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三棲特種兵 作者:人一介 (連載中)

 
regn13 2018-8-10 22:38:1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87 19484
regn13 發表於 2018-8-10 22:38
第30章 哥倆接管丐幫

    別管他的立場如何,賈長老是小乜的長輩,同時,自己作為基督徒,也從麥軻那裡知道,人都是罪人;老賈爭權奪勢,不過是一個罪人的自然反應,也是可以理解的。於是小乜手握打狗棒,雙手抱於胸前,朗聲回應,“好,我接著。請長老賜教!”

    小乜作為晚輩,比武的時候必須先動手,否則就是瞧不起長輩。因此,他撤後一步,“刷”的一聲抖開打狗棒,展開打狗棒中的進攻招式,就向賈長老下三路掃了過去。

    他也無心取巧,只是按照打狗棒法的基本路數,絆、劈、纏、戳、挑、引、封、轉,逐步演練出來,不求有功,但求無過。賈長老也是一路防守,似乎是在摸清對手的底細。

    待小乜把各種棒法都使用了一遍以後,賈長老的招式突然一變,由原來的穩步防守,轉換成招招攻擊,鋒芒畢露。小乜頓時感到壓力大增,不得不由攻轉守,漸漸地吃力起來。

    見這個幫主路上的攔路虎還在支撐不敗,賈長老大喝一聲,又換了一套掌法。這套掌法一出,別人還沒有在意,老幫主卻大吃一驚:這不就是降龍十八掌嗎?什麼時候他也會了?

    這邊賈長老一使出這套丐幫鎮幫至寶,就感到對手失去了招架之功,不由生起貓戲老鼠的念頭,一邊把勁頭收住幾分,一邊斜眼向老幫主瞄去,看他那驚慌失措的樣子,不禁在心裡樂翻了天。

    嗚哈哈哈!你不是不想讓我當幫主嗎?說什麼不會丐幫鎮幫之技者沒有資格嗎?你以為只要你不傳給我我就無處學習嗎?

    這下你們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了吧?我大哥也會!他既然做北丐幫幫主,難道沒有可以服眾的絕活?難道他還對自家兄弟藏著掖著?

    這下我不但用丐幫正宗武功打敗對手,而且本身就有了只有幫主才有的武功,雙重保證之下,看你們還有什麼理由拒絕我!大哥,你統一丐幫的計畫就要完成了!

    傍邊的麥軻也早就認出賈長老使用的是什麼功法,雖然不是那麼嫻熟,來自於真傳是毫無疑問的。其實,這涉及到丐幫的一個懸案。

    滿清進佔中原的時候,丐幫的主要活動區域是荒河流域,昌江以南還沒有丐幫基地。一部分幫眾受當時的少幫主率領南下的時候,老幫主並沒有隨行。由於對南下者的命運如何一直沒有準確消息,所以他後來又另立了一個少幫主,把降龍十八掌也傳給了他。

    這些事情也是麥軻在後來研究這套武功時發現的,在場的人卻沒有人知道怎麼回事。所以一見到賈長老使出降龍十八掌,不少人就不禁疑竇叢生。

    賈長老眼見目的達到,也不再浪費時間,一招“突如其來”,猛地欺身竄到小乜面前,跟著一招“震驚百里”,雙手齊探,向後者的喉嚨和前胸凶狠地打去。看那樣子,不僅僅是擊而敗之,而且要取其性命。這招若是擊實,當者不死也必重傷。

    就在老賈覺得大功眼看就要告成之際,眼前一晃,對手已經換人了。麥軻左手後甩,給小乜輕輕地來了個移行換位;右手前伸,半招自創的“前掌”就把來者勢如奔馬的“震驚百里”接了下來。

    震驚之下,老賈愕然而立。啊?這又是哪路神仙,破了我蓄謀已久的準備?我這至剛至陽的進攻掌法,竟然被他輕描淡寫地接了過去,還在那裡笑眯眯地穩立不動,豈不是大白天活見鬼了嗎?

    麥軻見他驚愕無語,神色不定,對他勾勾手指,“來!讓我這不正宗的降龍十八掌,對對你的正宗貨。”

    “你是什麼人,怎麼也會降龍掌法?這個是只有幫主才會的。”

    “我是誰不關緊要。我當不當幫主也是題外話。至於怎麼學的,我也就是今天下午,抽空和師傅學了半個時辰。不行嗎?”

    見他說的有趣,又把臉色本來就黑的賈長老氣得臉色發紫,洪老幫主不由哈哈大笑。高聲嚷嚷,“怎麼樣?怎麼樣?我這個徒弟還行吧?”哈哈哈哈,又是一陣大笑。那神色,雖然是問大家的意見,可是誰要敢說他這個徒弟半個不字,老傢伙鐵定和他沒完。

    小乜正在傍邊坐著休息,雖然最後一刻麥軻救了他,他還是被賈長老迫得精疲力竭,好半天緩不過氣來。看麥軻和自己的角色相反,對賈長老成了戲老鼠的貓,不禁又是欣慰又是僥倖。

    賈長老看事情難以善了,從背後對自己那撥黑衣人打了個手勢,也不跟麥軻打招呼,就是一招“龍躍於淵”,向麥軻撲了過去,看神情如同狗急跳牆。麥軻這時心無旁騖,也就二手齊上,又是一招“前掌”,化解了敵人的攻勢。

    老賈氣都不喘一下,接著麥軻阻擋的力量,順勢而起,一招“飛龍在天”銜接得水到渠成一樣自然。麥軻不假思索,一招稍微改良的“上掌”隨手使來,把斜上方的來敵擋住,順手一個借力打力,把他一個跟頭甩了出去。

    這個老傢伙也確實不是善差,被麥軻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不但沒有馬上敗落,而且還來個急中生智,一著“神龍擺尾”刷的一聲就使了出來。如果麥軻乘勝追擊,輕敵冒進,這一下必然打個正著。

    可惜的是,他那裡覺得秒到巔峰的一招妙棋,在麥軻眼裡不過將將看得過去。他根本就沒有跟上,站在五尺開外,正悠閒地看著他手忙腳亂呢。

    看到他又轉了兩三圈才站穩腳跟,而且開始還認錯了方向,成了背對麥軻;知道錯了才又轉了過來,面對麥軻。麥軻不禁對他調侃,笑著說,“還打不打?打的話,到什麼時候我沒有問題。”

    沒成想,對方不是惱羞成怒,也不是被激續戰,而是一陣張狂的大笑。“嗚哈哈哈!我為什麼還要打?沒必要的打我當然不打。你看看那裡發生了什麼?”說著一指背後,老幫主坐著的地方。

    麥軻一看就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原來賈長老利用和麥軻打鬥的機會,不但讓麥軻不顧其他事情,也牽引了其他幫眾的注意力。而在他拼盡全力和麥軻再打之前,就給那些黑衣人指令,去拿住老幫主,力求擒賊先擒王,扭轉敗局。

    結果麥軻還真的沒想到這一層。小乜也在那裡沒有恢復,老幫主又不良於行,其他幫眾又都在圍觀二人的大打出手。立場不說,這樣高水平的比武,平常也是百年不見的。什麼時候幫主需要親自上陣呀!何況還是兩個一起上。

    老幫主可高興死了,一直還在為麥軻這個從天而降的徒弟沾沾自喜呢。結果讓這這幾個作了充分準備的黑衣人一舉成功。黑衣人偷襲過來的時候,他正在看寶貝徒弟教訓那個丐幫叛逆呢。沒有任何警覺,就被一下制住了。

    老賈這時一陣得意。你武功高有又有什麼用。架不住我智謀高。老幫主到手,你們還不乖乖聽命?他得意洋洋地來到老幫主面前,“怎麼樣,老幫主?最後還是我勝了吧?乖乖地把幫主之位傳給我,我保你安享晚年。否則,……哼!”

    周圍的丐幫眾人群情洶湧,紛紛嚷嚷著向前圍了過來,要解救幫主。一個黑衣人拿出一把鋼刀架在老幫主的脖子上,厲聲喝道,“都別動,否則這個腦袋就別想要了!”眾人只好停在原地不敢動彈,唯恐老幫主受害。

    麥軻正在琢磨如何把老幫主安全救出,想了幾個方案都不是萬無一失。關鍵是那幾個黑衣人看得太緊,賈長老的武功又不低,硬行拯救,稍一出現誤差,就會危及老幫主生命。

    這時賈長老在進一步逼宮,要老幫主馬上宣佈幫主換人。小乜見師傅生命危險,就高聲要求師傅聽賈長老的,把幫主之位給他算了,只要幫主安全就好。

    老幫主不置可否,只是讓賈長老附耳過來,說有些事情詢問。賈長老不慮有他,側過頭去,眼睛依然盯著麥軻,提防他暴起傷人,解救人質。

    讓他想像不到的是,暴起傷人的不是麥軻,而是老幫主。等賈長老的耳朵離他有三尺遠的時候,在座椅上坐著的洪老頭,像憤怒的獅子一樣,一頭就向老賈的左耳部位撞了上去!

    轄制幫主的幾個人一看自己的頭領要過來說話,不覺鬆了一口氣,控制有所放鬆,橫在脖頸上的鋼刀也拿開了,結果被拚命一博的老幫主一下掙脫了控制,狠狠地從老賈的耳部撞在了老賈的頭上。

    這一撞,兩人頓時受到巨創,咕咚一聲,二人同時摔倒在地。鮮血從老賈的耳朵潺潺流出。再看老幫主,他的額頭也是一片血跡。雖然他的部位比較堅硬,但是架不住他已經是風蝕殘年,即使沒有這一撞,也只不過是在苟延殘喘。

    見到老幫主以這樣慘烈的方式,不受敵人的威脅,拒絕向他們妥協,擺脫他們的轄制,眾人既感動莫名又怒火高漲,一擁而上,就把那幾個黑衣人圍了起來。後者知道眾怒難犯,也沒有做什麼抵抗,就束手就縛了。

    麥軻則一把抄起老幫主,試圖挽救他的生命。可惜的是,老幫主的生命已到盡頭,麥軻窮盡了所有的急救手段,也回天無力了。

    他的努力最好的效果不過是讓他迴光反照了一下,有一段極短的時間恢復意識。他拉著小乜和麥軻的手,連叫了兩聲“好徒弟”,小乜還無所謂,麥軻可是知道,他的意思是“你說話可要算數,說是我徒弟,就要作我徒弟”。

    接著他喘了一會氣,又掙紮著要說什麼,努力了幾次也沒有說成,眾人心裡想,他肯定有極端重要的事情要交代,否則死不瞑目,不禁一起為他使勁。最後他終於說了出來。

    “麥軻,你那烤雞塊真是太好吃了!還想再吃……”
regn13 發表於 2018-8-10 22:38
第31章 麥軻名琛會談

    老幫主含笑逝去,賈長老生死不知,其餘黑衣人全部被擒,丐幫更換幫主的事情塵埃落定。麥軻幫助小乜登上了幫主的寶座。

    事後麥軻對賈長老檢查了一番,確認他只是當時被撞昏迷,並沒有受到致命傷害。也賞給他一個禁製器,讓他加入到寧佑和寧震州二人組的喝茶聊天去了。

    其他丐幫人員的職位都沒有變動,只是提升了嚴厲,讓他補上賈長老的位置。他原來的職責沒有變,依然掌控丐幫執法堂。至於他說沒有管財的經驗,麥軻答應給他找一個助手,也用新式記賬法幫助丐幫理財。

    等眾人散去,麥軻特意留下小乜和嚴厲,交代部署今後的丐幫運作。他一直在琢磨的丐幫發展藍圖,這時已經有了實施的必備條件。小乜不用說,嚴厲也對麥軻分外佩服。

    麥軻拿出他簡單畫出的全國地圖,提出三個重點。一個是重點是注意瑚南行省,尤其對那裡家財殷實的地主鄉紳要派專人盯住,有什麼重大的人員和物資上變動,要及時收集,彙總,並且讓我知道。

    第二個重點是把分裂的丐幫重新合在一起。現在要弄清楚,誰是重新合併的主要障礙。先認準目標,以備時機成熟,一舉破敵。

    第三個重點是派出精幹丐幫弟子,去欣疆,稀藏,以及東北的那些滿清發源地省份,在那裡建立丐幫的據點,以便從滿清的後方進行牽制,配合正面的對敵。

    對於丐幫本身的加強,麥軻提出了兩個措施。他要用兩套功法提升丐幫弟子的戰鬥力。一套是教給那些準備深入到滿清腹地弟子的。就是後代用散打名之的近身搏擊術。其要義就是一招制敵。他們去敵人堆裡執行任務,沒有這樣的手段護身,別說完成任務了,人都幾乎是百分之百的肉包子打狗。

    第二套就是他自己改良的五招精華版降龍十八掌,實際上應該叫“滅敵五掌”了。他提議組成一個由一百二十名精幹丐幫弟子參加的特戰隊,專門練習這五招掌法。待掌法打下根基以後,再按相同的方式,練習使用短兵器,然後再練長兵器。後者實際是他們雙掌的延長。

    確定了這些大略方針以後,三個人也做了一些分工。麥軻當然不能總是呆在這裡,所以具體事情主要是靠小乜和嚴厲去做。重大事情則需要向麥軻匯報並尋求指示。麥軻也沒有客氣,他知道目前只靠小乜,還不能勝任所有這些事情的運籌帷幄,統籌安排。

