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原来我是妖二代 (原名:古妖血裔) 作者:賣報小郎君 (連載中)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2-19 23:37
410 魚兒上鉤

  布里·阿克曼在熱烈的掌聲中起身,離開席位,大步昂揚的踏上擂台。他身上披著復古的白袍,胸口紋著盾形紅十字徽記。彷彿是來自中世紀的古老騎士。

  事實上,布里·阿克曼真的是一位騎士,聖殿騎士團,第二團第六小隊隊長。

  他的實力在高手如雲的聖殿騎士團裡也能算是拔尖的,主要是太年輕,同階的騎士裡,鮮少有與他年紀相仿的騎士。

  布里·阿克曼登場後,有一個很有趣的現象,為他鼓掌歡呼的都是女人,而他起身的席位周邊也有穿著白袍的聖殿騎士團成員。

  這些同伴們卻只是象徵性的鼓了幾下掌,便迫不及待的轉頭四顧,在漫漫人海裡尋找著什麼。

  人群裡,穿著風衣的高挑人影起身,離開觀眾席。

  四面八方開始響起怪叫聲,口哨聲,吶喊聲,原本還蠻矜持的觀眾,忽然就活躍起來。場面就像某天王明星的演唱會,就差人手一隻啪啪手拍。

  今天的李倩予也是元氣滿滿,不過裝飾和昨天不同,黑色的風衣讓她多了一絲沉穩氣質。戴著兜帽和口罩,只露出一雙澄澈乾淨的眼眸,宛如兩顆黑玉雕琢的寶石鑲嵌在眼眶。

  布里·阿克曼不得不承認,這是個尤物般的女子,即便是自己這樣心志堅定的騎士,也難免在那雙秋水明眸的凝視中出現剎那的失神。

  但也僅此而已了,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人最美麗的地方就是雙眸,尤其女人,試問連她最美麗的地方也只是讓自己短暫失神,很快便擺脫了影響,可見對方的魅惑異能如自己所預料的,不足為懼。

  此外,布里·阿克曼還從李倩予眼中看到了一絲深藏的猶豫和驚慌。

  她想必是打聽了我的名聲,知道自己沒有贏的指望,心慌了。

  「阿克曼,揍她,快揍她。」不知道是哪個女人尖叫了一聲。

  「揍她,揍她。」

  助威聲如浪潮。

  青木結衣嚇了一跳,心說這個叫李倩予的女人是有多騷浪賤啊?竟然惹來這麼多女人的嫉妒恨。

  想她當年第一次參加歐美聯賽,亦是憑借魅惑異能一舉成名,當年他才19歲,粉嫩粉嫩的少女,哪裡都粉嫩。但異能已是家族女性裡拔尖的了。

  那些個艷名遠播的姑姑小姨,姨媽舅媽等等,都要輸她一籌。

  當年也惹來了很多女人的嫉妒,和現在沒法比,那會兒的閒言碎語都是在背後,或者網路嚼舌根。哪像這個李倩予啊,都當著她的面,眾目睽睽的,女人們便起哄了。

  那只能說李倩予肯定是個騷浪賤,不檢點,勾搭了很多男人,或者勾搭了歐洲血裔界某位人氣極高的青年俊彥。

  作為一個潔身自好的女孩子,青木結衣很討厭李倩予這種仗著天賦異能,四處散播浪勁的女人,因為這是在抹黑魅惑異能。

  原本這能力就容易招來其他女性敵視,你再這麼一勾搭,整個行業....呸,整個魅惑異能的名聲就差了。

  關於這點,青木家族是吃過苦頭的。二戰之後,美軍佔領東京,作威作福,青木家族靠著不停的給美國軍官、血裔送女人,得到了美軍的支持,於是撐過家族精銳被妖道悉數坑殺在萬神宮後的空虛期。

  壞處是青木家族女子人盡可夫的臭名聲一直延續了幾十年。

  名聲差是件很可悲的事,走到哪裡都會被人指指點點,冷嘲熱諷,從古至今,古今中外,莫不如是。

  除了不滿李倩予抹黑魅惑異能,青木結衣心裡還存著一絲絲的慶幸。

  女人們急不可耐的噴李倩予,也就沒時間和精力關注她了。

  這是一種....微博熱搜被頂替般的慶幸。

  布里·阿克曼自信一笑:「戴著口罩怎麼施展你最拿手的魅惑異能?摘了吧,我會給你充足的備戰時間,這是紳士的基本素養。」

  你們歐洲幾個彈丸小國,怎麼動不動就把紳士掛在嘴邊,不知道在我們國家,紳士可不是一個好詞兒。

  李羨魚剛才一直在想怎麼處理眼下的處境,首先,肯定是要藏住身份。絕對不能在這裡被祖奶奶認出來,死都不能。

  其次,他今天本來想靠著實力取勝,硬實力為主,異能為輔,稍稍「暴露」一下真實水平,為之後會遭遇的、注定越來越強的比賽打基礎。

  現在大家只知道他的魅惑異能很厲害,但對於他的練氣修為沒什麼概念,所以得小露一手,否則過幾天真遇到秀兒,他的表現就不會太突兀。

  所以說計劃趕不上變化,萬萬沒想到祖奶奶居然也來歐洲,且就在觀眾席。

  「我好不容易打算靠實力吃飯了,偏偏逼我施展魅惑。」李羨魚心裡好氣。

  李羨魚環顧那些對自己充滿敵意的洋妞兒,心說你們這群小碧池真討厭,慶幸吧,史萊姆沉睡著威能不顯,否則定叫你們一個個回家換內褲。

  他先摘掉風衣的兜帽,露出紮成馬尾的卷髮,隨後除去口罩。

  當露出真容時,在場的所有男人眼睛紛紛一亮。

  李羨魚嘴角一挑:「可以開始了!」

  女子竟能邪魅一笑.....布里·阿克曼心臟砰砰狂跳,忽然覺得自己自信的堅定心志竟然產生了動搖。

  宮本秀吉瞪大眼睛,身體微微前傾:「好漂亮的女人。」

  再看一眼青木結衣,高下立判。

  青木結衣與青木拓矢駭然相視,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的神色。

  「這,這.....」青木拓矢不由的看向了侄女。

  「不比我差,甚至稍強。」青木結衣道。

  她誤以為此刻的李倩予已經施展了魅惑異能,而不是被動。青木結衣自己火力全開,也是能迷惑同級別對手的,已亡故的李羨魚在論道大會上就打的束手束腳,不忍對自己下手。另一位同級高手李佩雲亦是如此。

  她只需柔柔的拋過去一個眼神,男人心腸就軟了,捨不得動手了。

  眼前這個李倩予,施展出的魅惑異能竟隱隱在她之上。

  這真的是個野生的血裔嗎?

  純粹是過來看熱鬧的李佩雲不由的坐直了身子,說實話,浪跡江湖十載,成名前見過美女無數,成名後投懷送抱的美女更無數,獨獨沒見過此等國色天香的美人。

  清徽子眼角餘光瞄到了哥哥忽然直起的身子,側頭看去,兄妹倆之間隔著一個祖奶奶,祖奶奶正神遊天際,她眼睛是看著場上的,眼神卻是空洞的,對四面八方的口哨聲哄聲置若罔聞,對那個風華絕代的女孩同樣視若無物。

  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也不怎麼漂亮啊,我化個妝想來不比她差,而且那麼高,比哥哥還高半個頭,女人要這麼高幹嘛。不過腿可真長......哥哥好像一眼就看上了。」清徽子心裡想著。

  在女人眼裡,李倩予是美女沒錯,可要是說多麼多麼傾國傾城,估計沒一個美女會服氣,更別說網上幾乎無腦的吹捧,什麼上帝造物,什麼五千年第一美女。

  當我們女人不要面子的嗎?

  想著自己哥哥的身份,所以,沒準這個來自同一個國家的女孩,將來會成為大嫂?

  可是,稍稍腦補一個比自己哥哥更高的大嫂,清徽子心裡就很膈應。

  「砰!」

  氣機碰撞的炸裂聲打斷了清徽子的胡思亂想,收斂思緒,凝神觀戰。

  氣機波動明顯弱於對手的李倩予正朝布里·阿克曼發起猛攻,而看著明明實力更強的教廷年輕騎士反而束手束腳。猶豫著要不要出手反擊。

  在胸口挨了一拳後,劇痛讓年輕騎士頭腦清醒過來,他強行壓下內心的綺念,一拳轟向李羨魚。

  李羨魚側身躲開了,但拳頭落空後,突兀的延伸,轉向,一拳捶在他後背。

  異能:橡膠!

  年輕騎士的異能讓他想起了那位在渝城結識的好友劉空巢,他們擁有著一樣的異能,不過年輕騎士布里·阿克曼的異能比劉空巢要強大無數倍。

  李羨魚本來能躲開的,他故意挨了這一拳,強行逼出一口血,假裝楚楚可憐,傷心欲絕的神情:「你弄疼我了。」

  這一句話,讓布里·阿克曼的氣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降低,他低頭凝視著自己的拳頭,臉上露出了痛苦和掙扎。

  他在竭力抵抗魅惑。

  李羨魚卻不會給他時間,弓步貼身,「啪啪啪」拍出十幾掌。故意控制著力道,沒打傷他。

  受到攻擊後,布里·阿克曼豁然驚醒,從魅惑異能裡掙脫出來,脊背一層冷汗。

  幸好她的實力不強,幸好這是在擂台上。

  否則,單憑他剛才那兩次恍然失神,足夠他死一百次。

  想到這裡,他下定決心,不能再被誘惑了。

  拳頭剛打出去。

  「你捨得打我嗎?」

  拳頭便頓了,很難受,明明知道那是敵人,可聽著她略帶中性的聲線,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模樣,拳頭縱使咬牙打出,威力也十不存一。

  「你這人好凶啊,一點都不解風情。」

  .....

  「來啊,有本事你就打死我,我不活了。」

  .....

  望著已經完全處在下風的布里·阿克曼,青木拓矢知道這位教廷的年輕騎士如果不能想出克制魅惑的辦法,他便敗局已定。

  「你們的魅惑水平差不多,她也就稍稍比你強了些,但她能做到越級戰鬥,況且把穩穩的壓制對方,而你卻只能對同級別的對手造成干擾,知道是為什麼嗎?」青木拓矢目光仍在場上,但青木結衣知道二叔在與自己說話。

  想了想,沒想明白,羞愧的搖了搖頭。

  青木拓矢也想了想,在想怎麼回答,問完他就後悔了,他肯定是心裡有判斷的,但不知道該怎麼和侄女說。

  答案:因為她騷啊。

  肯定是不能直接這麼與侄女說。

  哪有當叔叔的慫恿侄女做個**人的。

  「因為她對魅惑異能的理解比你更深,也更.....放得開。」青木拓矢換了個說法。

  魅惑異能,本質上可不就是勾引男人的手段嗎。

  所以,賣弄風騷恰恰是魅惑異能正確的打開方式。可青木結衣是保守的姑娘,家族看的嚴,至今還沒談過戀愛。哪像這個李倩予,一看便知是花場老手,久經風月。

  青木結衣聽懂了,臉龐浮現一抹嬌羞的紅暈,羞澀又尷尬。這種語氣、動作,她怎麼做得出來?

  太為難人了。

  青木拓矢點到即止,沒多談,心裡在想,或許等侄女真正嫁人之後,她才會領悟到魅惑異能的精髓,到時候,異能肯定突飛猛進。

  戰鬥很快結束,布里·阿克曼在連續不斷的失誤中,被李羨魚找準機會一波帶走。

  醫務人員迅速登台,檢查傷勢,然後把人擱擔架上抬走。

  「說好的受過專業訓練呢?」

  「男人都是一個樣的,見到碧池就走不動路。」

  「布里,你真是個虛偽的紳士。」

  對於這個結果,洋妞們表示很憤怒,表示再也不相信男人了。

  而男觀眾大聲叫好,為李倩予獻上歡呼和掌聲。表示很開心女神又順利挺過一關。

  比賽結束,李羨魚幾乎是逃離了現場,很慶幸,祖奶奶並沒有認出他,不對,應該說祖奶奶根本就沒在意他。

  李羨魚在比賽的過程中,有悄悄關注祖奶奶的動靜,她好像一直在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祖奶奶就是這樣一個目中無人的,一直如此,當然,也和他刻意改變戰鬥風格有關。

  他把自己的實力壓在中級員工境界,想像著自己是降龍十八掌的傳人,以掌對敵。

  試問祖奶奶這麼驕傲的人,怎麼會去關注一個妖艷JiAn貨呢。

  虛驚一場。

  大雕妹三人在出口等著他了。

  他戴好口罩和兜帽,沿著台階而上,無視了兩側伸出手想阻攔,想握手的男淫們。然後,在出口位置,被兩個穿著得體的男人攔住。

  「我們少爺想邀請你參加晚宴,請不要拒絕。」

  「傑森·卡舒布。」

  「看來美麗的女士也期待已久。」其中一位露出曖昧的笑容。

  「地點,時間。」

  「今晚九點,我們的車會在酒店樓下等您。」

  「沒問題。」

  李倩予女士回以甜美的笑容。

  魚兒,上鉤了。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2-20 23:43
411 晚宴

  晚上八點半。

  一輛萊斯萊斯·幻影停在酒店門口,這玩意在國內售價上千萬,便宜的也是六七百萬起步,即便在柏林,它也是象徵著地位和財富。

  過往的行人紛紛向它行注目禮,偶爾有人掏出手機拍照。在臉書上發表一下感慨。

  酒店門口的侍者見慣各種各樣的好車停在樓下,相比起這輛勞斯萊斯的價位,他們注意力更多的是落在車邊西裝革履的男人身上。

  他穿著考究的西裝,油頭梳的一絲不苟,筆挺的西裝,筆挺的身姿,站在那裡已經半個小時。

  從氣質以及姿勢、眼神、面部表情等細微處判斷,侍者們感覺對方是同行,但段位不在同一層次,即便是教他們禮儀規範的老師,也不及對方專業。

  什麼人能做到長達半小時的表情不動、姿勢不動,哪怕國家級侍者也做不到吧。

  「咱們酒店是住進來了什麼大人物嗎?」門口的侍者們心想。

  這時,腳步聲大堂內傳來,那是靴子踩踏在光亮可鑒的大理石地面發出的聲音。一道高挑明媚的身影走了出來,與侍者們擦肩而過時,湧動著陣陣的幽香,不刺鼻,像某種花朵散發的,幽幽的香味。

