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原来我是妖二代 (原名:古妖血裔) 作者:賣報小郎君 (連載中)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3-28 12:17
470 養父的真身

  早餐沒吃完,但沒心情吃了,匆匆結束與華陽的通話,李羨魚帶著雷霆戰姬離開餐廳,路過祖奶奶那一桌時,頓了頓,男人總歸是臉皮厚的,李羨魚走過去,低聲道:「祖奶奶.....」

  「我不要跟小畜生說話。」祖奶奶把臉扭向一邊。

  「小畜生是你後人,那你是什麼。」李羨魚嘀咕道。

  「你說什麼?」祖奶奶扭過頭來,瞪大眼睛。

  「我是小畜生,我該千刀萬剮,罪該萬死。」李羨魚陪笑,等她臉上怒氣稍減,「有件事沒來得及告訴你,我養父被敵人綁架了,幕後黑手可能就是當年逼死我爸的兇手。」

  祖奶奶微微動容。

  「寶澤派人暗中保護我爸的同事今早被找到,法王讓我們過去,祖奶奶,一起?」

  如果沒有華陽的電話,他可能會持續與祖奶奶冷戰,給彼此一點緩解尷尬的空間和時間。華陽對生父的人際交往終究不熟悉,但祖奶奶熟啊,她還曾對李無相和孽種私下往來大發雷霆。

  「你養父被綁架,現在才告訴我?」祖奶奶小心眼的又扭過頭去。

  「我昨晚想找你來著,但,但....不好打擾您休息。」李羨魚委婉道。

  昨晚的情況,哪還有臉去找你啊,就算我這種臉皮其厚的老司機,當時心態也是崩了的。

  他這麼一說,祖奶奶就想起來了,昨晚的確有在她門口停留過,當時可把她嚇壞了,生怕小畜生敲門要進屋。

  我堂堂無雙戰魂從沒這麼慫過。

  「知道了,我吃完會過來。」祖奶奶淡淡道:「滾吧,別打擾我吃早餐。」

  「好勒!」李羨魚帶著自己的新女友先走一步。

  轎廂裡,雷霆戰姬表示了自己的擔憂:「祖奶奶可真恨我。」

  為了她的事,竟然連視若珍寶的曾孫都不親了,雷霆戰姬感覺自己前途無亮。

  「你看我,眼睛也是褐色的呀,頭髮黑色的啊,就是臉蛋比普通的東方女性漂亮些嘛。」雷霆戰姬對著錚亮的轎廂壁,顧影自憐:「將,將來真要生孩子,肯定看不出區別的。」

  說到生孩子,她臉色小小的紅了一下。

  雷霆戰姬的母親應該是褐眼黑髮的外國人種,和金髮碧眼的又有所不同。到她這一代,除了五官比普通的東方女性精緻深刻,其實並沒有那麼多的洋人特徵。

  高挑的身段也是繼承了母親的,可惜胸不夠爭氣,辱沒了祖宗。

  「你屁股這麼豐滿,肯定能生男孩,以後你就這麼跟她說。祖奶奶一想,覺得有道理,沒準就同意咱倆的事了。」李羨魚道。

  「呸,」雷霆戰姬拍開撫上翹臀的鹹豬手,嗔道:「頭頂有監控呢。」

  在房間裡佔便宜便罷了,在外面也如此肆無忌憚,萬一這段視頻被截圖發群裡,她還怎麼做人。

  透過轎廂壁的倒影,雷霆戰姬發現一個細節,李羨魚欣賞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她的屁股和大腿,以及掀起衣擺露出小蠻腰的位置,腰是一道分界線,腰以上,他就不看了。

  「你是不是嫌棄我胸小?」雷霆戰姬覺得自己胸型挺美,但如果男朋友喜歡大胸胸,她也得考慮一下男朋友的喜好:「你說翠花的胸為啥這麼大。」

  李羨魚寬慰她:「我喜歡胸懷坦蕩的孩子,翠花心胸深不可測,不好。」

  雷霆戰姬感覺哪裡不對,但沒時間計較,電梯「叮」一聲,到了。

  推門進入雷電法王的辦公室,出乎意料,辦公室裡沒有人,就熊羆部長和他的少婦女秘書。

  女秘書幫兩人沏茶,識趣的退出辦公室。

  「人已經找回來了,目前還在醫療部接受全面檢查,這份詳細內容是通過他口述記載下來的。你們看看。」雷電法王把桌上的一張A4紙遞過來。

  李羨魚看完,整個人愣在原地。

  雷霆戰姬接過來看,看完,大吃一驚:「他養父為什麼要這麼做。」

  口述的內容記載了那天早上養父失聯的真相,暗中盯梢的寶澤員工是在前一天晚上就出了意外,第二天早上養父就失聯了。

  「我們的人是在小區的下水道裡發現他的,當時他依然處在昏迷,目前身體沒有異常,也沒受傷。而打暈他,將他丟到下水道的正是你父親。」雷電法王談事情的時候喜歡抽煙,掏出煙盒,拋給李羨魚一根:「為了方便盯.....保護,我讓他在你家的樓下租了個房間,二十四小時就住在那裡。白天他會跟著你父親去上班,晚上一起下班回家。這位同事的異能是「坐標」,可以在目標身上種入一枚精神力種子,人只要在滬市境內,他就能感應到。」

  「那天晚上風平浪靜,他正打算休息,忽然反應到你爸深夜出門,乘電梯下樓來。再然後就聽見客廳傳來開門聲。當時情況完全出乎他的預料,反應慢了一拍,再之後便失去意識。」雷電法王呵呵一聲,笑的意味深長:「雖然不是格鬥型的員工,但也是個老手了,然而在你爸面前,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李羨魚,你這個養父不簡單啊。」

  李羨魚一口氣抽了半根煙,把煙吸到肺裡,再重重吐出,像是煩心事也一起吐出來了:「讓人去小區查監控。」

  「我已經派人去了,估摸著時間,再一會就有消息傳來。」雷電法王道:「但依我的經驗,那晚的監控多半出問題了。」

  果不其然,那邊傳回來消息,監控裡並沒有看見李羨魚養父的身影,但監控畫面在深夜時出現了過異常,在幾分鐘裡監控失靈。

  至此,大概可以判斷出真相。

  「我爸不是被人綁走的,他是自己離開的。」李羨魚沉聲道。

  從一開始,方向就錯了,養父並非遭人綁票,而是他主動離開。

  「不過,雖然是主動離開,但事出有因,他應該是察覺出被人盯梢了,哦,不是我們的同事。」

  雷電法王眉頭一挑:「我派去的人沒有提這件事,他沒察覺出來。」

  雷電法王很好的掩飾住了尷尬,他口口聲聲稱派人保護李羨魚父母,其實是在暗中盯梢,現在被李羨魚隨口點破了。

  「問題是,你爸為什麼這做。」雷霆戰姬謹慎措詞:「是感覺到不對勁,避風頭去了?」

  她想說:跑路了。

  「不會。」李羨魚和雷電法王異口同聲。

  「為什麼。」雷霆戰姬不服。

  李羨魚搶在雷電法王之前開口,自己的女人自己教育:「你想啊,假如我是楚門的話,我爸也身在其中。我被人監視的同時,他也被列為監視名單。幕後黑手不可能不查他。二十年沒跑,那現在也沒必要跑.....」

  「不對。」李羨魚和雷電法王相視一眼,露出駭然之色。

  「又,又哪裡不對?」雷霆戰姬仔細想了想,發現自己想不出哪裡不對,剛才好不容易才跟上他的節奏,這會兒又反轉。

  自己女人還是自己教育,李羨魚道:「假如以前沒跑,是因為他隱藏的很好,讓大家都以為他是普通人。那我這次復活,可能讓他感覺自己隱藏不下去了。他必須走。」

  雷電法王接話:「那必須走的原因是李無相帶出來的東西,或許就在他身上.....」

  雷電法王忽然停住,皺眉,看著打開的辦公室門:「你進來幹嗎。」

  開門的是女秘書。

  女秘書低聲道:「部長,無雙戰魂來了。」

  李羨魚:「是我讓她來的。」

  女秘書做了個請的手勢,祖奶奶進辦公室,門在她身後關閉。

  「怎麼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麼。」祖奶奶一臉懵懵的表情,她只知道李羨魚的養父被綁架了,再多的情報還沒來得及知曉。