    對外所有的開拓進取,都由嚴厲負責;而內部的管理,訓練,對前線的支持等等都由小乜全面操作。

    至於為什麼要這樣安排,麥軻目前還不用和他們說,因為南丐幫一直是反對滿清的。這個宗旨雖然和麥軻的太平天國大計不一樣,至少在相當長時間裡,二者方向相同,沒有衝突。所以他也沒有進一步向二人多說。

    能夠把這個處於社會最底層的幫會組織收攏過來,為太平天國大業所用,麥軻大感不虛此行。要知道丐幫的勢力可以無孔不入啊。一個正常人在一個地方老是不動,難免引起別人懷疑。乞丐就不同了,他在那裡一天到晚守點要錢討飯,卻是再正常不過了。

    而如果他們舍卻臉面,求人施捨,討飯度日,都能堅持下去;有了目標,堅守崗位,就更不在話下了。所以不管從那個角度說,都是人盡其用,讓他們大展所長。

    當然要是因為他們執行任務,影響了他們本來的行當,沒有討到夠吃的飯食,導致吃不飽肚子,麥軻也早有安排。那個過來幫助理財的寧家人,實際是寧靜蕊培養的心腹,他的任務之一就是看到丐幫這支別動隊有什麼缺乏,就由寧家及時供應。

    麥軻把答應過的兩套武功手冊交給小乜,又分別給二人演示了一遍以後,就和他們告辭回去。明天他要和光東巡撫葉名琛會談,商定一些需要官府允許的事情,他需要做一些準備。

    誰知道今天晚上在客棧裡等他回來的,卻是一位不期而遇的不速之客。

    麥軻一看對方所報的名字,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就油然而生。原來這位客人自我介紹自己是曾伯涵,號滌生,特意來拜訪他。

    曾國藩!他就是太平天國的頭號大敵曾國藩。

    麥軻自從應承了穿越任務,最唸唸不忘的就是這位。心裡數次起念,要突然出手把他幹掉。歷史上太平天國之所以失敗,除了內部的原因以外,幾乎都是拜他一人所賜。若不是他建立的湘軍,破壞了天國的大計,太平軍早就飲馬黑瀧江了。

    這次,巧遇這個歷史上臭名昭著的鎮壓太平天國起義的劊子手,我是否應該趁機把這麻煩解決?這個念頭一次比一次強烈地冒出來,幾乎不可遏止。

    這個問題太大了,沒有了這個大敵,問題就變得不可預測,許多準備都沒有用了。我不能冒昧行事。需要深思熟慮,尤其是需要禱告求神指引。

    於是他強行平靜自己的情緒,走到客人等待的地方,和曾國藩見禮。

    一進屋,只見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站了起來,和麥軻打招呼,連聲說冒昧打擾,深表歉意,只是時間倉促,又特別想和閣下談談,就不顧天晚,在這裡等候。

    麥軻一邊聽,一邊觀測這位。果然和史書上記載的一樣,顴骨高大的臉上長著一對三角眼睛,一幅奸臣模樣。說話平穩清晰,到了重點,雙眼睜得略大,一股凌厲的鋒芒噴薄而出,據說這個眼神能把他手下的武將鎮住,讓他們膽顫心驚,不敢造次。

    其實,這時候曾國藩也在給麥軻相面。這位熟悉《冰鑑》相術的大家豈可錯過這個機會。他今天來是事有湊巧,本來他是為母親生病而從北經返鄉,又到這裡來尋求洋藥的。順便看看老朋友,就是那位光州巡撫葉名琛。

    二人雖然一個是巡撫,一個是禮部侍郎,內外有別,卻都是二品大員,而且還因為一個是瑚南人,一個是瑚北人,同屬兩瑚,有帶一點拐彎的同鄉關係,所以二人是經常往來的朋友。

    國藩一聽玉琛提到麥軻這樣一位奇人,就興起見識一番的念頭,所以問清楚麥軻的住處以後,就到客棧裡等待。這位也真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主,硬是等了一個多時辰。

    他不知道的是,他以為只是花了一些時間,實際上卻可能會丟腦袋。他的腦袋去留,全在麥軻一念之間。

    這時曾國藩也結束了他對麥軻的相面。以前他察人,看不多幾眼,結論就出來了。這次就怪了,看完以後,卻更糊塗了。

    看麥軻頭部,面闊額圓,口正鼻懸,是一幅正氣凜然,殺伐果敢的雄霸氣概。可是,看他眼神,雖然目朗睛明,符合面部結論;卻從中透露出了一幅和平安詳,慈悲為懷的模樣。一將功成萬古枯,心慈手軟焉能成事?

    眼是心靈之窗,麥軻作為基督徒當然是神給他預備了寧肯捨己,也要多救幾人的心,所以這種心態自然從他眼睛流露。可惜的是老曾不懂這個層面的東西,所以他就迷惑了。

    直到麥軻問他要談什麼事情的時候,他還沒有繞出來。二人都知道今天的時間和情緒不太對,所以商定明天下午還到這裡再見。老曾要去想清楚他的相術難題;麥軻則要決定是否現在就徹底解決掉曾國藩這個麻煩。

    第二天上午在約定的時間和地點,麥軻拜訪了葉名琛。後者也沒有擺巡撫的架子和排場,開了側門,親自出來把麥軻應接了進去,然後進入他的書房,分賓主坐下。

    歷史上的葉巡撫,後來的兩光總督,至死堅持一條,就是不准洋人進入光州城。結果卻被洋人打入城裡,活捉了去。他實際是在為背後羸弱的滿清頂缸。最後自己不但兵敗被擒,還承擔了所有的罵名。他被擒以後,寧死不屈,竟然被侵略者挾持到國外,承受了對一個高級官員最大的羞辱。在毫無希望的情況下,他依然堅持自己的知識分子氣節,最後不屈絕食而死。

    麥軻每逢看到這些,都不禁悲憤莫名。也不禁感嘆中國人的氣節,就這樣被人罵了幾百年的失敗者,尚且有如此的節氣,更別說那些被老百姓世代傳頌的民族英雄了。

    這事既然讓我碰上了,我就盡力讓悲劇避免發生吧。從昨天他能出席彼得的婚禮來看,也許事情大有轉機。

    於是,麥軻就向他提出要求。具體就是需要彼得派遣一條軍艦送他回去,直到光西的桂港。他保證這條軍艦和艦上的所有人員都遵守中國的法律。希望巡撫能夠允准。

    葉巡撫一聽就大搖其頭,連說,行不通!行不通!

    接著向麥軻倒了一大桶苦水。原來他上頭還有一個耆英,雖然是滿清宗室成員,卻是一位反覆無常,權大無能的人。一會硬起來蠻不講理;一會軟起來又喪盡廉恥。我在他手下,有功全是他的,有錯都是我。這還不說,關鍵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什麼事情只要他插手,肯定壞菜。

    看來這位湖北大知識分子也從那些滿清人那裡學會了東北俚語,用的還挺地道。

    見葉名琛向他訴苦,麥軻也深表同情,這風箱裡的耗子兩頭受氣的滋味確實難受異常。又和他商討了許久,才弄出來一個變通的方法。

    這就是那個軍艦不掛美國旗幟,不說自己是美國的船隻,船員和士兵都穿便裝,軍艦本身也要偽裝起來,出發和航行的時候要日宿夜行,而且要夾在船幫的船隻中間。

    即使這樣,麥軻知道,這位巡撫也是冒了極大的風險。不過,這樣的風險才能顯露當事人的擔當和心意。

    最後對老葉對麥軻說,“老弟,我能為你做的就是這些了。倘若曝露了真相,你別說是我允許的。我還想這顆腦袋在肩膀上多呆幾年呢。”

    麥軻則再一次給他吃定心丸,讓他安心。心裡卻說,我是有意挽救你,否則你的腦袋還真保不了幾年了。有你這次通融,夠朋友,我一定保你擺脫原來的卑屈結局。
regn13 發表於 2018-8-10 22:38
第32章 正統對撞正統

    確定了彼得和他一同回去,用軍艦護航,麥軻回去的路上心情釋然放鬆。再一次思考殺與不殺曾國藩的時候,忽然就有了答案。昨天睡覺之前,他花了一刻鐘禱告,一直到剛才都沒有得到聖靈明確的指引,現在他知道該怎麼做了。

    神讓他穿越來這裡,決不是輕而易舉就改變歷史,那不是神的旨意。如果簡單地改變歷史結局,就不用我們興師動眾了。我們來,主要是改變人。既然葉名琛開始改,曾國藩也能改。所有的人都能改變,只要神願意。

    不但被改變的人能改,改變人的人也能改。我們這些人中也有一半需要有生命的改變;已經改變生命的,也需要在這個環境中成長。

    所有這一切改變,曾國藩其人,不管是他自己改變,還是使別人改變,都有重大的作用。

    所以,我決不能硬性割斷歷史,讓歷史向不符合神旨意的方向嬗變。因此,我不但不能殺他,而且要從現在開始,就努力用基督教思想影響他。他的人最終是否得救,我不知道,也無法改變他的結局,我的責任是讓他知道我該告訴他的。

    他一邊思考一邊留意街道兩旁的情景,發現這裡的商業相當發達。有很多前店後居的臨街建築,擠滿了街道兩旁。許多貨物,各種服務夾雜在一起。

    抬頭看看太陽,已經到了午飯時間,他也走到了離他住宿的客棧不遠的地方,就信步走進了一家經營飲食的小店。

    進去一看,咳,還真是巧了,曾國藩也正好在這裡,大概二人的心思都差不多,一邊吃個便飯,一邊休息,然後就去參加下午的會談。

    既然碰到一塊,就一起吃好了。二人也不客氣,就各自點了兩個菜,開吃起來。酒也不喝,二人對下午的會談都很重視,唯恐喝酒誤事。

    這個小店烹調的顯然是當地的菜系,雖然國藩事前要求多放辣椒,還是覺得偏於清淡。麥軻雖然各種菜系都能適應,口味上也是喜歡辣的。

    這時只見老曾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二寸多高,拔開頂頭處的塞子,就向自己那邊的菜上撒去。看那紅紅的細粉撒在菜上,麥軻才看清楚這是辣椒粉。開始還以為是鼻煙壺呢,甚至惡意地想到,這傢伙不會是吸食福壽膏上癮吧?

    老曾沒意識到對方的惡意猜測,友好地請麥軻嘗嘗他的珍藏。麥軻試了一下,果然辣度大增,起碼是原來的三倍!經老曾介紹,麥軻才知道,他這種辣椒粉是用一種叫朝天椒的品種製成。他是無論在家還是出門都三餐不離的。

    麥軻也是吃的非常過癮,普通的小吃頓時變成了美味。麥軻見老曾這麼嗜辣,忽然想起自己帶的調味品中也有辣這一味,其辣無比,即使比剛才吃的朝天椒粉也要辣十倍不止,是名副其實的“辣精”。

    於是,他從隨身攜帶的一個小型腰包中掏出一小瓶,也就是剛才老曾的那個十分之一。遞給了對方。

    “滌生,你試試我這個,不要多放。”原來二人一番交往,頗覺有點對脾氣,就開始熟悉地以號相稱了。當然麥軻的號和名一樣。

    一看這麼個小不點,老曾沒有太看上的眼,還不夠我一口呢。出於禮貌,他也真沒有多倒,也就一半吧,總得給朋友留一些才對。麥軻則心中暗笑,這下有笑話了,雖然不能把他就地解決,除掉後患,給你點苦頭吃總可以吧。

    結果老曾果然吃了個大苦頭。那半瓶辣精被這個嗜辣如命的傢伙一口吞下。開始他還沒當回事,咽到一半的時候,一團烈火“砰然”一聲在他喉嚨那裡炸裂開來。霎時間,老曾的喉嚨,舌頭,口腔,嘴唇,腸胃都統統燃起大火。把個沉穩異常,遇事不慌的二品大員燒的一下子從坐位上跳了起來。

    只見老曾一邊雙腳跺地,一邊用左手抓住自己的喉嚨,好像這樣可以滅火一樣。另一隻手抄起自己碗邊的涼水,一口就悶了下去。接著又把給麥軻準備的哪碗也照樣幹了。覺得連盡兩大腕涼水還是沒有解決問題,又急吼吼地要店家快送涼水過來。

    麥軻見他實在著急,又怕他把嗓子急壞,影響了後面的會談,就從腰包裡有掏出一個小瓶,遞給老曾,“把這個喝了吧。”

    老曾是病急亂投醫,顧不得多想,也忘記了剛才的教訓,接過來就倒在嘴裡,麥軻已經把塞子事先打開了。

    頓時,老曾就覺得一股清泉入口,順著口腔,越過舌頭,淌過喉嚨,傾瀉在腸胃裡,霎時渾身上下,百孔千竅,一片暢快。剛才烈火一樣的巨辣眨眼之間煙消雲散。老曾渾身大汗,輕鬆下來,癱在坐凳上。

    麥軻給老曾喝的藥液和上次救寧佐用的藥丸一樣,別說是辣,就是劇毒都能解。不過劇毒不解會死人,這個巨辣卻不會死人,時間長了,卻可以讓人失聲。因此,麥軻還是給他用了藥。

    這一下老曾再也不覺得辣勁不足了,稍微休息了一下,就對桌上的飯菜掃蕩起來,那叫一個風捲殘雲。冰火兩重天以後,他覺得胃口特別好。

    一會功夫,桌上的飯菜一乾二淨。剩下的半瓶辣精也不見了。麥軻親眼見到對面的老曾鯨吞飯菜的時候,順手把它揣進了懷裡。真是嗜辣如命。

    麥軻忽然想起,這位老兄一生癬疥纏身,倍受煎熬,是不是跟他的這個飲食習慣有關。如果他一直呆在瑚南或許沒事,問題是北經本來就干燥,他還繼續吃辣椒,來個內外齊干,加倍刺激,起碼是可以加重病情的。有機會要提醒他一下。

    飯後,二人同回客棧,一路走來,有如多年的朋友。麥軻對老曾說,這種辣精你如果喜歡的話,需要多少都可以向我要。不過,你如果還在北經居住的話,就應該少吃點,因為那裡的氣候不適合這種燥熱之物。你不是說做什麼都要講究天時地利人和嗎?這也是其中之一。

    二人的會談雖然因為吃飯的插曲而使氣氛大有緩和,但是在談到實質問題時的對撞強度卻沒有絲毫減弱。麥軻也從以前的研究和今天的接觸看出,眼前這位雖然比上午的光東巡撫更開放,他的開放只不過是在應用層面,而不是在根本的信念上。而對所謂“體”這一層面眼前這位可是堅定不移得很。

    對話是從光州的基督教信仰開始。老曾坦率地說,這些信仰對無知愚民來說也許有些作用,但是在孔孟之道宏大深遠的傳統面前,依然只不過是歪門邪道。

    好像一上來就針鋒相對,直接碰撞難以避免。麥軻也只能暗中苦笑。看來什麼時代都是這樣,往往在沒有被瞭解之前,基督教信仰就被拒絕了。

    “那麼,滌生,你認為基督教和孔孟之道各自堅持的根本是什麼?二者的根本差別在哪裡嗎?”

