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三棲特種兵 作者:人一介 (連載中)

 
regn13 2018-8-10 22:38:1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87 19480
regn13 發表於 2018-8-10 22:38
第十章 彼得逮條大魚

    一比暗器,彼得還真是馬上落入下風。幸虧孟若飛特意挑選的只是彈子一類的暗器,沒用那些削尖帶刺的,更沒用那些有毒的。

    時間不長,在倉頂,桅杆飛上跳下的彼得,就被暗器擊中了八次之多,每次都留下一個明顯的白點。在暗器上塗上白色粉末,這是麥軻出的主意,以免到時候賴賬。

    首先輕身功夫彼得就略遜一籌。不是他的動作不靈活,也不是他不能跳那麼高,這些都不在話下。

    問題是他吃虧在體型太大。多了不說,比若飛大個三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五十是有的。

    結果若飛可以從容鑽過去的空間,彼得卻被卡在那裡,不但被她逃跑,而且還被她回過頭來,一陣暗器猛招呼。他身上的白點大約有一半是這種場合添上的。

    這時候,他特別希望他能夠使用麥軻曾經和他提過的縮骨功。如果能隨意把身材變小的話,不但不會那樣尷尬,說不定還會她個出其不意呢。

    難保不是她故意讓我鑽進去的。對!一定是。看她隨後笑的那樣開心,一副陰謀得逞的樣子,就知道是早有預謀。

    其次彼得還真不是很熟悉暗器的使用。好不容易有反敗為勝機會,結果準頭和力度都沒有掌握好,不是打偏了,就是太近了。

    總之一下也沒有成功。這就怪不得別人了,熟能生巧,他從來沒有練習過使用暗器當然不如她了。換換扔手榴彈試試?他能扔一百五十米。這個全美軍記錄至今無人能及。

    那邊的孟若飛雖然每一次擊中彼得都非常開心地大笑不止,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彼得痛苦之上,卻在不住地暗暗鬱悶。

    她計畫得好好的,總想擊中要害,讓彼得躺在當場。偏偏每次都擊中在預定的位置上,那傢伙就是不倒。頂多也就是腿稍微拐一些。

    她不知道的是,彼得本來就膀大腰圓,關鍵要穴,有更多力量更大的肌肉群保護,他在特種部隊所受的訓練,包括增加全身體制和對特殊部位的重點防護,都使他的身體更能抵抗外來的打擊。

    這就是為什麼要害被擊中八次,依然不倒的原因。

    再打下去,也沒有意義。反正這場比鬥毫無疑義,敗的是彼得。這樣,總成績是一比一,平手。

    孟若飛意猶未盡,還想用別的方法再打,直到決出勝負。麥軻一瓢冷水潑了過去:“行了,沒打過癮以後再打,你們倆找個沒人的地方,用什麼方式打,打到什麼時候都行。”

    若飛還想再爭,麥軻說,“你看什麼時候了,不餓呀。我可餓了。既然在船上,我負責給大家做飯好了,也算彼得和我對主人的感謝。”

    若飛的注意力馬上被轉移了,“好啊,好啊!我對船上的飯早吃膩了。”以前他們提到,這次遠航到瑰港之前就已經有十天之久了。

    彼得打開他的裝備袋,從裡面拿出一套捉魚的用具,包括一副魚竿,一個魚兜,和一根魚叉。

    這套工具麥軻很熟悉,是特種兵水上演習和作戰的常備用品。需要的時候,又能當武器,又能捉魚解決吃的。看來這是彼得特有的,他的袋子裡就沒有這些。

    彼得把這些東西打開包裝,在二女好奇的注視下,三下五除二地組裝好,就跑去站到船尾,把掛著一個特殊魚鉤的魚線向船後投去。

    麥軻則分工掌廚。他從他的袋子裡掏處了一套輕便炊具,就在船頭搭了起來。

    本來靜蕊還想提醒他別在這裡生火,以免引起火災,船上的風一直就比較大,本來就不斷的江風,加上船隻順流而下快速航行的衝力,明火很容易被風颳得亂跑。

    一看麥軻的操作,她就覺得沒有必要了。原來根本就不需要點火。這款特種兵專用的爐灶,實際是兩種能源都可以使用的。

    一種就是太陽能,只要白天,哪怕陰天,都可以集中太陽的熱能,為做飯提供足夠火源。

    如果是夜間或者條件不允許使用太陽能,則有一個核能電池,體積雖然只有一個鈕扣大小,卻能提供這樣的爐灶連續使用十年的能量。

    況且如果必要和條件允許的話,它還能把太陽能轉化成核能把使用掉的部分補充起來。基本上也就是說,他們帶上這個,做飯吃是沒有問題。

    靜蕊旁邊看得嘖嘖稱奇,但是長久形成的文雅習慣,她也沒有表現的大驚小怪。不過心裡對他們的好奇更深了。

    幸虧那丫頭不在,否則非得尋根究底不可。若飛早就跑去和彼得釣魚了。

    殊不知,這邊讓此女驚訝,那邊的若飛驚訝更甚。原來這會兒功夫,彼得已經釣了還幾條魚了。

    本來冬天魚應該很不活躍,加上船行速度很快,一般的魚還真跟不上。不過,彼得的魚具可非同一般。他那個魚鉤看似普通,實際卻是小型聲納驅魚系統。

    它的驅魚功能,不是把魚趕跑,而是把魚從別處驅來,自動上鉤。五十米範圍的魚,無論大小,都被其致命吸引。

    經過前面的幾條小魚以後,當然是在彼得看來小,若飛可覺得很大了,怎麼也有七八斤一條吧,這時終於來大傢伙了。

    只覺得釣竿一沉,魚線霎時繃緊,彼得龐大的身軀也被拉得探出船舷,若不是他的下盤紮實,就被拽出去了。他趕緊打起精神,雙臂叫力,把身體重新站直,同時大聲喊:“麥軻,快來幫忙!”

    麥軻飛跑過來,幫助彼得拽住魚線,只見這條抗重拉力達到五百公斤的魚線繃得筆直,發出輕微的吱吱聲。麥軻也感到吃力,對若飛說,“快叫你路叔叔他們都來!”

    一會功夫,十大金剛都快速跑來,還有一些船員。他們都帶著纜繩和魚叉。

    眾人望江中一看,只見小船似的一條大魚在那裡翻滾跳躍,水花濺起一丈多高。這些人都是長期在這條航線來往,這樣大的魚不但見所未見,而且聞所未聞。

    麥軻要求路叔分派五個人把彼得替下來。於是他們把那根魚線綁在一根粗纜繩上,五個人分別拽住。每個人都感到非常吃力,真不知道彼得是如何一個人堅持的。

    這時只見麥軻和彼得同時飛身而起,抬著一隻巨大的鐵鉤,鐵鉤後面連著一條粗粗的纜繩。

    看到他們能夠踏空而飛,眾人目瞪口呆,這武功該有多高,望塵莫及呀。

    其實這只是這支頂尖特種兵的制式裝備之一。他們的衣服都有飛翔的功能,一旦需要,只要一按那個特定的按鈕,就能把這件看起來普通,也有同樣的普通功能的衣服,變成飛人特有的翅膀,不過是無形的。

    所以眾人只能看到飛行的效果,不知道飛行的原因。他們以前聽到的,武功最高水平不過是御物飛行。這樣什麼都不借仗,說飛就飛,也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二人臨到大魚頭頂,合力舉起鐵鉤,照著大魚的頭部奮力一扎。鐵鉤本身的重量,加上二人的衝力和力量,一下就刺透大魚的頭骨,盡根沒入其中。

    大魚受到這致命的一擊,立刻斷絕了生機。只是最後的臨死掙扎,用盡它所有的力量,讓它完全衝出水面,跳起一丈多高。不是二人反應迅速,差點就被撞到了。

    大魚一死,餘下的事情就簡單了。大家同心合力,把這個被鐵鉤牢牢勾住的龐然大物弄到了船面。

    然後麥軻與船上的廚師等人一起,對大魚剝皮,清洗,分割,留下一部分今天改膳,其他都放到儲藏室保存。那裡有事先準備好的冰塊,可以保鮮一段時間。

    路叔和幾位年紀較大的船員對這個大魚反覆辨認,也沒有看出是什麼魚。看魚皮似是鱷魚,可是魚頭和魚鱗否定了這種可能。說是鯊魚吧,怎麼跑到淡水河裡來了,不是一直在海裡稱霸麼?

    不過彼得和麥軻也沒有太理會這個事情,他們知道也有這樣的淡水鯊魚,只是怎麼這麼大,為何在這裡出現有點費解。留給太平天國建成以後的科學家去頭痛吧。

    別看這個魚塊頭特大,肉質卻很鮮嫩。麥軻自己留下一部分以後,其餘的都被路叔他們搬走。

    他留下的當然是最好的:一部分是魚腦,一部分是魚頭下面半尺左右的脊背肉,這裡的肉既結實,又豐厚。

    麥軻已經知道這條魚大而不老,就沒有到肚腹去割肉。至於魚腦,是整個魚頭的精華,取這個部分是對那些成精的食客總結的美食經靈活運用,“寧捨一頭牛,不捨鯉魚頭”,既然魚頭太大,用魚腦代替魚頭也差強人意了。

    麥軻一邊整理魚塊,把各種佐料備好,一邊照看爐灶的火候,同時也聯想到馬太福音四章十九節經文的描述,但願彼得這個捉魚和那個得魚一樣,太平天國能得到眾人的喜愛。

    很快,旁邊兩位望眼欲穿的女士就得願以償。經過特殊訓練的麥軻對付這樣的任務還是手到擒來的。

    他做的不過就是一個魚腦羹,一個烤魚塊。結果就是這簡簡單單兩道菜,讓兩位短時間內經歷的震驚比一輩子都多的食客,又經歷了新的震驚。

    烤魚快那種前所未有鮮美味道讓這她倆差點沒把舌頭嚥下去。那種微微的辣味,讓她們經歷過大辛大辣考驗的舌頭很容易認可,進而感覺到這才是她們的最愛。畢竟那種暴辣的東西女孩子還是覺得太過了。

    抓住男人,就要抓住他們的胃,這句話當真顛撲不破;抓住女人的胃,是否能抓住女人,就需要經歷來日方長的考驗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8-10 22:38
第11章 吾州風雲詭秘

    如果說烤魚塊表現了那道菜強勢的美味暴力,攻城掠地,無往不勝;再吃另一道菜魚腦羹的時候,則讓二女體會到了什麼是美食的柔情。

    被烤魚塊暴虐的舌苔腸胃,稍微一嘗,就心甘情願地豎起白旗,離開了剛才對魚塊的降服,伏倒在了魚腦羹的面前。

    那種輕柔嫩滑的感覺,如同母親的手,輕輕拍撫懷中的幼兒,讓她們興奮無比的胃腸,霎時歸於平靜安詳。

    麥軻和彼得也吃了一些,沒有如同二女那樣覺得享受,只是還不錯而已。他們對二女這樣喜歡吃他們準備的食物,也略有感慨。

    這些東西對現代人來說,如果願意,每天都可以吃到。而二女出身不是顯貴,就是大富,卻似乎是第一次經歷,可以想像一般老百姓的生活水平是多麼低下了。

    待他們吃完以後,還剩下不少。本來若飛要留下頓再吃,卻遭到彼得反對。說麥軻就在這裡,什麼時候想吃再烤新鮮的。

    魚嘛,反正在水上航行,他什麼時候都可以再去釣。不但新鮮,而且還可能換個品種,豈不兩全其美。

    於是,他們就把路叔等人喊了上來,把這種沒有吃完的美味和他們分享。這幫傢伙可沒有這四個人那樣吃相文雅,每人抄起一塊就大吃大嚼起來。

    當他們知道這是麥軻的手藝以後,都用綠油油的眼睛看著他。估計心沒有被降服,胃也被收服了。

    麥軻看他們意猶未盡的樣子,只好答應他們下次多烤點,讓他們吃個夠。

    那個大廚本來還自詡廚藝一流來著,吃完以後,馬上甘拜下風,並且開始了他的鍥而不捨的求師努力。

    有了麥軻這樣出神入化的廚師近在眼前,若不抓住機會學一手至幾手的話,他也別做飯了,乾脆把自己練刀法的最軟的豆腐找出來一塊來,一頭撞死算了。

    其實,他也太妄自菲薄了,他本來一直是寧家的“御廚”,也就是專門給靜蕊的爺爺寧遠志做飯的,這次和寶貝孫女同行,是照顧她一路飲食,而且到了光州就不回去了。

    傍晚時分,航行了一整天的大船,到達了原來預定中途歇息的吾州港。他們計畫在這裡休息一夜,明天再繼續航行。

    由於事先都作好了安排,而且和相關人等都打過招呼,船一靠岸,一個在那裡等候的長袍人物就小跑著迎向前來。

    長袍沒理別人,只對二女當頭一揖,“歡迎兩位小姐來吾州,守禮前來效勞!”

