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重生燃情年代 作者:銀色紀念幣 (已完結)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11-11 14:37
第329章 閑來泡茶


    梁義誠這番話,讓梁一飛想到了大話西游裡的至尊寶。

    也許,每個男人都必須遇到那個給他七顆痣的女人,才會真正的從一個山賊,變成一個英雄。

    而在沒有遇到之前呢,當一個愉快的山賊,未必就是錯誤。

    那就先當著吧,梁一飛也不指望自己能成為一個完人。

    不想當完人,日子就會過的輕松很多,過年幾天各處都放假,梁一飛也給自己難得放了一回假,哪兒都沒怎麼去,住在新買的舊別墅裡睡覺發呆。

    倒是梁義誠和劉萍兩個,年初二就開始上班了,這一上班,幾乎都不著家,晚上有時候干脆就留在快餐店裡,搞得偌大一個別墅,梁一飛獨守空房不說,連飯都沒得吃。

    年初五上午,左右無事,看外面太陽不錯,就出去瞎晃,這個別墅區裡的有錢人,倒是有一多半都是外地的,過年大多也都回老家去了,整個小區很安靜。

    轉個彎就到了何雲飛家,下意識朝小樓一看,正巧就看見丁靜靜站在二樓的玻璃房陽台上,披著個大毛的衣服,扶著窗口衝自己笑。

    「嫂子。」梁一飛喊了一嗓子。

    「這麼大個老板,在閑逛什麼呢?」丁靜靜抿嘴笑問,剛才梁一飛在樓下晃悠的姿勢可不算雅觀,才搬過來嘛,對周圍得一切還都是比較陌生的,東看看西瞅瞅,搞得就跟做賊似的。

    梁一飛哪知道落在她眼裡,呵呵一笑,說:「家裡沒人,找小飯店呢。」

    「上來吃飯。」丁靜靜倒是很干脆,揮了揮手,然後一轉身消失在陽台上。

    沒一會,一樓大門開了,丁靜靜出現在門後,手裡拿了雙男士拖鞋丟在地上,說:「雲飛的鞋,你穿它。」

    梁一飛邊換鞋邊說:「雲飛哥不在家?」

    「年三十回了一趟,看他臉色不太好,聽說是礦上出了個不大不小的礦難。」丁靜靜語氣很輕松的說。

    反倒是梁一飛顯得比丁靜靜還要更關心何雲飛似的,意外道:「沒大事吧,傷著人沒?」

    「那倒是沒,年久失修,一個礦洞塌了,當時就一輛礦車留在下面,礦上當時都放假,沒人受傷。不過這個礦洞怕是短時間內不能再用了,損失了不少錢。」

    難怪丁靜靜沒太緊張,礦上出這種事太稀松平常了,不要說沒出人命,就是出了人命,現在的行情,也就五萬塊錢。

    跟著丁靜靜上了二樓,那個原來的超級大陽台被包上了玻璃,做成一個陽光房,房間裡種了兩盆吊籃,中間是個有半張床大小的樹根大茶桌,邊上有幾把藤椅,茶桌上的水渠裡的水還在微微冒著熱氣,看起來剛才丁靜靜在上面一個人喝茶。

    梁一飛也不客氣,摸了摸紅泥小壺,發現裡面還有熱水,拿起一個空的紫砂杯子,倒了一小杯就喝。

    「沒吃飯不要喝茶,越喝肚子越寡,等下,我下去把菜熱熱。」

    丁靜靜一轉頭又消失了,梁一飛就靠在搖椅上,抱著茶壺暖手,冬日的陽光透過玻璃頂照進來,還挺舒服的。

    小露台收拾的不錯,安安靜靜清清爽爽的,後面還有個超級大的暖機器:不是制暖的空調,而是靠著電流讓導熱管發燙吹熱風的電熱器,雖然是大冬天,可是小露台裡非常暖和,梁一飛靠著的那個藤椅上還鋪著一層毯子,睡起來相當爽。

    要不是才睡醒沒多久,估計再上面晃一會都要睡著了。

    露台上有股很淡的香水味,挺好聞。

    就在梁一飛發現自己估計快要睡著的時候,丁靜靜又回來了,這次大毛衣服脫了,只穿了一件高領的羊毛衫,下面是一條繃的挺緊的牛仔褲,端著一個超級大的大托盤。

    那托盤比丁靜靜上半身都要長一點,也不知道她是怎麼能端的上來的,說不定還靠著胸來托住……梁一飛趕緊起身接過來,放在茶桌邊上的一個小玻璃圓桌上。

     一個老雞冬菇湯,一個清炒牛柳,一個紅辣椒超級多的爆炒羊肉,一個西蘭花清炒,還一條也超級大但是肚子上被下過幾筷子的清蒸黃魚,最後是兩碗大米飯。

    「正好我也沒吃,一塊吃。」丁靜靜拿起筷子虛虛點了點那條魚,說:「雲飛怕水,可偏偏喜歡吃魚,這條魚他吃過幾口,你翻過來吃另外一面。」

    說著,沒多虛客氣,自己先用勺子舀了一大勺爆炒羊肉放在她自己的碗裡。

    梁一飛看得頭皮都有點發麻,那份爆炒羊肉看上去簡直就是紅的,與其說是爆炒羊肉,倒不如說是爆炒紅尖椒裡加了點羊肉塊,看著就讓人腦門流汗,丁靜靜舀了那一勺裡,有一大半都是紅辣椒。

    然後就看她很『秀氣』的用筷子連飯帶著幾顆紅辣椒扒拉到嘴裡,嘴巴一動一動的,吃得若無其事。

    梁一飛這次算是注意到她最上邊的那顆小痣了,一點點大。

    不過他現在的注意力也不在這上面,十分疑惑的伸出筷子,夾了一顆小一點的紅辣椒,放在嘴裡。

    就操蛋了!

    那辣椒進嘴裡一咬,頓時一股辣氣彌漫了口腔,然後火辣辣得順著嘴巴就朝喉嚨裡竄,感覺幾乎要爆炸!

    不是在自己家裡吃飯,梁一飛也不好立刻給它吐掉或者跳腳,只能裝大尾巴狼忍著。

    這他媽哪能忍得住,腦門上頓時出了一排汗,想趕緊扒一口飯給這股辣氣壓下去,哪知道一張嘴,剛吸進一點兒氣,就被嗆到了,連連咳嗽,連嘴裡那點飯都噴了幾顆出來。

    「不好意思,我去,太辣了!」梁一飛辣的眼淚都有點朝外流,紅著眼捂著嘴咳嗽,放下碗擺手致歉。

     這年頭沒餐巾紙,丁靜靜拿了個塊手帕遞給梁一飛擦嘴,但是對於梁一飛被辣噴這件事,她完全沒有什麼意外,反而抿著嘴笑,看樣子早就料到了這一幕。

    「你不辣嘛?」梁一飛覺得很沒面子,擦完了嘴,把噴出來的幾顆飯粒擦了擦,然後紅著眼問她。

    「辣嗎?」丁靜靜真大眼睛一臉無辜的看著他,然後又舀了半勺子辣椒放進嘴裡很輕松的咀嚼了幾下,眼神十分無辜的望著梁一飛搖頭。

    然後,在梁一飛驚詫的眼神裡笑了起來,故意用一口濃重的湘音普通話說:「我是浮蘭人……」

    難怪了,這麼能吃辣,湘妹子、川妹子,全國兩大辣妹子,吃起辣椒來不是一般人能招架的住的。

    一頓飯吃完,梁一飛是再也沒動那盤羊肉,倒是把魚吃了個一干二淨,一盤羊肉連同辣椒全進了丁靜靜的肚子,也不知道她吃這麼多辣,年紀也不小了,會不會有什麼生理紊亂,長一臉大痘子。

    吃完飯,丁靜靜稍稍收拾了一下,然後正兒八經的做在茶桌後面,正兒八經的給梁一飛泡了一次茶,洗杯洗茶分茶一連串動作行雲流水,十分的專業。

    出於尊敬和禮貌,梁一飛拿著小杯子認認真真的嗅了嗅,然後又認認真真的抿了一小口,認認真真的說了一聲好茶。

    丁靜靜笑道:「茶藝這種事,有它沒它,泡出來的茶味道其實沒什麼大區別,至少,常人是分辨不出來的,我泡了這麼多年茶,自認為對茶還是有一些了解的,可是要我自己說,隨便用水壺一衝,和走這麼多復雜的流程出來的茶,除了一點兒心理作用之外,口味上都一樣。」

    梁一飛裝模作樣被識破,呵呵一笑,問:「那嫂子你費這麼大事泡茶干嘛?」能看得出來,這個茶桌是時常用的東西,說明丁靜靜也不是專門來給自己泡茶,平時大約也會做。

    「磨練性子嘛,茶藝,就是把一件簡單的事,復雜化,一個簡單的動作,分解成很多復雜的流程,每一步都要做到最好,研究到最精致,於結果來說沒有不同,可是過程,卻可以磨練泡茶人的性格。」

    丁靜靜把茶鑷子朝茶桶中隨手一丟,笑道:「說白了,就是我這種無事可做的人,用來打發時間的,所以你也不要把它看得太怎麼樣。你們男人在外面做大事,才是真正的有價值的藝術。」

    梁一飛很坦然的接受了這句表揚,然後說:「你不是准備去幫裘娜忙了嘛,接下來恐怕想閑也閑不住了。」

    「出去做事我是有考慮的,不過到底是不是裘娜那,我現在還沒定,她那邊我去不一定合適。」丁靜靜淡淡的說:「我知道裘娜是好心,見我一個人無事可做才讓我去,可是要是真去了,我和她都是女強人,那我們兩之間的位置,她怎麼擺呢?還有她那個小姐妹,怎麼說呢?」

    丁靜靜雖然家裡蹲多年,但是問題看得很透徹,先不說小姐妹的問題,光是她和裘娜到底誰是新廠子的大姐頭,這就很麻煩,兩個都是當慣了老大的人,性格都十分的強勢,裘娜是一看就很要強,丁靜靜嘛,能看得出來,也是個外柔內強的女人。

    丁靜靜要去肯定也不是打工而是帶資入場,時間久了,說不定兩人從朋友能變成仇人。

    「本來你們家事我也不好多嘴,不過,雲飛哥那邊現在有難處,你干嘛不去幫幫他?」梁一飛說。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11-11 14:37
第330章 出關


    何雲飛煤礦那頭具體什麼情況,梁一飛也不清楚,不過肯定不是太好過就是了。

    要是換成梁一飛自己,這時候肯定要找個知根知底,能信得過的人來幫忙,這個幫忙,不僅僅指的是工作上的,這還是小事,要在關鍵時刻,有一個有分量的人,能無條件站在自己這邊,幫著自己鎮住場子,看住人。

    任鵬的能力其實不錯,但是他的資格太不夠了,先天性就和何雲飛那票老兄弟有了陣營劃分區別。

     丁靜靜顯然是個不錯的選擇,原配太太,光是這一條身份就足夠了。

    認識時間雖然不長,但無論是從裘娜的嘴裡聽說,還是和她幾次短暫的接觸,都能看得出來,丁靜靜對社會上三教九流的那一套也不陌生,她自己就是舞場裡跳出來的大姐頭,專業上,以前幫著何雲飛管過財務,至於人情交際這方面,更是不會存在任何問題。

    「他沒提,我也就沒說。」丁靜靜淡淡一笑,有些自嘲的說:「他見我見久了,心裡怕是會有疙瘩,比不賺錢還要不痛快,我非要去,何必呢,鬧得大家都不愉快,不如他忙他的,我在家裡歲月靜好,至少維持一個面子上的平衡。」

    一個丈夫常年不在家的單身女人,向一個年輕的單身男性朋友,抱怨這樣的話,似乎是有些過了,盡管梁一飛對她們家的事情有所了解,可是丁靜靜說完之後,還是覺得有些不合適,立刻就把話題岔開了,笑道:「而且煤礦這種生意,男人做可以,不適合女人參與。」