  但辦公室的氣氛很沉重,雷電法王滿臉嚴肅,區區一個養父,李羨魚心情沉重就算了,雷電法王也這般,聰慧的祖奶奶便感覺出事情似乎不一般。

  李羨魚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確認祖奶奶聽懂後,問道:「祖奶奶,你怎麼看。」

  目光都看過來,祖奶奶想了想,大怒:「豈有此理,這老小子竟連我也騙了過去。」

  「然後呢?」

  「然後?」

  「.....您先在邊上聽著吧。」李羨魚心累的擺擺手。

  「現在的突破口,就是查出你養父的真實身份。」雷電法王目光如炬。

  是這樣的,查出養父的真實身份是重中之重,否則他們就是團團轉的蒼蠅,而且雷電法王有預感,李羨魚的養父很可能是當年秘密的突破口。或許能揭開李無相事件的真相。

  「這點就要問我祖奶奶了,」李羨魚道:「祖奶奶,我爸以前混江湖的時間,有沒有特別要好的朋友。」

  生父交友廣泛,但即使善與人交的人,真正交心交命的朋友也不會多。

  「容我想想。」祖奶奶道。

  這一想,就是兩根煙的時間。

  「祖奶奶?」

  「華陽算不算。」祖奶奶道。

  「.....」

  祖奶奶盡力了。

  華陽當然算,那是差點把子子孫孫都交過去的女人。

  李羨魚深吸一口氣:「我這裡倒是有個線索。」 本帖最後由 HarukanoHimitsu 於 2019-3-29 12:16 編輯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3-28 12:18
471 姐姐不是親姐姐,是表姐

  他看了眼祖奶奶:「我養父的真正身份,可能是第三代傳人遺留在上清派的血脈。也就是我生父的表兄弟。」

  「咔擦!」

  雷電法王的南海黃花梨辦公桌,裂開蛛網般的縫隙。

  祖奶奶沉著臉,寬敞的辦公桌掀起一股股狂風,桌上的文件「呼呼」亂飛。雷霆戰姬和雷電法王被這股狂暴的氣機波動壓的趴在桌上,動都不敢動,心跳如鼓,臉色發白。

  片刻後,祖奶奶收斂情緒,氣機波動消失。

  「我的桌子啊。」雷電法王在心裡心疼的喊了一聲,嘴上說:「你有證據嗎,看把你祖奶奶氣的。」

  雷霆戰姬端端正正的坐好,眼觀鼻鼻觀心,媽誒,老妖婆好恐怖。以後不好正面和她剛了,要慫一些。

  她不知道祖奶奶對上清派血脈的態度,心想老妖婆這是故意發威給我看的吧。

  即使號稱打架時特狂躁的她,在絕對力量面前也提不起戰意,只有戰戰兢兢的份兒。

  「祖奶奶,您別氣,我還沒悲傷呢,你悲傷什麼,畢竟都是陳年往事了。」李羨魚沒料到祖奶奶反應這麼大,連忙寬慰。

  祖奶奶煩躁的推開他:「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不肖子孫生的也是不肖子孫,不,你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李羨魚無言以對。

  他是不肖子孫,他承認。

  這麼久了,他對祖奶奶始終無法向其他幾代傳人一樣,視為祖宗。與上幾代傳人不同,李羨魚不是祖奶奶看著長大的,所以老祖宗這個觀念,若不能從小灌輸進去,長大後,就再難把一個年芳十八,貌美如花的女孩當祖宗了。

  排除她的敗家屬性,祖奶奶自然是非常有魅力的,不然當年也不會有「風華絕代李無雙」的稱號,連火神這樣的老前輩當初都追逐過祖奶奶的幻影。

  李羨魚對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孩產生憧憬,並不值得奇怪。

  而從血緣來說,祖奶奶並不算他的直系血親,是一百二十年前某位老祖宗的妹妹。一百二十年過去了,滄海換桑田,中間隔了整整五代人。

  「你悲傷什麼。」生完氣,祖奶奶又問。

  李羨魚還是無言以對。

  我當然悲傷啊,養父若是我爸的表兄弟,冰渣子是我表姐啊。

  我特麼的.....這可比我昨晚跟你說的那番話悲傷多了。

  看祖孫倆聊的差不多了,雷電法王道:「你的依據呢?」

  「華陽告訴我的,上清派那位與我爸的關係極其親密,又是血親的表兄弟,那把我托付給他便在情理之中。以前不知道我養父是血裔,所以沒把那位表叔考慮在內。」

  雷電法王求證的目光看向祖奶奶。

  「我上一代曾孫,真正的至交好友似乎真的不多。」祖奶奶想了想,微微點頭。

  李無相交友廣泛,但那些年裡,帶到她身邊見過的寥寥無幾,他那位曾孫八面玲瓏,善與人交,但他也知道很多願意與他結交的人其實是衝著戰魂傳人的名號去的。

  而且就算見過,很多也只是見過而已,她不記得李無相有過命交情的朋友了。

  「你爸那時候的處境很安逸優渥,到處瘋到處玩,我不是時時刻刻跟著他的。」祖奶奶說話的時候,瞥了眼小畜生。

  以前的傳人哪有你這麼慘,非得祖奶奶我跟著你才放心,那會兒,李家傳人走到哪裡,都是眾星捧月,各方勢力誰不賣她幾分薄面。

  李無相成年後,祖奶奶就不怎麼待在他身邊了,對他的要求僅僅是每個月供應「養老錢」孝敬她。

  「安逸是沒錯,優渥就是瞎說了吧。」李羨魚心裡嘀咕。

  想當年他爸好歹半步極道,儘管沒有刻意經營勢力,攫取錢財,可也不至於那麼慘,留給唯一兒子的遺產竟只有區區一套房,以及二十萬現金。

  罪魁禍首真是半點逼數都木有的。

  「你那位表叔是上清派掌教師弟的弟子,道號通玄子,是那一代上清弟子中的魁首。天資絕倫,精通道門各種法術,不過相比起道法,異能倒是平平。不過天妒英才,他早年下山,便再也沒有回上清派,上清派那邊的說法是他已經死了。」雷電法王登錄寶澤內部的資料管理系統,很快就查到了通玄子的生平事跡。

  道佛兩教是在寶澤背書過的,除了一些機密和門派道法,其餘典籍寶澤這邊都有,相應的,道佛協會也有資格閱讀一些寶澤內部不算機密的資料、檔案,用寶澤的話說,這叫做信息共享。

  「他的生死無從考證,這點倒是很有嚼頭,誰也不知他是死是活,沒準他隱姓埋名,化身你的養父也未可知。」雷電法王喝了口茶:「而且,他失蹤的時間有點意思。1998年,通玄子下山離開上清派,從此再也沒有他的消息。」

  1998年.....生父李無相死的時間是2000年,兩者時間相隔很近,一定存在聯繫。

  李羨魚正想著,忽然又聽祖奶奶猛一拍桌,咬牙切齒:「果然是他,就是他沒錯。」

  小畜生精神一振:「奶,你想到什麼了?」

  祖奶奶想到了一些事,不過並不是當年的往事,而是想起了在上清派時,清徽子與她說過的話。

  那個孽種當初離開上清派時,與他的原配妻子說下山辦大事,短則兩年,長則五年就能回來。

  1998年離開上清派,2000年李無相從萬神宮出來,當年身隕,剛好兩年,時間完全吻合。

  而當時清徽子還很小,甚至不記得父親的樣貌,清徽子比李羨魚大幾歲,年齡也對上了。

  祖奶奶把這些事說給眾人聽。

  李羨魚再不存半分僥倖,默默摀住了臉。

  想來是上天注定他和冰渣子緣深份淺,以後再也不偷聞她內衣了。

  一念及此,小畜生心裡悲從中來。

  原來養父是清徽子兄妹的生父,如此一來,昨日對兄妹倆說的那番話,就顯得太薄情了。儘管不喜歡丹雲子,可那畢竟是養父的親生兒子。

  也罷,就當父債子償了,養父二十年裡沒少削他頭皮。

  「可我當年是見過那個孽種的,他與你養父性格相去甚遠。」祖奶奶蹙眉。

  「性格是可以偽裝的。」雷電法王道:「現在大概能分析的結果是,通玄子是你養父,他可能與你父親一同進入過萬神宮。你父親從萬神宮帶出來的寶物,極可能在他身上,至少他知道那是什麼。然後你復活了,他心知再瞞不住身份,別跑路了。由此可以推測,你的復活與那件寶物有關,你的治癒異能,也與它有關。」