    什麼?這個思路我還真沒有涉及過!我知道孔孟所堅持的不少,可是基督教呢?在北經時我只是極端偶然地聽說,到了光州才聽名琛大略說說,一個成不了什麼大氣候的民間信仰,也不值得我太花精力去弄清楚吧。我可是中樞機構二品大員。

    他也只好照實說出,“我知道孔孟之道最核心的內容是“仁者愛人”;基督教我也不是太清楚,應該是“人人愛神”吧?一個虛無縹緲的神怎麼去愛,愛神又有什麼意義?”

    這傢伙還是不太離譜。不過如果就是這個水平,肯定最多得個中等評價。不但對基督教信仰不瞭解,對孔孟之道的理解也只是停留在人云亦云的程度上。我要給他加把火才行。

    “滌生啊,你說的也沒有大錯誤。更確切地說,不論是基督教,還是孔孟之道,你都只答對了一部分內容……

    見到老曾露出不服氣的神情,直起腰來要反駁他,麥軻輕輕擺手說,你先別急,聽我給你解釋,我說你片面的原因。不對的話,你再糾正我。

    “首先,我說說你的孔孟之道堅持的核心是愛民,這個和整個孔孟之道的體系不符,和孔孟之道的遵行現狀更不符。就說三綱五常吧。什麼最大,其他的都要為其讓路?”

    “當然是君為臣綱!”曾侍郎脫口而出。

    麥軻笑著望向他,“這你也知道吧,如果臣不對君仁、義、禮、智、信,絕對會被君殺的殺,罰的罰,甚至誅滅九族。這些人都是人吧,都是仁者愛人的對象吧?可是他們又都是“普天之下率土之濱的王臣”,必須遵守君為臣綱的根本原則。這個對不對,滌生?”

    “當然不錯,最大的臣子也是伴君如伴虎呀。”老曾老實回答。

    “而對仁者愛人來說,這個頂多是對君的一條良好願望,是沒有任何約束力的。不但不是唯一能作到這點的君王的最根本的原則,而且一般的都不是。你還能說這個是孔孟之道的根本嗎?”

    老曾不吭聲了,不但不肯定,連反對都不肯了,別管是作為曾滌生,還是作為曾侍郎。這個可是議論君王,掉腦袋的大罪。麥軻可以,他可不敢。

    “算了。換個話題,說說你的基督教信仰,什麼是全面的根本主張?”悶了好大一陣,老曾主動轉移了話題。

    “可以。不過我們記住一件事情,就是孔孟之道是服務君王的,這個已經很清楚。我們就拿這個主張來對比基督教信仰的主張。可以嗎?”

    “先這樣吧。”老曾無奈的回答。官場上的人,所有的知識分子,誰不知道這點?不知道的也有過,吃飯的家什早搬家了。

    “基督教有兩大根本誡命:一條是愛神,一條是愛人。所以你所說的愛神,只是一個方面,而且是和日常生活缺乏聯繫的一面。知道你對基督教瞭解的太少了吧?”麥軻把個滿清教授級的大知識分子,而且是專家級的高官說得臉色一陣陣發紅。

    不過他也真是有求知之心,抓住關鍵問題問,“愛神是缺少生活聯繫,這是怎麼回事?”

    麥軻給他詳細解釋了基督教信仰中關於愛神和愛人的關係。聖經明確教導和要求,神是看不見的,愛神就是要愛看的見的人,在教會裡愛弟兄姊妹,像耶穌那樣愛世人,甚至捨去生命。同時這個愛,就是和耶穌示範的愛一樣,在罪人不值得愛的時候去愛,愛到極致,而不是為了得到什麼,淺嘗輒止。

    麥軻最後強調,這樣愛的原則,愛的對象,愛的程度,愛的標準,都不是停留在想一想就得,而是充滿每天的生活,作為生命的流露。而不是向孔孟之道一樣,許多時候只停留在思想層面,只要熟悉原則就非常高興了。

    一直側耳傾聽的老曾聽到這話,不禁哈哈大笑。

    “麥軻,看來你也是誤解大成先師的“學而時習乎,不亦樂乎”這句話了!”

    “不是不斷地複習學過的東西,就讓人很快樂嗎?”麥軻疑惑地回答。他清楚地記得教他的老師就是這樣講的。

    “當然不是!那個“習”不是複習,甚至不是學習,而是實習或者操作的意思。學到的東西當然只有做起來才讓人欣喜快樂。否則總是重複那些學習過的東西,腦袋不疼死就不錯了,哪裡來的樂!”老曾這時才算調整好情緒,“我覺得,在聯繫生活實際方面,孔孟之道比基督教也不差呀,喔呵呵呵!”

    好,這個算你正確。麥軻暗忖,也對自己的中國文化修養不足略感歉疚。不過,光有實踐聯繫,而沒有對關鍵問題上的正確認識,依然於事無補。
regn13 發表於 2018-8-10 22:38
第33章 殺是不殺國藩

    別看曾國藩走的是和所有士人一樣的路,學而優則仕,他還真是有些與眾不同。雖然他作到了正二品大員,是中樞六部的禮部右侍郎,卻一直沒有止息要把學到的孔孟之道實行起來的想法。他可不指望他的那些滿清同僚。即使漢人同僚,也多是附從之輩,想的最多的是不要冒犯那些滿清宗室皇族。

    所以,當他和麥軻討論到那個“習”的問題時,就把他這個多年的夢想給重新點燃。同時,這也讓他有意無意之間,立定了今後他和太平天國對立到底的決心。

    看到他又陷入沉吟,麥軻繼續剛才的比較和結論,“滌生,你現在是否同意了基督教的基本主張是愛人,而孔孟之道的實質是忠君,而不是你開始說的仁者愛人?”

    “我對基督教的理解現在改變了,同意你說的,基督教是有“愛人”這個要求。但是,有要求不見得能做到呀。我可是沒少聽人說,基督教對和自己信仰不同的人,懲罰可特別不客氣。”

    “你說的不錯,是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不過我們可以先放在一邊,首先知道二者的基本主張是什麼。然後再論解決的方法。”

    “這樣的話,我覺得我可以同意你剛才說的。二者是有不同。”老曾沒有在這個層面糾纏,接著問,那麼,基督教怎樣做到“愛人”的?

    “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滌生,我先問你一個更根本的問題,你是贊同人之初,性本善,還是性本惡?”

    “哈哈,這個問題還真沒有確切的答案。我同意《三字經》教育幼兒的人之初,性本善,也同意性相近,習相遠,需要教育和良好的影響小孩才能學好;同時我對荀子說的人之初,性本惡也不是很反對,而且似乎越來越是這樣。”

    “我覺得哈,滌生,你可能沒有注意到人性本善的一個矛盾。如果人性本來是好的,就不需要後來教導才變好;而且如果大家都好的話,那個惡的環境也沒處可來,也不用換地方,挑環境的瞎折騰。這些現象的根本原因,就是人性本惡造成的。”

    “我其實也不反對你這樣說。也許三字經描述的是大成先師夢寐以求要恢復的狀態吧,我想。”

    “有這種可能。克己復禮可是他老人家一輩子追求的。如果看看基督教的認識,就更有意思了。基督教的聖經說,在人剛被造的時候,人性是從神那裡來得,還真是本性善良的,也就是說,符合神的標準的。

    “可惜老祖宗沒有禁得住誘惑,犯了罪,從那時起,就背離了神,也就是性本惡。所以,我覺得孔夫子說的是復古理想,荀子說的是可悲現實。滌生,你覺得如何?”

    “有道理。其實,這樣說來,大成先師對現實的認識和荀子是一樣的,否則他也沒必要復古了。如果人都是本性善良的,難道復古回去變為不善良?”老曾果然有觸類旁通的敏思。

    “後來朱子提倡的存天理,滅人欲,也是一個道理。如果人欲不是惡的,為什麼要滅?而這個惡的慾望,顯然是從這個惡的本性出來的。”這位滿清教育部長級高官顯得博古通今。

    “哈哈哈,滌生兄說得太對了。”二人至少在這個方面達成了一致的認識。都認為人性本惡是一個現實狀況。有了這個共識作為基礎,才使得繼續討論有可能。

    “麥軻老弟說的也不差!”老曾報之以李。“不過,這個和你前面說的基督教愛人主張,有什麼關係?”

    “大有關係!人性本惡,人就按照本性行事,行出來的會是愛人嗎?”

    “當然不能。估計都是害人。即使不害人,也是因為怕害人招致被害,而不是心存愛人的心願。”

    “所以愛人,是本性為惡的人做不出來的。”麥軻直指基督教信仰的根本,“因此,基督教解決問題的辦法,就是改變人心,把原來的性惡,變為性善。”

    “你還別說,其實孔孟之道也是這樣做的,只是沒有你說的那麼明確。我們最重視的就是教育。先師還提出了無差別教育原則,就是有教無類。”

    “滌生兄反應還真挺快的。不錯,這個有相近之處。但是,我必須給你說說關鍵的不同。基督教也有教導,也有教義。但是這些是輔助性的。真正的改變人心是神自己的做工,人只是在這個過程中給神當助手。這個估計滌生兄沒有聽說過,我猜。”

    “確實是聞所未聞。不過,你說的很有意思,我現在很想知道更多一些基督教了。你提到神把人的惡性變為善性,能說說是如何作的嗎?我也想學著去做。”

    麥軻暗笑,你老兄也和老洪一樣,想成神呀?等你認識我們信仰的真神以後,你就不這樣想了。他就提綱挈領地把神如何拯救人,也就是改變人心給他介紹了一番。麥軻不愧是有牧師執照的傢伙,不長時間就把這個相當複雜的問題給老曾解釋清楚了。

    又問了幾個問題,麥軻做了進一步的解答,老曾就覺得自己相當清楚了,並且覺得如果有人問他,他都可以當教師了,他自然不懂麥軻是什麼職分。

    “我這樣把你說的總結一下,你看看對不對。神的做工有兩點。第一點,就是救主耶穌為了救人,死在十字架上,替罪人贖了罪,所以罪人的罪才能得到赦免,否則所有人都必須為自己的罪,付出自己的生命。這一點對不對?”

    “總結得非常好!第二呢?”

    “第二就是聖靈在人心裡做工,讓人理解第一點的內容,認識到自己是罪人,悔改認罪,接受主耶穌為救主和生命的主人。這個我記得很清楚,應該沒有錯。你還強調了,沒有聖靈的指引和光照,沒有人能認識主耶穌。”

    “滌生,你總結和掌握得真是不錯。我還要告訴你另一點,就是這些內容都是神這樣告訴基督徒的。神的這些啟示都記載在聖經裡。”麥軻特意強調了基督教信仰的來源,以免老曾以為這是來自麥軻的好想法,即使他同意的話。

    說著他掏出一本聖經讓他看,老曾接了過去,認真翻看了一些,問麥軻是否可以借給他看一陣,再還回來。

    這雖然是麥軻的最後一本中文版聖經,想了想,還是同意了。反正老洪那裡還有一本,以後也要大量翻印的。

    “滌生兄,問你一個私人問題。你這個滌生是什麼意思?和基督教的洗禮似乎很近似呢。”麥軻終於問出了這個問題。從一開始介紹他自己,麥軻就思索,這個滌生,不就是由水而生的意思嘛。難道這裡也有奧秘?