    梁一飛點點頭,這倒是,這裡面不光是暴力血腥的問題。

    「上次跳舞,你說過完年可能去泰國,定下什麼時候了嗎?」丁靜靜問。

    「暫時還沒呢,也不是去玩,想拿一個飲料的代理,拓展一下業務,結果你猜怎麼著,對方老板居然在閉關修佛,修三個月,修完了吧,又要過年。」梁一飛無奈的搖頭說。

    「人老了,總會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念頭,就像孩子,一旦這個老人有錢,那他就有任性的資本。如果真的是好機會,等上三四個月,倒也沒什麼,正好,這三四個月等於也給你一個時間再認真考慮考慮,這件事是否真的值得做。」裘娜說。

    這一點梁一飛倒是真沒有想過,值不值得做,由於有先知,所以壓根就沒考慮。

    不過丁靜靜的話是有道理的,站在一個沒有先知的人的立場上想,自己保健品做好好的,忽然想要拓展其他業務,看准了某個產品,很可能就是『頭腦一熱』,一時激情,尤其自己還是個年輕人。

    那有幾個月時間來冷靜,認真思考,可以避免衝動投資。

    「要是走的早的話,我們可以搭個伴一塊去。」丁靜靜忽然說。

    「嗯?嫂子你去旅游啊?」梁一飛意外問。

    「泰國有什麼好玩的,要說名勝古跡,國內都玩不過來,哪有功夫去那窮鄉僻壤的。」丁靜靜搖搖頭,說:「陪著裘娜去進原材料,那邊棉麻不錯,價格也低,到時候要是價格談不攏,說不定還要找你泰國的朋友幫忙。」

    「去泰國收購棉麻?不至於吧,大陸這邊棉麻多了去了,也不見得就貴到哪裡去。」梁一飛說。

    「還真的要貴不少,裘娜說,那邊的原材料價格,算上關稅和路費,也要比國內便宜四分之一。而且質量有保障,在國內收,得把所有人都當成賊來防著,我倒不是說農民就是壞人啊,他有樸實的一面,也有很惡劣的一面,收了錢質量真不行,想退那是沒門。真跟當地農民產生了點齟齬,誰會幫一個私營企業出頭啊?再說了,咱們這邊你也知道,從農民手裡收上來,一層層一道道的,中間有多少關卡要闖?反倒不如去泰國找經銷商合作,質量不行,按照合同來,該退貨退貨,該賠錢賠錢,再不行,干脆換一家。」

    「那沒問題,我手下那個吳小亮,就是吳三手,他就是泰國人,到時候讓他陪著你們去辦。」梁一飛笑了起來。

    丁靜靜也笑了,說:「裘娜也說了,不是人人都有你這麼大本事,說讓誰當泰國人誰就能是泰國人,她沒辦法弄成合資企業,不過,有一些外國的合作商,各方面也都方便不少。」

    吳三手變成泰國人這事,梁一飛倒是不想宣揚,可是沒法子,要在工商那邊重新辦手續,工商口那些人都常來常往,和梁一飛熟,和其他大老板們也熟,很快就都知道,梁一飛的得力屬下吳小亮成了泰國人。

    好幾次遇到熟人,就笑呵呵得跟吳三手薩瓦迪卡,搞得吳三手也很無語。

    開玩笑歸開玩笑,不過,合資企業能享受到的優惠那可不是一星半點,稅收上真能節省不少錢,可是,『冒充外資企業』並沒有形成一股風潮,而是在最初大家開了幾次玩笑之後就被人淡忘了。

    一開始,梁一飛這麼干的確給了大伙一些啟發,有的人也想小貓學大貓,哪知道操作起來才發現這裡面沒那麼簡單,不少關口要過,也就是像梁一飛這樣層級的人能操作一下,一般小老板即沒有必要,也通不過。

    除了成本高、操作復雜之外,還有個很實際的原因:相對於利用合資企業合理避稅,大部分老板,還是更習慣於通過做賬的方式打擦邊球避稅,甚至干脆偷稅漏稅。

    所以,雖然他弄了個假泰國人,可是無論商圈,還是稅收部門,反而對梁一飛的口碑都十分好,一致認為他是奉公守法的典型。

    吃完飯和丁靜靜聊了一會,到了下午兩點多,見丁靜靜掩著嘴打了個瞌睡,梁一飛主動起身告辭,女同志,尤其是這樣長期在家的女同志,大多有午睡的習慣,而且自己一個男人,總是在獨身嫂子家晃悠,傳出去也不合適。

    過年接下來幾天過得簡簡單單,偶爾出去轉悠一趟遇到丁靜靜,也沒再上去吃飯,就隔著樓上樓下的打了個招呼。

    到了年初七,基本都上班,梁一飛也回到了嵐韻湖坐鎮,兩個廠子分頭跑。

    講良心話,還是覺得兩個廠子的人能力上都有些欠缺,要自己操不少心。

    不像新時代,目前的新時代,自己基本可以不過問,和顧文明聊,只聊戰略,不聊戰術。

    新時代的策略也很簡單,業務上,以英語補習為基礎,四六級、出國英語、口語培訓、中小學英語補習、研究生考試、社會評級考試等等發散開去;在經營上,以南江省為中心,朝主要大城市輻射,以新時代模式在各地開設分校。

    新時代的輻射影響區域,目前主要是江浙和中部一代發達城市,北方暫時沒有太多涉足,接下來的重點想朝南方沿海。

    今年,梁一飛給了顧文明一個額外的任務:去首都考察當地的補習學校,看看有沒有比較優秀的,可以學習借鑒。

    說來也奇怪,新時代起來之後,在原是空裡,這個時間點應該已經聲名鵲起的新東方,卻好像憑空消失了似的。

    倒未必是不存在,因為如今媒體並不發達,可能新東方的確成立了,只是梁一飛這邊不知道而已,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就算有新東方,規模也沒有上輩子同期這麼大。

    梁一飛琢磨著讓顧文明去打探打探,如果真有,想辦法收攏在麾下最好,人才這種東西再多也不嫌多。

    新時代總的還好,另外兩個廠實在是差了點,一廠那邊,何新福能負責的也就是日常生產管理,中規中矩而已,相比之下,反倒是二廠的周萬新干得還不錯。

    老周畢竟是干了多年廠子的一把手,經驗很足,以前在國企裡,好多事他沒法放開手腳去做,現在有了梁一飛的全力支持,如魚得水。

    能看得出來,周萬新對干實業,管廠子這個事,是有熱情和理想的,何新福呢,更多的像是認真的完成一項工作,如果梁一飛不是讓他管理廠子,而是讓他當歌舞廳經理,也不會有太大區別。

    所以目前兩邊梁一飛都要多盯著點:何新福中規中矩,時常要給他打點雞血,刺激刺激,要防止他走向混日子的極端;周萬新激情燃燒,那就要看得緊一點,審的嚴一些,偶爾潑點冷水,避免熱情太過攪亂了企業。

    何新福和嵐韻湖的孫宏偉一樣,都是功臣、忠誠,踏踏實實,守成有余,但開拓還是不足,至於周萬新嘛,不管怎麼講,年紀畢竟不小了。

    也是擴張太快的緣故,很難慢慢去尋找頂級的人才,只能先用一般的人才,放心的人才,如果說顧文明現在已經是個帥,那這幾個,大約只是將。

    吳三手這家伙,不能外派,一方面是好多工作離不開他,二來,不在眼皮子底下管著,他不踏實,自己也不踏實。

    將來如果做飲料,短時間之內,飲料廠這頭,恐怕還得自己親自坐鎮,這東西可不像保健品可以糊弄,保健品嘛,多一點少一些,好一點次一點,哪怕沒注意,把白開水撞進去,也能賣,飲料可容不得馬虎大意。

    等到了正月十五剛過完,梁一飛在家吃元宵,謝逸飛忽然來了個電話。

    許大佛爺終於有空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11-11 14:37
第331章 大宅子


    曼谷國際機場,位於泰國曼谷北郊,距離市區25公裡,1914年啟用,至今已經有了超過80年的歷史。

    作為整個東南亞,唯一一個沒有淪為過殖民地的國家,泰國夾在英屬緬甸和法屬印度支那之間,充當了整整半個世紀的戰略緩衝地帶和交通樞紐,在法國和英國間左右逢源。

    這座機場的最初建立歷程,也充滿了一個弱國的投機嘴臉和無奈選擇:機場的前身,是專供英國皇家空軍停留中轉站,卻派三名軍官前往法國接受飛行訓練,購買了四架法國飛機,從而組建了最初的泰國皇家空軍。

     這座有八十多年歷史的機場,也不知道是因為社會不夠安定,還是之前前身是軍用機場的緣故,周邊有著明顯的軍事設施,地面總台外甚至有持槍的軍人進行護衛。

    謝逸飛已經在門口等著,開了三輛車,一輛是豐田,一輛是豐田,最後一輛還是豐田……日本車幾乎占據了泰國70%以上的市場,尤其是越野車,那種大體積的巡洋艦,無論是泰國的政要,還是大商人,甚至金三角地帶的毒梟,都鐘情於此。

    據說排行第二的,則是皮卡。

    來泰國,梁一飛反而沒有帶太多保鏢,在這個地方,如果連謝家都沒法保證自己的安全,那保鏢再多也沒用,隨行的,只有韓雷帶著半個組兩個保鏢,吳三手,外加一個法務顧問袁東來。

    這個袁東來是去年發現了一個比較得力的人才,當時吳三手加入泰國籍之後,要改組合資公司,這裡面涉及到眾多的法律條款問題,有一些,的確是要鑽一鑽空子,走一走關系才能做得到,這就需要一個專門的人去操作。

    梁一飛名下幾家企業,其實都還沒有成立專門的法務部門,除了發展速度太快這樣的客觀原因,還有個主管原因:這年頭各方面人馬的法律意識都很淡薄,一切朝錢看,跑步朝錢進,只要有利於發展,法律很多時候是暫時放在一邊的。

    很多律師不是講法律,也不是鑽法律空子,而是干脆教你怎麼違法。

    這種事,梁一飛還要人教?這種人,用多了,豈不是自己給自己挖坑?

    平時有相關需求,只是和市裡的飛鵬律師事務所合作,算是個長期合作單位。

    那一次找的也是飛鵬事務所,事務所推薦了袁東來來全權負責,由於涉及到企業的根本性質這樣的核心利益重大問題,梁一飛全程跟蹤參與,發現這個袁東來不僅對商務相關的法律條文十分熟悉,辦事交際也非常穩當。

    違法的不做,犯歹的不吃,很死板,一板一眼全部按照規定來;但法律如果存在空子,卻鑽的十分老練。

    這種人,才是梁一飛需要的。

    事後請他吃飯提了一句,問他願不願意來自己手下專管法律這一塊。

    袁東來一開始是不肯的,雖說梁一飛是大老板,他的隨便一家企業規模也比飛鵬事務所大,可是在飛鵬事務所工作,未來在律師圈子裡,是有上升前景的,跟了梁一飛,他這一塊的路就不好走了,沒有職業上升通道。

    不過聽了梁一飛給他的報價之後,袁東來當晚就改變了主意。

    職業上升通道,也是為了賺錢,更好的生活嘛,梁一飛不僅給出了一個在他目前想像不到的超高待遇,同時,還委任他成了一個法務部門,這個部門不隸屬於任何一家企業,只負責梁一飛本人和他名下企業的法律事務。

    這一行六人,坐前面兩輛車,最後一輛巡洋艦,卻是裘娜丁靜靜和裘娜的兩個女助手,出國人生地不熟,既然她們也要來談采購,梁一飛就把她們一塊叫上了,好有個照應。

    按照既定的行程,這一行人到了泰國之後,其他任何地方都先不去,連住處都不去,而是直接奔赴曼谷郊區的許家大宅,直接去見紅牛的創始人許樹標。

    許樹標這人實在太難見了,趁著現在有機會能見到,就盡快見面,免得中間又出了什麼么蛾子,而且謝逸飛出面,直接約到了許樹標,但是只有今天下午他有有空,其他時間未定,所以什麼可以先擺在一邊。

