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驚悚] 我有一座恐怖屋 作者:我會修空調 (連載中)

   
HarukanoHimitsu 2018-7-16 14:43:44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86 6099953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5-16 21:55
第630章 驚悚派對開始

  荔灣鎮的「門」失控了,血霧吞掉了半邊小鎮,現實和噩夢的邊界變得模糊。

  此時陳歌也不清楚自己是在門內,還是門外,血霧籠罩之下,所有建築表面都在慢慢浮現出血絲。

  「再往前走一段路,就到發現手機鬼屍體的那棟樓了,要不要上樓檢查一下水缸?」現實當中手機鬼童童的屍體已經被警方帶走,如果那水缸裡還有一具屍體,這就說明陳歌現在可能是在門後的世界裡。

  門後世界是根據推門人記憶編織成的,只要小布記憶當中有手機鬼屍體,水缸中應該就有很大的概率出現屍體。

  當然,這只是陳歌的推測,他現在也沒有更好的方法可以去驗證。

  「范聰所在的小區和小布同學在一起,距離這裡很遠,想要過去,肯定會遇到一些東西。」

  陳歌朝身後看了一眼,四周全都是血霧,來時的路已經消失,這片被血霧籠罩的世界似乎只能進不能出。

  「假如這裡真的是門後世界,那想要從門後世界離開,只有通過門才行,荔灣鎮的門就在范聰家對面的那棟樓裡,看來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今晚都必須要去他家所在的小區一趟了。」

  給自己找好了理由,陳歌準備等會把自己分析的結果告訴車上其他乘客,拉著他們一起去那個小區。

  「我是在給他們指路,救他們出去。」

  104路公交車外皮上的血絲越來越多,大霧就好像有生命一樣,想要慢慢吞噬掉所有外來的東西。

  「你在嘀咕什麼呢?」車內乘客相繼下車,醫生湊到陳歌身邊:「等會咱們兩個走在一起,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分開。」

  「好的。」陳歌看向車門,醉漢和那一家三口擠在一起,笑臉男獨自站在一邊,自稱為剪刀的「殺人狂」則站在最後面。

  「在確定建築安全之前,你們最好不要靠近這些大樓,裡面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冒出一些恐怖的東西,比如說染血的手臂和飄飛頭顱等等。」陳歌在小布遊戲裡見到過類似的場景,他很有經驗。

  「你是在開玩笑嗎?」醉漢已經徹底清醒過來,他完全是被嚇醒的,如果今天他能活著離開荔灣鎮,估計以後都不會再去喝酒了。

  「我瞎說的,具體會出現什麼我也不清楚,很可能比我說的還要可怕。」陳歌指著手機屍體所在的那棟樓:「我們過去看看吧,逐層搜索,確定沒有危險後,就先躲進去。」

  「你看起來對這地方很瞭解。」中年男人陰沉著臉,言語中充滿了不信任:「周圍那麼多建築,你為什麼非要去那棟樓?該不會你在裡面佈置有陷阱吧?」

  「你多慮了。」陳歌朝中年男人笑了笑:「殺你,還用不著陷阱。」

  中年男人臉色瞬間就變了,陳歌擺了擺手:「說著玩的,我從小到大連隻雞都沒殺過,現在之所以還能保持平靜,主要是因為我平時恐怖遊戲玩得比較多。」

  陳歌轉身,指著自己挑選的那棟樓:「我讓你們去這棟樓肯定是有原因的,俗話說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我們先躲進樓內,再通過窗戶觀察外面的公交車。幕後黑手將我們弄進血霧,他肯定會派人過來查看,我們最起碼要知道對手的長相和能力,這才能做出相對應的計劃。另外,大霧瀰漫,能見度很低。我們距離車子太近,可能會被對手發現,離得太遠又看不見,綜上所述,我覺得那棟樓是最合適的。」

  這一番說完,連笑臉男都不自覺得點了一下頭。

  中年男人無法反駁,但他就是覺得不踏實:「你打頭陣,我們跟在後面。」

  「沒問題,不過你們可不要亂跑。」陳歌一口答應下來,他提著兩個大袋子走在最前面,醫生緊隨其後。

  「這個人絕對有問題。」中年男人拽著自己妻子的胳膊,他的妻子就像是木偶一樣任由他擺佈,也不反抗。

  「我倒覺得他說得挺有道理。」醉漢見一家三口沒動,他也沒動,在他看來所有乘客當中這一家三口是最沒有威脅的,所以他決定和這一家三口待在一起。

  「聽著沒問題,等到了地方,再後悔就晚了,小心為妙。」中年男人抱起小男孩,他們朝著陳歌走去,但保持了一段距離。

  笑臉男依舊是那副樣子,不過他沒有選擇跟隨陳歌,而是一個人走到了馬路對面。

  血霧濃重,路這邊的人只能看見一道模糊的身影。

  隊伍最後的是剪刀,他臉色很差,每往前走一步,都會響起兩個腳步聲。

  幾人在血霧中穿行,當陳歌來到那棟樓的時候,衣服被拽了一下。

  他回頭看去,見醫生把圍巾往下拉了拉,小聲說道:「血霧裡的建築最好別隨便進,如果是空房子還好說,就怕住有東西。」

  「沒事,我會小心的。」陳歌發現醫生懂很多,就好像他也來過門後的世界一樣。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公寓樓,漆黑的樓廊,大片脫落的牆皮,還有瀰漫在樓道當中的血霧,光是待在裡面,就讓人感覺很不舒服。

  「嘎吱……」

  散發著怪味的木門被推開,陳歌沒有放過任何一個房間。

  「你真準備每個房間都轉一圈?」醫生表情古怪:「萬一真碰到什麼東西怎麼辦?」

  「主動去找它們,總比它們突然出現來找我們強。」陳歌速度很快,他片刻不停,似乎不知害怕為何物,很快就來到了小樓最高一層。

  樓底下,醉漢和一家三口還在一樓徘徊,幾人湊在一起,不知該不該繼續往上走。

  「那個傢伙好像已經跑到頂樓去了。」醉漢站在樓梯一側,順著樓梯間的縫隙往上看。

  「我們就別上去了,待在一樓,隨時可以逃走。」中年男人膽子也很小。

  「爸爸……」他懷裡的孩子好像有所發現,盯著中年男人背後漆黑的走廊。

  「也好,我聽你的。」醉漢還在往上看,光線太暗,他瞇著眼睛,總覺得某一層的樓梯往外凸起了一塊,不知道是裝飾還是什麼東西。

  「讓他在前面開路,我們守在後面就行。」

  中年男人還想說什麼,他懷裡的孩子又輕聲喊了一句:「爸爸……」

  「喊什麼?我能聽見,小點聲。」

  「走廊裡有扇門的把手在動,你看,就在那。」男孩抬手,指著走廊深處某個地方。 本帖最後由 HarukanoHimitsu 於 2019-6-20 12:30 編輯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5-17 20:49
第631章 前方高能

  一直保持沉默的妻子、中年男人,還有醉漢全部看向男孩手指的地方。

  漆黑的走廊盡頭傳出輕微異響,某一個房間的門把手輕輕顫抖,就好像有東西被鎖在了屋子裡,他想要出來一樣。

  安靜到詭異的居民樓內,門鎖自己晃動,這讓幾人的心全部提了起來。

  「我剛看見領頭那人朝樓上走了,房間裡不可能是乘客。」中年男人越想越害怕:「我來過荔灣,怎麼說呢?有時候你會在這地方看見一些很難用科學解釋的東西。」

  「比如?」

  「你不會想知道那些例子的,我們能做的就是避開他們。」

  「那如果無法避開呢?」醉漢背靠牆壁,視線緊緊盯著走廊深處。

  「沒辦法避開,那就假裝沒有看見它們,盡量保持正常,然後在腦海裡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心理作用。」中年男人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他想起了某些不好的記憶,額頭浮現出冷汗,臉色看起來差到了極點:「我去的荔灣,和現在的荔灣還不一樣,沒有那片紅色的大霧,這裡似乎出現了新的變故。」

  「你別嚇唬我,狗日的,我怎麼感覺有人在我耳邊吹氣,好像還有一個女人的聲音!」醉漢猛地扭頭朝身後看去,自稱為剪刀的「殺人狂」從樓道口經過,他每一步邁出都會響起兩個腳步,表情十分詭異,明明是一張男人的臉,但看得久了,卻感覺那五官屬於一個女人。

  那人沒有跟著他們一起進入樓道,而是朝前面走了。

  「他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這種奇怪的感覺讓醉漢瞬間緊張了起來,他輕拍中年男人肩膀:「剛才有個人過去了。」

  「有嗎?」中年男人回頭看的時候,樓道外面已經被血霧覆蓋,什麼都看不到了:「不要管他,我們先保護好自己再說。」

  就是一愣神的功夫,走廊深處門把手顫動的聲音消失了,一切重歸平靜。

  血霧濃重了幾分,周圍變得更加陰森,隱約能聽到風從空洞裡吹過的聲音,讓人覺得心裡發毛。

  「門裡面那人放棄了?」醉漢扶著樓梯扶手,他守在樓道口,隨時準備往外跑。

  「不一定,也有可能那玩意已經從屋子裡跑出來了。」中年男人彎下腰,從口袋裡取出了一個手機,醉漢發現中年男人使用的手機還是好幾年前的機型。

  他將手機屏幕調到最亮,舉到身前,漆黑的走廊當中似乎多出了什麼東西,但因為距離太遠,他也看不出來到底多出了什麼。

  「好奇怪。」中年男人用手肘輕碰醉漢:「我覺得這走廊好像跟剛才不一樣了,你來看看。」

  耳邊吹過尖細的風聲,就好像有個瘋子在自言自語,醉漢接過中年男人的手機,仔細看了一會:「好像真多出了一個東西。」

  他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一步,眉頭皺起。

  破舊的天花板,大片脫落的牆皮,一扇扇閉合的房門,以及角落裡堆積的各種雜物。

  「咦?」醉漢忽然看向了一個地方。

  「你發現什麼了?」中年男人趕緊湊過來了,朝著醉漢看的地方望去,那裡看不到什麼異常,沒有想像中的鬼怪或者屍體。

  「我也不確定,你等一下。」醉漢把手機還給中年男人,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打開附帶的手電筒。

  光線在血霧中扭曲,還是看的不太清楚。

  「剛才發出聲音的就是那裡的房門。」醉漢強忍著害怕往前,他縮著脖子,手臂扶著牆,走了幾步之後終於看清楚了那個多出來的東西:「一個拖把?」

  走廊裡多出來了一個拖把,就是那種生活中很常見的拖把,不知被誰扔在了走廊上。

  「只是一個拖把而已,你要嚇死我啊?」中年男人深吸一口氣,將小男孩放下,他胳膊有些酸。

  醉漢也鬆了口氣,他不好意思的撓了下頭:「是我太緊張了……不過,剛才走廊裡好像沒有拖把吧?」

  「好像有吧?我也記不清了。」中年男人和醉漢站在一起,兩人借助著手機的亮光繼續往前看。

  光線映照,原本正要往前走的醉漢突然停下了腳步,他不是太確定地詢問了旁邊的中年男人一句:「剛才拖把是在那個位置嗎?我記得是在倒數第三個房間那裡,怎麼感覺它往前移了一個房間?」

  「是嗎?」中年男人也看向那拖把。

  在兩人同時注視下,那把生活裡很常見的拖把突然動了一下,黑色的碎布片開始晃動,下面慢慢露出一張人臉!

