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組團穿越到晚明 作者:滴水世界(已完成)

 
mk2258 2018-7-1 10:51:4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89 64566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5-9 16:20
第六章 說親

    客印月在王興的女人里,無論長相、身材、氣質,都是最漂亮的一個,而且還最為風騷,床上也最放得開,戰斗招式也最多,又是久別重逢,饑渴已久,所以兩人安歇後,她纏著王興要了一次又一次。

    也虧了王興戰斗力強悍,否則根本就伺候不下來。

    ……

    紹儀做事很麻利,當天就派媒人去找楊素雲說親,楊素雲自是大喜過望,第二天就用一乘小轎將其抬入府中,給郭氏、王興和紹儀敬了茶,算是正式嫁入王府,成了王興的第三房妾室。

    新房布置在楊素雲的宅子里,當晚,王興與楊素雲成就了好事。

    至于侯國盛的親事,有申紹儀親自出面張羅,自然是毫不費力。

    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聰明人,王興在遼東立了大功,眼看就是要重用的,上趕著巴結的人有的是。雖然侯國盛是其假子,可王興一直帶在身邊教導,前途必不會差,更何況侯國盛本人長得也算不錯,有武功,會識字,這樣的人當女婿應該不會差。

    至于侯國盛的親母客氏,只是宮里的一個嬤嬤,卻是被人選擇性忽視了。

    所以,申紹儀一傳出給侯國盛說親的事,立即就有很多官宦之家的娘子太太涌上來,或者帶女兒來做客,或者找各種借口請紹儀赴宴,還有的求到了申府,通過紹儀的娘和嫂子進行說項。

    紹儀經過挑選,選了三家讓王興拿主意,一家是禮部右侍郎顧秉謙的嫡次孫女,一家是河南道御史崔呈秀的嫡女,還有一家是中書舍人汪文言的嫡長女。

    王興一看這份名單,卻是樂了。顧秉謙和崔呈秀都是史上有名的閹黨,顧秉謙做過首輔,崔呈秀是“閹黨”五虎之首,而汪文言卻是東林黨,是閹黨的死對頭。而閹黨頭子魏忠賢與客印月又是同盟關系。

    難道說冥冥之中真有某種聯系,讓這些或同黨或對頭的人又聯系在了一起?

    選誰呢?王興作難了。

    其實,選誰都不合適,選誰將來都避免不了給自己找麻煩。

    不消說,這三家都是奔著王興來的,也就是說是奔著功名利祿來的。

    如果歷史還是按照原來的軌跡前進,那麼,汪文言因為與楊漣等結識而受到連累,自己救是不救?還有顧秉謙和崔呈秀亦是如此,等崇禎即位,閹黨覆滅,自己救是不救?

    王興想了想,黨爭如此之烈,要是在朝中找出一個中間派還真是不容易,就算外地官員也概莫能外。汪文言就算了吧,王興實在是不願意跟東林黨扯上關系,閹黨雖然也不行,小人太多,但總比偽君子強。

    “儀兒,汪家就算了,在顧家和崔家選一選吧。其實,按我意思,這兩家都不是非常如意,要是有遠離朝堂的最好,以後能少些麻煩。”王興打定主意,對申紹儀說道。

    “老爺,要不再挑挑?”申紹儀很有政治眼光,知道王興所擔憂的是將來這兩家會給自己丈夫帶來麻煩,所以就提出來再多選幾家。

    “行,稍等等也行,看看有沒有更合適的。”王興答應了。

    ……

    又過了十幾天,洪承疇帶領騰驤左衛和劉招孫、田有良的人馬回了京。

    這支在遼東殺了近二萬韃子的軍隊一進京,立即引起了轟動,不但朝廷犒賞優厚,百姓更是夾道歡迎。

    兵部的敘功折子一上,皇上的聖旨就下來了。

    王興加太子太保餃,升任川陝總督,轄川、陝、甘、寧四地軍政民政,治所設在西安;洪承疇升任陝西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白玉卒和高仲光升任親軍指揮使司正副指揮使,張世河任金吾左衛指揮使,李開後任金吾右衛指揮使,朱元武任騰驤左衛指軍使,劉招孫任四川都指揮使司都指揮使,田有良任陝西都指揮使司都指揮使,劉、田二人所轄兵馬隨其上任。

    蔣華、杜陽、侯國盛皆升任錦衣衛千戶,許顯純任錦衣衛百戶。

    其余將佐各有升賞,所部士兵每人賞銀十兩,死傷者皆從優撫恤。

    李忠也升為御馬監掌印太監,不過,這個卻是沒有在聖旨里說。

    這道聖旨一下,朝野嘩然。其中議論聲音最大的,當然還屬王興的新職。

    從正四品直接升為從一品,連升七級不說,還加了太子太保餃,雖然沒有實權,卻是一個極大的榮譽,充分說明了皇帝對其戰功的認可。

    而任命為川陝總督,卻又說明了對王興的倚重。

    川陝總督可是自大明立朝以來還沒有過的官職,川、陝、甘、寧,這可是將西南邊陲的全境都交給王興經營了。

    這還不算,騰驤左衛現在可是京軍最能打的軍隊了,而王興的親信個個佔據宮中護衛要職,說是將宮中護衛全部掌握在手里是假,但最關鍵的位置都讓他們佔據了,這卻是不爭的事實。

    這以後誰是敢得罪王興,那可真得掂量掂量了。

    ……

    聖旨一下,王興自是進入了忙的要死的節奏,他要做出京的最後準備工作。

    可就在這時,他的岳父申用懋登門了,而且還帶來一個不速之客——河南道御史崔呈秀。

    看到崔呈秀的那一刻,王興對他的目的就已經了然︰這貨是看自己成了炙手可熱的人物,這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跟自己結為親家,為達這個目的,竟特麼走通了岳父的路子。

    為達目的,不惜一切手段,在他眼里沒有名聲,沒有羞恥,只有利益目標,可算得上一個真小人。

    不知道這貨怎麼就說動了岳父,竟然親自跑這一趟,這個面子王興可不能不給,他要是敢不給面子,岳父若是生了氣,後果很嚴重,他可是還有老師的名頭在呢。

    再說,一個假子的親家而已,若是實在不像話,自己不管又能如何?道義上沒有什麼不妥。而且,弄不好,這個小人,將來還能當一回鏡子,能真正映照客印月和侯國盛的人性呢。

    行吧,就是他吧。

    王興做了決定,申紹儀那里自是不成問題,客印月也沒有意見,讓侯國盛與崔家女崔依婷偷偷相看了一面,侯國盛也是非常滿意。

    于是,王興跟崔呈秀就成了兒女親家。

    誰知道這個親事,對以後的朝堂產生什麼政治影響呢?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5-9 16:20
第七章 “青梅竹馬”的周家女郎

    四月初十,王興與洪承疇在劉招孫和田有良兩千軍隊的護衛下,浩浩蕩蕩地出京赴任。

    之所以帶軍隊同行,是因為皇帝給的二千萬兩白銀太多,雖說大部分是銀票,但仍有一部分銀子需要裝車拉運。另外,還有王興和洪承疇的隨行家眷需要保護。這些銀車和家眷的車子共有百十兩之多,沒有重兵保護能行?