  這就是所謂的美人出行,香風陣陣。

  「原來是她.....」

  「怪不得。」

  侍者們不約而同的浮現這樣的想法。

  他們見過李羨魚幾次,知道這是位美人,儘管不曾看過她的真容,但魅惑異能的被動效果,令他即便不露真容,也能自行吸引周邊的異性,只不過效果會很低很低,對血裔無效,對普通人倒是挺不錯。

  這就和前凸後翹的女人,不露臉也能吸引男人,道理一樣。

  「李倩予女士,你遲到半小時了。」西裝革履的年輕人沉聲道。

  「遲到是漂亮女士的專利。」李倩予女士發出銀鈴似的嬌笑。

  年輕人親自開門,示意李倩予上車。

  他的目光在李倩予身上流轉,悄然皺眉。

  李羨魚注意到了,環顧自身:「有什麼問題?」

  問題大了。

  年輕人低聲道:「您即將參加一場宴會,那裡貴族如雲,出入皆豪傑。」

  可李倩予的打扮是修身的馬褲、長靴、白色襯衫,以及暗紅色的短款風衣。

  雖然女人穿襯衫在制服誘惑中能排前三,雖然她看起來又時尚又性感又迷人,然而這身裝扮顯然不適合參加晚宴。

  她應該穿著露肩晚禮服,低胸,露出光潔如玉的玉背,胸部擠出迷人的深深溝壑,再配上璀璨的鑽石項鏈,身後拖曳著長長的裙擺.....一定比任何女皇都要美麗迷人。

  年輕人腦補著,臉色微微一紅。

  李羨魚沒注意到,他已經上車了。

  不愧是豪車,真皮座椅是李羨魚坐過的名車裡最舒服的,嗯,名車裡他只坐過戰姬的法拉利跑車,跑車的座椅當然不可能與身下這輛幻影相比。

  空間非常寬敞,以他的身高和腿長,坐下後也能盡情的舒展腰肢,挺著36D假奶伸懶腰。

  車子啟動,坐在車裡,幾乎感受不到車子的移動。又平穩又舒暢。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是卡舒布家的人嗎?」李羨魚問。

  他聲音沒有尋常女性的嬌柔,屬於中性,但有著普通女人沒有的磁性。搭配他的氣質,反而顯誘惑。

  「我叫康尼,是卡舒布家的British Butler。」年輕人目視前方,回覆道。

  他開車本來不說話的,這是基本的職業素養,可問話的是如此美麗的女士,忍不住就想為她破戒。

  她可真是毫無警惕心,坐上車才問自己的身份,萬一有人冒充呢,萬一是用心險惡的男人們呢。身為如此美麗的女士,你要好好保護自己啊。

  「管家呀,」李羨魚大吃一驚:「年紀輕輕就當管家了,思過誒。」

  「思過誒?」管家年輕人一愣。

  「哦,日語裡「好厲害」的意思。」李羨魚說:「你年紀輕輕就成管家了,在我們中國古代,管家地位是很高的。」

  管家年輕人沉默一下,心說:在我們這裡不值錢呀。

  但他沒有解釋,出於美女面前的虛榮心。

  被這樣一位女孩說「好厲害」,任何男人都會激起虛榮心的吧。

  「傑森·卡舒布是什麼人?」李羨魚眨巴著眼睛,在假睫毛的作用下,那雙戴了美瞳的,黑玉般的眼睛就顯得撲閃撲閃。

  「這就基於你對我們卡舒布家族有多少瞭解。」年輕管家語氣驕傲。

  「知道,從中世紀開始,卡舒布家族就是貴族,最高曾經做到過公爵。是德國血裔界非常顯赫的大家族。」李羨魚說的都是可以查閱到的資料。

  一個散修出身的女孩,既然答應了赴約,說明多少抱著攀高枝的心理,既然要攀高枝,伸過來的樹枝有多高,自然要做到心裡有數。

  「傑森少爺是我們家族的長子,正兒八經的繼承人。」年輕管家道。

  「不對吧,我記得卡舒布家族的第一順位繼承人是高斯·卡舒布。」李羨魚說。

  高斯·卡舒布是當代家主的幼弟,三十四歲,頂尖S級,而作為哥哥的庫爾特·卡舒布只是一位普通的S級。他能成為家主,主要是因為年長了高斯·卡舒布十幾歲,在後者還沒成長起來前,他順利繼任家主寶座。

  隨著高斯·卡舒布的成長,鋒芒畢露,年富力強之際,便成為頂尖S級。卡舒布家族於是出現了不同的聲音,希望高斯·卡舒布能接任家族位置。

  庫爾特·卡舒布當然不至於被趕下台,但他的兒子會失去繼承權。在血裔家族裡,實力永遠擺在第一位。

  「現在不是了。」年輕管家說。

  「怎麼說?」李羨魚問。

  他知道為什麼,因為高斯·卡舒布被祖奶奶斬殺於萬神宮。

  問題沒有得到回復,年輕管家不說話了。

  「我要帶你走,我心愛的女孩,可以是馬車,可以是飛鳥,可以是帆船,任何東西都可以是我帶走你的工具。」李羨魚忽然說。

  這段話是切爾夫·華盛頓寫在一本愛情小說裡的名言,一本在德國非常有名的愛情小說,諷刺當時冰冷的階級社會。李羨魚之所以知道這句話,是因為那本書作為裝飾物被放在酒店房間的書架上,他翻過。

  年輕管家通過後視鏡觀察這位叫李倩予的美人,她靠在真皮座椅上,癡癡的望著窗外,眼神落寞,側臉柔美,美的讓人心顫。

  彷彿在羨慕著小說裡的女主角,有男人願意帶她去任何地方,交通工具可以是馬車,是帆船,也可以是浪漫的飛鳥。

  心裡一熱,腦子一抽,他說:「因為高斯老爺不幸在中國死去。」

  我已經是一個成熟的女裝大佬了,要學會自己勾引男人.....李羨魚心裡吐槽著,臉上卻做出驚駭的表情,戴著白絲手套的左手摀住嘴:「什麼?高斯·卡舒布死了?」

  這時候,其實用女性的尖叫更符合氣氛。

  但他怕一不小心破音,導致聲線失控暴露。

  等了幾秒,給自己「平靜」的時間,然後她假裝恍然大悟:「哦,一定是死在聖嬰手裡。」

  說完,他也通過後視鏡,打量著年輕管家的臉色。

  「也許吧,萬神宮是龍的巢穴,勇士們進入龍巢盜取寶物和黃金,當然也要做好承受巨龍怒火的準備。」年輕管家也感慨著。

  「他不知道高斯·卡舒布去萬神宮的真正目的,看來只是個小魚小蝦,知道不了太多的秘密。嗯,等見到傑森,好好與他「交流」一番。」李羨魚暗道。

  一路無話,很快就到了卡舒布家的莊園。

  這兒是卡舒布家族在柏林的一個據點,駐紮著不少家族精銳,輝煌的燈光驅散黑暗,讓這座小型莊園宛如黑夜中的璀璨寶石。

  勞斯萊斯開入莊園,在緊挨著草坪的停車場泊車。

  年輕管家為她開門,引入莊園。

  「親愛的女士,你來晚了。」別墅門口,迎面走來一位米白色西裝的年輕人,黑白相間的頭髮,鐵灰色的眸子。有幾分雅利安人的血統。

  傑森·卡舒布。

  呦,很帥氣的小哥嘛。

  李羨魚微微一笑,「傑森·卡舒布?」

  「it's me。」傑森·卡舒布那雙淺灰色的眼睛裡閃爍著驚艷,李羨魚身上的這套裝束他見過,只能說太高挑太性感,太適合她了。

  傑森上前,張開雙臂擁抱。

  美人的嬌軀,出乎意料的柔韌強健呢,像一隻強健的雌豹。

  傑森·卡舒布心想。

  來不及細細感悟,就被推開了。

  「幸好他是個德國人,換成米國和法國,這時候嘴就親上來了。」李羨魚想著,臉上保持端正的笑容:「我們進去吧,我已經看見籌光交錯的場面了。」

  二樓的落地窗裡,人影閃動,那裡正在舉行宴會。

  「不,我們還需要幾分鐘的準備。」傑森微笑。

  「準備?」

  「當然,雖然這身衣服很適合你,但晚宴是上流社會的社交,未免顯得不太禮貌。我為你準備了一套禮服。」

  傑森·卡舒布準備了一套禮服和一條昂貴的鑽石項鏈,如果她今天盛裝而來,他也滿意,就送出項鏈。如果禮服檔次差了,就把禮服和項鏈一起送出去。

  「NO!」李羨魚後退一步,「我拒絕!」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2-21 23:36
412 秀兒:這姑娘是人才

  「為什麼?」傑森·卡舒布皺眉,溫言細語道:「你可以先看看禮服,那是我根據.....你的形象和身材,特意挑選的。時間有點趕,沒法讓裁縫為你量身定做,但也是我挑了一個下午的。」

  管家康尼幫腔:「少爺一下午都在挑,很用心的。想必少爺很期待看到李倩予女士穿上自己精挑細選的禮服吧。」

  「Of course。」傑森·卡舒布說完,期待的看著她。

  不,你不會喜歡的。

  因為穿露背裝的樣子.....我都害怕這樣的自己。

  「我不習慣穿那種衣著暴露的衣服。」李羨魚搖搖頭:「那東西總會給我添麻煩,我對它們有心理陰影,如果參加宴會必須穿這個,那我只有轉身了。」

  本來想裝出自怨自艾的柔弱美人經典表情,但他火候沒到,學不來,唯恐畫虎不成反類犬,就用冷漠表情代替。

  說完,他看了眼傑森·卡舒布,見外國小哥眉頭緊皺,竟是頗為堅持的模樣。

  李羨魚扭頭就走。

  心裡默數:一、二、三.....

  「等等!」傑森·卡舒布的喊聲傳來,他疾走兩步,拉住李倩予的手,勉強微笑:「不穿就不穿,時間不早了,我們直接進去。」

  哼,意料之中。

  李羨魚微微點頭,不吝嗇自己的笑容:「那走吧。」

  宴會地點在二樓。

  穿過富麗堂皇的大廳,走台階的時候,李羨魚瞄了眼傑森·卡舒布,他板著臉,面無表情,一臉不快之色。

  想必剛才的拒絕讓他很失望,很丟臉。

  傑森·卡舒布確實很不開心,甚至惱火,覺得這個來自東方的女孩不懂規矩,沒有禮儀,更不把自己精心準備的禮物放在眼裡。

  換成別的女人,他早就趕人出去了。

  可就算你是美人有特權,剛才也讓我嫌棄了。

  兩人來到兩扇刷了紅漆的木門前,李羨魚頓住,道:「等一下。」

  傑森看他,後者嫣然一笑:「應該這樣。」

  說罷,挽起了傑森的手臂。

  砰砰,砰砰....心臟在胸腔裡劇烈跳動,突如其來的幸福感讓他如墜雲端,心裡的不快統統煙消雲散。

  傑森醉整個人都醉醺醺的。

  他在爆棚的幸福感中推開門,明亮的燈光照來,猩紅的地毯,頭頂八盞奢華的水晶吊燈,兩側的桌上擺著豐盛的食物,男人和女人們兩兩成雙,或聚在一起,或站在一角,舉著酒裡的杯子,談笑風生。

  李羨魚,不,李倩予初次來到歐洲,便見識到了上流社會的社交。

  但他一點都不高興,因為東面的落地窗邊,站著一個高大挺直的背影,光看背影就知道了,是秀兒。

  他竟然在這裡....

  然後,在金髮碧眼人種的圍觀中,還有一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站在餐桌邊,東挑挑西撿撿,右眼角有一顆淚痣。

  祖奶奶。

  此外,他還看到了宮本秀吉;青木結衣和青木拓矢這對叔侄;沒啥存在感的那個論道大會前四強;維多利亞姐弟.....

