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一言通天 作者:黑弦 (全書完)

 
asi0125 2018-8-20 11:55:0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895 694580
asi0125 發表於 2018-8-21 12:27
第90章破五脈的徐言

抽刀之際,徐言沒用那套七星劍決,而是動用了飛石身法,刀隨臂轉,一刀劈向了試劍石碑。

丹田處一熱,有暖流升騰,咔嚓一聲脆響,鋼刀入石一寸!

試劍石碑的用處是來檢驗武者的先天境界,砍進一寸之人為一脈先天,以此類推,一旁的卓少宇看到那少年一刀砍進去一寸,就是微微一皺眉。

來人的年紀很小,這一點卓少宇倒是有些刮目相看,因為這種年紀的少年人,如果真有三脈先天的境界,今后的成就必然無法估量,比起那些二十多歲才達到三脈先天的武者,年紀越小就說明了天賦越高。

可惜,只是個先天一脈。

卓少宇剛剛生出一絲遺憾,只見那少年手中不停,再次揮刀而下。

第二刀出手,徐言體內的那股暖流已然灌入了腰腹,這一刀下去,鋼刀入石兩寸!

二脈先天?

卓少宇的眉頭挑了挑,對于這個陌生的少年人顯得有些好奇了起來,這種年紀能達到二脈先天,即便沒資格登臺,他也要想辦法將其留在鬼王門。

不等卓少宇多想,徐言已然再次抽刀,隨后揮出了第三刀。

這一次徐言體內的暖流從腰腹直沖肩背,刀身上的光暈與之前打斗的兩個三脈先天相差無幾,咔嚓一聲脆響,刀鋒入石三寸!

先天三脈!

卓少宇豁然從大椅上站了起來,眼里帶著一絲贊許,點了點頭,問道:“你姓甚名誰,可是我鬼王門弟子?”

收回鋼刀,徐言抱拳道:“回太保,我叫徐言,是鬼王門的俗家弟子。”

說著,徐言從懷里掏出鬼王門的腰牌遞了過去,卓少宇掃了一眼就能斷定真偽,他大笑了起來:“好一個少年俊杰,沒想到我鬼王門的俗家弟子也有如此人才,哈哈哈哈。”

卓少宇的確十分高興,因為這種不到二十歲的少年人如果擁有先天三脈的修為,將來或許當真能抵達宗師之境,也就是靠著自己的能力破開六脈,而非借助筑基丹的藥效。

以己之力,六脈齊開,能達到這種地步的先天武者,雖然也同樣是筑基境,卻還有另一個稱呼,叫做宗師。

在那些神秘的修行宗門之內,筑基境只不過最低的門派弟子而已,而達到宗師的筑基境門人,才是修行宗門最為看重的人才,這種人是真正的天才,是修煉一途的天縱奇才!

之所以苦苦沖擊著五脈,卓少宇身為鬼王門的大太保,雖然筑基丹珍貴無比,他可不是沒機會得到,不吃筑基丹,他正是為了成為宗師,否則的話在幾年前他就能成為筑基境的修行者了。

不但卓少宇,武林界中那些達到四脈的先天武者,無一不是為了宗師而苦苦修煉。

“徐言是吧,好,登臺吧。”卓少宇重新坐了回去,饒有興致地觀看著走上木臺的少年,至于對方的身份,他卻沒有絲毫的懷疑。

腰牌是真的,這一點做不了假,而且這種俗家弟子中出現高手的事情也不算稀奇,因為許多大戶人家的子弟不愿跟著門派堂口,有錢的話人家大可自己請來名師指點,或者是拜訪些奇人異士,在卓少宇看來,徐言就應該是那些世家豪門的少爺,因為天賦不凡,又有名師指點,才能在小小年紀就達到了先天三脈,而這次重選太保的機會,更是這些豪門子弟們揚名的機會。

只要成為了鬼王門的太保,這種身份地位可就不是那些世家豪門能比得上的了,家族再有錢,實力再龐大,除非齊國皇家與那些諸侯,否則任何的豪門也無法與大齊邪派之首的太保相比,就算那些諸侯,在鬼王門十八太保的面前也要禮敬三分。

幾步登上了木臺,小小的少年挺胸昂頭,一副意氣風發的模樣,雖然嘴角帶著傻笑,看起來仍舊精神奕奕,頓時引來臺下的一陣叫好,在叫好中還摻雜著一聲尖叫。

尖叫的不是什么美人,而是王八指,這位自從看到徐言在試劍石碑上劈出了三寸劍痕,驚得嘴巴都要合不上了,尤其看到徐言當真站在了擂臺上,別人叫好,王八指只能是尖叫了。

言哥兒什么時候成三脈先天?

王八指滿頭的霧水,再看那柄鋼刀,怎么越看越眼熟呢,好像自己丟的那把?

身為嘍啰的王八指,他想什么自然沒人介意,此時的徐言站在臺上,環顧四周,嘴上傻笑,眼底卻帶著一絲清冷之意。

徐言并不喜歡這種眾目睽睽之下的感覺,倒不是怯場,而是看他的人越多,他偽裝的就要越加小心,尤其是剛才那試劍的三刀。

之所以連出三刀,徐言不但為了驗證一番自己的推斷,他還需要盡量隱藏自己的真正實力,因為自從砍出第一刀的時候,徐言就大致能確定自己真正的實力了,三刀落后,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修為。

他不是先天一脈,也不是二脈,而是破五脈的先天境界!

丹田提真氣,為一脈先天,真氣入腰腹,為二脈先天,真氣抵肩背,為三脈先天,真氣行雙臂,為四脈先天,真氣入頸是為五脈先天,而最后的第六脈,如果徐言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真氣直達心脈。

運轉飛石身法的時候徐言會感覺到一股暖流,他之前并不肯定這股暖流是否就是真氣,而且暖流抵達的五個位置他也不知道是不是五脈的位置,直到剛才以沖進肩背的暖流劈出了三寸刀痕,徐言才真正的明白,他竟然早在不知不覺間破開了五脈。

在心底感激著師父的教導之恩,徐言嘴角的傻笑變得更加開懷了。

既然自己是破五脈的高手,那么這次鬼王門太保的身份,豈不是十拿九穩了,只要成為太保,三姐就算有救了。

提刀在手,徐言心頭大定。

有第一個登臺的,就有第二個,這時候人群呼啦啦一分,一個精瘦的青年倒背著長劍來到試劍石碑近前,運轉真氣一劍斬出,石碑上頓時出現了三寸多深的劍痕。

“百花堂尹輔右,討教了。”

來人掃了眼擂臺上的少年,隨意地拱了拱手,報出了一個徐言陌生的名字,而后在無數鬼王門弟子的目光之下,精瘦的青年弓背塌腰,劍尖指地,擺出了惡斗之前的起手式。
asi0125 發表於 2018-8-21 12:32
第91章斗先天(上)

來自鬼王門百花堂的精瘦青年,歲數只有二十出頭,眼神明亮,看起來身手不凡,這位一登臺,臺下的一側頓時傳來轟然叫好。

“堂主萬勝!”

“揍飛那個小子!”

“一個俗家弟子也敢登臺,堂主砍了他!”

百花堂是鬼王門三十六處堂口之一,地位與青木堂不相上下,百花堂有兩位堂主,一正一副,而且是親兄弟,登臺的這位尹輔右是副堂主,他還有位親哥哥叫尹輔左,而尹輔左才是百花堂的堂主。

有人叫好助威,尹輔右的氣勢立刻顯得比徐言高出太多,不過徐言也不是孤身奮戰,至少臺下的王八指在強行合上自己差點被驚掉的下巴之后,在人群中搖手吶喊,只是嘴巴張得挺大,喊出的助威聲比蚊子還小,好像生怕百花堂的人聽到一樣。

上臺便是惡斗,徐言學著其他武者的模樣拱了拱手,而后隨意地抬起鋼刀,指向對手。

尹輔右看到對手如此穩重,雙眼一瞇,下一刻徒然出手,手中長劍好比毒蛇出洞,直取對手的咽喉。

橫刀在手,徐言看到對方動了,他也同時動了,腳下不丁不八,看似站得隨意,一旦身形轉動竟如同蛟龍翻海,刀隨身轉,在劍鋒襲來之前,猛揮而出,不但撥開了對方的長劍,更是順勢斜斬而下。

凌厲的一刀,不但借了對手長劍的勢,順著劍刃劈下,更有一種巧妙的勁道抵住了長劍的劍鋒,逼得尹輔右根本無處借力,功不出更防不住。

“武曲劍式!”