    一聽到這個問題,老曾那本來嚴謹有餘缺乏靈動的黑臉露出了溫馨的笑容。不由想起他的恩師兼岳父對他的栽培和期許,他夫人對他的多方襄助。歐陽凝祉,歐陽秉玉,在他的成功和生命中都是不可替代的。

    “沒關係,我可以告訴你。這個是我從我夫人給我的一封信的內容所得,作為自勵的。她在信中勉勵我“蕩滌舊時的恥辱,早日得以復生”。滌生,也就是“洗淨舊我,得到新生”的意思。”

    這也太奇妙了!從字面意思看,滌生這個號和基督教的重生得救有百分之百的契合度。

    “謝謝滌生告知。嫂夫人真是賢惠極了。有機會把我對她的敬意轉告。”

    “那沒問題,你要是有機會到我家裡,嘗到她親手做的家鄉小吃,就會更加讚不絕口了。”

    “一定找機會到府上拜訪。我們接著把我們剛才的話題說完。我們剛才說過的,看法也基本一致的,就是基督教的主要內容是愛人,愛人的方法是要求每個人都愛人;人能夠愛人的原因是改變了原本為惡的人性;這種改變是神做成的;而所有這些內容都在神的話裡,記載在聖經上。滌生兄,我說的是否全面?”

    “不錯,我的理解和記憶就是這樣。不過,我也告訴你,麥軻老弟。我記住是一回事,是否照著去做是另一回事。

    “我考取功名後,雖然一直在北經負責一些禮儀方面的事務,但是我一直在等待機會全面實習孔孟之道。經世致用,才是我最大的抱負!也是我夫人我岳父對我的期許。”

    他說這個志向的時候,口氣堅定,神情火熱,眸子裡頓時一片精光放射出來。即使他不知道面前的麥軻是他最大的敵手,不久的將來二人就要全面交手,後者依然感到他強大的求戰豪氣。也難怪,這將是積聚了兩千年底蘊的偉大思想之最後一戰了。

    麥軻心中忽然又升起消除這個潛在對手的衝動。面前這個傢伙,雖然不是特別聰明機變,他那堅韌不拔的毅力和堅持到底的恆心太可怕。一旦同樣的人聚集起來,又被滿清政府支持,又有了對基督教思想和西方先進技術的初步瞭解,能夠針鋒相對採取對策,就會是非常棘手的敵人。

    看到麥軻臉色有點陰晴不定,目光有些恍惚,以往的平靜安詳也退去,老曾有些詫異地問:“怎麼了麥軻老弟?我說的不妥嗎?”他當然不可能猜到麥軻是個穿越人士,對他的老底一清二楚。

    “沒什麼,我很佩服滌生兄的堅持。”麥軻好不容易才壓下殺國藩的念頭,支開了話題,“一開始你不是說找我有事嗎?什麼事?我還沒聽你提起。”

    老曾一拍腦袋,“都是你提的理念問題把我給領跑了,差點忘了正事。我是聽說你從美國來,想瞭解一些美國的先進技術,我可是對學習那些東西沒有絲毫障礙的。”

    麥軻知道這老兄是非常開明的洋務派,經世致用,也包含洋為中用,只要不動孔孟之道的根本,他就欣然採納。因此,麥軻就大體給他介紹了一些當時美國有中國沒有的技術手段。

    好吧,既然你不願意改變,我也不宜現在就動手殺你,就在將來的交手中爭取實現吧。我唯有求聖靈在你身上做工,真正讓你滌淨有罪的舊我,獲得徹底改變的新生,不愧你滌生的名號。
regn13 發表於 2018-8-10 22:38
第34章 船幫作了嫁妝

    麥軻和曾國藩的這番交談,給老曾造成了兩個堪稱深遠的影響。一個是讓他覺得要馬上在經世致用上有所作為,不能被動地等待時機自己到來。

    第二個就是基督教的信仰,雖然沒有讓他馬上改變,卻深深地觸動了他。以前他雖然和孔夫子一樣,對鬼神的事情不是斷然拒絕,而是敬而遠之,卻從來沒有認真地思考過神和自己的關係。

    而麥軻給他介紹的基督教信仰的神,對人卻有決定性的影響。他決定回去後,把聖經研究透徹,然後對這個問題做認真的思考。

    麥軻剛剛把客人送走,就有三個人來找他。原來昨天婚禮結束以後,一直到現在,麥軻都蹤影不見,別的事情還好說,新婚夫婦感謝雙方家長這個環節,卻沒法完成。誰讓麥軻冒充彼得的家長呢。

    所以,彼得和孟若飛,這對新人,在拜謝完了孟霸西以後,等了整整一個上午,外加半個下午,直到此時才結伴找麥軻算賬。

    可是,這位老丈人湊什麼熱鬧哇!麥軻一頭露水。直到彼得和若飛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對麥軻致謝以後,才知道他不是為老不尊,而是非來不可。

    原來昨天晚上,大家鬧騰夠了,把新郎新娘送入的洞房以後,老孟把船幫十條龍和十個舵手,都召集在一起,告訴大家一個重要決定:他要把整個船幫都送給彼得,當做若飛的嫁妝!

    此話一出,大家愕然。老幫主你也太愛屋及烏了吧?剛把女兒嫁過去,派了半個船幫去效力還不算,現在整個船幫都要送。

    雖然出乎意料之外,大家心裡可沒有反對的意思。反正船幫早晚也要歸屬幫主的愛女。對彼得,大家只有佩服的份。如果不是他在蕩天湖那裡力挽狂瀾,戰勝海盜船和寧家船隊,船幫不但沒有今天,連存在都是大問題。

    所以,老幫主一說出,事情就已經算定下來了。只有現在已經歸順的海盜船首領文復,提出了一個問題。

    彼得是海軍將領,把船幫送給他做嫁妝,他如何帶著這些內陸船出海呀?不客氣的說,這些船又小,又陳舊,海浪一顛,海風一吹,自己就散架了。

    不出海吧,他一個海軍統領,如何可以常駐內地?孟統領既然嫁了過去,不可能留下來繼續管理船隊吧?所以,如果給了他成了一個麻煩,反而不如不給。

    結果問題就卡在這裡。今天和彼得提起這事。開始彼得還堅持不收,被新升級的夫人一個白眼飄過去,就不敢吭聲了。看來這訓夫成績斐然。

    有了問題找老大,所以現在他們三個就瞧著麥軻如何頭痛了。尤其是老孟,現在他是甩手掌櫃一當,看這幾個小輩被他耍得團團轉,那叫一個心安理得,暗自得意。

    其實,老孟不知道的是,這樣做也正好符合麥軻的期望。他下了一盤很大的棋,這個棋的細節就是彼得也不知道。

    一個心安理得,一個正中下懷,結果事情就這樣異常順利地湊在一起做成了。麥軻不過就是在現成的基礎上,作出合理安排就行了。而這種安排對麥軻這個四個博士頭銜,又有相當豐富的實踐經驗的穿越者來說,只能算小菜一蝶。

    接手船幫,麥軻替彼得做了主。從現在起,所有的船幫船隻和財產,地盤和人員,都歸屬彼得,不管在中上游的溪江及其支流,還是在下游的珠江,都包括在內。上次俘獲的海盜船和寧家船也在其中。

    現在,麥軻已經掌握的船隊和海上力量包括四個部分:溪江船幫,這股力量最為人多勢眾。海盜船,除了文復帶來的二百條大船,他們在南海基地還有各類船隻五百條,還可以集中三百條大船作為機動力量。

    上次俘獲的四百條寧家船,還有光州寧家勢力範圍控制的其他船隻,起碼還能抽出六百條船。由於新任總管寧靜蕊對麥軻絕對信賴,這部分船隻也在麥軻的掌握之下。

    最後就是彼得的美軍艦隊了。實際上這時候的軍艦和後世的龐然大物沒法比較,只是大大高於當時的木船而已。彼得這次帶來了十五條軍艦,在他的統領之下,卻駐紮在其他海域的還有四十五條。

    這些軍艦名義上在彼得的統領下,卻不能如同其他的船隊那樣可以完全自由的安排和派遣,他們表面上還不能脫離美國海軍總部的指揮。尤其那個麥克馬洪,一直對彼得觀測跟蹤得很緊。他就不明白了,彼得一個美國高級軍隊幹部,為什麼毫無徵兆地娶個中國女人作夫人。

    所以彼得手下的這六十條兵船,能算一半就不錯了。除非和美國政府撕破臉皮,魚死網破。麥軻對彼得艦隊的方針就是,平常的時候,照常聽從美國海軍的調動指揮,關鍵時候,則亮明旗號,徹底站在麥軻一邊。

    麥軻決定以這四部分力量為班底,建立太平天國水師部隊。目前這個稱號暫時不公開,也先不設立相應的旗號標誌。水師設總司令一人,副總司令二人。

    麥軻派人把文復找來,然後對水師的高級官員任命。總司令是彼得,直接對麥軻負責。表面是美軍太平洋海軍艦隊的總司令,實際上負責這支新建的水師。

    兩位副總司令,一位是原船幫老大孟霸西,統領所有的內河船隻,一方面負責鞏固溪江流域的掌管,另一方面向其他內河擴張,先是兩光境內的所有內河,包括楠江,冬江,和陂江。同時作好攻佔昌江流域的準備。

    另一位副總司令是文復,他掌管所有原海盜的海船,近期目標是掃蕩所有楠太平洋地區的海盜,儘可能招降,進行和平改編。不接受招降的,全部拔除,決不允許不諧和的力量存在。

    麥軻特別交代,如果掃蕩海盜遇到困難,可以向美國海軍求助。這不但是彼得的絕對權利範圍,而且不會引起美國海軍部的懷疑。名義嘛,就是保護美國商船好了。

    哈哈哈!彼得一陣大笑,這個理由絕了!那些軍部老爺們再也想不到真實的原因是什麼。他們對打海盜,護商船興趣可高了,一定會大開綠燈。

    “你覺得沒問題就好。”麥軻繼續他的任命。孟若飛雖然不是在這水師三巨頭當中,卻被賦予了一件特殊的任務。就是一旦彼得不在或者不方便,她可以代替他行使總司令的職責,這個安排的主要考慮是彼得要避免過早地和他的美軍職務衝突。

    而為了作好這個代替的準備,她就要隨時參與彼得的水師管理事務,熟悉各方面的情況,否則需要的時候也插不上手。因此,麥軻給了她一個職務:總司令助理。

    配備了水師最高統帥部,麥軻就當甩手掌櫃了。只是原則性的要求他們,要完全按現代海軍的組織形式重組現有船隊,不具備條件的方面可以先搭架子,但是不能不考慮進去。

    隨後他就把這塊交給彼得去操心,自己則轉移了目標。他已經三四天沒見到寧靜蕊了。那裡有一攤事不說,沒準還有佳人翹首以盼呢。麥軻這傢伙自我感覺良好地想。結果,他就拋下這剛任命的四個人無影無蹤了。

    彼得不愧是海軍高級將領,不但指揮水戰得心應手,整頓改編水師力量也是駕輕就熟。在兩位副總司令提供了詳細的船隻和人員的情況以後,他就拿出了整編方案。

    彼得的整編第一刀就切向了原來的船幫。所有的舵主和十條龍全部集中,原來的基地只留副舵主和十龍的副手留守。所有的船隻,除了留下三分之一陳舊老化或者有毛病的以外,也全部由這些集中的首領帶來,人員也是一樣。

    對集中起來的人和船,彼得重新組合,按照他們的特定任務,挑選負責人和組成人員。

    第一個被任命的是原來的第七條龍,治江龍孟智。因為他智慧靈便,詭計多端,即使不佔便宜,也決不會吃虧,所以彼得成立了一個負責偵探的船隊,由孟智負責。近期的任務是把溪江比鄰的楠江,冬江,和陂江沿岸的勢力調查清楚。為後面的大部隊佔領作戰提供情報。

    為了讓他們掌握如何偵察敵情,不但蒐集有用的情報,還要保證自己的完全,彼得將派遣海軍參謀部的偵察專家對他們培訓。理由嘛,當然還是保護美國商人的利益。

    第二撥,就是那些將來進攻的時候負責登岸的水師隊員,相當於現代的陸戰隊。這些人由原來十條龍中的孟義,孟勇,孟庸負責。孟義是原來的第四條龍蹈江龍,義勇無雙,在他的腦袋裡沒有後退這個詞。只要他認為是對的,腦袋掉了也要甩出去,砸敵人一下,最適合衝鋒陷陣。

    孟勇是原來的第九條龍困江龍,敢闖敢拚,膽大包天。當進攻敵人營壘陷於僵局的時候,他上去最有可能打開局面。

    孟庸則是第十條龍擴江龍,雖然四平八穩,卻不缺乏進取心態。有了他可以堂堂正正地攻入敵陣,佔領敵人的營壘。

    第三撥則是剩下的六條龍,負責為前面的陸戰隊打開水路,登陸的時候保持水面攻擊,提供掩護。這只船隊是水面常規部隊,要在戰鬥力上壓倒對手的水上力量和岸上的阻擋力量。因此,要根據偵察船隊獲得的情報,適當地配置力量。

    第四撥是另外加的,就是每次這樣的進攻,都要有原來的海盜船參與,利用其高大寬闊優勢為常規船隊提供高空打擊。這個部分將來要裝備與時代相配的火器,能夠用火力壓制敵人。再往後,則提供高空攻擊。