  得,熟人全齊了。

  「我是不是來錯地方了啊,我就不該來參加這場晚宴,我這不是找死嗎,萬一給認出來了。」李羨魚滿腦子的槽。

  傑森察覺到身邊的美人兒笑容僵硬,心情大好的他低聲道:「你怎麼了。」

  「沒什麼,心裡有點緊張。」李羨魚笑容勉強。

  「看出來了,有我。」傑森露出微笑,挺胸,頭微微昂起,帶著她走在紅地毯上。

  大堂裡的人看過來,推門的時候,他們的眼神習慣性的看來,然後,男人們目光就再也移不開,女人們臉色一個個很難看。

  心說,這騷蹄子怎麼來了。

  哎呦不妙,這下子風頭全給這個女人搶走了。

  青木結衣撅了噘嘴,腮幫一鼓,她終於體會到「旁觀者」的嫉妒,正如這些年嫉妒她的女人們。

  一出場便艷光四射,成為全場焦點,成為吸引男人目光的磁石,這是所有女人夢寐以求的啊。

  這一刻,傑森·卡舒布內心充滿了自豪,雖然沒穿上性感大方的禮服,李倩予這個女人依然是最耀眼的明星,他的要求達到了,此時此刻,他便是全場唯一的焦點,享受著男人們艷羨嫉妒的眼神。

  這同樣是男人夢寐以求的。

  兩個男人,相互為對方完成了夢想。

  李羨魚雖然沒這樣的夢想,但李倩予必須要有。

  傑森·卡舒布帶著她進入人群,端著侍者送上來的兩杯香檳,給她介紹圈子裡的朋友。

  最後,他們來到一個中年男人面前,身高魁梧,透著上位者的嚴肅,五官與傑森有幾分相似。

  「這是我的父親。」傑森道。

  「暗狗(自行腦補英語)。」李羨魚禮貌招呼。

  庫爾特·卡舒布以微笑回禮。

  帶著東方美人轉了一圈,賺足了面子,傑森遠遠的看見好友賈斯丁在向自己招手,就說你先自己轉轉,有朋友找我。

  頓了頓,不放心,提醒道:「誰找你攀談都可以,但千萬不要相信他們說帶你出去兜風這樣的鬼話。」

  他怕女神被別人捷足先登了,雖然有禮儀的貴族不會做這樣的事,但架不住這位太誘人啊。

  「嗨,終於約到了?」賈斯丁用德語,擠眉弄眼的壓低聲音。

  「我調查過她的資料,便知道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之前的幾次拒絕,不過是....欲擒故縱。」他想了半天,想起這個中文詞。

  李倩予是散修組織的成員,她們散修組織近年來急需擴展,奈何人力財力有限,所以李倩予不會對他這根金大腿視而不見。除了吊胃口,這兩天想必也是在查他的底兒。

  「今晚就下手?」

  「當然。」

  賈斯丁搓了搓手,「那我今晚不走了,讓我也加入吧。」

  他倆沒少一起玩女人,普通的明星、名模都玩膩了,血裔界的美人也經常一起玩,真正的同道中人,拜過把子。

  在賈斯丁看來,這個要求並不過分。

  但這麼一個不過分的要求,卻被拒絕了,傑森用嚴厲的眼神,斥責的語氣:「你的想法連上帝都覺得羞恥,她是我的,現在還不是,但很快就是,不允許任何人染指。如果你不想斷絕我們之間的友誼,就不要打她主意。」

  這個女人他不打算當隨意丟棄的玩物,她是古董,是鑽石,是珠寶,讓人想一直擁有下去。

  「FuCk,要是沒有我提醒,當你注意到她時,恐怕早成別人的囊中物。」賈斯丁心裡不甘的想著,「這個女人勾引人的本事這麼厲害,一看就是不安分的,等以後我再徐徐圖之。」

  臉上做出很遺憾的表情,笑道:「好吧,我真沒想到你這麼重視她,請忘記我剛才的話。」

  傑森滿意點頭。

  另一邊,端著酒杯的李羨魚從一群貴太太貴小姐身邊走過。

  「沒禮數的女人,除了賣弄風騷,根本沒任何內涵。」一個鵝蛋臉的太太嘲諷道。

  呦,胸大,臉蛋圓潤,氣質出眾,是我喜歡類型的。

  李羨魚只恨自己現在是「女兒身」,否則定要好好調戲她。

  「沒辦法,中國那種地方出來的人,還是個散修,能懂什麼規矩?」另一個年輕女孩冷笑。

  「你男朋友,或者老公是誰。」李羨魚盯著年輕女孩。

  「你,你想幹什麼。」年輕女孩皺眉,許是對方的眼神太過銳利,她後退了一步。

  「想和你男朋友聊聊理想。」李羨魚媚笑道。

  「我跟我爸爸來的。」年輕女孩豎眉:「你果然是個放蕩的女人。」

  「還有更放蕩的呢。」李羨魚壞笑道:「你很快就要換一個媽媽了。」

  在女孩愕然又驚恐的表情裡,他隨便找了個男人,當著她的面問:「這個女孩的父親是誰?」

  感覺非常榮幸的男士瞧了年輕女孩一眼,立刻給李羨魚指了個人。

  「不,你不能這樣。」女孩花容失色。

  但李羨魚不理她,走到那位大腹便便的父親面前,眉頭皺起,一邊回頭看著女孩,一邊可憐巴巴的說了些什麼。

  俄頃,大腹便便的父親就滿臉憤怒,大步走到女孩面前,訓斥道:「你的樣子看起來像個沒教養的野姑娘,下次你別跟我出來了,我今後只帶你妹妹。」

  年輕女孩眼裡蓄滿淚水,泫然欲泣又不敢頂嘴解釋的委屈模樣。

  其他女人臉色微變,看著李羨魚的眼神從此充滿忌憚,大家都是有家室的。萬一這狐媚子鐵了心要把你取而代之.....似乎好像,並不困難!

  李羨魚站在遠處看著,心裡老得意了。

  哼,沒了史萊姆,我還是能把你們這些女人們克的死死。

  獨自站了片刻,打發走幾個前來搭訕的紳士,李羨魚覺得有點煩了。

  決定找個人做擋箭牌,擋住這些狂蜂浪蝶。

  「這讓我想起了高三的那位班花。」

  想到擋箭牌,李羨魚記起了高三時的那位班花,很漂亮一個小姑娘,那會兒距離高考還有一百天,老師已經在黑板的右側記錄著時間了,距離高考:天數!

  好多男生追她,她就拉著班裡最秀氣,氣質最好(自我感覺)的李羨魚做擋箭牌,李羨魚問她原因,她說自己要參加高考啦。但是男生們太煩。

  於是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他們放學後每天一起回家,在同學之間冒牌情侶,憑借高超的撩人技術,李羨魚把自己頭上的假帽子變真了。

  然後抱到酒店日了個爽。

  後來一起填了報告的財大,李羨魚考上了,她沒考上,哭著說要保持聯繫呀,每天都要給我打電話呀,四年後等我回來呀。

  然後就沒然後了。

  本來就是沒經歷過大風大浪的愛情,又如何承受的住時間和距離考驗。

  李羨魚走到窗戶邊,笑道:「你寬闊的背影,看起來就像一堵堅實而可靠的牆,能為我遮風擋雨。」

  就決定是你了。

  李佩雲修為夠強,與他又不熟,不怕被他看破身份,是擋箭牌最好的人選。

  李佩雲愕然回頭,看著同國籍的女人,不知道自己是哪裡吸引了她,竟引來她主動攀談。

  「自我介紹一下,李倩予!」李羨魚道。

  「李佩雲。」他點頭回應。

  「我知道,如雷貫耳。」李羨魚說:「我在論道大會上見過你,你力敵道尊的風姿真是令人神往。」

  「是嗎?我不記得自己見過你。」李佩雲想了想,覺得如果論道大會上有這麼一位大美人,自己不可能沒有印象。

  「我做了偽裝,不然會有麻煩。」李羨魚解釋,又道:「在我看來,你才是我們國家年輕一代最強的高手。戒色和丹塵子都不如你。」

  「戒色是佛頭親傳弟子,他有這樣的成就實屬正常。丹塵子同樣出身名門,不缺名師指點,唯有你出身普通,獨自專研三才劍術,憑借自己的天賦登頂如今的境界。」

  李佩雲眉頭一挑:「李羨魚呢?」

  李羨魚哼哼兩聲:「此人全賴無雙戰魂,且有數不清的手段,這才快速晉升,若憑自己的努力苦修,又怎能與你抗衡?」

  這姑娘目光如炬,人才啊!

  李佩雲眼睛一亮,難得的露出笑容。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2-21 23:37
413 摔杯為號

  對天發誓,李佩雲從未遇到過這麼會來事兒的女人,她談吐幽默,時不時開車,這些都不算什麼,關鍵是她的觀點與自己出奇的一致。

  李羨魚本質上就是掛逼。

  李羨魚沒有祖奶奶,早在三里半村就被你宰了。

  聽聽,多麼發自肺腑,多麼一絲不苟一針見血的觀點,莫名的叫人舒心。

  她要是男人,我肯定跟她拜把子結兄弟。

  向來冷峻的臉上,笑容時不時綻放,偶爾笑出幾聲豬叫聲。

  「你和傑森·卡舒布是?」李佩雲遙遙望了眼還在跟朋友嘀嘀咕咕,小聲交談的卡舒布家大公子。

  「不認識,昨天他邀請我,我就來了,見識見識上流社會,看能不能結交到有權勢的朋友。」李羨魚直言不諱。

  「結交有權勢的朋友?」

  「嗯,我們組織需要這樣有權勢的盟友。」

  瞧瞧,多爽直的女人,一點都不綠茶。

  正聊著,又有人靠過來了,是李羨魚最不想面對的人:丹雲子。

  「你好,李倩予小姐。」丹雲子保持著溫良恭謙的笑容。

  「丹雲子道長。」李羨魚回以禮貌的笑容。

  她果然認識我。

  丹雲子嘴角笑容擴散,「身在異地,得逢故鄉人,不勝欣喜。」

  李羨魚保持著微笑,心想,他這是啥子意思,想泡我?

  哎呦我去,你不是清心寡慾的道士嗎,老娘魅力這麼大,道士都動凡心了?

  隨便聊了幾句,丹雲子直入主題:「方便給個聊天方式嗎。」

  說完,他眼角瞥見李佩雲冷冷的斜了自己一眼。

  李羨魚不動聲色,顯然是拒絕的。

  丹雲子笑容漸漸僵硬。

  他沒料到李倩予居然如此不給面子,自從他成為戰魂傳人,已經很少遇到這麼耿直的女人了。

  而李佩雲心裡一陣暗爽,因為李羨魚的關係,他對丹雲子很厭惡,兩者都是戰魂傳人,恨屋及烏。如果李倩予一味的攀附權貴,對丹雲子笑臉相迎,李佩雲心裡會很不舒服,對她的評價降低。

  她果然與眾不同。

  「哎呀,哥你在這裡啊,祖奶奶剛還在找你呢,左顧右盼瞧不見你人影,心裡著急。」

  不遠處,始終在偷偷觀察的清徽子,適時出場,解救了冷場的哥哥。

  聞言,李佩雲臉色微變的收回目光,眺望窗外。

  他還是怕無雙戰魂的,雙方有過節。儘管那傢伙已經走了,人死萬事休,但保不準無雙戰魂記仇呢。

  清徽子像是才發現李羨魚,笑吟吟的打招呼:「李倩予姐姐好,你好漂亮。」

  李羨魚笑著頷首。

  這丫頭心機蠻深沉啊,祖奶奶哪裡找他了,祖奶奶一直在低頭扒食好嘛。

  剛才那番話顯然是說給他聽的,讓他知道身為杵著的這位道士可是戰魂傳人,戰魂傳人知不知道?身為天朝上國的人,你應該如雷貫耳啊,趕緊笑臉相迎。

  李羨魚擅長揣摩人心,也擅長勾心鬥角,很輕易就看出清徽子暗藏的機鋒。

  這丫頭的段位,比我後宮團裡任何女人都高。

  絕對的宮鬥小能手。

  「祖奶奶前些天還在催我哥找媳婦呢,我哥這笨蛋,都不會搭訕女孩子,我說啊,他要能找到倩予這樣的女人做我李家的媳婦,祖奶奶肯定滿意。」清徽子開著玩笑。

  你們李家?

  小道姑你姓李嗎,這都開始投其所好了。

  李羨魚立刻笑道:「那我該叫你李惠子,叫你哥李雲志?」

  清徽子和丹雲子的表情一下子變的尷尬。

  搭訕失敗,兄妹倆給出尷尬而不是禮貌的笑容後,告辭離開。

  兩人來到祖奶奶身邊,陪著她吃東西,清徽子見哥哥一臉失望,蹙眉低聲:「哥,那女人脾氣不好,還是算了吧。」

  丹雲子也皺眉,卻是不喜歡聽她說這番話。

  「真要把她娶進門啊,你鐵定被吃的死死。」清徽子心裡默默補充一句,那麼妖嬈,又那麼強勢,以後頭頂可不綠油油一片?

  丹雲子有點茫然,他缺乏搭訕女孩的經驗,平日裡只要是這副溫良恭謙的模樣,大部分女孩都會與他和顏悅色。而現在,大部分女孩都想著倒貼他。

  一遇到李倩予這樣不友好的,他就覺得無從下手,難以繼續溝通。

  丹雲子看向祖奶奶:「祖奶奶覺得呢?」

  「來一份牛排。」祖奶奶胡來侍者,用中文命令,所幸卡舒布家族的執事們具備超高的專業素養,精通多國語言,身為全球第二經濟體,國際地位越來越高的國家的母語,自然有所涉獵,聽懂不難。

  待侍者離開後,她冷冷的瞥了眼丹雲子,哂笑:「需要我給你下聘嗎?」

  不等丹雲子回答,她又道:「李家傳人,從不缺美女,這點是我帶來的福利。但除你之外,包括李羨魚在內,沒有任何一位傳人試圖利用我來達到泡妞的效果。」

  丹雲子急忙忙的辯解:「我沒有,我沒有利用祖奶奶的想法。」

  祖奶奶搖頭失笑,我跟一個工具計較這個幹嘛,他又不是真的李家傳人。

  「您好,我叫李倩予,來自「新人類」散修組織。」

  丹雲子驚喜的扭頭看去,看到了高挑的身影,心裡忍不住泛起喜悅。

  李羨魚還是來了,理智告訴他,祖奶奶很危險,不想暴露就別接近,千萬別接近。但他終究還是接近過來,情緒戰勝了理智,他想站在祖奶奶身邊,看著她,還想質問她,為什麼要更換宿主,為什麼這麼快就移情別戀,咱們深厚的祖孫情呢?