    “叔叔,您這樣豈不折殺我!我該給您見禮的。”靜蕊一邊向旁邊躲閃,一邊給長袍行禮。

    那長袍也不多做解釋,堅持把禮行畢。然後說了一句跟我走吧,就頭前帶路,去吾州那家最大的客棧。後面二女和麥軻彼得跟在後面。

    路叔和其他四大金剛也一起。既然二女前往,他們是一定要去的,畢竟二女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路上,靜蕊貼近麥軻把那個長袍給他介紹了一番。

    原來他是爺爺那輩二房長子,名佑,字守禮,是吾州地區負責管理所有寧家產業的總管。

    吾州總管的職權很大,雖然沒有他二爺那個光州總管大,他的權利和能支配的財產卻是數一數二的。

    因為吾州正處水路樞紐,又是四周廣袤地區的中心。周圍地區,水上的船隻都得聽從他的安排。

    有反對他的,輕則傾家蕩產,重則家破人亡。因此,臨行之前,爺爺特別囑咐她途徑吾州的時候別忘了給這位叔叔致禮。

    他們現在要去的這家客棧也是寧家的產業之一。

    麥軻一聽這種情況,心裡不禁升起一絲警覺。因為他和長袍見面的時候,只是一掃就看到他眼中一絲隱藏很深的陰狠。那可不是善類應該擁有的表情。

    他曾經研究過《殷鑑》,對觀人術頗有心得,他在和兄弟盟同心契結那幫傢伙結為兄弟的時候,曾經用這種方法試驗過。至少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對自己的觀人結果失望。

    當然建立了新的信仰以後,他的觀人術有了大的調整。最主要的認識就是造物主按自己的形象造人,一個人如果良心不壞,人本善良的話,會如此這般地表現出來的。

    而人不能看到心,卻能看到眼睛,因為眼睛是心的窗口。所以有洞察能力的,才得以從眼睛看透玄機。

    這家客棧只有三層,即使如此,也是全城最高的房屋了。整個三樓都被清空,專門給這些人下榻。

    居中兩間最大的給了兩位小姐,左邊是四大金剛入住,右邊則給了麥軻和彼得。這樣安排是長袍徵求了小姐的意見以後作出的。他雖然對彼得這個老外不摸底細,也只是把他當作小姐的隨從之一而已。

    當時外國人儘管不多,大家庭聘請來作保鏢和通事什麼的還是有的。至於麥軻,他根本沒注意。

    吃過一頓豐盛的晚餐以後,他們就回客棧休息。

    二女對晚餐可說興趣全無,還是中午那餐惹的禍,兩相對比,按當時水平極為豐盛的晚餐,吃起來就變得索然無味了。

    長袍本來就嚴肅有餘,餐桌上話就不多,只是開頭的時候,祝賀小姐前往光州接替他父親,成為家庭最大產業的主管,甚至他自己都要聽從她的管理。

    這也難怪,他在他父親的管理下毋庸諱言,誰接替他父親當然把對他的管理也順便接管了。他正鬱悶呢,哪裡有心情多說。如果不是未來的頂頭上司親至,他絕對沒有心情出席的。

    二女無心用餐,主人無意多談,所以晚餐儘管豐盛,也很快就草草結束了。

    到了客棧,麥軻也沒有和二女多說什麼,道了晚安就和彼得回到了他的房間。

    晚餐的時候,他再一次注意到了長袍眼底的那絲陰狠,那時他正在祝賀侄女的高昇。

    身在異地他鄉,他不得不分外謹慎,況且他也要保護二女的安全。不憑別的,就憑她們允許他倆搭船,還有話語言談中流露的信任。憑他的鑑人術,他對二女的鑑定結果打分可是相當高的。

    他也沒有和彼得過多交代,只是告訴他睡覺的時候保持警醒。彼得離開後,他想了想,從裝備袋裡拿出一個東西來,走到了房間的外面,安置在門前的一角,對準左面的方向。

    回屋以後,拿起一個扁圓型的小盒,對著看了看,滿意地點點頭,立著放在床前的小櫃上,也躺下休息了。

    凌晨三四點的時候,麥軻聽到一聲輕微的腳步。他睜眼朝那個小盒望去,只見幾個黑影正在輕手輕腳地向中間的兩個房間潛行。

    原來麥軻用的是一套紅外攝像儀,鏡頭正對著二女的住處。這款特種兵專用儀器,不但可以在夜間攝影,而且可以收到聲音,讓監視的人可以如同身臨其境。

    此外,還可以用來傳聲。麥軻相信有他和彼得的保護,二女一般應該沒有危險。因此他也沒有起身,只是監視他們到底要做什麼。

    幾個黑影很快摸到了二女的門前,看了一下門號,似乎確定了是靠右邊的那間,就開始了行動。麥軻知道那是寧靜蕊住的。

    只見幾個人分散開來,每個人前往一個保鏢的房間,正好一人一間,除了沒人去彼得和麥軻的房間以外。而且還特別精確,恰好是眾多房間中這幾間住人的。

    然後各個從腰裡摸出一個一尺多長的軟管,在管子的一頭抹上一些唾沫,就無聲無息地穿透窗戶紙,把管子伸進房間裡,然後這些人就用嘴對準管子露在外面的一頭,用力吹去。

    麥軻知道,他們這是在使用迷藥。一旦成功,所有的人都會被迷倒,然後就任他們為所欲為了。

    二女和四大金剛沒有警覺,估計和他們認為在自己人的範圍絕對安全有關。而那些人能成功,顯然也和他們熟悉內情分不開。若不是麥軻這個異類參與,估計這個詭計就會如同謀劃的那樣得逞了。

    麥軻繼續觀察,這些人吹完,把軟管收回腰間,又重新聚集在寧靜蕊房間的門前,依然是腳步輕輕,沉默不語。

    又過了大約有半盞茶的功夫,聽見那個似乎是頭目的說:“應該可以了。主人只要求我們對小姐下手,別人我們就不造殺孽了。”

    他們都知道這種迷藥的有效期不長,半個時辰之後被迷倒的就會醒來,跟沒事人一樣,只當是睡了一覺。

    這些人不但身著黑衣,而且都用黑巾蒙面,只有眼睛露出。這時候頭目吩咐已畢,一個最矮的黑衣人走向門前,三下五除二就把房門打開。然後有兩個人進去,把昏迷不醒的住客抬了出來。

    “深更半夜,你們打擾小姐的休息,該當何罪?”一個低沉而威嚴的聲音突然響起。

    “啊?”所有人都大吃一驚,抬人的,準備撤退的,不約而同立在當場。

    那個當頭的也是個果斷角色,見被人發現,事有不諧,立刻一揮手,命令所有人撤退。那兩個抬人的把小姐輕放在地上,也跟著跑了。儘管緊急,他們的動作依然很輕盈,顯然是訓練有素。

    這個把人嚇跑的聲音當然是麥軻弄出來的了。他使用的這個夜視儀器的發音功能,在發聲過程中可以改變聲音的聲量和音調。

    使用者可以根據需要選用。他見到那些人如同他所預期,知道這樣的事情不能見光,一旦被人撞破,只好停止行動,保證全身而退。

    既然停止了對靜蕊可能的傷害,他也就沒有張揚。起來出去,進到隔壁房間,把寧靜蕊又搬回床上。讓她不知不覺最好了。

    麥軻回到自己房間,覺得剛才的事情絕非偶然。看這些黑衣人訓練有素,行為果斷,也覺得對付他們不能掉以輕心。

    他們對情況這樣熟悉,可以推知,即使不是內鬼所為,也必然有內外勾結。

    雖然他可以抽身而去,遠離麻煩;不過既然自己遇到了,總要助她們一臂之力。

    何況自己還有更大的謀劃,幫助她們實際是完成這個謀劃的良機。
regn13 發表於 2018-8-10 22:38
第12章 害人詭計連環

    這時離這家客棧不遠的城中心,一座大宅院中的一個廂房房間裡,燈光依然明亮。

    一個年輕人正坐在那裡等待著什麼。他也是身穿夜行衣,有二十四五歲的樣子,模樣依稀和那個長袍相似。

    聽到門前傳來急促卻不慌亂的腳步聲,他站起身來,走到門前,向來人問道:“二叔,事情辦理的如何?”

    二叔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一邊繼續往屋裡走,一邊說,“叫你父親過來。”

    功夫不大,白天見到的長袍過來,坐下,說道,“二弟,怎麼樣,諸事順利吧?”

    “大哥,對不起。沒有成功。”二弟心懷歉疚地說。

    “本來一開始一切順利,不想臨走的時候,突然有人說話打斷我們,我們只好按原來說好的放棄了。”接著他把事情經過簡單地描述了一遍。

    尤其是那個聲音,他從聽到那刻開始直到現在,一直絞盡腦汁琢磨它到底是屬於誰的,卻沒有任何頭緒。

    “你做得對。雖然我們必須把她留下,阻止她接替父親,但是這件事情一定要做得滴水不漏。一旦洩露出去,必然會引起家族大亂,那就事與願違了。”長袍這時說得十分誠懇,“現在我們合計一下,下步該如何做吧。”

    其他的黑衣蒙面人並沒有進來,儘管他們也是寧家的子侄。

    這位黑衣領頭人是長袍的嫡親二弟,也是寧家在吾州地區護衛隊的頭領,對大哥向來是言聽計從。名佐,字守智。

    那個年輕人是長房長子,他有從父親手裡第一順序繼承二爺的權利,也就是說,他是繼承他親爺爺產業的人。因此他也就成了除了他父親以外對這件事情最熱心的人。

    他和靜蕊同輩,因此他也在名字中有個與靜同音的字,名靖州,字常孝。

    二叔還沒有發表意見,靖州就按耐不住說道,“依然看,早就應該快刀斬亂麻。與其活捉以後監禁,還不如一刀砍下去,就沒有了麻煩。”

    老大隻是皺了皺眉,沒有制止他。二叔聽不下去了。“常孝!你這是什麼話!她是你姐姐,還沒出三服的至親。不讓她上位是因為他近不如你父親,遠不如你,而不是因為我們捨不得手裡的權利和財富。”

    看到二弟理直氣壯地批評兒子,李佑心裡嘆了一口氣。這個弟弟雖然以前和他同心,但是那都是為了家族的興旺。

    而這次試圖阻止侄女上位,他心裡雖然和兒子一致,卻不得不作出和二弟一樣的姿態。沒有二弟的支持,他會處處碰壁的。

    綜合考慮之下,他就作出決定,繼續按第二條計策行事,同時再一次強調了不得傷害靜蕊。二叔走後,兒子和父親又交頭接耳地密議了一陣,才分開各歸各屋。

    接近天明的時候,彼得甜睡之中忽然聞到一股類似汽油的味道,而且不停地鑽入他的鼻孔。

    哼,不知道什麼地方又漏油洩氣了,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那些不負責任的機師!他的嗅覺對汽油極端靈敏,一絲絲洩露都會立即被他捕捉到。起初彼得還以為是在沒有穿越之前的特種兵大隊呢。

    突然一機靈,他醒悟他已經穿越了,而這裡根本不應該聞到汽油的味道。怎麼穿越的他不知道,但是知道那些味道是不會和他一起穿越過來。

    意識到這一點,他馬上從床上一蹦而起,然後輕輕地捅開窗戶紙向外看去。

    看過前面,沒有發現異常,他又轉到後面,同樣捅開窗戶紙向外看。一看之下,不禁大驚,只見幾個人正在把成桶的黑黝黝的液體往客棧的牆上潑灑,牆外面的地上堆積的柴草樹枝上面也到處都是這種東西。

