,僅次于高迎祥。今高迎祥已死,以劉宗敏為首的眾將推舉他為新闖王,也是順理成章的事。

    而神一魁已死,其手下沒有出眾的人才,所以也沒有另立山頭的意思,遂尊李自成為主,並入李自成的部隊。

    李自成成為新闖王,听從劉宗敏的建議,帶領人馬急取武關。

    也不知是不是有意,反正李自成奪取武關之戰很輕松,在王興率領人馬到來之前,順利通過武關,進入河南境內,見王興軍果然止步武關,遂對劉宗敏大為欣賞,贊他文武兼備,從此引為心腹。

    卻說王興,將李自成趕進河南以後,將善後工作交給吳牲、魏浣初,迅速率軍進入陝北,而陝北的農民軍根本沒敢跟他接仗,又看清了王興只想著把他們趕出陝西,並沒有趕盡殺絕的意圖,就迅速從韓城經龍門渡口進入山西。

    至天啟四年秋,僅用了數月,陝西民亂平定。

    王興派重兵把守住韓城、潼關、武關,守好門戶,嚴防農民軍再次從山西、河南進入陝西,開始休養生息,重建家園。

    重建事務非常繁雜,首先得把降兵的戶籍厘清,遣返回原籍,以便于進行土地改革。其次是因為戰亂,所有民間的糧食幾乎被搶劫一空,必須得賑饑,度過最為艱難的春冬兩季;第三,興修水利。王興知道,接下來還有十幾年的大旱,不興修水利,就無法從根本上解決陝西的吃飯問題。而根據陝西的地形,陝北是高原地區,暫時還是沒有辦法解決通水問題,只能寄希望于工業水平的發展,等洪家兄弟制造出更加先進的打井和抽水設備再說了。而陝西最大的糧倉是渭水平原,只要把渭水的支流疏浚好,再開挖一些溝渠,爭取讓每一塊土地都能澆上黃河水,用不了兩年,陝西的吃飯問題就能解決了。

    好在有銀子,有早就大量購置的糧食,有王興這些年通過芙蓉書院造就的大批能寫會算的人才,足以支撐重建。

    王興將這些事務交給洪承疇,自己再也不用操心。

    他關心的是工業問題。

    現在陝西平定,神木和瓦窯堡的煤,甘肅玉門的石油,都可以開發了。解決了能源問題,有洪家二寶的科技水平,可以預見,工業水平肯定會大幅度提升。

    經過仔細考慮,王興又成立了一個工業處,讓李瑞當了工業處長,楊素雲當了副處長,重點負責石油和煤炭開發,和科技成果的民用化。

    ……

    陝西的官場和民間都動了起來,呈現出一種蓬勃向上的生機,而王興除了每天看看簡報,每周再召集大員們開個辦公會,基本上沒有事干——誰叫他有一幫能干的手下呢。

    這天,他正坐在總督衙門看簡報,無文進來稟報“老爺,有人求見。”

    “嗯?”王興不悅地嗯了一聲,根本沒有抬頭。

    “來人是兩個人,一男一女,不肯說姓名,那女的蒙著面,說是老爺故人。”無文道。

    “啊,東歌公主?快請。”王興聞言一驚,放下手里的簡報,站了起來。

    不一時,就見一男一女被請了進來,男的四十多歲,一臉的凶悍之氣,那女的雖蒙著面,但看到那曼妙無雙的身材,不是東歌是誰?

    “公主,六七年沒見了,一向可好啊?”王興見故人到來,自然是非常高興,連忙熱情地打聲招呼。

    東歌公主當年行刺自己的事,現在已經淡了許多,她雖然行事偏頗,但也算事出有因,王興已經不怪她了,更何況她還向自己表達過愛意呢。

    “大人……”東歌見到王興,稍一遲疑,因為王興現在已經蓄起了胡子,與在遼東時形象有所改變。

    待看清眉眼,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夢中情人,東歌再也忍不住,急步上前,就要去抓王興的手。

    “別動,再前進一步,你的命就沒了!”霎眼間,一只手攔在她跟王興中間,正是無文。

    “主人,她確實沒有惡意,只有愛意。”薛義在腦海里提醒王興。

    “無文,退下。”王興這才吩咐一聲,讓無文退下。

    “大人,你還好嗎?我想死你了。”東歌被無文一阻,知道自己行為孟浪了,站在當地,淚水婆娑而下,顫著聲說道。

    女真的女子怎麼不懂隱藏感情呢?就這麼直白和熱烈嗎?直白的簡直讓人感覺不真實。

    王興摸了摸鼻子,尷尬地說道“公主,先請坐下,有話慢慢說,你怎麼來了?”

    東歌依言坐下,那男子一直都是保持抱拳躬身的姿勢,站在那里。

    李栓趕緊過來,給東歌上了一杯茶。

    “大人,這位是我兄長,葉赫布揚古。”東歌這才介紹那位中年男子。

    “啊?原來是貝勒爺到了,剛才不知貝勒爺駕到,失禮失禮!”王興一听,連忙拱手作揖,賠禮不迭。

    “亡國之人,哪敢在大人面前稱爺?大人千萬不要再提貝勒二字。”布揚古面帶悲戚地說道。

    “先請坐,喝口水慢慢說,貝勒爺和公主既然來了西安,那就是信任王興,我自然會護你們周全。”王興趕緊說道。

    李栓給布揚古搬來一把椅子,放到左側,正好與東歌相對,然後給他沏上一杯茶。

    布揚古喝了一口茶,這才說起他的來意。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5-9 17:17
第六十七章 納東歌

    原來,今年開春以後,沉寂了多年的建奴突然大舉進攻葉赫部,葉赫出戰不利,金台石(布揚古的叔叔)、布揚古分別固守東、西二城。努爾哈赤先攻東城,命後金軍掘地為穴,城牆倒塌,後金軍攻入城中。金台石拒不投降,自焚而死。

    布揚古見東城已破,孤城無援,本想死戰,在听了妹妹東歌的建議後,率五千葉赫騎兵突圍,一路往西,進入蒙古草原。

    葉赫部遂告滅亡。努爾哈赤將葉赫的平民遷到建州,入籍編旗,變成了自己的臣民。

    而布揚古率領部眾進入草原之後,先後跟忠于後金的蒙古人打了幾仗,輾轉進入河套地區,經河套以西進入寧夏,在試圖進入陝西投奔王興時,卻被隸屬于陝西的寧夏衛擋住了去路。布揚古雖跟寧夏守將說明欲投靠王興之意,但寧夏守將不得指示哪敢將這麼一股強大的騎兵放進來。

    無奈之下,布揚古懇求寧夏守將,放自己與妹妹東歌兩人入關。寧夏守將同意了,並派了一隊騎兵保護,一路趕來西安,求見王興。

    “大人,我葉赫一部滅于建奴之手,又在草原上跟蒙古人打了幾仗,現在只剩下一千余人,懇請大人收留!”布揚古最後帶著哭音哀求道。

    “好吧,既然貝勒爺看得起王興,王興哪有不收留之理?只不過,有些事咱們得先說透。”王興道。

    對于布揚古不惜輾轉數千里來投奔自己,而不是就近投奔明軍,王興是理解的。如果他率部投奔明軍,在遼東明軍受到建奴巨大壓力情況下,不排除將他們獻出以換取一時平安的可能,而且根據王興對魏忠賢的了解,這家伙極有可能這樣干。

    所以,投奔明軍不是安全了,反而是更加危險了。

    投奔自己就不同了,除了有東歌與自己的這層老相識的關系之外,自己軍隊的戰斗力以及跟魏忠賢的不睦天下皆知,而且隱有不臣之心,他不用擔心被賣。如果自己有志于天下,他的騎兵還可以彌補自己騎兵不足的短板,還可以跟隨自己打天下,將來或許有復國的那一天。