  醉漢和中年男人根本沒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出現,他們手腳冰涼,還沒反應過來,那拖把就開始飛速靠近。

  距離得更近了以後,在場幾人全部看清,那根本不是拖把,是一個留著長髮的人頭。

  「跑啊!」

  醉漢抓著手機撒腿就往後跑,中年男人也不管自己妻子和孩子瘋狂往外衝。

  小男孩被嚇壞了,他一下哭了出來,直到他被母親抱起。

  雜亂的腳步聲在樓內響起,醉漢第一個衝到了樓道口,他此時還猶豫了一下,是上樓去找陳歌,還是直接跑出這棟樓。

  抬頭順著樓梯縫隙往上看,一縷縷黑髮垂落到了他的臉上,一張蒼白的臉正從二樓扶手往下伸。

  尖叫一聲,他什麼都顧不上了,撒腿就往外面跑。

  血霧瀰漫的大街,現實和噩夢交織的城市,每一棟建築都像是一個吃人的怪物。

  心臟狂跳,醉漢不敢停留,他朝身後的中年男人喊了一句——往這邊跑,然後狂奔著躲進了旁邊一棟二層小樓裡。

  小樓外面的院子沒有關門,裡面的花草都已經枯萎,最引人矚目的是,院落最裡面有一個大型狗窩。

  用鐵欄杆和發霉的木板搭建,上面殘留著各種咬痕。

  院子裡除了小樓能藏人外,就只剩下那個狗窩了。

  外面不斷傳來腳步聲和女人的笑聲,醉漢腦袋裡一團漿糊,感覺哪裡都不安全。

  他急匆匆跑到狗窩附近:「房屋裡非常危險,說不定還會遇到什麼髒東西,還是先躲在這裡看一下情況吧。」

  醉漢扶著狗窩上面的木板,他剛準備往裡面鑽,可頭還沒進去,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臭味。 本帖最後由 HarukanoHimitsu 於 2019-6-20 12:33 編輯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5-17 20:49
第632章 怎麼感覺房間裡到處都是

  「好臭!」

  醉漢的酒已經徹底醒了,他摀住口鼻,拿著手機照向狗窩。

  出乎他的預料,裡面沒有任何髒東西。

  「看著很乾淨,可為什麼會那麼臭?我家的生肉被捂壞了都沒有這麼大的臭味!」

  忍著噁心,醉漢撿起旁邊的樹杈,戳了幾下狗窩裡的泥土:「下面也沒埋什麼東西啊?臭味是從哪傳來的?怎麼感覺都已經浸透到木板裡面去了?」

  外面雜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醉漢往後退了一步,他實在無法忍受這惡臭,從旁邊的窗戶翻進了小樓裡。

  「希望那一家三口不要把怪物引到這裡來。」醉漢隱隱有些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麼要叫上中年男人一起,這不是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嗎?

  手扶著腦袋,醉漢蹲在窗台下面,他又掐了自己一下:「肯定不是夢,剛才那究竟是個什麼東西?光剩下頭還可以跑那麼快?它是用下巴在動?」

  在醉漢看來,一家三口估計是凶多吉少了,他也不準備去救對方:「公交車裡的乘客除了我,可能已經全軍覆沒了,沒有人敢去面對那東西,一定沒有人……」

  腦子現在還暈暈的,醉漢被嚇出了一身汗:「我現在該怎麼辦?手機沒有信號,我連自己在哪都不知道,算了,就躲在這裡等到大霧消散吧。」

  吃一塹長一智,醉漢再也不敢亂跑了。

  他蹲在窗戶下面,等了幾分鐘,忽然聽到院子裡的門發出聲響。

  「有人進來了!」

  屏住呼吸,醉漢大氣也不敢出。

  他豎耳傾聽,房門發出聲音後,院子很快又重新安靜了下來。

  「只是進來看了一眼?那怪物沒有發現我?」醉漢這次學聰明了,他沒有直接抬頭朝窗戶外面看,他也害怕一抬頭發現窗口正好有個人在往裡看。

  打開手機,醉漢調整角度,借助攝像功能,觀看外面的院子。

  房門是半開的,院子裡一個人也沒有。

  「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醉漢站起身,在收回手機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窗台上的瓶子。

  「空氣清新劑?」醉漢將瓶子放回原位,沒有過多在意。

  直起腰,醉漢終於有時間觀察四周。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耳邊能聽到似有似無的聲音,好像是風鈴在響。

  鄉下某些地方的人會有這個習慣,在門口懸掛風鈴,只要風鈴發出聲響,那就說明有人進入了屋內。

  如果是平時,這聲音對醉漢來說也沒什麼,但現在就不同了,他總覺得玄關有東西一直在走來走去,而且速度很快。

  只要一想到這屋子裡還有其他東西,他的心就嘭嘭直跳。

  腳步在地板上挪動,醉漢背對著窗戶,隱約覺得身後突然暗了一下,就好像窗口的光被什麼東西給遮住。

  窗外面站著一個人?!

  腦海裡浮現出這個念頭,醉漢頭皮都快要炸開,他身體僵在原處,耳邊風鈴聲不斷的響起,越來越清晰。

  有什麼東西在接近?

  醉漢鼓起所有勇氣回頭看去,窗口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虛驚一場?」他退回窗邊,手指撫摸過窗框的時候,感覺有些扎手,借助手機的亮光一看,他發現在窗框縫隙處多了很多黑色的狗毛。

  「啪!」

  小樓二層的窗戶嘎吱一聲被推開,醉漢身體一顫,掌心的狗毛飄落在地。

  他聽得很清楚,那開窗的聲音就在他頭頂!

  不知道這是巧合,還是誰有意在作弄他。

  他不敢跳窗離開,又覺得待在屋內實在不安全。

  在他糾結的時候,更多的狗毛從頭頂飄落。

  「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狗毛?」他想起了院子裡那個空了的狗窩,還有那股濃濃的臭味!

  「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敢抬頭往上看,醉漢一點也不好奇二樓有什麼東西正在盯著他,此時他只想安安靜靜一個人待著。

  「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必須要離開!」醉漢剛在心裡做出這個決定,院子裡房門又一次被推動,黑暗中一個和拖把很像的東西卡在了門口。

  看到隱藏在碎布和黑髮當中的那張臉,醉漢的心彷彿被浸入了冰水裡。

  他連窗戶都顧不上關,趕緊離開了這個靠近小院的房間。

  「該死,他怎麼這時候出現了?」醉漢跑入走廊,風鈴聲從過道盡頭傳來,地板上胡亂扔著幾雙被撐壞的拖鞋,屋子裡有些亂。

  「剛才的狗毛是從二樓落下來的,這屋子二樓也有不乾淨的東西!我不能去二樓,最好離樓梯也遠一點!」

  醉漢深吸一口氣讓自己保持冷靜,他輕手輕腳鑽進了離樓梯最遠的一個房間。

  地板發出詭異的聲音,也不知道哪裡傳出孩子奇怪的歌聲,就像是有人碰到了死人留下的錄音機,這房間變得越來越古怪了。

  「剛才走廊上我看到的拖鞋裡,有大人的,也有小孩的,這屋裡可能不止一個東西……」

  越想越害怕,醉漢後背已經濕透,身體很冷。

  「希望他們不會進來。」

  輕輕關上房門,醉漢看到門後扔著幾個空瓶子,外形和窗台上的瓶子差不多:「屋子裡這麼多空氣清新劑?」

  他將瓶子扔到一邊,發現房間角落裡還有袋裝的除臭丸和很多香水。

  「為什麼會有這麼多除臭的東西?這屋子裡發生過什麼事情?」醉漢老是不自覺得想到那個散發惡臭的狗窩:「狗窩裡收拾得很乾淨卻充滿惡臭,活人住的房間裡亂七八糟卻香氣撲鼻,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他左右掃視,這應該是一個年輕人的臥室,床上扔著一些時尚雜誌和指導健身的書籍,桌子下面放著啞鈴和體重秤。

  屋子裡的佈置看起來再正常不過,但是仔細搜查以後,醉漢的心被一種難以言說的恐懼籠罩。

  他打開了書桌最下面的一個抽屜,裡面是厚厚一疊照片,記錄了各種虐待動物的畫面,看得讓人不寒而慄。

  然而這還不是最恐怖的,醉漢繼續往下翻,最上面四分之一的照片是一個不露臉的年輕人在虐待動物,剩下四分之三的照片裡,被虐待的主角則變成了那個年輕人。 本帖最後由 HarukanoHimitsu 於 2019-6-20 12:35 編輯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5-18 22:29
第633章 無路可逃

  「這是人在虐待動物,還是動物在虐待人?」

  醉漢看著那些照片,上面種種殘忍的畫面讓他很不舒服。

  他沒有全部看完就將照片重新放入抽屜,在他收回雙手的時候,忽然感覺掌心黏糊糊的。

  借助手機照明,醉漢眼皮猛地跳了一下,他翻動照片的那隻手上,全部都是黑紅色的血。

  「我除了照片什麼也沒碰過啊!這血難道是從照片裡流出來的?」

  獨自站在空無一人的陰森小樓中,走廊上似乎有東西來回跑動,風鈴發出輕響,屋外的院子裡還有一個形似拖把的人頭怪物。

  在這種情況下,醉漢根本不敢隨便離開房間。

  「剛才往窗台灑狗毛的怪物在二樓,這房間距離樓梯最遠,算是最安全的一個房間了。」

  他不敢離開,擔心一開門,怪物就站在外面。

  可是待在屋子裡,他心裡又很慌:「照片裡怎麼可能往外滲血?應該是我的手不小心蹭到了抽屜某個地方,或許這抽屜裡還隱藏有一個夾層。」

  鼓足勇氣,醉漢將書桌最下面的那個抽屜取出,將其放在地上。

  這次他看得很清楚,抽屜裡只有照片。

  「血真的是從照片裡流出來的?」現實生活中的嘗試被顛覆,他汗毛倒立,有一種迫切地想要離開這房間的衝動。

  目光落在那些照片上,醉漢發現了很奇怪的一點。

  所有虐待活人的照片都沒有拍到人的臉,而所有虐待動物的照片裡,在動物奄奄一息的時候,總會有一隻手掐著動物的脖頸,好像展示戰利品一樣,將動物的臉露出。

  「真是個變態。」也不知道是因為看的時間久了,還是其他的原因,醉漢發現那些照片上所有的動物好像都在笑。

  「我還是第一次在狗的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牠們應該是在笑吧?會笑的狗?」醉漢打了個寒顫,他不敢靠近地上的那些照片,掃視四周,這房間待得越久似乎就越恐怖:「總覺得這棟樓比剛才那棟樓還嚇人。」