    而那些黑黝黝的液體正是彼得聞到的汽油味道的來源,他們每一次潑出,彼得都會感到更加強烈的味道撲鼻而來。

    他們正在做縱火的準備!彼得立時明白了他們的企圖。於是,他大吼一聲,破開後窗跳了下去。當然他沒有回去穿衣服,不是他時間緊迫,只好赤身露體,而是根本就不用。

    他們的那些服裝也是為特種兵特製的,可以白天當衣服,晚上當被縟。

    這些人一見彼得破窗而出,毫不慌亂,有條不紊地分出四個人來阻止他;其餘人則馬上縱起火來。

    火種一觸及那些黑色液體,烈焰隨即騰空而起,火舌很快就把這座木質結構的房屋完全包圍。

    看來縱火人安排得非常周到,易燃之物也遠非彼得剛才見到的那些。否則就不會星星之火,馬上造成燎原之勢了。

    那四個阻擋彼得的人顯而易見都是高手,竟然真的把彼得纏住了。

    不知道麥軻是否已經警覺並出動。彼得見火勢越來越旺,心裡越發焦急。

    如果他知道麥軻已經忙過一場,剛剛入睡不久,他就該更著急了。

    見事態緊迫,彼得無心和這些人糾纏,雙腳猛然一踏,龐大的身軀拔地而起。

    人衝到半空,兩腿分別掄圓,左右開弓,只聽“啪啪啪啪”四聲,四個敵手已經全部倒地。兩個負傷,無力再戰;另外兩個竟然昏了過去。

    彼得看都沒看他們,知道已經解除了這個小麻煩。和麥軻學的這招“大鵬雙飛旋風腳”別說是這些人了,連那些特種兵戰友等閒都招架不住。

    若不是麥軻早就吩咐不得殺人,他出腳時拿捏了分寸,這些人早就上路進了鬼門關了。

    彼得三步兩步來到房前,那些依然在那裡擴大火勢的幾個人見識了彼得剛才的威猛,也頗有自知之明地沒有阻攔,給他讓開道路。

    彼得飛身而起,已經到了二樓的陽台;沒有任何停頓,又是一躍,來到了三樓。

    這時大火已經把後窗的窗戶紙吞噬淨盡,彼得來到窗前直接可以看到屋子裡的情景。

    恰巧這時,他見到前門“砰”的一聲被撞開,麥軻衝了進來,正好和從後窗看過來的彼得目光相遇。

    “你去隔壁!”麥軻一聲大喝。

    知道這裡有麥軻處理,彼得二話沒說,看都沒看,就跳了起來,一腳踹開了隔壁房間的後窗,全身鑽了進去。

    這時候,本房間的住客,孟若飛小姐,剛從沉睡中被驚醒不久,雖然那些麻藥的昏睡效果已經過去,後遺症還是繼續存在,因此她的反映就比平時慢了一些。

    等她醒過來,大火已經蔓延開。她的睡眠習慣又是准裸睡,所以彼得進來的時候,她也就是剛剛穿起貼身小衣,正在進行把自己和平常一樣包紮起來這道程序。

    她即使平常再膽大,遇到這樣的事情也難免手忙腳亂,心裡驚慌,同時還擔心隔壁的那位弱不禁風的小姐。

    彼得突然從天而降,嚇得她一下鬆開了正在給小衣繫帶子的手。

    一看來人是彼得的時候,又被巨大的歡喜所充滿。這個傢伙來的真是時候。她連敞胸露懷都沒注意,一下子衝向彼得,和他抱在一起。

    美人在抱,柔軟滿懷,彼得沒想到這個時候會有這種香豔。不過,他可不是羅密歐,也不是梁山伯,為了愛情,就忘乎所以。

    儘管他是不乏柔情的鐵漢,談情說愛也要挑一個合適的場合不是。這裡太熱乎了。

    他拍拍她的背,“別抱著了,我們換個地方再繼續,好不好?”顯然這個老實巴交的初哥也有被麥軻帶壞的趨勢,這時還不忘和懷中美人調侃。

    羞澀似乎第一次爬上若飛的臉頰,霎時她春花般的面容嬌豔欲滴。也許是這裡溫度太高了。

    時間不容她打扮完整,只是穿上簡單的外衣以後,彼得就一把抱起她,踹開前門,冒煙突火衝了出去,也不管若飛自己出去也沒有任何問題。

    這個時候,麥軻也已經把靜蕊救了出來。她倒是沒有若飛那種准裸睡的習慣,所以麥軻進去的時候,她已經把衣服穿好。

    不愧是寧氏家主看中的後輩,這種情況下,她竟然絲毫不亂,好似閒庭信步一樣。就在麥軻的注視下,把該做的都作了,包括拿好她隨身攜帶的一個箱子。

    麥軻又給了那個本來被他踢破的前門一腳狠的,把破洞擴大,就和靜蕊一起走了出來。

    這個時候,儘管前後左右,裡裡外外都是火了,還沒有到牆倒屋塌的程度,所以他們還能出來。

    這個時候,昨天和長袍議事的那位老二寧佐,也帶著那些衛隊隊員趕來,參與救火。不同的是,現在沒有身著黑衣,頭蒙黑巾。

    他們雖然沒有想到二位小姐已經被人捷足先登救出,還是馬上就投入了對其他人的搶救。

    功夫不大,四大金剛都被救出,二樓和一樓的那些住戶也陸續被救了出來,不過慌不擇路意外受傷的,煙燻火燎導致昏迷的,就在所難免了。

    大家都聚在客棧的前面,麥軻和彼得也剛剛出來,他們又回到他們所住的房間去取出了裝備袋。

    眾人正準備鬆一口氣的時候,忽然一聲梆子響,密集的箭雨從四面的小樹林裡,還有前面其他房屋的頂上射來。

    這時寧佐正在向麥軻走來,抱歉的話剛到嘴邊就被打斷。這種情況顯然也是出於他的意料之外。

    稍一錯愕,他馬上命令衛隊隊員過來保護麥軻他們和其他眾人。

    不過箭雨太過密集,而且有的力量很大,連彼得和麥軻撥打起來就很吃力。麥軻知道這是一種軍中使用的弩箭。

    周圍的人已經有人不斷中箭倒地,而且倒地的人很快就停止了喊叫。顯然箭簇上有毒,傷者不是中毒昏迷,就是毒重喪命了。

    正在這時,忽然一箭飛速地射向靜蕊。離她不遠處正在指揮眾人的寧佐見狀,奮力撲了過來。

    他手中的長劍急速刺出,格擋來箭。來箭受阻,改變了方向,卻沒有墜地,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了一個橫,扎向了他的胸膛。

    靜蕊大驚,卻無力相助。麥軻大驚,卻鞭長莫及,無法救援。

    關鍵時候,長期的打鬥經驗,幫了他的忙,他在驚魂一刻的時候,猛然用力把自己往後摔倒,這才躲過利箭穿胸。

    不過忙中出錯,順勢揚起的左胳膊卻被射穿。

    前面有箭雨傾瀉,後面是滔天大火。看到情況危急,麥軻把受傷的寧佐和二女交給彼得照管,一個閃身就躥了出去。
regn13 發表於 2018-8-10 22:38
第13章 擒賊不必擒王

    這些放箭偷襲的人正是寧靖州帶領和指使的。

    夜間他們三人合計完,二叔先走,他留下和他當吾州總管的父親密議,如此這般定下來這樣一條計策。

    按照他們原來定好的,先放火燒掉客棧,然後趁亂以救人的名義,劫持寧靜蕊。

    父子二人另外加上的密謀,再來一招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趁著他們救人的混亂,施放冷箭將她射殺。

    他們這樣做,完全和二叔的想法不同,所以只好背著他行事。

    為了這個陰謀得逞,寧靖州不但把家裡專門保護他父親的親信都帶了過來,而且把他父親費盡心機從軍隊裡搞來的軍弩也動用了。

    這可是絕對的違禁品,連一般的清兵都沒有資格配備。這種軍弩比當時大多數所謂的熱武器都厲害,也更受歡迎。

    射傷他二叔的就是這種軍弩。為了更保險起見,他還把自己準備好的毒藥抹在箭頭上。

    這是他從滇黔邊遠山區高價買進來的。雖說不是見血封喉,也是無藥可治。只要被擦破一點點,就等著死吧。

    這樣歹毒的環環相扣,表明了兒子比他父親更深刻的心機,他的才能由此也略見一斑。

    正因為這樣,他也被他父親和二叔視為最合格的二房家長接班人。畢竟這樣的狠毒,他不會對父親和叔叔等家人使用。

    當他看到射向堂姐的那奪命一箭被二叔擋開,心裡不禁抱怨二叔壞事;而那隻箭非但沒有擊中目標,反而將二叔的胳膊射穿的時候,也使他大吃一驚。

    他心裡很清楚,別說那樣的重傷,就是輕輕的擦破皮膚,也是無可挽救的致命傷。二叔如果死了,不但使他們這個支派大傷元氣,而且首先就沒有辦法向父親和爺爺交代。

    他一愣神,就沒有督促手下繼續加緊放箭。眾手下見射中家族重要頭領,也是吃了一驚,手裡的活不覺就慢了一些,這樣也給彼得緩了一口氣。

    他趕緊給受傷的二叔作了一些緊急救治,暫時止住了奔湧如泉的大量出血。

    這時四大金剛都圍了過來,在外面拚命地遮擋繼續飛來的箭支。

    寧靜州正在思索是放棄這次行動,給一些機會搶救二叔,還是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再次集中軍弩,把包括二叔,堂姐在內的那群人一網打盡,反正二叔得救的可能也是微乎其微。

    機會難得,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二叔死帶來的麻煩以後再說。

    他打定主意,正要揮手喊話下令,突然聽到身後傳來“撲通撲通”的聲音。

    他回頭一看,只見一道人影如風前來。那些企圖阻止這道黑影的手下,還沒有沾身,就像風吹亂草一樣,紛紛向兩邊飛了出去。

    他還沒打定主意是前去應敵,還是退後避戰,來人已經貼近,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

    “都別動!”麥軻喝道。

    這傢伙儘管詭計多端,這時候倒有點硬漢勁頭。他不顧腦袋要穴被制,梗著脖子對其他人吼:“別管我!呃……”話沒說完,就被麥軻一指點在了啞穴上,剝奪了他的說話權利。

    迅速地抓住關鍵,是特種兵必備的基本功。麥軻作為隊長,深知這個道理,而且運用得相當嫻熟。

    所以他離開彼得他們以後,就來到這夥人的背後,很快就盯上了這個被眾人重點保護的年輕人。

    從之前靜蕊的介紹中,他也知道寧家在吾州這裡的主事人依靠的主要是那位二叔,還有他的長子。既然二叔在那邊受了傷,這個人大半就是另一位了。於是他就出其不意地衝過來把他擒住。

    眾人見到武功不錯的大公子轉眼之間被人活捉,也就住了手,沒有人敢亂來。

    一個副手模樣的中年漢子空著手從左邊不遠處安放軍弩的地方跑過來,對麥軻一拱手,“有話好說!有話好說。朋友意欲何為?”

    願意妥協,就一切好辦。麥軻首先命令他們都放下手裡的弓箭,集中到這裡來。

    解除了危險後,麥軻問那個配合不錯的副手:“這個人是誰,為什麼襲擊我們?”

    知道隱瞞不住,即使現在不說,一會和客棧那邊的人相見也是紙裡包不住火,那個副手就如實告訴了麥軻這個年輕人大公子的身份。

    他們今天這裡做的一切,都是聽從他的吩咐。再多的他就不知道,只能問大公子了。

    具體他本人,則是受老大直接領導的家庭衛隊隊長。極少有人知道他們的存在。大公子也不是他們的直接首領,只是這次受命聽他調遣。

    判定他說的都是真話,麥軻解開了那位不能說話,卻一直企圖用表情表示自己很著急很憤怒的長公子啞穴,對他說,現在該你了,說說你為什麼要殺你二叔和堂姐?

    寧靖州恢復了說話的權利,正想大叫大罵,一聽麥軻這話,頓時啞了。我什麼時候要殺二叔來著!

    可是這事他還真沒辦法把自己摘清楚。他總不能說,想殺堂姐,誤死二叔吧?

    雖然事實就是這樣。聽者恐怕要接受一半,拒絕另一半:殺堂姐是真,死二叔呢,恐怕更是真。

    這可是麥軻運用心理戰術的結果,看這傢伙也是一個奸狡之輩,就給了他一個圈套讓他鑽進去。

    結果這個簡單的小計謀就讓平時能言善辯的這位大公子閉口無言了。既然怎樣說都不妥,他只好自己主動取消自己的說話權利,沉默是金了。

    麥軻也沒再花時間讓他開口,直接帶著他回了客棧那邊。其他人在副手帶領下也只得跟了過去。

    想到受傷的二叔,麥軻加快了腳步。連大公子也沒用催促,緊緊跟了上去。

    兩撥人相遇,連招呼都沒顧得上打,因為這個時候二叔已經眼見不行了。

    彼得的緊急措施雖然幫助他止住了流血,使他不至於因為失血過多死亡,但是對中毒卻沒有任何治療效用。

    所以這個期間毒素迅速地侵蝕了傷者的生命機能,眼瞅著就挺不下去了。

    麥軻把俘虜交給四大金剛看押,他們是唯一和這裡的寧氏家族無關的人,轉身來到傷重將死的二叔跟前,掀開眼皮看看,搖了搖頭。

    正在摒住呼吸注視著的眾人都失望地嘆了一口氣。長公子更是掙脫四大金剛的手,撲了過來,跪倒在二叔跟前,哀痛地哭了起來,“二叔,小侄對你不起!……”

    這時,麥軻走到他的裝備袋,從裡面摸出一個紅色的盒子,回到二叔身邊,對那個哀哭的不孝侄兒說,“你先讓開,人還沒死呢,別著急哭!”