    裘娜那頭越好的經銷商倒是簡單,謝家的下游銷售商之一,都不用謝逸飛找人,他自己出面就可以搞得定,既然如此,這兩女人也不著急去談采購,想跟著去許家,瞧瞧人家泰國的頂級富豪,全國排行前五的大富之家,到底是怎麼樣的。

    「你家的面子也只有一個下午時間?」梁一飛在車上問謝逸飛。

    「我家的面子?謝家哪裡會為了這種事出頭?」謝逸飛笑了笑,指指他自己的鼻子,說:「我個人的面子,不管怎麼講,小時候我也是叫他許爺爺的。」

    「長大呢?」梁一飛問。

    謝逸飛淡淡的說:「許老先生,或者許董事長。」

    梁一飛點點頭不再言語,能約到許樹標本人,而不是公司的某個總經理,並且是在許家大宅見面,這已經是很大的面子。

     一路上無話,只是看到很多街面上泰國的出租車,一種從來沒有見過的牌子,車很小,像甲殼蟲,有點復古的樣式,據說這是泰國唯一的一款國產車,完全模仿70年代美國,用的也只是60、70年代的美國技術,還不完全,車動力弱、油耗高、安全性差,可是很便宜,一個泰國城市中產階級,兩年多的收入就可以買一輛,目前泰國大城市的出租車主要都是這種。

    坐在高達一米九2的巡洋艦的後排,每次和這種車擦身而過的時候,梁一飛都覺得,自己是在俯視對方。

    路上幾次對方的乘客或者司機,有機會和自己對視的時候,對方的眼神裡,並沒有國內窮人的仇富、自卑、敏感、勵志、反抗之類的各種情緒。

    泰國窮人的眼神幾乎是一個磨子刻出來的,充滿了像看神一樣的仰視,絲毫不掩飾的貧富、階層差距所帶來的恐懼與崇拜。

    就憑這幾個眼神,梁一飛就忽然明白了,東南亞這些國家,為什麼發展速度始終不如大陸,他們骨子裡,就沒有那種『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無可取而代之』的野性。

    混,是這裡的主流思想。

    離開曼谷市區後,道路兩邊很快就從喧囂繁華變成了寧靜,沒有貧民區和窮熱片區、或者農村地帶的過度,而是大片的森林,像是從城市直接跨進了森林中,在柏油公路奔馳了不到二十分鐘,車輛進入一條稍微窄一些,但是明顯修建的更加講究和上檔次的水泥路。

    水泥路的盡頭,是一個大花園式的建築物,,十分類似美國南北戰爭前,南方大奴隸主的莊園,偌大的莊園中央,有一棟主人的房子,其他地方都是各種低矮植物,假山、小人工湖等等。

    說著英語的佣人把一行人請入了花園,坐在大宅的半開放式的一樓大廳裡等。

    大客廳其實並沒有過於奢華的裝飾,可恰恰是因為它太大,又幾乎是開放式的,不時的有佣人來回走動,一樓和樓上主人的房間完全暢通,透著主人一股根本不在乎的底氣,顛覆了國內那些暴發戶買房子一定要裝後世的鋼鐵防盜門窗的觀念。

    一行人多少有些緊張,連梁一飛這個穿越過來的人,都十分的謹慎,沒有亂走亂動,老老實實的留在沙發上。

    上輩子、這輩子,他做到最好,也只是一個不錯的企業家而已,距離一國頂級富豪,還有很大的差距。

    等了大概有半個小時,門口忽然傳來一陣爽朗的大笑,笑聲中,一個身材高瘦的老人,拉著一個大約只有十歲小孩的手,從門口進來。

    後面還跟著兩個長相十分俏麗的女佣。

    剛才還很放松的謝逸飛立刻站起身子,三分親熱,七分恭敬的叫了一聲:「許老先生。」

    這麼一嗓子,就知道來人正是許樹標,梁一飛他們也跟著站了起來。

    「自己去玩吧沃拉欲。」許樹標一臉溺愛的表情拍了拍小男孩的腦袋,然後目光在眾人身上一掃,問謝逸飛:「這些都是你的朋友嘛,帕旺?」

    帕旺是謝逸飛的泰國名字,全名是帕旺.謝拉華隆,後面四個字,是謝家的泰國姓氏。

     不等謝逸飛說完,許樹標就從他們身邊走過,大步的登上樓梯,說:「帶上來談銷售權的人來我辦公室,我只有一個小時。」

     謝逸飛趕緊拽了拽梁一飛,示意跟上去。

    他們倆上了樓,剩下的幾個人面面相覷,這老頭還真是一點都不客氣,連個最起碼的招呼都不打。

    不過身體倒是夠好的,看起來七八十歲的人了,上樓健步如飛。

    「你發現沒,他家女佣全都是年輕漂亮的。」裘娜低聲跟丁靜靜說。

    丁靜靜笑了笑,男人有錢嘛,那不肯定找年輕漂亮的。

    而且剛才那個老頭,說真話長得就有點好色的樣子。

     這時候,剛才和許樹標一起走進來的那個叫做沃拉欲的小男孩,在兩個女佣的簇擁下,路過裘娜和丁靜靜的時候,停下了腳步,盯著丁靜靜看了一眼。

    「你,很好看,來我家做工吧。」年近十歲的小臉上,沒有多少孩子應該有的天真稚嫩,反而有一股成年男人才會擁有的明顯欲望,以及富豪家庭的頤指氣使。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11-11 14:37
第332章 三個問題


    許樹標的辦公室是梁一飛迄今為止,見過的最豪華的辦公室,沒有之一。

    迄今為止,是指上輩子,加上這輩子,所有的經商和生活經歷。

     豪華,也不是指裝修,當然,裝修的確非常上檔次,金碧輝煌,但如果僅僅是裝修,並不至於讓梁一飛感到震撼,畢竟嵐韻湖的裝修自從周宇宙時代起,走得就是奢靡高檔路線,裝修材料和風格並不會差到哪裡去。

    而是辦公室裡的擺設。

    就像電影裡超級大老板的辦公室一樣,許樹標的辦公室裡,放著數只大型動物的標本,其中最惹眼的,是一頭站立起來張牙舞爪似乎隨時可能撲過來的大黑熊,比梁一飛的還要高出半個頭;

    除了動物,辦公室裡還有眾多的古玩和字畫,真假梁一飛沒有這個眼光去判斷,但是既然像許樹標這個層級的人,可以把它們放在辦公室,想必不會用假的來充數,招致和他同樣層級或者懂行的人笑話。

    另外,許樹標的桌子,正好對筆直的對著辦公室對面,大約20米開外的房間牆壁前的一座和真人等身大小的白玉大佛,佛祖雙目微合,一手指天,一手拈花,嘴角上翹露出一抹淺笑。

     佛像正對許樹標,似乎兩邊是平等的,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在拜誰。

     整個辦公室是長方形,短邊兩頭是佛像和許樹標的辦公桌,一面是標本和各種陳設,另外一正面長方形的牆壁,都是簾子。

     許樹標坐下後,拿起桌上的遙控器,對著窗簾按下了按鈕。

    一陣細不可聞的輕響,窗簾緩緩向兩邊分開,明亮的陽光從外面照進來,原來整面牆都已經打掉了,做成了超級大的落地玻璃窗。

     梁一飛一時間沒太適應這突如其來的陽光,微微眯了眯眼睛。

    「我喜歡陽光,醫生也說,我這個年紀的老人,應該多接觸陽光,可以延緩衰老,事實證明是有效的。」許樹標衝謝逸飛點點頭,笑說;「過年期間我見到謝先生,他還是那麼的健康。」

    「多謝您的關心,我伯父一向也很講究養生。」

     許樹標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收斂去了,看向梁一飛,盯著他打量了兩三秒鐘,說:「你很年輕,出乎我的意料。」

    對梁一飛的語氣,就沒有剛才和謝逸飛講話時那麼客氣了,不過,剛才他對謝逸飛客氣,也不是衝著謝逸飛的面子,而是問候謝家的謝老先生。

    梁一飛稍稍沉吟,嘴巴一動,正要說話,許樹標似乎沒有太多的興趣聽他進行自我介紹,直接說;「梁老板,我非常的忙,所以我希望你能夠簡單直接的回答我幾個問題。」

    「您請說。」梁一飛道。

    「第一,你這麼年輕,有什麼把握在大陸能站得住腳,包括讓紅牛過審,確保經營中不會遇到各種麻煩?或者說,你到底有什麼背景,讓我相信你有能力在大陸吃得開?」

    頓了頓,說:「你不需要告訴我你多麼有能力,多麼有頭腦,勤奮什麼的,我見過太多這樣的人,但絕大多數這樣的人,最後依舊只是平庸的人。我問的是,你的背景。」

    謝逸飛也轉過頭看著梁一飛,饒有興趣。

    這個問題是梁一飛根本沒有想到過對方會問的,但是不得不說,這個問題很關鍵。

    如果爸爸是上帝,那麼地球上所有的企業家都願意和自己合作,如果是國王,那麼這個王國裡一切生意自然都可以輕松獲利;如果爸爸是高官,那麼在整個省顯然可以平趟……

    如果爸爸是梁義誠,那麼最多只能讓人相信,梁一飛在罐頭廠宣傳科可以免費蹭吃蹭喝蹭電風扇。

    爸爸是誰,最簡單的決定了,在多大的範圍內可以罩得住,最直接的證明了這個人的能量有多大。

    謝逸飛也想知道,梁一飛能在國內短時間內崛起,到底有沒有後台,憑的是什麼。

    他是已經基本決定,將來嘗試著和梁一飛合作做一些事。

     這個問題,連南江省很多老板同樣想知道,但同樣沒有答案。

    梁一飛又沉默了一下,沒有立刻說話。

    謝逸飛,和許樹標都不動聲色的看著他。

    謝逸飛雖然很想知道真正的答案,但是他更知道,這個問題非常不好回答,無論給出怎麼樣的答案,都會給人負面的印像。

    如果說有背景一口道出,固然能讓許樹標放心合作,但是,和素未謀面的陌生人第一次見面,為了拿下項目,就交出了自己的老底,這顯然是不成熟的表現,要麼過於張狂,要麼就過於懦弱。

    如果使用話術,不明說,繞來繞去,試圖用言語的技巧來過關,那同樣不行,雄辯和口才,對同齡人,同等層次的人是有用的,可當許樹標無論是年紀閱歷還是財力都要完全碾壓梁一飛的情況下,如果梁一飛巧舌如簧,那在許樹標眼裡,只會是覺得這是個耍小聰明的小孩子。

     就在謝逸飛猜測梁一飛會怎麼回答的時候,梁一飛已經開口了,淡淡一笑,說:「我沒有任何背景,監獄釋放之後,白手起家,靠的是國家政策好。」

    謝逸飛一愣,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他想到了幾種可能,唯獨沒想到梁一飛會這麼說。

    無論是張狂,還是巧舌如簧,至少說明是有背景,或者是有些機靈勁的,許樹標既然第一個問題就問背景,自然是把背景看得極重。

    他們這些華僑很清楚,在內地做生意,背景的重要性,超過一切。

    梁一飛這樣回答,豈不是立刻就把自己陷於了最不利的境地?

    謝逸飛暗想,你好歹認識那麼多人,隨便說幾個,哪怕扯虎皮做大旗呢,難道許樹標還真的會去大陸問某某省領導,某某高管,是不是梁一飛的後台?

    謝逸飛抬頭偷瞄著許樹標的臉色,心裡嘀咕,這下弄不好要完!

    許樹標依舊是面無表情,略微有些嚴肅,聽完了梁一飛的回答,並沒有什麼情緒波動,微微點頭,說:「那如果是這樣的話,你的個人能力的確是比較強的。」

    「額?」梁一飛還沒出聲,謝逸飛先忍不住發出了一點兒不太和諧的動靜。

    這……這什麼操作?

    什麼思路?