  手放在床單上,醉漢想要將掌心的血跡蹭掉,但是手指一用力卻好像摸到了什麼東西。

  他猶豫再三,將床單掀開,一股濃重的臭味撲鼻而來。

  木床的褥子上,有一灘早已經凝固的人形血跡。

  僅從褥子上的形狀大概就能看出受害者死的很痛苦,血跡從肚子開始朝四周迸射,它好像是被什麼野獸給撲倒,然後被咬穿了脖頸和肚子。

  醉漢只是個跑業務的,他哪見過這場面。

  身體彷彿被石化一樣,大腦根本控制不住身體。

  頭皮發麻,肺裡有一股氣往外頂,他在最後一瞬間咬住了自己的手,這才沒有尖叫出聲。

  「房間裡死過人!就在這張床上!」

  腦海裡瞬間閃過這兩個念頭,他不敢在這裡待了,對於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來說,這是醉漢距離死亡、兇殺這類詞語最近的一次。

  他雙瞳輕顫,半天才反應過來,一把將手裡的床單扔到一邊。

  目光往腳下看,照片裡那些動物的臉印入腦海:「那條狗在笑,那條狗真的在笑!我沒有看錯!」

  醉漢已經被嚇得有點神經質,可這真不怪他,醉酒搭乘靈車,醒來後世界都好像不一樣了。

  這裡的所有東西都是他之前沒有遇到過的,甚至在噩夢裡都沒有見過的。

  「必須要離開,絕對不能在這裡停留了!」

  醉漢靠著牆壁走到窗戶旁邊,手抓著窗簾,但是他卻沒有掀開的勇氣,他真的被嚇怕了。

  「吱吱……」

  心裡猶豫,醉漢雙腿都在打顫,可有時候就是很奇怪,你越是害怕,那些奇怪的事情就越會發生,它們就好像知道人心的弱點。

  屋子某處傳來奇怪的聲響,像是老鼠在啃咬東西。

  「好像是從床底下傳出來的……」

  醉漢沒有作死,蹲下身朝床下面看,在聲音變大的時候,他直接拉開了窗簾。

  臥室的窗戶已經被人打開了一半,隔著玻璃,醉漢往外看的時候,一張臉也正在往裡看。

  彷彿碎布一樣黏黏在一起的黑髮垂落下來,乾瘦蒼白的臉開始拚命往屋子裡面擠!

  「啪」

  醉漢用盡全身力氣將窗戶重重甩上,聲音很大,他腦子裡一片空白,剛才關窗的動作是他下意識的行為。

  隔著薄薄的玻璃,那豎起的人頭貼在窗戶上,開裂的嘴巴慢慢張開,殘缺的牙齒碰撞著玻璃,好像是在說——終於找到你了。

  鎖上窗戶,醉漢感覺自己已經耗盡了全部力氣,他一坐倒在地,仰頭看著窗戶外面豎立的人頭。

  不等他回過神來,褲子被什麼東西浸濕,冰涼黏稠的感覺讓人很不舒服。

  他驚魂未定,往身下看了一眼,自己正好坐在了照片上,一團血污正在他褲子上散開。

  瞪大了眼睛,醉漢看到,地上所有動物被虐待的照片裡,動物的頭都不見了,黑紅色的血正從動物斷開的脖頸中滲出。

  醉漢幾乎要窒息,他連滾帶爬站起身。

  「嘭!嘭!」

  窗戶被人頭碰撞,醉漢看都不敢看,撐起身體朝屋外跑去。

  「救命,救命,其他人在哪?!」他來到走廊,想要換個房間躲藏,可是他剛出來就看見二樓樓梯拐角趴著一道黑影。

  像是一條狗,又像是一個人!

  「什麼東西?」

  不敢靠近樓梯,醉漢轉身躲到了另一個房間裡。

  他看也不看,直接關上房門,反鎖了以後,靠在門上,大口喘氣。

  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他還沒有被嚇瘋,已經是心理素質強悍了。

  「不行,要趕緊跑出去跟其他人匯合!」醉漢這時候念起了其他乘客的好,他將桌子推到門後,開始打量這個房間。

  燃氣灶,冰箱,還有一個大型櫥櫃。

  「這是他們做飯的地方?」

  醉漢看了一圈,額頭的汗瘋狂往下流,他跑進了這棟二層小樓的廚房裡,糟糕的是這廚房沒有窗戶。

  「完了。」

  外面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走廊上的風鈴聲也越來越大,醉漢不願意放棄,在強烈求生慾的驅使下,他開始在廚房裡翻找起有用的東西。 本帖最後由 HarukanoHimitsu 於 2019-6-20 12:40 編輯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5-18 22:29
第634章 每棟房子裡都有一個怪談

  廚房不算大,最顯眼的就是櫥櫃,上面擺著各種各樣好吃的東西,只不過那些東西全被保鮮膜包裹,還有很大一部分已經放壞了。

  「有冰箱不用,為什麼要用櫥櫃來存放食物?」

  情況危急,醉漢也來不及思考這些問題,他衝到煤氣灶旁邊,看著安裝在牆壁上的排風扇。

  「這個出口……」

  不知道是對方故意設計的,還是這家人的習慣比較特殊,廚房裡安裝的排風扇要比正常排風扇大一些,那個通風口正好能容納一個小孩爬進爬出。

  「廚房沒有窗戶,所以裝了一個大功率的排風扇?」醉漢踩在椅子上,他將排風扇暴力拆下,看著那個通風口,臉色陰晴不定。

  這出口對於一個成年人來說太小了,一旦被卡住,那後果不堪設想。

  「怎麼辦?」醉漢正糾結的時候,他看見了案板上擺放的剁骨刀,刀刃上還殘留有骨頭渣和血絲。

  仰頭看著通風口,低頭看著剁骨刀,醉漢心裡出現了一個很奇怪的想法,這一切就好像是有人安排好的一樣。

  通風口對成年人來說顯得很窄,可如果斷掉肩胛骨、砸碎胯骨,那應該可以很輕易地爬出去。

  伸手抓住剁骨刀,手柄上黏黏的,這讓醉漢感覺非常噁心。

  似乎是為了催促他,在他猶豫的時候,走廊上傳來房門被打開的聲音,就好像有人在一間一間房間查看。

  「從這出去,後面還不知道會遇見什麼恐怖的東西,真要是砍了自己,那才是傻子。」醉漢單手抓著剁骨刀,他狠狠咬著嘴唇,想到了一個方法。

  「偽裝成從通風管道逃走,然後躲在某個地方,在屋主人查看的時候,順勢逃走。」醉漢左右看了看,最後走向冰箱。

  這個廚房不算大,但是卻有一個很大的雙層冰箱。

  醉漢打開冰箱上層,裡面塞滿了各種除臭劑和空氣清新劑,有沒開封的,也有一些是用過的。

  「這也太多了吧?」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用冰箱來裝除臭劑的。

  彎腰打開冰箱下面那層,裡面是好幾個黑色塑料袋。

  「不會是屍體吧?」醉漢也是沒辦法了,廚房裡只有冰箱能藏人。

  他將黑色袋子取出塞進冰箱上層,在拿的過程中,有個袋子被劃開,一個狗頭掉了出來。

  「這裡面裝的是狗肉?」為了不暴露,醉漢撿起地上的狗頭,可就在他把狗頭塞進冰箱上層時,他無意間看到了那狗的臉。

  眼珠子裡滿是害怕,他越看越覺得這狗的臉長得跟人很像,他也說不出來原因,就覺得這不是一個狗頭,而是一張被凍僵的人臉。

  「真是邪門了!」不敢再跟狗頭對視,醉漢把所有黑色袋子全部塞進冰箱上層。

  「砰!」

  他這邊剛弄完,廚房的門鎖就被人扭動,對方試了幾次發現無法打開後,動作幅度開始變大。

  門板晃動,後面的桌子也跟著震了一下。

  「被發現了!」醉漢把椅子放在通風口正下面,然後提著刀鑽進冰箱下層,關上了冰箱門。

  廚房的木門被連續撞了幾下,依舊沒有打開,門外的怪物似乎放棄了。

  腳步聲漸漸遠去,整個房間瞬間安靜了下來。

  醉漢凍得直打顫,他也不敢出來,擔心這是對方給他下的套。

  大概半分鐘後,腳步聲再次出現,緊接著是鑰匙插進鎖孔的聲音。

  廚房從裡面反鎖的房門被打開,桌子被推到了一邊。

  「它進來了!」

  醉漢不知道小樓的主人到底長什麼樣,他只要一想到對方拍的那些照片就會心慌。

  廚房裡響起了腳步聲,很快椅子被推倒,屋主人似乎正在查看。

  「希望能騙過他……」醉漢的想法很好,可就在他心裡浮現出這個念頭的時候,耳邊傳來冰箱門被打開的聲音。

  冰箱上層的門被打開,被他胡亂塞在裡面一大堆黑色袋子全部滾落出來。

  醉漢的臉瞬間變成了慘白色,他知道自己已經被發現了!