    他剛才的搖頭,是在感嘆人心的詭詐,怎可這樣骨肉相殘?但是,他心裡也沒有把握,能不能治好二叔。

    他剛才拿出來的盒子,裡面裝著特種兵專備的救急藥,是關鍵時刻保命的。也就是說只要還有一口氣,就能夠保住生命。

    可是對解除這種未知的毒藥,就不知道是否也有效了。

    他打開小盒,從中拿起一粒,掰開二叔的嘴唇,把藥粒抹了進去。眾人都不錯眼珠地盯著,就連大公子都老老實實,心裡暗中期盼能使二叔逃離鬼門關。

    這種特效藥也確實非比尋常,不但入口即化,而且見效極快。

    只聽一陣陣腸鳴從二叔肚腹中傳出,臉色也由原來的黑灰色開始向黃白轉化。

    與此同時,一股股濃黑色的液體從他全身滲出,散發出一陣陣彌天惡臭。眾人不約而同地後退了幾步,企圖逃避這熏人欲倒的臭味。

    只有大公子和麥軻原地不動。前者是因為經歷了大慟之後的大喜,甚至沒有感覺到臭味;後者是確定了這個特效藥對解毒有效以後,打算進一步就近觀察。

    時間不長以後,麥軻向眾人肯定了二叔已經脫離了死亡威脅,告訴大家可以放心了。

    這個結局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尤其是麥軻幾乎一人力挽狂瀾,不但挫敗了暗中襲擊的大公子,而且從半路拉回了已經到閻王殿報名的二叔。從大家對麥軻敬服崇拜的目光中,可以看到他獲得了眾人內心的支持。

    就連大公子都心存感激,雖然他認為所有的事情都是壞在這傢伙的手裡。不管怎麼說,他不用面對二叔死亡的後果,心裡大大地鬆了一口氣,看麥軻也不是那麼可惡了。

    善後就不用麥軻操心了,交給四大金剛監督,那個家族衛隊的頭領實施就行了。

    趁此空閒,彼得也向麥軻通報了早上他是如何發現有人放火,然後進行阻止的。

    他特意提到兩件事情。一個是那些被他打倒在地和其他放火人,一個也沒有抓住,他們救人的那個時間,都跑得不知所蹤了。

    另一個是,他聞到的那種散發汽油味道的液體,和現代汽油是同一種自然資源,當地人叫做火油。

    前者麥軻無所謂,不用問,也知道和大公子偷襲有關聯,以後問他就能知道真相。

    他注意的是第二件事情,汽油可是現代科技和工業生產的基礎能源,如果這裡有現成的,以後可省了大事。

    這時,二叔在兩個人攙扶下走了過來,雖然還是身體軟弱,已經可以勉強行走了。

    他的面色也已經恢復正常。他來到麥軻面前,倒頭就要拜倒在地,麥軻一把拉住,沒有讓他叩頭。

    他說什麼都要跪下,說救命之恩如同再造,不叩頭感謝大恩說不過去。而麥軻呢,也是堅決不受。

    開玩笑,我們都只有敬拜天上那位至高者,除此之外,對誰都不拜。怎麼可能接受別人把自己當作跪拜的對象呢?以後有機會這事情一定要給他講清楚。

    好說歹說,最後讓寧靖州代表二叔給麥軻行了揖手禮才算罷休。

    這時候,寧主管和在船上留守的四大金剛之一匆匆趕來。原來他們見原定的開船時間已到,人卻沒有回來,就派人過來尋找。

    到了寧家大院,正遇到主管,就一同來到了這裡。
regn13 發表於 2018-8-10 22:38
第14章 握長纓縛蛟龍

    今天寧佑特別鬱悶,整夜沒睡,等來的卻是一個比一個壞的消息。

    精心策劃,全力以赴的大計,往常他和二弟,靖州組成的鐵三角,幾乎是無往而不利,這次是撞了邪了,該拿的人沒有拿到,二弟中毒生死未卜,多半不可挽救,最後竟然州兒也被捉住了。

    大事不成不說,還整個被人捉住了痛腳。到了如此地步,估計只能是打罰由人了。

    想到大家族爭權奪勢的殘酷,他不禁心裡直冒涼氣。什麼也不顧了,先把州兒保住再說吧。

    從聽到兒子被捉的消息到他走到一片狼藉的客棧前,他一直琢磨如何解決這個問題。想紙裡包火肯定不行了,也許向小姐求饒能得到輕微一些的懲罰。他心裡也準備讓步了,但是底線是保住州兒。

    大家見主管來到,都讓開了一條路,他也是到現在才發現坐在中間椅子上的是二弟!

    二弟竟然沒有死!這讓他沉重的心情頓時輕鬆了許多。上前詢問,二弟就簡要地把事情經過敘述了一遍,他是怎樣得救的。然後就指向麥軻,“他是麥軻,是我的救命恩人。”

    大哥急忙趨步向前,對麥軻深施一禮,“救命大恩,沒齒難忘!今後吾州寧家唯君馬首是瞻,要人有人,要財有財。”

    又叫過靖州,掄圓胳膊,狠狠地給了他一個耳光,“你個不肖的孽子!你看你惹了多大的禍?回去以後罰你面壁三個月!你是服也不服?”

    麥軻不動聲色地看他又唱紅臉又唱白臉的熱鬧。我還沒說話呢,你就給把我的俘虜決定了?

    寧佑的這點小把戲是瞞不過麥軻的。他不過是意圖造成一種聲勢,把事情引向他的掌握之中,別人只能跟著他的思維走。

    一通兒忙活結束,寧佑就想收場了:“靜蕊,你看還缺什麼,叔叔快去準備。時間不早了,船還等著呢。”

    麥軻這時發話了:“寧主管,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你沒有什麼要做解釋嗎?即使別的我們可以不介意,我抓住的人你得聽聽我的處理意見吧。”

    寧佑向侄女看去。靜蕊沒有什麼猶豫,乾脆地說到,“他的意見就是我的意見。”

    看著不能矇混過關,寧佑只好整理心情和麥軻交涉。其實他早就清楚罪魁禍首就是他自己,只是他不可能顯露出他知道這一切,才能自己說自己不知道情況,把責任推到別人頭上。

    於是,他對麥軻又是深深一揖:“真的十分抱歉,由於我們的大意,讓客棧失火,讓你們都受驚了。同時,我也對逆子的私自行為抱歉。為了給各位壓驚,我會每人送上一萬大洋的匯票給你們諸位壓驚。還有什麼要求,你們也提出來,我一定盡力滿足。”

    彼得旁邊不干了。明明是你們縱火,偏說是失火;明明是你們合謀的襲擊,硬要說是你兒子自作主張。當我們都是小孩子呀。

    “你這也太扯了吧!”彼得憤怒地嚷了起來。

    麥軻制止了要和他們打嘴架的彼得,知道那些沒有什麼意義;只是簡單地提了一條要求:“補償我們一概不要,我只要把你的兒子帶走。”

    他早從寧佑欲蓋彌彰的話語中捕捉到了他的要害,所以直奔中心,一擊便中。

    寧佑心中暗恨,可是又沒有其他辦法,只好暫時答應,以後再想其他辦法把兒子救回來。

    其實麥軻這樣刁難他是有特殊目的的。他已經看出二人的用心,而且直到連番碰壁依然沒有停息的意思,所以採取了這樣一個反制措施,防止他們依然故我,越走越極端,害人誤己。

    他控制住年輕的,一方面是遙控老子;另一方對年青人本身也有好處,尤其是長遠好處。這個麥軻是十分有信心的。

    他這樣想,可是寧佑並不知道。所以依然多費了不少口舌想改變麥軻的決定。可惜麥軻定下來的事情沒有人能改變的了,雖然著點直道很久以後他們才知道。

    結果寧佑囉嗦了半天,麥軻根本就沒理他茬兒。這時,其他人已經開始動身,趕去上船了。

    一直沒有開口的寧佐這時插了一句:“要不我也和侄兒一起去吧。”他還真不知道幫誰了,一邊是自己的大哥,另一邊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沒想到他的建議得到了麥軻和大哥寧佑的同時贊同。寧佑當然是想二弟去保護兒子;麥軻想得就比較多了,長遠和近期的都有。

    起碼近期的有寧佐在,寧佑搞起陰謀詭計來,就缺少了一大助力。另外,他的中毒雖然解了,是否有其他後遺症,還待進一步觀察,跟著自己也好預防不測。

    既然同意了,就開始挑人。寧家武裝力量的精英幾乎都在這裡,寧佑從中叫出十個人,命令他們跟隨寧佐。在此期間,麥軻特意要求他們帶上兩件軍弩。

    臨開船的時候,麥軻對寧佑說:“此行前面如果有什麼需求,希望管家謹守諾言,提供我們需要的支持。令郎的安全,二叔的傷勢,我會照料妥當的。”寧佑諾諾而應。

    隨後的兩天,一切順利。眾人再次有機會品嚐了麥軻的燒烤。魚塊依然來自彼得用他那神奇的釣鉤捕獲的各種魚類。雖然沒有第一天那樣大,依然是難得一見的大魚,甚至一隻體重達到百斤的烏龜也來上鉤,真不知道它那種真正的龜速是如何與那些穿梭如飛的魚類競爭並獲勝的。

    寧佐和他帶來的那些精壯漢子如同十大金剛一樣,被美味降服,就連作為俘虜的寧大公子,吃過美食以後都對麥軻敵意大降。

    期間彼得和孟若飛除了釣魚和吃飯,都躲在房間裡,大概抓緊機會又去切磋武功了。

    麥軻則趁此機會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梳理了一遍。雖然幾經風險,還是沒有偏離預定的目標,甚至還有點超出預期的收穫。

    對將要發生的事情,他覺得需要和彼得商量一下,所以就走出他的房間去找彼得。別讓這小子太沉溺於溫柔鄉了。

    在他邁出房門的時候,突然聽到裝備袋傳出聲音,是加文在叫他。

    麥軻又回來反手關緊房門,走到袋子那裡把一個鈕扣大小的東西拿出來,貼在耳朵裡,回答道,“我在。加文,洪秀全現在怎麼樣?”

    兄弟盟和同心契的各位弟兄在麥軻和彼得來光州的同時,也按自己的任務目標分散。

    加文的具體工作就是幫助洪秀全學習和建立正確的信仰。在此期間他發現了這個通訊器,就拿起來試試,還真通了。

    到底怎麼隔這麼遠的距離建立聯繫渠道的,他不清楚,反正他相信,在人不能,在神凡事皆能。

    至於他會有這樣的任務,第一,他本來就是牧師,幫助一個慕道朋友,是他手到擒來的日常工作;其次,他和麥軻一起見過洪秀全,也算是熟人了。

    聽到麥軻問起,這位平時頗為嚴肅的敬虔派精英竟然樂呵呵地回答:“他真的不錯,竟然把考秀才的那股勁頭又拿了出來。什麼頭懸樑,錐刺骨的,一天到晚紮在學習你給他的那本聖經裡。”

    “那他的信仰什麼狀態了?”

    “有進步。起碼知道自己是罪人了。改變了以前的觀念。開始的時候,他不是認為自己是最大倒霉蛋,就是覺得自己是世上最偉大的能人,上天要大用他。在兩個極端上來回跳躍。”

    “好!為此感恩。這是最關鍵的一步。人都是這樣,不認識神不知道自己是罪人。洪秀全有了這個進步,別管以後的結果如何,他已經非比從前了。”

    麥軻太為他高興了。憑他和祖奶奶的關係,也值得高興呀。“你今天找我有什麼要緊事情嗎?”

    “是的。兩件事情。一件是他提出要重新受洗。他覺得他自己洗自己那次不算。第二件,現在起事正在緊鑼密鼓的準備,其中一項是訓練軍隊,我覺得應該有人去負責軍隊的信仰。誰去好呢?”

    “先說第二件。我也同意你的想法。我認為路德就行。這事情你不要管了,如果需要幫助的話,他會找到你。反正你們本來就是一家教會裡原來的同工。我知道的他的目標任務就與此相關。”

    加文眼前不禁飄出了路德熱血沸騰的樣子。這小子是個軍迷,除了信仰追求之外,大部分時間都花在研究冷兵器上面了。希望他將來作軍牧不要太忙,還能重操舊業。

    “至於第一件事情,先不要忙。別管他原來的洗是否有效,也不管是否還要給他再來一次,讓他明白受洗的意思是什麼,有了正確的信仰根基才是最重要的。這就和蓋房子一樣,地基沒弄好,上面再富麗堂皇也是瞎忙和。”

    “好,就照你說的。等你回來再議。”加文當然對這個道理更清楚。“你那裡怎麼樣,什麼時候回來?”

    “還算順利。怎麼也能在起事之前回去。”麥軻說完,結束了和加文的通話。心里納悶,到底是怎麼傳音的,原來那種太空衛星,這裡肯定沒有吧?難道有更先進的時空衛星,可以穿越時間?