    隨王興上任的家眷,是秋韻、楊素雲、雪兒三房妾室,丫頭則是琴兒、棋兒、畫兒、翠兒為首,屏兒還是以通房大丫頭的身份,留在京里伺候紹儀。當然,王興也跟屏兒同房幾回,要是她能順利懷上,就會開臉升為妾室。

    陳樹和柳玉娘也隨王興上任,本來王興是想讓柳玉娘留在府中的,可紹儀知道丈夫好吃,說什麼也要柳玉娘相隨,而柳玉娘更是巴不得,所以王興只好帶上了她。這下可把洪承疇高興壞了,他知道,未來幾年,自己也可以盡情地飽一飽口福了。

    申紹儀親自寫信給公爹,勸他來京居住,以便侍奉雙親于膝下。王東祿也覺得長期這樣下去不行,夫妻分居不說,讓孩子也作難,所以接到信後,就把家里的一切交給大哥王東福,進京來了。可惜,還是沒有趕上與兒子相聚。

    王家的酒樓生意做得非常紅火,听說堂弟當上了川陝總督,起了往西安去發展的心思,給王興來信說了這個意思,王興也同意了,反正自己去主政西南,發展商業是必然的,堂哥前去做生意,也算正逢其時。

    王興考慮府中護衛有些單薄,就把黃浩留在京里,一來總領府中保衛,二來教導兩個兒子練武。有黃浩這麼個高手在,加上家丁護衛,這些明面上的武力算是夠了,況且還有程強、劉建這些年在京中發展的暗地里的力量,保一家人平安是應該沒有問題了。

    崔明這些年一直在川陝一帶發展力量,這回總算是派上用場了。

    曹文詔把弟弟曹文耀帶到京城,入王府當了家丁,王興這回入陝,只帶了曹文詔,而曹文耀卻是留在京城之中。

    ……

    這一路行軍,還是秉承不進城、不擾民的原則,大軍一律在城外駐扎,得到了沿途官府和百姓的歡迎和好評。

    王興從京城出發,經東昌府、濮陽、新鄉,這日下晌,來到洛陽城下。

    王興傳令讓軍隊停下安營,就在洛陽城外駐扎一晚,明日入陝。

    洪林安排家丁搭好營賬,就有洛陽知府前來拜見並帶來了犒軍物資,王興與他客氣一番,打發他回去了。

    知府剛走,潘九進來稟報︰“老爺,福王派人前來拜見。”

    “請進來。”王興道。

    王興在洛陽駐扎一晚的目的,當然是想看看福王會不會與他進行聯系,他進城拜見是不用想了,那是不允許的,況且,他也不願意這麼早就跟福王搭上關系,不過,如果福王情商高,一定會派人跟他聯系的,王興也何以借助這個機會,觀察一下福王的做事方式。

    “小人長洲周至,拜見督帥!”福王派來的人被潘九帶進來,只看了王興一眼,連忙低頭小步趨進,來到跟前跪倒磕頭行禮。

    王興一見來人就覺有些眼熟,再一听來人自報家門,這才明白,原來是故人到了。

    周至,那不是周家村里長周全的兒子嗎?曾經伙同甦州織造太監牛奮謀奪自己的日用品秘方,後來被馬鑒打壓,差一點織廠經營不下去了。周全為了家族前程,竟然想要將女兒周爽嫁給自己,被自己拒絕後,周爽還曾經上門自薦。王興因為同是一村人,也沒有趕盡殺絕,放了周家人一馬。

    這特麼不要臉皮的一家人,怎麼跟福王扯上了關系?一個在河南洛陽,一個在南直隸甦州,一個貴為藩王,一個平民百姓,這兩家是怎麼扯上的?難道是因為自己?

    是福王找的周家,還是周家找的福王?莫非是周家看自己越來越有勢力,害怕自己記起前仇,求到了福王這里?不可能吧,他周家就是一個平民小戶,怎麼可能入了福王法眼?

    王興有些想不明白。

    “周至?莫非是周家村周里長的公子?”王興問道。

    “正是小人。”周至答道。

    “哦,原來是故鄉人到了,快快請起。”王興連忙裝作很有意外驚喜的樣子,熱情地招呼道。

    “謝督帥!”周至連忙站起,恭謹地站在一旁。

    “周至,你這是……?”王興問道。

    “督帥,上個月福王派人去周家村,正是小人父親接待。福王得知小人妹妹與督帥青梅竹馬,因戀念督帥,至今未曾婚配,于是將小人妹妹接到洛陽,欲送與督帥為妾。小人父親因早年間得罪過督帥,一直心有不安,于是令小人辭去縣主薄之職,來投靠督帥。現小妹已在營外,還請督帥念在同鄉人份上,以及福王盛情,收留小人兄妹。”

    什麼?這尼瑪太扯了嗎?什麼青梅竹馬?老子只跟周爽見過一面好不好?什麼投靠?這不是明明白白地一邊拉攏老子,一邊要當臥底?

    王興驚得差點把下巴掉了,這尼瑪也太不要臉了吧?周爽還罷了,一個美人而已,老子受了也就受了,不過就是浪費一些體力和精力而已,這臥底老子怎麼會接受?

    不過,轉念一想,這福王還真是聰明,自己還真不能拒絕。

    明擺著,福王把周爽送給自己是交好之意,而周至的存在,怕是想建立一個與自己的聯系通道,至于監視自己,恐怕不是他的本意,因為有無影在,還用再派人來監視?

    至于周家,怕是也想借此機會跟自己扯上關系,周至能不能升官倒是無所謂,只要自己不找他們周家的事,大概就能滿足了。

    當然,如果周爽得了自己歡心,給周至一個前程,或者給周家一個發財的機會,那就更是錦上添花了。

    真是好算計,也真是好臉皮!

    王興不得不佩服︰周家不用說了,為了家族利益,犧牲自己女兒的人有的是,而福王行事,還是有一定心機的。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5-9 16:21
第八章 送出去的女人還能收回?

    福王這一招的高明之處在于,他要跟自己建立一個聯系通道,沒有去別處找人,而是去了自己的老家。這樣的人放在自己身邊,一是自己不至于太抵觸,二是在外人面前也不顯突兀。

    至于為什麼是周家兄妹,而非他人,肯定是周全那個老不要臉的來了個近水樓台先得月,這種好事,這種便宜怎能讓給別人?

    自己能拒絕周爽,卻絕對不能拒絕周至,因為,放周至在自己身邊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看來,周至是必須得收留,至于周爽,還是不要了。自己的女人已經夠多了,何必讓人家一個村長的女兒當自己的妾室呢。村長的官不算大,但也不是尋常小戶人家的女兒,憑她的家世,嫁個好人家當正妻還是可以的。

    想到這里,王興對周至說道︰“福王的好意,本督不好生受,耽誤令妹青春年華,就請抬回去吧。你呢,曾經在縣衙當過主簿,想必文墨還過得去,按朝廷規矩,總督府是沒有屬官的,只好先委屈你在本督簽押房幫我打理公文,待安定下來,在其它衙門看看有沒有合適你的職位再說。你看如何?”

    “小人謝督帥收留。不過,舍妹一事還請督帥三思。”周至連忙跪倒在地,既道謝,又懇求。

    他一直在提著心,生怕王興不答應,自己兄妹再回到周家村,那可就成了笑話了。今見王興收留了自己,還給自己一個接觸文書的職位,那可是能接觸到核心機密的地方啊,只要自己做的好,入了王興法眼,那周家可就能騰飛了。

    至于福王,交待自己的也就是當好聯系人的角色,雙方有信息可以通過自己轉達,別的倒是沒說。再說了,明朝的藩王尊貴是尊貴,卻沒有實權,哪像王興開府建衙,威風八面,名符其實的西南土皇帝。

    所以借此機會靠上王興才是周家真正的目的。

    只是,沒有想到,王興會將妹妹周爽拒之門外。

    “不要說了,本督主意已定。”王興毫不猶豫地說道。

    周至無奈,只好退出去,把王興的意思轉告妹妹周爽,周爽一听王興不肯納自己,登時就哭了。她內心非常清楚,從當初的登門自薦,到今日的營門被拒,自己一直都是被家里當成牌來打。王興看不起自己,那是在情理之中,誰叫自己有一對利欲燻心的父兄呢?

    周至小聲勸道︰“妹妹,別哭了,為兄現在被王督帥聘為幕僚,日後定能飛黃騰達,為兄一定想辦法給妹妹找個好婆家。”

    一听這話,周爽哭得更厲害了。

    “哼,周大爺,你想的太簡單了,王爺送出去的禮哪有收回的道理?王督帥不要的女人哪家又敢要呢?我看還是趕緊回去稟告王爺,讓王爺想辦法吧。”陪伴在周爽身邊的丫環不屑地說道。

    “是,是,是,姑娘說的是正理,咱們趕快回洛陽。”周至對那丫環的話並不敢反駁,點頭稱是,吩咐轎夫抬起轎回城找福王匯報去了。

    王興要是知道自己把周爽拒之門外,會讓她再也嫁不出去的話,弄不好同情心泛濫,會重新考慮自己的決定。可是,他是一個現代人的思維,對那個丫環說的道理,並不是十分清楚,只是簡單地認為,自己不要,周爽可以再另行選擇嫁人。

    他哪知道,自己不曾沾手,甚至連面都沒有見,只是福王有意將人送給自己,就沒人敢要了?這是特麼什麼道理?