    也就是說,投奔自己就是投奔希望。

    兩相比較,他自然是來投奔自己了。

    “大人,布揚古和妹妹是亡國之人,只要大人肯收留,日後定效死力。”布揚古趕緊表決心。

    “不,不是這個意思。貝勒爺,你大概是想借助我的力量復國吧?”王興道。

    “回大人,我確實有此夢想。”布揚古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

    “這一點我答應你,日後,一定會給你們葉赫一族一個安身之地,你們可以同族聚居,當然也可以散聚各地,這個由你們自選。不過,我有兩個條件。”王興道。

    “大人,請講,別說兩個條件,再多的條件我都答應。”布揚古一听王興的話,雖然沒說很明白,但也知道他確實有志于天下,心下大喜,連忙說道。

    “第一,你的騎兵並入我軍。第二,將來你葉赫復國之後,必須遵守朝廷法令。”王興道。

    “大人,這兩個條件不是條件,是應該的。我布揚古願率我部為大人前驅,供大人驅馳,雖死無憾。再說,葉赫部眾從來沒有反過朝廷,將來更會遵從朝廷法令。”布揚古慨然應允。

    “好吧,無文,讓無學持我將令去見寧夏守將,讓他放行,並支應所需糧草,到西安後,帶去終南山軍事基地駐扎。”王興吩咐道。

    “是,大人。”無文答應一聲去了。

    “栓兒,在總督府左近,看看有沒有空閑的宅子,買下來,讓貝勒爺和公主暫住。”王興又吩咐李栓道。

    “是,老爺。”李栓答應了。

    “謝謝大人!以後我兄妹就是大人屬下,望大人不要再以貝勒和公主稱呼了。”布揚古見王興安排得很妥當,心里感激,連忙說道。

    “不,稱呼不要改。你們雖然暫時敗給了建奴,但身份還是貴重的,在我的地盤上,是必須給以尊重的。”王興說道。

    “大人的大恩大德無以為報,願將妹妹獻于大人為妾,請大人允準。”布揚古顯然沒想到王興對他如此客氣和尊重,激動之余,又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禮物,只好把他妹妹拿出來送人。

    王興一愣,沒想到布揚古說出這樣的話來,這跟漢人講究含蓄的風格不符啊,嚴重不符啊。

    “大人,東歌自從見了大人,就深深受上了大人,雖然發生了那次事件,但東歌本意並不是想害大人,還請大人可憐我一片痴心,收下我吧。”東歌見王興臉現猶豫之色,連忙表明心跡。

    “公主,能不能取下面紗?咱們結識這麼長時間,可從來沒見過你長什麼樣啊。”王興道。

    薛義在腦海中道︰“主人,您這是要看看貨色再決定買不買嗎?”

    “閉上你的臭嘴!”王興罵了一句。

    東歌聞听此言,毫不猶豫地掀起面紗,露出一張絕美的臉來。

    王興一看,我靠,怎麼這麼美?前世今生就沒見過這麼漂亮的美人好不好?客印月算是美人了,可和東歌一比,就看出差距來了。

    東歌的相貌跟客印月算是各擅勝場,都算是絕色,可這東歌身材前凸後翹,跟後世的模特差不多,而且可能是長于東北的緣故,婉約中又多了一些陽剛之氣。

    “主人,哈喇子都流出來了!”薛義提醒道。

    “那個,栓兒,帶東歌去後院見見夫人……”王興擦了一下嘴角,吩咐李栓道。

    布揚古一听,這是允了,心道︰“英雄難過美人關,真是不假。說說回來,我妹妹這麼漂亮,還真沒有人能忍心拒絕的。”

    ……

    當夜,王興就跟東哥圓房了。

    真不愧是葉赫第一美人,特麼的那皮膚又白又嫩,好像能掐出水來,那兩團肉球手感極佳,那里也是緊致得很,其中妙處真是,真是妙不可言啊。

    “啊,東歌,你還是處子之身?”

    “是啊,老爺,啊,老爺,再來一盤……。”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5-9 17:17
第六十八章 朱由校的危機

    李自成在被王興趕出陝西之後,得到喘息之機,在劉宗敏的建議下,迅速攻佔了豫南重鎮——南陽。

    攻佔了南陽之後,李自成先後接納了河南籍舉人李岩、牛金星和來自陝西的道士宋獻策,這三人組成了他最基本的文臣班底。

    李岩給李自成的建議是“均田免賦”,牛金星的建議則是“少刑殺,賑饑民,收人心”,而宋獻策則長于陰謀,他建議“佔地盤,設官守土”,並編造讖言:“十八子主神器“。

    宋獻策逃出京城以後,回到陝西隱居,後來見風聲松了,這才出來游歷天下。在河南遇上牛金星以後,兩人相談甚歡,意氣相投,決定趁天下大亂之機,擇主而保。

    李自成進入河南之後,宋獻策想起師父的話,“見星則興”已經靈驗,而“見成則成”是不是應在李自成身上呢?

    他把自己想去投李自成的想法一說,立即得到了牛金星的贊同。

    牛金星也算是狠人,變賣了所有家產,帶著變賣所得和宋獻策投了李自成。

    李自成听取了三人的建議並迅速組織實施,使農民軍有了奪取天下的奮斗目標,而且他個人的威望得到了空前提升。

    不得不說,這三個人提出的政治口號和軍事主張,是非常正確的,是適應當下的形勢的。宋獻策提出的“佔地盤,設官守土”的主張,一定程度上改變了李自成想當流寇的思想。

    只不過,他選擇的地方不對。河南地處中州,是個四戰之地,要想在這里發展壯大,是根本不可能的。

    對于來自于陝西王興的威脅,宋獻策是非常忌憚的,如有可能,他是絕對不敢跟王興對上的,原因就在于師父的那句“見興則亡”的偈語。

    不過,他覺得王興雖然厲害,但畢竟是朝廷命官,朝廷不會容忍他割據一方的,時間一長,朝廷肯定會有動作。

    基于這樣的判斷,他才敢于出山輔佐李自成。不過,他給李自成定的策略是“立足河南,徐圖北向”,意思是從河南往北發展,待形勢有變,就取道山西、山東,直取京城。

    他的建議得到牛金星和李岩的贊成,李自成大喜,立即封宋獻策為大軍師,隨軍參贊軍務。

    既然提出了“均田免賦”的主張,那麼大軍的糧餉只有依靠劫掠,這樣一來,河南之地的士紳土豪可倒了大霉了,李自成大軍一過,基本就被屠戮干淨,財產一搶而空。

    ……

    張獻忠等人進入山西以後,迅速攻佔了河東地區,他們沒有急于往北,而是從運城往東,打下晉城,又從晉城往南,進入河南,一直打下滎陽才算作罷。

    此時李自成也以南陽為中心,攻佔了駐馬店、平頂山、許昌、開封,一路向北,與張獻忠等人會師于滎陽。

    至此,河南大部落入農民軍之手。

    與此同時,王進賢在山東也打得有聲有色,他在于弘志的協助下,以沂蒙山區為根據地,先後攻佔兗州、新泰、泗水、費縣,兵鋒直指棗莊。

    努爾哈赤于天啟四年先後滅了葉赫、攻佔了開原、鐵嶺、沈陽、遼陽,將國都遷至沈陽。遼東經略使袁崇煥據堅城而守,並于天啟五年夏,在寧遠城下擊潰努爾哈赤,取得寧遠大捷。

    努爾哈赤在回軍途中,身患毒疽,不久病死。

    皇台吉在與諸兄弟的汗位之爭中取得勝利,于天啟五年七月繼承汗位,稱天聰汗,同年改女真族名為滿,並在沈陽稱帝,國號大清,改元崇德。

    皇台吉稱帝後,很快就征服了蒙古。後方穩固了,皇台吉野心膨脹,開始琢磨進軍關內,謀奪大明的花花江山了。

    ……

    天啟六年春。

    大明皇宮乾清宮內,天啟帝正在召見朱純臣、張惟賢、顧秉謙、魏廣微、崔呈秀等文武大臣,而魏忠賢、王體乾則伺候在側。

    屋漏偏逢連陰雨,關外的事情就已經讓天啟帝頭痛不已,結果中原又大亂,眼看花花江山被清軍一步步蠶食,始于陝西、山東的民亂又如火如荼,難以撲滅,他再也無心研究他的木工事業,開始專心于政務。

    天啟帝已經非常後悔當初得罪王興的決定了,他現在已經看明白,自己的老師王興才是真正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而魏忠賢不過是一個閹寺,不識字,無能力,只不過會玩弄權術而已。

    當初覺得王興沒有多少能耐,原來那是藏拙啊。現在你看,不但數月間就敉平了陝西的叛亂,還迅速恢復了陝西的民生,如今川陝之地政通人和,百姓安居樂業,最令人佩服的是,王興興修水利,解決了靠天吃飯的問題,天再是大旱,陝西自去年以來,也能實現糧食大豐收。

    陝西的糧食豐收,使縱橫于河南、山東、安徽等地李自成、張獻忠等反賊垂涎欲滴,數次想進入陝西搶掠,可王興早有防備,無論是從武關、潼關還是龍門渡,只要你敢來,我就敢消滅,而且,凡參加攻打陝西的軍隊,絕對讓你全軍覆滅。

    踫了幾回硬釘子,農民軍再也不敢西向,轉而繼續在貧瘠之地搶掠、肆虐。

    “諸位愛卿,如今建奴改國號,改族名,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且兵鋒甚盛,而遼東諸軍兵餉已缺三月,袁愛卿上奏折,言道若不及時撥付,恐有兵變之虞。河南巡撫孫傳庭也上奏折,言官軍缺餉無糧,兵無戰心,士氣低落,難以抵擋闖賊攻勢。諸位愛卿,為今之計當如何之?”朱由校問道。

    “皇上,臣以為,為今之計,除了在江南之地增稅外,別無良策。”皇上見問,顧秉謙作為首輔,自然是第一個回話。

    崔呈秀不屑地看了看顧秉謙,說道︰“顧大人,江南的稅賦已經收到天啟八年,寅吃卯糧已經吃了三年,難道你想讓江南也亂嗎?”