    他再次邁出房門的時候,天色已經黃昏,一輪黃澄澄的夕陽,掛在天際,散發著冬日的餘光。

    他知道前面就是著名險灘黑龍潭。他們要在天黑之前渡過,到前面的港口城市過夜。

    這時船老大的呼號聲響起,要船員水手打醒精神,無關人員全部撤離甲板,各自回到房間裡去。

    聽到號令,除了原本就沒有出來的彼得和若飛,以及被禁錮在房間內沒有其他人那樣自由的大少爺,大家都紛紛回到自己的房間。

    所有人都以為這個險灘也和往常一樣,可以順利渡過。
regn13 發表於 2018-8-10 22:38
第15章 鐵索橫斷溪江

    說話之間,大船已經駛入一段水流湍急的航道。只見兩岸山岩陡削,怪石林立,一陣陣穿峽而過的疾風鳴嘶著從船上吹過。氣溫也好似驟然降低,本來已經黃昏的天色轉眼就變得昏暗了。

    舵工和水手都打起精神,把船牢牢控制住,在急流中避免和突出水面的石柱相撞。同時用他們熟練的技術和老到的經驗,躲避著隱藏在水底的暗礁。

    一刻種以後,前面到了最危險的水段。這裡主航道依然險峻,但這還不是最危險的。更要命的是這裡有一個分支。

    其中朝左邊走的一條支流是主航道;往右邊走的另一條支流就是引人到地獄裡去的通道了。那裡不但水流更湍,亂石更多,而且即使不在這裡把船撞壞,到了前面也沒有生存的指望。

    因為接著這段水路盡頭的是一個絕壁,河水從這裡飛流而下,砸在五十米深的崖下水潭中。以前誤入這個歧途的沒有一個可以逃脫,都是船毀人亡的下場。

    隨著船長的一聲號令,幾個船員抄起長長的嵩桿,分別站在兩側的船舷。左邊的長嵩帶鉤;右邊的長嵩帶矛。

    帶矛的可以直扎河底,防止船向那條通向鬼門關的支流偏移;帶鉤的則用來鉤住左側的山體,使船保持在主航道這邊。

    眾人齊聲大喊,各盡其能,把船駛向主航道,麥軻和彼得雖然幫不上忙,也通過窗子略帶緊張地關注如何通過這段險流。

    眼看就要進入主航道,化險為夷,這時冷不丁一聲鑼響,在靠近主航道入口的地方,猛然跳出一條黑黝黝的鎖鏈,橫斷在船前江面。

    “砰!”大船藉著水勢,轟然撞了上去。橫斷溪江的鎖鏈被撞的嘎嘎作響,卻沒有斷掉,成功地阻擋了來船進入主航道的企圖。

    大船兩側的水手拼盡全力撐住那些保持穩定的長嵩,但是由於撞擊太過劇烈,左邊抓山的那些長嵩首先折斷了爪牙,隨後右邊的嵩矛也盡數折斷。

    大船雖然成功地穩住了沒有翻倒,卻一頭紮入右邊的支流,進了鬼門關。

    事情發生得太快,眾人還沒有看清楚是怎麼回事,更沒有時間作出反映,連麥軻和彼得都沒來得及採取任何措施,就到了生死關頭。

    船上的舵手,手拿半截嵩桿的船員,拼盡全身力氣,想阻止大船的順流而下,結果大船還是順流而下了。

    轉眼之間前面就是絕壁瀑布。所有人都絕望地閉上了眼睛,放棄了希望,船毀人亡不可避免。

    當然絕望的人不包括麥軻和彼得。大船一進入右邊的鬼門關,知道前面是什麼的麥軻就告訴彼得馬上和他一起走。

    當孟若飛想在臨死之前抱住彼得死在一起的時候,發現抱了個空。難道這小子自己跑了?四面是水,誰也跑不了哇。

    恰巧和麥軻躲在一個房間的靜蕊,生死關頭,也顧不上矜持,打算死亡之前,把自己交給身邊這位自己非常有好感的男人,和他有片刻的溫馨擁抱。她也同樣失去了目標。

    不過她也沒有怨氣。夫妻本是同林鳥,大禍臨頭尚且各自飛,何況我和他本來毫不相干。她微微有點羨慕自己的好姊妹眼疾手快。這時兩個人肯定在共患難吧。

    大家或者胡思亂想,或者兩眼一閉,聽天由命的時候,麥軻和彼得已經跳出船頭,來到船的前面。

    若二人自己逃跑,當然沒有沒有困難;問題是他們不能拋下這條船,更重要的是不能扔下船上的近百條生命。若實施拯救,這挑戰就太巨大了。

    二人同時在心裡禱告“求主成全”,飛到船的前面,一邊一個抓住船的的前沿兩邊。

    他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扭正了船頭,以免發生側翻。剛才他們看到這只船已經被水沖得有些偏斜了,也許是由於舵工已經放棄的緣故。

    這個矯正非常關鍵,如果橫著,或者斜著落下,中間再調整根本沒有可能。剛剛把船頭扳正,大船“轟隆”一聲就掉下了瀑布。

    然後他們就有兩個任務:第一是不讓大船在往下掉的過程中翻跟頭;第二是減慢大船往下掉落的速度。

    這時二人不約而同的騰出一隻手來,在各自上衣第二個鈕扣上按了一下,開啟了另外一個特備功能。

    和第一個按鈕所控制的飛翔功能不同,這第二個功能可以給每個人增加五千公斤的浮力。二人同時用力,把這些浮力,第一個鈕扣發揮的飛翔的能力,以及他們本身的力量,扭成一股繩,形成緩衝。

    雖然這樣還不能制止大船的繼續下掉,卻極大地減低了下掉的速度,使這段本來五秒鐘就到底的降落,用了足足十二秒鐘。

    鄰近水面的時候,麥軻和彼得又拼盡全身力氣,讓自己爆發了一下,奮力把船頭抬起。

    結果這個努力改變了船頭入水的角度,由本來的九十度,變成了六十度,只是斜著拍擊在水面。

    一切不變的話,這只船的重量加速度,起碼入水幾十米深,然後藉著本身的重量,繼續下沉,直到水底。

    而現在,由於速度和角度的變化,船身只是平著入水大半,除了最先觸水的船頭進了水,船體內其他部分依然如常。

    更重要的是,船還飄在水面,沒有傾翻!

    即便如此,船上的人依然有不少摔倒受傷。往下掉的時候,慣性太大,身強力壯的人可以抓住船上固定的部位,保持身體在原地停留;而那些體力不行的,抓不牢可以支撐的固定船體,就一直掉了下去,直到被船頭或者房間裡的隔斷物擋住;還有更倒霉的則被掉下的人或物所砸傷。

    所幸的是二女都沒有受傷。若飛在船掉下之前的那一刻,衝到了靜蕊的房間,一隻手抱住她,另一隻手死死抓住立柱,挺了過來。

    不過這樣的結果也多虧麥軻和彼得減緩了落速;若是自由落體,不知道受傷的要增加多少。

    現在受傷的不多,而且一個人沒死,是絕無僅有的事情,超出了所有人的想像。

    船一停穩,麥軻和彼得二人從水裡跳到了船上,當下被許多人看到。心思敏捷的人馬上聯想到這次得救和這二人有關。

    屢次見證神奇的路叔和寧佐,見到二人,趕緊向前致謝,“感謝二位的救命大恩!否則我們必死無疑!”

    寧佐加了一句,“這是第二次了,無以為報,以後唯命是從而已。”路叔心裡說:“我也是這個意思,可惜被你這個老狐狸搶先了。”

    麥軻對二人把功勞歸給他,未置可否,對眾人說:“先別說那些,我們的危機並沒有解除。你們看看四周。”

    其實不用麥軻提醒,只要仰頭就能看個清楚:現在他們是真正的坐井觀天。

    這條船現在在水潭裡,水潭四周都是懸崖峭壁,起碼也有一百米高。最矮處,也有五十米,就是他們掉下來的瀑布頂端。

    說來也是奇怪,那麼多河水奔騰不息地宣洩而下,也不知道都流那裡去了,只有進源,沒有出口。

    這種環境,麥軻和彼得可以自己飛出去,頂多可以帶著二女。或者有點創意,再次使用他們剛才用過的浮力,多救一些人。可是船卻救不出去。

    沒有船,這些人如何去光州?而且把他們趕進這個黑龍潭的人,也不會讓他們專心地組織逃跑。甚至發現了他們沒有粉身碎骨,連在這裡消停呆著都沒有可能。

    果然,這時瀑布旁邊的小崗上影影綽綽地冒出六七個長短不一的身影。藉著天光最後的餘暉,這些人依然可以看到沒有沉沒的船。

    然後就聽到他們用疑惑參雜著驚奇的聲調問:“還有人活著嗎?”

    麥軻沒有理睬問話,其他人自覺地唯他馬首是瞻,也不吭聲。

    這時候,山岡上一個人揚起手,往大船扔過一塊石頭。無巧不巧,正在一個船員頭上落下。

    這時為了救人,情急中路叔出手,一把抓住石頭,順手扔到了水裡。人得救了,濺起老高的水花也告知了岡上的人,船上依然有活人。

    這時又有一位中年人越眾而出,沉聲說道:“既然你們命大不死,我也就網開一面好了。只要你們交出六個人來,我們就把你們都吊上來,放走。”

    路叔旁邊剛要說話,麥軻搖頭制止,問道,“哪六個?”

    那個人提了六個人名字,有麥軻,彼得,二位小姐,寧佐,還有長公子。麥軻一聽這些名字,眼前馬上浮現出寧佑那雙陰狠不甘的眼睛。

    “看來還是不死心啊。”麥軻心中已經知道背後黑手是誰。

    這時靜蕊走了過來,對麥軻說,“剛才說話的是兆州地區寧家的主管,這裡已經屬於光東行省了。他本來是我計畫拜訪的另一位叔叔,也是二爺的兒子,行三。”

    怪不得有點像寧佑。看來這位更狠。真是龍生九子,各有不同。怎麼不向老二學習?

    他看了一眼寧佐,後者一直在旁邊插不上話,這時趕緊說,“蕊兒說得對。這正是三弟。父親更喜歡他,看重他超過大哥。所以讓他做了比吾州更重要的兆州府主管。”

    兆州不但經濟更富裕,而且地理位置無與倫比,正好卡住兩光(光東和光西兩大行省)咽喉。

    “你有何建議?”麥軻問寧佐。

    “堅決不能交人。”

    “為什麼?”麥軻有些奇怪地問。他也是被要求交還的六人之一,脫離危險,回到家人那裡難道不好?

    寧佐面露難色,嗓音艱澀地說,“按理家醜不可外揚,可是事關這麼多人的生命,我就不得不說了。我這位三弟太過陰狠,比大哥有過之而無不及。我如果到了他手裡,比現在還要危險十倍。”

    旁邊的靜蕊也不斷頷首,顯然完全贊同二叔的意見。家人都這樣,顯見這位也太臭名昭著了。於是他向上揚聲回覆,“我們需要商量,兩天以後給你們答案。”

    “不行!頂多一天。明天這個時候不同意我的要求,萬箭齊發,一律射死!”
regn13 發表於 2018-8-10 22:38
第16章 龍潭水底獵奇

    一天時間雖然不長,卻可以做許多事情了。

    麥軻馬上把寧佐,路叔,彼得,還有二女都叫了過來,安排下面的事情怎麼辦。

    他們要解決的有兩件事情,否則就會被困在這裡。

    第一件,在明天最後期限之前,能夠想出辦法對付他們居高臨下的攻擊。石頭,弓箭,甚至火器都有可能。

    第二件,要能夠盡快從這裡出去,否則被消滅是早晚的事,躲得過明天,躲不過後天。

    大家七嘴八舌地各抒己見,發覺沒有一條可以真正解決問題。

    彼得甕聲甕氣地說,我是實在沒辦法了,總不能從水底走吧。

    麥軻靈光一閃,至少這是一個嘗試的方向。於是就定下來,這個可以試試。

    接著路叔也提到,附近有一個船幫的聯絡站,如果能出去的話,他可以命令他們通知幫裡的弟兄來救援。

    “出去到不是難事。”彼得說。“我可以帶你飛出去。”

    這個方法也確定了下來。雖然可能遠水不解近渴,總比束手待斃好。

    不過路叔最後沒有自己去,而是寫了個條子,加上他船幫大佬的信物,派了一位和他在一起四大金剛之一前往。這小夥平時做事既機靈,又穩重。

    他實在不能離開兩位小姐,自己去做別的事情。不過,他叮囑傳信人使用最緊急的信號。保鏢的對象不說,孟小姐可是幫主的掌上明珠,不容出半點舛錯。

    彼得帶人飛走後,麥軻才有時間和二女打聲招呼。知道她們沒有受傷也就放心了。孟若飛看到靜蕊躍躍欲試地要和麥軻眉目傳情的樣子,很有自覺地藉口有事,迴避了。

    “你也沒事吧?”靜蕊開口,“剛才太令人擔心了。”危機過後,她當然也就失去了表白的勇氣。

    “沒事。這不是什麼太大的危險。”比起他原來特種兵的經歷,這還真不算什麼。不過這次比較特殊的是他要救許多人。

    見她欲語還羞的樣子,麥軻心中有事,只好告離說,“靜蕊,你照顧好自己,我們以後會有許多時間聊天。我現在必須去做些準備。”

    麥軻先去看了看大公子。雖然他被限制在房間裡,卻沒有完全失去自由。所以大船掉落的時候,他並沒有受傷。麥軻關心的是,他對他使用的禁錮措施是否有效。

    麥軻到底給他使用了什麼禁錮措施呢?