    第五部分就是後勤支援,由所有的舵主領導他們的船隻組成。這支船隊保持源源不斷的運輸,把進攻需要的箭支,糧草,武器等運上前線,把傷員和繳獲的物品運回後方。這個後勤船隊的總頭,後勤部長,經過老幫主的建議,由忠心耿耿的十大金剛之首路叔擔任。原來他的主要任務是保護小姐,現在這個任務被彼得接棒,他也算光榮退休了。

    原來寧家的船隊,一半參與到十條龍的各個分隊,另一半則交給了文復,彌補他的船隊中抽出來的,為支援水師戰隊提供高空打擊的那一部分。

    對於強盜船如何鯨吞楠太平洋群島的各家海盜勢力,彼得和文復這兩個熟知情況的傢伙,則另行琢磨各種陰謀詭計,也沒有邀請老幫主參與,反正他既不瞭解也不關心那麼遙遠的事情。
regn13 發表於 2018-8-10 22:38
第35章 麥軻客遇遠祖

    麥軻見到寧靜蕊的時候,她剛剛把寧家在光州的財產和人力清理完畢。計有家人,家丁,奴僕等眾一萬五千餘人;良田五十三萬畝;大小房屋六千三百處;各種作坊五百二十間。另外還有庫存的糧食,布匹,藥材,以及其他雜貨若干。

    麥軻看了看財務報表,覺得雖然不算很正規,還是可以很清楚地看出財產概況的,真是富可敵國呀。只此一處的寧氏家財,就達到了一千五百萬銀兩之巨。不動產,動產,浮財,各佔大約三分之一。麥軻知道,當時滿清全年的地丁賦稅總額共計才白銀三千萬兩。

    既然靜蕊是現任總管,這些人,這些財,就都歸她所管;換句話說,就是歸麥軻所管了。所以麥軻也沒有和她客氣,詢問了一些使用這種新式記賬方法是否方便以後,就轉入了正題。

    麥軻告訴她,他很快就會回桂港,彼得和若飛也一起回去。知道作為光州總管,她肯定不能離開,所以就來見她,把以後的事情安排一下。

    “你說吧,怎樣安排都好。人家的命都是你救的,我這個總管也是你幫助上位的。”哈哈,就差沒說人也是你的了。

    “目前,你需要留在光州,不但要做寧家的總管,也要做我的總管。”見靜蕊有些迷惑地看向他,麥軻就把丐幫和水師的情況向他作了介紹。

    “我離開以後,這裡需要有人照管全局,並負責和我聯繫。我想這樣,由你,丐幫小乜,水師的前孟幫主,現在的副總司令,組成三人管理小組。你來當組長。平時各自負責自己的事情,需要合作的時候,你來統一協調。”

    “我可以做,但是不知道他們兩個是否配合,我可指揮不動他們。”靜蕊擔憂地說。

    “放心!他們兩個是幫助你做事,不是和你平起平坐。你可以徵求他們的意見;也可以自己作主。他們的意見你可以聽聽,但是採用與不採用由你決定。”

    見她還是不太放心的樣子,麥軻讓她把寧佐找來,讓他安排兩個精細的家丁把小乜和孟霸西找來,當面把事情敲定。

    “我們還能什麼時候見面?”等人的時候,靜蕊問麥軻。忽然滿面桃花,羞怯地轉過頭去。

    “什麼?”麥軻這小子蔫壞,故意裝作沒聽清楚,提高了聲音問道。

    前面的問話已經把所有的勇氣都用光了,靜蕊再也沒有餘勇可賈,轉過身去不理睬這個混蛋加糊塗蟲。

    麥軻當然明白她這小女子的心態,也不為己甚,沒有再拿話擠兌她。不過這位經濟學高材生,當然懂得什麼是高效率,也能在各種方法中找出最有效的途徑。

    靜蕊正在那裡忐忑,莫非這小子偃旗息鼓了?難道真是從裡到外徹頭徹尾的呆頭鵝一隻?

    忽然,她感到腰部有點動靜,驀然回首,就看到麥軻那年輕英俊的臉龐,帶著嬉皮笑臉般的戲弄神色,正在向她湊了過來。

    她頓時慌得六神無主,“哎呀”一聲就要躲開。不想剛才腰間感覺的那股似有若無,突然變為實質。原來是麥軻的一隻大手,一下子就攬住了佳人的纖腰。

    結果,哎呀只到一半,躲避才剛有開頭,就被二人雙唇的親熱交纏所取代。二人準備許久,而且預謀已久的感情之旅終於正式上場。

    說起這二人到今天的行動,大家閨秀的靜蕊,邁出這一步固然非常艱難;若不是患難與共,心心相印,絕難走到一起;麥軻的心路歷程,其實更加曲折艱難。

    麥軻作為牧師,他當然堅守信仰內容之一的夫妻一生至死不離的婚姻原則。而他領受穿越任務的時候,很清楚地認為他的穿越對象是他的祖爺爺,也就是這個時代,另一個叫作麥軻的人。那麼他的穿越對象的妻子應該是洪宣嬌才對。那是有當時的結婚證為物證的。

    因此,他一直以來,總是覺得他這裡的妻子是洪宣嬌。雖然和彼得遇見若飛同時,他也遇見靜蕊,可是人家洞房花燭都完成了,他還沒有定情呢。原因就是他有這個障礙,覺得靜蕊不是他的另一半。因之,他的態度和表現也就是若即若離。

    剛才靜蕊的真情再一次流露,使麥軻終於看清楚了–靜蕊就是他的終身伴侶。至於洪宣嬌,管她呢,車到山前必有路。何況此路乃是神來開。

    心開了,行動也沒有顧忌了;心動了,後續措施也跟上了。所以二人終於捅透了這層窗戶紙,敞開了心扉,接納了心儀的對方。

    二人正在那裡蜜裡調油,難解難分,“通”的一聲,門被推開,一個高音大嗓飄了過來,“麥軻,找我什麼事?快說,正忙呢!”

    二人趕緊分開,幸虧外面亮屋裡暗,老孟又不是特別細心的人,沒有發現二人正在進行的勾當。不過這傢伙多少還是發覺了一些異常,懷疑地問,“沒有耽誤你們什麼事情吧?”

    “沒有!”二人異口同聲地說,不過一個是含羞,一個是帶怒。

    這時小乜也喘著氣跑來,他的路途更遠,所以晚到了一會,把要對老孟發火的麥軻也打斷了。

    四個人坐定。其中小乜是第一次和另兩個人見面,麥軻把他們互相介紹了一下,要求他們以後互相支持,協同作好自己的事情。麥軻又把剛才和靜蕊說的安排重複了一遍。告訴他們,在他離開的時候,這裡的事情由靜蕊代表他麥軻,負全面責任。

    二人都沒有任何不同意見,靜蕊現在也信心十足了。心裡有情郎作主,外邊的支持力量有水上霸王太平水師,還有地頭蛇丐幫,她現在一副成竹在胸的氣派。

    小乜也借此機會他他們的安排和欠缺的物資提了出來。本來麥軻早就交代,有需要就找光州寧家要。現在正好再強調一次。當場靜蕊就把丐幫的需要解決。

    在水師方面,既然孟副司令正在籌謀攻佔光州境內的河流,也正好借助丐幫熟悉各處情況的優勢,於是水師和丐幫也商定了合作事宜。

    把光州留守事宜安排妥當,明天麥軻就可以放心返航了。他此行收穫頗豐。彼得穿越了美國太平洋艦隊司令不算,他接收了船幫,進而掌握了溪江流域;他幫助靜蕊取得了光州主管的職位,不但取得對光州的管轄,還接收了吾州和兆州的勢力。

    對海盜的收服,至少使麥軻的勢力擴張到了楠太平洋諸島。雖然還有多如牛毛的大大小小群盜盤踞在那裡,有了海軍支持的文復及其改換了門庭的原海盜兄弟們一起,掃清他們估計也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這還不算他和自己親愛的兄弟雙雙抱得美人歸!他們也許還沒有意識到,這才是他們最大的收穫。

    越想越高興,麥軻不禁興起一股攜美夜遊光州的興致。靜蕊這幾天忙得腳不著地,正好閒下來,心情放鬆,又喜得情郎的定情之吻,正在心情飛揚之際,麥軻剛剛提議,她馬上一拍即合。二人隨後換上便裝,就上了街。

    他們住的那塊地區離最繁華的十三行有一段距離,麥軻就開起了他上衣的飛行按鈕,輕輕抱起靜蕊飛上了夜空。後者哪有這樣的經歷,以前看麥軻飛沒有太大的感覺,現在輪到自己,馬上就失去了原來的平靜,緊緊地摟住了麥軻的脖子。

    麥軻不禁一陣感慨,這個飛行功能果然用處極大,不但逃跑效率極高,也堪稱泡妞的利器。幸虧我泡的只是固定一個,否則豈不是犯罪的誘惑?

    見到前面的下方一片燈火,和別處顯著不同,就知道那裡必然是要去的地方。麥軻就開始下降高度,只見各種建築林林總總,人群依然熙熙攘攘,果然不愧是當時世界第四大經濟城市的商貿中心。

    二人正好降落在一座西餐飯店前面,麥軻就提議進去共進晚餐,也讓靜蕊領略一番西餐風味。

    進去以後,在說英語的侍者招呼下,二人來到了一個昏燈如豆的二人坐位。靜蕊還在那裡納悶呢,外面那麼亮堂,怎麼裡面卻這麼吝嗇,弄亮點不行嗎?

    她趁侍者去取飲料的空當,把這個疑問對麥軻提出。惹的麥軻一陣壓低聲音的大笑,“傻妞!這是情侶坐!弄得明光瓦亮的幹什麼,難道你想在光天化日之下卿卿我我?”

    靜蕊大羞,幸虧燈光暗昧看不清楚。她舉手就向麥軻的肩頭打去。別說她捨不得用力氣,就是用全身力氣打他,也動不了這個皮糙肉厚的傢伙分毫。

    打了兩三下以後,覺得不起作用,靜蕊就想罷手,另想高招對付麥軻。不想剛撤回一半的小手一下子被麥軻的大手捉住。另一隻手,想來解救,也同樣陷入了魔掌。

    二人正在雙手相握,四目相投,不可開交的時候,突然覺得過來一道黑影。二人還以為是侍者呢,放開了糾纏在一起的四隻手,恢復正襟危坐。再一看原來不是侍者,卻是一個穿著黑衣的年輕人。麥軻依稀記得,這服裝樣式在哪裡見過,似乎是牧師的禮袍。

    看來這位牧師並不是有意打擾他們,只是從旁路過,如果二人旁若無人,也就過去了,偏偏二人做賊心虛,對他注意了。既然注意了,就應該打個招呼,麥軻穿越過來以後,見到第一個本國同行,也好奇心大增,就邀請他同坐。

    對方感謝了麥軻的好意,但是拒絕了他的邀請,說不好打擾他們的情侶晚餐。只要在晚餐以後,能留一點時間,聽聽他傳福音,就非常感謝了。

    果然是同行!麥軻更不放過了。不過既然他提議餐後再談,也就沒有堅持一起吃飯。於是說到:“我們介紹自己,認識一下吧。請問牧師叫什麼名字?”

    “麥軻。”那位牧師回答。

    麥軻!麥軻這才顧的仔細看對方的面容,只因為這裡亮度不夠,剛才就沒有注意。

    現在他用特種兵專門訓練過的視力一掃,就辨認出,這位牧師眼睛的形狀和顏色,以及鼻子和臉頰,都和自己很相像。這難道就是我要穿越的遠祖?
regn13 發表於 2018-8-10 22:38
第36章 風隨著己意吹

    第36章風隨著己意吹

    那位不期而遇疑似遠祖的牧師和麥軻約好以後,就離開了。他並沒有太在意麥軻告訴他也叫麥軻,大概以為這不過是另一個名字相同的巧合而已。

    麥軻可就無法淡定了。不久前和靜蕊的那定情一吻,確定了他不能再與洪宣嬌結婚,既然不能和她結婚,就不能穿越成為他的遠祖。

    當然,原來他就覺得真要穿越了自己的遠祖,也未免太荒唐了,就此還和那個聞聲未見面的使者專門詢問過。結果得到的回答是不用他操心,車到山前必有路。

    因此,這頓情侶餐他也沒能吃專心,原來想進一步深化的感情還在原地踏步。靜蕊發覺了麥軻的心不在焉,也就很乖巧地靜靜吃飯,沒有打攪他。

    飯後,飯店的老闆過來,告訴二人跟他走。麥軻留下二兩碎銀以後就跟了上去。這時的銀兩很值錢,十兩銀子可以買上田一畝,所以儘管西餐價格不蜚,二兩銀子不但綽綽有餘,而且還有非常慷慨的小費。

    三人來到飯店的後面,進了一個靠窗戶的房間,透過窗子可以看到街對面的一座教堂。那位牧師已經坐在一個圓桌後面,還有兩個空椅子,顯然是給麥軻和靜蕊預備的。麥軻對這個房間掃視了一下,覺得和後世的禱告室很近似。

    果然,那位牧師介紹說,那家教會和這個飯店的老闆是老朋友,所以專門開闢了一個禱告室,飯店的基督徒僱員可以到這裡查經和禱告。如果教會需要的話,可以優先使用。

    坐下以後,麥軻先問了一下這位牧師是從什麼地方過來的。因為他聽出他的口音具有美國南方州的英語發音特徵。

    還真是巧了,原來這位牧師來自佛羅里達州的首府塔城!麥軻穿越之前正好在那裡呆過一段時間。

    “大約有十幾年沒回去了,不知道變化大不大。州政府大樓是塔城最高的建築,我還上到最高層眺望過全城。”

    現在早就不是那樣了。州政府舊樓的旁邊就是一座高矗的新樓,高度起碼是舊樓的二倍。麥軻倒是去過新樓的頂層。那裡不但對公眾開放,還是一個藝術品展覽大廳。

    又進一步確定他的名字是麥軻以後,麥軻又問他姓什麼。也許只是名字相同,而姓氏完全沒關係呢。

    不過,這個幻想馬上就破滅了。牧師說他姓李,他的英文全名是MikeLee,和麥軻名字的中文拼音MikeLi相比,只是拼法略有不同。麥軻曾經研究過,許多李姓中國人的名字用英語表示的時候,就用Lee來代表他的姓。

    “那麼你的中文名字怎麼寫呢?”麥軻又問,希望不要撞車。

    當對面那位歪歪斜斜地寫出“麥軻”兩個字以後,麥軻真的無語了。看來穿越自己的曾祖無可避免,名字什麼的都準備好了。

    目前只好這樣了。不過麥軻也沒有太過糾結,麥軻不過是一個譯名,而且是幾個選擇中的一個。另一個譯名在我穿越之前的那個時代更流行。在我穿越你之前,我叫你“邁克”不就行了嗎?那個籃球巨星多有名呀。就這麼定了!