驚呼了一聲,尹輔右倒也決然,直接撒開握劍的右手,往旁邊猛地一跨步,身體避開了劈來的刀鋒,探左臂,用左手一把抓住即將掉落的長劍。

剛一交手,臺上的兩人全都迎來了轟然叫好,出刀之人力道巧妙招式老道,而規避之人更是經驗十足,身手靈動,這一場比斗看起來比之前的打斗可要精彩多了。

抽招換式,臺上的兩位剛一分開,又再次戰在一處。

徐言不會武藝,他只會飛石功夫的基礎,也就是那套身法,而尹輔右剛才驚呼的武曲劍式,則是鬼王門先天高手才能習練的功夫,武曲劍式比起七星劍譜那種爛大街的功夫可要高深了太多,而且很少有人能真正掌握,就連尹輔右剛一出招也沒有動用,而是以其他基礎的功夫對敵而已。

鬼王門的高深功夫,徐言可沒機會修煉,之所以他能運用這種劍法,是因為之前在擂臺下觀看的幾場比斗。

現學現賣,對于旁人來說不過是個笑話,可是放在徐言身上,是可以真正實現的。

憑著超乎常人的記憶力與身體的靈敏,徐言此時在臺上施展的武曲劍式,看起來極為老練,卻與鬼王門的高深功夫略有不同,或者說成是并不連貫,這種似像非像的劍法,歸納到其他劍式也行,歸納到武曲劍式也可,這一點就連卓少宇都在嘖嘖稱奇,只是沒人看得出來,此時的徐言,不過是在模仿而已。

模仿著之前在擂臺上比斗的那些鬼王門先天高手。

徐言也是沒辦法了,想要救下梅三娘,就只有成為太保這一條路,他沒練過其他武功,只能靠著高絕的心智來對戰先天,而且還不能過多的顯露出破五脈的先天真氣,因為大太保就在一旁看著呢。

任何事都要留下后路,這也是老道士時常的教誨。

好在徐言還有著飛石絕技,運轉出三脈程度的真氣對敵,連勝三場應該不難。

隨著擂臺上交鋒的兩人斗得越發驚險,臺下的叫好與驚呼更是此起彼伏,漸漸的,百花堂的尹輔右發現了一絲怪異的地方。

對方這個少年人看似招式老辣,可是不知為何,有的時候那套武曲劍式前后兩招居然無法流暢的連接成一套,有那么瞬間的停頓或者說成是阻塞。

招式的不連貫,是初學者的一種特征,尹輔右發現這一點之后,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剛才在臺下他也親眼看到了徐言在試劍石碑上連砍三刀,尤其是卓少宇的詢問他更是聽了個一清二楚,既然對面的少年是鬼王門的俗家弟子,必然受過名師的指點,可是這種少年俊杰都有一個通病,那就是對戰的經驗不足。

以刀運轉劍式本來就讓人奇怪,再發現徐言招式之間的破綻之后,尹輔右更是斷定了自己的對手,應該是偷偷跑出家族的豪門子弟,因為年紀太小,家里應該不希望他現在就去爭奪太保之位,畢竟鬼王門十八太保基本年年都有死的,更會經常重選。

偷著跑出來的世家子弟,只能隨手拿了把鋼刀,這種對手尹輔右可不會放在心上。

自以為看穿了真相,尹輔右明顯輕松了起來,手中長劍也更加靈動了許多,一招一式穩扎穩打,果不其然,他越是穩健,對手的破綻就出現的越多,徐言的腳步已經被逼得連連倒退,身后不到三尺就是擂臺的邊緣了。

“小子,給我下去吧!”

豁然一聲冷喝,尹輔右的眼中寒芒一閃,身形一轉,剛剛抽回的長劍從身體另一側猶如毒蛇般刺了出去,這一招背手劍可是他的絕殺,不但出其不意,速度更是極快,他有信心這一劍之下就能將對手逼出擂臺。

擂臺的規矩十分簡單,只有勝敗,沒有生死,只要被打出擂臺或者是被重創乃至擊殺,就算是輸家,打擂受傷的不少,不過一般情況下倒是很少會出現死人的。

技不如人,拿命拼也于事無補,能達到三脈先天的武者又沒有幾個傻子,明知不敵,沒人還會拼命的。

一劍刺出,尹輔右已經十拿九穩,因為對手的慌張,早早地預示了他的勝利,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只見腳步虛浮的徐言身子一栽歪,兩手胡亂地揮動了一下,好像站立不穩即將掉下擂臺。

劍還沒到,徐言先出現了致命的破綻,無論是誰都能看得出來,這一局百花堂的尹輔右贏定了,然而真正的結局,不是徐言掉下高臺,而是尹輔右大叫了一聲,絕殺的一劍還沒有刺出來就翻身摔倒在地,在他的面門處,鼻梁骨不知被什么東西給砸塌了,臉上鮮血直流。

擂臺的邊緣,好不容易穩住身形的徐言傻笑了一聲,幾步上去抓住尹輔右的一條腿,直接將這位百花堂的副堂主給扔到了臺下,要不是百花堂的人多,接住了他們的堂主,這要是摔到地上至少頭破血流了。

模仿武曲劍式,不過是用來掩人耳目而已,徐言真正取勝的資本,還是他手里的石頭,一記近距離的飛蝗,盡管收了大半的力道,依舊差點將三脈先天高手給打了個腦袋開花。
asi0125 發表於 2018-8-21 12:34
第92章斗先天(中)

飛石的度與力量,如果徐言近距離全力施展的話,連石碑都能擊裂,而擊石入碑,也正是先天五脈武者的特征之。√★★1

徐言可不想殺人,尤其對手還是鬼王門的堂主,擊敗尹輔右已經夠了,所以他在打出飛石的時候,收了多半的力道,即便如此,尹輔右的鼻梁骨也被打碎了,想要長好基本是不可能了。

“二弟!”

臺下的人群分,個胖乎乎的青年幾步沖到近前,查看了番尹輔右的傷勢,咬牙切齒地看向臺上。

“敢傷我尹輔左的兄弟,小子,你是活膩歪了!”

蹬蹬蹬幾步沖上擂臺,胖青年對著大太保拱了拱手,居然沒去試劍石碑,而是直接站在了臺上,反手摘下身后的長劍,滿臉殺氣。

尹輔右是百花堂的副堂主,他的大哥尹輔左自然就是百花堂的堂主了,堂主登臺,是不需要試劍的。

看到尹輔左登臺,卓少宇微微皺了皺眉,臉上有些不滿,倒是沒說什么。

十六七歲的徐言,在卓少宇看來極為難得,這種年紀就擁有了先天三脈,再苦練幾年必定還能進境幾分,如果被尹輔左戰敗,豈不是少了個太保的最好人選。

尹輔左是堂主,既然登臺,卓少宇也不好話打斷比斗,只能靜觀其變,在他看來,就算徐言落敗,這種人才他也不會放過,至少要留在身邊,因為他的父親,最是需要這種年紀輕輕的三脈高手。

想起父親的大計,卓少宇的眼底流露出種冷漠與殘忍,不過很快就被他掩飾了下去。

擂臺上,身形肥胖的尹輔左與他弟弟可謂胖瘦,登臺之后二話不說,掄劍就砍,別看這位身軀肥胖,動作居然十分靈敏,而且招式老練,比他弟弟尹輔右還要難纏幾分。

舉刀抵擋,擊之后徐言就覺得手臂麻,面前這個胖子的力氣比他弟弟可要大多了,而且那柄長劍也比尋常的長劍要寬大許多,交手之后徐言才覺對方的武器十分沉重。

重劍!

在戰場上動沖鋒的鐵騎才會動用的重劍,居然被人徒步用出,而且翻飛得猶如片劍雨,那柄至少三五十斤重的闊劍,在尹輔左的手里猶如紙糊的樣,好像毫無重量。

好大的力氣!

徐言在心暗驚的同時,放棄了模仿那些高手的招式,仗著身形的靈活左躲右閃,居然不在進攻,而是完全以躲避為主。

在外人看來,臺上的徐言已經被逼得上躥下跳,好像個猴子樣,而肥胖的尹輔左更猶如耍猴人,這第二場的比斗明顯比之前的打斗還要好看,只不過結局已定。

擂臺上劍風霍霍,柄闊劍被尹輔左掄得猶如扇面樣,風雨不透,徐言更是節節倒退,只能圍著擂臺的邊緣游走,甚至有幾次險些被擊出高臺,滿頭大汗,明顯力不從心了。

徐言的確很累,因為流汗這種偽裝,想要以假成真,是裝不出來的,只有拼力奔逃才行。

尹輔左出手,徐言就斷定了自己不是對手,除非他動用四脈以上的真氣,才能崩開對方的重劍,可是那樣樣,卓少宇就會徹底現他的實力,與其被人看穿根底,不如智取來得實在。

炷香的功夫,擂臺上的徐言幾乎全身都透了,不但滿頭的大汗,眼神更是變得疲憊至極,看到他如此模樣,尹輔左爆出陣得意的狂笑,手上加力,劍橫著就劈了出去。

劍是劈出去了,卻收不回來了。

在尹輔左全力掄出這劍的同時,他肥大的身軀也在往前猛沖,要以這劍將對手崩出擂臺,可惜他腳下沒有站穩,嗷嗚聲慘叫之后,這位百花堂的堂主大人踉蹌著被自己的力量給帶出了擂臺,肥胖的身軀飛撲而出,下面看熱鬧的頓時嘩啦啦散開片。

瘦子能接,大不了被砸上下,尹輔左這么大的塊頭這要是被砸上,半條命都得丟了,于是在聲悶哼,尹輔左直接來了個狗啃屎,門牙先著的地,隨后才是張胖臉,這下被摔得是七暈素,頭破血流。

臺下哀嚎聲大起,尹輔左沒捂臉,而是捂著自己的雙腳直打滾,疼得胖臉都抽搐到起了,只有扒下鞋來才能現,這位的兩只胖腳的腳背上全都凹陷了塊,腳背的骨頭竟是被齊齊打斷!