  你拿去餵狗了嗎。

  儘管他是跟祖奶奶說過,去上清派找丹雲子這樣的話,但這個時候,李羨魚選擇性失憶。

  祖奶奶扭頭瞄了他一眼,便移開目光。

  她沒認出來,果然,我的奶對我的身體一點都不瞭解。

  慶幸之餘,他感到失望。

  「李前輩,我很敬仰你。」李羨魚捏著嗓子說。

  祖奶奶自是不搭理的。

  這個時候,侍者端著牛排過來了,祖奶奶拿起刀叉,又放下,指尖隔空虛劃,牛排被切成無數整整齊齊的小方塊,卻絲毫無損餐盤,這份氣機掌控力,驚世駭俗,現在的李羨魚都不做這般細緻入微的操作。

  她用叉子叉著牛肉塊,吃的可開心了。

  祖奶奶是喜歡吃牛排的,儘管嘴上說不要吃西餐,不要給外國人的創收。

  可李羨魚不帶她吃,她又會在心裡暗暗生氣,然後各種找茬為難李羨魚,非要他提出吃牛排,她才會停止鬧脾氣「勉為其難」的接受。

  就好似女朋友生氣刁難你,非要你猜她心意,猜對了就笑嘻嘻麼麼噠,猜錯了就不給啪。

  「我聽說了萬神宮的事,其實我覺得吧,李前輩換一個傳人更好,李羨魚名聲太差,不管資質和品性都不如丹雲子。」李羨魚說。

  這番話,讓身邊的丹雲子心花怒放,更加中意李倩予了。

  叉子頓住,嘴裡咀嚼的動作停下來,祖奶奶漠然轉頭看向他,那一剎那,眼裡彷彿湧動著猩紅的光。

  李羨魚心裡漏跳了一拍,雞皮疙瘩凸起,彷彿墜入寒冷的冰窖,身體每一根神經都在發出風險的信號。

  這份壓迫感,是他出道以來,受到過最可怕的威壓,沒有之一。

  「原來祖奶奶這麼可怕.....」

  他心裡的聲音都是在發顫的。

  以前不管祖奶奶怎麼打架殺人,別人如何懼怕她,李羨魚都不覺得祖奶奶有啥子可怕的,反而很可啪。

  那是因為無雙戰魂的殺意從來不曾落在他身上,而此刻,她面對的是一個被激怒的,心裡應該還存有殺機的無雙戰魂。

  他切身體會到了無雙戰魂的可怕。

  一點都不可啪了。

  「有這麼生氣嗎?感覺隨時都要殺了我的樣子。」李羨魚嚥了嚥口水,不敢在說話了。

  他其實是想試試自己如今在祖奶奶心裡的份量,隨口「自嘲」一句,不料她竟如此大的反應。

  李羨魚不敢自嘲了,害怕被祖奶奶一巴掌拍死。她的性格,可不會管是什麼場合。

  「祖奶奶....」丹雲子弱弱的喊了一聲。

  「再多嘴一句,你今天離不開這裡。」祖奶奶寒聲道。

  「知,知道了....」李羨魚應著,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氣。

  我可是你親孫賊,把我打死了,哭的還是你信不。

  清徽子心裡哂笑,這愚蠢的女人,馬屁都不會拍,自以為誇讚哥哥貶低李羨魚是一舉兩得的事,這下踩著祖奶奶的尾巴了吧。

  那傢伙雖然死了一陣子,可在祖奶奶心裡,他還是第一順位繼承人,心裡那股子悲傷還沒淡去。

  這件事本質其實挺悲傷的,哥哥依然沒有徹底取代李羨魚的位置,但看到李倩予碰壁她又忍不住竊喜,女人都是善妒的。

  祖奶奶吃完牛排,目光在餐桌上尋找。

  李羨魚下意識的,帶著討好本能的,為她拿了遠處的橙汁過去。

  橙汁放在祖奶奶面前,兩個人都懵了一下。

  吃牛排,按照常識應該是配一口紅酒,但祖奶奶喝不來紅酒,她喜歡在吃完牛排後喝橙汁,這個小習慣只有李羨魚知道。

  「我喜歡喝橙汁,李前輩您喜歡嗎?」李羨魚露出討好的笑容。

  看起來像個使出渾身解數要討好戰魂的小女子而已。

  這下,就把熟知祖奶奶習慣的真相變成了李倩予自己恰好喜歡和橙汁,所以用來討好祖奶奶。

  祖奶奶微微點頭,擰開橙汁蓋,倒了一杯。

  「太危險了,不能跟她一直待著,否則總有鬆懈的時候,搞不好一聲祖奶奶就脫口而出了。」

  李羨魚深刻的意識到,在他沒有做好坦白的準備之前,自己並不適合與祖奶奶朝夕相處。

  祖奶奶認不出他,是因為認定他死了,以及並沒有興趣關注李倩予這個人物,而如果接觸的多了,生活上的小細節小習慣,無疑會暴露他的身份。

  祖奶奶也會感覺出來。

  「等我查清楚是誰在幕後主導,是誰指使他們殺我祖奶奶,屆時再與她相認。然後重聚後宮團。」

  李羨魚告辭離開。

  「等下!」祖奶奶喊道。

  「??」

  他臉色略顯僵硬的回身:「您喊我?」

  「會說英語嗎?」祖奶奶問。

  「會,會一點。」李羨魚心裡猜測著她問這個有何意圖。

  「好,站我邊上,幫我翻譯。」祖奶奶說完,手裡的高腳杯嗑在餐桌,發出破碎的清脆聲音,吸引了周圍紳士、貴太太們的注意。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2-22 14:46
414 李羨魚和香火

  她要幹嘛?

  李羨魚心裡一凜,隱隱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這個疑問,同時浮現在所有參加晚宴的人心裡。

  他們在籌光交錯的氛圍裡舉杯對飲,談笑風生,可其實大家的注意力多多少少都留在無雙戰魂身上。

  像她這樣身份的人,就像黑暗中的螢火蟲....不,大氙燈,你想忽略她都做不到。

  「在萬神宮裡,我遇到了成為無雙戰魂後,第一次狙殺,差點死在那裡。」待眾人看來,祖奶奶沒有多說廢話,直入主題。

  李羨魚同步翻譯。

  在場眾人面面相覷,關於發生在遠東的那場動盪,全球血裔界都有所耳聞。萬神宮裡一無所獲,寶澤是這麼說的,雖然大家不太相信。損失倒是巨大,這個卻是真的,不但寶澤損失巨大,中國血裔界更是損失慘重。

  剛剛冒尖,風頭正盛的李家傳人英年早逝,無雙戰魂再換傳人,加入道門上清派。

  頂尖S級火神隕落。

  泰國官方組織煉製的聖嬰也隕落了,據說一切罪魁禍首都因此物而起。

  維多利亞和弟弟萊德相視一眼,想起了超能者協會目前在處理的某件事:泰國血裔官方組織的二把手,以出差的名義賴在米國超能者協會總部。

  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你們要為泰國負責,寶澤那個小碧池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我們人口少,血裔更少,硬肛不過啊。

  這是顯而易見的,等處理完手頭上的事,寶澤絕對要報復泰國血裔界的,明面上我們還是哥倆好,友誼萬歲,私底下則刀光劍影,血流成河。

  泰國這點人口,不管基層還是高端戰力都不足,寶澤鐵了心要報復,今天派幾個S級過來冒充恐怖組織,明天派幾個頂尖S級過來冒充邪教組織。

  可以變著花樣玩死泰國。

  泰國官方血裔組織二把手要求超能者協會派遣一支隊伍長期駐紮泰國,幫他們一起對付寶澤私底下的報復。

  超能者協會就此事召開數次會議,意見分兩種,一派認為該出手幫泰國,因為聖嬰的核心技術還沒到手,不好與泰國分道揚鑣。

  一派認為聖嬰已經隕落,幾十年的心血付之一炬,再圖謀下一個,耗時耗力,而寶澤明顯已經崛起了,此時應該懸崖勒馬,修補與寶澤的關係。畢竟雙方今年剛簽攻守同盟。

  泰國小老弟,該賣就賣。

  到底怎麼處理,至今還沒爭論出結果。

  若是以維多利亞私人感情來說,她恨不得幹掉小老弟。但她的身份地位,沒資格在那種會議上評頭論足,她連旁聽的資格都沒有,都是聽父親說的。

  「我活下來了,但我的傳人死了。」

  「I'm not dead.」李羨魚目光掃過眾人,頓了頓:「My grandson is dead.」

  她語氣依然平靜,但這句話說完,大堂裡的空氣忽然降低了幾十度。

  那雙黑亮的眼睛緩緩被猩紅取代。

  紅眼在血裔界向來是最危險的信號,它代表著殺機沸騰。況且這個紅眼的人是無雙戰魂。

  所以在場的人,一個個臉色大變,向著大門方向退去。

  「你想幹什麼?」有人問道。

  李羨魚看去,想了想,記起來了,此人是默瑞家族的老家主。

  威廉·默瑞的父親。

  威廉號稱默瑞家族中興之主,才華橫溢,30歲不到就位列頂尖S級,25歲時從父親手裡接過家主的位置。

  現在那位中興之主隕落在萬神宮,老父親只能重出江湖,接過家族的擔子。

  「殺我的勢力裡,有默瑞家族,有卡舒布家族,有安德森家族,有櫻井家族,有卡佩家族,有泰國聖嬰,有格林家族.....」

  「厚....」

  人群嘩然,議論紛紛。

  這事兒,除了當事人所在的家族,他們可是一點都不知道。原來那場發生在遠東的動盪,還有這些家族的影子.....

  想起來了,卡舒布家族的高斯·卡舒布好像似乎很久沒看到了,據說是死在了萬神宮。

  默瑞家族的家主也在兩個月前失蹤,對外公佈是出去執行任務未歸,但是不是太巧了?

  歐洲血裔界各大勢力關係錯綜複雜,與這幾家相熟的血裔勢力稍稍一回憶,立刻就發現問題。每一個家族,似乎都在同一時間有一位頂尖S級消失。

  只是,他們為什麼要殺無雙戰魂,他們得失心瘋了嗎?

  「你有什麼證據!」庫爾特·卡舒布大聲說。

  我們沒有,你別冤枉我們,不是我們幹的。

  無雙戰魂秋後算賬來了。

  人都死在萬神宮了,死無對證,自然是不會承認的。

  證據沒有,祖奶奶回答不上來。

  庫爾特·卡舒布與默瑞老家主隔空相視,微微點頭,各自鬆了口氣。

  這裡是歐洲,是他們的大本營,只要咬定沒這回事,拿不出證據的情況下,不信無雙戰魂敢撒野。

  「咳咳!」人群裡,一個黑髮褐眼的中年男人跨前一步,朗聲道:「戰魂閣下,如果您沒有證據,不妨回國找找證據再來。我們德意志是講證據和秩序的國度。」

  「噗....」

  輕笑聲傳來,有人憋著笑,不敢笑,有人則沒憋住。

  「你是誰?」祖奶奶看他。

  「雷奧·馮·倫德施泰特。」

  說話的中年男人正是馮·倫德施泰特家族的當代家主,柏林是馮·倫德施泰特家族的大本營,聯賽就是在他們家的莊園舉辦,身為東道主,他認為自己有義務出面說兩句。

  「哦。」她點點頭。

  「噗!」

  話音落下,腦袋當場炸裂。

  腦漿鮮血腦殼迸飛,濺在周圍的紳士和貴太太身上、臉上,把他們嚇的尖叫起來,場面一時大亂。

  有人驚恐的撲向大門,想逃走,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但他們手還沒來得及接觸門把手,無形的氣機降臨,身體紛紛爆炸。

  李羨魚連忙大聲喊話:「安靜,所有人安靜,不要跑,誰跑誰就死,無雙戰魂不會濫殺無辜,只要你們聽話。」

  連喊了幾聲,騷亂止住。

  一雙雙驚懼的目光看向站在場中心的兩人,這對其實真正的祖孫。

  「無雙戰魂,你想幹什麼,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這裡是歐洲,不是你的中國,你敢在這裡殺人,你敢殺雷奧·馮·倫德施泰特,你完了,你和你的傳人都別想離開歐洲。」

  喊話的是默瑞家的老家主,他心情很複雜,既覺得開心,又覺得恐懼。

  開心是無雙戰魂太衝動,犯了大錯,這件事的重點無疑就轉移到雷奧·馮·倫德施泰特死亡事件上。恐懼則是因為無雙戰魂不是鬧著玩的,她真的動殺機了。

  現在的關鍵,就是先緩住無雙戰魂,把這件事拖過去,只要他們離開這裡,之後就能反擊。

  該怎麼緩住無雙戰魂,該怎樣鉗制一位曾經的極道巔峰?

  她的傳人!

  別的極道巔峰,生殺予奪,沒人敢反抗,但無雙戰魂可以,她最大的弱點就是她的傳人,過去的幾十年裡,中國本土血裔們就是這麼幹的。

  「無雙戰魂,你想新一任傳人也隕落在此?」庫爾特·卡舒布大喝道:「李家血脈只剩他一個了,你可想好,想好了。」

  庫爾特也想到了這一層,直接用丹雲子的性命來威脅。

  而此時的丹雲子,臉色煞白煞白,站都站不穩,依靠在妹妹懷裡,他的手死死的摀住腰子。

  「想這麼多幹嘛,直接殺了他,沒了傳人,無雙戰魂還能逞兇?」說話的是賈斯丁,同時也是雷奧·馮·倫德施泰特的兒子。

  他雙眸赤紅,神色瘋狂。

  「噗!」

  「噗!」

  兩顆腦袋炸開,賈斯丁的,卡舒布家族一位老侍者的。

  其實本該是庫爾特·卡舒布腦袋炸成西瓜,但危急關頭,忠心耿耿的老侍者為他擋了刀子。

  庫爾特心裡一涼,腿微微發抖。

  真的要殺我,一點都不帶猶豫的,她真的要殺我,可是,她怎麼敢呢。

  李羨魚是死了,可你也換傳人了啊,你既然都換傳人了,為什麼還要死咬著不放。既然要死咬著不放,又怎麼敢帶傳人來歐洲?