    麥軻的本意是暫時區別一下,不定什麼時候就和彼得一樣合二為一了,這個區別也就沒用了。沒想到的是,這個暫時還真是相當長。

    聊了這麼多沒有多大關係的事情,邁克就急著要給二位傳福音了。畢竟這個見面原定就是這個目的。麥軻自己是沒有必要了,靜蕊對福音的基本內容也都差不多掌握了,麥軻給她專門傳過。

    既然來了,總不能到正事的時候就撤退,所以還是耐下心來聽。麥軻一聽,才覺的大有名堂,幸虧是聽了,可以有一定的防範,不然以後他這一套要是給洪秀全他們講了,興許真的造成混亂。

    原來,他的福音基本信息還可以,也是要人悔改,相信耶穌,認耶穌是救主和生命的主人。問題是,他還多加了一些東西。

    他明確地說,他的主張是在現有這個地球上,建立一個和舊約時期以色列一樣的屬神的國度。這個國度的人都是重生得救的基督徒;這個國度的法律總綱是十誡,然後各種刑法,民法,禮儀法都根據聖經的要求,詳細制定;任何違背神旨意的人和事都不允許,違背者將受到嚴厲懲罰。

    別說,麥軻對這個觀點還真的很熟悉。歷史上歐洲的一些國家,美國的一些州,早期都是按照這個思路立法和運作的。比如荷蘭只是在前幾年,才把對教會的十一稅與交給國家的稅收分開。分開之前,二者是合在一起,由國家統一收集的。

    麥軻熟悉是熟悉,可是他不贊同這個主張。其實新約的經文,沒有任何類似的教導,支持這個地上建立神國的主張。天國是天上的,在地上是建立不起來的。

    以色列都分崩離析了,還想照貓畫虎,不過是一個空想。

    新約的中心是拯救人,而不是要建立一個人自己想像的合理制度和國度。

    怪不得太平天國的那些政策法規和作為,都是想在地上建立天國,甚至名字都體現這個夢想,應該和我這個遠祖的主張大有關係。看歷史上太平天國的軌跡,從發展到失敗,都有這個思想的影子。

    顯然我和這位遠祖的想法差距相當巨大。是我穿越他以後改變他呢,還是神先改變他,然後我再穿越?還是讓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穿越了他再說?

    “那麼,你認為應該是集中精力拯救靈魂呢,還是竭盡全力建立一個神國,邁克牧師?”

    “我是主張先救人,但是救人以後要用在建立神國上。二者不可分割。”邁克牧師極其認真地說。“我知道這個很難成功,可是我堅信這是神要我做的。所以只要有機會我就會盡力去做,不惜生命代價。”

    堅持先救人,這點我們是一致的。在地上建立神國,這個肯定行不通。不過太平天國要想站穩腳跟,也必須有符合神的旨意的制度和政權,有些做法至少和神國的一些舉措相容。這個可以慢慢地協調,達成共識。

    “我還想問牧師一件事情。這個建立神國的想法,是派你來的教會,和你同來的弟兄的一致主張呢,還是你個人的主張?”

    邁克遲疑了一下,斟酌了一番,還是說道,“這不是我們教會的立場。美南浸信會堅持一般改革宗對這個問題的認識,神國如今已經不可能在地上建成。但是,我有一些弟兄還有來這裡的同工和我意見一致。”

    我說從來沒有聽到過這個美國最大的教會有這個立場呢,原來只是個人的堅持。想必在這個宗派內部已經思考過這個問題,並且作了反對這個主張的決定。

    看來邁克牧師是個頑固不化的死硬派,和孔夫子一樣,道不行,乘桴浮於海,跑中國找機會來了。

    現在麥軻覺得不是很舒服,因為一邊和他討論這個問題,一邊還要注意自己是不是如果彼得一樣,突然就合二而一了。不過這種擔心直到他們快結束的時候也沒有發生。

    這時麥軻突然想起聖經的教導,約翰福音裡面說過,風隨著自己的意思吹拂,沒有人能知道風從哪個方向來,又吹到哪裡去。

    他打開英文版聖經,確定了這個教導是在約翰福音的第三章。那裡說,人可以聽到風的聲音,卻不知道風從哪裡來。同時,進一步強調,聖靈的工作就是如此。

    我能夠從美國來到這裡,從現代回到一百六十年前,都是神的做工,我哪裡會知道什麼時候穿越,如何穿越,我自己再注意,也沒有什麼作用。難道我能決定或者確定風從哪裡來嗎?

    這時,邁克牧師見到麥軻手裡的聖經,不禁愣住了。似乎這是聖經,比我用的那本質量好像高多了。他就停住不說,又湊近了一些,觀察麥軻手裡的聖經。

    麥軻苦笑了一聲,“邁克牧師,對不起,我沒有事先告訴你。我其實也是牧師。我也是被我的教會派到中國來的。我的派出教會是在紐約的長老會教會。”

    他把手中的聖經遞給邁克,說道,這個版本是我們長老會自己內部翻譯和印刷的。我用的比較熟。

    這次過來,他們所帶的所有東西,包括聖經,都沒有出版或者生產日期。所以麥軻也不擔心被質疑。

    邁克接了過去,又拿出自己那本,和麥軻的對照看了一陣,確定這真是聖經。紙張的質量不說,那經文的翻譯顯然技高一籌,讀起來特別通順。

    再看看自己那本,他不由得就問麥軻,有沒有多出來的,他想要一本。

    這本麥軻可不能送人了,所以答應他新版印出來以後會給他留一本。

    這時邁克牧師好像剛納過悶來,抱怨麥軻,“你都是牧師了,怎麼還讓我浪費時間傳基礎性的福音呢?”

    麥軻再一次道歉。他當然知道邁克也是半真半假。牧師傳福音有人聽,是最讓牧師高興的事情,他豈會真生氣。不過麥軻還是給了他一個充足的理由,“我是牧師沒錯,可是我的未婚妻還是慕道友,你傳福音還是有真正的聽眾的。”

    這一聲未婚妻,聽得一直在旁邊當優秀聽眾的那位臉上熱辣辣,心裡甜蜜蜜,把頭扭到了一邊,不敢正視二人中的任何一個。

    “什麼?她還不是基督徒,你怎麼就和她定情?你不知道信與不信的不能同負一軛嗎?”

    這位老祖宗果然頑冥不化!這他也要管?不過他也沒有錯,雖然不是那麼絕對。麥軻趕緊擺低姿態,端正態度,說二人的關係只是二人都有這個意願,還沒有正式確定。到那時還有大段時間讓她成為主內的姊妹。

    隨後,彼得就告訴他,他有機會去光西內地,問他願不願意同往。

    “還有這事?”邁克頓時兩眼睜圓,並且放光。他在這裡可憋壞了!因為光州府把他們限定在一個非常狹小的範圍內,不准越雷池一步。能到更大的範圍去傳福音,是他夢寐以求的。他不禁對眼前這個年青人刮目相看。

    這個當然打擾了他對麥軻未婚妻的注意,轉而問起麥軻行程和細節。而麥軻心裡卻有自己的思考,我可不敢把我的穿越對象放任不管。雖然一切都是神掌管,我能做到的事情也一定謹慎小心,盡力去做。

    邁克牧師,我的老祖宗,你跟我走吧!
regn13 發表於 2018-8-10 22:38
第37章 美艦護駕歸航

    第二天起航的時候,邁克牧師不僅自己來了,還帶來了十幾位國際人士。這個有點出乎麥軻的意料之外。他的意思可是只邀請邁克牧師一個人。當然這只是當時他心裡想的,並沒有明確表示出來。

    既然來了,多幾個人也沒有關係。等邁克一介紹,麥軻心裡就樂開了。原來這些人除了三人和邁克一樣是牧師以外,還有四人是冒險家,干的的是僱傭兵一類的事情。另外四個,則更特別了,按邁克的說法,是不務正業的;在麥軻眼裡,他們都是科學家!

    介紹到這四個冒險家的名字,麥軻又樂了。這幾位歷史上都鼎鼎有名呀。聽聽他們的名字吧:哈利,白聚文,克令,以及羅伯特。這四個人除了羅伯特以外,他們的名字在歷史資料中都有記載。

    在真實的歷史中,這幾個人都是真材實料參加太平天國革命的,並且加入了反對滿清的長期戰鬥。其中的白聚文,最後被滿清軍隊俘虜,不顧他擁有的外國人豁免權,在押解的途中,把他沉到水裡淹死。因為在多年的交戰中,滿清士兵和當政的人對他恨之入骨。

    太好了!我正缺少洋槍隊的教練呢。

    那三個牧師肯定是和邁克觀點一致,可以讓他們參與宣教,只是需要對他們的神國主張予以限制。先過去再說吧。

    四個科學家,麥軻對他們稍微有了一些瞭解。因為邁克做介紹的時候,他們也都不斷的毛遂自薦,鼓吹自己多麼厲害。看來懷才不遇的時間太久了,硬把一個埋頭鑽研的科學家逼成了一個假劣產品的推銷員。

    一個是在化學領域有研究,似乎對醫藥和炸藥都懂一些;另一位是槍械專家,心裡有大口徑槍支的構圖。

    第三位是冶煉專家,已經成功煉製出高強度的鋼材;最後一位是造船專家,他說他能造出比現在最先進的船隻大十幾倍的龐然大物來。只要需要的材料齊全。

    這樣的人多多益善!麥軻和他們一一握手,表示歡迎。同時,對每一位科學家都特別強調,如果他們有志向相同的朋友,歡迎把他們都叫過來。

    這邊還沒鬧騰完,那邊又來了十幾個人。麥軻一看,是梁發牧師。好嘛,你也來湊熱鬧?

    近前一看,這些人各個背著一條麻袋,裡面裝的鼓鼓囊囊。加上他們都不注意穿著,不認識他們的還以為是丐幫的新進小弟呢。

    麥軻和梁發握手寒暄,然後問他,“老兄你這是哪一出?急匆匆地跑來有事?”

    “是的,有事。我和你討要奉獻來了。我給彼得又是主持婚禮,又是組織教會的姊妹獻詩的,你這個大財主怎麼連點捐納都沒有呀?眼看你要走,我就找上門來!”