    好吧,想一想,也確實有點道理啊。

    周爽身邊的丫環叫迎春,別看她是個丫環,卻來頭不是福王妃姚氏的佷女,真名叫姚迪,不過就是庶出的而已。將她派在周爽身邊,可見福王所謀不小。

    周至回到洛陽城里,趕緊求見福王,而姚迪卻將周爽丟下,徑直去找姑母匯報。

    福王听了周至的稟報,心中不喜,沒想到王興如此不給面子,竟然將他送出去的女人給退了回來。這是什麼意思?本王還沒有命令你干什麼,只是送給你個女人,听說還是你的青梅竹馬,為什麼不要?為了避嫌?避個狗屁的嫌?哪有人知道她的來歷?第一件事就做不好,這以後還如何好好合作?

    福王轉念一想,按說王興不應該啊,青梅竹馬的感情,應該是感激加高興才對,怎麼就給退回來了?莫非周家跟王家原來並不睦?原因出在周家?

    “周至,孤問你,你周家跟王家過去確實關系很好嗎?你妹確實跟王興是青梅竹馬的感情?說實話,如若不然,孤將你放進油鍋給炸了,你信不信?”福王厲聲問道。

    “回王爺,早年間我兩家確實有些不大對付,也因此得罪過王督帥,不過後來化干戈為玉帛,兩家關系也越來越好。”周至嚇得跪在地上,顫聲答道。

    他倒是聰明,避重就輕,沒說她妹妹跟王興的事,因為他知道,兩人哪有青梅竹馬,都是他老爹編出來的好不好?

    “你仔細說說,當時是如何不對付的?”福王並不好糊弄。

    “是,。”周至就把兩家如何結怨,又如何化解的事說了一遍。

    “周至,這麼說,你妹妹跟王督帥的事也是假的,是不是?”

    “”周至囁嚅著說不出話來。

    福王非常聰明,既然知道了事情的原委,當然也明白了王興的意思。依兩家過節,人家王興肯收留周至也是看在了孤的面子上,哪里還能再納其妹?如此說來,王興還是很會做人的。

    可是,孤要送女人,就是要送給你女人,這一點不能違背,孤王也是很擰的好不好?

    他剛想下令,再送周爽去城外,看王興你是不是還會拒絕?

    “王爺,王妃有請王爺去後宮,說有要緊事。”王妃的貼身宮女進來稟報。

    “要緊事?什麼要緊事?”福王皺緊眉頭問道。他是非常厭惡後宮干政的,盡管他是個閑散王爺,並無政務處理,卻是一直在按祖制行事。

    “奴婢听著,好像是為了王督帥的事。”宮女躬身答道。

    哦,莫非姚迪有什麼發現不成?

    福王心有所動,抬腿往後宮而去。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5-9 16:21
第九章 主僕易嫁

    王妃姚氏出身于北直隸昌平縣一個刀筆小吏的家庭,兄妹七人,她有五個哥哥,一個妹妹。

    姚迪是她庶出的五哥的庶女。姚氏的五哥將姚迪送進王府,目的是讓她在府里學學規矩,看能不能借助王府的勢力,找個好婆家。

    姚迪今年十三歲,身材不高,顏色普通,卻是非常聰明,也極為勢力。見福王有意將周爽送與王興為妾,她自告奮勇,去當她的丫環,目的當然是最後爬上王興的床,成為王興的妾室。

    王興可是一方諸侯,還很年輕,今年也不過才十九歲,當他的妾室並不丟人,而且還听說,王興對自己的妾室都很好,並不像對待下人那樣不拿妾室當人。

    姚迪知道自己家庭不好,還是庶女,別說是嫁給大戶人家當正妻,將來就是嫁給富戶當個妾室也就不錯了。至于嫁到平民小戶家去,她才不要呢,什麼正妻不正妻的,一輩子吃苦受罪,可不是她姚迪要的生活。

    所以,姚迪見機會來了,主動跟姚氏說︰“姑姑,迪兒願意去給周家姑娘當丫環,有迪兒在王督帥身邊,王爺的事就不用借手他人了。再說,周家兄妹不知道能不能靠得住,到時候壞了王爺的大事,可就不美了。”

    姚氏對姚迪並不喜愛,覺得這孩子心機太重,小小年紀算計來算計去,一點虧都不吃,早就想把她送走,或者找個門當戶對的平民小戶嫁出去。見她主動請纓,而且說的也是十分有理,所以也就很痛快地答應了。

    王興拒絕了周爽,姚迪卻是非常高興,她想到了一個主意,連忙回到王府,將自己的想法說給姑姑。

    姚氏也知道自己丈夫的脾氣,那是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王興不收,甭管什麼理由,丈夫就一定會再送,直到王興答應為止。

    所以,听了姚迪的話,就點頭同意了。

    福王回到後宮,不悅地對王妃說︰“什麼事,還非要孤來見你?”

    王妃太了解福王了,連忙說道︰“王爺,臣妾確實有重要的事要跟王爺說,否則,臣妾哪敢勞王爺玉趾親自駕臨?”

    王妃這樣一說,福王臉色稍好一些︰“說吧,什麼要緊的事?”

    “王爺,您是不是還想把周家女送給王興?”王妃問道。

    “是啊,孤還就不信了,他王興竟敢拒絕本王的好意?”

    “王爺,不可!”王妃連忙說道。

    “嗯?你不知道孤的規矩嗎?”福王臉上寒意立現,冷冰冰地問道。

    王妃連忙賠笑道︰“王爺,別生氣。要是您听完臣妾的話還生氣的話,臣妾甘願受罰。”

    “你說。”

    “好。王爺,臣妾覺得不能再把周氏原樣送回,有三個理由。一是王興之所以不肯納周氏,必然不是周家所說的什麼青梅竹馬,弄不好兩家還有仇呢。要是那樣的話,人家王興不納周氏確實不是不給您面子。如果您硬要將周氏送給王興,王興即使勉強收下,心里會不會覺得王爺仗勢欺人呢?”姚氏分析道。

    “嗯,王妃說的是,剛才孤已經沖過周至了,的確是兩家有隙。早年間,周家勾結甦州織造太監,謀奪王興的洗滌日用品的配方,被王興化解。雖然化解了,王興也沒有再找周家的茬,但兩家的關系要說很好,那也是胡說。孤派去周家村的人,正好打听到了周家,這才被他們利用。想來,周家也是想徹底化解與王興的仇怨,怕王興報復吧。”福王點頭說道。

    “王爺,還真不出臣妾所料。既是如此,更不能那樣辦了。”

    “嗯,第二個理由是什麼?”

    “二是咱們雖是主,王興雖是臣,但現在咱們是依仗人家,而不是人家依仗咱,咱們只能送美意,而不能送怨氣。王爺,您說是嗎?”

    “有道理。第三呢?”

    “第三,王興的妾室雖說不是正室,卻也不是尋常人家的女子可以攀得上的,畢竟人家是從一品大員,而且現在炙手可熱,權勢極大。周氏這樣的門第,給王興當奴婢還差不多,怎麼能送去當妾呢?”

    “對,對極。愛妃說的很有道理!”

    王妃說完,福王臉上露出興奮的表情。是啊,給王興送女人,怎麼也得考慮周全,並不是什麼貨色都能拿得出手的。當初送周氏的時候,不是考慮說周氏是王興青梅竹馬嗎?