    前面提起過,他十九歲那年,完成計算科學的博士學位博論文過程中,設計了一個完全數據化的未來社會管理模式,本質上說,那個模式就是一個數據庫,既龐大,有精密。

    在那個模式裡,人人都是數據庫的一個數據群組,他的所有品行都由這個數據庫自動管理。

    其職能之一,就是一旦數據庫確定一個人的行為到了一個臨界點,比如可能危害社會公共利益,系統就自動採取措施,把他置於一個被限制的區域,在那裡停留直到改進達到預期指標。

    他清楚地記得導師組給他的評語是:“天才的設想,目前尚不具備實踐性”。

    那以後,他一直想把這個設計實行一下,結果努力了許久,一次機會都沒有。沒有人願意和他一起嘗試。他為此鬱悶了相當長一段時間。而且這個鬱悶狀態一直沒有解除,甚至沒有緩解。

    說起來,這也是他多輪討價還價,最後還是欣然應承這趟穿越任務的主要原因之一。那位和他談判,只聽聲音,從未謀面的使者,同意他在太平天國範圍內使用這個設計。

    於是,大公子有幸成了第一人。

    麥軻當然不可能把管理國家的一個整個系統都搬來。可是在他的裝備袋裡,卻有幾百個微型組件。

    這些組件的功能和整個系統一樣,都是可以觀測當事人,並且根據他的意念罪惡程度值,調整對他的控制。

    雖然這些組件是對單人使用,必要的時候也可以組合在一起。可見這樣的組件具有很高的靈活性,可以根據外在條件調整使用方法。

    除了具有這樣的靈活性以外,這種方法對當事人有十足的人道主義對待。只要不想著犯罪,他就和沒事人一樣。

    一旦想犯罪,相應的痛苦就會隨之而來。誠可謂自找苦吃。這個和麥軻的理想一致。

    看到大公子萎靡不振的樣子,不用問也知道他沒怎麼想好事。事實上,一開始還好,尤其是吃了麥軻的考魚塊,大公子簡直有點樂不思蜀了。

    不過從船掉下瀑布開始,大公子又開始在心裡咒罵麥軻了。看到自己的性命不保,他恨不能把麥軻千刀萬剮。對二叔的配合麥軻他也懷恨在心。就這樣隨著他的怨天尤人,他的罪惡指數“噌噌”地往上長。不但越過原來的程度,還超了三級。

    讓他慢慢體驗吧。麥軻又去看望寧佐,剛才有些事情,他沒有當眾問他。

    詢問了他的身體以後,就轉到今天的襲擊。從他的口中,麥軻知道了那個兆州主管叫寧伭,人如其名,非常凶狠。

    他住在兆州府府城,有很龐大的武力護衛,而且三教九流,交遊甚廣。父親在光州培植的武力,他都可以調動使用,甚至可以僱傭海外勢力。

    按他的估計,哪怕是大哥將來可以合作,三弟也很難改變。

    這塊咽喉之地的絆腳石一定要搬走。麥軻暗暗下定決心。

    這時,彼得已經回來了。他把當地頭目的一個回執交給路叔,路叔明顯地鬆了一口氣。

    原來他們已經使用了信鴿傳遞技術,這個時候,幫主應該收到了求援,開始派人了。而船幫勢力遍佈溪江兩岸。近處的不用一天就可趕來。

    麥軻已經吩咐過寧佐和路叔,他們不在的時候讓二人負責。有不決之處,再請示兩位小姐。沒有再耽擱,二人跳下船,潛入水底。

    現在他們的衣服成了完美的潛水裝備。這種轉換的完成,只是通過按一下上衣第三個鈕扣就完成了。

    這種潛水裝備不但讓他們可以深潛萬米不受水壓的影響,而且隔絕性能特別好,即使在冬天的冷水裡也溫暖如常。

    他們根據二人事先合計的,入水以後,一個往左由南繞到東邊,一個往右從北繞到東邊,各人搜查水潭半圈以後在東面會合。

    一路雖然看到不少坑凹洞穴,鱉龜魚蟹,卻沒有一處似乎內藏乾坤。一直到二人在東邊碰了頭,才發現這裡與眾不同。

    只見這裡的水明顯分成兩層,上面的水平靜無波,下層的水卻暗流湧動。一眼看去,上面和下面都有一個很大的洞穴。

    下面的水爭湧進入下面的洞穴;上面的水則灌滿上面的洞穴以後,平平靜靜地保持不動。

    二人湊到一起,商量了一下,決定先探查上面那個安靜的洞穴。倒不是因為下面的更加幽暗,更加危險,其實這些在他們的裝備面前,都不在話下。

    即使他們說話看物,都是裝備上自備相關儀器的功能,而不是靠他們的裸眼肉耳。

    上面這個洞穴大約離水面有一丈距離,二人進去以後,走了大約一公里的樣子,就感覺地勢漸行漸高。一會的功夫,就看到頂部露出了水面。又走了大約百米,二人就可以站在水裡,頭部伸到了水面之上。

    最後,二人完全站在了干地上,水就到此為止,前面還是一眼望不到盡頭。

    這裡不但沒有水了,而且沒有那種潮濕的感覺。對周圍的一切,不用儀器都可以看清楚了。二人根據經驗,知道這裡必然是可以通風和採光的,否則不會這樣。

    這時候,他們又聽到了旁邊有嘩嘩的流水聲。近前一看,一條平坦的石路直通而下,直接與一條寬闊的河流相接。那條河由西而來,望東而去,顯然就是從下面那個洞穴流進來的潭水。

    看到這個洞穴無比巨大,一樣望不到頭,周圍似乎還有不少分開的小型洞穴,一一探究需要時間;那條地下河去到哪裡也沒有頭緒,有必要偵察清楚。二人於是就作了分工。

    彼得去調查那條河,看它究竟去了何方。找到去處以後馬上返回。麥軻則留下來查看這個洞穴的底細,也許事急的時候,船上的那些人可以躲進來。

    彼得出發後,麥軻先對這個主洞穴觀測了一番。只見高闊處足有三丈高,看似天然形成,沒有斧鑿雕鑿的痕跡。主要的空曠之處,長有百丈,寬足二十丈。

    往前走了大約三十丈,赫然看到大廳兩旁密密排列兩排兵器架,上面刀槍劍戟,斧鉞鉤叉,樣樣齊全。在這些兵器的後面,麥軻竟然看到有十幾條九節鞭整齊地掛在那裡。

    這可是麥軻的最愛。他在這款軟硬兼施的武器上沒少花功夫,可謂浸淫到了爐火純青的程度。以至於教他的李師傅最後都甘拜下風了。呵呵,那老頭。麥軻想起他認輸的苦臉就是一陣痛快。他可沒少被師傅責打,最後終於報回了一箭之仇。

    他見到這件兵器,不覺技癢,伸手取下一條,順勢一揮,五朵鞭花霎時盛開。不錯,功夫還沒有生疏。

    接著他左右盤旋上躥下跳地揮舞起來。只見他的身影被飛舞的鞭蹤團團包裹起來,呼呼的鞭聲如同怒濤翻騰。最後他背部著地,顛起二尺多高,讓鞭子從背下呼嘯飛過。一直作了一百次方才意猶未盡地停住。他曾經連續顛背五百次,勇奪全國九節鞭冠軍。

    起來以後,他不禁自嘲了一下。人前還好,沒人的時候,還是孩子氣不斷。這時他已經斷定,這個大廳一定是練兵場。空間這樣大,不但可以練步兵,練騎兵也沒有問題。

    這時他又走向前面的小型洞穴。發現有的有門,有的無門;有門的則有的有鎖,有的沒鎖。舉目望去,一間沒鎖的洞穴裡,都是一些衣物,家具等等。他推開了一扇沒有上鎖的門,則看到裡面是成捆的兵器。

    那些上鎖的門裡是什麼呢?麥軻心裡不禁有些期待。
regn13 發表於 2018-8-10 22:38
第17章 收入前朝寶藏

    麥軻首先向離他最近的石穴走去,攥住門上的鎖,用力扭動,想把它弄斷,但是並沒有成功。於是他掏出軍用匕首,一下把鎖削斷。推開門,一股霉味撲面而來。他在外面等了大約有一刻鐘,然後走了進去。

    室內有桌椅床鋪,顯然是有人做事和睡覺的地方。正中的大桌子上面,有一方瑩白的玉石鎮紙。鎮紙下面壓著一張紙。紙張上面隱約有字跡顯示。

    麥軻上前,揭開鎮紙,看到那張紙比鎮紙略大,露在外面的部分已經泛黃髮脆,被壓住的部分則依然綿白柔軟。那些字跡是小楷寫成,雖然筆法不很優秀,卻工整有力,似是出於武將之手。

    仔細一看,原來不是只有一張,而是三張。由於紙的質量好,所以薄如蟬翼。他先看看第一張,上面開頭寫的是“致到訪者”。

    看中間的內容之前,麥軻先到信的尾端看看是誰寫的。在落款處看到寫信人是“李雙喜”,跟名字在一起的是頭銜和日期。其中頭銜是“大順國皇帝麾下義侯威武將軍南行特使”,日期是“大順國二年三月初十”。

    看來這是那位闖王的義子了。麥軻對明末的歷史知道不多,除了闖王義子以外,他的頭銜和為什麼會在這裡出現就一無所知了。看看他自己是怎麼說的吧。

    原來李雙喜到這裡是受李自成的派遣。一六四四年四月起義軍攻佔明朝皇帝的老巢以後,李自成隨即在眾人慫恿之下稱帝。而李自成自己,實際上比其他義軍頭領更清楚,他們已經是危機重重。

    於是他秘密派遣最信得過的義子李雙喜為南行特使,由海路南下,做最壞的打算。隨行的除了三千最精銳的將士以外,還有大量的財富。

    這些財富都是義軍攻破帝都後,把皇宮裡面所有財寶搬運一空的成果。同時各位大將還以“追贓助餉”的名義,逼迫有錢人交出財富。這些財富,也都大部分上繳給大順皇上,被他一起運走。

    財富的成分大部分是白銀,還有黃金和玉石等。皇宮裡珍藏的藝術品,工藝品,圖畫,字帖等,也都佔不小部分。這些都是為了裝備軍隊,建立政權所預備的經費。

    “近日忽聞父皇離京南遷,吾決意帥師抒急赴難。此間珍寶等項暫時寄存於此。若來客有志同滅清虜,可盡意取用。若無此心,妄取一毫,則天必譴之。吾等同儕遠至天涯海角,也必追討之!”

    李雙喜表達了這個意思以後,又敘述了其他兩張字紙的內容,一張是說明他如何帶領軍隊出去;另一張說明財寶在各個洞穴的分佈情況。

    麥軻首先拿起那種藏寶圖,上面一共列出有二十二個洞穴,按天干地支順序排列。其中天干十個洞穴都是白銀;地支十二個洞穴則是各種不同的奇珍異寶。從當時主事人的心態看,最注重的也是銀子,不但數量巨大,而且放在天字號洞穴。

    麥軻雖然不是收藏家,對這些珍藏的價值還是略知一二的。其中任何一件恐怕都是價值連城。我就先看看這些都是什麼寶物吧。

    於是,他拿著那張聯絡圖,走到地支的最後一個洞穴,上面有一個古樸的“亥”字。根據他們的邏輯,這裡裝的應該都是最不重要的東西。

    和他走過的所有洞穴一樣,這個洞穴的門上也沒有鎖,而是一個八卦圖樣式的轉盤。如果是常人,即使找到了這裡,也束手無策。這樣的裝置必須精通消息機關,才能安全打開。若是強行開啟,即使能破門而入,裡面的東西,也會盡數銷毀。

    麥軻沒進特種兵之前,就和他師傅對這個中國古代的高科技應用有長時間的學習。進了特種兵,這種機關消息學也是他們要掌握的本事之一,總不能到處都使用機槍大炮火箭筒。如果被保護的對象給困在這樣的陷阱裡,也需要精通才能破除,而不傷害保護對象。

    對於用現代數據庫幫助下,對各種機關都掌握的非常的麥軻來說,破除這樣的裝置還真不是很嚴重的挑戰。

    只見他沒有任何猶豫,一步邁到門前,雙腳岔開頂住兩個門框,兩手分別抓住八卦圖形狀的門環,先往左轉十二圈,再往右轉十二圈。接著又往右轉六圈,再往左轉六圈。然後他兩腳收攏,往後跳開。

    過了五分鐘,門悠然而開,向麥軻展露了洞穴內一切秘密。“果然和當時學習的一樣。”麥軻暗忖。這可是他第一次開啟這樣的機關。

    等了一會,等待室內的空氣和外面的交流在一起,沒有了那種久久積澱的污濁,麥軻邁步走了進去。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那些依然劍拔弩張的保護裝置毀去。以免開門的時候沒有觸發的機關,看到珍寶以後一個忘乎所以,撞在槍口上,自取滅亡。

    然後四下一看,只見滿滿的都是書畫!這個太有意思了。他們不看中的東西,今天可是顛倒了。任何大內珍藏的字畫,恐怕都是價值連城,一幅就等於滿屋白銀的價值了。

    麥軻順手拿起一個普通的盒子,打開,拿出裡面的畫卷,然後展開,觀看。剛打開一半,他就大吃一驚。他看到了什麼?