  「離開這裡!」

  可能是剁骨刀給了他勇氣,醉漢撞開冰箱門。

  一地的狗肉映入眼中,那個面部表情和活人一樣的狗頭就擺在醉漢身前。

  就算做好了心理準備,在看到這東西的時候醉漢還是被嚇了一跳。

  目光移動,醉漢又看向了是狗頭旁邊,在一地狗肉中間站在一個看不出年紀的人。

  他披著一張狗皮,臉上的表情讓醉漢覺得熟悉。

  「這張臉好像是照片裡那個會笑的狗!」他渾身冰涼,用盡全身力氣從冰箱下層鑽出,二話不說奪門而逃。

  「死掉的狗表情和人差不多,活著的人卻露出照片裡狗的笑臉。」醉漢腦中浮現出這樣一句話,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打死他都不會相信:「是死掉的狗佔據了活人的身體嗎?還是狗和人互換了身體?或者是一種詛咒?笑臉狗的詛咒?」

  醉漢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他玩了命地朝著最開始進入的那個房間跑去。

  在更害怕的東西面前,以前害怕的東西似乎不是那麼恐怖了,醉漢跑進房間,拐彎的時候他往後看了一眼。

  那個怪人四肢著地,彷彿一條瘋狗般追來。

  他臉上的皮膚皺在一起,露出和照片中那狗完全一樣的笑容。

  甩手關上房門,醉漢跳窗離開,他頭也不敢回,直接跑出了這棟二層小樓。

  似乎是因為太過害怕,醉漢跑出小樓後依舊沒有停下腳步,他沿著馬路繼續往前跑了十幾米遠,確定沒人追來後才停下。

  「這都是些什麼怪物?怎麼感覺每個房子都藏有怪物?」

  血霧瀰漫,醉漢站在馬路交叉口,他左右看了看,忽然發現原本停在馬路中間的公交車不見了。

  「是我跑錯方向了?車子在上個路口?」醉漢站在路邊,他不敢離那些建築太近:「相比較建築,還是馬路更安全一些。我就先沿著馬路往前走,做好標記,公交車應該就在這附近。」

  醉漢彎下腰,順著馬路往前,可還沒走出多遠,他忽然看到前面不遠處有一個人在衝他招手。

  血霧之中能見度很低,他只能看見一個大概的輪廓。 本帖最後由 HarukanoHimitsu 於 2019-6-20 12:44 編輯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5-19 20:27
第635章 捉迷藏

  「那是誰?看著有點熟悉,是車上的乘客嗎?」醉漢剛還在說街道要比房子裡面安全,話音未落馬路上就出現了異常,他懷疑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有雙眼睛一直在注視著他,他的一舉一動都被對方看在眼中。

  「他是在向我招手?大霧瀰漫,我看不清楚他的臉,他應該也看不清楚我的臉,在這種情況下,一個正常人應該不會去主動給別人打招呼。」

  人都是被逼出來,經過剛才那些恐怖的事情,醉漢明顯變得聰明了,已經開始嘗試換位思考。

  大霧中那個人的輪廓在慢慢變得清晰,對方似乎正在朝他這邊走。

  「不行,我要離他遠一點。」

  醉漢明顯感覺到對方的速度在加快,他不敢回應,轉身就跑。

  「如果他是人,應該會開口說話,一聲不吭,光招手想想都覺得有問題。」

  馬路上也不安全,醉漢心裡有些絕望,他也不知道該往哪裡走了。

  「現在最要緊就是和其他乘客匯合,我一個人遲早要被玩死。」醉漢往前跑了一段距離,他一路上都沒有公交車,越跑越心虛:「完了,徹底迷路了,這周圍的建築長得都差不多,那公交車是我唯一的參照物。」

  身後的大霧裡隱約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剛才給他招手的人還跟在後面,和他保持著距離。

  「該死的,這又是個什麼東西?怎麼老跟著我?」醉漢加快了速度,一口氣跑到了下一個十字路口。

  公交車依舊沒有看到,在醉漢猶豫該往那條路走的時候,他忽然發現馬路對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人的輪廓,有人在衝他招手!

  「那玩意怎麼跑到我前面來了?!他應該距離我很遠才對!」

  絕望好像帶著尖刺的荊棘爬上心頭,醉漢不知道該怎麼做了,似乎不管往哪裡走都能看見那個人。

  「該怎麼辦?」三十年的生活經歷在此時無法給予他任何幫助,路對面的人還在朝他招手,模糊的輪廓,晃動的手臂,看著就好像代表死亡的鐘擺一樣。

  「就算我再逃向其他街道,這個怪物可能依舊會跟著我,沒辦法了,跟它拼了!」

  醉漢咬著牙,緊緊抓著從狗舍廚房裡帶出來的剁骨刀。

  他長這麼大連隻雞都沒殺過,但這一刻,他腦海裡出現了一個殘忍的想法。

  「冷靜下來,不要怕!」在血霧中待得久了,就會受到血霧的影響,這一點醉漢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眼角通紅,佈滿了血絲,看起來就像是熬了很久的夜一樣,這跟他剛上車時完全不同。

  因為是第一次,醉漢心跳得很快,他雙手握著剁骨刀,用一種很彆扭的姿勢,朝著旁邊的馬路走去。

  那個人形輪廓依舊在衝他招手,靠得越近,醉漢看得越清楚。

  「好熟悉,我應該在哪裡見過,他也是車上的乘客嗎?」

  醉漢走到了馬路中間,他衝著那人喊了一聲:「喂!你叫什麼名字?」

  沒有回應,那人擺手幅度變小,但是卻突然朝他走來。

  血紅色的城市,一條空曠的馬路,兩個人靠得越來越近。

  隨著對方不斷接近,醉漢心裡再次出現那種眼熟的感覺。

  「太像了,我一定在什麼地方見過他。」

  血霧濃郁,醉漢握緊了刀,他挪動腳步,終於穿過大霧走到了那人面前。

  對方滿身是血,小腹被浸濕,雙腿和上半身相連接的地方有一條明顯黑色細線,就好像身體已經被分開,此時是被人重新拼裝在一起一樣。

  看到那人這身打扮,醉漢已經心生退意,他覺得非常恐怖,可是對方也帶給他一種莫名的熟悉感,這個人他一定在哪見過。

  「你是誰?」

  腦子裡幾乎一片空白,醉漢也不知道鏡子為什麼會問出這三個字,他拿刀的手一直在顫抖。

  「這條路分兩邊,一條給活人,一條給死人。」怪人低垂的頭慢慢抬起,亂糟糟頭髮下面是一張和醉漢一模一樣的臉,滿是惡毒和驚恐的眼珠向外凸起,他身體身體好像骨頭支撐,直接撲向醉漢,嘴巴向兩邊撕扯開,一個和醉漢完全不同的尖銳聲音從他喉嚨當中傳出:「我就是你啊!死狀很慘的你!」

  在看到怪物和自己長相一樣的時候,醉漢的心理防線就已經崩潰,他完全沒有反抗的意思,抓著刀扭頭就跑。

  這次他甚至來不及分辨方向,他感覺每一根神經都快要斷掉,用盡全力朝著某個方向狂奔。

  他不知道終點在哪,也不知道哪裡安全,他只是拼盡一切的跑。

  全身酸痛,肺裡火辣辣的彷彿被燒灼過一樣,眼中的世界慢慢變淡,醉漢感覺自己已經無法呼吸。

  「跑不動了……」

  這是個完全絕望的世界,在這裡活人唯一能做的選擇就是,進入不同的建築,選擇不同的死法。

  「沒人能在這裡活下去,都會死的,所有人都會死的……」

  意識已經模糊,醉漢拼著最後一口氣,跑進了離他最近一棟建築裡。

  主色調為白色,這好像是荔灣鎮上唯一的私人醫院,佔地面積不大,只是一棟三層小樓。

  ……

  「爸爸……」

  「閉嘴。」中年男人大口大口喘著氣,他躲在安全通道裡面,不時會朝外面張望。

  過了幾分鐘,沒有聽見腳步聲,他這才靠著牆壁,慢慢坐倒:「之前我見過不聽話的乘客,被冥樓裡的人送進一扇門當中,那門後面就像這地方一樣,瀰漫著血霧。這不是活人該來的地方,都怪那個傢伙!有機會我一定要弄死他!」

  他越想越氣,看著身邊女人和男孩更是上火,一腳踹在女人大腿上:「自從娶了妳這個啞巴,老子就沒過上一天好日子!」

  女人嘴裡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似乎很害怕男人,她捂著腿往後退了一步,不過還是護在小男孩前面。

  「爸爸……」

  「別特麼叫我,跟催債鬼一樣。」中年男人朝四周看了看,臉色不是太好:「剛才光顧著逃命了,怎麼一不注意跑進了醫院裡?這地方可不吉利,等那怪物走了,要趕緊離開才行。」

  「爸爸……」就算被吵,男孩還是不斷地呼喊自己父親。

  連續被叫了幾次,中年男人終於意識到不對,如果是平時,自己一生氣,男孩就會認錯或者被嚇得不敢說話,根本不敢反抗。

  「叫什麼?」

  「剛才有一個小哥哥,在你後背上貼了一張紙。」男孩指著中年男人後背。

  「在我後背上?!」中年男人一下炸了毛,伸手摸向後背,扯下來了一張病例單。

  單子正面寫著患者已經死亡,單子背面則歪歪斜斜寫了幾個字——「來找我啊?」 本帖最後由 HarukanoHimitsu 於 2019-6-20 15:24 編輯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5-19 20:27
第636章 來找我啊

  「什麼時候貼上的?」中年男人拿著那張病例單,眼睛瞪得老大,他一點感覺也沒有。

  「我……」男孩很害怕自己父親,他縮在自己母親身後。

  「我讓你說啊!該你說的時候又不說了!」中年男人將男孩從他母親身後拽出,揪著他小小的衣服:「在哪貼的?什麼時候貼的?貼這張紙的那個人長什麼樣子?」

  「在一樓,經過一個病房的時候,那門是半開著的,我看見一隻手伸了出來,將這張紙貼在了你後背上。」男孩不知是在害怕自己父親,還是在害怕那隻手:「我當時就想要提醒你,但是那門後又露出了一張臉,他皮膚是灰色的,偷偷給我說這是在玩捉迷藏,讓我不要告訴你。」

  「他不讓你說你就不說了?」中年男人揚起手,差點控制不住抽在男孩臉上:「真是個廢物,跟你媽一樣,遲早有一天,老子要被你們害死!」

  他看著手裡的那張紙,上面歪歪斜斜的那句話讓他後背涼颼颼的。

  「來找我啊?我要是真去找你才是傻子!」中年男人將那張病例單揉成一團扔在地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病例單上的照片正好向上對準了中年男人。

  「真特麼晦氣。」狠狠一腳踩在紙團上,中年男人朝通道另一側看了一眼:「馬路上的怪物沒追過來,應該是放棄了,我們先去裡面看看,剛才跑進來的時候,我記得這建築後面也有一個出口。」

  聽完小男孩的話,中年男人不敢再從來時的那條路走了,他看著走廊兩邊的一間間病房,掌心滿是冷汗。

  「我們不去找那個哥哥嗎?」男孩仰起頭,怯生生地詢問。

  「找他?你是在找死嗎?趕緊走,先從這鬼地方逃出去再說。」中年男人抓著自己妻子的肩膀:「看好他,別亂跑,冥樓裡的人對大人和小孩是兩種態度……」

  他一邊說,一邊往前走,但褲子卻被小男孩拽住:「你又怎麼了?」

  「爸爸,他在和我們玩捉迷藏。」

  「廢話,老子知道。」中年男人一把甩開男孩:「你還真準備在這鬼地方,跟鬼玩捉迷藏?」

  「可如果我們不去找他,等會就該輪到他來找我們了。」小男孩說這句話的時候很認真,他十分單純的聲音,落在中年男人耳中卻帶給了他一種難以形容的恐怖感。

  「鬼,會來找我們?」按照遊戲規則的話,這種事確實有可能會發生,中年男人的臉色刷一下就變了。

  不管是去找鬼,還是被鬼找,對他來說都是一件很難接受的事情。

  「不對,這是個陷阱,就算我們找到了鬼,遊戲角色改變後,它也會來找我們!趕緊走!不要在這地方停留了。」

  中年男人抓著男孩,將他抱起,招呼上自己妻子,沿著安全通道狂奔。

  ……

  手持鋒利的剪刀,自稱為剪刀的「殺人狂」獨自站在鎮醫院一樓。

  「牛羊成群結隊,只有野獸才會獨行,所以殺人狂一定都是孤獨的。」剪刀手背上浮現出條條青筋,能看得出來他現在很緊張:「血霧籠罩的小鎮,這跟我哥日記裡記錄的終點站完全不一樣,是他寫錯了,還是我坐錯站了?」