  「而那件寶物,還在他身上。」雷霆戰姬一錘定音,覺得自己太特麼機智了。

  「既然如此,他何必逃?」李羨魚搓了搓臉:「他若是直接坦白.....」

  他想說直接坦白的話,有寶澤,有祖奶奶,未必就怕了幕後黑手。但忽然又想到,冰渣子不信任寶澤大老闆,那養父肯定也不信任啊。

  至此,事情的脈絡便分析清楚了。

  「你養父能隱藏這麼多年不被發現,他逃跑反而是安全的,換個身份,繼續隱姓埋名,我們依然找不到他。」雷電法王也搓了搓臉:「你放心,這件事已經不是你的家事了,寶澤會盡全力找他的。」

  李羨魚點點頭,帶著女友和祖奶奶離開法王辦公室。

  走過長長的廊道,進入電梯,轎廂無人,李羨魚壓低聲音:「收拾東西,馬上離開寶澤。」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3-28 23:42
472 再見宛如陌生人

  李羨魚的話讓兩個女人同時感到不解,雷霆戰姬道:「你要去找你養父?最好是留在寶澤等消息,你一個人的話,大海撈針,怎麼找?」

  「我知道他在哪裡。」李羨魚把聲音壓的很低。

  雷霆戰姬驚了一下,轉過身,認真的凝視男朋友。

  「我要自己去找他,不能告訴寶澤,有件事沒告訴你,萬妖盟的皇其實是我姐姐。你見過她的,在我的家裡。」李羨魚道。

  接下來的幾分鐘裡,雷霆戰姬都在消化這個令人震撼的消息。離開電梯,走向套房時,她跟著李羨魚進了他的房間,關上門,壓低聲音:「難怪,難怪她當初打了我耳光,可惡,早知道是他,那天在你家就應該報仇的。」

  表情很氣憤,語氣帶著惱怒和醋意,表情古怪的斜眼看男友,不說話,而是發出一連串陰陽怪氣的「呵呵呵。」

  一個顏值和身段都堪稱驚艷的姐姐,一個浪蕩子似的弟弟,兩傢伙朝夕相處了二十年,彼此又沒血緣關係,要說清清白白幹乾淨淨,雷霆戰姬是不信的。

  「你的眼神真讓人厭惡,淫者見淫。」李羨魚沒好氣道。

  「無所謂了,」雷霆戰姬轉念一想,放下心來:「她父親和你父親是表兄弟,你倆血親關係太近,我放心的很。」

  李羨魚調侃道:「咱們血裔界,表兄妹成親的比比皆是。」

  雷霆戰姬炸鍋,氣道:「你敢。」

  李羨魚捏著她的臉,笑嘻嘻的安撫女友的小脾氣,繼而正色道:「我姐不信任寶澤的大老闆,原先是我不太贊同她的看法的,可現在我不敢賭了。我既無法否定我姐姐的看法,卻又無法證明我的看法,那我理當對寶澤懷著戒心。」

  事關養父的生死安危,他必須慎重再慎重,對一切不穩定因素防範於未然,對一切不明朗勢力懷著戒心。

  「你是我的女朋友,我對你沒有秘密,所以可以告訴你。」

  「我是寶澤的嫡系誒,你不怕我告密嗎。」

  「被你背叛,我也是心甘情願的。」李羨魚低頭,一下下淺啄她的紅唇,雷霆戰姬眼神漸漸迷離,仰著頭,閉著眼,羞澀又甜蜜的回應。

  「行了,回去收拾東西,跟我去找養父。順帶把你這個兒媳婦介紹給他。」

  「嗯。」雷霆戰姬羞答答的應了一聲,深陷糖衣炮彈的攻勢裡無法自拔。

  她走到門邊,手握住門把手,忽然回身:「怎麼跟法王說?」

  李羨魚早有準備:「就說是去接翠花,我會親自與法王說。」

  雷霆戰姬離開後,李羨魚給雷電法王打了個電話,說自己要去一趟浙省接翠花回來,養父的案子麻煩他繼續跟蹤。

  「如果方便的話,再去一趟上清派吧,找通玄子師父瞭解一下。」雷電法王說。

  「好。」

  剛要掛斷電話,雷電法王忽然道:「對了,三無回來了,你.....要不要見見?」

  雷電法王想說,那天得知你復活後,三無情緒表現的很激動。可想想,又覺得不必,太多的錯愛和悲傷的愛情,都是因為某一方的誤會造成。三無和李羨魚之間,注定就只有悲劇,還不如順其自然。

  李羨魚沉默片刻,「知道了,我去找她。」

  三無就在房間裡,今早剛回來的,以她的性格,沒人主動說的話,她大概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回來。

  李羨魚敲開她的房間門,門打開,三無穿著紅色帶兜帽的衛衣,站在門口愣愣的看著他。那雙琉璃般透徹的眸子宛如一潭死水,不見波瀾。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零鈴終不怨。何如薄倖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木蘭詞·擬古決絕詞柬友——納蘭性德!

  這首詞號稱歷史文穿越小說主角三大必抄詞之一,另外兩首詞分別是蘇軾的《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中鞦韆古絕唱。以及還是蘇軾的《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記夢》。

  蘇軾真乃牛人也,諸天萬界的文抄公都受他恩惠。

  很矯情,此時此刻,李羨魚腦海裡想起的就是納蘭性德的這首木蘭詞。

  當日在寶澤初見,她便是這副模樣,像一隻精緻的娃娃,漂亮的紙花,缺乏生氣。

  李羨魚當時的念頭:哇,這姑娘腦子有坑。

  而現在,她又變成當初那個三無,可是中間卻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李羨魚再沒有當初的好奇和輕鬆,有的只有沉重和悲傷。

  所以說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我回來了三無。」李羨魚扯起一個笑容,其中悲喜交織。

  三無點點頭,這是她能給予的,最大的回應。

  李羨魚想擁抱她,但被她躲開,一臉平靜的看著他。

  默默放下雙臂,他帶著期待問道:「我要出去一趟,可能要好幾天,你跟我一起走嗎?」

  「是任務嗎。」

  「不是任務。」

  三無搖搖頭。

  「那...也沒事,」李羨魚若無其事的笑了笑:「反正今後有機會,你剛回來,先好好休息。」

  三無點點頭。

  李羨魚離開,幫她帶上門,背靠著門,他搓了搓臉,搓去了臉上的失落和傷感。

  胸腔裡鬱壘堆積,很想找個地方大醉一場,可現實不容許他放縱,他還有更多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尋找養父並不急於一時,既然宣稱是去浙省接翠花,李羨魚就帶著祖奶奶和雷霆戰姬先去了一趟浙省,奧迪A9暫時留在了寶澤,這輛車不能再用了,否則開在高速路上,很可能會被交警逼停,然後押走拘留。等寶澤幫忙抹去一切違章記錄再說。

  雷霆戰姬表示可以貢獻出自己的紅色法拉利,李羨魚想了想,跑車這種華而不實的車子,只能適用於城市公路以及高速路,路況不好的地方毫無用武之地。

  於是向寶澤申請了一輛路虎,保險起見,李羨魚仔細檢查車子,確認沒有監聽器後,才收下大傢伙,開著它離開滬市。

  翠花的故鄉在貓鎮,當年苦行僧坐化後,她獨自流浪了許多年,最後在這裡遇到了鼠患,鎮子裡的百姓苦不堪言。翠花幫助小鎮的百姓們解決了鼠患,保住了良田莊稼,小鎮為她修築了一座小小的神廟,年年祈禱上香,祈求來年豐收。

  她便在此地安家落戶,守護著鎮子不受五害侵擾。時過境遷,鎮子已經拋棄了她,再沒有人記得當年的往事。

  直到李羨魚來到這裡,把她帶下山。

  翠花回到這裡,是華陽告訴他的。那隻貓兒下山後,見到了山下世界的繽紛色彩,瑰麗萬千,她的生命開啟了第二春,她跟著李羨魚,正如當年她跟著苦行僧。

  苦行僧早早坐化,李羨魚也沒落個好結局,隕落在萬神宮。

  那一刻的驕傲貓兒大概是心灰意冷,萬念俱灰的。她本該在深山老林裡了此殘生,某個人給了她溫暖和關愛,最後又給她生離死別,平添悲傷。

  小鎮的路一如既往的糟糕,水泥路面佈滿裂縫,路虎車揚起塵埃,駛入小鎮。

  李羨魚隨便找了個地方停車,一邊爬山,一邊與雷霆戰姬說起翠花的故事。

  「人心易變。永恆,便注定要背負更多的東西。」雷霆戰姬一語雙關的給出評價。

  祖奶奶斜了她一眼。

  「是啊,人心易變,普通人不過短短百年,唯有永恆,才會不離不棄。」

  「呵呵。」

  「呵呵是什麼意思。」

  「是贊同的意思啦,祖奶奶說的太對了,至理名言。只恨我今天沒帶小本本,無法記錄下來。」

  李羨魚假裝看四處的風景,聽著兩個不省心的陰陽怪氣,話裡藏針,倒覺得頗為有趣,雷霆戰姬孑然一身,其實不擅長這種勾心鬥角的宅鬥,祖奶奶自小是嫡女,後成為無雙戰魂,拳頭解決一切。她們都不是需要依靠男人才能活下來的女子。