    “崔大人,我大明目前最根本的問題是財力不足,不加稅,不寅吃卯糧,你說怎麼解決?火燒眉毛顧眼前,現在寅吃卯糧,等朝廷解決了匪患平定下來,再給江南免稅就是了。好話人人會說,可你有辦法嗎?”顧秉謙反駁道。

    “自然是有辦法。”崔呈秀答道。

    “什麼辦法?”魏廣微問道。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5-9 17:18
第六十九章 王興被撤職

    “皇上,臣有上中下三策,請皇上定奪。”崔呈秀道。

    “愛卿奏來。”朱由校道。

    “皇上,上策是請王太保回朝,重整朝綱。皇上,滿清也好,亂賊也罷,唯怕一人,那便是王太保。而且王太保不但治軍有方,治政能力恐怕也不是某些人所能比擬的,看看川陝之地如今的盛況就知道了。”崔呈秀道。

    “不可,皇上,王興絕不可入朝佐政。他在川陝之地所行之策,都是祖制所不允許的,如果令他那套新政施行,必然會受到士紳的強烈反對,此乃動搖國本之舉。”顧秉謙連忙反對。

    魏廣微也表示了相同意見。

    朱由校也知道那樣不行,不說別的,要讓王興入朝佐政,那首先得砍了魏忠賢的腦袋,罷了顧秉謙、魏廣微等人的官,現在魏忠賢的勢力很大,如果滅了閹黨,朝堂就會為之一空。況且,天子與士大夫共治天下,這是中國一千多年以來,形成的政治格局,要是行使王興那一套,立即就會得到士紳的反對。

    現在,還離不了他們啊。

    “崔愛卿,中策呢?”朱由校接著問道。

    “中策便是勒令王公大臣捐資助餉。”崔呈秀道。

    顧秉謙一听,心道︰“以為有什麼高明之策呢,原來是殺富濟貧啊,這不是跟王興的施政思路一脈相承嗎?”

    “皇上,不可,這跟第一條請王興入朝本質上是一樣的。”顧秉謙道。

    “那下策呢?”

    “下策就是剛才顧大人所說,給江南加稅,寅吃卯糧,這樣做是飲鴆止渴,往深里想,後果不可預料啊。”

    崔呈秀說完,朝堂上眾人都無語了。

    江南是財賦重地,現在已經是不堪重負了,再加,弄不好就會發生民亂,即使不發生民亂,確實是飲鴆止渴,往後的年份,朝廷的日子更不會好過。

    “皇上,可不可以給王太保下道聖旨,令他出兵剿匪?”張惟賢問道。

    “張公爺,皇上已經下過旨意了,王愛卿回奏,說陝西剛剛恢復民生,不能加稅,這些年從沒有跟朝廷伸手要過一分錢一粒糧,就已經算是做了貢獻了。而且,陝西新軍只有一萬,自保尚且不足,哪有余力出兵剿匪?”顧秉謙代為答道。

    “哼,皇上,奴婢以為,王興這是要脅朝廷,絕不能如他所願。”魏忠賢順勢給王興上了眼藥。

    “那以魏公公之見,當如何?”張惟賢問了一句。

    “張公爺,咱家以為,當免去王興川陝總督之職,將其京中心腹一一免職,另派能員代之。以陝西現有財力和兵力,只要新軍一出潼關,闖賊和獻賊必然受首。解決了內亂之後,再派新軍與滿清戰于關外,定能完勝。”魏忠賢答道。

    “皇上,不可,王太保有功無過,如何能撤職?此舉不足以服眾啊。”朱純臣道。

    “朱公爺,莫非因令子和張公爺令孫之故否?”魏廣微在一旁陰陰地說道。

    “魏大人,不要血口噴人!我張家和朱家與國同休,哪會因一已之私而費公?既然魏大人見疑,就請皇上先免了世河之職。”張惟賢怒道。

    “哼,不光張世河、朱元武,李開後、白玉卒、高仲光,包括李忠,都要去職。”顧秉謙道。

    “不要吵了!王愛卿是朕之恩師,如果不是局勢如此危急,朕絕不會做對不起恩師之事。現在既然王愛卿不願意幫朕,那只好先委屈他一下了。顧愛卿,擬旨,川陝總督王興北平遼東,南撫川陝,為國操勞,頗多勞績,致身體有恙,無暇調理,故加恩令其去職,專心于西安榮養。著兵部左侍韓敬接任其職。另外,李忠、白玉卒、高仲光等解職,張世河、李開後、朱元武皆是勛貴之後,必與朕同心,就保留原職吧。”

    朱由校覺得魏忠賢說的有理,只要把王興換了,這事不就好辦了?只是,這樣對老師太過無情了,但在江山社稷面前,相信老師也是可以理解的。

    聞旨魏忠賢等大喜︰“皇上聖明,皇上聖明。”

    崔呈秀長嘆一聲,知道自己也不能留在朝堂了︰“皇上,臣近日倍感精力下降,處置政務頗有失誤,不能再侍奉聖君,故臣請致仕,望皇上允準。”

    “準!”朱由校沒有一句挽留,很痛快地就準了。

    ……

    王興被免職,不僅閹黨額手相慶,就連皇台吉、李自成之流聞听此信,都高興地簡直要跳起來。

    這皇帝腦子進水了嗎?這不是自毀干城,自掘墳墓?沒有王興,我們還特麼怕什麼?

    除了他之外,還有一人興奮地睡不著覺,那就是韓敬。

    韓敬先是不顧名節,投靠了方從哲,方從哲倒台後,東林黨上台,他很是沉寂了兩年,不過,等魏忠賢斗倒東林黨,他迅速地向魏忠賢靠攏,加上他的帝師身份,很快就當上了兵部左侍郎。

    听說被任命為川陝總督,接王興的班,他可高興壞了,王興苦心經營多年,這特麼不是讓我韓簡與摘了桃子嗎?這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啊。他仿佛已經看到,自己率領王興一手打造的新軍,馬踏中原,驅除韃子,建立不世之功。哈哈,到那時,封公封侯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啊。

    ……

    韓敬很快就出發了,很快就抵達了西安。

    當他將聖旨一宣,以為王興會發怒,或者最起碼得表現出失落的情緒吧,結果人家王興根本不在乎,接過聖旨供起來,然後笑呵呵地說道︰“哎呀,簡與兄,皇恩浩蕩,真是體諒老臣啊,我這身體啊,各處都是病,正需要休養。簡與兄大才,出任川陝總督一職,正是大才小用,不得不說,皇上真是慧眼啊。”

    韓敬听了王興的話,心道︰“什麼老臣?你三十不到好不好?還各處是病,我看你可滋潤得很哩。”

    韓敬見王興說完,並沒有挪窩的意思,仍然佔據著主位,心想︰“你不識相啊這是,挪窩啊。”

    王興見韓敬不語,只是看自己,猛一拍額頭道︰“簡與兄,你瞧,我倒是忘了。我不是總督了,怎麼還能住總督府呢?王無文!”

    “在!”