    梁一飛微笑著點點頭,說:「背景是最重要的一點,但未必是最能長久的一點,我沒有背景,那就只能依靠能力了,總算還有個長處。」

    「那你的能力,能為我帶來什麼呢?」許樹標說:「第二個問題,你告訴我,如果給你大陸的代理權,你一年能為我帶來多少回報?」

    說著,和剛才的風格一模一樣,頓了頓,補充說:「我不需要聽你對大陸市場的分析,我只要你給我一個具體的數字。」

    這個問題就真沒法回答了,連梁一飛也沒法回答。

    誰能准確的說出具體數字?

    說多了,自己太吃虧,到時候賺不到,難道自己貼錢?說少了,言而無信,用一個小數字想必也難以打動對方。

    「許先生,我沒有辦法給你具體的數字,我們只能在合同上,進行約定,越好盈利的分配比例,雙方各自應盡的義務和責任。」梁一飛說。

    梁一飛說的合情合理,不料許樹標卻十分堅持道:「你說的是我同意給你代理之後的工作,現在我只想聽你告訴我一個具體的數字。」

     梁一飛心裡略微估算了一下,說:「第一年我實在沒辦法給你數字,因為我要投入,很可能是虧本或者持平,第二年在起步階段,幾百萬上千萬肯定沒問題,但這個數字您不在乎,我也不在乎;第三年上升期,會有分紅,但很難過億,因為這個階段我需要投入更多來打開市場,如果一定要我給出具體數字,我只能講,從第三年以後,每年的您的分紅,每年不會少於一個億人民幣,五年以後,每年不少於三個億。這是最保守的估計。」

    紅牛國內銷售額突破三百億,是20年之後的事情,梁一飛給出五年就可以分紅三個億,那就意味著,五年之後,他至少要把紅牛在國內的銷售額,做到30個億朝上,才有可能在利潤中拿出三個億進行分紅,確保自己也有大額收入,比做保健品更加劃算。

    在先知者眼裡,這個數字其實不算難,但如果放在當前大環境下看起來,五年後銷售額達到30個億,這是一份十分漂亮和激進的計劃方案,足以打動人。

    因為誰也不知道,未來幾年,中國經濟會像坐火箭一樣上升,同樣,無論是誰來代理紅牛,都無法保證,一定能把這款產品在大陸做起來,做到年產值30億這樣的頂級。

    這幾乎可以和當前的健力寶相提並論,同一層次了。

    能給出許樹標這樣的答復,哪怕最最苛刻的眼光來看,這個問題的答案也十分的圓滿。

    謝逸飛再一次去看許樹標的神情。

    許樹標還是之前的表情,只不過不像剛才聽完第一個問題的答案後,立刻拋出第二個問題。

    這一次,他沉吟了大約十幾秒,然後抬頭問出了第三個問題:「你怎麼確保你的承諾可以兌現?」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11-11 14:37
第333章 失敗?


    梁一飛的脾氣有時候好,有時候不好。

    平時生活的時候,他的脾氣處於不可預測,說不准時不時就能無端的發一頓火或者鬧脾氣什麼的,因為這種時候他基本是完全放松的。

    但是只要在工作,在生意場上,他的脾氣向來是出奇的好。

    嚴格來說,在生意上,他是沒有脾氣的,很少去帶入個人主觀情緒,而是以很客觀的角度,通過利益得失來做出判斷和衡量。

    尤其是談判的時候,對方提出再苛刻的條件,他一般也不會生氣。

    大家都是為了賺錢,說不定還是我想賺你的錢,這當然不是件簡單的事,遇到各種麻煩很正常,有什麼好發脾氣的呢?

    但是許樹標提出第三個問題的時候,梁一飛還是有點忍不住,心髒噗通一跳,肚子裡就有一句媽賣批不知該不該講。

    什麼叫做怎麼確保?

    誰能確保?

    就是國家一號首長,恐怕也沒法確保未來一定會是什麼樣子的吧?

    老子明兒個要是飛機失事掛掉,走街上被車撞死了?

    將來的事,現在確保,那不是空口白牙的扯淡嘛,這跟講我愛你一萬年有毛區別。

    怎麼確保,如果合作,合同上不是寫的明明白白的嘛,責任義務,違約會怎麼樣,這不就是確保了嘛。

    這種看起來好像很精明,實際上十分業余低端的問題,有什麼好問的,耍人玩呢?

    「簽合同嘛。」

     梁一飛隨口說:「如果達不到這個數字,我賠錢不就可以了。」

    「這不用你說。」許樹標的風格出奇的穩定,和之前幾次一樣,『頓了頓然後對他的問題進行補充說明』,說:「我不要你跟我講合同條款,那些都是死的,走法律手段,是萬不得已的情況下的選擇,耗時耗力,還未必有結果。我不喜歡情況走到萬不得已的哪一步,所以我現在要聽,你怎麼能保證你可以按照你的計劃,把未來市場做到十億、三十億、五十億?」

    梁一飛皺了皺眉頭,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這一次許樹標還以為梁一飛沒明白,解釋說:「簡單來講,你准備怎麼做,怎麼去在大陸推廣經營紅牛?」

    梁一飛並不是不懂他的意思,剛才他『頓了頓』之後,那番解釋,梁一飛就明白了。

    答案梁一飛有,不敢說百分之百確保,但的確有很大把握。

    可是他怎麼可能說出來呢?

    告訴許樹標,自己准備怎麼開拓市場,怎麼經營,有哪些策略,大方向上是什麼戰略,細節上是什麼戰術,准備找那些明星,通過那些方式打廣告,廠子如何管理……

    這些東西都是自己的先知帶來的商業機密,怎麼可能說?

    其中很大一部分的信心,是來自於對未來的先知,即便說出來,對方也未必會如同自己一樣篤信。

     退一步說,對方即便相信了自己,可如果自己說了,最後許樹標卻不給自己這個代理,而是交給別人,或者他去做,然後再按照自己的辦法去實施,那怎麼辦?

    連喊冤都沒地方。

    「徐先生,您問了我三個問題,那麼我也想和您交流一個問題。」梁一飛笑了笑,一本正經的問:「作為代理商,我要紅牛的全部配方和專利,您會同意嗎?」

    不等許樹標回答,梁一飛就直接說:「當然不會,因為這是個很過分的要求,如果有了專利和配方,那我何必找您代理,我自己生產就是了。反過來也是一樣的道理,如何去經營,也是我個人的獨家專利和商業秘密。」

    梁一飛的語氣很溫和,但態度卻十分的堅決。

     許樹標也沒有因此不悅,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是對梁一飛的話表示認可,還是他思考時候的一個習慣性動作。

    「許先生,您剛才說不需要我來分析大陸市場,可是這個市場,並不是我不分析,它就不存在的,相反,這裡有12億人,這12億人經過了幾十年缺乏物資的貧困生活,正在大踏步的走進繁榮,他們渴望消費,渴望一切新的東西,在不遠的將來,這12億人中,至少有一半可以成為紅牛潛在的常規客戶群,紅牛如果想有更大的發展,進軍大陸市場,是必不可少的一步棋,我是做保健品的,這種產品對於客戶心理需求的把握有很高的要求,我可以在一年之內,創造從0到一個億的奇跡,我想足夠證明您要我證明的,甚至可以不謙虛的說一句,我對市場的理解、營銷的能力、生產的管控、國家政策的把握,都處在國內的頂尖水平,所以,我認為,我是紅牛在大陸最好的代理商之一。」

    梁一飛雖然不能詳細說自己的策略,但是大而化之的從大局著眼談一談卻是可以的,說完,也頓了頓,道:「當然了,我不能說我是唯一、最好的人選,但我一定不是個錯的人選。」

    一直沒有說話的謝逸飛終於插了一句嘴,說:「何況,梁老板還很年輕,許老先生,我記得您說過,只要有時間,一切就都有可能。」

    許樹標目光微微一轉,在謝逸飛臉上掃過,並沒有接他的話。

    而是看向了梁一飛,認真的說:「你講得這些,聽起來都很有道理,事實上,應該也的確有道理。但是,我還是更想要一些確定的東西。你沒有背景,所以無法確定能在大陸暢行無阻,你沒有足夠的資產和事業,所以無法證明你有能力去承擔起一個幾十個億的項目;最後你也不願意告訴我你的具體方法,所以,我連進行判斷,試圖去相信你的依據都找不到。所以……」

    許樹標終於第一次露出了笑容,卻是搖著頭的,說:「我認為,你並不合適作為紅牛的代理。」

    然後,對謝逸飛說:「我和你伯父,其實已經是老人,我們更希望去做一些穩定的事情,年輕固然有無限可能,但最大的可能,還是冒險後的失敗。」

    說完,不等梁一飛表態,他拿起了桌上的電話,用泰語說了一句什麼,也就十幾秒之後,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推門進來,衝梁一飛和謝逸飛很客氣的說:「兩位請吧。」

    許樹標看著有些錯愕的謝逸飛和梁一飛,說:「雖然不能合作,但是必須承認,梁老板,你是個很有才華的年輕人,以後如果來泰國,歡迎你來我這裡做客。今天我還有工作要做,就不留你們了。幫我向謝先生問好。」

    ……

    在那個中年管家的帶領下離開辦公室,剛出過道,就看見樓下丁靜靜在和那個剛才和許樹標一起來的小孩說些什麼,也不知道丁靜靜講了句什麼,那小孩仰著臉,一副得意洋洋得神情,似乎非常的受用。

    「哥怎麼樣?」吳三手和袁東來起身迎上來問。

    裘娜丁靜靜和裘娜的兩個女助理也停下了話語,朝這邊看過來。

    「沒談成。」梁一飛搖搖頭。

    「嗯?」這倒是讓袁東來和吳三手他們十分的意外。

    來之前他們內部分析過,紅牛在內地找代理是勢在必行的,沒有哪個企業,尤其是亞洲的企業,會放棄大陸這個超級大市場;而梁一飛之前更是表現的十分有信心。

    吳三手和袁東來對梁一飛更有信心,尤其是吳三手,這幾年來,只要梁一飛認真去辦的事,就沒辦不成的,他談判的能力很強,去談的業務,從來沒失敗過。

    更何況,這次是個兩利的好局面。

    沒理由會失敗啊,而且失敗的這麼快,就算對方有什麼其他想法,也應該換個時間繼續談才對。

    「先走吧,我們路上再說。」梁一飛揮揮手,對裘娜一笑說:「正好有時間了,咱們去會會你們的原料商。」

    裘娜有點不好意思,這趟來梁一飛的事沒談成,還要幫她忙。

    在別人家不好多說,於是一行人離開了這個莊園,臨走的時候,那個叫做沃拉欲的小男孩終於露出了點孩子氣,有些依依不舍得送到了大門口,不過看他一路上的說話對像,顯然不是送梁一飛他們,而是送丁靜靜。

    離開莊園,上了車,謝逸飛長長的噓了一口氣,遞了一支煙給梁一飛,說:「我今天是真的有些對你服氣了。」

    「你這話不是挖苦我吧?談生意沒談成,你還服氣?」梁一飛說。

    「生意嘛,有成就有不成,拿破侖還打過敗仗呢,這不要緊。但是我沒有想到,你這麼年輕,就能和許樹標平等對話,氣勢上並不落下風。」謝逸飛聳了聳肩,說:「反正我做不到,小時候還行,可是越長大,我越覺得像他們這種老頭子身上,有一種無形的壓力和氣場。這麼跟你講吧,如果他剛才是問我這三個問題,第一個問題,也許我就要忍不住搬出我伯父來擋一擋。就算熬過第一個問題,第三個問題,為了能拿下代理,我肯定也會放棄一些原則。大將之才啊!」

    人當然是有氣場的,氣場是由一個人的身份權力年齡閱歷金錢等等綜合因素構成的,可梁一飛能在許樹標面前,至少面子上不落下風,有一個謝逸飛根本想不到的原因。

    梁一飛壓根就不是22歲的青年,他也算是見過中國十幾年後頂級企業家的中年老熟男了,面對一個小國富豪,有什麼好緊張的。

    見梁一飛沒說話,謝逸飛說:「許樹標這個老頭脾氣怪,他未必是對你有什麼成見。」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11-11 14:38
第334章 許家軼聞


    成見不成見的,梁一飛其實沒所謂,頭一次見面,如果對方對自己有成見,那只能說明錯在對方……這個邏輯沒毛病。

    很簡單,梁一飛自問在許樹標面前的表現,沒有任何失當的地方,如果對方僅僅是因為他並沒有擺出晚輩的姿態,而是平等對話,就有所不滿,那這個合作伙伴也沒什麼值得可惜的。

    今天許樹標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也很堅決,現在需要考慮的,不是怎麼去挽回。

    死了張屠戶,難道就要吃帶毛豬?