裝了半天的猴子,又刻意弄出滿頭大汗,徐言這種偽裝的確騙過了所有人,只是這次他突然出手飛石的時候,坐在旁的卓少宇明顯目光動。

第局雖然徐言贏得有些蹊蹺,卓少宇倒是沒太在意,不過這第二局是百花堂的堂主親自出手,尹輔左的境界與尹輔右相當,年歲卻比尹輔右大上幾歲,經驗與實力可不是尹輔右那位副堂主可比的,在鬼王門三脈先天之,能完勝尹輔左的人并不多。

就因為仔細觀看了第二場比斗,卓少宇才覺徐言的隱秘手段,那手飛石的手法雖然十分隱蔽,卻被卓少宇看了個正著。

“暗器?”

卓少宇在遠處低聲自語,臉上現出絲贊許,微微點了點頭。

擂臺之爭,只有勝敗而已,至于武器是什么,沒人會管的,如果仗著暗器高明而獲勝,那也是人家的本事。

連勝兩局,擂臺上的徐言擦了擦汗,再次現出那種憨厚的傻笑,等待著最后局的比試。

只要連勝三局,他將是今天第三位勝出之人,即可成為鬼王門的太保。

天色已經暗了,擂臺周圍被點燃了無數火把,將巨大的木臺照得亮如白晝,擂臺周圍更是人山人海,看熱鬧的不但有鬼王門的人,還有無數的百姓。

周圍的嘈雜,再次讓徐言煩躁了起來。

因為已經入夜了,如果不能盡快奪到太保的資格,三姐可真要羊入虎口了。

沒等多久,又道身影分人群來到試劍石碑近前,這人沒用刀劍,而是拿著個奇怪的扇子,看似薄如紙張,卻能輕易在石碑上劃出道三寸的痕跡,也不理會臉色變得無比難看的大太保,徑自來到擂臺之上。

這是位風度翩翩的青年人,好似世家公子,肥大的耳垂讓他看起來顯得十分和藹。

“太保之位我可沒什么興趣。”來人望著徐言,饒有興致地說道:“本少主登臺可不是為了太保哦,是為你而來!”
asi0125 發表於 2018-8-21 12:39
第93章斗先天(下)

在徐言即將獲得太保資格的時候,擂臺上出現了不速之客,看到面前模樣的青年,徐言的心頭就是一沉。

對方看起來文質彬彬,徐言卻對方有一個讓人心寒的綽號,叫做偽君子。

來人非是旁人,正是在馬王鎮東郊偷襲那蒙面女孩的紙扇門少門主,蕭夢!

一句為你而來,徐言立刻做出一副迷茫的模樣,撓了撓腦袋顯得有些手足措,這個時候大太保卓少宇已經站了起來。

“蕭夢,你這是來砸我們鬼王門的場子么?”卓少宇冷語道如果你想成為太保,容易,今天總共有四個位置,現在爭奪的是第三個,最后一個位置我給你留著好了,你拜我父親為義父,我們兩個也能相稱。”

“卓兄這是說的話?”蕭夢搖著紙扇呵呵笑道鬼王門與紙扇門本是同盟,你這個大太保和我這個少門主,本來就是嘛。”

不等卓少宇動怒,蕭夢再次說道登臺了就可比斗,這可是你們鬼王門的規矩,這么多人看著,要是你這位大太保言而信,非要仗勢欺人逼我下去,你們鬼王門的名聲也就臭嘍,哈哈哈哈!”

拿住了卓少宇的軟肋,蕭夢此時是有恃恐,回頭看向徐言,和藹萬分地說道小,鬼王門的太保有好,還是來我們紙扇門吧,我是紙扇門的少門主,只要你點頭,就是我蕭夢的義弟,號令萬人敢不從,他們鬼王門有十八太保,就算你贏了也不排在老幾,我蕭夢可沒有那么多的廢物。”

這位的言下之意,你只要加入紙扇門,地位就相當于鬼王門的二太保!

在看到蕭夢登臺的那一刻,徐言就被人家看上了,他不是美人,紙扇門看中他的唯一一點,只能是他的年紀與實力。

十六七歲的三脈先天,看來放在任何門派都是香餑餑啊……

“原來是少門主,失敬,失敬。”

徐言裝作恍然大悟,而后有些猶豫地說道少門主的好意在下心領了,我已經是鬼王門的俗家弟子,不好在去其他門派,何況我的家就在豐山城,實在是走不開呀。”

“那又如何!”蕭夢刷拉一聲收起紙扇,昂首道好男兒志在四方,區區家業而已,還能困住龍門之鯉么,至于鬼王門俗家弟子的身份你不必多慮,有我蕭夢在,他們鬼王門還能難為本少主的義弟么?”

話說到這份上了,徐言更加奈了,他本來就沒有多少,沒成想又成了香餑餑,尤其蕭夢這個對手,更讓他頭疼不已。

四脈先天的紙扇門少門主,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真要過招,如果徐言還動用三脈的真氣,勝率必然渺茫。

不是有那么一句話,三脈對四脈,不輸那才怪。

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徐言在心頭嘆了口氣,紙扇門的人可管不到鬼王門的堂口,他需要太保的身份,不是紙扇門少門主的手下,徐言只好開門見山地說道多謝少門主提點,在下決定還是留在鬼王門為好。”

“好一個執拗的小子。”蕭夢不但不生氣,反而點了點頭,道既然你不愿意,也罷,本少主就親自動手,把你打下擂臺,絕了你成為太保的心思,你自然會加入我紙扇門了。”

好一個霸道的少門主!

一句親自動手,徐言終于看出來這位少門主的霸道之處,看起來像蕭夢與卓少宇這種龐大門派的繼承人,全都在骨子里有著一種自傲,既然對方如此自傲,為了趕的徐言,只好將他們的自傲統統揍成自卑了。

把鋼刀一橫,徐言眼中徹底平靜了下來,盯著對面的青年,那蕭夢倒也痛快,手中的紙扇刷拉一展,輕笑著舉步逼近,腳步越來越快,越來越急,四脈先天的身輕如燕被他徹底運轉而出。

四脈先天武者的明顯特征,就是身形極快,比起三脈要敏捷了不少,一步的功夫,蕭夢已經到了徐言近前,手中的紙扇輕輕巧巧地一挑,看起來好像在**別人家的女子一樣,一片細小的土猶如煙霧一樣從那柄紙扇上噴涌而出。

又是用毒的卑劣招式!

在馬王鎮東郊,徐言可是親眼看到了這位紙扇門少門主的手段,當時那蒙面女孩就是在蕭夢的毒攻之下吃了大虧。

既然早對方是用毒的高手,徐言哪能不做防備,身形一轉,開始繞著擂臺的邊急奔,以極快的速度將那些毒煙徹底撕扯開來。

第一招就功而返,蕭夢對于面前的少年更加看重了幾分,如果不是看到這個少年人實力非凡,一手暗器更是隱晦而高明,加上年紀很小,否則的話,他這位少門主豈能親自登臺。

要他這一登臺,算是折了卓少宇的面子。

為了一個好苗子,蕭夢已經算是得罪了卓少宇,這一次不管徐言答不答應,他都要勢在必得了,所以一出手就再保留,毒煙被破,他立刻飛身而起,一柄紙扇被當成了武器,上下翻飛之間,將徐言徹底籠罩在其內。

四脈先天武者的全力出手,如果是尋常的先天三脈,大致能堅持個一時半刻,可是不知為何,在蕭夢剛剛全力出手的同時,徐言的腳步就開始虛浮了起來,好像還未交手就被人家的氣勢給壓住了一樣,如果是這種局面,恐怕不到片刻就能分出勝負。

這次的打斗,看得臺下眾人目瞪口呆。

蕭夢的大名,在鬼王門里基本沒有幾個人不認得,都這位紙扇門的少門主是四脈先天高手,可是沒想到對上一個先天三脈居然如此輕松。

徐言有意裝出的劣勢,不但蒙蔽了蕭夢,也蒙蔽了所有人,隨著戰局的持續,原本臉色陰沉的卓少宇,此時都要臉色鐵青了,如果就這么被蕭夢取勝,卓少宇甚至決定在徐言落敗之后,強行將蕭夢趕走。