    “去,把總督衙門的匾額摘下來,換上王府的匾額。”

    “是。”

    什麼?韓敬一听,臉色沉了下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5-9 17:18
第七十章 韓敬被打臉

    “任之,不是為兄非要鴉佔雀巢,只不過,這總督府你再住下去,有點不妥吧?”韓敬道。

    “簡與兄,不知有何不妥呢?”王興笑眯眯地問道。

    “任之,你現在不是川陝總督了。”韓敬提醒了一句。

    “是啊,簡與兄,我知道啊。”王興繼續裝傻。

    “王興,你既然知道不是總督了,怎麼還有臉佔著總督府不走?韓大人念舊情,不好意思說你。咱家可跟你沒有交情,你若不搬走,可別怪咱家不客氣了。”韓敬沒有說話,倒是旁邊那個來傳旨的太監不干了,陰陽怪氣地威脅開了王興。

    “噢,不知公公如何稱呼啊?”王興心里寒光一閃,問那太監道。

    “咱家是九千歲的干兒子,叫劉克敬。”那太監傲然道。

    “原來是九千歲的干兒子,失敬失敬。”王興笑了笑道︰“劉公公的干爹是九千歲,那王某問一句,你親爹是誰?你還記得麼?”

    “哈哈哈……”前來听旨的陝西大員全數聚在堂上,听王興如此促狹,以洪承疇為首,都哈哈大笑起來。

    “劉公公,恐怕你眼里只有你干爹,把你親爹給忘了嗎?”洪承疇指著劉克敬問道。

    劉克敬被王興和洪承疇兩個損友一擠兌,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心下大怒,用手一指王興︰“大膽,你一個致仕之人,竟敢對本公公不敬?”

    “斷指!”王興冷冷地吐出兩個字。

    無文早就氣壞了,只是王興不發話,他也不敢輕舉妄動。見王興下了令,無文欺身上前,眾人還沒看清呢,就見劉克敬剛才囂張的手指已經被折斷了。

    “你,你大膽!”劉克敬痛徹骨髓,仍然沒讓他認清形勢,兀自咬著牙、瞪著眼斥責王興。

    “讓他閉嘴。”王興又冷冷地說了一句。

    話音一落,隨著“啪啪”再聲,劉克敬的雙頰就腫了,一張嘴,吐了一口血,血里還帶著兩顆後槽牙。

    “真特麼晦氣!我雖然致仕榮養,但還是太子太保,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就能置嘴的。扔出去!”王興冷冷地說了一句。

    也是話音剛落,劉克敬的身子就已經“啪”地一聲摔到院子里。

    “王興,本督念舊情,不願與你撕破臉,你強佔總督府不說,怎麼還敢打天使?難道就不怕本督治你罪嗎?”韓敬一看王興毫不留情地打了劉克敬,這是赤地打他這個新任總督的臉啊。叔能忍嬸可不能忍啊!

    “呵呵,簡與兄,一個認賊作父的小人而已,打就打了,簡與兄可以奏報皇上,讓皇上治我的罪就行。至于你說我強佔總督府,我卻是很不明白。”王興對上韓敬時,仍是笑眯眯地。

    “你不搬出去,給本督騰地方,難道不是強佔?”韓敬怎麼覺得王興的笑,有一種嘲諷呢,而且,王興把自己的名字跟認賊作父的小人那句話連起來說,怎麼听怎麼是笑話自己。心下大怒,再不顧忌臉面了。

    “哦?你是說這個啊,忘了告訴你了,這個總督府是我的私產,因為我愛這里的環境,就把私宅改為總督府了。簡與兄,莫非我住自己的府邸也算強佔?”王興笑眯眯地問道。

    什麼?總督府是你的私宅?什麼時候成你的私宅了?韓敬不解地望向洪承疇。

    “韓大人,王太保說的沒錯,川陝總督在王太保之前並無此職,所以西安向來沒有總督府,王太保就職以後,就買了這處宅子,改為總督府。大人如果不信,可以看一看房帖,房主是王太保,而不是官府。”洪承疇答道。

    “你,你怎麼不早說?”韓敬明白,這回算是讓王興徹底給打臉了,尷尬之余,只好質問了洪承疇一句。

    “韓大人,您不也沒早問不是?再說了,宣旨之前誰知道王太保的總督之職被免?宣旨之後,您也沒問這個宅子的歸屬,是吧?可能大人想當然地認為這所宅子就是總督府,也有情可原。”洪承疇道。

    “簡與兄,剛剛上任,想必公事繁忙,如此恕小弟不留了,請便。”王興笑呵呵地說道。

    韓敬見王興下了逐客令,只好辭了出來。

    來到大街上,他卻是不知道去哪里住。

    “洪大人,還請你給本督安排衙署。”韓敬人生地不熟的,只好麻煩洪承疇。

    “大人,暫時住的話,去‘泰來酒樓’就可以,那里食宿方便,環境整潔。不過,就是價錢有些貴。”洪承疇道。

    “貴?洪大人,莫非這家酒樓敢要本督的銀子?”韓敬道。

    “韓大人,怕是敢。因為那也是王太保的產業。”洪承疇答道。

    “那就算了。要不就先住驛館吧,明日你給本督買套房子,或者買塊地建個總督府。”

    “大人,你也知道官府這些年只顧發展民生了,賬上早就沒有銀子了,現在還欠人家王太保一千六百多萬兩銀子呢,您要是建總督府,怕是得您自己掏銀子。”洪承疇答道。

    “什麼?洪大人,欠王興一千六百萬兩銀子?”韓敬一听,差點暈過去,哪跟哪啊就欠他一千六百多萬兩銀子?

    “韓大人,這沒有錯,不信您可以去查一下賬目。這些年所有興修水利、賑濟災民、軍費支出都是人家王太保自掏的腰包。過去他是總督,他把公事當成私事來辦,現在人家已經不是總督了,總不能還欠著人家銀子吧?這沒有道理啊?不過,屬下對韓大人充滿信心,韓大人一定有辦法彌補虧損的。”洪承疇恭恭敬敬地答道。

    有辦法彌補虧損?我特麼有個屁的辦法啊?別說一千六百萬兩,就是一千六百兩我特麼也拿不出來。

    “洪大人,別開玩笑了,王任之哪里有那麼多銀子?”韓敬問道。

    “韓大人,王太保這些年可沒少賺了銀子,洗滌用品、玻璃、服裝、書店、報紙,這可都是一本萬利的生意啊。是不是賺了這麼多銀子下官不知道,要不,大人查一查?”洪承疇小心翼翼地建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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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為難韓敬

    對于洪承疇的建議,韓敬自動過濾了。查,查個鳥啊?自己還沒站穩腳跟,查什麼?用什麼人查?

    無奈,韓敬上任的第一天只好住進驛館。

    想了一晚上,韓敬打定主意,先不理王興這個茬,還你銀子?等著吧,難道你還敢來跟本督要賬不成?

    第二天,他在驛館召集洪承疇、魏浣初、吳牲、田有良開了一個會。

    “諸位,皇上任我為川陝總督,目的就是要入豫、晉平亂,還請諸位大人助我。”韓敬道。

    “大人請放心,我等定盡力輔佐大人成功。”洪承疇站起來拱手表態。

    “大人,我等定以大人馬首是瞻。”魏浣初、吳牲和田有良都站起來表態。

    呵呵,看來還是權力有用啊,什麼同窗好友,什麼師生情分,什麼忠實部下,在權力面前不照樣低頭?真是可笑,王興還自以為多了不起呢,這些人哪個是忠于你的?

    韓敬得意地想著。

    “那好,洪大人,請你立即調新軍進入西安,本督要先閱兵,看看這些虎狼之師到底是多麼威風。”韓敬命道。

    “啊?大人,您要調新軍?”洪承疇驚訝地問道。

    “是啊,有什麼不妥嗎?”韓敬問道。

    “韓大人,新軍從招募、訓練、購置裝備,甚至糧餉,可都是王太保自己出的銀子,這是他的私人軍隊,我洪某人可調不動。”洪承疇道。

    “啊?私人訓練的軍隊?這不是違犯朝廷禁令嗎?”韓敬吃了一驚。

    “是啊,大人說的太對了。下官早就說過,他訓練軍隊行,但不能自己出銀子,可他就是不听。大人來了,總算是有了治他的人,請大人治王興的罪!”洪承疇听了韓敬的話,臉上露出歡欣鼓舞地表情,好像治了王興的罪,他有多解恨似的。

    “這,……”韓敬說完,也覺得不妥。噢,朝廷沒有銀子,人家自己出銀子訓練軍隊,可是平定了民亂,有功無過啊。再說了,天下大亂,別的地主哪一家不訓練私兵?都是為國分憂,鼓勵還來不及呢,哪能治罪?