  這是個悖論。

  起初知道無雙戰魂來歐洲,幾大家族心裡很慌的,後來一打聽,丹雲子也來了,這才心裡稍安。

  誰都知道無雙戰魂最重視傳人,因為傳人是她長生久視的根基,沒了傳人,她要嘛自碎靈珠,要嘛一輩子沉睡在珠子裡。

  李羨魚死時,她沒自碎靈珠,而是找了丹雲子作為新的傳人,那說明她是不敢搏命的。

  「李前輩,你,你....三思啊,你要想想丹雲子,他是你唯一的傳人了啊。」靈寶真人急壞了。

  「我知道您很憤怒,可李羨魚終究已經死了,殺人兇手也被您斬於萬神宮,還有什麼放不開的?您現在的傳人是丹雲子啊,他要是在歐洲出了意外,您就真的沒傳人了。」

  「是啊,你捨得李家唯一的傳人也隕落在歐洲?這裡不是咱們中國啊。」

  「何必為了一時的氣憤大開殺戒,李羨魚固然可惜,但他就如其他幾代傳人一樣,都是命。您往後還有無數代傳人。」

  道佛協會的宿老們紛紛勸阻。

  「祖奶奶,我哥不行了。您住手吧。」清徽子哭道。

  雙方劍撥弩張,李羨魚心裡一動,扭頭看向祖奶奶。

  立威的效果達到了,接下來才是她真正想做的事,如果他所料不差的話。

  當然,也有可能僅僅是洩憤,這時候罷手,雖說殺了幾個人,但恐怕沒幾個歐洲勢力敢真正與無雙戰魂不死不休。

  所以她要是僅僅洩憤而已,給亡故的自己一個交代,那效果已經達到了。

  想到這裡,李羨魚忽然好緊張,害怕那個猜測只是自己一廂情願。

  祖奶奶最看重的,終究是血脈,是香火,而不是他李羨魚本人。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2-22 14:46
415 下毒

  「幾家勢力都在這裡,很好,非常好。」祖奶奶開口,無視了清徽子和道佛協會眾人的懇求。

  「回答我一個問題,我放過你們。不回答,我今天先滅了卡舒布,再把其他幾個家族,一個接一個,連鍋端。」

  「其他人別插嘴,安靜看著,我的目標不是你們。也別跑,跑了就會鬧出亂子,場面失控的話,我全殺了。」

  漂亮!

  祖奶奶終究是聰慧的姑娘,李羨魚心裡暗暗喝彩。

  她這句話說出口,等於安了大部分人的心,讓那些以為會殃及池魚的勢力看見了活路,把他們和卡舒布、默瑞等家族分割開。

  咦,目標不是我們。

  那我們可以活著離開,不用直面一位極道巔峰。

  果然,在無聲的目光溝通中,各大勢力的人安靜了下來,不再如同之前同仇敵愾,而是採取明哲保身的態度。

  「狂妄,簡直狂妄,一個接一個連鍋端?你有這個能力嗎,你的傳人只是一個弱雞,你有這個能力嗎。」庫爾特·卡舒布在心裡瘋狂嗶嗶,瘋狂吶喊。

  但不敢說出口,剛才在鬼門關走了一遭的經歷,讓他不敢再多嘴了。

  這個女人是瘋子,殺伐果斷的瘋子。你不要想著和她討價還價,因為她隨時會一刀子砍死你。

  而且,就無雙戰魂剛剛展現出的氣機,無敵,在場沒人是她對手。

  「什麼問題?」默瑞老家主戰戰兢兢道。

  「滅魂槍怎麼來的。」

  「當年從大清國庫裡搜刮來的。」猶豫了一下,默瑞老家主說。

  「怎麼煉製成法器的?」

  「集各家之力,耗時百年,方才打磨出滅魂槍。」

  「滅魂槍.....」祖奶奶細細咀嚼著這個名字,嘴角勾起冷笑,「你說謊。」

  幾家家主相互看了看,連忙搖頭:「沒有,沒有說謊。」

  「龍骨與龍珠同出一源,即便是在當年,戰魂法陣也沒有真正的把龍珠煉製成法器,而是根據它的特性,以它為根基,創出了煉魂法陣。就憑你們幾個沒出過極道的家族,也配將龍骨煉成法器?」祖奶奶冷笑著。

  「回答這個問題,放你們一條活路。」

  只要回答這個問題,就能活下來。但此時此刻,幾位家主竟默契的緘口。

  果然,祖奶奶是為了此事而來。

  與我目的相同。

  原來她也知道萬神宮的狙殺事件不同尋常,是我多慮了,祖奶奶雖然邏輯能力差,不喜歡動腦子,能動手絕不嗶嗶,可好歹是活了一百多年的老前輩,她自有自己的判斷。

  我想查這件事,只能偷偷摸摸,還得犧牲美色,祖奶奶就不一樣了,直接硬剛,開門見山(還蠻押運)。

  她有這樣的底氣和實力,只要她肯豁出去。

  從古至今,血裔界從無如此霸氣的女子,唯無雙戰魂。

  祖奶奶這趟歐洲之行,是不是寶澤授意的?或者心照不宣?

  寶澤作為官方組織,即便要查,恐怕也是如他一樣,在暗地裡偷偷摸摸的查,吃力不討好,但如果無雙戰魂出面,情況就不一樣。

  這是她的事,她是受害者,而這位如果無法無天起來,血裔界真沒人能制得住。

  你也不可能調集軍隊過來,來了也沒用,祖奶奶往大城市裡一站,就跟你在這裡打。犯怵的還是他們。

  血裔界的事,血裔界自行解決。

  血裔界有人能抗衡發狂的無雙戰魂嗎?

  除非忘塵重生。

  「就算你殺我們,歐洲血裔界總歸是不會放過你,你真不考慮自己傳人嗎。」沉默半天後,默瑞家主底氣不足的嘴硬。

  「丹雲子連S級都不是,但我現在卻能壓的你們不敢抬頭,知道為什麼嗎。」她說。

  幾位家主略一沉思,想明白了,於是臉色一下變的很難看。

  「你們該慶幸,慶幸自己只是微不足道的螻蟻,不值得我自碎靈珠。但如果你們不能為我指出對手,那將由你們承受我的怒火。」

  「李前輩,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要自碎靈珠,你再想想,你再想想....」靈寶真人一把拽過來丹雲子。

  你看啊,這是你傳人啊,你傳人還在。

  道佛協會的人紛紛聚攏過來,像是為丹雲子造勢。

  清徽子泫然欲泣,哀聲道:「祖奶奶,哥哥做錯了什麼你要這麼對他,您需要傳人溫養龍珠,他二話不說就接受了,不惜耗費自己的精血,你不喜歡他,他也受著,一點怨言都沒有。敬您,愛您,只希望您能正眼看他,認同他,接受他。」

  「就算哥哥他得位不正,可也是您自己選的啊。」

  丹雲子也眼巴巴的看著她,滿臉委屈。

  祖奶奶有點惱火,她在這邊和洋鬼子們「談判」,身邊的自己人反倒一個個拖她後腿,裝慘賣可憐,搞的好像後院起火似的,惹人笑話。

  「你姓李嗎?」

  「你的異能是強化嗎?」

  突如其來的兩個反問,像尖銳的針扎進兄妹倆心裡。

  「以你哥哥的資質終其一生,最多最多只是個S級,這段時間我教了不少道法,教了他不少經驗,以後,我還會教。幫他打開頂尖S級的大門,這是我給他的回饋。但他從來就不是我的傳人。」

  「我的傳人已經死了,無雙戰魂再無傳人,李家再無血脈。支撐著我活下來的,是仇恨。」祖奶奶這番話既說給兄妹倆,也說給在場的所有人。

  丹雲子本就慘白的臉色,頓時連嘴唇也褪色了,他愣愣的看著祖奶奶。

  清徽子瞪大眼睛,咬著唇,又委屈又氣憤。

  其實只看祖奶奶的回饋,這筆交易是賺的,按照目前的發展,兄妹倆也不會有生命危險。而丹雲支付的,僅僅是做為載體所提供的精力,卻能得到通往頂尖S級的迢迢大道。

  但人心總是不滿足,不滿足僅僅是交易,他們想成為李家正統,子子孫孫成為戰魂傳人。

  李羨魚心裡一陣陣的悸動,很難用言語表達此時的心情。激動、喜悅、悲傷....都有。恨不得立刻拋來偽裝,撲進祖奶奶懷裡,嚶嚶嚶的說:討厭啦,您的曾孫還活的好好的。

  但他忍住了。

  「所以,你們不要有任何僥倖,不要有多餘的掙扎,坦白告訴我,放你們一條性命。」祖奶奶想了想,想到了某部電影裡的劇情,她改口道:「這樣,我們改變一下遊戲規則,我給你們半分鐘的時間,你們幾家裡誰願意告訴我真相,我放過誰。其他幾家,我回頭滅了他們。」

  誰先坦白誰活著,其他人死。

  這一下,幾位家主都急迫起來。

  這是威脅,卻不是嚇唬,她真敢這麼做。剛才那眼皮子都不眨的殺人行為,讓眾人不敢有絲毫僥倖心理。

  「好,我們可以告訴你一切,但不能在這樣的場合說。你必須保證不再找我們任何一家的麻煩。此事,就此罷休。」庫爾特·卡舒布低聲道。

  這是他們幾個家主商量後的決定。

  祖奶奶點頭。

  庫爾特·卡舒布等人領著她離開晚宴大堂。

  人一走,剩下的人立刻活躍起來,卡舒布的執事們匆匆進來,抬走屍體。

  「我們可以走了吧。」

  「趕緊離開,以後無雙戰魂出現的場合,我都不參與,這瘋婆子,無法無天。」

  「噓,小聲點,你不要命了?人剛走沒多久,萬一回頭來殺你....」

  紳士老爺們爭先恐後的離開,貴太太貴小姐們提著裙擺,緊跟在自家男人或長輩身後,場面一點都不優雅,鬧哄哄的。

  ......

  「一下子就走光啦,人去樓空,徒留狼藉,不慎淒涼。」身後傳來淡淡的聲音。

  李羨魚端著香檳,沒有回頭,聽聲音就知道是秀兒,喝了一口,才笑道:「你不也沒走嗎。」

  「不急,看會兒熱鬧。我親身經歷了那場動盪,也想知道原因,說起來,當初那群境外勢力找到我,想要離開萬神宮,還是我給無雙戰魂通風報信。」李佩雲來到窗邊,望著下方行色匆匆的歐洲貴族血裔們。

  「還有這種事?」李羨魚詫異的轉身,表示難以理解:「為什麼?」

  「大概是覺得無聊吧,人生難逢知己,對手更難得。李羨魚是一塊磨礪武道的奇石,他出現、崛起,與他幾次較量中,是我境界提升最快的日子。」李佩雲臉上的惋惜不是假的。

  「聽著讓人由衷嚮往,不愧是年輕一代最強者之間的較量。」李羨魚拍馬屁的功夫如火純青,不管是誰,他都能把關係處理的很好,那些與他交惡的,要嘛是他懶得交朋友,要嘛是立場不同。

  「真是項羽與劉邦般的情誼呢。」他補充了一句。

  倒是沒想到李佩雲還做過這樣的事,李羨魚心情頗為複雜。

  他自己也搞不太清楚對李佩雲的感覺,看到這傢伙,總忍不住想懟一懟,哪怕這樣身份不能暴露的情況,也忍不住想逗趣。

  說白了,看到李佩雲就懟他....這樣的感覺。

  但又不是真的想他死。

  「對了,說句心裡話,」李佩雲笑道:「你的英文和我一個水平的。」

  「.....討厭。」

  兩人一杯又一杯的喝著酒,在空曠的大堂裡,連道佛協會的人都走了。

  過來半個小時,他們看見無雙戰魂出現在視野裡,她獨自一人離開了莊園,美好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

  「無雙戰魂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了嗎?」李佩雲自言自語。

  「不知道,若是卡舒布父子死了,便沒有。若還活著,便是了。」李羨魚說。

  許是太久沒和人指點江山,李羨魚問道:「你覺得這件事背後意味著什麼?」

  李佩雲一愣:「什麼意思。」

  他知道的信息或許不多,我給他點提示.....

  李羨魚提示:「無雙戰魂剛才說,沒出過極道的家族,不可能把龍骨煉製成法器。這句話很有嚼頭。」

  李佩雲:「有什麼嚼頭。」

  「......」李羨魚瞪大眼睛。

  秀兒,你這智商堪憂啊,你是怎麼活到這麼大的?