反正他們是門派中的小輩,只要門主之間的聯盟根深蒂固,他們這些少門主起些沖突也不算。

人群里,王八指的腦門都見汗了,這位死死地捏著雙手,每當徐言避開一擊或者是狼狽后退,他都跟著渾身一哆嗦,心里面急得不行,這要徐言真能成為太保爺,他王八指也能跟著沾光不是。

擂臺上,看似即將落敗的徐言,此時已經悄然將體內的熱流運轉到雙臂,也就是動用了四脈的真氣。

身體再靈敏,徐言也法與真正的四脈武者比速度,想要與蕭夢的速度相仿,就只有四脈武者的身輕如燕了,既然運轉出四脈真氣,也就到了勝負之分的時候了,徐言可不想的真正實力被外人看穿。

迎面有紙扇橫切而來,徐言的身體往后一仰,看似避可避的奈之舉,然而早已捏在手里的石子,在他仰頭向后倒去的同時,被他揮手打出。 本帖最後由 asi0125 於 2018-8-21 12:40 編輯

asi0125 發表於 2018-8-21 12:43
第94章戰蕭夢

一記飛蝗出手,帶著凜冽的破空聲,不等石頭打中對手,徐言后仰的身子豁然一轉,手里的鋼刀反手就劈了回去。

先是飛蝗直取對手的面門,緊跟著一刀橫斬對手的腰身,這招敗中求勝的險棋,看得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氣,沒等吐出這口氣,一旁的卓少宇頓時眼前一亮。

以弱搏強,最為關鍵的就是抓住那種瞬息而逝的時機,所以在卓少宇看來,徐言的機會就是現在的瞬間而已,勝敗也在此一舉。

徐言的確在以弱搏強,不過他的弱,早已被徹底的掩飾了,不但在外人眼中他只是先天三脈,即便是蕭夢與卓少宇,此時也全都認為他只是三脈先天。

鏜啷一聲脆響,看似輕薄的紙扇,居然擋住了徐言全力出手的飛蝗,這一點倒是出乎所有人的意外。

紙扇門以紙扇而聞名,不過大多的紙扇只是一種象征或者說成是標記而已,可是蕭夢手里的這把紙扇,不但輕如蟬翼,還硬比精鋼,尤其重要的一點,蕭夢的這把紙扇,是修行者煉制而出,并非巧匠打造。

徐言并不了解的武器,成為了蕭夢最好的防御手段,飛蝗擊中了紙扇,只是震得蕭夢手臂一麻,在心驚著對手這種暗器功夫的力道之大,蕭夢對于面前這個少年人也更加看重了幾分,至于徐言劈來的刀鋒,蕭夢竟毫不在意。

徐言之前的兩場比斗,蕭夢在臺下看得一清二楚,所以他最為忌憚的是徐言的暗器,而非武技,那種看似老辣,實則尋尋常常的功夫,蕭夢還沒有看在眼里。

擋下了石頭,避開了刀鋒,蕭夢準備下一招就徹底擊敗對手。

對付一個先天三脈,對他來說根本用不了太多的時間,如果時間太長,豈不是顯得他這位少門主的功夫也是平平無奇了。

剛剛避開鋼刀,蕭夢立刻踏前了一步,手中的紙扇更是準備橫拍而出,他要趁著對手刀勢剛盡,后力還未發出的時候出手。

蕭夢的打算是不錯,可是當他聽到第二聲破風之音的同時,臉色就是一變。

猛地抬起紙扇,以聽風辯位的功夫,蕭夢斷定了對手的暗器打向自己的心口,抓住扇柄的手向上一提,扇面倒垂,護住前心。

防守的動作倒是老練,蕭夢的身體就如同早已適應了各種危險一樣,幾乎是自行做出的規避,可是當他看清了打來的不是暗器,而是徐言手里的刀柄的時候,眼角就是微微一跳。

徐言沒有扔出暗器,他扔出的,是手里的鋼刀!

剛剛劈斬而過的刀鋒已經扔不出去了,徐言卻借著巧力直接將刀柄給甩了出去。

甩出去的刀柄,借著掄出去的刀鋒,力道之大已經不亞于飛蝗了,尤其是出自徐言之手,那種力量能小了才怪,在刀柄與扇面碰撞之際,刀鋒上豁然耀起的豪光只是瞬間就徹底消失。

鋼刀劈空之后,徐言在瞬間運轉出四脈先天的真氣,這種后知后覺看似無用,卻能在最大的程度上掩飾徐言本身的實力,而且真氣剛一出現,鋼刀就被徐言脫手而出,這種瞬間的真相,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一個能看得出來。

本以為至多只有三脈真氣的力道,當蕭夢硬接下刀柄之后,他的紙扇直接被震得貼在了心口,要不是這把紙扇十分神奇,換成其他的刀劍,恐怕都能傷到蕭夢自己。

錯愕之中,沒等蕭夢想通對手為何要扔出武器,而且力道還如此之大,再一次的惡風幾乎在瞬間撲面而來。

刀出手,徐言的飛石也跟著出手了。

勝負在此一舉!

聽到惡風響起,蕭夢就知道壞了,他剛剛抵住刀柄,對手是沒刀了,可是他的紙扇也被徹底壓在了心口,再想提起來護住面門已經來不及了。

徐言接連的三次急攻,到底讓蕭夢手忙腳亂了起來,面對著絕險的一擊,蕭夢倒也冷靜,他氣沉丹田,調動全部的真氣往下一墜,那塊鳥蛋大小的石頭幾乎是貼著他的頭皮飛了過去。

好險!

心中暗道了一聲好險,蕭夢的冷汗都差點出來了,要不是他經驗老練,這一次極有可能被打個頭破血流。

避開了三次急攻,蕭夢沒等緩過神兒來,他對面的少年再次揚起了雙手。

之前是單手飛蝗,扔出了鋼刀之后,徐言雖然沒有了武器,卻騰出了雙手,兩塊小巧的石頭順著雙臂被豁然打出。

雙雀!

兩手連發,雙雀絕殺,這份飛石絕技,徐言原本不想顯露,如今也是被逼無奈了,他自己對武技本就不熟悉,如果再戰下去,除非直接動用破五脈的真氣,否則的話,想贏蕭夢基本是不可能了。

雙石連出,這一次驚得蕭夢大驚失色,四脈先天的真氣被他徹底運轉,一把紙扇幾乎要翻飛了起來,勉強擋住了打向雙肩的石頭。

雙雀的力道比飛蝗還要大,蕭夢擋住了石頭,身形卻被逼得節節倒退,幾步就退到了擂臺邊緣,徐言的身形更是緊逼而上。

“飛蝗!”

一聲暴喝,剛剛打出雙雀的徐言單臂一振,手掌帶著風聲就掄了出去,看方向直奔蕭夢的小腹。

沒想到對手如此難纏,蕭夢在崩開了雙石之后,聽到對手的暴喝,再看到徐言揮手的方位,想都沒想,直接以紙扇護向腹部。

人力有盡時,蕭夢不相信面前的這個少年人可以接連不斷的打出那種力道的石頭,至少對手打完石頭,就是他蕭夢反擊的時候了,他已經決定了,再也不能給對手機會,別看對面的小子人不大,刀法更是普通,可是這手暗器絕技幾乎出神入化,一個不慎,他蕭夢都有受傷的可能。

本想拉攏一個好苗子,如果讓人家傷到自己,蕭夢這位少門主豈不是臉面全無了。

蕭夢的打算挺好,他算計得也沒錯,只不過他沒什么機會了,因為在他驚訝的目光中,徐言揮出的單手已經張開,卻沒有石子出現,那只少年人的手掌里竟是空空如也!

上當了!

剛剛想到這里,蕭夢的身子已經飛了起來,徐言沒打出石頭,他借著揮舞手臂的功夫,身形已經沖到了蕭夢近前,用肩背撞在蕭夢身上,將這位紙扇門的少門主直接撞出了擂臺。
asi0125 發表於 2018-8-21 12:46
第95章兵不厭詐

君不厭忠,兵不厭詐。

徐言最后的暴喝與掄出的手臂,全都是假象而已,不是他不想打出石頭,而是身上的石頭已經被用光了。

瞬間爆的身輕如燕,徹底擾亂了蕭夢對于敵人度的判斷,徐言這一撞之下,蕭夢的身體直接倒飛了出去,還別說,到底是四脈的先天高手,飛出擂臺之后,蕭夢落地穩健,只是倒退了數步,而后穩穩地站住了。

臉色變了幾變,蕭夢無奈地搖了搖頭,輕笑道:“好一手暗器功夫,要不是本少主惜才,也不會讓你輕易得逞,算了,既然你執意加入鬼王門,本少主也就不強求了。”

說罷,蕭夢掃了眼卓少宇的方向,帶著紙扇門的人馬離開了擂臺。

看似大度的紙扇門少主,倒也贏來了人們的贊許,只是沒人看到,轉身離去的蕭夢眼底,有著一絲陰冷的殺機浮動。

沒搶來一個好苗子不說,還在一個三脈先天武者的面前落敗,本就以偽君子為稱的蕭夢,能善罷甘休就怪了。

徐言不知道蕭夢的心思,不過他卻知道自己得罪人了,現在不是多想的時候,既然蕭夢走了,就算有麻煩也是以后的事,如今的急事是救下他的三姐。

下了擂臺,徐言來到大太保近前,卓少宇親自起身拉著徐言,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好小子,連蕭夢都能被你打下擂臺,不虧是我鬼王門的太保,哈哈哈哈!”