    “不妥,不妥。”韓敬否決了洪承疇的建議。

    “田指揮使,你能不能組織衛所官軍隨本督出戰?”韓敬想,既然新軍不能動,衛所官軍總可以動吧,所以開口詢問田有良。

    “大帥,但有所命卑職無有不從。”田有良非常痛快地答應了。

    “好,田指揮使痛快。不知道田指揮使能調動多少軍隊?”韓敬問道。

    “十萬。”田有良答道。

    “好,請田指揮使立即起兵,待功成之後,本官定會為你請功。”韓敬興奮地說道。

    “是,大帥!不過,請大帥撥付糧餉。”田有良道。

    “那是自然,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嘛,這一點本督還是知道的。”韓敬自負地說了一句,然後問道︰“需要多少銀兩?多少糧草?”

    “先按三個月算,餉銀五十萬兩,糧草六十萬石。”田有良應聲而答。

    “嗯,不錯,田指揮使真不愧是老行伍,數字應聲而出,可見軍務甚是熟捻。”韓敬又夸了一句。

    “真是個傻逼!老子特麼是蒙的好不好?王大帥要是听我報這個數字,肯定會罵我個狗血噴頭。就你這樣的還當總督?有點逼數嗎?”田有良鄙夷地想到。

    “魏大人,請你立即足額將糧餉撥付田指揮使。”韓敬又對魏浣初下令。

    “韓大人,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藩司既無銀又無糧,拿什麼撥付?”魏浣初苦著臉道。

    韓敬一听,這才想起來,賬上還欠人家王興銀子呢。

    “稅銀呢?听說西安的工商業很發達,每月稅銀就有三十萬兩之多。”韓敬早就想好了辦法。

    “大人,西安的納稅大戶都是王太保的產業,咱還欠人家銀子呢,怎能再去跟人家要稅銀?就是計算出應交稅銀,也得頂賬啊。”魏浣初說道。

    “交稅是交稅,欠賬是欠賬,不能混淆。賬先欠著,先把稅銀收上來作軍餉。”韓敬一擺手,蠻不講理地說道。

    洪承疇、魏浣初和田有良面面相覷,沒想到這廝這麼不要臉。

    “大人,這個稅銀下官可收不上來,下官畢竟是王太保的同窗,又曾是他的下屬,不好撕破臉皮。要收還得大人親自去收,別人可不好出面。”魏浣初把皮球踢給了韓敬。

    “行,本督就去收。吳大人,請你派衙役跟隨本督去收稅。”韓敬對吳牲說道。

    吳牲是個厚道人,看洪承疇、魏浣初和田有良三人戲耍韓敬,心有不忍︰“韓簡與也是狀元出身,怎麼這麼笨呢?看不出都在耍你麼?還收稅,還本督本督地擺譜呢,再不回頭,怕是死哪塊地里都不知道。”

    想到這里,誠摯地對韓敬說道︰“韓大人,任之在川陝經營八年,逐漸把這里變成一個講文明、講規矩的地方,這種局面來之不易,千萬不能破壞呀。”

    “哦?吳大人,你的意思是說,本督去收稅就是不講文明,不講規矩了?你這是不配合本督嗎?”韓敬眼楮一翻,陰陽怪氣地斥責吳牲。

    吳牲氣結,心說︰“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啊。”

    “韓大人,你有本事呢,就弄來銀子,出兵平亂的事自然好說,沒本事就別在這里瞎指揮。欠人家那麼多銀子,還要去收人家稅,你這是佔了理還是守了法?喪盡天良的事吳某可不干。吳某還有好多正事要干,沒閑工夫陪你在這里磨牙!”

    吳牲說完,也不告辭,怒沖沖地甩袖子走人了。

    韓敬一見大怒︰“好你個吳牲,竟敢藐視本帥?!本帥這就奏明聖上,治你藐視上官之罪!”

    “哈哈哈……”洪承疇、魏浣初和田有良三人對視一眼,覺得再也演不下去了,同時爆發出大笑之聲。

    “你們,你們笑什麼?難道也敢藐視本帥?”韓敬指著三人怒道。

    “呸,本帥個屁!韓簡與,你不覺得你就是個笑話嗎?”洪承疇撕下偽裝,爆了粗口。

    “哎,彥演,怎麼能說粗話呢?”魏浣初嚴肅地說了洪承疇一句。然後看向韓敬︰“韓簡與,你如此遲鈍,想不叫我等藐視都不行。你不是屁,用任之的話說,你就是個傻逼!”

    我靠,他罵得比洪承疇還狠!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5-9 17:19
第七十二章 曲解王興

    韓敬看洪承疇、魏浣初和田有良三個轉身走了,他呆呆地坐到椅子上,這才明白,自己來陝西本身就是個笑話。

    怪不得王興非常痛快地交接了權力,原來他是知道陝西看著光鮮,內里其實欠債甚巨,他當總督怎麼也好說,欠著就欠著,可不讓人家當總督了,確實沒有道理再欠著人家的銀子了,哪有這樣的人情道理?吳牲他們對自己不服的根子也就在這里。

    而且王興也知道自己沒有銀子根本得不到下屬的尊敬,也辦不成任何事。

    本來是來摘桃子的,沒想到接手里的是一個山藥,而且還是個燙手的山藥!

    怎麼辦?自己要兵沒兵要將沒將,要錢沒錢要人沒人,只有幾個隨從,當然還有一個被王興斷了手的劉克敬。

    劉克敬也是個倒霉蛋,你以為這是在京城呢,想欺負誰就欺負誰?王興那是什麼人?那是連當今皇上都敢打的狠人,你干爹當年都被他抽得鼻青臉腫,別說是你了。

    王興說的沒錯,揍了也就揍了,皇上絕對不會因為一個太監懲罰王興的。

    韓敬想到劉克敬,又想到一個問題︰“王興要是在京城,魏忠賢還能成氣候嗎?怕是根本不可能,就他這尊神蹲在那里,魏忠賢就得老老實實。唉,也不知道當年太皇是如何想的?”

    算了,把這里的情況奏報給皇上吧,我韓敬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

    韓敬的奏折很快就到了天啟帝朱由校的手里,他看完奏折,心里涼了,再細細一想,又感動不已。

    陝西已經被王興經營的針插不進,水潑不進,老師有生財妙手他是知道的,同時,老師又非常愛財他也是知道的。這樣一個愛財的人,肯自己拿銀子建設陝西,他的目的是什麼?

    老師是想造反嗎?根本不可能,他要想造反就不會等到現在了,他的軍隊能打遍天下無敵手,要造反早就造反了。況且,自己的老師能不了解?那是最重感情的,他會奪自己學生的江山?

    不是那個目的,那就只有一個解釋——自己的老師確實是想把那里經營好,然後把那里作為樣板送給自己的。

    當初他上課時就說過,任何一項政策的實施,必須先搞試點,成熟以後再全面推廣,看來自己老師是做的這個打算啊。

    現在再看他的新政,發展工商業,發展農業,這些都沒有問題。發展工商業的目的是征收工商稅,來貼補農業,這也沒有問題,最起碼川陝之地的工商業者沒有很大的反對意見,有意見的是朝中這些大臣們。

    還有土地改革和取消士大夫的免稅特權,同樣損害的是士大夫的利益,同樣在陝西沒有受到很大的阻礙,有意見的仍是朝中大臣。

    對皇家有沒有害處?沒有絲毫害處,卻是極大的維護了皇家的統治權威。

    也就是說,老師的政策看似是維護農民利益,其實根子上是維護皇家利益!

    想明白這一點,朱由校汗就下來了!

    我特麼的這是做了多大的蠢事呀,竟然為了一個太監,得罪了這麼一個一心一意為自己考慮的大才!

    可是,老師,你為什麼不跟我說清楚呢?如果說清楚,我怎麼會做這樣的糊涂事?

    噢,明白了,老師早就對我玩物喪志沉溺于木工之事不滿了,而且可能也想看看我在登上皇位以後,是什麼表現呢。

    朱由校想到這里,已經傻了。

    老師和客媽媽對自己那麼好,自己卻是做了那麼涼薄之事,估計老師已經寒心了,已經把心寒透了!

    怎麼才能挽回老師的心呢?

    答案只有一個︰殺了魏忠賢!

    朱由校想到魏忠賢,又想起昨晚皇後悄悄跟他說的話,說她前些日子懷孕,讓一個宮女按摩,那宮女竟用力壓自己的腰部,使得自己流了產。現在想起來,那宮女之所以如此大膽,肯定有人指使,這指使之人必是魏忠賢無疑。

    這是斷我子嗣啊,怪不得與皇後成親六年了,竟然沒有一子半女,怪不得宮里嬪妃都沒有身孕,原來是宮里出了妖孽啊!