    “愛妃,你分析得很有道理。可是,孤的面子可怎麼挽回呢?”福王不甘心地問道。

    “王爺,臣妾的意思不是不讓您送,畢竟王爺的面子最重要。送還是要送,不過,這人嘛,得換一換。王爺,您覺得讓迪兒和周氏來個主僕互換如何?”王妃提議道。

    “主僕互換?”福王一沉吟,少時便眼前一亮︰“妙!此計甚妙!兩全齊美!只是,愛妃,都說娶妾娶色,迪兒的顏色可只能算得中平。”

    “王爺,迪兒雖顏色中平,可是身份夠了,這小丫頭很機靈,未必不能在後宅站穩腳跟,再說,不是陪送一個顏色好的丫頭呢嗎?幫著迪兒因寵應該不是問題。”王妃說道。

    “孤不是擔心她,而是擔心王興看不上。”福王說。

    “王爺,您放心,王興不是笨的,他不會再次拒絕的,再說了,您都將內佷女送過去了,他能這麼不識趣?”王妃分析道。

    “好吧,就依王妃。”福王最終答應了。

    王興正在後帳抱著小韻芯玩,就听琴兒進來稟道︰“老爺,洪管家來了,說洛陽又將人送過來了。”

    什麼?又送來了?尼瑪還沒完了?仗著你是王爺就能如此欺負人嗎?

    “不要,讓來人回去!”王興生氣地一擺手道。

    “老爺,洪管家說,這回送來的,是王妃的佷女,不是周家女。”琴兒說道。

    什麼?連內佷女都送來了?這回倒是真不好拒絕了,再拒絕可就沒有正當的理由了,福王的面子還是要顧忌的,畢竟現在兩家是合作關系。

    王興心里感到奇怪︰“這福王是不是有強迫癥啊?送女人還送上癮了?”

    “給她安排個帳子先住下吧,我逗閨女呢,什麼都不如我閨女重要。”王興說道。

    秋韻在一旁听了,心里一甜。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5-9 16:22
第十章 小姐豈能為婢?

    別人家都把女兒當根草,只有自家老爺,把女兒當成寶,無論多忙,每天總要陪女兒玩上一會兒。琴兒當然知道王興寶貝王韻芯,听了吩咐,抿嘴一笑,轉身出帳去安排。

    “琴兒,慢著。”秋韻連忙叫住琴兒,伸手從王興懷里抱過女兒說道︰“老爺,還是見見吧,畢竟人家是福王的內佷女呢。”

    “好,那就見見吧。”王興讓琴兒去了。轉過臉來對秋韻說︰“以後內宅的事就是你當家,甭管她是什麼身份,進了王家的門,都得服服貼貼,若是敢作妖,不要客氣,听到沒有。”

    “听到了老爺。”秋韻甜滋滋地說道。

    ……

    “妾身姚氏拜見老爺。”琴兒將姚迪和丫環周爽帶進帳來,姚迪見王興端坐于椅上,年輕、英俊、帥氣,心中甚喜,連忙上前跪倒在地,周爽跪在她身後。

    琴兒斟了一碗茶,遞到姚迪手中,姚迪接過,雙手捧著,舉過頭頂,遞給王興,王興接過來,飲了一口。

    “起來吧。”王興淡淡地道。

    姚迪和周爽連忙站起來。

    王興打量著姚迪,見她滿頭珠翠,衣裝鮮亮,容貌雖不甚美,倒也說的過去,算是中平之姿吧,個子卻是很矮,大約有一米五五這麼高吧,再往身上看去,胸部平平,顯見是個未成年少女。

    倒是後面那個丫環,身段苗條,眉如遠山,目似深潭,很是漂亮,年齡也大一些,大概十七八歲吧。

    王興不禁感到詫異︰怎麼回事?丫環不是都比小姐小嗎?怎麼福王給陪送了一個大丫環?莫非是個嬤嬤?

    再細細一打量,感到有些眼熟,在哪里見過這個美女呢?一時之間,卻是想不起來。

    是不是咱美女見得太多了?怎麼想不起來呢?

    “姚氏,你叫什麼名字?多大了?”王興問道。

    “回老爺,妾叫姚迪,今年十三歲了。”姚迪回道。

    “噢,以後我就叫你迪兒吧,行嗎?”王興道。

    “妾的名字老爺喜歡怎麼叫就怎麼叫。”姚迪乖巧地答道。

    “好吧,迪兒,有兩條規矩得提前給你說清楚。第一,不論你娘家是什麼身份,進了王府就是王家的人,必須遵照王府的規矩,不能恃著娘家在後宅興風作浪,如果敢違反,老爺我可不管你是什麼身份,輕則關起來,重則賣掉,听到沒有。”王興道。

    姚迪連忙跪倒在地︰“老爺,迪兒愛慕老爺,甘心侍奉老爺左右,能進入王府成為老爺侍妾,是迪兒的福份,哪敢興風作浪?妾進了王府,便生是王家的人,死是王家的鬼,任打任罵,迪兒絕不敢違背老爺而外向。”

    姚迪別看年齡小,不得不說非常聰明。光听她用的這詞,愛慕、福份、外向,就讓人感覺很舒服。

    “嗯,在我府里規矩是最少的,卻也不是沒有規矩的地方。在你之前,還有秋韻、素雲和雪兒,你要尊重她們,凡事不可逾越。”王興又道。

    “是,妾身一定尊重三位姐姐,請老爺放心。”姚迪連忙答應了。

    “好吧,你跟你三位姐姐要好好相處。”王興道。

    “是,老爺。”姚迪重又站起身來。

    “迪兒,你的丫環我怎麼看著面熟,她叫什麼名字?”王興這才問道。

    “老爺,她叫周爽,說起來還是老爺的故人哩。”姚迪回道。

    什麼?周爽?對,是周爽,那年在燈下觀美人,別的沒記住,這身材曼妙倒是記住了。可是怎麼周爽前腳還是被送來當妾的,後腳怎麼成了丫環了?

    “哦……”王興略一思忖就明白了。福王不甘心被拒,所以把娘家佷女送來,又讓周爽當丫環,看來是知道了自己跟周家的過節了,這是給自己一個折辱她的機會,同時也算送了自己一個人情。

    想到這里,王興不禁感到悲哀,為周爽,也為這個世道女人的地位。

    尼瑪,哪像後世,女人都能上天,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更是能欺壓到男人頭上去!

    “奴婢請老爺賜名。”周爽從小姐變成奴婢,不感到傷心那是假的,但心理卻又有些慶幸和高興。

    那年跟王興見了一面,心里就再也沒有放下過,後來每當听到王興的事跡她都會興奮幾天,她知道自己是愛上王興了。心里一直在憧憬,如若能與他長相廝守,那該多好啊。

    因為她長得美,她父兄一直想將她當成階梯,好攀上高門大戶,所以一直未將她許人,這也讓她的期望得以一天天延續。被福王當成禮物送給王興當妾,她很是興奮,但卻是被王興無情地拒絕了。當時,她死的心都有了,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

    可後來峰回路轉,雖說是從小姐變成了婢女,但畢竟是進了王府了,能天天見到王興,甚至還有可能跟心愛的人上床,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所以,她的心理並沒有多大的抗拒。事實上,她抗拒也沒有用。

    “周爽,你,你,……”王興說不下去了,說什麼呢,一切都怪她的父兄太無恥。

    “周小姐,既然你隨迪兒進了我府,想必身契也已經帶來了,這樣吧,我作主了,送你回周家村,再找個好人家嫁了吧。另外,我再寫封信給你父親,以前的事一筆勾銷,再也不要放在心上。你看這樣可好?”王興道。

    他可實在不願意看到這樣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成為奴婢,即使是自己的奴婢也不行。周家父子是可惡,但這麼多年過去了,自己早就不再在乎了,自己已經成了別人仰視的存在,小小的周家根本就構不成威脅了,再跟他家一般見識,沒得丟了自己的身份。

    “老爺,您就這麼不待見奴家?”周爽听了王興的話,驚訝地抬起頭問道。

    “不是那個意思,你誤會了。你本是大戶人家小姐,怎能入我府為奴?你父兄這樣做,大概還是怕我記恨你家是吧?其實早年的事我早就忘了,讓你父兄放心就是。我給你一個自由之身,你再找個好人家嫁了吧,好嗎?”王興解釋道。

    “老爺,奴婢願意一生一世伺候小姐和您,您若是不要奴婢,只要出了這個門,奴婢就一死明志!”周爽抬起頭,堅定地說道。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5-9 16:47
第十一章 主僕易床(一)

    “周,你這是何苦呢?”王興不解地問道。

    “奴婢請老爺賜名!”周爽不答王興的話,再一次磕頭說道。

    “老爺,周爽既然不願意回去,必然有她的原因,我看就先留下她吧。”秋韻在一旁看了良久,看出點門道,連忙勸道。

    “好吧,我的意思是想讓你擁有一個幸福的人生,既然你不願意離去,那就暫時留下吧。”王興無奈地說道。

    “老爺,不是暫時,是一生一世。”周爽堅定地說道。

    “好吧,好吧,怎麼這麼想不開呢?不用改名了,就叫爽兒,姓就不要了。”王興皺著眉頭說道。

    爽兒多好,透著吉利和痛快,後世不是常問爽不爽?爽!