贏了三場,徐言已經獲得了太保之位,為了拉攏,卓少宇是不介意現在就讓徐言以太保自居的。

“這招聲東擊西用得不賴,雖然笨拙了一些,倒也出奇制勝。”卓少宇有些疑惑的問道:“剛才你不撞他,只要再打出一塊石頭,就能傷到蕭夢,為何非得合身撞上去呢?”

卓少宇的疑問,其實也是擂臺下許多人的疑問,因為徐言出手的石頭已經占據了上風,只要再打出幾塊,應該能輕易傷到蕭夢。

“沒石頭了。”徐言撓著腦袋有些靦腆地說道,他這句沒石頭了,頓時惹得卓少宇再次大笑。

“下次再打架的話,記得多帶點石頭。”卓少宇哈哈笑道:“你自己拿不動不要緊,今后讓你的手下拎著就是了,別說幾塊石頭,讓他們推著幾車石頭都行,哈哈哈哈!”

“我也有手下么?”徐言眨了眨眼睛,顯得十分興奮,道:“多謝太保爺!”

“嗯?”卓少宇臉色一沉,道:“你叫我什么?”

徐言微微一愣,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躬身抱拳道:“多謝大哥!”

“哈哈哈哈!這就對了!”

卓少宇大笑中,從一旁取過一塊鑌鐵打造的精致腰牌,半個手掌大正面是一只猙獰的鬼頭,背面是一些圖騰一樣的花紋。

拿出一只鋒利的鐵筆,卓少宇運轉真氣,在腰牌背面刻下徐言兩個字,隨后將鬼頭腰牌拋給對方。

“這是太保令。”卓少宇沉聲道:“你是新面孔,門派里認得的人不多,只要亮出太保令,除了四大護法,鬼王門的人任憑你調遣!”

欣喜萬分地接過腰牌,徐言看了又看,這才抬頭問道:“大哥,這令牌能號令堂主么?”

“堂主都有要務在身,無法輕易調動,如果你有急事,自然可以去各處堂口調人,即便是堂主也無法阻攔。”卓少宇沉吟了稍許,道:“在鬼王門,你們這些太保的身份,與前八位堂主相當,除了前八位堂主之外,其余的堂主見到你,也要施禮問好的,我這么說,你明白了吧。”

卓少宇所言,徐言自然十分明白,因為十八太保除了大太保之外,其余都是門主的義子,地位與前八位堂主相當,至于排在前八之后的那些堂主,地位是無法與太保相比的。

得知了太保的真正地位,徐言欣喜地直點頭,看起來憨憨傻傻的模樣,惹得卓少宇又是一陣大笑,這種青澀的少年俊杰,是最好掌控的,也是最好拿捏的,只要給夠了好處與恩惠,卓少宇不怕徐言不死心塌地。

多了個義弟,卓少宇顯得十分高興,前兩個獲得太保資格的人,可沒見他如此喜出望外,由此可見徐言的地位,在這位大太保的眼里已經很重了。

的確很重,豬嘛,能不重么,本以為拉攏了一個年少俊杰,誰能想到卓少宇自己給自己找了個豬一樣的弟弟,而且這頭豬還吃人。

“出門太久了,大哥,我想先回去。”徐言捏著腰牌說道。

此時才結束了三場比斗,選出了三位太保,卻還有第四場,因為上次在馬王鎮,可是死了四個太保。

聽說徐言要回家,卓少宇都沒猶豫,大手一揮,道:“既然不愿意看熱鬧,你就先走吧,明天記得來鬼王門總舵,門主大人繁忙,不過義子奉的茶,老人家還是有時間喝上一口的。”

既然成為太保,自然要拜見鬼王門的門主,身為義子,初次見面是要為義父奉茶的。

明天的奉茶無所謂,徐言急忙點頭說好,捧著那塊腰牌歡歡喜喜地分開人群,就要趕往梅香樓功夫,卻被一個小小的身影擋住了。

“十七哥!”

攔住徐言的,是一個看年紀只有十四五歲的少年人,一身布衣,身形枯瘦,背后背著的長劍都要拖到地面了,張口就管徐言叫十七哥。

徐言一愣,仔細看了看,現根本就不認識對面的少年,在他疑惑的時候,對方再次開口了。

“我是老十八呀,嘿嘿,我年紀最應該排在最末,你比我沒大多少,一定就是十七哥了。”

布衣少年再次開口,聽得徐言眼睛都直了,合著這位還沒登臺呢,先來攀親戚了。

傻笑了一聲,徐言懶得多說,急急地往外走,身后又傳來那少年真誠的聲音:“我叫楊一,十七哥慢走哦,明天我們再見!”

頭都沒回,徐言揮了揮手敷衍了一番,擠出人群,他立刻急奔如飛,趕往梅香樓。

已經是太保的身份了,這次徐言算是有了真正的底牌,一個排不上號的青木堂堂主,在太保面前可沒什么地位可言。

在徐言趕往梅香樓的同時,擂臺上第四場比斗也正式開始了,那個管徐言叫十七哥的布衣少年居然當真登臺,面對著高大的對手竟是凜然不懼,抬手抽出背后的長劍。

劍光閃爍著寒芒,猶如惡戰之前的閃電,下一刻,兩道身影豁然撞擊到了一處,于此同時,位于豐都城外的鬼王門總舵深處,閃電之后的驚雷,仿佛正緩緩滾來。

“龐家,沒有異議吧。”大廳的深處,坐在木椅上的高大身影出淡漠的問詢,那是剛剛回到家中不久的鬼王門門主,卓天鷹。

“回門主,龐家并無異議,親事被定在來年盛夏。”早就趕回總舵,已經等待多時的天龍堂主嵐破浪,正匯報著大普之行的細節。

“一年之后”

大椅上,卓天鷹的目光如同老鷹一樣閃爍著屢屢寒芒,隱在黑暗中的身影看起來猶如蟄伏在暗處的兇獸。
asi0125 發表於 2018-8-21 12:58
第96章吃白飯

豐都的夜晚是熱鬧的,行人如織,而晚上的梅香樓,更是熱鬧非凡,人聲鼎沸。

“堂主大人,小的敬您一杯,如此美妾,真是讓小的們羨慕啊。”

“堂主大人命犯桃花,這美人劫,也就我們堂主,換成旁人,誰能消受得了啊,是不是啊兄弟們!”

“沒錯!”

“堂主老當益壯!”

“堂主威武!”

梅香樓的大廳被擺滿了酒宴,上千的青木堂弟子聚集其中,一些小頭目更是舉著酒杯頻頻向岳乘風敬酒,拍馬之詞那真是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了,小頭目拍馬,手下的嘍啰更是奉承不斷。

今天的岳乘風的確威武不凡,披著一條大紅的綢緞,胸前是一朵大紅花,無論誰敬酒,是酒到杯干,不時出暢快的大笑,在他身邊,坐著打扮得花枝招展,卻愁眉苦臉的梅三娘,嘴角雖然帶著淺笑,可怎么看都是苦笑。

梅三娘的境地,已經由不得她自己了。

別說是她,就連梅香樓其他的頭牌全都被叫了出來,陪在那些小頭目的身邊,尤其是最小的清倌人青蘿,此時更是被一個狗熊一樣的壯漢摟在懷里,小臉都青了,也不知是被嚇的還是被摟得上不來氣。

“岳堂主今天的大喜之日,良辰美人,真是羨煞旁人吶。”

狗熊一樣的壯漢可不是青木堂的,而是雙魚堂的堂主,名為張熊,實力也在先天三脈,他與岳乘風關系不錯,經常兄弟相稱,這次被請來梅香樓,是為了賀喜而來。

雙魚堂在鬼王門一樣排不上前列,比起青木堂還有些不如,可是這兩位堂主在這,尋常人根本就不敢進梅香樓了,大門口更有十幾個鬼王門弟子把守。

今晚的梅香樓,算是被岳乘風給包了。

一個銅板都沒花,不但包下梅香樓,還強娶了一房美妾,更有這偌大的一座當嫁妝,今天的岳乘風可謂意氣風,他喝得已經不少了,早就有了醉意,與張熊干了一杯之后,一把抓住梅三娘的小手。

“今天我岳乘風納妾,在場的兄弟全都是自己人,本堂主高興,兄弟們給我隨便吃喝,放縱玩樂!”