    魏忠賢去強奸客媽媽,當時沒有細想,現在想來,這個閹狗看來是個假太監啊,要不他能生出那樣的念頭?再細想下去,宮里……。

    朱由校忽地坐正了身子,“穢亂後宮”四個字一下子出現在腦海里!

    原來自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昏君啊,不但遠了君子,近了小人,還自己給自己戴了綠帽子?!

    朱由校“啪”地一拍龍書案,罵道︰“這個狗奴才,朕非剮了你不可!”

    “皇上,皇上,請息怒,哪個奴才氣著您了?”王體乾見朱由校發怒,嚇得跪到地上,顫聲問道。

    “哦,沒事,朕忽然想起一些往事。”朱由校看到王體乾,心里一驚,連忙把自己的心思按了下去。

    他可是從宮里這個勾心斗角的地方長大的,看到王體乾,立即想到了魏忠賢的勢力。

    輕忽不得啊,必須小心行事。宮里宮外都是他的人,就連這個王體乾也是他的人,可不能走漏了風聲。

    “李忠現在何處?”朱由校問道。他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輕描淡寫。

    “回皇上,李忠和白玉卒、高仲光被免職後,第二天就一塊出了京城,據說是回老家了。”王體乾回道。

    哪是回老家啊,這三個人怕被謀害,急急離京,怕是去西安投老師去了。朱由校這樣判斷道。

    李忠要是在,事情好辦多了,讓人把魏忠賢抓起來,只要脫了他的褲子一驗,就什麼都明白了。

    可是李忠、白玉卒、高仲光被自己免了職,全都換上了魏忠賢的人。

    我這是自斷臂膀啊。原來,我已經被魏忠賢的勢力包圍了,想動他,得先考慮自己的安全了。

    朱由校悶悶地想著,默默地設計著。

    晚上,朱由校到坤寧宮安歇,他把所有宮女、太監都趕了出去,匆匆寫了一道聖旨,悄悄趴在皇後張嫣的耳邊說了好一會兒話。

    張嫣接過那道密旨,貼身放到自己懷里。

    ……

    次日,朱由校將王體乾、魏忠賢及其主要黨羽全部叫到乾清宮,商量國家大事。

    同時,皇後宣壽寧公主進宮,娘倆拉著手說了好一會兒悄悄話,最後皇後還賞了壽寧公主一盒子首飾。

    朱由校不知道,自己的異常表現,已經引起了魏忠賢的警覺……。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5-9 17:19
第七十三章 兄終弟及

    王體乾當晚就把朱由校在看了韓敬的奏折後的表現,匯報給了魏忠賢。

    “這個狗奴才,朕非剮了你不可!”

    這句話讓魏忠賢一驚,剮誰?皇上嘴里的奴才,那就是太監了,能讓皇上想殺而又隱忍不下令的太監能是誰?那肯定是自己了。再一想到皇上又問了李忠、白玉卒和高仲光,魏忠賢更加確認了這一點。

    這三個人是掌握宮中宿衛大權的人啊,最關鍵的這三個人都是自己的死對頭。這個時候問起自己的死對頭來,用意不言而喻。

    “你把韓敬的折子再給我說一遍,為什麼皇上看了那道折子有了殺人的想法呢?”事關重大,魏忠賢為證實自己的想法,必須從源頭上得到證實。

    “自己拿銀子建設?而且還是巨額銀子,王興如此愛財,這樣做不是忠心就是野心了,難道皇上認為他是忠心?如果他是忠心的話,那麼。”魏忠賢非常聰明,王體乾把折子上的內容說完,他立即就抓住了核心。

    細細一琢磨,皇上的心思也就不難猜了。

    “老王,皇上這是要殺咱們啊!”魏忠賢把人都趕出去,只留他和王體乾,然後把自己的分析一說。

    “那可怎麼辦?”王體乾一听,頓時嚇得六神無主。

    “沒事,別慌,我讓人把承恩請來,咱們好好謀劃一下。”魏忠賢說道。他心里已經有了定計,眼里閃著惡毒的寒光他也動了弒君之心。

    朱由檢于天啟二年被封為信王,一直住在京城沒有就藩,王承恩作為他的親隨太監,自然跟去了王府。

    朱由校一直沒有子嗣,如果弒了他,接皇位的必是信王無疑,因為血緣最近。

    在這之前,必須取得王承恩的支持,並且最好得到信王的親口許諾。

    皇家最是無情,魏忠賢相信,如果能登上皇位,別說讓信王默認,就是讓他親手殺了兄長,他也不會有絲毫猶豫。

    壽寧公主從宮里回來,悄悄打開皇後塞到他手里的字條,仔細一看,上寫︰“首飾盒內藏密旨,請轉王太保。切切!”

    朱軒骶看罷立即點火燒了,把首飾拿過來,細細一翻,在夾層里發現了密旨。

    她把密旨看了一遍,才知道皇上想除掉魏忠賢,但又懼怕他的勢力太大,這才下密旨給王興,讓他想辦法暗助自己。

    “怎麼辦?怎麼送出去?魏忠賢會不會在自己府里有眼線?我能相信誰呢?”

    朱軒骶知道魏忠賢勢力很大,往往在私下里說的話,都能被他偵測到,以致于京城里熟人見面都不敢說話,只是以目示意。

    自己如果派人出京,想要不引起他的注意都不行。

    朱軒骶緊張地想著,忽然想起,王興曾經跟她說過,如有緊急事情,可以找“大觀樓”的程班主,那是自己人。

    想到這里,她有了主意。

    十日後是自己八歲的兒子冉旺的生日,就借此機會請程班主來唱個堂會,到時想辦法把密旨給他。

    想到兒子,朱軒骶笑了,這小子真可人疼,長得好看還聰明,像極了他爹。

    至于他爹是誰,只有朱軒骶自己知道,不足為外人道也。

    十日後,朱由校的密旨和死訊同時由程強報給了王興。

    王興听了薛義轉述的密旨內容以及轉述的朱由校的死訊,不由嘆息一聲。

    朱由校在密旨中表達了悔意,懇請老師原諒,同時請老師派兵秘密回京幫他鏟除閹黨。

    後悔?那又怎樣?人生的機會並不多,自己抓不住怨誰?

    當然,造成朱由校失了江山又失了性命這樣的慘劇,有其客觀原因所在,比如先太皇的秘命,比如朱由校對木工近乎狂執的熱愛,但最終失去王興的不是這些,是他在處理客印月事件時所表現出來的自私和涼薄。

    當然,如果他沒死,密旨到來,王興說不定會幫他一把,但是現在只有一聲嘆息而已。

    朱由校是在魏忠賢等人的陪同下,到西苑游船戲耍。在橋北淺水處大船上飲酒。又與王體乾、魏忠賢及兩名親信小太監去深水處泛小舟蕩漾,卻被一陣狂風刮翻了小船,不小心跌入水中,差點被淹死。雖被人救起,經過這次驚嚇,卻落下了病根,多方醫治無效,終致喪命。當然,這是官方的說法。

    具體怎麼死的,王興相信,跟魏忠賢是分不開的。

    朱由校死,朱由檢即位,年號崇禎這就是所謂的兄終弟及。

    崇禎即位,並沒有改變天下亂局。

    李自成張獻忠在河南越打人越多,越打越會打,軍隊作戰能力越來越強,河南全省已經被兵亂破壞地不成樣子,十室九空,有的縣城城池雖在,卻已經只剩下圍牆。

    河南的貧瘠,已經不能滿足他們養軍所需,于是南掠湖廣,東掠安徽,在明軍的瘋狂圍堵下,于崇禎元年,重新進入河南,兵圍洛陽。

    整個河南,幾乎只有洛陽一座城池沒有被破,原來在于福王朱常洵在此就藩。先太皇在世時,為保證兒子的安全,給他配了很強的守備力量,再加上洛陽城高壕深,易守難攻,李自成他們始終沒有攻破過此城。

    但這次不同了,李自成和張獻忠的農民軍達到了百萬之眾,且又是連年征戰,已經成了百戰老兵,戰斗經驗非常豐富,在他們的狂攻之下,洛陽城岌岌可危。

    這日,王興府里迎來了一位來自洛陽的客人。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王妃姚氏的胞兄、姚迪的生父姚路三。