  所以才有趣,大大的有趣。

  「以後翠花回歸後,不知道她倆是槍口一致對貓,還是拉攏翠花作為盟友。三個女人一台戲,兩個女人,總覺得缺了點看頭。再以後,把三無帶在身邊,想必又是一番有趣的光景。」

  三無那張嘴,可是能把人生生氣死憋死,就像劍客手裡的劍,不出則以,一出必定封喉。

  想到這裡,李羨魚忍不住笑出聲。

  「你笑什麼。」祖奶奶和雷霆戰姬同時看來。

  「馬上就要見翠.....」李羨魚驚覺藉口不好,舒展懶腰,改口道:「陽光燦爛,天氣晴朗,來到這鄉下山裡,嗅著新鮮空氣,真是讓人心情愉悅呢。」

  浙省是丘陵地貌,山多,但不高,幾分鐘就上了頂,那座小廟還在,破敗、蕭條。

  廟裡空空蕩蕩,落滿灰塵和枯枝,李羨魚打開靈眼環顧四周,瞧不見翠花的氣息。

  三人分頭行動,把整座山都翻了個遍,李羨魚不甘心,往深山裡找了好幾個小時,靈眼四處查探,不見翠花蹤跡。

  「她必定在這山上的,上次我們遇到她時,她就在這山上的。」回到小廟碰頭,李羨魚語氣失落。

  「會不會臨時有事出去了?」雷霆戰姬道。

  「能有什麼事。」李羨魚搖搖頭,翠花慵懶的性子,真要回來了,多半是窩在山裡睡睡覺,戲戲水,哪來的事兒。

  翠花本來有手機的,李羨魚給她買過,但他死在萬神宮後,翠花的號碼就關機了,她既要斬斷凡塵回歸深山,自然不會帶著手機。

  「那....再找找?」

  下山時,天快黑了。

  三人返回小鎮,決定先去縣城住下,明日再來,李羨魚摸了摸口袋,沒煙了,「你們先到車上等我,我去買包煙。」

  規模不算大的小鎮,便利店倒是不少,李羨魚沒走多久便找到了一家小店,玻璃門敞開,燈光明亮,但客人很少,店裡裡空無一人。

  李羨魚進門,發現看店的女孩趴在桌上睡覺,他敲了好幾下櫃檯,才把女孩叫醒:「來包大雞霸.....」

  女孩睡眼惺忪的抬起頭來,蹙眉,神色不耐和煩躁。

  她五官精緻,肌膚白皙,雙眉色濃,有著尋常女子不具備的野性和英氣。穿著寬鬆的白色羊絨衫,難掩偉岸胸懷。

  目光對上,兩個人都愣住了。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3-29 12:17
473 男人需要鍛煉

  緣分這東西,說不清,道不明。

  你苦苦追尋不可得,然而,某時某刻,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翠花早已不再是那隻野性十足的貓兒,她在兩華寺悟道,受佛頭指點,學著做人,開啟了生命的進化。於是她返回故鄉,並不意味著她會成為一隻貓,隱居在深山老林。

  大隱隱於市,她留在了鎮子裡,做一個普通人。

  李羨魚早該想到,與自己一樣,那座小廟,那座山,對翠花來說同樣是一段不願回首的往事。

  翠花整個人一下子僵在那裡,雙眼倒映著他的身影,腦子裡也只有他的身影。

  這段時間倒是經常夢到這個命薄的傢伙,然後在深夜裡醒來,便再難睡著,一個人坐在窗邊枯坐發呆,到天明。

  「可我也不至於大白天的產生幻覺吧.....莫不是還在夢裡?」翠花小聲嘀咕。

  她的模樣又蠢又有趣,李羨魚心裡泛起溫柔,張開雙臂:「不是做夢,是我,我復活了。」

  頓了頓,補充道:「剛復活,立刻就來找你了。」

  她兀自僵在那兒,膽小,屏著呼吸,生怕一呵氣便把他吹跑了。小心翼翼的探出手,戳了一下,再戳一下,然後摸住了他的臉,感受到皮膚的溫度和柔軟。

  察覺到她眼神和面部表情開始變化,李羨魚知道,一場嚶嚶痛哭在所難免,他只要張開懷抱,送出寬厚的肩膀即可:「翠花,我.....」

  人影一晃,迎接他的卻不是翠花豐滿身段的投懷送抱,而是一隻大貓的突臉。

  「你是誰,你有什麼目的,你偽裝成他想幹什麼。」

  每問一句,招子就在臉上撓一下。

  「我是李羨魚啊。」

  「胡說。」

  撕拉....一爪子呼上去。

  「我真的是我自己,我復活了。」

  「胡說。」又一爪子。

  便利店的監控裡清晰的拍下此時的畫面,李羨魚抱頭鼠竄,翠花有時糊在他臉上瘋狂打王八拳。有時是被他拍飛出去,她便豎起尾巴進擊,躍起,揮舞爪子在他身上留下爪痕。

  翠花宛如敏捷的刺客,時而突臉,時而遊走,時而偷襲。

  李羨魚完全沒料到她會這麼莽,祖奶奶好歹給了他說話的機會,翠花不是,她太野了,一言不合就直接動手。

  打心眼裡認定李羨魚是假的。

  李羨魚試圖制止她,愕然發現自己速度竟然跟不上,貓形狀態的翠花神出鬼沒,滑不留手,而且她的實力比當初剛下山時,強大太多太多。

  人怎麼可能徒手抓住貓,李羨魚又不好真的對她全力出手。

  不過很快,雷霆戰姬和祖奶奶趕到了,她倆在車上察覺到氣機波動,便立刻趕來查看情況。

  「嗯?」翠花進擊的步伐猛的頓住,四肢在光滑的瓷磚滑行,一直滑到李羨魚腳邊,她歪著頭,懵逼似的看著進店的雷霆戰姬和祖奶奶。

  「你在幹什麼?」祖奶奶大怒。

  李羨魚老慘了,背靠著牆壁,身上的外套,裡面的內衫都成了片縷掛在身上,裸露出來的胸膛、腰、小腹等部位佈滿鮮血淋漓的爪痕。

  最慘的還是他的臉,別說親媽認不出來,祖奶奶都差點認不出來。

  祖奶奶憤怒是有道理的,我都沒這麼打過他。

  於是,翠花的表情又有了新變化,從憤怒和敵意轉化為激動狂喜,最後喜極而泣,撲過來,跳上李羨魚的肩膀,狂舔他的臉:「你還活著,你還活著....」

  一邊說,一邊發出「喵喵喵」的尖銳叫聲。

  她那雙琥珀色的豎瞳蓄滿了眼淚,肉呼呼的墊子壓在身上,伸出一隻前爪,輕輕摸著李羨魚的臉頰。

  雷霆戰姬本來不願意自己男朋友被雌貓這般佔便宜的,但見翠花情緒波動這麼大,想想她的往事,算了算了,一隻貓而已,怪可憐的,不跟她計較。

  便利店的玻璃門關上,捲簾門也關了,翠花蹲在收銀台上,聽著李羨魚講述這段時間的經歷。

  一連串的重點、秘辛她全部忽略,前爪「啪啪」拍打櫃檯,氣道:「所以我是最後一個是嗎,你這個奴才半點自覺都沒有。」

  這才是重點。

  「你才沒有自覺,瞧你把我曾孫撓成什麼樣。」祖奶奶在一邊呵斥。

  翠花自知理虧,腦袋四十五度角瞥向一邊,「哼」一聲。

  竟一點都不知錯。

  「哼什麼?」祖奶奶眉頭一挑。

  「哼。」

  「再哼試試。」

  「哼。」

  「說說你吧,怎麼跑這裡來當店員了。」李羨魚擺擺手,制止馬上就要升級的口角。

  雷霆戰姬好不失望。

  「我肯定不回山啊,我修行到了緊要關頭,要學著做人嘛,那我除了打架、抓老鼠之外也不會做什麼了,又沒上過學。」翠花無奈道:「只好把便利店買下來了。」

  「買,買下來?」

  「我把我心愛的貓窩給賣了。」翠花轉身的同時用尾巴護住自己羞答答的地方,她貓形狀態是慣常如此,尾巴代替褲子。爪子拉開抽屜,從裡面銜出李羨魚的皮夾子:「你的皮夾子裡剛好還有錢,我就把便利店盤下來了。」