    「畢竟是老了。」一旁,謝逸飛喃喃自語。

    「什麼?」梁一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許先生。」謝逸飛搖頭苦笑了一下,說:「我是聽著看著許家、謝家這些華裔大家族發跡的傳奇故事長大的,印像很深刻,我兩個爺爺和伯父自然不必說了,就說許先生吧,之前是多麼精明強干的一個人,簡直就是我的偶像之一,可是這幾年……哎……」

    謝逸飛嘆了口氣。

    「我看他還是很精神啊,不像有什麼問題的樣子。」梁一飛不解說。

    「當然沒什麼問題,工作其實也很拼命,不過有時候做事,有些……」謝逸飛斟酌了一下措辭,說:「有些讓人不太能理解了。」

    「舉個例子呢?」梁一飛饒有興趣的問。

    「這還要舉例子嗎?你沒有注意到,他家的女佣,全部是年輕漂亮的女孩子?」謝逸飛用一種男人都懂的表情,眨了眨眼睛。

    梁一飛有些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

    這點,剛才裘娜她們兩個女人已經留意到了,可梁一飛一個大男人,一來沒那麼細心,二來嘛,他是去談生意的,之前滿腦子都是怎麼和許樹標聊代理,哪裡會去專門注意別人家女佣是美是醜,奶大腿長?

    被謝逸飛這麼一提醒,回想了一下,好像還真是的,許家的女佣,平均水平的確很高,至少自己從進許家之後,看到那些女佣並沒像電影電視裡那種皮膚黝黑、手腳粗大、身材壯實肥胖的,要說多好看那不記得,可的確一水的青春。

    講良心話,許樹標這人吧,長得是有那麼點好色的樣子,小眼睛,瘦臉蛋,眼神裡有種很那什麼的光,可是畢竟這麼大年紀了,他這身體能受得了?

    要說男人有了錢好這一口,並不算稀奇,跟年紀關系不大,相反,往往還是年輕老板在這方面不太放得開,面子上遮遮掩掩的,而一批年紀大的老頭子,反而徹底把臉都拉下來了,更加明火執仗。

    可也不至於全家女佣都這樣吧?

    「說不定,就是為了賞心悅目呢。」梁一飛說:「找一群漂亮女孩在家裡,就跟家裡養著一些漂亮的花花草草似的,人看著舒服嘛。」

    「我跟你講兩件事你就知道了。」謝逸飛嘿嘿一笑。

    許樹標去年准備換秘書,選來選去,選得全是十七八歲的漂亮女孩子。

    這事引得他家裡全員反對,連公司裡有話語權的骨干,都明著暗著表示了反對。

    有錢老板在身邊放個漂亮女秘書,不算稀奇,但是有個前提:花瓶歸花瓶,工作歸工作,如果這個女的僅僅是充當情人或者花瓶的作用,那就不能參與工作,如果參與工作,那麼絕對不是因為長得漂亮,而是的確有能力。

    許樹標的工作秘書,這是何等重要的一個崗位,本身是集團的高管,真正核心層,又肩負的重大的職責。

    漂亮姑娘沒關系,泰國又是一夫多妻制度,不在乎這種事,可是,十七八歲的漂亮姑娘,能有什麼經歷閱歷和能力?這個年紀,才是高中畢業,連大學都沒上,怎麼可能擔任如此重要的職位!

    如果講他家裡的佣人都是美女,充其量也就是比較好色而已,可要是真讓一個十七八歲啥都不會的女孩來集團當董事長秘書,那簡直就是倒行逆施了!

    另外有個事,是關系到他孫子的。

    就是那個和他手拉手進門的小孩,沃拉欲。

    許家說來有意思,許樹標一生精力旺盛,有11個子女,而到了第三代,居然只有一個寶貝孫子單傳,沃拉欲。

    這小子從小就是許家的掌上明珠,嬌生慣養的,許樹標對他也是寵愛到了極點,要星星不給月亮。

    也不知道是不是繼承了爺爺的基因,還是從小就養在深宅,和一幫婦人一起長大,這小子從七八歲開始,就對女人表現出很獨特的興趣。

    簡單來說,大家都知道,許家小少爺,從小就好色……

    許樹標非但不管,反而變本加厲,把家裡的女佣都換成了年輕女孩,頗有縱容之意。

    「哦,原來是為他孫子背了黑鍋啊。」梁一飛都聽得有些呆了,這都哪根哪啊。

    大約是看出來了梁一飛的驚詫,謝逸飛搖搖頭,說:「泰國這地方,和大陸畢竟是不同的,你別看這些年也發展的不錯,現代化的產業該有的都有,可是,骨子裡還是封建時代。等級制度、貧富差距、特權思想、男權主義十分的嚴重,像許家和我家這種華商大家族,內部自成一體,就是一個獨立的王國,家主就是國王,什麼都可能會發生。」

    「這我還真是開了眼界了,這麼小的年紀,就……就這樣,也不怕把身體毀了?」梁一飛說。

    「那倒不至於,許樹標再……再怎麼著,也不會讓沃拉欲現在就做那些事。」謝逸飛說。

    梁一飛點點頭,心想,要是按照這種說法,那許樹標,豈不是有點老糊塗了?至少是在有的方面,老糊塗了。

    現在是越來越能明白,為什麼抱著紅牛這麼好一個產品,在大陸賣到了市場第一,最後泰國許家卻沒分到錢。

    一路無話,來到了裘娜的供應啥,一個叫做乍察.阿贊巴頌的泰國莊園主家中,也是在曼谷郊區,距離謝家大宅和許家大宅都不算遠。

    這一次,受到的待遇和剛才在許家有天壤之別了,車剛到大門口,就看到一個皮膚灰褐色,明顯有泰國特點的胖子,帶著一大群佣人什麼的在門口迎接了,剛下車,熱情中略帶討好的上來先和謝逸飛握手擁抱。

    謝逸飛的表現也和剛才在許樹標那裡判若兩人,臉蛋微微揚起,帶著幾分矜持。

     乍察的是大地主,從事棉麻和糧食種植為主,外加少量的畜牧,但是他生意的整個生命周期,都和謝家有關:優質的種子,是從謝家,也就是樸峰集團的種子公司采購,種植過程中的肥料,是從樸峰集團的肥料廠采購,畜牧中的飼料,大半從樸峰集團的飼料廠采購,最後的農產品的附加物:比如稻谷的谷殼、動物的皮毛等等,也是由樸峰集團收購,而產品上市之後,大多數則是在樸峰集團的零售店和商場出售。

    在泰國這個農業大國,謝家幾乎壟斷和半壟斷了農業的每一個環節。

    這次裘娜來采購原材料,包括部分最原始的原材料,比如棉花和麻,更多的還是成品的布料,全部又乍察負責在當地收購,當然統一賣給裘娜,裘娜給的價錢本就不算低,再加上有謝逸飛這層關系在,這次的商務談判進行的十分順利。

    嚴格來說,沒有什麼談判過程,雙方用了兩個多小時,就確定了各自的義務和權力,連討價還價的過程都沒有,就愉快的簽訂了合同。

    「謝拉華隆先生,非常感謝您給我帶來了滾滾的財源,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請你們和各位來自中國的朋友,在我的莊園共進晚餐?」

    在許樹標面前,謝逸飛是帕旺,而在這位大地主乍察面前,他又變成了受人尊敬,需要仰望的『謝拉華隆先生』。

    謝四少爺,在大陸和泰國的高層圈子裡,也許是個帶著幾分戲謔的玩笑稱呼,但是在絕大多數泰國普通商人的眼裡,四少爺依舊是少爺,依舊是謝拉華隆家族最純正的血統,依舊是樸峰集團真正的高層,是他們需要仰望的存在。

    謝逸飛很客氣卻不失矜持的婉拒了對方的邀請,笑道:「這裡距離我家還不到20公裡,如果這麼近都不回家,伯父會怪我怠慢客人的。」說著,向梁一飛他們看了一眼。

    「是我想的不夠周全!」乍察雙手合十,然後衝一邊的佣人點點頭,那佣人轉身而去,沒一會就回來了,捧著一個盤子,裡面擺著幾塊看上去品相很好的玉石佛像。

    給梁一飛、裘娜、丁靜靜他們的禮物。

    乍察說這是泰國商人對朋友的美好祝福和傳統,不過傻子都知道,要是每次來個朋友都這麼干,乍察恐怕早就破產了。

    收下了佛像,客套一番之後告辭。

    等上了車,梁一飛才對謝逸飛笑道:「你把我們拿出來當擋箭牌,自己是不是准備去哪瀟灑?」

    「真不是。」謝逸飛一本正經的說;「這麼近卻不回家,我伯父真的要罵人的。」

    「那我們去哪住?」

    謝逸飛說:「來自中國的同胞,當然應該住在謝家。」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11-11 14:38
第335章 同去?


    大陸同胞來泰國,入駐的首選,的確是謝家。

    但是這有個前提,來的一定是有身份有影響的同胞,比如某年國家領導人去泰國訪問,正巧遇到紅衫軍事件,於是就選擇了謝家作為臨時駐地,直升機直接從謝家花園起落。

    一般的游客當然住不進去。

    梁一飛沒想到自己如今也算是在謝家眼裡有影響力,有身份的人物了,有些沾沾自喜得問:「你伯父知道我?」

    「應該知道,也許吧。」謝逸飛不是很確定的說。

    「啊?」梁一飛給他的這種語氣搞得一愣,什麼叫做應該吧,也許吧?難道不是謝家的掌門人邀請自己去住的?或者說,謝家的掌門人不邀請,謝逸飛憑什麼帶自己一行這麼多人去謝家住?