岳乘風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說道:“都說**一刻值千金,本堂主可不陪你們了,呃,我要,呃,我要度**去也,哈哈哈哈!”

一邊打著酒嗝,岳乘風拉著梅三娘往后走,無奈的女人此時已經認命了,她醒悟得不算晚,只是運氣太差了一些,如果今天早些去當鋪,恐怕她梅三娘也不會落到如此下場。

“老子也要度**去!”

狗熊一樣的張熊也站了起來,一只手里夾著被嚇傻了的青蘿,出震耳的狂笑,這兩人的舉動引得手下的嘍啰一陣狼叫,一些心急的小頭目更是抱起身邊的頭牌,也不管人家是藝的還是身的,反正今天的梅香樓,算是徹底被鬼王門占據了,一群女子,誰敢反抗,誰又能反抗呢。

哐當!

沒等岳乘風與張熊走出大廳,梅香樓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緊接著一道人影一路小跑沖了進來,來人看了看四周,現的女子全都在,這才長出了一口氣,輕車熟路的翻出嶄新的碗筷,而后一屁股坐在岳乘風之前的那張酒桌上,頭也不抬竟是大吃了起來。

看到徐言跑進來大吃特吃,梅三娘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想要給她的弟弟使眼色,讓徐言趕緊走,沒成想人家低頭猛吃,都沒看她。

“呦呵,吃白飯吃到梅香樓來了?”一個青木堂的小頭目嗤笑著說道:“小子,你眼睛瞎了吧,這里一千多號人呢,你來吃霸王餐?我們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淹死你!”

小頭目可不認得徐言是誰,還以為是外邊來的混小子,說著,這位就要擼胳膊沖上來,他周圍更有一群鬼王門弟子站了起來,臉色不善地盯著那個傻兮兮的小子。

“我沒吃白飯!”

從飯碗里抬起頭來,徐言的嘴角還沾著飯粒,他是真餓了,大半天的擂臺,他可一口飯都沒吃呢,看到三姐沒事,徐言也就放心了下來。

“我是梅香樓的人!”徐言一邊往嘴巴里扒飯,一邊指著梅三娘說:“那是我三姐,等我吃完了還要干活呢。”

“原來是個****,哈哈哈哈!”這次說話的是那位張熊,他掐著青蘿,來到徐言近前,大臉上一陣獰笑,道:“小子,你在有那么多活么?眉清目秀的長得倒是不錯,做****可惜了,你就應該當個兔兒爺,哈哈哈哈!”

張熊是知道岳乘風的打算的,反正從今天開始梅香樓已經姓岳了,他也就毫無顧忌,一指徐言,道:“小子,今兒爺爺做主了,你以后不用當****,直接做個兔兒爺好了,趕緊吃,吃飽去洗干凈,今天大爺賞你個臉,給你開個張!”

“熊爺威風,雙雌雄,哈哈哈!”青木堂那個罵徐言的小頭目急忙拍馬,一臉訕笑。

“熊爺霸氣,這等雅致比得上那些文人墨客了!如果您玩夠了,記得把這兔兒爺留給兄弟們,我們也雅致一番,哈哈!”又一個青木堂小頭目不甘人下,在一邊大說特說。

不但齊國,即便在大普也是男風盛行,別人眼里的齷蹉在一些豪客甚至是文人眼里卻是雅事,狗熊一樣的張熊看起來一個青蘿還不夠,居然把注意打在徐言身上。

正在扒飯的徐言差點沒把飯吐出來,睜著大眼睛一副惶恐的神色,清秀的臉龐充滿了畏縮,看得那張熊一陣邪笑。

岳乘風斜著眼睛看著,他是認得徐言的,此時卻什么都沒說,只是冷哼了一聲,這一趟大普差點白去了一次,雖然怨不得徐言,岳乘風一樣心中不滿,將這個梅三娘的弟弟送給張熊,也算物盡其用了。

岳乘風不去理睬,梅三娘卻被急得臉色煞白,想要上前攔住張熊,怎奈自己被岳乘風死死地抓住,白嫩的手腕上早已一片淤痕。

人熊一般的雙魚堂堂主,此時已經等不及了,張開另一只大手抓向徐言,他這是要一手一個,然后去后樓美美地享受一番。

見對方抓來,徐言同時一抬手,將一塊小巧的牌子扔了過去,正好被張熊一把抓住手里,徐言這一動,那兩個拍馬屁的青木堂頭目立刻圍了上來,一人一邊將徐言架了起來,一邊咒罵,一邊拍馬,要幫著張熊將這個兔兒爺綁到后樓。

一把沒抓到人,卻抓到一塊小牌子,張熊頓時大怒,隨意看了一眼就要將手里的東西扔出去,然而下一刻,這位雙魚堂的堂主,就像被人施展了定身法一樣,舉著胳膊,一動也不動。

他不但不動,兩眼里反而充滿了驚懼!
asi0125 發表於 2018-8-21 13:03
第97章驕橫慣了

張熊怪異的舉動,令得一群鬼王門嘍啰莫名其妙。`

一旁的岳乘風更是顯得有些不耐煩,他隨意地掃了眼張熊手里的牌子,就想抓著梅三娘去洞房,然而這一眼掃過去不要緊,這位青木堂的堂主此時是渾身一震,原本的醉意竟然頃刻散去。

一滴冷汗,順著岳乘風的鬢角淌了下來。

“熊爺,這小子跑不了,您老放心,落在我們哥倆手里,大羅神仙都得掉層皮!”

“熊爺這是嫌棄這小子不干凈,沒關系,我們兄弟幫熊爺處理處理,準保將他洗得干干凈凈,可不能臟了熊爺才好。”

之前拍馬的兩個小頭目看到張熊不走了,頓時自以為是的嚷嚷了起來,一人一邊架住了徐言,其中一個還吩咐手下嘍啰去架起大鍋,燒開熱水,如果熊爺喜歡嫩的,就把這小子扔沸水里泡上一泡,撈出來保準紅燦燦,嫩兮兮,他這一吩咐下去,還真有好事的手下出去找鍋燒水。

啪!啪!

狗熊一樣的張熊愣了半晌之后終于動了,掄起蒲扇一般的大手,兩個嘴巴扇出去,將架著徐言的兩個小頭目直接給打得飛了起來,鼻子嘴竄血地摔向一旁。

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整個大廳里鴉雀無聲,堂主發怒,這群嘍啰屁都不敢放一個。

對于張熊的舉動,徐言仿佛早已預見一樣,騰出的雙手再次拿起碗筷,埋頭在桌上扒飯,等到一大碗白飯吃完這才抬起頭,沖著梅三娘傻笑道:“沒吃飽,三姐,再盛一碗!”

一句再盛一碗,聽得岳乘風手一抖,松開了被他抓著的梅三娘,他已經看清了張熊手里拿的什么,那竟是一塊太保令!

愣在當場的梅三娘這時候已經徹底迷糊了,她不知道徐言用了什么辦法能讓兩位鬼王門的堂主閉口無言,還親自動手打飛了自己的手下,正在她疑惑不解的時候,一側傳來了張熊甕聲甕氣的大笑。

“我當是誰,原來是太保駕臨,張熊是個粗人,不知道太保新任,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對了,不知者不怪嘛,嘿,嘿嘿嘿嘿。”

松開青蘿,張熊恭恭敬敬地將太保令擺在徐言面前,而后捧起酒壺一邊敬酒一邊對著小臉煞白的青蘿吩咐:“傻愣著干什么,沒見到我們鬼王門的太保爺要吃飯么,快去侍候!”

說自己是粗人,實際上這位狗熊一般的張熊可不是什么泛泛之輩,他在看到那塊太保令的時候就想起來今天是鬼王門重選太保的日子,面前的小子既然有太保令,而且面生得很,必然是剛剛在擂臺上獲得的太保資格。

既然已經得罪了人家,張熊索性裝傻充愣,先挑明了自己是個粗人,一些言語不敬而已,粗人嘛,混混僵僵的是常事,你太保爺還真能怪罪不成。

張熊用了一招裝傻充愣,那邊的岳乘風就用不了了,他硬著頭皮陪著笑臉也來到近前,尷尬地說道:“岳某恭喜言太保,恭喜恭喜,嘿,嘿嘿。”

看著桌子上的太保令,岳乘風心里這個罵啊,臉上還得賠著笑,心說什么時候連青樓里的亀公都能成太保了?

太保令做不了假,除非全家都活膩歪了,真要被鬼王門發現有人偽造太保令,不說株連九族也差不多少,邪派行事本就肆無忌憚,鬼王門的身后又有齊國皇室撐腰,在鬼王門地位超然的十八太保,誰敢假冒?