    《清明上河圖》!

    《清明上河圖》?

    他以前執行任務的時候,曾經兩次和這幅名畫有關。一幅是在此岸的故宮博物院。那是一次重量級的國際藝術展,這幅名畫作為壓軸重寶從北經運到尚海。麥軻那次簡直是和這卷畫綁在了一起,從押送,到展覽,到保存,一直到運回來物歸原主,他都寸步不離。

    完成了任務的同時,他也對那幅畫瞭解得一清二楚。估計世界上他說自己第二,沒有人敢說第一。誰沒事十天八天和這幅畫形影不離呀。真有人願意,他還沒有那個本事靠近呢。

    事情要是到此為此,也就簡單了。偏偏又有蹊蹺。以後不久,他又去彼岸執行類似的任務。

    起初他還認為保護的對象是其他名畫,等一見到被保護對象的真容,他不禁揉揉自己的眼睛,以為自己眼花了。睜大眼睛又一看,才確定自己的視力並沒有問題,所看到的是真實無虛的。

    原來又是一幅《清明上河圖》!

    在他執行任務的一週時間裡,他反覆對比了二者的不同,想找出瑕疵以後,確定誰個是仿品。結果沒有絲毫進展。

    回去以後,他又把利用工作之便拍攝的兩幅畫的圖片,進行了仔細的分析對比。結果確定,二者依然是相似度百分之百。

    最後他甚至動用了高精密圖像分析儀,也沒有找出任何有實質意義的差別。

    對此,有關各方全都很有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是什麼人的仿畫水平達到了以假亂真的程度,還是那個宋代宮廷畫家張擇端沒事幹,故意開了個玩笑,一樣的畫弄了兩份?

    當時他還有點憤慨,現在則有些凌亂了。直接從皇宮出來的,總不能也是假的吧。如果這不是假的,真的藏在這裡,那兩張互不相讓,都以真跡自居的名畫,該擺在哪裡?

    他特別查看了那個治國無術,卻頗有藝術才華的宋朝皇帝的題字,宋徽宗這個所謂的瘦金體,後來還自成一家了。憑他明察秋毫的眼力,愣是沒有發現任何不同。

    真假不論,這樣一幅國寶級的書畫卻隨意放在這裡。其他無須再看,即使不是比這張更加名貴,起碼也並駕齊驅吧。

    接著,麥軻依次打開戌字門,酉字門,申字門,未字門,午字門,巳字門,辰字門,卯字門,寅字門,丑字門,子字門,一共十二個洞穴。

    裡面裝的不外是珠寶玉石,珍玩奇器。最後兩間,則充滿了字帖和書籍。

    麥軻翻了翻最後的藏書洞穴,發現其中絕大多數都是絕版書,不少是當時的禁書,這些也許是孤本存世了。

    讓麥軻意想不到的是,裡面竟然有一本聖經!雖然並不是六十六卷書的全本,名字也有點稀奇古怪,叫什麼《西傳祈福箴言錄》。

    除了把這本聖經順手裝在他的裝備袋裡,麥軻對其他東西什麼都沒有動,又把那些洞穴從子門到亥門依次關閉。

    這些機關看似如同以前,卻被麥軻暗中作了手腳,把開門的難度增加了三倍。現在就是原來設計這些門的機關大家親自來,也不可能把它們打開了。

    哈哈,這下發財了!麥軻對自己驟然暴富自我調侃了一下。當然他志不在此。

    這些寶貝我就不客氣收下了!麥軻還真是收得心安理得。我絕對符合李雙喜將軍的要求。我來就是建立太平天國的,那個滿清政權,肯定沒有立足之地了。錢給我你就放心吧,我保證好鋼用在刀刃上。

    隨後麥軻拿起另一張紙,大略一看,見上面有兩部分內容。

    一部分是說明這個地下空間的。原來他們到了光州以後,繼續沿著竹江航行,然後轉道溪江,最後停留在兆州。

    在兆州準備建立臨時政權的時候,在當地參加起義一個中級軍官的帶領下,他們找到了這裡,然後對那段河流進行了改造,然後又把這些財寶都運到這裡藏起來,以備不虞。

    另一部分說的那些人怎麼從暗河出征。這些內容就相當悲壯了。字裡行間充滿了不成功則成仁的決心。

    原來他們也不知道這條暗河的具體情況,只聽那位當地人說過,從這裡飄出去的東西,可以在竹江下游找到。於是,為了突破敵人的包圍圈,繞過他們在溪江沿路的層層封鎖,就集中了所有的駱駝皮袋,每人一個,套在身上,從這裡漂流而下了。

    這駱駝皮袋是義軍的一項發明。把整張的駱駝皮鞣製成熟革,縫合成一個嚴實的袋子,人整個鑽進去,就可以在水底行走或者漂流。不過以前他們從來沒有試過長距離。

    這個方法也太不靠譜了吧?麥軻佩服他們勇氣的同時,也為他們的魯莽哀嘆。從歷史上這些人再也沒有聲息看,他們多半凶多吉少。

    彼得該回來了吧。也許他能帶回來一些線索?
regn13 發表於 2018-8-10 22:38
第18章 船幫傾江來援

    說曹操,曹操就到。麥軻正想著彼得該回來了,“嘩啦”一聲,河水中跳出一道黑影,一看正是彼得。

    只見彼得渾身淌流著河水,兩手各提一個袋子,呼哧帶喘地走向麥軻,嘴裡還嘟囔著,“真累死我了!”

    麥軻上前,接過他手中的袋子,覺得還挺沉重的。這傢伙難道也掏到寶貝了?

    打過招呼,彼得喘息還沒有平靜下來,就開始跟麥軻說他起的探險經歷。

    開始時一切順利,潛行到大約五十公里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前面的河水異常。注意一看,不但水波震動,而且水質變得十分混濁。

    裡面似乎有不少龐然大物,正在快速游動。看方向正是衝著他來的。

    “這是什麼東西?難道是中國傳說中的龍?不會真有那種古老的生物吧。”彼得努力尋找他記憶中保留的生物知識,卻浮現出麥軻跟他們閒聊時提到的中國龍。

    即使真有那些東西,彼得也不怕。但是他怕麻煩。能躲還是躲躲吧。

    於是,他讓開正路,躲讓到右邊一個石洞之中,當然裡面都是水。

    不過,彼得顯然是想得太美了。對面來得傢伙好似有導航儀一樣,見彼得轉到旁邊,也不約而同地調整了方向,對準彼得藏身之處衝了過來。

    原來是盯上我了啊。好吧,來而不往非禮也,那就活該你們倒霉了。

    見到麻煩躲不過去,彼得順手抽出兩把軍用武器,迎向前去。

    這時彼得已經看清楚十米之外的大傢伙的模樣了。它們和美洲的一種巨型鱷魚相似,那種鱷魚經常群居在海邊的濕地地帶。

    這群鱷魚的區別在於它們沒有眼睛,或者有眼睛卻沒有睜開。

    彼得的猜測其實非常接近事實。這些龐然大物實際上是一種類似濕地鱷魚的變異。不知多久以前,它們逆流而上,來到這裡,由於暗河裡沒有光亮,它們的視力久而久之,就退化了,現在已經完全喪失。

    視力沒有了,眼睛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所以它們也就不用費事睜眼閉眼地折騰了。因此,這種鱷魚應該稱為”盲鱷”。

    生物都有一種奇妙的現象,一種能力沒有了,往往可以用另一種能力的加強來彌補。盲鱷也是這樣,視力沒有了,它們的嗅覺變得特別靈敏,尤其是對那些跟吃有關的東西。

    所以彼得在一公里以外的時候,眾盲鱷就知道了,“又有美味來了。”它們的上一餐都忘了是什麼時候吃的了。

    於是,它們各個聞風而動,唯恐落後,急速地向彼得衝過來。

    這時彼得已經一往無前地衝入盲鱷群中,或者說眾多盲鱷成功地把它們的美食團團圍住。一場激烈的廝殺就此展開。

    彼得兩手同時揮舞,左手的短柄軍刀圓掄,“刷”的一聲,把左前方一個碩大魚頭削去半邊。那條有半噸重的大傢伙,一下子喪命,無聲沉入水中。

    與此同時,右手的長刃匕首,“哧”的一聲,把右前方一隻張開大口咬過來的腦袋,整個刺穿。這個剛才還氣勢洶洶的傢伙,馬上斷絕了生機。

    但是,不僅僅只有這兩條被殺死的鱷魚。前面的戰鬥剛有結果,後面的戰鬥也結束了。只聽“咔咔”兩聲,彼得的兩條腿,同時被兩隻從後面襲來的鱷魚咬中。

    那兩條鱷魚正在高興,自己終於吃到了夢寐以求的美味!不想,一陣劇烈的疼痛從嘴裡傳來。原來剛才用盡全力的一咬,斷的並不是來人的大腿,而是自己滿口的牙齒。

    這當然又是那身衣服的特殊功能保護了彼得。沒有這個倚仗,他再勇猛,也不敢深入鱷魚群。

    這樣一來,只有殺魚,而不虞被殺,彼得就放手大干起來。這時他獨戰群鱷,不是寡不敵眾,而是眾不敵寡了。

    再加上彼得每殺一隻鱷魚,馬上就有七八條搶過去分食,大大地分散了對彼得的壓力,使他很快就擺脫了被困的局面。

    彼得也沒有戀戰,留下那些轉移了目標的傢伙,繼續向下游前行,接著他沒有完成的探險。

    潛行了大約兩公里,彼得忽然聞到一股熏人的臭味。舉目前看,有一個寬闊的灘塗,高於水面。那裡的暗河頂端,也比剛才經過的那段暗河高出許多。

    彼得從水裡跳到岸上,只見這裡屍骨狼藉,臭味更加濃烈。想必這裡就是臭味的來源了。

    在這些成堆的垃圾中間,竟然有一些鱷魚。或者躺臥不動,或者游弋爬行。

    一定是鱷魚的老巢,彼得斷定。否則不會有小鱷魚。看它們有的半大不小,有的小巧玲瓏,就知道這裡是鱷魚世代延續的地方。

    既然它們對彼得沒有威脅,彼得也沒有理它們,只是繞這塊灘塗走了一圈。他驚愕地發現,這些垃圾有相當大一部分是人的骨頭!

    彼得又細看了幾塊人骨,確定都不是近期的,起碼有三百年時間了。今天遇到的這些鱷魚應該不是殺人凶手。

    彼得看到一處離地面高三米的十台上,有兩個袋狀物。他就跳了上去,發現袋子是一種皮袋,裡面也是纍纍白骨。不同的是,一個袋子裡的骨殖應該只屬於一個人。

    “還有這些東西,我也帶來了,你自己看吧。”

    彼得把一塊駱駝皮遞給麥軻。

    其實,從接過彼得手中袋子開始,麥軻就已經猜測到那些人的結局了。聽過彼得的歷險記,他更肯定這些人都成了鱷魚口中的食物。

    別說這些在水中的古人了,就是現代人在陸地,也只能接受被鱷魚吃掉的命運。他聽老前輩說過,有那麼整整一個中隊的入侵者,被人引領誤入歧途,進入了鱷魚的領地,最後都成了鱷魚口中的美餐。

    果然,那張皮子證實了麥軻的判斷。寫在上面的,是李雙喜將軍的絕筆,雖然字跡大不如前,剛剛看完他的三個文件的麥軻,還是很輕易地認出這正是他的親筆。

    他們也是和彼得一樣,在那個地段遇到了鱷魚的襲擊。

    不過他們的本事就和彼得差得太多了,一輪才過,就有一半的弟兄被咬死。這時,如果他們退走,也許那些鱷魚也就罷休了,有了死的人可以吃,至少可以減輕他們的凶惡。

    可是,他們無路可退。只有前行,衝破鱷魚的阻擋。所以後來就成了他們主動攻擊鱷魚了。

    結果,在衝擊的過程中,鱷魚沒有殺死幾條,弟兄們卻幾乎死傷殆盡。

    在這裡,傷也就等於死。別說沒有藥治療,有藥也沒有條件治。

    何況,那些嗜血的鱷魚,也會循著血腥盯緊目標,咬住不放。

    於是,凡是受傷的弟兄,都自動地給那些沒有受傷的做盾牌,用生命最後的力量保護他們撤走。

    即使如此,最終逃到二公里之外灘塗的,也只剩下五個人。

    其餘盡數喪生。纍纍白骨和沒有被鱷魚吃盡的屍體,重疊交錯,河水為之不流。

    在衝往他們最後棲身的石台過程中,又有兩位兄弟死去。

    最後只有三個人上了石台,這裡鱷魚是上不來的。

    不久,大隊鱷魚返回,把這三人重重包圍。

    三人又飢又累,困病交加。一個兄弟實在沒支持住,一頭栽下了石台,掉入鱷魚群中,慘遭鱷吻。

    知道自己再也沒有得救的出路,李雙喜匆匆地寫下絕筆信,最後長嘆“有心殺賊,無力回天,奈何!”