    不過,這個問題很快就有了答案。

    泰國的大家族似乎普遍缺乏安全感,都喜歡把大宅建在山水包圍之中,許家是這樣,謝家更誇張,謝家的大宅直接像是在一個半島上,三面環水,一面有一條專門修建的四車道環道,從公路上通進來,甚至還有安全島。

    僅僅從這裡看,謝家大宅和許家差不多,不過等進了環道,來到真正的謝家大宅之後,才發現,許樹標的大宅和這裡相比,頗有些鄉下小財主見到了大富豪得差別。

    整個謝家大宅,從外觀上看過去,像是一個大型的城堡群,泰式的圓頂建築中,卻透著一股很明顯的中式氣息,幾座像城堡一樣的高大建築物,環繞著一個不算很大的花園。

    所謂不算很大,也是相對而言,根據梁一飛判斷,這個花園用來當足球場大約是不夠的,但絕對足夠舉行一場小型規模的演唱會或者歌迷見面會什麼的,即便有上百人在花園中游覽,也不會覺得擁擠。

    實際上,花園的中央是一塊直升機停機坪。

    梁一飛總算明白了之前的疑問,的確未必是謝家掌門人請自己來的,謝家大宅的建築群恐怕有上百個房間,像謝逸飛這樣的無限接近核心的子弟,自然有他的一塊專屬區域,包括生活和待客,他完全有資格請自己一行人來。

    到達的時候已經是吃飯的點了,泰國人吃晚飯比較遲,謝逸飛帶著在最東邊的一棟建築物,也就是安置梁一飛他們的房間樓下轉悠了一圈,還特意提醒,沒有他帶著的話,不要隨意走動,尤其是到了晚上,尤其是不要朝中心花園那邊走。

    中心花園正對著謝家的主宅,謝家的核心人物基本都住在那裡。

    這倒不是什麼大問題,謝家還沒這麼小心翼翼,連客人都要提防,搞得像神仙一樣見一面都不行,最主要是經常有國內甚至國際的政要來謝家拜訪,出入主宅,所以那一片的安保措施十分的嚴格,泰王不會主動來謝家,但是什麼內閣大臣、這個那個部長、高官,甚至是總理副總理一級的人物,以及軍方高級將領,和謝家常來常往,幾乎天天都能看到。

    梁一飛本也沒想著在謝家閑逛,這次來,主要目的是代理紅牛,卻沒想到是這麼個結果,原本十拿九穩得事,卻因為自己根本猜測不到的原因失敗了,這直接影響到他後面一批的後續計劃。

    心情不是太好,坐在房間陽台,靠著搖椅看抽煙日落。

    心裡在盤算著,後面路怎麼走。

    很早以前,他就定下了三條腿齊頭並進的方針:一條腿人才儲備,依靠新時代,目前沒有任何問題,被計劃中還要順利;一條人脈腿嵐韻湖,現在除了沒找到最合適的前台代言人之外,其它都按照計劃順利進行著;

    而最後一條腿,現金奶牛,之前選擇的是保健品,計劃是在96、97年的樣子,徹底退出,飲料這一塊,則是應該在95、96年,就開始接棒。

    紅牛是最初的選擇,現在看來,很可能要換一種。

    腦子裡閃過一系列的品牌產品:王老吉、營養快線、果粒橙、冰紅茶……

    能叫得上名字的很多,相比保健品,這些隨意一個,未來的市場都要更大,當然是沒問題的,可是和功能性飲料還是有一定的差距。

    功能性飲料,不僅銷量高,市場競爭也非常小,直到梁一飛穿越為止,大陸市面上常見的全國性功能性飲料,兩只手就能數的過來,剩下所有的加在一起,市場占有率也不如紅牛這一款。

    要不然充分發揮一下彎道超車的主觀能動性,進行山寨?

    這是一條路子,開放後,國內最初的一切發展,基本都是山寨來的,梁一飛倒是沒什麼道德負擔。

    問題在於能不能成功?他腦子裡的確有一些紅牛的配方,事實上,紅牛的包裝罐上,都印的很清楚,可問題是,為什麼之後那麼多年,都沒有人去山寨這款飲料呢,是技術性上的難度,還是什麼其他不為所知的原因?

    要知道,大陸膽子大、背景硬、沒有底線節操的家伙太多了,有了小黃車,立刻就有小紅車小藍車小白車,五顏六色七彩虹一夜之間滿大街,有了大潤發就立刻有天潤發,那紅牛這種躺著賺錢的產品,為毛沒人去山寨它呢?

    還有,許樹標到底為什麼這麼堅決的拒絕自己,也十分讓人迷惑。

    是因為已經有了更好的選擇,還是像他自己說的,希望更穩,甚至是純粹就因為年紀大了,某些事上固執、糊塗?

    正想著這些,有人敲門。

    起身開門,只見丁靜靜站在門口。

    「還沒睡?」梁一飛習慣性的問了一句,把丁靜靜問得一愣,下意識看了看手表,一臉的錯愕,梁一飛緊跟著自己也笑了,這才晚上七點不到,在國內的話,由於是冬天天已經黑了,可是泰國這邊,還有最後一絲太陽的余暉,這麼早睡個毛啊。

    「裘娜和兩個女孩子去市裡玩了,我有些累,在床上躺了會。」丁靜靜微微一笑,說:「怎麼,不請我進來?」

    梁一飛側身把她迎了進來,轉身去房間裡的小吧台,倒了一杯熱水放在桌上,說:「聽吳三手講,泰國這裡的夜生活還是很豐富的,五光十色,比國內強得多。」

    「年紀大,玩不動了。」丁靜靜雙手抱著熱水,說:「你明天還去許家,繼續爭取嗎?」

    梁一飛沉吟了片刻,不太確定的搖搖頭,說:「這個老頭不像是在故意討價還價,欲擒故縱,我能感覺到,他就是不想給我代理。再去的話,未必有用。」

    如果真能起到作用,那麼為了賺錢,梁一飛當然不介意拉下面子,三番五次上門,可是許樹標今天的態度十分的明確,不像是死纏爛打能搞定的。

    「什麼原因呢?」丁靜靜不解的說:「你做飲料,轉行保健品十分順暢,中華鱉精和生命核能也已經打開了銷路,有輻射面很大的銷售渠道和已經被證明是可行的銷售策略,資金也很充足,他有什麼理由拒絕你呢?是不是已經找到了合適的合作伙伴?」

    這問題梁一飛也想知道答案,可奇怪就奇怪在這裡,一切前提條件看似必然會得出的結果,卻偏偏不是這個結果。

    至於其他合作伙伴,梁一飛覺得應該沒有,歷史上,大陸的代理商和許樹標合作,還有一段時間,再者,以許樹標的身份和立場,沒有必要繞這麼大一個彎子,完全可以直接告訴自己有了合適的人選。

    這都是讓梁一飛想破頭都想不通的。

     「其實我覺得,你在這裡怎麼想,都不如再去一趟。」丁靜靜說。

    「怎麼講?」

    丁靜靜說:「也沒什麼特別有道理的原因,我就是覺得,死馬當活馬醫,你不去那肯定沒機會,多去幾次,也許會讓對方覺得煩,還是拿不到代理權,但是也有可能,搞清楚原因是什麼。無非是可能從男人的立場上講,大概有些丟面子。你再想,答案都不會主動跳出來。」

    梁一飛呵呵一笑,說:「也是,倒不是怕丟面子,就覺得沒意義。不過你說的對,來都來了,這次我就厚著臉皮多跑幾趟,無非是耽誤幾天時間而已。」

    「嗯,那下次去,我陪你一塊吧。」丁靜靜忽然冒出來一句不是很合適的話。

    梁一飛眉頭微微一挑,不解的看著她。

    丁靜靜抿嘴一笑,說:「你還記得那個叫做沃拉欲的小孩子嗎?」

    「記得啊,許樹標的孫子嘛。」梁一飛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想起謝逸飛對自己說的那些話,笑說:「那小子看著眼神就不太正,聽說是個小花花公子。」

     「我看也是。他看到我和裘娜的第一句話,你猜是什麼?」丁靜靜抿嘴一笑,然後自問自答,說:「居然很直接讓我們去他家當女佣。」

    「然後呢?」梁一飛沒想到還有這段故事在裡面,最後臨走的時候,見那個小男孩對丁靜靜和裘娜,尤其是丁靜靜,很是親近友好的樣子。

    她總不可能答應去當女佣了吧?

    要不然,被小孩揩了油?

    「你想什麼呢。」丁靜靜一看梁一飛那個眼神就猜到了七八分,笑著嗔了他一眼,然後說:「我就是和他聊聊天啊,一個自以為很厲害卻只有十歲的小男孩,還是很好哄的,我跟他約好,下次去看望他。」

    「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梁一飛忽然懂了丁靜靜為什麼要和自己一起去。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11-11 14:38
第336章 搶了女明星的法拉利


    梁一飛是聰明人,一點就通,聽丁靜靜說到去看孩子,他立刻就明白了。

    丁靜靜笑著點點頭,說:「正面強攻打不下來,說不定劍走偏鋒能起到效果呢。」

    不能說這不是個辦法,不過聽起來有點荒謬:這麼大一件正經生意,自己去和對方認認真真,擺道理講事實談不下來,反而因為一個毛還沒長齊的孩子就能有突破?

    這不是太兒戲了嘛。

    「我覺得你們男同志,有時候會習慣性的把成功人都神話,想得過於深奧復雜了。其實從一個女人的角度來看,再成功的人,他也是人,也有人的感情喜怒哀樂和性格特點,有時候成功人士的某些人性弱點,還會因為成功,被放大。」

    頓了頓,抿嘴一笑,說:「最簡單的,就是你們男人好色,都知道有老婆再外面瞎搞不好,對家庭不好,對聲譽也不好,可是呢,你看有錢老板哪個不是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甚至還有人,明明有大把的錢,還偏喜歡冒著法律風險,來陰的,來硬的。」

    梁一飛給丁靜靜講得有點臉紅。

    很顯然,他自己的確是這樣的人。

    「我可不是說你,你一個年輕人,沒結婚,想怎麼著那是你的自由。」丁靜靜揮揮手,說:「一個老人家,疼愛寵溺自己的寶貝孫子,這不奇怪。如果真的像你說的,紅牛的未來肯定要找一個代理,你又沒有什麼特別的弱勢,那為什麼不能是你呢?不妨試試嘛,即便不行,也不掉一塊肉,是吧。」

    「也是。」梁一飛想了想,說:「那我們重新上門,總要找一個理由吧,人家也沒邀請我們,就這麼去,說不定大門都進不了,要不要准備點什麼?」

    「我來找你,就是要跟你說這件事的。」

    丁靜靜放下了茶杯,認真的說:「我和沃拉欲聊天,知道他喜歡車,聽他講,從雜志上看到過法拉利跑車,等他長大了一定要買那樣的跑車。我是沒辦法變出一輛來,你路子廣,也許能行。」

    梁一飛一愣,這怎麼說的,不會是讓自己現在去給他買輛法拉利吧?

    他這個年紀,買了也不能開啊。

     丁靜靜露出一個也很無奈的笑容,說:「反正呢,這個事你自己決定,一輛車幾十萬,如果能起到作用當然最好,起不到作用嘛,就只能認了。」

    「錢到不是問題,關鍵是我現在從哪給他弄。」

    梁一飛站起來來回走了兩圈,定下了主意。

    給他買。

    當前的物價車價還有貨幣價值,和二十年後不一樣,一輛法拉利,大約也就6、70萬人民幣就可以搞定了,沒有後來動輒百萬幾百萬那麼誇張,不嚇人,對自己、對許家,都不是了不起的大錢。

    再次貿然登門,肯定要找個理由借口,給小孩送禮物正好。

    送這種禮物,在一般人看來十分的突兀誇張,在自己這種層級的老板之間,反而是很合適的。

    正如丁靜靜講的,萬一有效最好,哪怕最後沒效果,無非也就是這點錢打水漂。

    找到謝逸飛,開口就問:「能買到法拉利嗎?」

    「什麼?!」謝逸飛微微晃了晃腦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買法拉利不嚇人,梁一飛當然買得起,可是他好端端的買這東西干嘛?更何況,跑泰國來買法拉利?