即便能假冒,也得從十八太保的身上搶來一塊太保令才行,否則那種繁復的令牌,基本沒人能偽造得出來。

張熊和岳乘風兩人的言語,聽在那些青木堂弟子的耳朵里就好像炸雷一樣,不但這群鬼王門的嘍啰一個個目瞪口呆,梅香樓的那些女人更是瞠目結舌,即便是梅三娘在聽到這個驚人的消息之后,俏臉上也是無比的震驚。

也就年紀最小的青蘿還不太明白太保的地位,戰戰兢兢地離開了張熊,躲在徐言身后一個勁的哭鼻子,鼻涕眼淚還抹了徐言一身。

吭哧吭哧,幾個嘍啰這時候抬著一口大鍋走了進來,還有人在后面捧著干柴,嘻嘻哈哈的模樣看樣子是準備看好戲了,剛才那個鬼王門的小頭目可是吩咐他們去找鍋燒水,好把那個兔兒爺洗個干凈。

這群嘍啰一進來,張熊和岳乘風的臉色就齊齊變了,心中大罵著這群廢物真會挑時候,這才剛把之前的過節搪塞過去,你們挑來大鍋,煮太保么?

這群嘍啰剛一進門就發現氣氛不對,原本預想中那個少年人被五花大綁的情況非但沒有出現,人家還大咧咧地坐在上垂手,兩位堂主好像成了作陪。

“堂主,還洗不洗了?”其中一個嘍啰仗著膽子問了一句,被岳乘風一腳給直接踢到了院子里。

“洗呀,怎么不洗呢。”

徐言一邊安慰著膽小的青蘿,讓她去給自己盛飯,一邊饒有興致地說道:“燒水吧,剛才誰出的主意來著,哦,就你們哥倆,我記著呢,一會水開了,你們自己進去泡泡,不用多,半個時辰就行。”

用筷子指了指剛才被張熊扇飛的兩個小頭目,徐言笑著說道,他這一說,聽得在場所有人的心頭就是一冷。

這才叫不是不報,時刻未到啊,剛才就那兩個頭目咋呼得最起勁,還要將徐言在沸水里過一遍,這次掄到他們自己進大鍋了。

接過青蘿盛好的米飯,徐言一邊扒飯一邊催促:“趕緊的,燒水啊!”

聽起來好像少年人一般的好奇,實際上則是冷酷到無情的懲罰,徐言說得輕松隨意,可是那雙眼睛里遍布著冷意,因為他十分清楚,如果自己沒有太保令,一會進大鍋的可真就是他徐言了。

張熊到底是堂主的身份,人家又早早地認錯,岳乘風一樣老謀深算,陪著笑臉坐在一旁,好像個乖寶寶一樣,既然動不了這兩個,那就動一動他們手下的頭目好了。

一聽徐言這話,岳乘風的心里就是一沉,他知道對方是要立威了,而且是在他岳乘風的面前立威。

手下的嘍啰死幾個無所謂,那些頭目可都是岳乘風提拔上來的,剛才被張熊打了的兩人之中,就有一個是他岳乘風的小舅子,這要真給下鍋煮了,還要煮半個時辰,這人不死也廢了。

“言太保,之前都是誤會,我這群手下平時驕橫慣了,怪他們有眼無珠,言太保放心,回去之后我會好好教訓教訓他們。”

岳乘風陪著笑說道,披著的紅綢紅花更是早被他不動聲色的摘了下去,這時候倒也恢復了堂主的氣勢,語氣雖然恭敬,眼里的神色卻是有恃無恐。

不就是一個新任的太保么,在岳乘風看來,給足對方面子也就是了,最不濟打殺幾個嘍啰,他真正的心腹手下,他岳乘風是必定要保的。

岳乘風陪著笑,徐言也在傻笑,他笑嘻嘻地聽著岳乘風說完,順手拿起桌上不知誰喝的茶水,一揚手直接潑了岳乘風一臉。

“我這人也驕橫慣了,岳堂主手下的嘍啰還能和太保比么?”

徐言一邊在傻笑,一邊冷聲說道:“他們兩個,今天我煮定了!”
asi0125 發表於 2018-8-21 13:06
第98章閻王爺

邊傻笑邊翻臉,這種詭異的氣氛頓時讓整個大廳連呼吸聲都聽不到了,所有青木堂的弟子連氣都不敢出,個個驚恐地看著自家堂主大人被揚了臉茶葉沫子。

嘴角的笑意還凝固在臉上,岳乘風的臉色變了幾變,幾乎要洶涌而出的三脈真氣更是被他壓了又壓。

身為青木堂之主,岳乘風從來沒有受過如此刁難,被人揚了臉茶水,對于他這種身份來說就是奇恥大辱。

雖然心頭怒火洶涌,岳乘風仍舊沒敢動手,另側的張熊這時候就當沒看見,低頭喝著酒,聲都不吭。

青木堂的小頭目驕橫慣了,虧得岳乘風能說出來這種話,在他面前的確是個剛剛得到太保之位的半大孩子,可是這個少年,身上背著的人命已經多達上千條!

既然成為了太保,如果不驕橫,還是太保么?

徐言仍舊傻兮兮的笑著,催促抬鍋的幾個嘍啰趕緊燒水,那群嘍啰這回可怕了,連堂主大人被揚了臉茶葉都不敢吭聲,他們再不動手,會真要被打個骨斷筋折,都沒處喊冤去。

反正也不是煮自己,幾個嘍啰愁眉苦臉地開始架起大鍋,就在大廳里燒起了水來。

咕嚕咕嚕,水面上滾出龍眼大小的水泡,陣陣熱氣翻滾。

水開了。

把碗筷扔,徐言笑瞇瞇地坐在椅子上,指了指鼻青臉腫的兩個小頭目,道:“你們二位,下去泡個熱水澡吧。”

“太保爺饒命啊!我們錯了太保爺!”

“太保爺大人有大量,您老行行好,放過我們兩個吧!”

連滾帶爬地來到近前,兩個小頭目鼻涕眼淚齊流,他們是真怕了,像他們這種地位,真要惹了十太保,被人家砍了都算正常不過,誰敢去追究,誰敢去替他們伸冤?

在鬼王門這種邪派,只有地位與實力才是衡量切的標準,至于講理,那是正派的拿手好戲。

邪派之人根本就沒有講理的,誰的刀快,誰的心狠,誰就有理!

“不洗也成,你們兩個不是有什么雅致么。”徐言厭惡地瞥了眼兩人,沉聲道:“二位就在這雅致番,讓大家開開眼好了。”

剛才這兩人可是在張熊后邊等著撿便宜呢,這兩位對徐言這種眉清目秀的兔兒爺也大感興趣,哪成想人家不是兔兒爺,是他娘的閻王爺!

又是陣的哭爹喊娘,這兩人對眉清目秀的少年郎有興趣,對彼此可沒有興趣,讓他們當眾表演番,還不如殺了他們來得痛快,這要當著上千人的面來次龍陽之好,以后還有臉見人了么。

抻了個懶腰,徐言有些不耐煩地掃了眼悶頭喝酒的張熊,道:“熊堂主,這兩人剛才跟在你后邊來著,現在就麻煩熊堂主,給他們涮涮吧。”

得,張熊這次沒能跑得了,人家還記住剛才的事兒呢。

知道今天是沒辦法善罷甘休了,張熊倒也痛快,站起身來手個,將兩個小頭目提起來就按進了大鍋里,頓時大廳里傳來狼嚎樣的慘叫。

反正是青木堂的小頭目,又不是他雙魚堂的人,張熊下手可沒有顧慮,人家太保爺的吩咐,照做就是了。

將兩人按在鍋里好陣兒,張熊才將兩人提了出來,距離半個時辰還遠遠沒到,可就算如此,這兩位已經沒個看了,頭臉通紅通紅,渾身抽搐,眼珠子都被燙熟了,這要在鍋里泡半個時辰,這兩位全都得熟透。

即便如此,兩人也算徹底廢了,這輩子還能爬起來就算他們命大,要知道沸水燙傷最難治愈,以徐言的眼光來看,這兩人基本活不過半年。

既然要立威,就定要立到底,看似傻兮兮的徐言,經過這件事之后,在青木堂與雙魚堂的鬼王門弟子眼里,他這位十七太保基本就是閻羅的化身!

個字,狠!

堪稱無情的狠辣,終于讓兩位堂主心寒了,岳乘風這個時候算是徹底明白了件事,那就是這座梅香樓,他以后別想邁進來步。

“原來沸水真能煮熟大活人啊!”

徐言副新奇的模樣,眨著眼睛說道:“岳堂主,要不你也來試試?想必先天武者不怕沸水才對。”

徐言這句差點讓岳乘風噴出口老血,他強壓怒火站了起來,深深的吸了口氣,道:“言太保說笑了,老夫還沒練到水火不侵的地步,天色已晚,我們就不打擾太保休息了,走!”