  祖奶奶和雷霆戰姬同時露出肉疼的表情。

  曾孫的錢都是我的。

  男朋友的錢是要給我還賬單的。

  李羨魚恍然大悟,原來他原先那隻皮夾子在翠花身上,還以為遺落在萬神宮了。

  李羨魚進洗手間洗澡、換衣服的時候,翠花開門進來,「毛巾忘記拿進去了。」

  李羨魚心說幸好我剛剛收拾東西離開寶澤,洗漱用具,毛巾浴巾皮夾子裡一應俱全。否則我的二十厘米的被人偷窺去了。

  此時翠花已經化作人形,高挑豐滿,前凸後翹,她有些心虛的撫摸著李羨魚肌肉飽滿的胸膛:「自愈異能真好,不然你這個討厭嫌的奴才就毀容了。」

  「毀容?」李羨魚有些意外:「在你眼裡,我祖奶奶和如花應該沒啥區別,我毀不毀容,有何區別?」

  「瞎說,我還是能看出你很帥的。」翠花不滿的敲了敲他腦袋:「我忘記我年齡了?」

  「哦哦。」李羨魚恍然。

  在年輕的異類眼裡,人類是沒區別的,臉盲嘛,正常現象。就像人類不會覺得母豬長的有多清秀,哪怕它在豬裡算是絕色美人....當兵退伍的例外,據他們自己說,當兵兩年,母豬都顯得格外清秀。厲害,軍隊裡竟能學到如此超凡脫俗的技藝。

  翠花是近一甲子的高齡,早早的便混跡在人類社會,所以早已有了與人類相同的審美。

  倒是寡人這個後宮之主疏忽了。

  李羨魚想著想著,忽然發現翠花撫摸他胸膛的手忽然變的輕柔,她目光略帶迷離。

  「哈,你也是兩個月沒見我,就覺得我特別清秀了嗎。」李羨魚自豪的挺了挺胸肌。

  「對了,你的便利店呢。」

  「關了吧,留著當退路。」

  李羨魚到底是與異類相處的太少,不夠敏銳,若換一個豢養異類的血裔大族子弟,此時便該看出翠花發情了。

  在人類的操作裡,他這波注孤生的表現注定沒有後續,但翠花是異類,異類沒那麼矯情,在縣城的小酒店裡,過了凌晨,翠花敲開了李羨魚的門。

  她身上披著絲綢睡裙,兩條緊致的長腿邁動,裙擺飄蕩,趕在李羨魚問話前,掀開被子,鑽了進來。

  「???」

  李羨魚驚了一下,一時間竟不敢說話。

  翠花的大腿在被褥裡夾住他的腰,臉貼著臉,神采奕奕,又帶了點羞澀和躍躍欲試,「我們交配吧!」

  這雙腿哦,能夾死人的。

  「!!!」

  非得符號才能表達他的心情了。

  「不是,你啥意思啊。」

  「交配呀,」翠花解釋道:「你以前難道不想跟我交配嗎?我現在想了想,你好不容易活回來,身為主人我自是要慰問慰問你的。」

  「用身體慰問啊....」

  「哪那麼多廢話,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咱們就交配咯。」翠花蹙眉。

  「可你是佛門弟子,佛門弟子不應該是戒色的麼。」

  「俗家弟子又不需要戒色。」翠花兩隻小手利索的很,把裙擺撩起,身子扭啊扭,胖Ci就褪下來了。

  竟是黑色蕾絲。

  決定了要交配的翠花比想像中更放的開,撤掉胖Ci後,雙腿重新夾住李羨魚的腰,二話不說,把他腦袋往胸裡一按:「怎麼做,需要我趴著嗎?」

  「你你你....」李羨魚悶在洗面奶裡,「你先等等,我暈奶,容我緩緩。」

  翠花迷糊的放開他的腦袋,讓李羨魚撿回一條命。

  「我,我還沒準備好。」李羨魚說出了讓他感覺羞愧的話,這話適合李倩予說,但不適合他李羨魚說。

  可他真的沒準備好,翠花是隻貓啊。

  「有件事我得跟你交代一下,」兩人在被子裡緊緊纏著,李羨魚說:「戰姬是我女朋友。」

  翠花皺了皺眉:「你倆交配過了?」

  「差一步。」

  「無所謂啦,頂多算你上一個交配對象。」翠花倒是看的很開。

  「你這話讓我感覺不對啊,」李羨魚用力推開她:「說,你以前是不是也經常交配。」

  「沒有。」

  「你是貓,我才不信。」

  「我很小的時候就被師父收養了,日日聽經誦佛,氣機伐髓,長大後覺醒,便跟著師父修佛法。」翠花皺了皺鼻子,不悅道:「不要把我和那些野蠻的異類比較。」

  大家都是異類,翠花自持出身名門,與那些妖艷JiAn貨是不一樣的。

  解釋完,見李羨魚還在猶豫,翠花生氣了,你到底來不來。

  「來之前有個問題想問你,」李羨魚說話聲賊低:「你不會爽著爽著,突然化出原形吧。」

  這個問題把翠花難到了,她歪著頭想半天,「不知道,總歸要試試。」

  李羨魚感覺自己陷入了兩難的抉擇,這,昨天剛跟戰姬確認情侶關係,今天就日貓,顯得我好像是渣男似的。

  可要不迎貓而上,又顯得我禽獸不如。

  渣男和禽獸之間,李羨魚選擇了前者。

  「不要我趴著嗎?我看同族交配都是這樣的。」翠花的問題暴露了她的經驗匱乏。

  「嗯....」感受到火熱的手掌,翠花鼻腔裡控制不住的發出聲音。

  「待會兒你可別叫出聲....」

  翠花發現身上的李羨魚忽然僵住,臉色很難看。

  「怎麼了?」

  「翠花你別這樣,真的,你要克制,我不是那樣的人。」李羨魚的態度忽然一百三十度轉彎。

  都說渣男是提上褲子不認人,李羨魚這褲子還沒脫,便不認人了。

  翠花:「???」

  李羨魚剛才想到一件事,小酒店隔音效果差,憑借他移動打樁機的活力,待會怎麼可能風平浪靜,這不是侮辱人嗎。

  想到小酒店隔音效果差,他又想到另一件更恐怖的事。

  以祖奶奶和戰姬的耳力,翠花敲開他房門的時候,她倆可能就聽見了吧。

  一想到這裡,李家二公子率先慫了。

  「我們李家是名門望族,家學淵源,我豈能與你做這等事。」一邊義正言辭的說著,一邊給翠花狂打眼色:「而且我有戰姬了,我這人最是專一。」

  專一不假,男人都很專一,專一的男人永遠隻喜歡年輕貌美的姑娘。

  翠花看懂了他的顧慮,眉頭豎起來,並不打算配合李羨魚演戲。

  李羨魚雙手合十,臉色哀求。

  翠花最在意自己的僕人了,見僕人苦苦哀求,心一軟,配合著說:「好吧,那就下次吧。」

  「沒有下次。」李羨魚連忙說。

  此時的門外,左邊站著祖奶奶,右邊站著雷霆戰姬。

  祖奶奶臉色嚴肅冷酷,戰姬手裡握著一把短刀。

  聽到李羨魚的話,戰姬默默收起了短刀,祖奶奶微微點頭,雖然是個小畜生,但底線還在,不算辱沒了李家門風。

  ......