    梁一飛大致把剛才和丁靜靜的對話和謝逸飛解釋了一下,謝逸飛的反應,和梁一飛最初差不多,覺得這事太兒戲了。

    「死馬當活馬醫嘛,就算做不成買賣,結一個人情,總不是壞事。泰國這邊哪裡有賣的?」梁一飛問。

    謝逸飛認真的說:「你知道,為什麼泰國有錢人不少,可是開法拉利的不多呢?因為泰國至今根本沒有法拉利的代理商和銷售店,如果要買,必須去歐美或者廠家訂購,而且我跟你講,這還不是有錢就一定能買到的,未必就有貨,得慢慢等,等上三五個月算是正常,一年半載都不稀奇。」

    「不會吧,你們泰國沒有法拉利經營店?」梁一飛意外問。

    「難道大陸很多嘛?據我所知,大陸好像也是直到93年,才有第一家法拉利門店,全國才有第一輛法拉利吧。」謝逸飛一副『你不要那麼看不起泰國,你們大陸不也差不多嘛』的表情。

    丁靜靜在一邊說:「難怪了,那孩子說買不到,原來是這個意思。」

    謝逸飛道:「我勸你,還是重新想辦法吧,訂單、運輸、報關等等,就算順利,沒有兩個月你也拿不到車,而且……」

    他看了丁靜靜一眼,說:「許樹標是寵他這個孫子,可是畢竟就是一個孩子而已,能起到什麼作用?」

    梁一飛是那種不隨便決定什麼事,但是決定了就一定要做的人,也許謝逸飛講得對,但是不盡這最後一次努力,就這麼回去,他之後肯定會心裡後悔,別別扭扭。

    想了想,把隨身攜帶的手包拿過來,從裡面取出電話本,找到了一個電話。

    盛文峰。

    術業有專攻,領域各不同,全國那麼多老板,如果說有人能在短時間內,突破一切限制,搞到一輛嶄新的法拉利跑車,那一定非盛家叔侄莫屬。

    反過來講,如果連盛文峰都弄不到法拉利,那梁一飛也就不抱指望了。

    撥通了電話,說了一下情況,盛文峰既沒有立刻應承,也沒有拒絕,反而很罕見的猶豫了片刻。

     「怎麼,有難處?」梁一飛問。

    「梁總,你還真是……」盛文峰很無奈的在電話那頭笑著說:「你還真是能掐會算,你怎麼知道我手頭正好有一輛,全新的92款法拉利348,就在海關碼頭,還沒出櫃倉。」

    「這麼巧?」梁一飛道:「這我可真不知道,就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問問你,你要是都弄不到,我也就算了。盛總,既然這麼有緣,那就勻給我嘍,錢我給你打賬上。」

    「倒不是錢的問題。」盛文峰嘿然一笑,說:「行吧,梁老板你開口了,有什麼不好說的呢。這樣,我讓他們重新提回貨輪上,路過泰國的時候卸下來,不過你可得自己去接貨啊,」

    「那太感謝了!盛總,什麼時候來內地,我得專程請你一次,老是麻煩你。」梁一飛說。

    「下半年說不定我還真要去南江一趟,到時候再叨擾。」

    和盛文峰寒暄感謝了幾句之後,掛了電話,對謝逸飛說:「還得麻煩你幫忙,後天下午三點半,林查班碼頭接貨。」

    謝逸飛在邊上聽梁一飛打電話,都有些發懵了,睜大眼睛愣愣的看著他半天,很無語的比劃了一個大拇指,說:「你路子還真寬,這樣都行?」

    ……

    一般情況下,這樣當然是不行的,即便是盛家父子,也不是講自己家裡就能制造法拉利,奔馳奧迪寶馬這一類的車,盛家的貨輪天天都有大集裝箱送過來,可唯獨法拉利跑車,還真不是那麼容易買,這玩意需要訂購。

    盛家父子的車大多見不得光,所以反而不常見太罕見,太招眼的車,由於市場不大,遠遠不如奔馳奧迪寶馬之類的銷路好,一般情況下,盛家也不會作為常規項目進貨。

    所以說真是巧了,這輛車,是盛文峰准備用來送人的。

    盛文峰接電話的時候,正在一棟外表看起來平平無奇,只是整棟樓都塗成紅色的大樓宴會廳中。

    偌大的宴會廳裡只有一張大圓桌,大圓桌上山珍海味擺了一圈,而足夠12個人落座的圓桌,此時除了盛文峰,只有一個客人。

    一個年輕漂亮,長相甜美,聲音也很甜美的女孩。

    盛文峰掛了電話重新坐會桌邊,和那個女孩子不遠不近,正好隔著一個座椅的位置,攤開手,笑了笑,說:「楊小姐,這次恐怕我要食言了。有個生意上的朋友,急需一輛法拉利,剛才答應了他。」

    「盛總,您這麼說我實在太不好意思了,本來只是一句戲言而已,當然是您的生意更重要一些。」

    雖然這輛車不翼而飛了,可楊玉瑩並沒有感到絲毫不悅。

    從今天見面開始,楊玉瑩就從盛文峰身上感到了一種被捧在手心裡的,成為公主的感覺。

    她是一線大明星,在外人看來,肯定是走到哪裡都被捧著,數不清的歌迷,可是只有她自己清楚,所謂的大明星,實際上只是一個花瓶,在需要的時候,出來露個臉,在普通人面前是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的偶像,可是在真正有權力、有財富的人眼裡,她僅僅只是一個工具而已。

    然而盛文峰給他的感覺不太一樣,這位財大氣粗的年輕老板,從認識開始至今,始終把她當成一個小女孩在寵著,十分的貼心和溫暖。

    江湖飄搖,人在其中,誰不想頭頂有一顆遮風擋雨的樹蔭,身後一面結實可靠的牆壁。

    「那這份人情就得記在楊小姐你的頭上了。」盛文峰哈哈一笑,說:「有機會,我請他來,當面向你道謝。」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11-12 17:42
第337章 匪夷所思的成功


    不得不說,理智這種東西,未必在任何時候都是管用的。

    很多情況下,也許一個不起眼的小事件,一點兒根本以為不會有結果的小動作,就能帶來感情傾向的極大失衡,然後產生一個看似根本不可能的結果。

    這一次,丁靜靜說對了,人性這東西,真他媽沒道理可講。

    三天的時間轉瞬即過,第四天上午,梁一飛再一次被許樹標邀請進他的辦公室,看著這位佛系大企業家滿臉欣賞的笑容,他自己都覺得剛才這兩個小時的經歷,十分的恍惚和不可思議。

    大概兩個小時之前,他和丁靜靜帶著車來到許家大宅,這一次,門衛卻沒有打開大門,把他們拒之門外。

    等了一會,終於看到了在花園玩耍的許家寶貝孫子沃拉欲,這小子老遠也看見了丁靜靜,用泰國把門衛罵得狗血淋頭,打開大門很親熱的邀請他們進家。

    接下來的事情比能想像到的還要順利,沃拉欲看到那輛大紅色的嶄新法拉利後,高興的上竄下跳,幾乎要忍不住親自駕駛一番,丁靜靜會開車,帶著他在花園裡,低速的兜了兩圈。

    然後許樹標很『配合』的出現,問清楚情況後,幾乎不用梁一飛做任何解釋,老頭就笑呵呵的讓梁一飛跟他去辦公室,重新、具體的聊一聊代理的問題。

    老頭甚至都不用梁一飛問,就給出了前後態度巨大轉變的原因。

    原因簡單到讓人懷疑這老頭是不是在騙人:能這麼短時間裡運來一輛車,說明你的關系網的確很廣;我是個脾氣古怪的老人,能讓我開心,說明,你有本事讓大多數人都開心。

    你既然能讓大多數人都開心,我當然會選擇你。

     梁一飛臉上一副受教良多的模樣,可心情卻嘆了口氣。

    這位華裔大商人,的確是老了,在很多大問題上,有些老糊塗了。

     大問題糊塗,小問題卻依舊很精明。

    確定了大原則,就要談具體的合作細則,在接下來的談判中,這位快八十歲的老人,親自上場,整個過程親力親為,和梁一飛這個20出頭的小伙子正面交鋒。

     談判的主要內容,是明確合作方式。

    「泰國方面,我們不參與任何的生產和市場銷售工作,只提供專利供你使用,也不會對你有任何的投資。」

    許樹標開門見山,把話說的很清楚,道:「所以,在分紅上我的要求不多,你營業額的15%。」

    「不可能!」梁一飛拒絕的更干脆。

    之前許樹標莫名其妙拒絕他代理的請求,讓他一頭霧水,沒能講得出什麼有力的話語。

    而現在重新回到談判桌,具體利益的劃分和撕扯,這種唇槍舌劍,正好是他的強項。

    「絕對不可能用營業額作為基數來計算,只能用利潤來做基數,而且是純利潤。」梁一飛說。

    營業額這種東西又不代表利潤,營業額做到天上,可淨利潤是負的企業比比皆是,在大陸A股市場裡隨便一抓就一大堆,難道不賺錢,還要給許家分錢?

     許樹標皺眉問:「這是飲料行業,利潤之高你是清楚的,否則你也不會來找我要代理。梁先生,如果手裡握有紅牛這麼好的產品,你還沒法保證盈利,甚至是虧損,那我為什麼要給你代理呢?」

    「這不是保證不保證的問題,而是沒有這個道理,我們雙方既然合作,就應該本著風險共擔,利益共享的原則。」梁一飛說。

    「這就是我之前為什麼拒絕你的原因了,紅牛是個能生金蛋的母雞,所以我需要的是百分之百的穩定盈利,而不是冒險。我給了你專利使用權、獨家代理權,你卻告訴我可能會虧?那我只能認為你不適合。」許樹標哼了一聲。

    「做生意當然存在盈虧的可能。」

    「那是你的問題,不是我的,既然我提供了專利和代理,我理所當然應該有回報。」許樹標堅持說。

    梁一飛想了想,說:「如果您非要定成營業額的分潤,就可能存在一種大家都不願意看到的可能性。而且這種可能性,不是你我主觀能控制的。」

    許樹標眉頭微微一挑:「什麼意思?」

    梁一飛認真的說:「以營業額為基數,就存在我虧損,或者基本不賺錢的可能性,至少是我到手的利潤少,這種可能性,您不能否認吧。」

    「我到手的利潤少,就沒法去擴大生產,甚至為了避免虧損,我不但不能把精力放在拓展市場上,反而要減少銷量,因為賣得越多,我賺得不會增加,可能還會虧,賣得越多,虧得越多。」

    「那你代理這款飲料有什麼意義呢?」許樹標問。

    「當然沒意義,所以我就會把錢用來做別的生意,而您的代理權卻要在我手上虛度好幾年的時間。許先生,幾年之後,市場是什麼樣子,紅牛還有沒有現在的競爭力,誰都不敢保證。」

    頓了頓,認真的說:「這不僅僅是對我,哪怕你換任何一家代理商,如果您堅持要以營業額為計算基數,都可能出現這樣對雙方都不利的局面。只不過,我是實話實說。」

    頓了頓,說:「再者,一個合理的分配方案,也可以讓我心甘情願的給你錢,而不必在暗中對賬目做手腳。」

    許樹標認真的考慮片刻梁一飛的話,道:「毛利潤的30%。」

    「純利潤的30%。」梁一飛說:「大陸雖然現在經濟發展很快,飲料也的確能賺錢,但是利潤率能達到30%的生意還是鳳毛麟角,毛利潤的30%給您,我幾乎就不賺錢。」

    「年輕人,你好像忘了我就是靠著賣紅牛才有了今天,它的利潤比例應該是多少,沒有人比我更清楚,即便大陸和泰國市場不同,差距也不會太大。」許樹標說。

    「但是我先期需要投入。」梁一飛掰著手指頭算:「買地皮建廠、買機器、原材料、人工、廣告投入、銷售渠道的建立和維護、配送……等等等等,在一開始的一兩年之內,有大筆的投入,這一兩年,純利潤可能很低,如果這樣分配,初期我是要賠錢的,那麼必須在後期有所補償。」

    見許樹標又要用他的經驗來說些什麼的時候,梁一飛干脆站了起來,說:「許先生,我們這樣談,估計很難達到雙方都滿意。」

    許樹標抬起頭看著他,說:「年輕人,不要過於性急,談生意,就是你的工作。」

    「我只是想讓這份工作進行的更順利一些。」梁一飛似乎做出了很大的掙扎,眉頭微微皺起,沉聲說:「干脆以遞增式的固定金額來分潤。」

    許樹標不動聲色的問:「你說。」

    「上一次見面,其實我已經說過了我對未來的大致預期。」

    梁一飛說:「二十年代理權,以人民幣計算,第一年我的投入很大,所以我只能給五百萬;第二年開始,無論盈虧,每年五百萬朝上漲,以每年一個億為上限。」

     按照這個提議,也就是二十年後,正好漲到每年一個億的代理費用。

    以先知者得角度來看,針對日後紅牛動輒數十億數百億的銷量,這顯然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但是除了梁一飛,沒有人能預測到未來,從當下而言,這個方案並不算『占了天大便宜』,最多也就是比較保守。