  「哦....」李佩雲像是突然反應過來,恍然大悟:「你是說這幾個家族,曾經出過極道?」

  「......」

  上帝把智慧灑滿人間,唯獨秀兒你打了把傘。

  「加個微信吧,回頭我們再聊。」李羨魚看著推開門走來的傑森·卡舒布,掏出手機。

  他在考慮怎麼找機會坑李佩雲。

  李佩雲一般人是不會給聯繫方式的,但他對這位國內名不經傳的李倩予女孩很有好感,不僅僅是美貌和氣質,主要是覺得性格相投,與她聊天很舒服。

  雙方加了微信。

  「不一起走?」李佩雲皺眉。

  「還有事情要辦。」李羨魚微笑。

  李佩雲看了眼傑森·卡舒布,再深深看一眼李羨魚,默然轉身離開。

  「你怎麼還沒走?」傑森·卡舒布問道。

  「剛才,我是被逼無奈,無雙戰魂要求我為她做翻譯。」李羨魚表情無辜的解釋。

  傑森一愣,明白了,她是特意留下來解釋了,害怕剛才的一幕讓卡舒布家族記恨。也是,身為一個散修,懷著攀高枝的心態而來,肯定無比在意卡舒布家族對她的感官。

  「我知道,我並沒有怪你,倒是剛才的事情讓你見笑了。」傑森·卡舒布尷尬道。

  「任何一個家族都會在無雙戰魂的淫威下屈服,她真是太過分了。」李羨魚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祖奶奶幹的漂亮啊。

  可惜暫時不能信息共享,而且,他心裡還有很多疑問,這些疑問祖奶奶未必想到了,未必問了,所以他還是得親自再問一遍。

  今天的勾搭計劃差不多可以了,與傑森·卡舒布正式結識,聯賽還長,徐徐圖之。

  他正這麼想著,傑森·卡舒布忽然握住了李倩予的手,情深款款:「今晚別走,好嗎。從我第一眼見到你,就被你的氣質和美麗深深吸引。我見過的所有女人都及不上你一根手指頭。再見到你之前,我甚至沒想過世上會有如此動人的女孩。」

  李羨魚一愣。

  「請和我交往。」

  「......」

  嘔~讓我吐一會兒。

  「不,我得回去了。」李羨魚搖頭拒絕,同時抽回了手。

  其實我應該來一段愛情小說裡女主的拒絕,既顯得文藝,又不失禮貌。他想起了酒店房間那本愛情小說,其中有一段也是類似場合,女主拒絕男主的對話。

  說的很有意思,很文藝。

  「真是遺憾,但我尊重你。」傑森·卡舒布招來侍者,「把我那瓶好酒拿來。」

  酒來了,傑森說這是他珍藏的好酒,自家莊園釀的,產自71年,距今有五十年的歷史。

  李羨魚搖晃著杯中猩紅的葡萄酒,心說,真是可惡的資產階級啊,要是在國內喝這種檔次的酒,我肯定一夜回到解放前。

  「Cheers。」兩人碰杯。

  李羨魚正要喝酒,忽然聞到酒香裡摻雜著奇怪的氣味。

  下毒了?!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2-23 14:14
416 這個彎轉的太快

  李羨魚的鼻竅在很早以前就開始修煉了,踏入血裔界還是個卑微仔時,他從「聞香識美人」大佬那裡學到修煉鼻竅的方法。

  時至今日,儘管比不上覺醒嗅覺異能的血裔,但鼻子比尋常血裔要靈光的多。

  李羨魚能輕易做到靠近你的時候,聞出你幾分鐘前放的屁,並從屁的氣味裡分析出你今天吃的是什麼。

  當初教導他的那位大佬....現在大概只能算是個小老弟了。用一個很不正經的理由忽悠著李羨魚學,其實是想他在今後的戰鬥中有所裨益。

  但李羨魚真的被忽悠了,練習鼻竅的很長一段時間裡,他見著美女就忍不住要嗅一嗅,要是身上沒有糖味就是好姑娘,有糖味,就是名花有主。

  除了早上之外,任何一時間段走在馬路上有糖味的,必是剛剛與情夫開過房,在CBD區身上飄著糖味的,必定是被職場潛規則了。

  五感六覺方面,任何一個異能都讓血裔們嫌棄,覺得那是窺探隱私的不要臉的異能,雖然在戰場上是不可或缺的輔助異能。

  順風耳異能更厲害,在某些隱私方面,能通過撞擊的聲音判斷出男人的腰力,以及叫聲中判斷出女人是否在虛情假意,從而判斷出這對夫妻的生活是否和諧。

  現在,苦練多時的嗅覺又立功了,最開始他只是聞出紅酒的氣味不對勁,酒香不夠醇,再仔細一品,發現一股淡淡的,不易察覺得氣味。

  酒裡混雜了某種東西。

  李羨魚第一個念頭是毒藥,他抬眼看了看傑森·卡舒布,從他眼裡看到了隱藏很好的一抹期待和色慾。

  「.....」

  所以,這是打算藥翻我,抱回房間日個爽?

  你想跟我拼刺刀嗎?

  對一個絕色美人下毒,在沒有深仇大恨的情況下,答案不言而喻:想日!

  那麼這個所謂的毒藥,要嘛是喝了之後昏迷不醒,要嘛就是催情。

  「怎麼不喝?」傑森·卡舒布見她猶豫,心一下提起來,直直的盯著她。

  傑森其實不願意這麼魯莽,他是貴公子,是卡舒布家族繼承人,他和女人約會都是走流程的,約會、燭光晚餐、啪啪啪。這才是泡妞的正確打開方式,要是只為了最後的那一步,反而沒什麼意思。他又不缺女人。

  但正如他所說,願意為了李倩予拋棄紳士的尊嚴。

  他今天心情很糟糕,需要一個美人來安慰他的心靈.....身體也需要安慰。

  偏偏這個中國女人竟如此矜持,只好採取第二套方案。

  據已經死掉的好友賈斯丁說,這是強力催情藥,哪怕S級喝下去也會化身慾望之獸,變的瘋狂且熱情,盡情的玩耍。

  「第一次喝這麼名貴的酒,捨不得喝。」李羨魚笑著,一飲而盡。

  就算是毒藥,自愈異能可以頃刻間化解,如果是催情藥,同理。

  李羨魚的身體可是融合了古妖遺蛻的,把草甘膦當飲料喝都沒事兒。

  為了拖延時間,傑森·卡舒布東拉西扯了片刻,見李倩予始終沒有發情的跡象,心裡有些急,想著藥效可能還有段時間才能發作,便道:「你不是想知道無雙戰魂和我爸他們說了什麼嗎?」

  李羨魚眼睛一亮:「能告訴我嗎?」

  傑森苦笑道:「沒什麼不能說的,但我知道的有限,他們進了書房,我沒資格進去。但我知道這件事和島國有關。」

  「島國?」

  「嗯,最開始,大清國庫裡的龍骨作為戰利品被各國瓜分,它如頑石一般堅固,不可打磨,不能煉化,明明蘊含無窮偉力卻無法掌控。只能擺在展覽室裡當觀賞物。但在上世紀末,櫻井家的家主忽然來到歐洲,秘密與當時參加Eight-Nation Alliance 戰爭的各大家族家主見面。」

  「那次見面之後,滅魂聯盟就誕生了。滅魂槍也是從那時候開始煉製。當時卡舒布家族的家主還是我爺爺。」

  這個時候我要是有目的的追問,可能會引起他的警惕,不追問又太反常。

  李羨魚保持著期待和好奇的表情,靜靜聽著。

  傑森·卡舒布看她一眼,表情略帶尷尬:「再多的我就不知道了,只有家族和第一順位繼承人才知道,我爸知道,我叔叔知道,我不知道。」

  「哦!」李羨魚惋惜的點點頭。

  看來你爸才是我的目標啊,你個小赤佬,嘛事兒都不知道,要你何用。

  他忽然想到一個梗,高富帥追求某個女神,說自己家裡如何如何富有,只要做他女朋友,就能共享富貴。然後女神成了高富帥後媽。

  「但也不排除他故意拖延時間,只是透露些隻言片語般的信息吊我胃口,坐等藥效發作。」李羨魚想著,微笑:「我要走啦,再見。」

  「我送你!」

  兩人來到樓下,走向草坪邊的露天停車場,這裡之前還停滿了豪車,現在已經空蕩蕩一片。

  「你看起來好像不太舒服?」傑森·卡舒布試探道。

  「有嗎?」

  「沒有嗎?」

  兩人相視片刻,李羨魚想了想,「嗯,還真有。」

  說罷,他「嚶嚀」一聲,軟綿綿的倒入傑森·卡舒布的懷裡。

  「成了!」傑森心裡狂喜。

  藥效來的有點慢,但終究是起效果了,哈哈哈,美人兒是我的了,長夜漫漫,今晚不睡。

  但表面上,他假裝很慌亂的感覺:「你怎麼樣?」

  「我,我好難受,好熱.....」李羨魚喘著氣,皮膚染上一層胭脂緋紅。

  「要不,我扶你去休息一下?」

  「嗯.....」

  他攙著李羨魚回頭,走進大別墅,上樓梯,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一路上心情激盪。

  憑我的身份地位,以及她攀高枝的心態,即便明天回過味來,只怕也是打落牙齒往肚裡咽,我在送些禮物,搞的浪漫點,便能將今晚的後遺症抹去。

  這大長腿我能玩十年!

  「咔擦!」

  走廊盡頭,父親書房的門打開。

  商議之後的各家家主,臉色沉重的走出來。

  突然打了個照面,傑森·卡舒布有些窘迫,用催情藥玩女人,在貴族眼裡是很下三濫不入流的行為,他這樣,算是給卡舒布家族丟臉了。

  好在幾位家主們心事重重,倒也沒說什麼,只是多看了李倩予幾眼,有幾分惋惜,幾分垂涎。這要在平時,幾個老傢伙可能會提出一起玩。

  現在也未必不可能,所以傑森·卡舒布二話不說,飛快開門,把視為禁臠的女子帶到自己房間,「啪」房門關上。

  這門我是不會開的,你們就喊破喉嚨,我也不會開門。

  他把李倩予丟在床上,看著玉體橫陳,心裡激動壞了。

  腿是真的長,不比那些超模差,就這麼躺著,胸居然還如此堅挺,彷彿擺脫了地心引力。

  「抱她去浴室洗個澡?不行,萬一她清醒過來反而不妙。還是我自己洗吧。」

  傑森·卡舒布開始脫衣服,很快把自己扒的只剩一條褲衩。

  「賈斯丁那傢伙,是不是騙人的啊,不是說她會很主動嗎,也沒看出哪裡主動。」

  此時,躺在床上裝死的李羨魚聽了他的話,心裡想著,我要不要將計就計的發一發騷?

  不行,太難為我了。

  畢竟我是鋼鐵直男。

  「算了,直接發難吧,好好拷問他。」李羨魚打算出手了。

  這時,耳廓微動,他聽到了房外極細微的腳步聲。

  「咚咚!」

  緊接著敲門聲傳來。

  「誰?」傑森·卡舒布皺眉。

  「是我。」

  庫爾特·卡舒布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傑森·卡舒布看了眼床上的長腿佳人,無奈,只能快速穿上衣服,跑去開門。

  「爸,我要休息了。」傑森·卡舒布開門,杵在門口,沒打算讓父親進來。

  庫爾特·卡舒布推開兒子,進了房間,站在床邊,目光落在玉體橫陳的東方美人身上,冷著臉哼了一聲:「我把你養這麼大,就養出一個只知道玩女人的二世祖?」

  「我....」傑森·卡舒布心說,這不怪我啊,都是她太迷人。

  「她怎麼樣?」庫爾特問。

  「她剛喝了催情藥,現在渾渾噩噩的沒有意識了。」傑森回答。

  庫爾特又是一聲冷哼:「無雙戰魂剛剛在家族中逞兇殺人,卡舒布家族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丟盡臉面,你還有心情玩女人?以你這樣心性,以後如何繼承家主之位,族人們又如何願意將家主的位置交給你?還讓這麼多外人看見。」

  傑森·卡舒布羞愧的低頭。

  「爸,無雙戰魂的事.....」

  「這個用不著你操心,雖然當初大家都簽過保密協議,但人家打上門來了,當然還要死守秘密?也別怕幕後的人找上門,他們得先把無雙戰魂應付過去。我當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什麼事。」

  「昨日教廷那邊傳來消息,血騎士背叛了。」

  「這,這....」傑森·卡舒布聲音發顫。

  「不用擔心,龍騎士負責抓捕他,不會牽扯到我們。」

  父子倆的對話一字不漏的聽在李羨魚耳裡,他們在說什麼?血騎士背叛.....血騎士是什麼東西。

  還有龍騎士.....是應志平嗎?

  聽傑森·卡舒布的語氣,似乎非常畏懼這位血騎士。

  這件事好像還扯到了教廷,不過與他無關,他只想知道滅魂聯盟幕後的主導者是誰。

  現在看來,滅魂聯盟的成立,真正的幕後主謀在島國,而不是在歐洲。

  這件事越來越撲所迷離了。

  「這個女人我帶走!」庫爾特·卡舒布道。

  這個彎轉的太突然,一點點防備都沒有。

  「什麼?」傑森愕然的抬起頭,看著父親。

  那表情,就像被父母騙走了紅包的孩子,一下子懷疑人生了。

  李羨魚:「......」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2-23 14:15
417 血騎士

  李佩雲坐在寬敞的專車裡,車窗打開,涼風拂面,他出神的眺望著燈火通明的大都市。霓虹燈璀璨,車流如織。

  柏林是德國最大的城市,也是首都,繁華程度自不必說,但卻給人一種「陳舊」的感覺。你也可以說是透著歷史底蘊氣息。

  歐洲的幾個發達國家都有這樣的感覺,在成型的大都市裡,道路和建築甚至上百年都不會變。看不見中國那樣嶄新嶄新的大城市。

  畢竟哪怕是滬市這種招牌式的國家城市,其實也才從二十幾年前開始大規模建設,道路新,建築也新。

  來到歐洲一個多月了,李佩雲還處在磨合期,不太能適應這裡的人文風俗,每一個身在異國他鄉的人都會有這種彆扭感。所以古往今來,才會創作出無數膾炙人口的思鄉詩詞。

  在自己國家,自己的民族裡,哪怕是行走在荒僻小鎮,你也會感覺心安,而在這裡。即便掌握財富,擁有頂尖的戰力,你也會時不時拔劍四顧心茫然。

  就像寶澤大老闆寫過的那句歌詞:靈魂無處安放。

  「怎麼突然間思鄉起來了?」李佩雲嘀咕道。

  家人都在國外,他的家當然也應該在這裡,中國是故土,卻不是家,可偏偏就是在這時候思鄉起來了。

  李佩雲腦海裡浮現那張希臘雕塑般立體感十足的俏臉。

  是因為她?!