  第二天早上,李羨魚若無其事的起床,退房,帶著後宮團出去吃早餐,發現祖奶奶和雷霆戰姬都不理他了,擺著一張臭臉。

  小畜生便心知昨晚在鬼門關裡溜了一圈。

  要是幾個月前的我,此時已經萬劫不復。幸好我這幾個月曆經風浪,早已不是江湖菜鳥,事事堤防,時時警惕。

  李羨魚喝著白粥,心有餘悸的在心裡給自己點了個贊。

  所以說男人需要鍛煉啊,只有老司機才能連續過彎,四平八穩。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3-29 12:17
474 看我如何調教你女兒

  祖奶奶和雷霆戰姬還在生悶氣,並不打算理他,也不怕他知道自己晚上曾在門邊偷聽,就是要他知道才好,看他下次還敢不敢肆無忌憚的跟.....一隻貓交配。

  尤其雷霆戰姬,可氣了,她才不要跟翠花做取經路上的師兄弟。

  李羨魚心虛後怕在所難免,卻不覺得自己有錯,全世界都知道,錯的是忘塵,關我李羨魚什麼事。

  浙省離滬市很近,冰渣子的二號基地就遠了,開車吃力不討好,所幸這座小縣城去年新建了高鐵站,李羨魚上網查到的,頗為驚喜,當即開車帶著後宮團前往車站購票。

  高鐵站建在遠離城市的鄉下,旁邊緊挨著一條連同周邊各縣的快速車道,幾乎沒監控,也沒紅綠燈,李羨魚把車停在路邊,左右看了看,遠處是群山起伏,近處是良田百畝,唯獨缺少車輛和行人。

  飛快把路虎收進皮夾子裡,步行到車站,反正也就幾里路了。

  進了購票廳,李羨魚查詢了鐵路路線圖,驚喜的發現在這個小縣城出發,中間只要轉一次站就能抵達冰渣子二號基地所在的省份。

  可等他們跑窗口買票,卻發現早上的車次已經沒了,最近的一趟也得等到下午。

  小縣城的高鐵車次出奇的少,再一問,可能是李羨魚長的太俊俏,窗口服務的小姐姐鮮少見到這等姿色的男人,小聲跟他八卦,原來是因為縣政府連續好幾個月沒給滬市鐵路局交費,所以途徑此地的車次減少了,停靠的也少了。

  「哎呀,小縣城窮的勒。」雷霆戰姬不滿的嘀咕道。

  翠花瞄了她一眼。

  「那怎麼辦,回縣城去玩玩?」祖奶奶提議。

  「好。」買了車票,帶著她們原路返回。

  高鐵站距離縣城三十幾公里,矯情的祖奶奶提議沿著快車道走路過去,還能欣賞沿途的田園風光。

  李羨魚想了想,同意了,也不能總是神經緊繃著,想想他半年來的遭遇,分明才過去五個月,卻彷彿已經過了五年,這便是因為全程精神緊繃造成的。

  頓時間內經歷的事太多,便有了這種時間觀上的誤差。

  忙裡偷閒,放鬆放鬆。

  眼下已是深冬,田園風光是一望無垠的黑土地,光禿禿的,偶爾能見到一些適合在冬天種植的瓜果蔬菜。

  「等再過幾年,事情都解決了,鹹魚,我們來這裡蓋個房子,你種田我織布,多好。」雷霆戰姬享受著微涼的風,張開雙臂,笑靨如花。

  戰姬,你文青病犯了吧。

  且不說我懂不懂種田,你也不懂織布啊,咱又不是牛郎織女。

  李羨魚搖頭:「房子可不是說蓋就蓋,咱們又沒有宅基地。」

  雷霆戰姬豪氣的揮手:「有錢什麼事辦不到?」

  倒是句怎麼也顛不破的至理名言,李羨魚點點頭:「可這裡沒有高級商場,沒有專賣店,你買不到奢侈品,即便想網購,恐怕快遞也送不過來。」

  雷霆戰姬一想,甚是有理,嫌棄道:「小地方一點都不方便。」

  城市裡的人就是這樣的,在鋼筋混凝土的森林裡待久了,無法避免的嚮往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田園生活,覺得鄉下真好啊,節奏慢,空氣好,抱著保溫壺,丟幾粒枸杞,就能優哉游哉過一天。

  但事實上,享受了城市的發達和便利的人們,通常很難在鄉下待太長時間。

  想要兩全其美,非得有錢人才行。

  「幹什麼嘛,看不起我的故鄉還是咋地。」翠花是人形,邊上也沒桌子,不適合拍爪子,只好跺腳,表達自己對雷霆戰姬的不滿。

  本喵忍你很久了。

  李羨魚一直覺得翠花說話的語氣很可愛,有趣,經常會蹦出「怎麼了嘛」、「幹什麼嘛」這樣的語氣詞組合方式。

  她拍爪子的姿勢更有趣,可惜貓兒形態不常見了。

  「只是實話實話。」雷霆戰姬冷笑兩聲。

  她倒不是對鄉下有什麼意見,純粹是個翠花抬槓,這隻貓昨晚還想爬她男友的床,今天竟敢主動找茬,真當老娘好欺負的嗎。

  翠花就是隻橫衝直撞,百無禁忌的小野貓。

  要睡你男人就是睡你男人,招呼都不帶打的。

  李羨魚聽著貓妃和戰妃喋喋不休的爭吵,與祖奶奶並肩往前走,心裡想著我李家後宮團果然缺一位鎮場子的。皇帝的後宮團裡,鎮場子的是太后。

  按輩分,這個任務該由祖奶奶來,可祖奶奶是個不安分的,未必肯舒舒服服的當太太太.....太后,她不下場撕就是萬幸。

  所以還得華陽小媽來和稀泥。

  「您年少的時候長居京城,後來去了東北,是什麼時候遷到滬市的?」李羨魚找了個話題。

  「第三代傳人的時候便在滬市了,那會兒各租界是最繁榮的地方,也最舒服安逸,只要你有錢。二代傳人是個大軍閥,得罪了不少人,下野之後,唯恐妻兒受到仇人暗殺報復,就在滬市購置房產,居住下來,幾年後就去世了。」祖奶奶難得與他說起往事,「第三代傳人是我帶過最差的一代,年輕時跟我鬧翻了,他結髮妻子懷孕後,我把房產賣了,帶著錢和他的妻兒在浙省這邊待了段日子。也就是你爺爺那一代,等你奶奶懷了你爸,他又把妻兒送回了滬市。因為那會兒要去殺光那群孽種嘛。」