    “好,好!是我的錯,都到船上來,我給你們奉獻。你不提,我還真忽略了。”

    到了船上,梁發才對麥軻說了他來的真正原因。

    原來梁發牧師傳道已經有十幾年了,周圍方圓四五百公里的寬廣地區他都走遍了。在多年的熱心傳揚福音過程中,他獨創了兩種方法。

    一個是印製福音小冊子。他原來的職業就是印刷工人,後來又和領他信主的洋人牧師米憐學會了新方法,可以兩面印刷,製作出精美的福音單章。他的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了印刷傳道資料,然後背著它們到處散發。

    另一個方法,就是對那些參與科舉考試的考生跟蹤發放福音資料。別管是鄉縣州府,哪裡有考試,他就跟著去哪。洪秀全就是這樣,在考試期間,收到了他的福音單章,接觸到了基督教信仰。

    他把整個心思都放在把福音的傳揚範圍擴展到更遠的地方,尤其是光西的溪江流域上游。所以,他一聽到可以去光西內陸的消息,馬上就把光州當地的教會事務交給自己的副手,帶著自己的十二個學生,趕了過來,要一起去吾州桂港一帶,開拓新的福音禾場。

    這也是神的一項關鍵預備吧。這些意志堅定,信心成熟的牧師,是將來的太平天國眾民和太平軍眾將士純正信仰所必須的。

    幾隻牛角“嗚嗚”地吹響,彼得的座艦起航了。十隻高大的海盜船圍在四周,更外面的是船幫的船隻,密密麻麻不知道到底有多少隻。不僅如此,甲板以上的部分全部用大塊苫布蓋了起來,遠處看,和大型貨運船沒有區別。

    這是外國軍艦第一次開進了兩廣轄區的內河,同時也是外國傳教士深入內地。不過表面上都是按著麥軻和葉巡撫商量好的方式進行的。

    看著逆流而上的船隊,逐漸遠去,在臨江而建的一座三層小樓裡,隔窗外眺的兩個人,嘆了一口氣,轉頭來到桌子旁邊坐下。

    這是曾國藩和葉名琛一對好友。二人都與麥軻有過一番交往,既有所觸動,又充滿憂慮。所以,二人借這次相見的機會,一直在籌劃對策。

    “崑臣兄,非我背後臧否,那光西巡撫鄭祖琛不是靠得住的主。現在的官員都是得過且過,甚至無事生非,有事又唯恐避之不及。鄭撫台對付差事尚可,遇到變亂,恐怕就束手無策了。”曾國藩首先開口。

    這二人對兩光的事務都很熟悉,這個地區向來是變亂叢生的地方。反抗,民變,匪患,那叫一個此起彼伏。雖然也造成了不少麻煩,在這二位看來,都不過是癬疥之疾。因為他們既沒有鮮明的主張,也沒有嚴密的組織。一群烏合之眾成不了氣候。

    可是現在有了基督教!曾國藩和麥軻交談以後,又把所聽到的基督教信仰梳理了一遍,還不時地翻閱聖經查對一番。聖經的文字對老曾來說相當容易理解,四書五經都融會貫通的人,理解聖經的文字自然不在話下。

    結果,他進一步得出結論。這個信仰非比尋常!不但有一套自圓其說的體系,而且立意深遠,根基穩固。甚至比他一貫堅持的孔孟之道更高明。

    這個高明之處,就是非常明確的提出神創造萬物,主宰一切的根基性立場,人所有的思想,言論,和行為都要以神的旨意為準則。

    這個準則是絕對的,不容爭辯的,不用解釋的,也不能更改的。

    如果只看到這個層面,那還沒有太大的問題,不過是在至高無上的皇權上面又加了一層。如果和兩光地域本來就存在的多如牛毛的烏合之眾紛紛不斷的亂象結合起來呢?那後果的嚴重就難以想像了。

    再有一層,就是麥軻這個人。他給他相面遇到的問題,他糾結到現在也一直沒有得到解決。萬人之上的梟雄和慈悲為懷的心胸,兩個極端就那樣同時體現在麥軻一人身上,非常難以理解,更是高深莫測。

    老葉雖然沒有這麼多思考,但是他對基督教的接觸比老曾這位久居中樞的老兄要多。他以前也是秉承一個原則,只要你不鬧事,不添麻煩,我也就不多事去禁止或者干預。

    聽了老朋友的一番分析,他也和老曾一樣有了同樣的擔憂。不過,出於對滿清的統治體系深有瞭解,他不禁再次生出一陣陣無能為力的感覺。

    不出深宮的那些最高決策者就不說了,自己的頂頭上司耆英還不是一樣剛愎自用,昏庸無能,把自己壓得死死的?

    “我現在也覺得危機很強烈。等於早就積存在那裡的一堆乾柴,碰上了一桶油,稍微一點,就會燃起衝天大火。這個天,就是北經那個主。漢人反對滿清的統治何時停止過!”老葉嘆了一口氣,無奈道,“可是我們除了期望這個火不要點起來,又有什麼辦法?”

    這時,被滿清譽為中興之臣的老曾體現了他的果斷,“我已經決定,回到瑚南老家,馬上組織起自衛力量。然後回到北經,上書申求皇上允准。若有患亂,必保瑚南不失。那些整天拖著一根大菸槍的旗兵綠營根本靠不住!”

    歷史上的權臣用力一揮手,“我等努力的經世致用,若連自己的家鄉朋黨都保不住,也真的是無用至極了!崑臣兄,我不求你別的,只懇請你注意堵住光西的亂黨,不要讓他們禍亂光東,進而由海路北上。如果真有我們擔心的事情發生的話。”

    事情往往都是如此,好事不中壞事中。隨後時間不長,二人擔憂的事情不但發生了,而且起規模和範圍更是不知道嚴重了多少倍。

    老葉也只能苦笑。他的權責所限,恐怕連光州城都不能完全掌控,更別說整個光東了。除非你能說動中樞,調走耆英,我來頂替他,才有可能。他不願意太多抱怨這個現實,給老朋友潑冷水,只是不置可否地笑笑,回應了老朋友對他的殷切期望。

    “滌生啊,我的情況你也知道,許多事情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的。不過,我肯定會盡力而為。”

    告別了葉巡撫,曾國藩就直接返回他的老家,瑚南昌沙。他心裡數點自己心目中可堪大用的文臣武將,管理幕僚,經濟長才,要讓他所有的力量和積蓄,人盡其才,物盡其力,把經世致用主張徹底實現,顯現我孔孟之道的無敵力量。

    老曾沉浸在他的宏偉計畫中,卻不知道有幾雙眼睛一直在盯著他,從光州城一直追隨了他一路,直到昌沙。這位算無遺策的大智者再次面臨生命危險。
regn13 發表於 2018-8-10 22:38
第38章 湘勇秘密成軍

    這些暗中跟蹤的不是別人,原來是丐幫負責偵察的弟子盯上了曾國藩。

    麥軻給小乜佈置的主要任務之一就是盯住瑚南境內的地主鄉紳,有什麼異動及早發現,隨時報告。這幾天,他們在湘光邊界,發現了不少人越境來到光州,而且都不是平常的走卒商販。

    於是他們就警覺起來,直接把這個情況送到小乜幫主面前。小乜對這個情報非常重視,當即和負責向外擴展的嚴厲長老嘀咕了一番。就派出了嚴厲親自掛帥的專門小組盯緊這些人。

    這一盯就盯出了名堂。原來這些些人都是奔一個人來的。

    這個人就是光東巡撫葉名琛的貴客,後來他們也弄清楚了,這個貴客就是滿清的高官,出身瑚南地主鄉紳家庭的曾國藩。

    嚴厲頓時覺得事情非同小可。請示了幫主以後,他就調集了幫裡武功最強的幾個人,緊緊地對他展開了跟蹤。當老曾離開光州返回瑚南的時候,他們也跟了上來。

    到了昌沙,老曾就來到了預先定好要聚會的地點。

    這個地方屬於當地的一個豪紳,他的名字是江忠源,後來成為一位著名的湘軍悍將。但是這個時候,他還是一個知縣。不過,他出身瑚南,所以依然在這裡保持他的根基。

    說起江忠源,他的能力已經略有顯露。道光二十七年,瑤民雷再浩以青蓮教名義在新寧崀山起事,江忠源組織團練鎮壓了這起叛亂。道光二十九年,他因功升署浙江秀水縣,做了知縣大老爺,開始了他的官場生涯。

    不過陞官並沒有讓他改弦更張,而是依然保持了他對地方武裝的喜愛和控制。他的這些作為,實際為後來悍勇無雙的湘軍打下了基礎,實屬奠基和開拓性工作。

    老曾回到昌沙,未及休息,就一面繼續安排人手去通知預期與會人員,一面等待那些已經先期告知的人員到來。與此同時,繼續思考他的建立自己的武裝的根本大計。

    這時候,嚴厲一行已經潛行到了附近,從那裡可以看到坐在屋中燈火之下的偵察對象。

    隨他而來的高手當中,除了年長日久的丐幫弟子以外,還有一位特殊人物,他的名字叫做康祿。身手高超,武功精絕。最妙的是一手飛鏢,使得出神入化。

    曾國藩徹夜未眠,這些丐幫子弟也是緊盯不懈。遠處幾聲雞叫喚起附近雄雞的共鳴,天快要亮了,曾國藩披衣走了出來。黎明前的夜空,顯得更加黑暗。

    土坪古藤下,一個黑影在跳躍。那是新近招收的護衛康福在練拳。康福步伐靈活,拳腳有力,曾國藩看著,心中很是羨慕:能像康福這樣有些武功在身就好了,平日可以用來強身,緩急之間還可以自衛。

    正在遐想時,聽到康福猛然喊道:“大爺低頭!”

    曾國藩趕緊把頭低下,只聽見頭頂上“嗖”的一聲,一樣東西飛過,接著便是“嚓”的一聲,身後木柱上牢牢釘住一把明晃晃的飛鏢。

    康福說聲“有刺客”,便一個箭步奔來,從柱子上拔出飛鏢。藉著屋裡射出的燭光,他看到雪白的飛鏢上刻著一個“祿”字,心裡猛地一驚:“糟糕,難道是弟弟來了!”

    其他護衛聞訊趕出,忙將曾國藩扶進屋。緊緊地守護起來。康福則去追趕那個刺客。

    康福縱身躍上牆頭,只見遠處一個黑影在奔跑。他跳下牆,向黑影追去。大約跑出四五里路遠,康福追上那人。這時天已漸漸發亮。康福看清了,刺客果然是自己的胞弟康祿!

    康福非常驚奇,便在後面喊道:“兄弟,你停下來,我是你哥康福!”

    康祿在前面邊跑邊答:“哥,我早就看出是你了。這裡不能說話,曾家的人會追上來。前面拐彎處有一大片樹林,我們到裡面去。”

    又跑出四五里路遠,康祿、康福一先一後進了樹林。兄弟二人停下,在林中對坐。康福問:“兄弟,這是怎麼回事?你為何要謀刺曾大人?”

    “我慢慢跟哥細說吧!”康祿藉著熹微的晨光,凝視著闊別多時的兄長說,“哥離家一個多月後,洞庭湖漲大水,屋也垮了。我不知哥在何處,便和另外兩個鄰居結伴離家外出謀生。在外打短工,賣苦力,也難得一飽。

    “有時想起自己空有一身本事,真冤枉了,莫說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就是求得溫飽都做不到,這樣活著真受罪。

    “半個月前,我到了光州,遇到了現任丐幫幫主乜視人,他待我如同兄弟手足。尤其是最近以來,丐幫發生了翻天徹地的變化,再也不是乞討要飯,只為生存,而是為了大義而戰,有了遠大目標的組織。

    “而這個組織的目的之一,就是反對和推翻滿清,恢復中華文明。而曾國藩就是這個目標的阻擋者,所以我要除掉這個絆腳石。看他們挺胸昂首多神氣!我有武功,只要參加進去,定然會比別人立的功勞多,日子過得會比現在舒心。

    “不過我轉念一想,爹一向教導我們,為人要堂堂正正,不義之財不能取,損人之事不能為,假若丐幫真如官府所說的殺人放火,強搶虜掠,即使日子過得再好,我也不能和他們同流合污。

    “為了試一下他們,我換了裝束,裝病躺在路旁。這時一隊丐幫弟子過來。見到我的樣子,立時有幾個乞丐走出,來到我身邊說長道短。有的說這人病了,有的說這人或許是餓的。

    “一會,從伍中走出一個四十來歲的漢子,看裝束,像是他們的頭領。那人從腰間取出一個小小的扁瓷瓶子,從瓶子裡倒出幾粒黑丸子,放到我的口裡,又從身旁一個小乞丐手上拿過葫蘆,將葫蘆中的水倒進我口中。說也奇怪,我本沒病,但吞下這幾粒黑丸子,覺得心裡蠻舒服。

    “那人和氣地問我:‘小兄弟,好些嗎?’我點點頭。他又說:‘小兄弟,如果你能走路,最好和我們一起走段路,我們今晚就宿在前面不遠的屋場裡,在那裡埋鍋做飯,你吃點熱湯熱飯,病就會好的。’

    “我心裡想:都說丐幫不好,這個乞丐為何這樣和善可親?我跟他們一起向前走。

    “旁邊一個和我一般年紀的小乞丐對我說:‘這是我們的長老嚴厲堂主’我說:‘嚴長老真好!’他說:‘我們丐幫中的好人多得很。這位嚴厲長老還是最不近人情的人。不過最近似乎變了不少’。

    “我同那個小乞丐聊天,得知他是全家都在丐幫裡,丐幫反對貪官污吏,推翻滿清,為的是讓人人有飯吃,有衣穿。

    “這些話說得我心癢癢的,心想:倘若天下今後是這樣的,那豈不是真正的好日子來了嗎?這樣的人真不錯,我決定和他們呆在一起。

    “到了宿營地,吃完飯,我找到嚴厲長老,要跟他們一起幹。嚴長老爽快地答應了,問我有什麼本事。我說棍棒刀槍,樣樣都會,並當場表演幾手。

    “嚴厲長老見了哈哈笑,立即說:‘好小子,你的本事很高,你這幾天暫時跟著我,等立了功,我升你做舵主、堂主。’

    “這是我第一次為丐幫效力,為的是跟蹤曾國藩。我們到達昌沙,就在四周圍住了曾國藩。那位嚴長老也特別幹脆,看到機會難得,就命令給他一鏢,讓他不死也重傷。若不是哥哥你喝破,我肯定能立一大功。

    “現在其他丐幫弟子還在那裡包圍曾國藩,嚴長老可是很厲害的。這次我們一定要解決這個滿清大官曾國藩。

    “我發了第一鏢以後,就心裡很納悶,哥怎麼在這裡?既然是哥哥在此,我便不發第二支鏢。倘若不是因為哥哥在,曾國藩今天就沒命了。哥,你怎麼來到曾府的?”

    康福便把分別以來的經過大致說給弟弟聽,並勸告弟弟:“兄弟,我看曾國藩不是那種殘民害國的貪官污吏,他是一個有學問、會識人的好官,你和我一起投靠曾國藩如何?”