    “謝老爺!”周爽磕了頭站起身來。

    王興看她已經眉開眼笑了,心說,這人是不是賤?不願意當,卻願意當奴婢?難道是福王給了她什麼任務?或者說是威脅她娘家了?

    可是,你在我府里,還能興起什麼風浪來不成?

    王興又讓琴兒把楊素雲和雪兒叫來,讓迪兒分別給幾人敬了茶。

    雪兒放下茶碗,笑著對迪兒道︰“嘿嘿,我是老五,你是老六,終于有人叫我姐姐了。我說老六啊,你是不知道,在府里我可受氣了,老大不說了,在京里的時候經常挨訓,還時不時地罰跪。出了京了吧,還不讓野,三姐、四姐都管得嚴,可把我憋壞了。嘻嘻,你來了,那咱以後也有可以欺負的人了。我告訴你,以後你要是不是听話,我就有權訓你,听到沒?”

    听了她的話,包括王興在內都哈哈大笑起來。

    “六妹,別听她的,她就是個野丫頭,要不是老爺寵著,她這樣的能當咱府里的五姨太?在京里的時候,有太太管著,還好一點,出了京了,跟個野小子似的,整天扮成男人騎馬射箭,若不是我和四妹管著,她得上天你信不信?”秋韻笑道。

    姚迪听了,心想︰“這五姐是個沒心沒肺的,二姐倒是挺厲害,听著和風細雨,卻是不動聲色地就把她在妾室中的地位點了出來。”

    想到這里,姚迪笑道︰“三姐,四姐,迪兒是個無心的,跟五姐倒是投緣,以後我倆要是鬧得太不像話,二位姐姐下手可輕一點哈。”

    “不用她們,你要是犯了錯,我就能治你。別忘了,我是老五,你是老六哦?”雪兒擠眉弄眼地說道。

    “五姐,你這樣子,小妹好怕喲。”姚迪听了雪兒的話,做出害怕的樣子。

    眾人又都笑了起來。

    王興雖然有不跟未成年的女子snn的規矩,但今天畢竟是姚迪嫁進王家的第一天,雖然不能圓房,但也要去住一宿,既顯示了主權,也算是對新人的尊重吧。

    當初雪兒也是如此。

    當王興進了姚迪的帳篷,發現桌上紅燭高照,帳子上還貼了幾個大紅喜字。王興再一打量,見雖是臨時準備的帳篷,卻是十分整潔。

    王興點了點頭,心道︰“看來迪兒是個愛干淨的。”

    姚迪坐在床上,頭上竟然頂了個蓋頭,桌上還擺了一套酒具。

    這是搞什麼搞?弄得跟正妻過門一樣,你是妾知道不?哪有這麼多事事?

    “老爺,迪兒知道這樣做不妥,但迪兒一直就想過一過新娘子的癮,求老爺遂了迪兒的心願吧。”姚迪似乎知道王興的想法,蒙著蓋頭說道。

    王興苦笑著搖了搖頭︰真是孩子氣十足。

    爽兒一直在痴痴地看著王興,見他搖頭苦笑,知道他心里是允了,連忙把一桿秤遞給王興。

    王興接過來,走到床前,用秤桿挑起蓋頭,姚迪沒想到王興這麼快就把蓋頭給挑了,撅著小嘴說道︰“老爺,迪兒還在激動呢,你就這麼給把蓋頭挑開了?”

    “別胡鬧,難道還讓老爺再給你挑一回?”王興道。

    “嘿嘿,老爺,哪能挑兩回呢?來,老爺,跟迪兒喝合巹酒。”姚迪端起桌上的兩杯酒說道。

    “喝什麼喝?不喝!”王興一看,還沒完了?怎麼這麼多花樣?

    “不嘛,老爺,來嘛,迪兒一輩子就這一回,您就體諒體諒迪兒吧。”姚迪嘟著嘴扭動著身子撒嬌。

    “好好好,怎麼這麼多事?”無奈,這還是個孩子嘛,讓著她點。王興端起酒杯,兩人手臂交叉喝了一個交杯酒。

    “謝謝老爺,老爺,snn安歇吧。”姚迪見王興跟他喝了合巹酒,高興地什麼似的,連忙催促王興snn。

    “迪兒,安歇歸安歇,但咱倆只睡覺,不能辦那事。”王興說道。

    “辦那事?辦哪事?噢”姚迪一愣,想了一下,才知道王興說的辦那事是辦哪事。

    “老爺,你,你是嫌棄迪兒丑陋?”姚迪想明白以後,小臉立即就垮了下來,帶著哭腔問道。

    “不是那個意思,這是我的規矩。女孩子不滿十六歲,不能辦那事,因為身體還沒長開,會很疼的,再說了,如果真懷了孩子,生孩子也很危險。你雪兒姐比你大兩歲,我還沒有跟她辦那事呢。”王興解釋了一句。

    爽兒在一旁听了,心想︰老爺還真是個憐香惜玉之人,就這個規矩,足見他跟別的男人不一樣,不是胡亂糟踐人的。

    姚迪一听是這個原因,卻是動開了腦子︰看來老爺就在這里住一晚,再來住大概得三年以後了,那可咋辦?三年啊,黃花菜都涼了!不行,得想辦法,讓他上我,讓他在我這里得到從沒有過的快樂,那樣才能栓住老爺的心。

    “行,老爺,迪兒不敢壞了你的規矩。”姚迪說道。

    王興見姚迪同意了,這才在她的服侍下,把衣服脫了,上到床上。

    王興注意到,姚迪非常仔細,不但將兩人的衣服疊得整整齊齊地放到床尾,兩人的鞋子,她都重新放了一遍,整整齊齊,一點也不能歪了。

    哦,原來,這孩子做事認真,是不肯苟且的性子啊。

    接下來的一夜,王興算是徹底領教了姚迪做事不苟且的性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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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主僕易床(二)

    姚迪人雖小,但心不小,行事也很成熟。在來之前,王妃就已經給她講了男女之間那些事,還給她看了一本畫冊,所以,她對男女之事很明白,也非常清楚,床上功夫不厲害,要想栓住丈夫的心,無疑于痴人說夢。

    兩人上床後,令爽兒在床邊伺候,也不讓把燭火吹滅,說這是她的新婚之夜,燭火要亮一夜,圖個吉利。

    王興沒有脫光,留了件中衣,鑽進被窩。姚迪卻是脫了個精光,卻是要鑽王興的被窩。

    “去你那邊睡,別鑽我被窩。”王興嚇了一跳,這孩子,不是說了嗎?不辦那事,只睡覺?

    “老爺,迪兒第一夜,怎麼也得跟你一個被窩。”姚迪看著王興求道。

    “不行,男女一個被窩,能不辦那事?”王興堅持道。

    “老爺,迪兒就躺你懷里睡覺,不辦那事行不行?”姚迪道。

    “老爺是正常男人好不好?會忍不住的。”

    “忍不住就不忍,跟自己女人客氣啥?”

    “我是為了你好,你太小了,會很疼的。”

    “疼死我願意。”

    “你這傻孩子,圖什麼呀?”

    “老爺,迪兒就圖新婚之夜是完美的,沒有絲毫遺憾的。”

    “那可不行,老爺是原則性很強的人,說不行就不行。”

    “好好好,老爺,咱就說說話,一會兒我就去我的被窩好不好?”