  「第三代傳人離開您之後的事,您知道嗎。」李羨魚最在意的自然還是李家巔峰的那一代。

  「當時不知道,後來知道了。據說他去找了沈家的一個旁系朋友.....」祖奶奶猛的一頓:「想知道自己去看番外,我不劇透。」

  「有道理。」李羨魚豎大拇指。

  經過前天晚上的事,祖奶奶與他生分了,沒了那麼多嬌嗔薄怒,撒嬌賣萌,時刻板著臉,好像在提醒自己是他祖宗似的。再就是不跟他有過多的親密接觸,牽個小手也不行。

  「喝酒誤事啊。」李羨魚嘀咕道。

  「什麼?」祖奶奶沒聽清。

  「沒事沒事。」

  擱在雷霆戰姬眼裡,自顧自與祖奶奶交談的李羨魚,妥妥的寵妾滅妻渣男。

  趕到冰渣子基地是在第二天上午,保險起見,李羨魚改變了路線,繞到隔壁市下車,然後塗改了路虎車的牌照,又兜兜轉轉了大半天,一路注意著避開監控路段。

  「你確定你養父在山谷裡嗎。」祖奶奶遙遙望了眼。

  「怎麼說?」李羨魚皺眉。

  「那邊沒有妖氣,沒靈氣,平平常常。」祖奶奶精通道佛兩教各種法術,涉獵之多,足以讓兩教名宿自慚形穢。

  望氣術就是道門秘法,一種比靈眼更高級的法術,是在靈眼的基礎上開發出來的。

  幾個人裡,只有祖奶奶會這門法術。

  「我養父自然有特殊手段隱藏氣機。」李羨魚說了一句,悶不吭聲的往前走,腳步卻明顯加快了。

  穿林過澗,速度極快,沒幾分鐘就翻過山頭,站在山峰俯瞰,山谷裡一片空蕩。

  雷霆戰姬站在山頂,與李羨魚並肩,山谷裡佇立著一座座黃土屋,或是岩石壘砌的屋子,坐落無序,看起來很凌亂。

  谷中一片寂靜,毫無生氣,顯而易見,這裡已經被荒廢了。

  李羨魚縱身躍下山谷,落地後激發靈眼,環顧四周,這裡沒有絲毫異類氣息殘留,代表著萬妖盟的部隊離開已經有幾天時間了。

  一言不發的奔入洞窟,自然不可能有什麼收穫。

  李羨魚臉色不太好看:「我姐說要回去避一避,她沒說要搬家,我以為她會回到這裡,現在想來,她極有可能是誤導我。」

  事情和他想的不一樣。

  在他看來,養父和冰渣子是一夥的,父女倆瞞著他瘋狂修煉,一個成了半步極道,一個修為未知,但絕對不弱。然後私底下聯繫的時候,可能會有這樣一番對話。

  養父:「呦,我那個不成器的養子,差點又死了呢。」

  冰渣子:「畢竟不可能如我一般優秀,只是個卑微的頂尖S級。」

  彼時,不成器的養子還想著江湖事江湖了,不能牽扯到養父一家。

  想想就好氣人。

  雷霆戰姬後退了一步,驚訝的看著李羨魚,忽然的,男朋友臉色就猙獰了一下。

  「兩種可能,一:父女倆偷偷溜走了,換了個誰也不知道的秘密根據地。二:養父並沒有找我姐,他獨自藏起來了。」

  「那現在怎麼辦。」翠花問。

  祖奶奶和雷霆戰姬擺出「你動腦子我們聽著」的姿態。

  「去上清派,養父身份既已曝光,清徽子和丹雲子他總得考慮吧。那都是他的親生子女。」

  可惡的冰渣子和養父,又把他排除在外了。

  這種感覺很不好,之前瞞著他血裔身份就罷了,權當你們有不得已的苦衷,可現在父女倆雙雙失蹤,依然瞞著他。

  難道我是外人嗎?

  我就不是親生的麼。

  「看我怎麼調教你的女兒,教訓你的兒子。」李羨魚咬牙切齒道。

  「那是你表姐和表哥。」雷霆戰姬善意提醒,希望他不要因為一時憤怒,對表姐做出天怒人怨的的背德之事。 本帖最後由 HarukanoHimitsu 於 2019-3-29 23:40 編輯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3-30 13:37
475 拜訪上清派

  這天中午,丹塵子吃過午飯,跑山腰來找掃地老道,他的意之劍又有了精進,同時也遇到了修行方面的難題,迫不及待跑來請「名師」指點。

  冬天落葉少,老道士的工作量其實不大,上清派也不刻薄,平日裡根本沒人來監督老道士,但他似乎除了掃地便沒事幹了,日復一日的拎著掃把,徘徊在蜿蜒悠長的登山階。

  丹塵子在山腰沒找到他,順著台階往下,靠近山腳時,看見了拄著掃把遠眺的老道士。

  「無事獻慇勤。」接過丹塵子遞來的酒壺,老道喝了一口:「喝了這麼多年的酒,記憶最深的還是忘塵的桃花釀。」

  「忘塵的桃花釀?」丹塵子撓了撓耳朵:「您這是念舊。以前的酒,哪有現在的好喝。你現在喝的是茅台,茅台懂不懂,專門接待領導的。就你喝的這一壺,就這點量,少說得四五百。你老說我摳門,因為這酒貴呀,我論道大會時從寶澤那裡討來的幾箱酒,快給你喝完了,我得幫你節流。」

  「節流?」

  「是啊,沒錢開源,當然只能節流。」丹塵子說:「說起來,老前輩你還喝過那位極道大高手的酒啊,可我記得全真戒律極嚴,不能飲酒不能女色。」

  「他又豈會在乎這些條條框框的約束,可正因如此,當初曹家說他投靠日軍,才會有這麼多人信。」

  「他是個怎樣的人?」

  「天資聰穎,學什麼會什麼,是我見過資質最好的天才。正因如此,他年少時,我才多加指點。你,兩華寺那個極道傳人,現今的那位妖道傳人,以及前些天見的戰魂傳人,與他比起來,差遠咯。」

  丹塵子不服:「我還年輕呢,再說,您又沒見過其他三人,怎麼就不如忘塵了。」

  雖說是個人種之菊,淡泊無爭,可年紀輕輕便有此等修為,傲氣自然是有的。

  「那咱們便來掰扯掰扯,捫心自問,倘若沒有意之劍,你的實力是否會大打折扣?」

  丹塵子啞然。

  「你,戰魂傳人,妖道傳人,皆受忘塵恩惠,身懷極道絕學。兩華寺那個,同樣也是極道傳人。可即便這樣,在你們這個年紀的時候,忘塵比你們也是只強不弱。而他,只是最尋常不過的一位道門弟子。」

  「你們四人中,妖道傳人天賦最好,戒色心智最堅,你心態最灑脫,各有各的優點,將來的成就高低,老道我要是還能活到那天,倒是有願意看一看。想來是極有趣的。唯獨那位戰魂傳人.....」老道士笑了笑:「早已有了定數,不想看,不願看,不忍看。」

  「您這一說,感覺我們三人的格調瞬間被他壓下去了.....我去。」丹塵子爆了句粗口。

  他怎麼又來了。

  下山台階蜿蜒折轉處,細密凌亂的枝丫間,一行人緩步而出,正是李羨魚和他的後宮團。

  「老前輩,又見面了。」李羨魚作揖施禮。

  「不如不見。」老道士拎著酒壺,轉了個身,留給李羨魚一個後腦勺。

  「.....」是因為聽說我前些天大鬧上清派的緣故?

  「晚輩前來,有一些事想問問清虛子掌教。不過在此之前,又想起一事,懇求前輩解惑。」

  「不聽不聽。」

  李羨魚:「.....」

  這就尷尬了。

  丹塵子給他使了個眼色,指了指老道士手裡的酒壺,用口型說了兩字。

  聰慧過人的李羨魚秒懂,「一瓶茅台。」

  老道士「呵呵」一聲。

  「五瓶茅台。」

  「不聽不聽。」

  「一箱茅台。」李羨魚咬了咬牙。

  「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老道士扭過身,笑容慈祥和藹。

  一箱茅台....雷霆戰姬算了算,小聲道:「就算便宜的,也得幾千上萬了吧。」

  夠還我買雙高跟鞋啦。

  「什麼?這麼貴?」祖奶奶一聽,聲音都尖了。

  老道士看了丹塵子一眼,後者心領神會,從兜裡摸出手機:「支付寶還是微信。」

  李羨魚頂著祖奶奶和雷霆戰姬不悅的小表情,付了咨詢費,直截了當的問:「前輩你那天轉告我的話,可是上清通玄子托您的?」

  「通玄子?」丹塵子一愣。

  他不是清徽子和丹雲子的老父親麼,據說二十年前就死了。

  老道士搖搖頭。

  「那是誰?」

  老道士又看了丹塵子一眼,後者心領神會:「支付寶還是微信,這算第二個問題。」

  付了咨詢費。

  老道士說:「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李羨魚:「???」

  祖奶奶眉頭揚起:「臭道士,耍我曾孫是不是,實不相瞞,我今天是來踏平上清派的。」

  「那前輩可知上清通玄子?」

  「啊,這個倒是知道。」老道士說完,又看了眼丹塵子。

  丹塵子有些不好意思,小聲道:「過分了啊前輩,這問題咱們免費贈送好了。」

  老道士聞言,覺得有理,「那小子啊,倘若他活到現在,規規矩矩修煉,該是半步極道。」

  「謝前輩明示。」李羨魚道。

  老道士看了他一眼,知道自己話裡的重點這小子並沒有領會,他也不解釋,略帶期待的問:「還有問題嗎?」

  「沒有,滾。」祖奶奶把老道士啐到一邊,想著曾孫要是再問,她就搶了手機,拎著他直接上山。

  李羨魚確實沒問題了,見丹塵子朝自己招招手,便隨他走到一邊,勾肩搭背的說悄悄話。

  「你來幹什麼。」丹塵子警惕道。

  自從那天李羨魚接走無雙戰魂,上清派就籠罩在一股壓抑的氣氛裡。清徽子兄妹自不必說,心態都崩了。掌教真人直接宣佈閉關,謝絕任何道門名宿的拜訪。這是沒臉見人了,想當初無雙戰魂加入上清派,掌教真人笑的嘴角裂到耳根,喜滋滋的去把道門各派拜訪了遍,炫的飛起。

  這都沒三十年呢,河東河西就換身份了。

  「來踏平你們上清派。」

  「就你?」丹塵子不屑。

  「看到我身後了嗎,是我後宮團。」李羨魚嘴巴努了努自己身後不遠處的祖奶奶三人:「像他們這麼吊的,還有三個,就問你上清怕不怕。」

  所以這是秋後算賬來了?