    康祿正色道:“哥,你這話差了。曾國藩是貪官是清官,你也不清楚,姑且不談。這滿人所建的清王朝,卻是一個道道地地的壞朝廷。這點,哥以前也對我說過。曾國藩替滿人效力,壓迫我們漢人,你說該殺不該殺?

    “看哥還是就此和我一道離開他,到丐幫中另尋高就。以哥的本領,要不了幾年,就可以在丐幫中當堂主、長老什麼的。”

    兄弟倆爭來爭去,誰也說服不了誰。康福擔心時間一久,會引起曾國藩懷疑,便說:“自古以來,兄弟不同道的多得很,既然為兄的不能勸說你,那我們就各走各的路吧!只是有一點,不論在哪邊,我們都要謹遵父命,不做傷天害理、辱沒康氏清白家風的事。”

    “哥說的是。我走了,哥多珍重,後會有期。”

    說罷,兄弟分手。康福直到看不見弟弟的背影後,才轉身跑回曾國藩的駐地。他放心前來追趕弟弟,是因為他知道曾大人的護衛非常強大,遠遠不止表面看到的那些。而最厲害的就是四大高手護衛。和他們比起來,康福只能屈居第五名。

    這邊康福和弟弟交涉,那邊嚴厲和其餘的護衛也打了個不亦樂乎。康福一走,嚴厲就衝進屋去,直接殺向曾國藩。

    就在他要得手的時候,一把戒刀刷地一聲削向他的手臂,一個胖大和尚跳了出來。

    呦呵!原來的同門?

    嚴厲一看就知道對方也是出自僧門,當然手臂一轉,就拿向了刀背。那和尚一看對手料到了自己的刀路,也知道遇到了行家。當下謹守門戶,把一把戒刀揮舞得密不透風,不但把嚴厲擋在身外,連其他幾個丐幫好手都一同給封死了。

    外圍的丐幫弟子還有向前支援,只聽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一群人飛速趕來。

    嚴厲一見事情難以成功,也不遲疑,一聲令下,帶領丐幫弟子飛快地從另一個方向撤走了。

    康福最先趕到,見到一個大和尚轉身引去,就知道沒有什麼大的危險,因為這個和尚在四大護衛排名第一,不過是倒數。

    這時前來的人群已經露頭,走在前面的是一個儒雅的武將,腳步飛快,卻不顯慌張,來到老曾面前,聲調平穩地朗聲說道,“常孺來遲,讓大人受驚,望大人恕罪!”

    老曾果然也是心態超強,生命遇險,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對來者笑到,“雞鳴狗盜之輩,何足掛齒!忠源不必客氣。既然人都來了,我們就開始議事。”

    眾人隨後進屋,坐在桌子周圍。這些未來湘軍的精英,要提前準備應對有了穿越人士參與的太平天國,這個變化也是出於麥軻等人的意料之外的。
regn13 發表於 2018-8-10 22:38
第39章 文武齊聚麾下

    眾人坐定,曾國藩環視了一眼,該到的都齊了。

    左邊第一人就是江忠源,武將第一。

    右邊第一人是李鴻章,文臣為首。

    對面四人一字排開,上陣親兄弟。曾家五虎的另外四位,曾國藩的四個親兄弟。

    文臣四位:李鴻章,左宗棠,胡林翼,容閎

    武將四位:江忠源,塔齊布,羅澤南,彭玉麟。

    兄弟四人:曾國潢、曾國華、曾國荃、曾國葆

    關於江忠源,歷史上大大有名。他是晚清湘軍初期的統帥。字常孺,號岷樵。瑚南辛寧人。

    1837年(清道光十七年)舉人。1844年,在籍辦團練,灌輸忠孝禮義,教兵法技勇。1847年,率團丁配合清軍鎮壓雷再浩會黨起事,升署遮江休水知縣。

    1851年(清咸豐元年)7月,以太平天國金田起事,奉命赴欽差大臣賽尚阿光西軍營。旋在籍募勇500赴桂,號“楚勇”,為湘軍之雛形。

    次年,所部擴至1500人。5月,在荃州以北之蓑衣渡伏擊太平軍,奪其船隻輜重,打破其沿湘江北攻昌沙的計畫。旋尾追太平軍入瑚南,援昌沙,搶佔城東南高地蔡公墳,使太平軍局處城南一隅陷入被動。

    1853年2月,赴任瑚北按察使。5月,奉命幫辦江南大營軍務,奏陳嚴法令、汰弁兵、明賞罰、戒浪戰、嚴約束、寬脅從等整頓軍務的主張,為湘軍組建積累了重要經驗。

    6月,太平軍將攻南昌楠江忠源應姜西巡撫張芾之請率部先期入城助守,採用分守城垛、對挖地道、構築月城、搶堵缺口等辦法,多次破壞太平軍的“穴地攻城”。

    尋上奏清廷,請設長江水師以與太平軍水師抗衡,對後來曾國藩組建湘軍水師有一定影響。

    10月,升任桉徽巡撫,以太平軍從南昌撤圍西上,急赴瑚北田家鎮增防,被太平軍擊敗,退至碔漢。12月率部入守蘆州,陷入太平軍的重圍。

    因兵單糧乏,援兵不至,蘆州城於1854年1月14日被太平軍攻破,投水自殺。被清廷追贈總督,謚忠烈。

    有說法是曾國藩見死不救,因為不喜歡他的率直,也嫉妒他的能力,所以導致他還沒有大展宏圖,就過早隕落。

    不管此說真假,此時,老曾倚重他為武將之棟樑是千真萬確,所以特意把他從知縣事務中找來議事……

    江忠源的下首,坐著的是一位滿清大漢。在滿座都是漢人的環境中,他顯得就有點突兀。不過他卻一副心安理得的樣子。他這個樣子不是認為滿清人高人一等,而是出於他對曾國藩的忠心耿耿。

    他就是塔齊布。字智亭,陶佳氏,滿清襄黃旗人。歷史顯示出他和曾國藩非比尋常的交情。二人不管是順利的時候,還是困境之中,都能夠互相信任,互相支持。

    歷史上,曾國藩受命辦理瑚南團練,藉機籌創湘軍,募兵勇集訓於省城昌沙,聘塔齊布為教練。

    曾國藩這樣交好他,乃是看中他雖然有滿清身份,而又彪悍英勇,沒有一般旗人及綠營官兵之惡習,且能與己意氣相投。於是便傾身結納,著力籠絡馭用,併力圖通過他染指綠營,成為自己的臂助。

    塔齊布對曾國藩亦頗知感戴,唯命是從。曾國藩令綠營兵與其兵勇一起會操聽訓,綠營官佐忿而拒之,唯塔齊布獨領所部前來,認真行事。

    曾國藩疏薦其“忠勇可大用”,旋瑚光總督張亮基亦復加保奏,遂加副將銜。而綠營官佐責其諂事曾氏,破壞營制,頗懷忌恨,故尋釁端。

    適有塔齊布所教練之辰勇與提標兵因私鬥毆,提標兵乃吹角列隊攻討。曾國藩欲示威懾,移咨提督鮑起豹指名索捕肇事之提標兵。鮑為激怒綠營兵棄,故將人犯縛送曾國藩處。提標兵群情洶洶,先“掌號執仗至參將署”,欲攻殺塔齊布,塔氏“匿菜圃草中以免,兵眾毀其房室”。繼又圍攻曾國藩公館,曾氏乞援巡撫駱秉章,後遂避移恆州,建立水師,擴充陸軍,改定營制,正式立軍,以塔齊布為陸軍將領之一。

    咸豐四年(1854年)春,曾國藩率湘軍“建旗東征”,塔齊布分領一軍由陸路往攻仝城、沖陽,與甫抵鄂境的桂州道員胡林翼所部配合。

    旋因曾國藩在湘境連遭挫敗,塔齊布被調回攻襄潭,三月二十八日(4月25日)在城外高嶺地方與太平軍接戰,“槍炮如雨,塔齊布令兵勇聞炮即伏,炮止即進,數伏數起”,逼至太平軍營壘。

    後兩日,又與周鳳山等督傷兵勇分路抗拒出城反攻之太平軍,進薄城下。塔齊布“持矛深入,幾中伏,跳而免”,仍率部死戰。城郊湘軍水師乘機發起攻襲,水陸配合,卒破城。

    是役,太平軍損耗萬人,被稱為“湘軍初興第一奇捷”。更關鍵的是,這個勝利正是時候,幫了曾國藩的大忙。當時曾國藩方遭靖港慘敗,困厄至惡,以至於兩度尋死。襄潭之役為之解脫。

    清廷賞加塔齊布總兵銜、喀屯巴圖魯名號,並以株守不戰罪名革鮑起豹職,超擢塔齊佈署提督,尋實授。

    曾國藩因敗績獲咎削職自效。而身居要職的塔齊布“事曾國藩謹,自居部曲,不主奏報”,對曾氏極盡維護之能事,為瑚南士紳官員所重。不但是罕見的本質高潔,更可見他和曾國藩的關係之莫逆。

    挨著塔齊布就座的是羅澤南。羅澤南(1807-1856),字仲岳,號羅山,瑚南霜峰縣人。生於清仁宗嘉慶十二年,卒於文宗咸豐六年,年五十歲。咸豐元年(公元一八五一年)由附生舉孝廉方正。篤志正學,好性理書。

    太平軍起,犯瑚南,率鄉勇與戰,所向皆捷。積功由訓導至布政使。嘗言其兵法在大學“知止而後有定”一語。所屬部弁,半屬其弟子,李續賓、續宜兄弟尤有名。

    後援武漢,親出搏戰,中彈卒。臨歿,謂胡林翼曰:“危急時站得定,才算有用之學。”

    1853年與儒學弟子曾國藩共同募兵成立湘軍;羅澤南且自領一軍。自1853年起至1856年命殞前,轉戰瑚南姜西與瑚北,策劃謀略。八天內收復碔漢。

    先後被授知縣、同知、知府、道台、按察使、布政使,謚號“忠節”。後人譽為“儒門出將,書生知兵,較其功烈,近古未有也”。

    羅澤南本是湘軍最早的重要創始人之一,甚至有人譽之為“湘軍之母”。曾氏在羅山墓誌中稱“湘軍之興,威震海內,創之者羅忠節公澤南。”

    不僅如此,澤南用兵如神,知時識勢。他寫信給曾國藩,縱論吳楚形勢,又單騎面見曾氏,慷慨陳詞,剖析利病,規劃進止,認為:欲取久江、瑚口,當先圖碔昌;欲取碔昌,當先請岳鄂之交。如若得手,即引軍東下,以高屋建瓴之勢,奪取久江,進而攻取天京。近代史學家認為,羅擬定的這一戰略是湘軍走向最後勝利的最重要步驟之一。

    《清史稿》對他作了很高的評價。他的建議被曾氏採納,同治元年十月,曾寫信給其弟國荃,回憶這段往事,還深深佩服羅澤南用兵能識時務,能取遠勢。

    於是澤南率軍攻取武昌,因求勝心切,親臨前線督戰,不幸於咸豐六年三月在碔昌城下中炮而死,湘軍遂失一名將。為避免動搖軍心,曾國藩將羅死之消息封鎖,秘不發喪。

    澤南自率湘勇轉戰瑚南、,瑚北,姜西三省大小二百餘戰,克城二十,以勇略善戰,道氣深重被譽稱“儒將”。曾國藩挽以聯云:“步趨薛胡,吾鄉矜式;雍容裘帶,儒將風流。”最末一位武將是彭玉麟,字雪琴,號退省庵主人、吟香外史,祖籍衡永郴桂道恆州府恆陽縣,生於桉徽省桉慶府。

    彭玉麟是著名清末水師統帥,湘軍首領,人稱雪帥。與曾國藩、左宗棠並稱大清三傑,與曾國藩、左宗棠、胡林翼並稱大清“中興四大名臣”,湘軍水師創建者、中國近代海軍奠基人。官至兩姜總督兼南洋通商大臣,兵部尚書。

    彭玉麟長於計謀,應變有方,作戰勇猛,善馭部眾,在湘軍中素著威望。彭玉麟作戰時是出了名的足智多謀和無畏生死。

    史料記載的小孤山之戰,當湘軍水師進攻小孤山時,太平軍“緣岸列炮,丸發如雨”,艦艇若無遮擋,水師官兵不得不思考“避炮子之方”。但試驗了很多方法都不奏效。

    彭玉麟想出一招“以血肉之軀,植立船頭,可避則避之,不可避者聽之”。親自率先“植立船頭”,只說一句:“今日,我死日也。義不令將士獨死,亦不令怯者獨生矣。”

    於是,親率湘軍戰船勇往直前,直撲小孤山,太平軍岸炮齊發,湘軍水勇則“出其矯捷之身手,與敏銳之眼光”,能躲則躲,不可躲則成仁,“有俯側避炮者,皆目笑之,以為大恥”。

    在太平軍的猛烈炮轟下,湘軍死傷雖眾,但仍然“戰兩日破之”。彭玉麟十分高興,寫了一首詩:“書生笑率戰船來,江上旌旗耀日開,十萬貔貅齊奏凱,彭郎奪得小姑回。”並製為詩箋,分送好友。

    可見彭玉麟真是“日日爭命於鋒鏑叢中”,“百戰功高,仍是秀才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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