  呸呸,老子孑然一身,闖蕩江湖十載,什麼時候陷與兒女情長之中?

  李佩雲搖了搖腦袋,把李倩予的影子從腦海裡甩開。

  她現在應該還在卡舒布家的莊園,深更半夜,其他客人早已離開,她賴在那裡幹嘛?

  聯想到李倩予的散修身份、她攀高枝的舉動,又是這麼充滿魅力的女子.....

  李佩雲絕不承認剛才心裡微微難受了一下。

  「切,關我什麼事,她只是一個比較聊得來的同胞而已。私人生活怎麼糜爛,與我無關。我對她也沒那方面的想法。」李佩雲暗道。

  歷史告訴他,不管怎樣頂天立地的英雄,才華橫溢的君主,只要一旦陷入兒女情長,立刻就會完犢子。溫柔鄉英雄塚,這話不是白說的,是歷史告訴世人的道理。

  酒池肉林的紂王,烽火戲諸侯的周幽王,三姓家奴呂布,從此君王不早朝的李隆基等等,可不就敗在一個女人身上。

  我李佩雲可不是耽於美色的俗人。

  「掉頭,回卡舒布莊園。」李佩雲道。

  司機在前方路口轉彎,駛向卡舒布莊園。

  我雖然不耽於美色,但我可以借此觀察她的人品,若她是個放蕩的女人,那就不配和我交朋友。

  對,就是這樣的。

  ......

  「怎麼,你還想把她留在這裡?我剛才的話你左耳進右耳出了?」庫爾特·卡舒布擺出嚴父姿態。

  傑森·卡舒布不服:「你明明就像霸佔她的美。」

  知子莫若父,而當兒子的自然也知道自個兒老爹什麼德行,傑森剛才還覺得羞愧,等老爹這話一出口,立刻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

  我信你個鬼,你這個糟老頭子壞的很。

  這種事,做父親的若是與兒子爭辯,反而落了下乘,庫爾特·卡舒布一巴掌把兒子拍一邊,喝道:「沒出息的東西,整天想著女人女人,你的資質,本該在28之前晉升S級,可看看你現在,35前能晉升S級就不錯了。還不給我安分修煉。」

  「這還不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傑森·卡舒布說了句中文。

  「你以為老子聽不懂中文?」當老子的又是一巴掌呼過去。

  「她明明是我先看上的,是我先來的。爸,你好意思搶兒子的女朋友?傳出去你別想在血裔界立足。」傑森·卡舒布很少這麼頂撞父親,這次是豁出去了。

  不甘心啊,看看,多漂亮的女人。這輩子都見不到這樣的極品。

  「女朋友?」當爹的斜了他一眼:「你有多少女朋友,雙手雙腳數的過來。你和賈斯丁換著女朋友玩,到這個,就好像自己變成癡情種了?」

  「我,我.....哪有你這樣當爹的。」傑森·卡舒布小聲埋怨。

  「哼,我今晚心情不好,她給我發洩一下。不會給你玩壞的,明天還給你。」既然話都說開了,庫爾特也就懶得裝正經。

  至於還?

  呵,老子才是卡舒布的家主,這女人但凡有點眼力見,不是太蠢,就知道陪在誰身邊才能得到她想要的東西。

  而躺在床上的李羨魚則在想,富一代要是鐵了心要搶女人,還真沒富二代什麼事了。

  對他來說,很好啊,也就拼刺刀的對象變了。

  二十年的刀術VS四十年的刀術。

  這是好事,本來他的理想目標就是庫爾特,身為卡舒布家族的家主,知道很多很多秘密。本身只是一個S級,李羨魚一隻手就能把他按在地上瘋狂輸出。

  至於傑森,只能說太年輕了。

  「那你明天一定要還給我啊。」

  傑森·卡舒布站在房間口,看著垂涎已久的美人被父親抱著離開,心都要碎了。

  一路抱著回書房,庫爾特小心翼翼的把懷裡的美人放在床上,德語嘀咕:「好重!」

  在他的經驗裡,血裔界的女人體重會比普通女人重,這是不可避免的,身輕如燕的女人是不會有太強戰力的,但李倩予的體重應該是他抱過的女人裡最重的。

  是因為身高的原因嗎?

  李倩予有著差不多一米八的高挑個子。

  「真是個尤物啊!」他捏著東方美人的下頜,發出驚歎聲。

  「即便是沉睡著,也散發出迷人的魅惑力。」

  從她跟著兒子進入宴會大堂,庫爾特就注意到這位明珠般璀璨的女孩,她的美麗絕不僅僅流於外表的美貌,而是更深層次的魅力,是任何男人都無法忽略,抵抗的魅力。

  李羨魚呼吸平緩,肌膚浸染著胭脂般的緋紅,這些都是偽裝,但他心裡的警兆卻不是偽裝。

  書房裡還有人!

  書房裡還有第三個人,位置捕捉不到,可能在窗簾邊,可能在書桌後,可能就站在床邊看著他們。

  根據對方散發出的細微氣機波動,最少是頂尖S級,沒和他一樣刻意隱藏氣機,但庫爾特·卡舒布似乎感應不到。

  是早就知道,還是庫爾特等級太低感應不到?

  書房裡隱藏著的傢伙,是卡舒布家族的家主保鏢之類的角色,還是另有目的潛入者?

  情況有變,不管是保鏢還是潛入者,毫無疑問都將破壞李羨魚的「拷問」計劃。

  他能在無聲無息中制服伏庫爾特,保證不讓外面聽到動靜,但若是一個頂尖S級,今天的計劃肯定就宣告破產。

  而更糟糕的是......

  庫爾特扶起來自東方的睡美人,幫她脫掉了短款風衣,裡面是一件白色襯衫,鼓脹脹的胸口幾乎要撐破紐扣。

  「咕嚕....」

  庫爾特嚥口水的聲音。

  不行了,再繼續下去,我的男兒身就瞞不住,到時候還是得動手,大不了擄走庫爾特拷問,同級別的對手裡,我怕過誰?

  李羨魚主意已定,決定動手。

  「庫爾特,很抱歉打擾你享用美人。」低沉厚重的聲音突然響起。

  「但做為紳士,用不光彩的手段佔有女士的身體,不覺得羞恥嗎。」

  聽到這個聲音,庫爾特臉色一陣慘白,僵硬著脖子扭頭看去。

  窗邊,書桌後,一個金髮男人靠坐在座椅,雙腿翹在桌上,手裡搖晃著高腳杯,猩紅的酒液蕩漾。

  皎皎的月光成為他的背景。

  他背著光,看不見容貌,黑暗中有一雙猩紅的瞳孔。

  「血,血騎士.....」庫爾特聲音裡透著恐懼。

  血騎士?

  聽到這個稱呼,李羨魚心裡一凜。

  就在剛剛,庫爾特和傑森父子倆的交談中便提到血騎士,背叛教廷者,正在被尹志平.....龍騎士追殺。

  而且聽這名字,明顯就不是善類。

  「哼.....」

  耳邊傳來庫爾特的悶哼聲,接著是身體摔倒的聲音。

  庫爾特·卡舒布顯然是被制服了。

  腳步聲傳來,來到床邊,低沉的聲音說:「你醒了?」

  李羨魚躺在床上,不動聲色。

  「不說話,那我就殺人滅口了。」血騎士嚇唬道。

  哎....

  李羨魚心裡哀歎一聲,剛才打算動手的時候,他暗暗調動氣機,明顯被對方發現了。

  裝不下去了。

  他睜開眼睛,抓起風衣擋住36D假奶的胸,雖然它藏的很好,做出正在遭遇侵犯的柔弱女孩模樣,神情驚恐,楚楚可憐:「你,你想幹什麼?」

  「嘖,竟是如此風華絕代的美人。」血騎士眼裡閃過詫異,「我這人最憐香惜玉,不捨得殺女人,可又不能放任你留在這裡,否則我就暴露了。就只好帶你一起走了。」

  原來你也想霸佔我的美嗎?

  李羨魚保持著柔弱驚恐的模樣,靜觀其變。

  這個男人很高大,起碼兩米以上,一身的腱子肉讓他想到了牛護法,金髮,絡腮鬍,是個很帥氣很有男人味的傢伙,一看就非常man的類型。

  最奇特的是一雙眼睛始終是猩紅的,明明沒有殺意,氣息平和,但紅瞳好像關不掉?

  「穿上衣服。」血騎士拎起庫爾特·卡舒布,再把李羨魚拎起來,夾在腋下,窗戶自動打開,他身形一閃,離開書房。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2-23 23:37
418 魅惑異能的主動與被動

  一團黑霧包裹著三人,夜色成了最好的掩護,視力再好的人也別想發現他們。李羨魚被血騎士夾在咯吱窩下,血騎士擁有不俗的「輕功」,在枝葉間幾個起縱,很快就離開了莊園。

  卡舒布莊園是小型莊園,面積本來就不大,從別墅樓到外牆,也就十幾息的時間。

  他們被帶到離卡舒布莊園不遠的路邊,那裡停了一輛商務車,車門自動打開,血騎士帶著兩個俘虜上車,關門,黑霧散去。

  李羨魚的目光落在血騎士的右手大拇指,那裡有一枚黑玉雕琢的扳指,黑霧就是它散發出來的,是件輔助型法器。

  「老大,人擄到了.....哎呦,你哪裡截來的大美人,買一送一嗎?」年輕的司機轉過頭來,直勾勾的盯著李羨魚,被她的美貌驚艷了。

  「這女人有點眼熟....」年輕司機盯了半天,想了想,猛的一拍大腿:「這是李倩予啊,我靠,老大你可以啊,辦正事的時候都不忘風花雪月。」

  「李倩予?」血騎士似乎沒聽說過最近大名鼎鼎的東方美人。

  「就是這屆聯賽上突然冒頭的大美女,號稱中國五千年第一美人。真他娘的漂亮,之前看照片還不覺得,看了真人....不是吹的呀,能給我做老婆就好了。」年輕人目光侵略性十足的在李羨魚身上流連:「腿長,胸脯真大,迷死人了。老大,你是擄來給我做老婆的嗎。」

  血騎士瞄了他一眼,「你的膽子如果有這張嘴一樣厲害,也不至於到現在還是個處男。」

  「......」年輕司機深受打擊,緩緩萎頓在座椅上。

  李羨魚看了他一眼,心說這小伙子也挺帥的啊,氣息波動不弱,竟然還是個雛兒?

  他記得幾年前看過一份歐洲各國人口調查,就拿英法德俄三國舉例,除了法國,其他三個國家是女人多男人少,歐洲社會風氣還算開放,你只要不是個死宅,不,死宅都能啪到女人。

  血騎士看向身邊的東方女孩,沒想到自己隨手擄來的女人,竟是最近名聲大噪的李倩予。

  「你倒是很鎮定。」他說。

  「我們中國有句話,叫既來之則安之。」李羨魚說。

  血騎士顯然沒聽懂,臉色茫然了一下。

  因為李羨魚翻譯過來的英語,意思是這樣的:我來了,我安心。

  商務車啟動,行駛在車流如織的街道。

  漸漸的,商務車駛離了城區,向著郊外而去,路上的車輛減少,橘黃色的路燈照亮速度越來越快的商務車。

  李羨魚從窗外收回目光,外面的環境已經超出他所認識,沒必要再去記路線了,他對柏林不熟,德文也看不懂,只記得商務車開往的方向。

  他們要把我帶哪裡去?

  不,準確的說,是要把庫爾特·卡舒布帶到哪裡?

  想到這裡,他看向昏迷不醒的庫爾特,這傢伙其實早就醒了,正裝死呢。

  這件事,乍一看是他被捲入了庫爾特和血騎士的矛盾中,背後可能還牽扯到教廷。但仔細一想,庫爾特剛與兒子提到血騎士,這位背叛者正被龍騎士追殺呢。

  轉眼就出現在書房裡了.....哪有這麼巧的事。

  對不起啊老哥,也許可能是我連累你了。

  所以,要怪就怪忘塵吧,都是他的錯。

  李羨魚打算靜觀其變,吃個瓜,八卦一下血騎士背後的事件,如果對方不打算殺人滅口,這件事李羨魚就純吃瓜。倘若他們想對艷名遠播的李倩予小姐先尖後殺什麼的,那李倩予小姐將露出她的真正面目:鬼畜傳人!