  剪刀摸了摸自己的臉,手指觸碰到傷口的時候,他疼得裂了裂嘴。

  這傢伙在獨處的時候,表現得和在車上時完全不一樣。

  「想要不被當做獵物,只有偽裝成獵手才行,我不能重蹈哥哥的覆轍。」剪刀往前走了幾步,深夜的醫院要比白天恐怖十倍,如果不開燈的話,恐怖程度會再翻二十倍。

  「不能慌,最危險的地方應該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反其道而行之,才能在這裡活下去。」心裡這麼安慰自己,可是腿就是邁不出去,身體在本能地抗拒:「不能害怕,越是怕那些東西,他們就越會來找你,這一路走來,其他方向不斷傳出活人的慘叫和哀嚎聲,唯有我這邊什麼都沒有遇到,這已經可以說明問題,我的想法沒錯。」

  他握緊了手裡的剪刀,給自己打完氣後,朝著醫院左邊的長廊走了一步。

  一步邁出,大廳裡卻出現了兩個腳步聲,一個是他的,還有一個是高跟鞋落地的聲音。

  「應該是幻覺,我身後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嘴裡反覆念叨,剪刀在催眠自己,他感覺自己已經快要習慣了那聲音的存在:「是我太緊張了,等出去以後那聲音應該就會消失,現在距離天亮還有五六個小時,熬過去就行了。」

  剪刀內心活動很豐富,想到這他又突然停下,抬手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你是來找哥哥的,怎麼能光想著自己活命?」

  腦中閃過自己哥哥的身影,剪刀眼神都變得堅定了許多:「為了這一天,我準備了五個月,我還有一大堆底牌沒有使用,根本不用慌張。」

  他強行告訴自己不要害怕,然後左手拿著剪刀,右手提著那個已經停止滴血的破舊袋子。

  「我這造型看起來就比較凶,剛才在車上還有個跟我打扮差不多的乘客,他應該也是個有故事的人,不過他準備得明顯不如我充足。」剪刀對自己有種莫名的信心,他忽略了身後高跟鞋的聲音,走在醫院長廊上。

  這個醫院面積不大,病房也不多,剪刀還沒走出去幾步,就聽到二樓傳來異響。

  「似乎是從安全通道那邊傳來的,誰在那裡?」舔了舔嘴唇,剪刀回想著電影裡各種殺人狂的經典動作,提著手中的凶器朝二樓摸去。

  走廊上陰風陣陣,有幾間病房的門是半開著的,因為沒有燈光的原因,所有房間裡都是黑漆漆的,根本看不清楚裡面的東西。

  「有人嗎?」

  剪刀每一步都走的很小心,在經過某一個病房時,他忽然發現了一件事,身後一直跟著他的腳步聲消失了。

  「怎麼突然就沒了?」

  他還有點不適應,回頭看去,發現自己肩膀上被人貼了一張紙。

  「來找我啊?」 本帖最後由 HarukanoHimitsu 於 2019-6-20 12:56 編輯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5-20 14:25
第637章 它們找到你了

  「讓我去找你?有毛病嗎?」病歷單上歪歪斜斜的字讓剪刀很不舒服,他停在醫院一樓,站在走廊中間。

  半開的病房門無風自動,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破舊的天花板不斷掉落灰塵,耳邊不時還會傳來紙張剮蹭地面的聲音。

  午夜凌晨以後,獨自站在這樣的場景當中,說不害怕那肯定是騙人的。

  「剪刀」握緊手中的剪刀,他努力裝出淡定的樣子:「這張紙是什麼時候貼在我身後的?」

  回頭看去,剪刀看著自己剛才經過的那幾間病室:「給我貼紙的傢伙應該就在我剛才經過的某一個房間當中。」

  他很害怕,但是還不到喪失理智的地步,他時刻在提醒自己,此時他正扮演的是一個冷血變態殺人狂,要時刻保持鎮定。

  「越是軟弱,鬼就越會去欺負,不能害怕,至少不能表現出害怕。」

  將病例單疊好塞進口袋,剪刀小心翼翼推開了旁邊半開著的病房門。

  床單被撕碎,病床傾倒,彷彿那上面曾經固定有什麼兇猛的怪物。

  「這是醫院還是精神病院的重症病區?」剪刀沒有冒然進入病房,只是站在外面觀看。

  病床不大,只有床底下和衣櫃勉強能藏人。

  「作弄我的傢伙不在這裡。」床底下一眼就能看到,衣櫃的門也是開著的,裡面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應該是在其他病房裡。」

  他心裡慌得不行,但表情卻沒有發生多大的變化,甩動僵硬的雙腿朝其他病房走去。

  「這間是空的,這間也沒有……」剪刀速度越來越快,最後來到靠近醫院出口那個病房。

  「我進入醫院後直接進入走廊,整個過程中就經過了這幾間病房,其他病房全是空的,那它肯定就在這最後一個房間裡。」握著剪刀的掌心流出了汗,他緩緩將這間病房的門推開。

  一股刺鼻的氣味從屋內傳出,是消毒水和血液混雜在一起的味道。

  「這屋子裡死過人?」

  病房內的場景讓人觸目驚心,染紅的床單被胡亂塞在床底下,安裝有防盜網的窗戶上掛著被撕成碎片的病號服,衣櫃裡搭著長長的假髮,最恐怖的是,雪白的牆皮上用鮮血寫了一句話——猜猜我藏在哪?

  對比一下字跡會發現,牆皮上的血字和病例單上的血字出自不同人之手,這個發現讓剪刀更加不安:「醫院裡玩捉迷藏遊戲的不止一個『人』?」

  他心生退意,跑出病房,準備暫時先離開醫院:「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道理是這樣沒錯,但實踐起來,還是有點困難。」

  回到醫院門口,剪刀的臉色徹底變了,這醫院的大鐵門不知什麼時候被人關上了。

  「怎麼辦?」

  剪刀有些無助,他咬著嘴唇,臉上的傷口被牽動,疼痛讓他冷靜下來:「去找找看有沒有窗戶。」

  一樓病房的所有窗戶全部安裝有防盜網,他剛才已經看過了,現在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二樓。

  「為了這一天,我鍛煉了很久,從二樓跳下去應該不會受傷,但要是從三樓跳那就不一定了。」提著包,剪刀朝二樓跑去。

  此時他已經完全放棄了捉迷藏遊戲,他壓根就沒想過真的去陪鬼玩遊戲。

  踩在樓梯上,一步三個台階,在他來到樓梯轉角的時候,餘光掃到了一雙灰色的腳。

  那雙腳就在距離他頭頂不遠的地方,他仰頭望去,又看到了一雙死灰色的小腿,等他再往上看時,那東西已經不見了。

  「臥槽?」

  毫無防備,剪刀小腿一軟,他根本沒想到那個東西和自己竟然這麼近,就隔著幾個台階。

  「它就在我周圍,甚至就在某個地方看著我!」

  停在樓梯拐角,剪刀也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往上走,他剛才看得很清楚,那些東西就在樓上。

  「一樓所有病床的窗戶都安裝有防盜網,根本出不去,想要從這鬼地方逃離,只能通過二樓的窗戶才行。」

  沒得選擇,剪刀硬著頭皮朝樓上走。

  「千萬別再突然出現了。」小聲嘀咕,剪刀快步跑到二樓左數第一間病房。

  他興沖沖地打開病房門朝窗戶看去,玻璃窗戶外面是掛滿衣服碎片的防盜網。

  「二樓的窗戶也裝了防盜網?」

  嘴唇乾澀,剪刀心裡有些絕望。

  他走到窗戶旁邊,伸手抓住防盜網用力晃動了幾下。

  手指被鐵絲割破,疼痛的感覺是那麼真實,可是窗外被血霧籠罩的城市卻又那麼地虛幻。

  「真希望這是一場噩夢,能早點醒來。」防盜網很結實,根本打不開,剪刀鬆開雙手準備離開。

  可就在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二樓走廊另一側的安全通道裡傳來腳步聲,似乎是有東西在奔跑。

  「好像是往我這邊來的,數量還很多!」

  剪刀果斷將病房門從裡面鎖上,他側身站在一邊,通過房門上的玻璃窗戶觀察外面的情況。

  腳步聲越來越近,走廊裡能看見幾道黑影在快速移動,他們似乎就是朝著剪刀來的。

  「不能被發現!如果被堵在這屋子裡就死定了!」

  黑影已經離得很近了,剪刀掃視病房,最後提著背包藏進了衣櫃裡。

  這個醫院是私人經營,病房配置和那些大醫院不同,衣櫃中間用隔板分開,抽開隔板後勉強能夠躲下一個人。

  腳步聲由遠及近,然後在病房門外消失。

  「停在了門口?發現我了?」剪刀不敢出去,他很擔心一露頭就被那些東西抓住,乾脆老老實實待在櫃子裡:「捉迷藏,捉迷藏,我還沒找到它,怎麼就輪到它來找我了?難道是因為它察覺到了我要逃走?」

  控制呼吸頻率,剪刀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在鞋子動的時候好像碰到了什麼東西。

  冷汗瞬間冒了出來,剪刀強迫自己保持冷靜,他從口袋裡摸出了自己的手機。

  滑動屏幕,桌面壁紙是兩個年輕人在孤兒院門口的合影,其中一個年輕人留著鬍子,個子很高,身體很壯,另一個和剪刀外貌一致,當時的他似乎有些自閉,拍照的時候還想要遮住自己的臉。

  「一直被你照顧,現在輪到我照顧你了。」剪刀歎了口氣,將屏幕亮度調高,然後照向腳下。

  剛才被他鞋子碰到的是一件病號服,那病號服下面還壓著一個日記本。

  正因為看了自己哥哥的日記,剪刀才會乘坐104路靈車來荔灣鎮,現在又有一本日記出現,他幾乎沒怎麼猶豫就彎腰將其撿起,翻看了起來。

  「劉飛明?這是日記本主人的名字?」

  翻看日記本,裡面夾著一張病例單,患者的名字叫做劉飛明,診斷結果是從高處摔落,導致雙腿骨折。

  「怎麼感覺跟我很像?想要逃離這鬼地方,只能從三樓往外跳。」

  帶著一絲不安,剪刀開始閱讀日記裡的內容。

  「六月一日:等我出院一定要找那個瘸子算賬!腿瘸了,心也是黑的。我好歹在他手下工程隊幹了那麼多年,這次從三樓摔下來,直接重傷昏迷了,結果他扔下幾百塊錢不管我了?這事沒完!」