    “說話算話?”

    “當然,說話算話。”

    “行,你進來吧。”王興無奈地讓她鑽進來。

    姚迪鑽進王興被窩,一伸手就摟住了王興的腰︰“老爺,您知道嗎?迪兒非常佩服你,能嫁你這樣的大英雄大豪杰,迪兒算是完成了心願。”

    人啊,都樂意听好話,尤其是男人,一被女人夸,大部分都找不到北了,王興就是這樣的人。被姚迪一夸,很得意,伸手把她摟在懷里。

    姚迪趁勢拿起他的手,往自己胸部放去。王興一摸,剛剛盈手一握,嗯,還是小了點,手感不好。

    姚迪被王興一摸,呻吟一聲,翻身而上,抱住王興的頭,往他嘴上親去。

    王興先是被動地應和,後來被她的小香舌攪得興趣起來了,主動地跟他親在一起,長槍很不客氣地豎了起來,硬硬地頂在姚迪腿間。

    “迪兒別鬧了,老爺快忍不住了。”王興感覺就要炸了,連忙出聲制止姚迪。

    “老爺,迪兒不要你忍,來吧,迪兒承受得住。”姚迪眼神迷離地叫著。

    “不行,你還是個孩子,絕對不行!”王興斷然拒絕道。心說這孩子小小年紀,怎麼這麼大興趣呢?啟蒙教育早還是咋的?

    “老爺,迪兒不想留下遺憾。”

    “現在不留遺憾,將來必然留下遺憾。你這麼小的年紀生孩子,會死人的知道嗎?”王興道。

    “迪兒不怕!”姚迪很是堅持。

    “你再胡鬧我就走了!”王興生氣了。

    “老爺,別生氣。迪兒不鬧了。”姚迪見王興虎下臉來,嚇得連忙停下動作。

    “回你被窩!”王興怒道。

    “是。”姚迪乖乖地回了自己被窩。

    姚迪看著王興生氣的臉,小聲地陪著不是︰“老爺,迪兒實在太愛你了,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迪兒,你要相信我,所作所為是為了你好,真的不想讓你受傷害。我不想辦你?也想,而且想的難受,可是我不能只想著自己痛快,而不顧你的痛苦,而且,這種痛苦弄不好就是一輩子的,所以,我不能遂了你的心願。等你十六歲以後,老爺會疼你的,好不好?”

    王興說道。

    王興說完,姚迪明白了,王興確實是一個有底線的人,他是好色,但卻不是無底線的好色,跟別的男人真的不一樣。

    唉,看來,新婚之夜是注定要留遺憾了。

    姚迪不甘心,她還想著借床上功夫栓老爺的心呢。轉念一想,哪個男人不愛年輕的?她們幾個早上了老爺的床不假,可三年以後,都已經不新鮮了,到時候,我姚迪卻是最新鮮的。嘿嘿,別說,這還成了好事了。

    不過,當務之急是在這三年里要讓老爺多往我屋里跑跑。想個什麼辦法呢?姚迪眼珠子一轉,想到了周爽。嗯,就用周爽栓老爺的心吧。

    想到這里,姚迪道︰“老爺,迪兒不願意看到你難受,哪怕痛死也不要你難受。不過,老爺愛憐迪兒,迪兒只好听老爺的。要不,讓爽兒代替迪兒伺候老爺?”

    王興一听,心說你真是個孩子心性,爽兒是不是被你們逼的我還不知道,怎麼能讓她侍寢?

    “別胡鬧!瞎說什麼呢?我還想讓爽兒嫁人呢。”王興叱道。

    “嘻嘻,老爺,她入了咱們王府,還能再嫁人?要是嫁人也是老爺太太把她許人,哪里有你想的讓她自擇夫婿那樣的好事?”姚迪笑著說道。

    爽兒一直站在床前伺候,早就被王興和姚迪撩撥得香水直冒。此時見王興仍然想著要把她送回家去,連忙跪倒在床前︰“老爺,爽兒若能服侍老爺,那是爽兒的福氣,若老爺不讓爽兒服侍,爽兒只怨自己命苦,但誓死不離開。”

    “唉,你倆呀,都是瘋子。好吧,我就領了迪兒的一片心意吧。”王興嘆了口氣,道。

    姚迪和爽兒見王興答應了,都非常高興。

    姚迪連忙讓爽兒上床,爽兒脫光了衣服,鑽進了王興被窩。

    王興對周爽可不會客氣了,面對這一具已經成熟的身體,他也不管姚迪這個旁觀者,與她親吻並戰斗在一起。

    周爽此時直覺得幸福的要死,這可是夢想了好久的,總算是與情郎有了肌膚之親,她熱烈地與王興回吻,拿出全部的力量,與王興進行殊死搏殺。

    姚迪傻傻地看著這一幕,心說,我怎麼感覺她是小姐,我倒成了丫環了?我是不是把事辦瞎了?

    她眼珠子一轉,悄悄地下床,在自己的包裹里翻找起東西來。

    王興和周爽最後的勝負不知道,只知道姚迪鑽進了已經睡著了的王興懷里,而周爽卻是在姚迪的注視下,喝下了一包藥末……。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5-9 16:47
第十三章 吃貨大會

    潼關設于東漢末,因為地處黃河渡口,位居晉、陝、豫三省要沖,扼長安至洛陽驛道的要沖,是進出三秦之鎖鑰,所以成為漢末以來東入中原和西進關中、西域的必經之地及關防要隘,歷來為兵家必爭之地,素有“畿內首險”、“四鎮咽喉”、“百二重關”之譽。

    潼關的形勢非常險要,南有秦嶺,東南有禁谷,谷南又有12連城北有渭、洛二川會黃河抱關而下,西近。周圍山連山,峰連峰,谷深崖絕,山高路狹,中通一條狹窄的羊腸小道,往來僅容一車一馬。

    有明以來,對潼關更加重視,不但重修了關牆,設了潼關衛,還修了關城,如今關城街道縱橫,店鋪林立,頗有繁華景象,成了軍民雜居之所。

    此時,王興、洪承疇、田有良在潼關守將賀人龍的陪同下,沿關牆參觀。

    王興看了看潼關之險,對洪承疇道︰“細路險與猿猴爭,人間路止潼關險!”

    洪承疇則回了一句杜甫的詩句︰“丈人視要處,窄狹容單車。艱難奮長戟,萬古用一夫。”

    王興笑道︰“彥演兄,如你帶軍來此欲破此關,當如何之?”

    洪承疇稍一琢磨,道︰“無它,唯有用間耳。”

    王興贊曰︰“是極,欲破此關,目前來看,唯有用間,不過,我還有更好的辦法。”

    “什麼辦法?”洪承疇問道。

    “不可說,不可說。如果真有攻堅的那天,你會知道我的手段的。”王興搖了搖頭,故作玄虛地說道。

    “濟民,剛才你听到了,潼關衛不但要抓緊練兵,還要防間,這兩件事缺一不可,切記切記!”王興回頭對田有良說道。

    “是,督帥!”田有良簡短地大聲回答道。

    賀人龍就在後邊跟著,王興不給他交待,專門囑咐田有良,當然是為了樹田有良的權威。作為陝西都司都指揮使,田有良統管全省軍務,相當于後世的一個軍區司令員,他從一個千戶驟升此高位,若不是王興,他連想都不用想。也正是因為驟升高位,下邊的軍將未免不服,所以,王興必須時時刻刻維護提升他的威信。

    賀人龍長的是典型的矮粗壯,絡腮胡須,臉上一塊橫肉,一雙小眼不時露出凶光,一看就是一員悍將,而且有些桀驁不馴,不是個好領導的人物。

    王興心想︰“看看吧,潼關如此險要之處,必須是親信之人鎮守,如果賀人龍不服管教,就必須換掉他。”

    “任之,彥演,想煞我了!”就在這時,就听有人高聲喊著王興和洪承疇的字。

    王興和洪承疇回頭看去,只見一人身著便衣,正急步沿著關牆上來,正是闊別三年之久的好友魏浣初魏仲雪!