    麥軻心情無比沉重。有多少英雄壯志未酬身先死!李自成如此,洪秀全何嘗不是一樣。但願我們的到來可以讓他們一了心願。

    他看了看彼得帶來的袋子,見裡面除了最後兩位死亡者的白骨以外,還有一些兵器,都是一些短小精悍類型的。

    麥軻也沒有太在意,放在一邊。

    “你就探究到那裡嗎?”麥軻接著問道。

    “那哪成?”彼得有點氣憤地說,他可從來沒有半途而廢過。“我是把這些東西留在那裡,繼續探險,到頭以後,轉頭回來,才帶著這些回來的。”

    接著,他向麥軻說明,他已經探明了出口,就在光州往東一點,竹江剛起頭的地方。原來沒有想到那麼遠,再加上去的路上,斗鱷魚有所耽擱,回來他可是開足了馬力,才沒有太晚。

    接著二人開始返回他們的船上去。所有東西都放在這裡,只有麥軻取了兩條九節鞭,繞在腰間。

    麥軻和彼得在這裡杳無聲息地探險,外面的溪江這時正在千舸爭流,萬船競渡。

    自從接到路叔的飛鴿傳信,知道自己的愛女遇險,並且知道是自己的老對手做的手腳,船幫幫主立刻命令全幫,傾巢出動。

    結果形成了江面上所有的船都是船幫的,其他的船不是被徵用,就是被禁行。

    這些在兆州上游的船一律船頭向東;兆州下游至光州以西的船,全部船頭向西,大小船隻不下幾萬,都往一個目的地急行。

    這時船幫老大正在一條大船上負手而立,面沉似水,不怒而威。敢動我女兒?哼,天王老子我也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孟老大有個威猛的名字,霸西。他曾經和人透露過他的雄心。他要把整個光東以西的土地都拿到手。

    這個西,不僅是光東以西的光西,還包括勻楠,桂州,甚至思川。也就是所有溪江上游支流地域。

    他和寧家可謂勢均力敵。“陸上寧虎,水中孟龍”,就是並稱這雙雄並立局面的。當然這種爭鬥大多是在暗中進行。大家都知道撕開面皮爭鬥,結果只有兩敗俱傷。

    像這次寧伭公然攻擊他女兒,既打破了兩家默認的慣例,又觸犯了他的逆鱗,他是既忍無可忍,又趁機而動;救回女兒的同時,也打破兩家的均衡,佔到上風。

    因此,他孤注一擲,動員了所有的力量,要以雷霆萬鈞之勢,把那個討厭的寧伭拿下。不但為女兒出一口氣,也為霸西大業準備一個新的開端。

    &ampamplt/a&ampampgt&ampamplta&ampampgt&ampamplt/a&ampampgt
regn13 發表於 2018-8-10 22:38
第19章 虎鬥龍爭猶酣

    孟霸西這次行動動員了所有的力量,包括他的船幫中堅十條龍。跟他一起來的是離船幫大本營最近的五條。與他同乘一船的有兩條。

    另外三條,分別在後面的船隊上,指揮其餘的船隻。

    其他五條龍將各自分別殺赴戰場。

    這十條龍是孟霸西的老本錢,也為他贏得了一個綽號:西霸龍王。他通過這十條龍,牢牢地控制著溪江上游地區。

    每一條龍都相當於獨霸一方的船幫舵主,但是比舵主,又多了不少的自主權。每一條龍都有明確劃分的領地,平時各自在自己的領地上稱王稱霸。

    和他同船隨行的是他的最倚重的前兩條龍。幫內的人都習慣稱他們為大龍和二龍。

    第一條龍是定江龍,孟忠。他沉穩忠實,做人做事都極為可靠。他掌管的是溪江上游的那一段,汛江。這裡是溪江船幫大本營駐地。

    第二條龍是安江龍,孟孝。他極為孝順,對年老的寡母長期守孝床前。他管轄的地區是的汛江上游,潛江。這裡是他的家鄉。

    後面指揮船隊的是依次往後的三條龍,他們的領地和船幫總部接近,所以稍微等待,就帶領船隊趕了過來,與幫主同時行動。

    第三條龍是守江龍,孟節。他先祖全家盡忠,陷敵後寧死不降,頭可斷,節不變。孟節為長子,持節傳家,他被任命管轄渝江,節制沂江,以及與沂江連接的左右江。這是溪江上游最大的支流。

    第四條龍是蹈江龍,孟義。他義勇無雙,在他的腦袋裡沒有後退這個詞。只要他認為是對的,腦袋掉了也要甩出去,砸敵人一下。他管理的是氿江流域。

    第五條龍是越江龍,孟仁。他品性仁厚,有古人之風,對待手下和轄區民眾關愛有加,以至於不少人都移民以就。他管轄的地區是瀏江流域,其上游直接進入了勻楠地區。

    距離比較遠的其他五條龍,也都在路上,正在全速開船向船幫老大這裡集中。他們這次鐵心要來一個十龍大聚會,看看到底陸上寧虎厲害,還是水中孟龍強橫。

    就連他們自己心裡也躍躍欲試。自從十龍齊具以後,這樣齊全,這種規模的行動還從來沒有過。

    十條龍和船幫先前派去保護孟若飛的十大金剛,組成了船幫的基本班底。依靠這套人馬,孟霸西還真有點名副其實霸西的樣子了。

    別看這十條龍都姓孟,可不是孟霸西的親生兒子。他們都是他的義子。這樣為他們選擇名字的時候,才根據他們的品性,人和名有一定的吻合。

    這個班底可是孟霸西親手建立起來的。他從他父親老幫主那裡把船幫接管過來的時候,不但沒有十條龍,連現在的十大金剛也只有三位。

    如果不是心中有事,他每逢想起這些輝煌,都不禁要浮一大白。今天卻沒有這個心情了。

    經過十幾個小時不止不休的航行,鄰近黃昏的時候,船隊終於接近了黑龍潭入口。

    只聽前面殺聲陣陣,還有鳴放火器的轟鳴。

    一個船幫前期到達的頭領,駕著小船,逆流而上,前來迎接。

    幫主認識他是船幫兆州分舵副舵主,就吩咐他上船來。

    來人就地一縱,“嗖”一聲就跳上了船。

    落地時輕穩無聲,順勢對老大一叩首,“屬下迎接來遲,幫主見諒!”

    “你就別多禮了。快說說現在怎麼樣了?”看來老大和這個人相當熟悉。

    根據來人的介紹,戰局現在正處於膠著狀態。這段通道的兩頭都被擋住,一直進不到那個黑龍潭附近。

    更糟糕的是,敵人沒有等到約定的時間,就提前對掉到龍潭裡面的那條船開打。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抗得住。

    “我們現在是攻也攻不進去;想和他們通話也沒人理茬。正在束手無策。幸虧老大來到。”

    孟霸西一聽,頓時大急。顧不得多說,馬上命令所有船隻快快開進,一定要趕快撕裂封鎖圈,衝進去救人。

    人急水湍,眨眼之間,就到了前面打的正熱鬧的地方。

    只見船幫的人駕著小船,頂著飛蝗一般的箭雨,藉著江水的流勢,搖櫓如輪,吶喊如嘶,飛快地向擋路的船隻衝去。

    在那裡阻擋的敵人,遠用箭射,近用槍扎,防守的密不透風。

    進攻的小船有的半路就被打翻,有的直到近處才被擋住。

    終於有幾隻小船靠近了敵船,相撞的聲音砰然作響。

    其中一隻,當場粉身碎骨,船上人紛紛落水。

    只有一個人在船毀人亡的剎那,飛身跳上敵船,手中長刀轉圈一掃,把幾個正在探身攻擊的傢伙迫退,給自己人製造了登船的機會。

    正在突破有望的時候,忽然一陣“嗡嗡”聲音傳來。抬頭一看,只見幾隻粗大的箭矢飛了過來。

    哪個好不容易攻上船的船幫勇士,嚇的“啊呀”一聲,一個跟頭折下船去。一隻長箭“嗖”地一聲,擦著他的腳底飛過。

    這些都是軍弩呀!那個死裡逃生的勇士也沒了勇氣,而且不禁心底生寒,這個沒人擋得住。

    其他小船上的人也趕緊停止登船,順來路逃了回去,嚇的。

    他們不知道的是,船上的軍弩非常有限,而且是那種不能搬動的制式,只能等到敵人上船以後平射,主要作用不是殺人,而是恫阻來敵。

    這是船幫最接近成功的一次進攻,以前都沒能接近擋路的船。這也是第一次迫使敵人動用了軍弩。

    孟霸西心裡焦急,馬上從自己帶來的船隊中,派出幾條更大型的船。結果還是和上次一樣,接近敵船的時候,被守方擊退。

    這次孟霸西發現了一個問題,很嚴重的問題。

    擋路的那條船,體型還沒有進攻的船大。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二船相撞的時候,大船反而吃不住勁,又碎了兩條。

    更小的敵船反而穩若泰山,不但沒有碎,甚至沒怎麼搖動。

    這種船隻性能上的相差懸殊,讓船幫幾乎立於不勝之地。

    所以,再怎麼緊要關頭,也只能先耐心等待,大撥船隊來了再說。

    船幫著急突破防線的時候,對面一個高岡上有個人正在看著他們冷笑。尤其是看到孟霸西火燒眉毛,又束手無策的樣子,他心裡一陣得意,外加快意。

    看到他蓄謀已久的計畫就要實現,他可有點飄飄然了。

    這個人當然就是寧家老二的三兒子寧伭了。

    這次他要一箭三雕!

    第一雕,他要取代大哥,做二房的老大。大哥雖然和他性情相近,做事也差不多,但是權利在別人手裡哪如自己攥著?

    第二雕,他要奪取船幫,把所有溪江流域都據為己有。他在水上的勢利,目前只在溪江的下游和船幫犬牙交錯,如果把孟霸西拿下,掌握船幫易如反掌。

    第三雕,也是最看緊的,就是攫取寧家家主的地位。這次行動俘獲寧靜蕊,那個特別心疼孫女的老傢伙還不乖乖就範?

    哈哈!船幫群龍果然盡入吾轂中!得意之餘,他跟李世民學了一句。

    他也確實有得意的資本,因為到目前為止,一切都按著他的安排實現,似乎可以一直走到成功了。

    而如果成功,他的一箭三雕的實現,可以說是板上釘釘。

    其實,他昨天本來就想利用那個瀑布來個殺人滅跡的。沒想到船沒有摔壞,人也沒有死淨,所以他就靈機一動,要借這個機會,實現自己蓄謀已久的搶班奪權。

    於是他一面把船幫公主孟若飛當釣餌,誘使船幫盡起家底,在這個不利的地形和他們死磕;另一方面把他秘密準備的力量都調了過來,準備了一個天羅地網,就等敵人往裡鑽。

    這次他集中的力量有三部分。

    首先就是他自己準備的水上力量。他早就明白,水道是經濟命脈,也是打仗成敗的關鍵,所以一直在暗中積蓄力量,組成了一支二萬人,二百隻船的大型機動力量。

    第二部分是他父親的力量。寧家老二多年盤踞光州,面向大海,背依內陸,外加實力雄厚,尤其是近年外洋貿易增加,需要更強的護衛,所以父親的船隊規模和他的不相上下。

    第三部分是他借用的力量。他蓄意結交三教九流,尤其是和一個汪洋大盜關係密切。為了這個計畫,他早就和他計議停當,要求他出動一百條大船,前來幫助他。

    當然代價也是不斐。除了給他們大筆僱傭費用以外,將來還要安排兩個專門的港口,由他們獨家使用。而且這兩個港口必須在溪江中游。

    剛才前面阻擋的船實際就是這些海盜帶來的。之所以船幫撞不動,是因為這些船是鋼鐵建鑄。是海盜們從西方來的外國商人手中奪來的。

    那些船果然變態!船幫的那些木船撞上,如同雞蛋碰石頭。

    唯一讓寧伭不爽的是,龍潭裡被堵住的那條船還真有點難啃。他本來算盤打得特別好。一旦這個誘餌把魚釣住,他就立即把他們處理掉,以免到時候分心。

    誰想到用盡了辦法,也沒有啃動,還陷進去了好幾個武功高手。

    這條船現在就停在黑龍潭水面的東側,緊挨著山體。

    用箭射它,都被船帆和棚頂掛住;用石頭砸,山頂本來現成的石頭就不多,砸上去的幾個也被崩到一邊,似乎這條船的材料特別堅硬。

    接著他們用了遠程攻擊最厲害的武器,火箭。心想,一把火燒乾淨你們,看你們還往哪裡藏?結果這些火箭還沒有沾著船邊,就被一股水箭滋滅了。

    最後,實在沒有辦法,派遣了武功和輕功具佳的好手,用繩子縋下去,想進船把裡面的人找出來。這一次,更沒脾氣。他們進船以後,一點後續的聲音都沒有聽到,就再也見到他們的蹤影。

    等我解決了外面的,再好好消遣你們。寧三暗下狠心。

    他不想再等。是時候給那條垂死的老龍雷霆一擊了!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