  當車子快要駛離郊區時,年輕的司機低聲道:「老大,有人跟蹤我們,從卡舒布莊園開始,就盯上我們了。」

  李羨魚一愣,翹著頭從後窗望去,身後百米之外,的確有一輛車跟著,在漸漸荒僻的郊區裡,整條街好像就剩兩輛車了,於是它顯得尤為扎眼。

  他一點都沒發現被跟蹤了,因為這不是他需要考慮的事,沒聽說過哪個被綁架的受害者還要警惕身後有跟蹤者的。

  半小時後,商務車離開了柏林,行駛在兩側樹林茂密的山間公路。

  「停車!」血騎士忽然道。

  輪胎在地面摩擦出刺耳的聲音,商務車緊急制動,車門打開,黑煙裊裊浮動,血騎士化作黑煙飄向身後跟蹤的車輛。

  李羨魚推門下車,恰好看到血騎士裹挾洶湧的氣機,將跟蹤車輛碾壓成廢銅爛鐵的一幕。

  在車輛爆炸的火光中,一道熾白的劍氣沖天而來,劈開氣機,劈向血騎士,天地為之一亮。

  「老大,別硬抗!」黑髮褐眸的年輕司機遙遙望見,想起了什麼,忽然臉色一變。

  提醒的慢了,血騎士已經一拳捶在劍氣上。

  拳與劍碰撞的氣機宛如颶風,刮的路邊林子劇烈搖晃。

  兩道人影各自滑退,血騎士皺了皺眉,低頭看著自己鮮血長流的拳頭:「好犀利的劍氣。」

  「氣之劍,那是中國極道巔峰,妖道忘塵的氣之劍。」年輕司機大聲說:「他是李佩雲啊老大。」

  「你就是李佩雲?」血騎士挑了挑眉,頗為意外。

  看他的樣子,是知道李佩雲這號人物的。

  「什麼時候,你也成了教廷的走狗?」

  戰鬥狀態的李佩雲又高冷又孤傲,右手擒著氣之劍,左手劍指抵住眉心,可不是裝逼動作,而是意之劍蓄勢待發了。

  「教廷?」李佩雲反問:「你又是什麼人。」

  「血騎士,唐德·希爾伯特。」

  「血騎士?!」李佩雲臉色微變,似是極為震驚。

  「怕了吧,怕了就趕緊滾,我沒心情跟你糾纏。」血騎士嘴角冷笑,黑暗中,那雙眼眸閃爍著猩紅的光。

  李佩雲沉默了。

  令人意外,李佩雲居然慫了。

  李羨魚簡直不敢相信。

  秀兒,你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三里半村的妖道傳人了麼?

  「不可能,血騎士僅此而已嗎?」李佩雲低聲道。

  血騎士笑了笑,從兜裡掏出一枚暗金色的徽章。

  看到這枚徽章後,李佩雲又沉默了,高昂的鬥志緩緩回落。

  什麼情況?

  這個血騎士很厲害嗎?

  也就一個頂尖S級啊,最多最多就是同級別而已啊,我都不慫,你慫什麼?

  李羨魚恨鐵不成鋼的想。

  李佩雲的出現讓他意外,同時深感欣喜,因為有他攪局,也許自己不用暴露身份了。

  可眼下李秀兒莫名其妙的慫了,他要是退出這場爭鬥,那自己就得獨自面對血騎士,李倩予沒有實力與血騎士抗衡,唯有鬼畜傳人可以。

  身份自然就暴露了。

  那他在歐洲寸步難行,只能灰溜溜的回國,可是拷問計劃還沒成功。

  只能施展美人計了。

  哎,天意如此。

  李羨魚用力逼出幾滴淚水,讓自己看起來是個泫然欲泣,或者喜極而泣,眼眶含淚的嬌弱美人。

  「血騎士你完了,我男朋友來接我了。」

  這一刻,李羨魚沒有再隱藏魅惑能力,破天荒的主動施展。

  剎那間,天空彷彿有光束照射下來,將不該存在於人間的他籠罩。

  美的不染凡塵,美的傾國傾城,美的曠古絕今。

  三個男人驚呆了,心說世上竟有如此美麗的女人。

  李佩雲愣了愣,遙望著李倩予帶著期待和欣喜的臉,不知道為什麼,戰鬥意志忽然爆棚了。

  年輕司機臉色一黑,喊道:「老大,幹掉他。」

  血騎士點點頭:「同意。」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2-24 23:38
419 意想不到的存在

  「我是不是可以靠著魅惑異能,直接脫身?」李羨魚心裡浮現這個念頭。

  但很快,他把這個作死的想法否決了。

  你一個女裝大佬,把綁匪誘惑的不要不要的,豈不就作死。難道想著人家拜倒在你石榴裙下,唯命是從?別逗,下場是會把你一百遍啊一百遍。

  李羨魚不是女兒身,不怕這個......不對,感覺更危險。

  總之雖然他藝高人膽大,不怕血騎士,但主動施展魅惑異能引誘他們,絲毫達不到想要的效果,甚至會更麻煩。

  萬一真的不可自拔的愛上我怎麼辦,唧唧那麼直的男孩子,掰歪了豈不是罪過。

  要在中國也就罷了,掰彎的越多,越是造福廣大單身狗。在德國,女性本就比男性多,再掰彎就顯得很缺德。

  每一個吃不到雞的女孩都是上輩子折翼的天使。

  「他,他真的是你男朋友?」年輕司機悲傷的目光。

  「關你什麼事。」李羨魚斜了他一眼。

  年輕司機氣憤的瞪了遠處的李佩雲一眼,他何德何能擁有這樣的女朋友,我不服。

  另一邊,李佩雲似乎相通了什麼,搖頭:「不對,如果你真是血騎士,又真如傳聞中那樣,那現在我已經沒命了。」

  說完,氣之劍出鞘,白茫茫的劍氣照亮黑暗。

  一劍劈出,數十丈長的劍氣斬來,油柏公路崩裂,裂縫一直蔓延到血騎士腳下。

  他已經知道氣之劍的威力,不硬抗,從腰間抽出一把獵刀,閃身避開氣之劍的鋒芒,俯身疾衝,拖出一連串殘影。

  獵刀從腰側斬來,刀未至,衣服被鋒利的氣機割斷,腰上皮肉宛如針扎般刺痛。

  這一刀砍實了,李佩雲覺得自己會當場被腰斬,哪怕他精之劍大成也不行。

  這等犀利的攻擊,在同級別裡絕無僅有,所以,他真是血騎士?!

  橫劍格擋!

  獵刀砍在氣之劍上,白光一炸,兩人齊齊後退。

  血騎士手裡的獵刀卷刃了,與氣之劍互砍的部位紅如烙鐵。

  「這是我見過的氣兵裡,最強大的。縱觀教廷的圖書館,找不出能與之媲美的氣兵。」血騎士驚歎道。

  他的本命武器沒帶,可手裡這把獵刀也是教廷頗有名氣的法器,以鋒利堅固聞名,卻只是一次交鋒就廢在氣之劍下。那位二戰期間誕生在遠東的極道巔峰,真是可怕的人物。

  自那位之後,血裔界快一個世紀沒誕生極道巔峰了。極道倒是常見,雖說難是難了點,但血裔界不會出現極道斷絕的現象。

  戰亂年代也罷,承平日久也罷,全球血裔界總是會有一尊極道或幾尊極道存在著。

  但極道巔峰,這個境界的高手,縱觀全世界的歷史,只會出現在一個時代:戰亂時代!

  比如清末的無雙戰魂,比如民國時代的妖道忘塵,比如中世紀時那位打崩教廷的大高手。

  「把她交給我,你的事我不插手。」李佩雲提出自己的條件。

  「不,我改主意了,既然你自己撞上來,那就一起走吧。」血騎士咧嘴笑起來:「你們中國有句話叫做: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

  「中文說的不錯。」

  「當然,我年少時在兩華寺待過幾個月。」

  血騎士漫不經心的拍開無形無質的意之劍:「這個對我沒用,騎士的意志,不可撼動。」

  偷襲無果,李佩雲不廢話,直接操著氣之劍殺過來。

  在雙方戰況激烈之際,商務車裡,庫爾特·卡舒布終於不裝死了,他一個挺屍躍起,衝出商務車,拔腿就逃。

  當真是靜如處子動如脫兔,那速度,李羨魚都唯有驚歎危急關頭是真能激發人體潛能的。

  尖銳的嘯聲響起,直追庫爾特·卡舒布。

  黑暗中亮起弧形刀光,噗噗....血肉被割開的聲音,然後是飛濺的鮮血。

  庫特爾·卡舒布雙腿濺出一道道血線,腳裸被砍斷,膝蓋骨被斬碎,就那麼一瞬間,雙腿的傷口起碼二十幾道。

  庫爾特摔在地上,神情絕望,身下鮮血暈染開,他還是想逃,用手爬,在油柏公路拖出血淋淋的痕跡。

  兩把短刀射來,釘住他的雙手。

  庫爾特淒厲慘叫。

  「別跑,跑了就真沒命了。」年輕司機攤開手掌,兩柄短刀在他掌心懸浮,倚著商務車,笑容很邪魅。

  李羨魚暗暗皺眉,這個黑髮褐眼的外國年輕人,剛剛出手的瞬間,氣機波動明明是頂尖S級,或許在頂尖S級這個領域裡不算佼佼者,大概就是宮本秀吉和埃里克那個級別。

  然後現在,他的氣機又回落了,只是高級員工境界。

  是有特殊手段隱藏氣機?

  庫爾特盯著短刀看了片刻,嘴皮子在哆嗦:「暗殺者,里昂·朗傑斯。連你也背叛教廷了?」

  里昂「嗯哼」一聲:「這是必然的啊,我是老大一手帶起來的。」

  他扭頭看了眼李羨魚,嚇唬他:「你要是敢跑,我就劃花你的臉。」

  兩把短刀如有靈性,飛過來,繞著李羨魚飛舞,最後刀尖對準他的臉。

  「你捨得嗎?」李羨魚仰起臉,往前走了一步。

  短刀立刻後退。

  里昂一臉無語的表情:「你真不怕自己臉花啊,你這樣靠臉吃飯的女人。」

  「我不心疼,你儘管來。」李羨魚說。

  可我心疼啊....里昂心說。

  「你看要不這樣,我肯定不會把今晚的事說出去,你就放我走吧。我又不是你們歐洲人,打完比賽我就要回中國了。」李羨魚打算用美人計說服對方,小伙子看起來很覬覦我美色的樣子。

  「那不行,你別想走,正好我沒娶老婆,你就留在歐洲跟我結婚好了。」里昂笑嘻嘻道。

  「我可是你老大擄走的女人,在我們中國,跟老大搶女人是要三刀六洞的。」

  「那未必,」里昂嘿了一聲:「你沒聽說過血騎士嗎?血騎士為了殺戮而生,為懲罰而生,他是正義的夥伴,是主最忠誠的使者,把一生都獻給了主。不近女色的。」

  「那你們還背叛教廷?」李羨魚一愣。

  里昂沉默了,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轉移話題:「我是暗殺者里昂,你嫁給我肯定不虧。」

  「暗殺者?」

  「你沒說過我嗎?」

  「沒有。」

  里昂一副很受打擊的樣子,找理由說:「肯定是因為你出身散修,眼界太低,不知道我也正常。」

  你才眼界低,我可是血裔界最大的妖二代。

  我的奶,下面是我,中間沒有多餘的傳人,可不就是妖二代麼。

  李羨魚連血騎士都沒說過,更別說什麼暗殺者,甚至對教廷這個組織的概念都很模糊,只知道是世界第一大教。

  今年6月底繼承無雙戰魂,到現在11月,滿打滿算也就五個月,中間還掛機兩個月。他真正的歷練也就三個月而已,理清中國血裔界錯綜複雜的勢力便已經很費勁,哪有精力去關注國外的血裔界勢力。

  李羨魚眼睛轉動,嬌哼一聲:「騙人的,剛剛你老大還說要殺我滅口。」

  里昂聳聳肩:「所以啊,你不想被人殺滅口,就嫁給我。」

  滾,輪JiAn都輪不到你。

  套不出話來,李羨魚有點惱火。

  「那你們抓庫爾特是為什麼?」

  「查一件事。」

  「什麼事。」

  「不能告訴你。」

  「.......」

  李羨魚瞥了眼庫爾特,心說要不趁現在現出鬼畜傳人原形,劫走庫爾特,然後幫李佩雲迅速打敗血騎士。

  我和李佩雲聯手,絕對不是這個什麼暗殺者和血騎士能抗衡。

  不行,我要是現出原形,李佩雲的氣之劍第一時間就砍向我,絕對的。

  正確做法應該是帶著庫爾特跑路,這樣的話,最多就是暴露實力,以秀兒的智商未必能想到自己,沒準還會幫忙牽制血騎士。

  不過這波「背叛」肯定會在他心裡留刺,算是友盡了,以後再想坑他就難了。

  權衡利弊之後,李羨魚打算出手,自稱暗殺者的小哥勢力撐死了觸摸到頂尖S級門檻,不足為慮。而血騎士的異能不是速度類型,不見得能追上他。

  動手!

  念頭剛起,遠處戰況激烈的那邊,忽然傳來強大的精神力波動。

  血騎士身後驟然間浮現一位金髮碧眼的半透明女子,身後展開漆黑色羽翼,她仰天咆哮。

  無形無質的精神力波動形成狂潮,肆意洶湧。

  李羨魚眼前一黑,頭疼欲裂。

  近距離直面精神風暴的李佩雲更慘,他的元神直接被轟出體外,宛如在狂風中晃動的泡沫。

  但意之劍賦予了他極強的元神韌性,下一刻,他元神回到了體內。

  血騎士趁機把幾道氣機彈入李佩雲體內,封住他的周身關節和氣海,封印手法與中國血裔界不同,中國的封印法是封氣海和經脈,血騎士封的是關節和氣海。

  「你被俘虜了。」血騎士嘴角微笑。

  李羨魚按著頭,太陽穴突突突的疼,精神力是他的弱點,這一下算是被正中要害,但他顧不得頭疼,雙眼佈滿血絲,死死盯著背生黑翼的金髮女子:「墮....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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