    “哈哈,吃貨到了!”王興和洪承疇興奮之極,說了一句,也急步上前迎接,三雙大手緊緊握在一起。

    “任之,彥演,可想死為兄了。”魏浣初激動地眼里閃著淚花。

    “仲雪兄,小弟也想你啊。”洪承疇含淚說道。

    “”王興心情也是激動地流出了眼淚,卻是想不到說什麼好,他擦了擦眼角說道︰“仲雪兄,你不是想我吧,你是想我家的菜吧?”

    魏仲雪一愣,這小子怎麼當了這麼大的官了還是沒變?弟兄們多年不見,不是應該抱頭痛哭一場嗎?不是應該灑淚訴說別情嗎?這小子真是大煞風景。

    “王任之!你還別說,你真說對了,我就是想你家的菜了,你別告訴我沒把柳玉娘帶來,我可跟你急你信不?”魏浣初咬牙切齒地瞪著王興道。

    “就知道你是個吃貨,帶來了,帶來了。”王興道。

    “行,算你有良心。哼,告訴你說,從今天起,我就住你家,我吃死你我!”

    “瞧瞧,我還以為他當了三年知縣有長進呢,沒想到吃貨本色一點沒變。”王興一臉厭棄地對洪承疇道。

    “嘿嘿,任之,你也別說仲雪兄,我也打算住你家去,我倆還真就賴上你了。”洪承疇笑道。

    “有你們這樣的嗎?都是朝廷大員好不好?”王興苦著臉道。

    “彥演,沒你的事,你別亂摻和!你倆在京城天天在一起,天天能吃到柳玉娘的菜,可憐我孤零零的一個人,既無朋友,又無美食,我容易嗎我?走走走,趕快回去,我恨不得立即就吃上柳玉娘做的菜!”

    三個吃貨邊抬杠,邊往關下走。田有良和賀人龍在後邊跟著,小聲問洪林︰“洪管家,這人誰呀?”

    “新任西安知府魏老爺,他和洪老爺跟我家老爺是同年,中進士前曾經在我們府里住了半年。”洪林笑眯眯地說道。

    “噢,怪不得呢,別人誰敢這麼大呼小叫地直呼督帥的字呢?”田有良和賀人龍都恍然大悟。

    接下來,不用說,柳玉娘煎炒烹炸,施展全部才藝,弄了十個菜,滿滿的擺了一大桌。

    王興將劉招孫、田有良、賀人龍都請入席,一同用餐。

    等菜一上來,魏浣初根本不管別人,伸出筷子就吃,洪承疇趕緊隨上。

    田有良和賀人龍面面相覷,這魏大人怎麼回事?不等督帥發話也就罷了,怎麼也得說個祝酒詞,喝上一杯酒再下筷吧?這哪有一點斯文的形象?

    待看向王興,卻見這位督帥大人也不說話,笑眯眯地看著魏浣初和洪承疇狼吞虎咽。

    見劉招孫、田有良和賀人龍不動筷,只是看著自己,王興道︰“吃菜呀,你們要是客氣,等一會讓這倆吃貨把菜都吃光了,可別怨我。”

    劉招孫、田有良和賀人龍這才敢動筷,這一動筷,兩人才知道,為什麼魏、洪兩位大人為什麼不顧禮節和斯文的形象了,這特麼太好吃了,活這麼大就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菜好不?

    王興只是簡單地吃了幾口青菜,就放下筷子,看著魏浣初。

    唉,三年多了,這個吃貨每次來信都嚷嚷著饞柳玉娘做的菜。這回終于得償所願,看他那樣子,王興不由心生同情︰可憐的老魏,你這是多久沒吃菜了麼?

    “啊,真是太好吃了!有一首詩是怎麼說的來著?此菜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吃!”賀人龍吃飽了,放下筷子,竟然拽開文。

    “哈哈哈。”

    你特麼這是原詩嗎?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5-9 16:48
第十四章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魏浣初能接王興、洪承疇到省界,跟巴結上司搭不上邊,那是完全的、純真的朋友之情。

    王興、洪承疇自然是知道,剛才三人見面時流下的淚水,說明了內心的激動。可惜,被王興一句話破壞了氣氛。

    那是王興不願意在下屬面前矯情,感情深不深,放在心里就是了,何必展現在人前呢?又不是小孩子了。

    ……

    “三年了,終于吃了頓飽飯!”魏浣初放下筷子,撫著鼓起的肚子,嘆了一句。

    王興這回沒有打擊他,因為他見魏浣初原來是又白又胖,現在卻是又黑又瘦,顯見三年的知縣他是付出了很多精力的。

    肥了貪官,瘦了清官。好友如此高潔,王興自是欣慰,倘若他再有治政能力,以後洪承疇主管軍事,魏浣初來主管民政,他來總攬全局,那才是最理想的。

    ……

    酒足飯飽,劉招孫、田有良和賀人龍告辭而去,棋兒上了茶,王興令洪林將警戒線布在十丈以外,三個好友開始談正事。

    王興和洪承疇簡略地介紹了各自的工作,尤其是遼東牛毛寨一戰,更是被洪承疇吹得天花亂墜,眉飛色舞。最後說︰“仲雪兄,你是沒見,那四貝勒皇台吉天天纏著任之議和,若不是皇上下旨讓任之回京,議和?門都沒有!多了別說,再給二萬兵馬,一準能耗死老奴!唉……。”

    說到最後,洪承疇卻是嘆了口氣。

    “任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不但沒有讓你主政遼東,反而將你調來陝西,我怎麼這事透著邪性呢?”魏浣初知道洪承疇嘆的什麼氣,那是為功虧于一簣而嘆。

    邪性?我特麼還覺得邪性呢!可這事不能說啊,還有個無影在呢,要是皇上知道我把這事透露出去,那他以後在史上留下什麼名聲?指定會要了我的命啊。

    王興想了想,道︰“二位兄長,有些話我不能說,還請你們原諒。”

    洪、沈二位互相看了一眼,知道王興既不肯說,必是事涉皇上,所以,也就不再問了。

    “與你倆的大功相比,我在上津可算得上是碌碌無為。不過,我可以非常驕傲地告訴你們,這三年,上津縣人口從二十五萬,上升到了三十多萬,而且原來是盜賊出沒,現在是夜不閉戶,為兄也沒有給你們二位臉上抹了黑。”魏浣初把話題轉到自己身上。

    王興點了點頭,用三年時間,能讓一個縣增加五萬人口,而且冶盜有力,魏浣初算得上是一個能吏。

    “二位兄長,今天我先把自己的總體思路跟你們說一下,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你們心里有什麼疑惑,都放到心里,不要再問。我的終極目標是中興大明,這一點你們放心。”王興決定還是揀著能說的,給兩位好友說說,免得以後產生什麼誤會。

    “好,任之,你說吧,我信你,早就說過了,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追隨左右。”洪承疇道。

    洪承疇早就看明白了,王興無論治政還是治軍,都有著非凡的才華,尤其是遼東一戰,他所訓練的軍隊那是天下無敵,多了不敢說,只要給他一萬人,王興能打遍天下所有對手。

    現在,王興京城有三千軍隊掌握在親信手里,二千軍隊親自掌握,別說給他兩個省的地盤,就是一個省,給他五年的時間,爭奪天下都有資格。

    “對,任之,你說吧,我還不了解你的志向和為人?為兄沒別的,只有這百十來斤,交給你了!”魏浣初說道。

    他可沒有洪承疇那麼重的心機,只是一味地相信王興而已。

    “好。那我就說了。”王興端起茶碗,抿了一口,理了理思路。

    “皇上任命我為川陝總督,是有深意的,至于什麼深意,日後你們二位自然會知道,現在我是不能說的。皇上許我可以按照自己的思路來治理川陝,而且還可以自行任免三司以下官員,只需向吏部報備即可。其實說白了,就是給了我高度自治權。皇上知道川陝之地窮困,特意從內庫中撥出銀子給我。對一個臣子之信任,待臣子之恩厚,千古以來,哪一個天子能做到如此境地?所以,小弟深荷帝恩,自感身上壓力很大,必鞠躬盡瘁,以完成皇上交給的重任。”