  「六月二日:傷筋動骨一百天,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去,待在這醫院裡好無聊,也不知道家裡人怎麼樣了,同鄉的李哥有沒有把我受傷這事給他們說,可別露陷了。」

  「六月三日:怎麼感覺護士很不待見我?每次換完藥就跑,跟避瘟神一樣,看不起窮人?等我以後發達了再說。」

  「六月四日:好無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怎麼醫生護士都不過來,外面不是說床位緊張嗎?我這屋裡還空著一張病床,他們怎麼寧願給他安排到過道上,也不讓他跟我住一個屋?這是在歧視我嗎?這群狗眼看人低的勢利眼。」

  「六月六日:旁邊病房在幹什麼?一到晚上就折騰,還讓不讓人睡覺了?這破醫院服務態度真差,我真想寫匿名信去投訴他們。」

  「六月七日:今晚凌晨兩點多,隔壁又開始折騰,這是住了個神經病嗎?怎麼還有撞牆的聲音?」

  「六月八日:我忍無可忍,晚上和隔壁大吵了一架,我還以為他們多厲害,不過是一群慫包,連話都不敢回。這幾天憋壞我了,跟他們吵一架也挺爽的。」

  「六月九日:早上醒的時候,我床邊趴著一個小孩,嚇我一跳,問清楚後才知道是隔壁病友的孩子。他父母也是心大,這麼小的孩子就敢讓他亂跑,不過話說回來,這小孩挺可愛的,也不認生。我在這住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有人主動來找我說話。」

  「六月十日:我跟孩子成了朋友,這小傢伙很機靈,擔心被護士發現,每次有人進來都會躲起來,一次都沒被發現過。」

  「六月十三日:這幾天我跟小孩徹底混熟了,他喜歡玩捉迷藏,大晚上有時候還會來找我,真沒想到我還挺有孩子緣。我答應他,等我能下床了,就陪他在醫院裡玩捉迷藏。另外再說一句,這孩子的父母人也不錯,最起碼不會像護士和醫生那樣勢利眼。也不知道他們患的是什麼病,這麼多天了,還在住院。」

  「六月十四日:今天晚上有個305房間有個癌症患者去世了,醫生護士來了很多。不過我就奇怪了,出這麼大的事,他們下樓的時候為啥還非要從我病房門口繞開,寧願多走那麼遠,也不從我病房門口過,我這是上了黑名單了?」

  「六月十五日:終於拆石膏了,我還以為醫生把我給忘了,今天風大,就先不出去轉了。」

  「六月十五日夜:不是太對勁啊,我怎麼在隔壁病房聽見了一個滿熟悉的聲音,這個聲音和昨天去世的那個老頭有點像?我問小孩,小孩也不說,非要我大晚上陪他一起玩捉迷藏,如果能找到他,他才會告訴我答案。我這腿還沒好利索,大晚上出去跑,別再把值班的護士給嚇著。」

  「六月十六日:天啊!到底是怎麼回事?今天我起了個大早,拄著枴杖往外走,想要去看看隔壁病房病友的時候,結果發現我特麼就住在樓道左數第一間!再往左是雜物間,那裡根本沒有病房!我每晚都能聽到他們的談話,還有那個小孩!臥槽!我終於明白護士、醫生為什麼不過來了。」

  「六月十六日夜:醫生不同意我出院,醫藥費現在還欠了一大部分,那幾個朋友沒一個靠譜的!明天說什麼都要離開這鬼地方,可關鍵是今晚怎麼熬過去,那個小孩會不會再出現?」

  「六月十七日:必須要離開了,昨晚小孩又進來了,他讓我和他一起玩捉迷藏!他一直在我的病房裡跑動,我是瘋了嗎?之前為什麼要答應和他一起玩啊!這地方不能待了,醫院不讓我走我也要走了,留在這裡,遲早會被害死。」

  「六月十七日夜:怎麼辦?怎麼辦?我真的是要瘋了!我下午下樓想要離開的時候,站在樓梯上面,突然感覺後面有人,回頭一看那小孩就在我身後,他在問我要去哪裡?問為什麼不和他一起玩捉迷藏!」

  「六月十八日:工友的電話打不通,包工頭死瘸子跑了,醫院不讓我走,還欠了一大筆醫藥費,這是要逼死我啊!算了,不管了,先跑出去再說。」

  「六月十八日夜:完了,我下樓的時候,被人推了一下,腿骨再次受傷,醫生看了監控說是我自己從樓上摔下來的,可我明明看到,就是那個小孩推了我!他不想讓我走,我說的都是實話,為什麼就沒人相信我?」

  ……

  「七月一日:這應該是我的最後一篇日記了,我雙腿骨折,眼睛被戳瞎,嗓子被藥啞,指骨被摔劈,我已經逃不出去了。我知道那孩子現在應該就在我身邊,我隔壁根本沒有病房,它們其實全都在我這個屋子裡,我找到了它們,可我再也逃不出去了。」

  看完日記最後一頁,剪刀的心都是涼的:「隔壁沒有病房?它們全都在這個屋子裡?」

  身體打顫,剪刀再也不敢在這個病房裡停留,他一把推開了櫃門。

  從櫃子裡衝出去後,剪刀看向旁邊的病房門,他大腦瞬間變得一片空白。

  在房門的玻璃窗戶上,擠著一張張蒼白的人臉。

  「找到你了。」 本帖最後由 HarukanoHimitsu 於 2019-6-20 14:42 編輯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5-21 22:26
第638章 還有比我更恐怖的怪談?

  躲在完全被封死的醫院病房裡,閱讀死者留下的驚魂日記,就在合上日記的那一瞬間,日記當中描述的恐怖場景就出現在眼前。

  剪刀沒辦法再繼續偽裝下去了,他堅信任何一個人在這樣的情況下都會崩潰。

  狹窄的玻璃窗戶被數張蒼白的臉佔據,隔著一扇門,剪刀能清楚看到那些人臉上的表情。

  「它們在看著我!」

  剪刀喘不上氣,彷彿有一雙冰涼的手伸進胸口,攥住了他的氣管,身體用不上一點力氣,幾乎快要癱倒。

  「找到你了。」那個陰森的聲音又一次響起,剪刀小腿顫抖,他全部注意力被門外的那些人臉吸引,過了很久才反應過來,剛才的那個聲音好像不是從門外傳進來的。

  恐懼彷彿一道道電流劃過神經,剪刀睜大了眼睛,幾乎是本能朝身後看了一眼。

  就在他剛才躲藏的櫃子裡,蹲著一個穿著病號服的男人。

  那男的個子不高,雙腿打著石膏,左眼被一根鉛筆刺穿,鼻樑歪斜,十根手指都藏在袖子裡。

  他的病號服上還有剪刀剛才留下的鞋印和血跡,很顯然他一直就「待」在櫃子裡。

  「找到你了。」冷冰冰的語氣,彷彿木偶一般,他臉上的表情很特別,就好像是發現了新玩具一樣,帶著一絲興奮和一種常人根本無法理解的開心。

  鬼一直就在櫃子裡,剪刀一想到自己剛才在漆黑狹窄的櫃子裡待了那麼久,他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日記裡被「病友」留下的人出現在眼前,他明明應該死了很久才對。

  剪刀站在日記主人和病房門中間,進退維谷,眼前的局面要比前有狼後有虎更加難解。

  「冷靜,不要慌,我來之前看過十幾部恐怖片,玩過幾十個恐怖遊戲,我已經做足了準備,一定能找到破解的方法。」

  大腦飛速運轉,可不管是恐怖遊戲還是恐怖片裡都沒有類似的場景,被逼在病室當中,在鬼和一群鬼中做出一個選擇。

  額頭的冷汗止不住地往下掉,剪刀心跳得厲害:「身後有一個鬼,面前有一群鬼,正常來說還是待在屋子裡安全一些,可是他不逃出這個房間的話,就是慢性死亡,徹底喪失主動權,甚至到時候想死也死不掉,就像日記本的主人一樣,被戳瞎眼睛,弄斷雙腿,然後只能永遠留在這裡陪其他鬼怪玩耍。」

  一想到日記上的事情可能會在自己身上發生,剪刀打了個冷顫:「趁著自己還有行動能力,一定要逃出去。」

  劇烈起伏的胸口慢慢恢復正常,他屏住呼吸,看著房門上的窗戶:「跟他們拼了!我先衝到三樓,然後跳窗離開!」

  剪刀覺得自己在絕境當中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他握緊剪刀,在那些病人的注視下,突然大喝一聲,然後狂叫著衝向病房門。

  在他行動的時候,很巧的一件事發生了,走廊另一邊也響起了腳步聲。

  那聲音似乎是從二樓安全通道傳來的,有些雜亂,來的似乎還不止一個人。

  他突然尖叫,把走廊上正在往這邊趕的另外一波人給嚇住了,當他衝到房門的時候,正好聽到門外面六、七米遠的地方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槽!那個鬼在這裡!往回跑!往回跑!」

  玻璃上的人臉迅速散開,剪刀此時已經什麼都顧不上了,揮舞著剪刀,瘋了一樣衝出病房,直奔三樓而去。

  手臂、大腿、肩膀,他感覺有好幾隻手同時抓住了他!

  「給我鬆開!」

  手中的剪刀對準背包,狠狠刺下,包裹裡有什麼東西被刺破,大量的黑紅色血液從裡面流出。

  他宛如一個發病的躁狂症患者,將背包裡的血對著周圍和自己狂甩,弄得滿身、滿地都是。

  一邊灑血,一邊狂笑,不得不說單從氣勢上講,剪刀已經壓制住了那些捉迷藏的「病人」。

  撒完血之後,剪刀一刻不停衝向三樓,可當他來到三樓以後,讓他絕望的事情發生了。

  三樓的窗戶沒有安裝防盜網,但是卻全部被木板封死。

  想要弄開木板至少需要一段時間才行,而醫院裡的那些怪物根本不可能給剪刀這個時間。

  「一旦停下來,那些怪物肯定會對我出手,它們估計會想盡各種辦法讓我留下來陪它們玩,如果我反抗的話,那個被戳瞎了眼睛、弄斷了腿的病人應該就是我的下場。」

  剪刀冷靜了下來,他朝自己身後看了一眼,滿地血跡,這醫院看起來要比剛才猙獰太多了,不過這大多是出自他自己之手。

  「也不知道黑狗血有沒有用?前段時間我在論壇上看到有個人拍撞鬼短視頻求助,他站在廁所裡對著鏡子玩招魂,當時評論下面有高人說黑狗血專克陰魂……」

  「啪!」

  樓下傳來的聲音讓剪刀緊張起來,他朝二樓看去,還未凝固的黑狗血上出現了一個個腳印。

  只有腳印,看不見人,那這腳印屬於誰已經很明顯了。

  「幸好我還有其他底牌。」剪刀強行安慰自己,他拖著背包朝走廊深處跑去:「病室的窗戶全都被鎖上,不知道雜物室和衛生間有沒有被鎖,對方很有可能會忽略這樣的地方。」

  懷揣著最後一絲希望,剪刀鑽進走廊末端的衛生間。

  一進去他就看見了很奇怪的一幕,五個廁位的門全都是關上的,其中有四個都顯示其中有人!