岳乘風不傻,他知道徐言不會真拿他這位堂主開刀,既然說出這種話,說明人家下了逐客令。

現在的梅香樓對于青木堂的嘍啰來說已經不是青樓了,而是地獄,聽到終于能走了,群嘍啰仿佛重獲新生樣,甚至有幾個人剛才都尿在褲子里了。

“太保的休息為重,我們不打擾,不打擾了哈哈。”張熊也會順坡下驢,抱了抱拳就要與岳乘風同出門,這種喜宴他下輩子都不想參與了。

“岳堂主留步。”

兩人的身后,傳來徐言的聲音:“吃完了就走,二位是不是忘了點什么?我好歹也是鬼王門的太保,被群人吃了霸王餐,這要傳出去,非得被那些哥哥們笑話死。”

世上沒有白吃飯的地方,上千人胡吃海喝了半宿,這筆飯錢,張熊與岳乘風忘了,徐言可沒忘。

背對著徐言,岳乘風的臉色再次變了幾變,他已經忍無可忍了,卻沒有膽量真與太保作對,轉過身來的時候,臉上再次帶著笑容。

抬手叫來小廝,岳乘風就要結賬,卻被徐言攔了下來。

“兩位堂主的飯錢可不用付,就當是我徐言今天成為太保的宴請好了。”

聽這話,岳乘風和張熊的心頭也是松,上千人的酒宴,真要付錢沒有個幾百甚至上千兩是不夠的,尤其在梅香樓這種地方,他們兩個雖然是堂主,可不是什么豪門,手里的錢是不少,但也不算太多。

還以為對方了善心,岳乘風與張熊正在思索著為何只免了兩人的飯錢,而不是免了所有人的飯錢,邊的徐言又話了。

“除了兩位堂主之外,其余的人全都掏錢吧,不論桌,按人頭算。”

好像個地主老財樣,徐言邊敲著桌子,邊說著:“個人百兩銀子,都交到我這,交了錢的就可以走了,沒帶夠的現借也成,借不到也拿不出來錢的,就去水鍋里泡半個時辰抵賬。”
asi0125 發表於 2018-8-21 13:09
第99章沒錢拿命填

梅香樓寬敞的大廳里,有人哭了,先是一個兩個,接著是十個幾十個,上百個。

上百個漢子嚎啕大哭的宏偉景象,在別的地方見不到,卻出現在青樓里,這一幕奇怪的景象,看得徐言嘿嘿直樂,看得岳乘風與張熊汗毛根都要豎起來了。

一個人一百兩,十個人就是一千兩,一千個青木堂弟子,就是整整十萬兩紋銀!

徐言是免了岳乘風與張熊的飯錢,卻把這群嘍啰的飯錢加了百倍,沒錢也行,自己跳沸水鍋里泡半個時辰就可以走了。

岳乘風與張熊這種堂主或許不差幾千甚至上萬兩銀子,可是他們手下這群嘍啰就不行了,許多人都像王八指那樣,連一年的五十兩銀子都交不起,就算有了點錢也會拿去賭坊或者青樓揮霍一空,想讓這群邪派嘍啰攢錢,那還不如讓老母豬上樹呢。

沒錢他們不會哭,可是沒錢交就得跳水鍋,這就得哭了,跳進去就是半死,能活著出來也是廢人了,誰能不哭呢。

上百的嘍啰這么一哭,聽得人更是毛骨悚然,那群青樓的女人此時聚集在梅三娘身后,一個個被嚇得懾懾發抖,這么多大男人嚎哭,她們可第一次見到,不是怕聽哭聲,而是懼怕著那個能讓無數漢子痛哭流涕的少年人。

以前的梅香樓,徐言和小廝差不多少,人又沒脾氣,這些女人沒事都喜歡欺負一番言哥兒,今天她們不但得知了言哥兒成為了鬼王門的太保,更見識到了什么叫心狠與手辣,這些女人現在看向徐言的目光早就沒了以前的調笑,而且充滿了陌生與驚恐。

此時還能鎮定自若的,也就是梅三娘了。

自從得知了徐言的太保身份,以梅三娘的心智她早已經想通了關鍵,想必大半天沒見到這個弟弟,徐言不知用了什么辦法成為了鬼王門的太保,這才以太保的身份來解救他的三姐。

在欣慰的同時,梅三娘始終秀眉緊蹙,因為她再一次看到了元山寨那個站在月色里,雖然在笑,臉色卻冷冽得猶如寒冰的小道士。

無數痛哭的青木堂門人,將目光紛紛轉向他們的堂主,這一次能不能逃出這處地獄,可全看堂主大人了,讓他們交錢,根本就沒有幾個能交得起。

強撐個難看的笑臉,岳乘風無奈地說道:“太保大人,我這群手下的確大吃大喝了一場,不過每個人百兩紋銀的價格,是不是太高了一些,您看……”

“岳堂主既然開口,沒問題,打折!”徐言大手一揮,痛快地說道:“每個人五十兩,這么多人就算你五萬兩好了,怎么樣岳堂主,這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要不然最多便宜個十兩八兩,我這人最是公平,吃了就要付錢,沒有錢,拿命填!”

好一個沒錢拿命填!

岳乘風在心里大罵不已,他這次只能認倒霉了,緩了緩精神,道:“好,五萬兩,算在我岳某身上了,不過老夫出門匆忙,沒帶那么多銀子,還望太保寬裕幾天,這份錢,岳某一定奉還。”

“可以!”

徐言倒是好說話,招手換過來一個小廝,吩咐拿來紙筆,然后自己刷刷點點寫上一行大字,遞給了岳乘風,岳乘風一看差點沒給氣死。

徐言寫的,是一張欠條,上面寫明了青木堂堂主岳乘風,欠太保徐言五萬兩紋銀,逾期十天,不還的話還要加上利息……

“岳堂主,按手印吧。”

徐言接過小廝拿來的紅染料,朝著岳乘風傻兮兮地笑著,笑得岳乘風都要發毛了。

五萬兩就五萬兩吧,岳乘風無奈之下,只好按了手印,這才帶著一群手下匆匆離去。

一出梅香樓的大門,岳乘風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與他身旁的張熊低語道:“他真的是新任的太保?”

“今天的確是重選太保的日子,我出門的時候看到擂臺已經搭好了,聽說大太保會親自坐鎮。”張熊解說了一句就拱手告辭了,他覺得岳乘風這個人的運氣太背,這種人還是離著遠點好,今天要不是他反映得快,當先認錯,罵太保兔兒爺這茬,指不定自己得陪多少錢出去。

“姐夫!哎呀,哎呀呀!”

之前被扔在大鍋里燙了個半死的小頭目,哭喊著叫道:“姐夫替我報仇啊,我要疼死了,哎呀呀,姐夫,姐夫呀!”

“去你娘的!”

一腳踹了過去,岳乘風在街邊一陣拳打腳踢,先天三脈的一頓拳腳,原本就半死不活的小頭目直接被打沒氣兒了,被仍在了水溝里,根本就沒人管他。

一個妾氏的弟弟而已,這種小舅子沒事兒的時候順手提拔提拔無所謂,差點給岳乘風惹來大禍,岳乘風還能留著他么,要不是兩個小頭目拍張熊的馬屁,也不能得了這種下場。

罵太保爺是兔兒爺,那跟找死有什么區別?

處理掉兩個礙眼的手下,岳乘風沉吟了稍許,帶著人趕往鬼王門擺設擂臺的地方,他要去求證一番,徐言到底是不是真的得到了太保之位,如果對方敢騙他,岳乘風就要將梅香樓屠個雞犬不留。

岳乘風去求證,徐言自然不怕,因為他可是貨真價實的太保。

不提郁悶萬分的岳乘風,當青木堂的人馬退走之后,梅香樓的大廳里只剩下一片狼藉,一群青樓女子帶著驚懼的目光看著獨自坐在那里的徐言,一個個顯得十分驚慌,就連最小的青蘿也不敢過去喊一聲言哥兒了。

梅三娘知道氣氛不對,將一群女人全都趕走,小廝仆人也被她攆了出去,大廳里只剩下姐弟二人。

關上大門,梅三娘回身的時候,眉峰蹙得更緊了幾分,因為她看到那個小道士依舊在微笑,徐言笑得無聲,笑容里卻帶著說不出的一種冷冽,給人的感覺就像一頭藏身在黑暗里的惡鬼,正在對著無盡的血食獰笑。

“臭小子,誰讓你成為太保的?你知不知道,與邪派牽扯得越深,你將來就越難脫身!”

掐著腰肢,女子猶如長輩一樣站在徐言面前,然而梅三娘的埋怨,徐言好像聰耳不聞,目光中有著些許的空洞。

看到徐言如此模樣,梅三娘頓時大驚失色,不由分說,一把摟住了她這個弟弟,眼淚順著眼角淌了下來。

“臭小子,別嚇你三姐,快醒醒,快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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