    王興這段開場白一部分原因是說給無影听了,一部分也有暗示在內,只不過太過隱晦,以後兩個聰明人會明白過來的。

    “既然給了我高度自治權,那我就說一說我的思路。大明到了今天這一步,已經是千瘡百孔,並非縫縫補補就可以的,所以,在總體思路上,我的意思是︰忍短痛,鼎革新。”

    “什麼意思呢?就是不要顧忌現在的小毛病,甚至要鼓勵它發作,直到完全發作開了,咱們才有機會下重藥,讓它獲得新生。”

    “大明朝最根本的弊端在哪里?也別說大明朝了,自秦皇漢武以來,王朝興替的最根本原因在哪里?在于土地。”

    王興用了一個設問句,隨即說出了自己的答案。

    “土地?”洪承疇和魏浣初對視一眼,疑惑地道。

    “對,所有的戰爭都源于此,所有的腐敗也都源于此。”王興繼續闡述自己的理論︰“每個王朝的建立之初,老百姓基本都能安居樂業,為什麼?因為那時的百姓都有土地,但經過上百年之後,朝廷不停地賞賜勛貴土地,士大夫階層開始利用樂輸的名義侵吞土地,而這些貴族和士大夫經過上百年或者幾百年的繁衍生息,人數越來越多,國家開始失去大量的賦稅,財政就會越來越艱難。而百姓就開始大量失去土地,失去了土地,他們就沒有了生存的基本條件,這些人為了活命,就開始造反,久而久之,就會形成一個巨大的亂源。”

    “我,要做的,就是徹底消除這個亂源!”王興最後說道。

    听了王興的話,洪承疇和魏浣初倒吸了一口涼氣︰“ ,消除這個亂源,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可就難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5-9 16:48
第十五章 王興被罵

    王興的治政思路說白了就是︰耕者有其田,士紳一體納糧。

    為什麼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呢?按王興的說法,要完成他的目標,第一得把那些貴族的土地收回來,然後再分給無地農民;第二是徹底消除士子大夫階層的免稅特權。就這兩條,王興遇到的阻力就會很大,肯定會遭到上層社會和既得利益集團的聯合阻擊。

    歷史上不是沒有人做過,王莽就提出過類似主張,卻是很快就被趕下台,還落了個千古罵名。

    王興能做到嗎?洪、魏二人都是飽讀詩書之人,怎麼能不知道其中的難度有多大?

    看著兩位好友疑慮的目光,王興自信地一笑︰“你倆也別這樣看我,我說能做到,就一定能做到。只不過,得經歷短痛。”

    “那你想怎麼做呢?可別急功近利啊,那樣會適得其反的。”魏浣初問道。

    “放心吧,我要做的,就是四個字︰順勢而為。”王興說道。

    “如何順勢而為?”洪承疇想的多,他覺得王興可能會用武力,強硬地去推行自己的新政。

    “我要說天下很快就要大亂,你二位信不信?”王興問道。

    “不信。”洪承疇和魏浣初同時搖了搖頭。

    在他們看來,亂民肯定會有,但只是亂民而已,現在朝廷的軍隊還很龐大,亂民不會有什麼大的作為的。

    “不出十年,天下必然大亂,而且最亂的地方,就是陝、晉、豫、魯。”王興斬釘截鐵地說道。

    “ ,任之,你的意思是……趁亂重建?”洪承疇一下子反應過來,原來王興說的順勢而為是這麼個意思啊。

    “是的,我就是這個意思。”王興道。

    “任之,你覺得這樣合適嗎?”魏浣初也想明白了王興的意思,卻是臉色一整,正色說道。

    “有什麼不合適?”王興問道。

    “任之,你的順勢而為可是建立在戰亂的基礎上的,老百姓本來日子就難,難道你忍心讓他們再經受戰亂之苦?你心里還有天下百姓嗎?你口口聲聲說什麼‘修、齊、治、平’,難道這就是你的‘修、齊、治、平’?你的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麼?我對你真是太失望了!”

    魏浣初一拍桌子,站起來指著王興的鼻子罵道。

    王興沒有著急,非常平靜,甚至于對他的罵也沒有反應,好像對魏浣初此刻的表現早在意料之中似的。

    他抬起頭,直視著魏浣初,心里說︰“這個想法,連自己的好友都不認,看來,自己的路還是非常艱難的。”

    兩人就這樣對視著,只不過王興的眼里是平靜,而魏浣初的眼里是憤怒。

    洪承疇則是低著頭不說話,他的心里也是波瀾涌動。

    而屋里唯一伺候的人棋兒,見魏浣初罵王興,氣得走過去,沖魏浣初翻了一個白眼,把魏浣初的茶碗端起來,走到門口把茶給潑了,回過身來,把茶碗往桌上重重一墩,說道︰“罵我們老爺?不給你喝了!”

    王江見狀,心里一暖,連忙讓她過來,拍了拍她手道︰“沒事,讓他罵吧,又罵不掉老爺一塊肉。”

    被棋兒這樣一打岔,洪承疇清醒過來,他也站起來對魏浣初叱道︰“仲雪兄,你這是干什麼?難道只有你是愛民的?任之的愛民之心不比你差多少,甚至比你更甚!你沒見過任之帶領的軍隊是如何得到百姓擁護的,但你總听說過他在濟南和泰安的所作所為吧?不惜得罪整個山東官場,甚至不顧自身安危,為的就是讓饑民吃上一口飯。他還派人弄來了玉米和小麥種子,自費成立科研所,派徐光啟去山東勘察水利,培育良種,這兩件事的意義之大,你不知道?這些事哪個是你和我能做到的?他是什麼人,你不知道?為什麼用那麼狠的話說他呢?”

    “他愛民我擁護,他要害民,我魏浣初第一個不答應!”魏浣初梗著脖子怒道。

    “你就是 !你那是婦人之仁,是小仁,不是大仁!咱們都能很清楚地看到大明朝的弊端,縫縫補補根本就起不了作用,眼見大廈將傾,能挽狂瀾于既倒的,我敢說,普天之下除了任之,無人可以做到。任之剛才說了,忍短痛,鼎革新,在這場變革中,無人可以逃脫,任之、你、我以及天下的百姓,甚至于皇上,都將面臨選擇的痛苦。咱們作為任之的好友,應該鼎力支持才對,怎麼能用那麼狠的話扎他的心呢?”洪承疇越說越激動,指著魏浣初大聲指責起來。

    魏浣初並不是不知道長痛不如短痛的道理,也知道王興的做法是對的,是無奈的選擇,可是一想到百姓在這場變革中面臨的家破人亡的苦難,他還是受不了。

    如今,被洪承疇一罵,他徹底崩潰了。頹喪地坐下來,忽然放聲大哭︰“可憐天下蒼生啊……”

    王興和洪承疇對視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

    王興勸道︰“仲雪兄,剛才彥演兄一句話說的對,我們的國家和民族正在經歷一場巨大的變革,沒有人能在這場變革中逃脫。就跟女人生孩子一樣,不經歷痛苦,就不會獲得新生。大亂才能大治,大明朝經過一場大亂,而後實現大治,這正是我想做的。”

    “任之,難道就不能不經大亂,而實現大治?”魏浣初抬起淚眼,望著王興道。

    “仲雪兄,你我都是飽讀詩書之人,史上有人能做到嗎?反正憑我的本事,是做不到的。”王興真誠地說道。

    魏浣初失望地低下頭,他也為自己幼稚的想法感到不可思議。

    “仲雪兄,別的我不敢說,但有一條是敢向你保證的,我王興絕沒有一絲一毫的私心,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天下蒼生考慮。你想一想,一個全新的,一個充滿生機活力的,一個百姓安居樂業、再無饑寒交迫、顛沛流離的新大明,是由你我兄弟三人親手締造,那該是多麼自豪的事啊,那又是怎樣一番偉業?我敢說,一個新大明的出現,現在所有的犧牲都是值得的。你說是嗎?”

    王興充滿激情地給魏浣初描繪了一張未來的藍圖,魏浣初听了,兩眼放光,他覺得王興是一定能做到的。

    “好吧,任之,你說服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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