  「別玩我了啊!」

  剪刀在心裡哀嚎,他抬頭看向衛生間的窗戶,心裡又重新燃起了一絲希望。

  衛生間的窗戶沒有被木板封死,可能是因為之前也有人想要從這裡離開,他們已經撬開了兩塊木板。

  「只要再弄掉一塊木板,我應該就可以擠出去!」

  衝向窗戶,他拿著手中的大剪刀想要將木板弄掉,可醫院裡的鬼怪就彷彿在故意玩他一樣,走廊上突然出現了飛速靠近的腳步聲。

  「抓緊時間!」

  爭分奪秒,剪刀用盡力氣想要將木板弄開,他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窗戶上,完全沒想到僅僅只過了幾秒鐘,廁所的門就被撞開。

  嘭一聲響,他的心都在打顫,手一個沒抓牢,那把別在木板和窗戶中間的大剪子直接掉了下去!

  「臥槽!」

  僅有的武器掉到了醫院外面,剪刀在原地足足愣了一秒鐘,然後提著袋子鑽進了唯一一個沒有上鎖的隔間裡。

  他很想使勁錘自己,但考慮到聲音太大會引來厲鬼,這才忍住。

  「完了!剪刀出去了,我還沒出去!早就知道就不給自己取這個外號了!」緊咬著牙,全身肌肉緊繃,剪刀摀住自己的嘴巴和鼻子,不敢用力呼吸。

  他在心裡瘋狂念叨著不要發現我、不要發現我,可是在他低頭往下看的時候,更加絕望了。

  剛才他潑了自己一身的黑狗血,每走一步都會留下一個血色鞋印,他的行蹤已經徹底暴露,只要不瞎,基本上都能找到他。

  「這跟我預想的完全不一樣啊!到底是哪一個環節出現了問題?」

  臉色慘白,剪刀已經放棄,基本上處於一個等死的階段。

  「可惜我還沒有找到哥哥……」

  心驚膽戰躲在廁所隔間裡,但是過了幾分鐘,依舊沒有人來找他。

  「是沒有發現我?不可能了?我自己留下的腳印,直接指向這個隔間,傻子都知道我在這裡啊?」剪刀往前挪動了一下身體,想要去開門,手在觸碰到隔間門的時候又立刻彈了回來:「不對,那些傢伙可能就在門外面!我一開門估計會有好幾張臉往裡面擠,它們就在等著我自己出去。」

  「對,不能出去,就這麼耗著吧,能拖一秒是一秒。」剪刀一直保持著自己的姿勢,連頭也不敢亂轉:「只要我看不見,那就是不存在。」

  雙手抱著破舊的包裹,黑狗血淋了一身,剪刀也不覺得髒:「衛生間是鬼片裡很常見的地方,非常凶險,讓我想想有沒有人曾順利從衛生間逃出去過?」

  想了好久,剪刀是越想越害怕,衛生間在鬼片裡似乎是個必死地點,他沒有想出逃脫的辦法,但是卻想到了幾個很恐怖的鬼片場景。

  「旁邊幾個廁位的門都是鎖著的,也就是說裡面肯定有人!完了,有一個鬼故事就是這樣的,半夜上廁所,隔間那邊會往我這邊伸出一隻手,問我要藍色的紙,還是紅色的紙。」

  冷汗順著臉頰滑落,鬼片裡的場景出現在眼前,並且預想的恐怖劇情還很有可能會變為現實!

  「等會要是有一隻手伸進來問我要紙怎麼辦?告訴它我其實是個喜歡蹲著尿尿的女裝男孩?根本不需要紙嗎?可說了它也不一定信啊!」

  「嘭!」

  廁所的門再一次被撞開,聲音明顯比第一次大很多,似乎有個更加恐怖的東西進來了。

  剪刀立刻停止胡思亂想,摀住嘴巴,高度緊張起來。

  「嘭!」

  第一個廁位的門被暴力破開,剪刀的心也隨之猛地一顫:「它在檢查廁所隔間,千萬不要過來,千萬不要過來啊!」

  事與願違,前面幾個隔間的門全部被暴力破開。最後,腳步聲停在了他所在的隔間外面。

  「完了,這下真涼了。」

  ……

  樓下傳來尖叫聲,醫生停下了腳步,他看向前面的陳歌:「這地方有點詭異,要不我們還是先下去吧,大家在一起比較安全。」

  「跟他們在一起,才更容易出事,你別忘了那個笑臉男還在樓下,可能就是他對其他乘客下手了。」陳歌來到最高那層,在醫生震驚的目光中,從背包裡取出碎顱錘,砸開通往樓頂的門。

  「你……看起來對這裡很熟悉,之前來過嗎?」醫生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有一個員工就住在荔灣鎮,所以我來過這裡,血霧雖然籠罩了城市,但是這些建築內部結構並沒有發生變化。」陳歌爬到了樓頂。

  「你的員工?」

  「對啊,我是在樂園幹道具的,這錘子就是我自己做的,看著比較誇張,其實中看不中用。」陳歌徑直走向那幾個水缸,全部掀開後,發現裡面並沒有手機鬼的屍體:「我們應該還是在現實當中。」

  門失控了,裡面的血霧飄散出來,慢慢侵蝕這個小鎮,可能再等一段時間,荔灣鎮就會徹底被血霧改變,成為門後世界和門外世界的連接點。

  「你在看什麼?」醫生也走了上來。

  「霧太大了,我想看看周邊有沒有什麼危險,可惜什麼都看不見。」陳歌隨便找了個理由:「咱們下去吧。」

  回到一樓,104路公交車還在,但是乘客卻一個也看不見了。

  「樓內應該有東西,不過咱們運氣好,沒有遇見。」醫生心裡忐忑,他站在陳歌旁邊,猶豫了好一會開口說道:「其實我之前來過這地方,血霧瀰漫……」

  「等會再聊,那邊好像有尖叫聲。」陳歌五感遠超常人,他提著背包和旅行袋朝馬路另一邊走去。

  「喂!小心啊!」醫生的勸阻對陳歌來說沒什麼用,他只能跟著陳歌往前走。

  順著馬路,陳歌依稀看到十字路口有一個人在招手,不過那個人是背對著他。

  「終於發現一個原住民了。」他加快腳步,那個招手的模糊輪廓卻慢慢消失在大霧當中。

  陳歌不願意放過對方,又追了一段距離,直到經過一個醫院時才停下腳步。

  「這傢伙怎麼躺在這裡?」陳歌發現醉漢癱在醫院門口,口吐白沫,一副快要不行的樣子。

  「他這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醫生搖了搖頭:「我是外科醫生,對這種情況沒多少經驗,只能勉強試一試,能不能弄醒他要看運氣了。」

  「拿著。」陳歌將背包遞給醫生:「這方面我比較有經驗。」

  他解開醉漢衣領和皮帶,將醉漢腦袋稍往後仰,形成一個頭低平臥體位,然後有節奏的按壓人中,接著又進行胸部按壓,整套動作無可挑剔,標準的如同從教科書上拓印下來的一樣。

  兩、三分鐘後,醉漢慢慢醒來,他看清楚陳歌的臉後身體慢慢放鬆,不過他很快就又緊張了起來,指著某個方向說:「別去那屋子,裡面有條會笑的人面狗,那是一個詛咒。」

  「放心吧,我先送你回公交車那裡。」

  陳歌想將醉漢扶起,誰知道他一把抓住陳歌:「別回去!咱們第一次進的那樓裡有一個拖把鬼,樓道裡還有一個吊死鬼!千萬別回去!」

  「有這麼多鬼怪嗎?」

  「真的!我不騙你!我現在懷疑每一棟建築裡都隱藏有一個怪談,這每一個屋子裡都有一個鬼!」醉漢身體在發抖。

  「每個屋子裡都有一個鬼?那豈不是說每一棟房屋都可以變為一個單獨的恐怖場景?」陳歌眼中精光一閃而過,他掃視周圍的建築,表情和剛來這裡是完全不同了。

  「可以這麼理解吧。」醉漢不知道陳歌在想什麼:「對了,我旁邊這個醫院,你千萬別進去,我剛才隱隱約約聽到了好幾聲慘叫!」 本帖最後由 a6830316 於 2019-8-12 23:32 編輯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5-22 22:09
第639章 全員惡人

  「醫院裡有慘叫傳出?可這鐵門明明是鎖上的,周圍的窗戶也全部裝有防盜網,外面的人根本進不去啊。」醫生擔心陳歌做出什麼衝動的決定,搶先開口:「醫院這地方陰氣比較重,天天上演著生離死別,我們還是不要靠近比較好。」

  「也好。」看到醫院陳歌就想到了東郊的那個四星醫院恐怖場景,在他印象當中醫院確實不是什麼好地方:「那就等會再過來吧,先去其他幾個房間看看,我對那個什麼會笑的狗很感興趣。」

  「感興趣也不能過去啊!合著我剛才白說了啊!你以為我在給你開玩笑嗎?你是不知道我剛才經歷了什麼啊!」醉漢掙扎著推開陳歌:「聽哥一句勸,千萬別過去,等見了那條人面狗,你再後悔就晚了!」

  「人面狗是屬於狗?還是屬於人?你能不能給我描述一下他的外貌?」

  陳歌顯然沒有認真聽醉漢的話,他把醉漢氣得直跺腳:「我們還是回車裡去吧,這裡不安全,所有房子裡都有鬼,我真沒騙你!」

  「我知道你沒騙我。」陳歌正準備往下說,突然聽見一聲脆響,好像是有人把什麼東西扔到了樓底下。

  「醫院裡的人發現我們了!」醉漢直接跳了起來,胸口劇烈起伏,宛如一隻受驚的家貓:「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冷靜,越是危險臨近,越不能慌。」陳歌朝著那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醫生緊跟在他身後,醉漢不敢一個人留在原地,只好愁眉苦臉地追過去。

  穿過濃霧,陳歌來到醫院另一側,他看見地上扔著一把沾滿了血污的剪刀。

  「這不是那個變態殺人狂的武器嗎?怎麼會在這裡?」陳歌使用陰瞳朝樓頂看去,醫院三樓某個窗戶上的木板正在輕輕晃動:「他躲在醫院裡?可他為什麼要把剪刀扔出來?這不是他的武器嗎?就算要求救,隨便扔點什麼東西不行嗎?」