     折中算平均,十年之後,每年才五千萬。

    進行換算,相當於大陸一個准一流的保健品公司,一年純利潤的一半左右。

    許樹標搖搖頭,說:「十年的代理權,前兩年五百萬,從第三年開始,每年一千萬上浮。此外,加上你每年純利潤的10%。」許樹標說。

    梁一飛一副即心痛又舍不得樣子,在辦公室裡來回走了好幾圈,似乎在心裡默算什麼。

    最後停下腳步,沉重的點點頭,說:「成交。」

    ……

    梁一飛不知道上輩子大陸的代理商和許樹標家族到底談出了一個什麼合作方案,反正以這次達成的協議而論,他覺得未來完全沒有必要在分成上做手腳。

    淨利潤的10%,這是很良心的價錢:許樹標要的很良心,要是連這點錢都不給,那梁一飛覺得自己也很沒良心。

    至於從第二年開始每年上漲的一千萬基數,到了第十年,無非也就是一個億而已。事實上,2005年,紅牛在內地的保有額度,大約在30多個億到40個億左右,算起來無非是3%不到。

    這裡面還有個很重要的點:上輩子,不是梁一飛代理紅牛,所以到了2005年,它才只有三四十個億的市場,又過了十年,才隨著經濟再一次騰飛,做到了200個億的全國第一,而梁一飛有信心,經過自己的手,十年之內,紅牛就可以實現第一,趕超健力寶、可口可樂這些品牌……

    健力寶自然不必說,它的好日子已經沒有十年之久。

    唯一有點美中不足的,就是這個代理權只拿了十年,上輩子大陸方面,一次性拿了20年;

    不過問題倒是也不大,十年之後,能夠賺錢的行業越來越多,飲料不是最好的現金奶牛;十年的時間,足夠梁一飛開拓出其他的飲料市場;

    再說了,十年後,自己還是現在的自己,許家還是現在的許家?說不定到時候,許家會主動想要自己當他的代理。

    十年後,老頭子還活著不?記不太清了,搞不好已經是那個從小就表現出對女人獨特興趣的小男孩當家了。

    說起這個小男孩沃拉欲,梁一飛之前第一次聽到名字就覺得有點耳熟,可是一直想不起來什麼相關的回憶;

    直到正事辦完,他的腦子一下子清醒了不少,猛地想到上輩子聽到的一則新聞。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11-12 17:42
第338章 少奮鬥20年的漂亮妹妹

    這位沃拉欲成年之後,干了一件很吊的事情,把家裡一名漂亮女佣搞上床,向他老公支付一筆錢,『租用』了一年。

    一年之後,不知道鬧出了什麼矛盾,開車撞死了對方老公……

    這事因為其主人公的身份,事件本身的離奇和香艷,內地媒體曾經有過不少的報道。

    那時候,沃拉欲也就二十幾歲,是泰國唯一的法拉利代理經銷商,據說這家伙從小就貪花好色,十三四歲就跟家裡女佣發生過關系,長大後更是一發不可收拾,號稱泰國女佣殺手、人妻狂魔,對於熟女頗為迷戀。

    這點倒是跟梁一飛差不多。

    案發後,過了四年多,好像才有一些名義上的逮捕和審判。

    歷史這種東西,有它獨特的魔力,你以為你可以抗拒他,但總是在不知不覺中又回到了它既定的軌道上,甚至看似成功的翻轉了,到頭來卻發現,居然只是加深了它的印記。

    歷史是世界的潮流,無數人在一個特點時代中形成的巨大慣性,一個人的力量再強,也終究沒法去抗衡歷史。

    這些都是小事,這小屁孩將來變成色魔變態什麼的,跟自己也無關,未來的許家如果就這樣一個人當家,那對於自己長期代理紅牛反而是一樁好事。

    和許樹標這次談判進行的十分順利,核心問題的處理方案,兩邊都滿意,接下來兩天是具體細則的商討,擬定合同進行簽約。

    簽訂合同之後,梁一飛沒有在許家大宅多停留,直接回到了謝家。

    回國之後,第一件事不是找地皮蓋廠子生產紅牛,而是要正兒八經的請一頓飯,請丁靜靜,請盛文峰,如果他能來的話。

    此次泰國之行能最終成功,的確是依靠了這些朋友幫了大忙。

    一個人的智慧和能力是有限的、片面的,如果一群同樣層次的人聚在一塊,就能辦成比一個人更大更多的事。

    當夜無話,定了第二天下午回程的票,到了第二天一早,謝逸飛忽然跑過來,說謝先生想見一見自己。

    謝家有一位老先生,一位先生,三個少,一個編外四少,老先生80年代末去世了,所以外面人說起謝先生,或者謝老先生,其實是同一個人,謝氏樸峰集團的掌門人,謝過民先生,謝逸飛的堂伯父。

    搞得梁一飛一愣,謝過民要見自己?

    自己一行人來謝家大宅好幾天了,怎麼早不見,偏偏是今天。

    這幾天,他也發現謝家這個大宅子裡,住了很多各種各樣的人,都是來謝家辦事或者拜訪的,但是接待的人卻各有不同,謝家的高層一人管著一個小攤子。

    比如謝逸飛,他這裡的客人除了自己這一撥,還有兩撥。

    這些人大部分是沒有資格見到謝過民的,更不是謝過民都會專門見一面的。

    「那你是拒絕嘍?」謝逸飛靠在書櫃上,吊兒郎當的問。

    「少扯淡,現在去嗎?」梁一飛對著大鏡子整理著自己的儀容。

    同樣是泰國的頂級華裔家族,超一流的大商人,明面上資產似乎差不多,但是謝家和許家,並不在一個層級上。

    許家,可以說富可敵國,謝家,則是這個國家的操縱者,幕後的真正掌控者之一。

    泰王掌握了信仰,政府負責行政,軍隊是暴力機構,那麼以謝家為首的一群商人,則是國家的血管,把控著金融、生產和農業命脈,然而皇室多秘聞,政府多動蕩,軍方生死不由人,唯獨經濟這一塊,薪火相傳,底蘊日厚。

    被謝過民邀請見一面,梁一飛覺得,重要性恐怕不亞於見泰王。

    特意穿好西裝,打上領帶,盡量的正式一些。

    謝過民平時辦公起居都在主樓,過去的路上,梁一飛又問謝逸飛,謝過民怎麼好端端的忽然相見自己了?

    謝逸飛就是呵呵一笑,說他家這位老先生,行事風格有些不可捉摸,他們當晚輩的,有時候能猜透,有時候也是一頭霧水。

    「總之,你給你一個忠告,我伯父如果問你什麼,最正確的選擇,就是說實話。」謝逸飛說。

    「我又不想騙他什麼。」梁一飛笑了笑。

    謝家主樓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奢華,能看得出來,已經有些年頭了,除了打掃的干干淨淨之外,並沒有什麼特別惹眼的裝飾,大廳裡的一頭大像,也就是普通的石料雕成,材料談不上特別稀罕,無非是做工精湛,惟妙惟肖,大像那種憨態可掬的樣子十分的傳神,兩只小眼睛裡透著股喜悅。

    謝過民的辦公室不在頂樓,而是三樓,也就是樓層中間的位置,順著樓梯上了三樓,才發現這一層樓幾乎都是他辦公的區域:上樓梯後,直接就是一個半開放式的大廳,大廳的一側是茶水吧台,兩側是沙發,走廊的盡頭有一扇對開的大門,大門口簡簡單單的擺了一張桌子,有個中年男人坐在桌後,看起來是秘書助理。

    大廳裡已經坐了幾個人,有男有女,看來也是等著見謝過民。

    謝逸飛帶著梁一飛來到大廳一角,先安排他坐下,然後自己直接去跟那幾個人很熱情的打起了招呼。

    對方也十分的客氣,起身向謝逸飛雙手合十,雙方用泰語嘰裡呱啦得聊天。

    聊天的內容,梁一飛一句也沒聽懂,可是這一行男女之後,有個看起來還不到三十的女人,穿著一身白色的職業套裝,梁一飛卻覺得十分的眼熟,可卻想不起來到底是誰。

    謝逸飛和對方聊了一會後,告辭,回到梁一飛身邊,梁一飛就直接問:「那個美女是誰?」

     「怎麼,你有興趣嗎?」謝逸飛開玩笑說。

    「就是覺得眼熟。」梁一飛說。

    謝逸飛用古怪的眼神瞅了梁一飛片刻,說:「沒想到你在這方面,居然還用這麼幼稚的手段?眼熟?這個理由連芭提雅海灘上的少女都騙不到的。更不要說她了,不過,如果你真能娶到她,那未來在泰國,說不定我很很多事要求助於你,我們家也會把你當成座上賓。」

    「這麼牛逼?」梁一飛聽他這麼講,忽然想起來一個人,說:「她是不是叫英拉?」

    「你真的見過她?」這次輪到謝逸飛吃驚了,英拉從英國留學回來也只有一年多而已,雖然擔任了泰國彩虹傳媒公司總經理,但在商業也僅僅是剛剛展露頭角,連出現在泰國媒體上的機會都有限,更不要說跨國了。

    如今西那瓦家族真正的頭面人物,還是他的哥哥,斥資兩百億泰銖買下泰國電信20年運營權,啟動泰國商業衛星計劃,壟斷了泰國的電視衛星天線和移動電話業務、泰國的軟件、尋呼、移動電話大王,他信.西那瓦。

     而英拉,只不過是跟著他信後面增長見識、進行鍛煉的一個小女孩而已。

    「如果你以後要做電信方面的事業,倒是可以幫你聯系他信。不過,大陸方面電信事業好像全部是國有壟斷的吧,可惜了,這一塊市場巨大,利潤豐厚,潛力無窮。」謝逸飛說。

    梁一飛笑了笑沒接話。

    電信,這兩個字,涵蓋的內容太多了。

    私營企業當然不能去搶國企的飯碗,但可以作為補充、輔助嘛,還可以進行開拓嘛。

    謝逸飛在一邊嘀咕著:「不過你眼光不錯,在商界政界裡,英拉還的確是個美女,如果能娶到他,我至少可以少奮鬥20年。」

    梁一飛翻了個白眼,心想,娶到她,20年後,你小子要麼在大牢裡,要麼就在逃亡的路上。

    「他信我倒是知道,不是政府高官嗎?」隨口問。

    「政府高官,商界巨擘,都是要和謝家合作的啊。」謝逸飛淡淡的裝了一逼。

     坐了有二十分鐘,裡面辦公室的門打開了,一前一後走出來兩個人,走在前面的是一個長相普通,典型泰國人種的中年男人,而後面跟著的,是一個個頭不高,一張圓臉上全是笑容的華裔老者。

    說老,也不過五六十歲的樣子,而且他那一張臉,長得就自帶笑容,所以看起來年紀不大。

    這兩人一出現,外面候客廳裡的人全部站了起來。

    謝逸飛也站了起來,低聲和梁一飛說:「我伯父。」

    出來的兩個人,走在前面的那個泰國人無論是氣度還是穿著打扮,都明顯就是普通人--至少和梁一飛他們相比,是很普通的人。

    說他就是一個普通的泰國老百姓,農場農民,梁一飛都相信。

     出門後,那人誠惶誠恐的向謝過民鞠躬,嘴裡嘰哩哇啦的說著梁一飛根本聽不懂的話,可是語氣裡,連聽不懂都能感覺到,滿滿的全是感激和激動。

    謝過民絲毫沒有架子,一手拉著那人的手,一手在他的胳膊上輕輕的拍了兩下,滿臉笑容的說了幾句。

    然後門口的秘書起身,送那人下樓。

    謝過民在大廳裡看了一眼,快步走到他信他們面前,先雙手合十講了一句薩瓦迪卡,然後和他信握了握手,看了梁一飛他們這邊一眼,又說了幾句泰語。

    「我伯父說,他信他們的事要談很久,而你下午有飛機要走,所以請他們再稍等片刻,先見你。」謝逸飛用手背輕輕的碰了一下梁一飛。

    那邊,謝過民已經和他信他們打完招呼,笑眯眯的衝這邊招了招手,然後轉身回辦公室。

    「我在外面等你。」謝逸飛說。

    梁一飛整理了一下西服領口和領帶,大步跟上,走進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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