    姚路三被周至帶進來,見了王興伏地磕頭︰“王大帥,洛陽危矣,旦夕可破,福王命我前來求援,萬望大帥迅速出兵。”

    王興看了看姚路三,見他蓬頭垢面,破衣爛衫,顯然這一路受了不少苦。

    “好吧,本督這就召集眾將議事,栓兒,帶他洗漱後,去見見六夫人,好生款待。”王興吩咐道。

    “是。”李栓答應一聲帶著姚路三下去了。

    “無文,通知洪大人、魏大人、田大人、吳大人、洪林等入府議事。”王興又喚過無文,吩咐道。

    “是,老爺。”無文答應一聲去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5-9 17:20
第七十四章 君王死社稷

    洛陽被圍可不能不救,要是福王被殺,可就影響了自己的大業,而且,李恩也不干,無影也不干。

    好在陝西這些年已經從戰爭的創傷中恢復過來了,政治、經濟、軍事條件都已經完全具備了。

    最值得一提的,是洪家二寶的科研所取得了很大的發展,取得了很多科研成果,而李瑞和楊素雲能迅速地將這些成果轉化為工業產品,大大促進了經濟和軍事裝備發展。

    石油和煤炭的開發利用,使陝西的工業發展有了能源保障,軍事裝備大大得到了提高。

    手榴彈和地雷不用說了,技術已經非常成熟,也大量生產,足夠用了。最主要的,是他們已經將現代步槍制造出來,王興的軍隊已經徹底告別了冷兵器時代。而且,他倆還研究出了一種攻城利器,氣艇。

    氣艇其實是運用了熱氣球的原理並加以改造,可以升空,可以轉向,升空高度最高可達到一百多米。

    有了這些武器,王興新軍的武力已經具備了可以碾壓一切反對力量的能力。

    ……

    李忠和白玉卒、高仲光三人確實來到了西安,不但他們來了,他們還帶來了約有一千騰驤左衛的老兵,當然這些老兵都是分別逃出京城的。

    李忠來到西安,無事可做,就當了王興的大管家,而白玉卒被王興任命為副參謀長,高仲光被任命為騎兵團長,下轄兩個營,一營長侯國盛,二營長布揚古。一千騰驤左衛老兵被編為警衛二營,由潘九任營長。

    王興確定了“兵出陝西,驅賊北進”的戰略之後,把兵權全部交給了洪承疇,由他全權指揮,自己坐鎮西安。不過,他仍是掛著總司令的職餃。

    ……

    洪承疇率一萬五千新軍出潼關,直逼洛陽城下,先與張獻忠大戰于洛陽之西,手榴彈、地雷加上步槍,張獻忠的農民軍雖然多達三十多萬,但毫無還手之力,打了不到半天,就往北逃竄,進入山西,回到自己的老根據地——河東地區。

    李自成見張獻忠逃了,也帶兵往北逃竄。

    可是,令李自成感到奇怪的是,洪承疇解了洛陽之圍,並沒有乘勝追擊之意,進駐洛陽就按兵不動了。

    崇禎帝朱由檢卻是讀懂了王興的意思。這是要名份啊,人家是川陝總督,哪有義務幫你平天下,名不正言不順嘛。

    可是,要給王興名份,必須鏟除魏忠賢。除掉魏忠賢,他經過幾個月的準備,已經有了一點把握,可是他又有所猶豫,怕給了王興名份,王興助他橫掃天下,怕他將來成尾大不掉之勢。

    可就在他猶豫之際,清兵繞過寧錦防線,從喜峰口入關,一路橫掃,迅速包圍了京城。

    朱由檢大驚,京軍最能打的騰驤左衛已經跑的跑,逃的逃,剩下的一千多兵也難成氣候,而其他京軍,都是老爺兵,守守城可以,讓他們出城野戰,想也別想。

    所以,他只好眼睜睜地看著清兵肆無忌憚地劫掠京師。

    潘莊早有準備,潘壽早就遵照王興的命令將合村老小撤進京城,居住在王興府中,所以,潘莊除了損失一些財物外,村民毫無損傷。

    清兵撤走後,崇禎知道,如果再不請王興出山,怕是大明的江山就會易主。所以,他迅速鏟除了魏忠賢的勢力,讓魏忠賢去風陽守墳司香。

    魏忠賢行到北直隸阜城縣時,被王興派去的王無文殺死,據後來見過他尸體的人說,魏忠賢全身骨頭寸斷,死狀甚慘,可見殺他之人有多恨他。

    除了魏忠賢,崇禎帝終于下旨,對王興的功績進行升賞,賜王興公爵,爵號“忠國”,並命其出兵平叛。

    王興領旨後,這才下令洪承疇驅賊北進。

    李自成無奈之下,攻進山西,跟張獻忠分兵進攻京城。

    在李自成兵臨京城之前,程強和劉建的“大觀樓”戲班悄悄出城,經山東直奔洛陽。

    他的這個戲班里,有兩個重要人物——鄭貴妃鄭珍珠和壽寧公主朱軒骶,當然,冉旺是必然帶了出來。

    朱常洵見到母妃與妹妹之後,自然大喜過望,一家人對于王興信守承諾之舉,自然是非常感激。

    李自成率兵沒費吹灰之力,就打進了京城,崇禎帝怎麼也沒想明白,王興的軍隊明明有能力在闖賊打到京城之前就能消滅他們,怎麼就一直吊在後面,不緊不慢地跟著呢?

    崇禎實現了“君王死社稷”的壯舉,吊死在煤山,隨他一起赴死的,只有王承恩。

    劉宗敏率先打進北京城,遵照崔明的指示,將朱由檢的三個兒子朱慈霃、朱慈炯、朱慈照全部秘密殺死,並將朝中公卿大臣全數羈押拷問,逼抄財產,共抄沒金銀三千多萬兩。當然,王興府和申府、洪府等幾個有數的府第沒有被抄。

    李自成進了京城,不顧後有洪承疇的追兵,立即稱帝,國號大順,大封隨他一起起兵的將士。劉宗敏被封為權將軍,總攬兵權,宋獻策被封為護國大軍師,牛金星被封為丞相,總理政務。

    洪承疇率兵抵達京城之際,劉宗敏發動兵變,殺死李自成、牛金星,率部出降,宋獻策趁兵亂逃走,不知所蹤。

    洪承疇得王興指示,接受了劉宗敏的投誠,令其將軍隊遷出城外,接受改編,自率新軍進入京城。

    王興在得知崇禎帝駕崩的消息之日起,就令全軍戴孝,並在洛陽奉朱常洵為帝,年號弘光。

    劉宗敏佔領京城以後,王興在田有良的保護下,經東昌府、臨清進入京城,將自己的原府邸改為忠國公府,並在府內處置政務。

    原朝中大臣見王興進京處置政務,紛紛投效,當然,也有看不慣王興的新政的,閉門不出。

    王興與洪承疇、崔呈秀、申紹芳、周延儒、錢謙益、阮大鉞組成臨時內閣,張榜安民,恢復市面,改編安置降兵,並從陝西調來大批糧食,平抑物價,京城局面迅速平穩下來。

    王興見京城形勢平衡了,這才令魏浣初將陝西政務交與吳牲,保護申紹儀等家眷去洛陽與皇帝匯合,一同進京。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5-9 17:20
第七十五章 大結局

    弘光帝進京後,第一道旨意就是尊母後鄭珍珠為皇太後,姚氏為皇後,長子朱由崧為太子,並大封後宮嬪妃。

    第二道旨意,則是冊封王興為忠王,攝理政務。王興不受,三次上本請辭,帝不許,遂就職。

    王興進封王位以後,上本請封申紹儀為王妃,嫡長子王元紹為王世子,洪氏為世子妃,帝許之。

    洪氏即為洪承疇的女兒洪媛。洪媛比王元紹大三歲,因為兩家通好,和囤兒也算是青梅竹馬,兩人感情很好。洪承疇請魏浣初作媒,把倆人的事一說,王興征求了囤兒和媛兒的意見之後,當即同意了。

    王興當了攝政王,自然全力輔佐皇帝處理政務,皇帝基本是言听計從。

    王興開始組建內閣,洪承疇任建極殿大學士兼兵部尚書,魏浣初任文淵閣大學士兼戶部尚書,申紹芳為文華殿大學士兼吏部尚書,崔呈秀為東閣大學士兼刑部尚書,徐光啟為武英殿大學士兼工部尚書,孫承宗為東閣大學士禮部尚書,吳牲為都察院左都御史,李楠任國子監祭酒,焦因年齡原因不願意入朝為官,在西安芙蓉院休養。