  陳歌有點看不懂剪刀的操作,他將那把剪刀收起,停在醫院門前。

  「我們趕緊走吧,再不走恐怕就來不及了。」醉漢和醫生擠在一起:「剛才我還忘說了一個鬼,這馬路上也不太平,經過十字路口的時候會有一個招手鬼,他會一直跟著你,然後五官會變得和你很相似,說這就是你死後的樣子。」

  醉漢拚命勸說,但是陳歌卻不為所動,獨自一人晃動了幾下醫院的鐵門。

  「他在幹什麼?」醉漢碰了碰醫生手臂。

  「可能是在看門結實不結實吧?」醫生面帶苦笑,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跟醉漢說。

  「你們是不是以為我喝多了?覺得我剛才看到的都是幻覺?」醉漢雙手抓著醫生的肩膀:「我真的真的沒有騙你們,相信我!我是在救你們!這每棟建築當中都隱藏有鬼怪!」

  他情緒有些失控,轉身看向陳歌,想要將陳歌強行拉走:「離那扇門遠點!靠得太近會被抓進去的!」

  醉漢話音剛落,就看見那個外貌陽光和善的年輕人,從背包裡取出了一把猙獰巨錘。

  四目相對,醉漢眼皮跳了一下。

  「你有什麼話,等進去以後再說。」陳歌高高揚起碎顱錘,砸向門鎖。

  「嘭!」

  因為有血霧的存在,聲音並沒有傳出很遠。

  連續在同一個地方砸了三次,陳歌成功破門而入:「跟緊我,離得遠了,我不一定能保證你們安全。」

  醫生聽到陳歌這句話,沒怎麼猶豫就走了過去。

  「喂!什麼情況啊?你們坐車咋還帶著錘子?」醉漢抓住醫生的肩膀:「你們以前是不是來過這個地方?」

  「他以前是在遊樂園幹道具的,隨身帶個錘子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嗎?」醫生把陳歌給他說的話又給醉漢說了一遍。

  「幹道具?」醉漢在思考遊樂園和鐵錘之間的關係,醫生和陳歌已經進入醫院內部:「等等我啊!」

  站在一樓,陳歌按下複讀機開關,一手提著兩個袋子,另一隻手拖著碎顱錘。

  尖刺劃在地面上發出瘆人的聲音,他瞳孔慢慢縮小,盯著醫院左邊那條走廊。

  「有什麼發現嗎?」醫生似乎知道這裡非常危險,和陳歌寸步不離。

  「有好幾個遊客都來過這醫院。」陳歌指著地上的鞋印:「今夜暴雨,我們車上的乘客大多渾身濕透,所以這些鞋印一定是他們留下的。你再看鞋印的大小和形狀,四大一小,應該屬於那一家三口和那個自稱剪刀的變態。」

  陳歌觀察得非常仔細:「鞋印往左邊去了,他們進入了左邊的走廊。」

  「我去!你可以啊!這烏七八黑的你竟然還能瞅清楚?」醉漢對陳歌刮目相看。

  「跟我來。」陳歌進入左邊的走廊,他將白貓抱出放在肩膀上,然後又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照明:「走廊兩邊都是病室,房門沒關,裡面估計隨時可能會跑出來某些東西,你倆注意一下。」

  「哥,你別嚇唬我。」

  「我不是在嚇唬你,而是在給你陳述一個事實。」陳歌蹲下身體:「你們來看這些腳印,剛進入走廊時,腳印排布得很均勻,直到經過第三間和第四間病房時,腳印交錯重複起來,這說明他們在第三第四病室中間遇到了突發情況,在這裡停留了好一會。」

  「也就是說第三病室和第四病室裡藏有髒東西?」醫生立刻明白了陳歌的意思。

  「有很大的可能,不過不排除其他情況,總之經過這兩個房間的時候小心一些。」陳歌看著走廊兩邊那些半開的病房門,黑漆漆的門縫裡似乎隨時會鑽出什麼恐怖的怪物。

  「跟上,別掉隊。」陳歌拖著碎顱錘進入長廊,這裡安靜的讓人害怕。

  經過第一個和第二個房間的時候,陳歌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但是在靠近第三個房間時,他肩膀上的白貓突然叫了一聲,縮到了他脖子後面。

  幾乎是在白貓提醒陳歌的瞬間,他沒有任何猶豫,掄起手中的碎顱錘直接砸向三號病房半開的房門。

  一點徵兆也沒有,房門直接被掀飛。

  「嘭!」

  門板撞在牆壁上,露出了躲藏在門後的一道身影。

  他穿著病號服,皮膚呈深灰色,髒亂的劉海下是一雙被嚇懵逼的眼睛。

  他愣在原地,手裡甚至還拿著一張病例單,上面歪歪斜斜寫著幾個字——來找我啊?

  「你躲在這裡什麼意思?想要和我玩遊戲嗎?」陳歌露出了很感興趣的笑容,他需要製作更多的遊戲來增強自己鬼屋的娛樂性,以便吸引更多遊客來參觀。

  門後的病人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想要丟掉手中的病例單,可陳歌沒有給他這個機會,直接衝入病房,為了防止被醫生和醉漢看到,他進入後還順手關上了病房門。

  走廊上被嚇壞的醫生和醉漢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只是聽到了一聲響動。

  「人呢?」

  「不知道啊,好像被拖進那個病房裡了!」

  「是嗎?我怎麼看的是他自己衝進去了?」

  病房裡傳出沙沙的電流聲,十幾秒後,陳歌拿著一本漫畫冊,心滿意足地從病房內走出。

  「這個醫院還滿危險的,你們要多加小心。」陳歌收起漫畫冊,又獨自一人朝走廊深處走去,嘴裡嘀咕著一些別人聽不懂的話:「捉迷藏?這遊戲挺有意思,我要把你們全部找出來!」

  來到二樓,幾人全部停下了腳步。

  二樓拐角的第一個房間門口灑滿了鮮血,看得人頭皮發麻,就算是兇案現場都沒有這麼恐怖。

  醫生皺了下眉頭,他是燒傷科大夫,可就算如此也有些不適應,至於醉漢已經摀住了自己嘴巴,開始乾嘔。

  「這醫院裡的鬼只玩遊戲,很少傷人,樓道裡怎麼會有這麼多血?」陳歌蹲下身,仔細觀察血跡,那姿勢跟有過多年實戰經驗的法醫一樣:「血跡分佈毫無規律,出血量大的離譜,不管是刺傷身體哪一個部位也不可能把樓道噴射成這個樣子啊?」

  陳歌用小指沾了一點血液,搓勻後放在鼻下:「不像是人血。」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後面的醫生和醉漢心裡都是一驚,能做出這樣的話,那這人肯定很熟悉人血啊!

  「不要怕,這些血跡應該是誰故意弄出來的,我的鬼屋裡經常會做類似的場景佈置。」

  拖著碎顱錘,陳歌非常自然地從血跡中走過,看著他的背影,醉漢和醫生都有些不敢跟過去了。

  「血跡上有鞋印,這個鞋印和醫院門口某個鞋印很像,也就是說車上有位乘客曾來過這裡。」陳歌看著樓道上的血色鞋印,表情很古怪:「感覺他就像是故意在留下線索,等待我們去尋找他,這麼明顯的痕跡,前方會不會有什麼陷阱?是不是誰拿走了他的鞋子故意在設局?」

  陳歌很冷靜,想了一會,還是決定跟著鞋印上樓看看。

  血色鞋印來到三樓後直接延伸進了衛生間,只有進,沒有出,就是傻子也能看出來,鞋印的主人此時應該還躲藏在衛生間裡。

  「太明顯了,弄不好是個局,你倆先在外面守著。」陳歌拿起碎顱錘獨自進入三樓衛生間,他連續砸開了前面幾個隔間的門,裡面什麼東西都沒有。

  「鞋印消失在最後一個廁位,剪刀也是從三樓衛生間掉下去的。」陳歌高度警戒,他沒有直接砸開最後一個隔間的門,而是趴在旁邊的隔板上朝最後一個隔間看去。

  渾身是血的剪刀,死死抓住自己破舊的包裹,癱坐在最後一個隔間裡,他緊緊摀住自己口鼻,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眼前的他和在公交車上的他判若兩人,差別太多了。

  「這膽子也是小到一定境界了,不過膽子這麼小,還敢為了自己哥哥跑到荔灣鎮,以後稍作培養,也是一個人物。」陳歌眼中閃過一絲欣賞,他悄悄退到隔間外面,沒有去揭露剪刀的真面目,而是輕輕敲了敲最後一個隔間的門:「有人在嗎?我是104路公交車上的乘客,剛才看見一把剪刀從樓上掉落。」

  熟悉的聲音傳入廁所隔間當中,對於已經絕望的剪刀來說,這聲音就像是初春的陽光,驅散了陰霾,融化了冰河。

  隔間裡傳出異響,陳歌能聽得出來剪刀似乎是在整理自己的衣服,他也沒去打擾對方:「不管你是不是他,我都無意冒犯。」

  陳歌向後走去,他故意讓剪刀聽見了自己後退的腳步聲。

  片刻後,隔間門被推開,一個陰測測的聲音響起:「你竟然能找到我?」

  滿身是血的剪刀從廁所隔間走出,他臉上帶著冷酷病態的笑容,不時會忍著疼痛舔一下臉頰上的傷口:「趕緊離開吧,這醫院裡髒東西很多,二樓的血跡你應該也看到了,當時我被數個陰鬼纏上,拼盡全力才衝殺出一條血路。」

  眼中滿是煞氣,表情猙獰可怕,陳歌看著眼前的剪刀,完全無法把他和剛才那個躲在隔間裡無助軟弱的可憐身影結合在一起。

  「不要盯著我的眼睛看,這很危險。」剪刀單手提著包,發出殘忍的笑聲,但可能是因為他在隔間裡憋屈了太久,雙腿發麻,此時走起路來一瘸一拐,跟抽筋了一樣。

  「我明白,那咱們趕緊離開吧。」陳歌也沒去攙扶剪刀,「殺人狂」都是獨狼,獨狼是不需要幫助的:「你的剪刀,我剛才在樓下撿到的。」

  接過自己的武器,剪刀眼神變得更加犀利了:「很好,剛才如果不是在拚殺的最後關頭,那些無恥的陰鬼弄掉了我的剪刀,我一定會讓他們好看。」

  「明白,我相信你。」陳歌拖著碎顱錘朝衛生間外面走去,尖銳的倒刺劃過地面,發出瘆人的聲音:「其實我們兩個很像,我也有過一段不能被提起的往事,我也要來這裡尋找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 本帖最後由 HarukanoHimitsu 於 2019-6-20 14:58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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