    周延儒、錢謙益、阮大鉞分授侍郎之職。

    廢除錦衣衛、東廠等特務機構,成立保密局,局長周至;

    成立稅務局,隸屬戶部,局長李逢時;

    成立廉政署,隸屬都察院,署長王征。

    張大猷沒有回京,任陝西巡撫。

    白玉卒任京城衛戍營指揮使,負責京城外圍保衛;侯國盛任京城內務部隊指揮使,負責京城內部保衛。

    李忠任司禮監掌印太監,總理皇宮內務。

    另外,曹文詔、潘金、潘樹等王府家丁及布揚古、劉宗敏、張世河、朱元武、李開後、許顯純等皆在軍隊任職。

    ……

    弘光帝入主京城,王興為攝政王的消息傳出,各省督撫皆上表稱臣,無有不服。

    王進賢帶兵打到江南,縱橫江浙,無人能制,所過之處,豪紳皆滅。

    王興看差不多了,就令他停止動作,向領兵前去平亂的洪林投降。

    洪林的軍隊與王進賢的部隊整合一處,進駐南京。

    曹文詔帶兵去山西,進剿張獻忠等農民軍,張獻忠等人知道不是官軍對手,向曹文詔請降。

    曹文詔允了,待張獻忠等交出兵權,曹文詔將張獻忠等人送往京城居住,後被周至編織謀反的罪名統統給殺了。

    ……

    至弘光三年,大明朝內亂完全平息下來,唯一沒有解決的,就是長城以北的清兵。

    皇台吉不知道抱著怎樣的心思,既不投降,也不進攻,收縮兵力于沈陽、遼陽一線,與袁崇煥對峙,雙方誰也奈何不了誰。

    國內安穩了,但要完全恢復民生,沒有五年下不來,畢竟戰爭給中華大地造成的傷害太大了。

    在此之前,遼東問題必須解決,一是完成國家統一,二是東北作為重要的糧食基地,對于大明太重要了。而且,東北雖然寒冷,但同時在機械制造方面,卻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這個優勢,就是寒冷。

    後世的時候,王興就听說過,東洋人的機械組裝非常精密,尤其像汽車、摩托車的發動機,根本不可能發生螺絲松動或者滲油等現象。之所以如此精密,據說是運用熱脹冷縮原理,在極低氣溫下進行組裝的。

    所以,王興準備將來將重工業生產基地設在東北。

    據達海傳來的消息,說清兵在遼陽和沈陽大規模築城,修築了高牆和箭樓,以抵擋火槍的殺傷力。

    看來,這哥們還是不甘心束手就擒啊。

    也是,努爾哈赤自萬歷十一年起兵,浴血奮戰四十余年,統一了女真各部,皇台吉在此基礎上征服了蒙古各部和朝鮮,建立了大清國。這個局面來之不易,任誰也不願輕易放棄。

    好吧,那就打一打吧,也好讓皇台吉死心,讓他好給死去的父親和跟他一起戰斗的部下一個交待。

    王興仍是派了洪承疇為帥,並讓他帶上飛艇。

    洪承疇率新軍與袁崇煥的邊軍匯合一處,直抵遼陽城下,團團圍定後,派出飛艇在遼陽的城牆和箭樓上,簡單地扔了兩顆用手榴彈綁定的地雷,兩聲巨大的爆炸聲,頓時粉碎了清兵的抵抗意志。這尼瑪還怎麼打?這根本就是光挨打了,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啊。

    洪承疇寫了勸降書派人送到沈陽,說明不欲造成大規模殺傷,敦促皇台吉投降。

    三天後,遼陽城樓上就豎起了白旗。皇台吉親自出城跟洪承疇談判。

    王興派洪承疇來的目的,就是代表他和皇台吉談判的,否則,隨便派個將軍來就是。

    皇台吉提出的降明條件很高,要求保留大清國號,保留清軍編制,他們則奉大明為宗主國,讓出蒙古和遼、沈、開、鐵,退回長白山。

    戰場上打不贏,在談判桌上嘴倒是挺硬。

    洪承疇斷然否決了,告訴他,要保住族眾性命,必須無條件投降,取消大清國號,軍隊接受整編,廢除奴隸制,皇台吉本人及家眷必須去京城居住。

    作為交換,大明可以保證讓滿族聚族而居,享受與漢族同等待遇,而且將來在教育、醫療、住房等方面可以享受政策優惠。

    最後,洪承疇說︰“皇台吉,忠王千歲讓我轉告你,說我太了解你了,你要是能打贏,是絕不會投降的。之前跟你說過,在強大的火器面前,冷兵器時代那種天下無敵的騎射功夫,已經無用了。天下大亂已久,民心思定,和平安定的生活不僅漢族需要,滿族同樣需要,這是大勢所趨,你還是別再做無用功了,乖乖來京城,咱哥倆喝茶下棋吧。”

    “哈哈哈,還是忠王千歲了解我。好,跟明白人打交道真是痛快,洪大人,我答應你,無條件投降,不過,我還有一個小小的要求。”皇台吉听了洪承疇轉述的王興話,哈哈大笑。

    “你請講。”洪承疇道。

    “我要跟忠王千歲比鄰而居。”皇台吉道。

    “行,這一條我替忠王答應你了。”洪承疇微笑著說道。

    ……

    十日後,弘光帝聖旨下,封皇台吉為順安公赴京居住,滿族回赫圖阿拉居住,設縣。清兵去留則按個人意願,願意解甲歸田的,官府可以給予土地,願意繼續從軍的,可以擇優編入新軍。

    聖旨下,皇台吉在新軍的保護下,攜家眷進京,進入跟忠王府相鄰的順安公府居住,實現了與王興比鄰而居的願望。

    確如王興所言,清兵也都厭倦了戰爭,人心思定,五萬人中,有四萬人願意回鄉種田,而約有一萬人願意加入新軍。

    葉赫族人從滿族中剝離出來,返回四平聚居——布揚古和東歌當初投奔王興時的願望終于實現了。

    ……

    弘光十年,王興的新政在全國推行已經七年了,經過這七年的不懈努力,大明朝終于恢復了勃勃生機,人民生活安康,國力大為增強,忠王的威望達到了最高。

    弘光十一年,洪承疇、魏浣初、皇台吉、吳牲、曹文詔、田有良等朝庭大員上表請弘光帝禪位于忠王,錢謙益、阮大鋮等措詞非常激烈,大有不禪讓就會血濺當場之勢。

    弘光帝無奈之下,只得下詔禪位于忠王。王興虛情假意地辭了三次,滿朝文武堅請,弘光帝連續下了三次詔書,王興才非常勉強地接受了。

    王興為帝後,改國號為中華,年號為東盛。

    封申紹儀為皇後,李青為皇貴妃,秋韻、楊素雲、客印月、布爾布泰雪兒、姚迪、東歌、琴兒和棋兒分別為賢妃、淑妃、莊妃、敬妃、惠妃、順妃、康妃、寧妃。

    王元紹為太子,王仲青為秦王,王韻芯為端柔公主,王月影為端靜公主。

    ……

    王興在登基前,辦了兩件大事。

    第一件事,是解決無影。

    王興將無影喚出,問道︰“無影,如今滿朝文武都在上表請皇上禪位于我,你怎麼看?”

    問完這句話,王興死死地盯著無影,心想,如果她稍有反對之意,就立即把她收進魔盒。

    無影沒有絲毫猶豫,答道︰“老爺,無影的妹妹就是秋韻!”

    啊?尼瑪,弄了半天無影竟然是大姨子啊,早說不行嗎?讓老子白擔了十好幾年心。

    有這麼個大姨子保護,老子還有什麼可怕的?

    “這麼說,你是我大姨子?”

    無影笑了笑,瞬間不見了。

    第二件事則是薛義以及眾鬼們的安置問題

    “主人,我已經完成上天賦予的使命,可以重回地獄當閻王了,洪林他們因助你不致于使人漢族衣冠被外族異服替代,上天準其進入輪回,重新投胎為人。”薛義答道。

    “唉,真舍不得你們走……。”王興從懷里掏出魔盒,留戀地摸了又摸。

    他說的是真心話,這麼些年來,這些人全心全意地幫助自己,確實立下了汗馬功勞,而且感情也是越來越深。

    “主人,你登基大典之日,便是我等離去之時,還請保重……。”薛義道。

    王興听了,心中一酸,魔盒骨碌一聲掉到地上,翻了幾個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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