  丹塵子臉色微變,想著自己要不要也學掌教真人,趕緊來一個閉死關。

  「不對啊,算上流雲觀的華陽前輩,寶澤的那個沒心肝的姑娘,還有一個是誰。」

  是我姐姐啊,哦不,是我表姐啊。

  「你怎麼對我身邊的女人這麼瞭解,如數家珍,說,是不是覬覦我的後宮。」

  「我覬覦的是李倩予。」丹塵子認真的小表情。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丹塵子。

  上次來的時候,他已經半透露給丹塵子了,丹塵子事後詳細瞭解歐洲的事,猜出他真身不難。

  李羨魚對上清派這朵菊花還是很信任的,與戒色一樣,不是那種大嘴巴。

  「順帶問件事,你也是血裔界的老人了。」李羨魚措詞片刻,附耳,細若蚊吟:「血裔界現在還有沒有娶表姐的?」

  「為什麼這麼問。」

  「不要問,問了就是好奇而已。」

  「改革開放以後,這種現象就少了。但也只是少了,不能說完全杜絕,就我認識的,咱們同輩,便有兩個女施主嫁給了表弟。」

  「表弟好,表弟好。」

  我也是表弟。

  「就是說,這事兒就算傳出去,也沒人會笑話?」

  「自是沒的。」

  李羨魚放心了。

  李家傳人帶著後宮團走後,老道士笑呵呵:「這不就開源了麼,錢不就到手了嗎。」

  丹塵子由衷的佩服:「寶澤的人都是冤大頭,人傻錢多,哈哈。前輩厲害,三兩句就把那小子忽悠住了。」

  忽悠?

  老道士笑而不語。

  祖奶奶是個大氣的老祖宗,唯獨在錢方面斤斤計較,一路都在念叨前五代傳人都是勤儉持家的好孩子,怎麼到第六代傳人就變成人傻錢多的敗家子呢。

  雷霆戰姬罕見的與祖奶奶達成共識。

  李羨魚斜了他的奶一眼,心說我那五位可憐的祖宗為啥勤儉持家您心裡真的沒有一點點的譜兒?

  「祖奶奶,您能明白那老道的話嗎。」李羨魚問:「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瞎掰的話你也信?」祖奶奶嫌棄道:「平時挺聰明的一人,就是時不時犯渾,腦子哪裡去了。」

  您有資格質疑我智商嗎。

  一邊登山,一邊咀嚼著老道士的話,不多時,到了上清派的觀口。

  李羨魚又來了,上清派的鐘聲又想了。觀裡的弟子們人手一把鐵劍,輩分大的,人手一件法器,火急火燎的衝出來,把李羨魚和他的後宮團團圍住。

  「你來幹什麼,上清派不歡迎你。」兩鬢斑白的道士踏前兩步,厲聲道。

  李羨魚哼了一聲,與後宮團一起鼓蕩起氣機,龐大的壓力籠罩在場數十名上清派弟子。

  兩鬢斑白的道士默默退了回去。

  「叫你們掌教出來,我有話問他,另外,把清徽子和丹雲子也叫出來。」李羨魚道。

  「你想幹什麼?」兩鬢斑白的道士警惕道。

  「問些事兒。」

  「抱歉,掌教閉關了。」

  「呵,他便是閉死關,也得出來見我,否則今日踏平你們上清派。」李羨魚冷笑。

  上清派那天打的他好慘,現在風水輪流轉,他的後宮團回來了一半,在配合此事的祖奶奶,踏平上清派就跟玩兒似的。

  「李施主好大的口氣,你有無雙戰魂撐腰,別說一個上清派,十個上清派也能彈指間灰飛煙滅。可你不怕與道佛協會為敵嗎。」掌教真人清虛子的聲音從人群外傳來。

  白髮黑袍,頗有高人風範的老道士分開人群,健步而來。

  「玩笑話罷了,」李羨魚哈哈一聲:「在下前來是有正事與掌教真人商議。」

  清虛子眉頭一挑:「哦?」

  靜室裡,屏退眾弟子,上清派四位輩分極高的老道士坐成一排,清徽子和丹雲子兄妹倆站在一邊,眾人對面是李羨魚和祖奶奶四人,大家都盤坐在蒲團,身前小茶几擺著熱茶。

  老道士們態度平和,雲淡風輕,養氣功夫極好。清徽子兄妹恨極了李羨魚,乳挺腰細的遠方表姐時不時剮一眼李羨魚,那雙眼睛倒是極美。

  這時候再看這丫頭,就覺得和姐姐冰渣子頗為相似,都是一個鼻子一張嘴,兩隻眼睛兩條腿。

  關鍵是,都很漂亮,值得調教。

  丹雲子面無表情,目不斜視,看都不看李羨魚,以及讓他執念深重的無雙戰魂。

  「嘖,普通的山間野茶,還是陳茶,上清派是真的清貧,還是不待見我?」李羨魚抿了口,嫌棄的把茶水放回茶几。

  「李施主也不是來我上清派喝茶的,有事直說。」清虛子道。

  「來問一樁陳年往事。」

  「請說。」

  「通玄子近來有沒有聯繫過上清派?」

  這話問的上清所有人都是一愣,清虛子與幾名同輩相視一眼,茫然困惑,其中一個老道沉聲道:「李施主何出此言,通玄子早在二十年前就死了。」

  「您是?」

  「貧道清雲,通玄子乃我弟子。」

  「原來是師祖您老人家,晚輩李羨魚,拜見師祖。」

  「???」清雲道長愕然,與身邊的清虛子對視一眼,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你,你這又是什麼意思。」

  「實不相瞞,通玄子並沒有死,二十年來,他化名李雄,在凡塵娶妻生子,正是我養父。」

  一石激起千層浪。

  上清派眾人臉色狂變,尤其是清徽子和丹雲子兄妹倆,整個人都懵了。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3-30 13:38
476 另有其人

  「你胡說,不可能的,我父親已經死去二十年了。」

  在一片死寂的氛圍中,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清徽子,情緒最激動的也是她。

  清虛子抬了抬手,示意她稍安勿躁,又頓了幾秒,才讓自己從震驚的情緒裡擺脫,目光灼灼的凝視著李羨魚:「李施主,如果你是來戲耍我上清派的,那可以回去了。」

  「掌教莫急,聽我徐徐道來。」李羨魚手剛抬起茶盞,又放下,「就在我返回滬市的當晚,我養父失蹤了。」

  「.....經過我們調查後發現,他極有可能就是貴派的通玄子。」

  花了幾分鐘,詳細的講完關於養父的事,李羨魚臉色誠懇:「我來此,便是為了求證此事。」

  上清派的老道們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在聽李羨魚講述的過程中,時而皺眉,時而愕然,時而沉思。等他說完,種種情緒便收回心裡,不再流於表面。

  清雲老道作沉思狀:「我那徒兒確實與李無相走的頗近,他之所以苦修道法,便是因為自知在異能方面不可能勝過李無相。曾與我說,李無相在「強化」異能方面的天賦,遠勝他千倍萬倍,他對李無相非常敬佩。」

  祖奶奶哼一聲:「我李家傳人,哪一代不是人傑?」

  清雲老道瞄了她一眼,「後來有一天,他滿臉失意的回了宗門,喝個伶仃大醉。我問他是為何,他說,無雙戰魂性格涼薄,有這樣的祖宗真是奇恥大辱。」

  「你說什麼?!」祖奶奶勃然大怒。

  「您可還記得,自己當年是怎麼羞辱他的?」清雲老道板著臉反問。

  祖奶奶聞言,眉頭一皺,似乎想起了什麼,冷笑道:「不就是罵了幾聲孽種嗎,實話實說罷了,當年我第四代傳人心軟,留他母親一條賤命,已經是天大的恩德。明知我厭惡他們,非但不退避三舍,反而大搖大擺的在我面前出現,與我曾孫成了好兄弟,寒磣誰呢?呸。」

  李羨魚心說,過分了啊祖奶奶。

  清徽子和丹雲子兄妹倆臉色頓時奇差無比,緊咬牙關,感覺血都衝到了面皮。

  一位老道壓著怒火,「再怎麼說,通玄子也是你李家的血脈,李前輩說話如此尖銳刻薄,實在有損形象。」

  「形象?你是要跟我翻舊賬嗎?」祖奶奶眉梢一挑:「誰說他是李家血脈,我不承認,他便什麼都不是。上清派有臉面跟我提形象?當年你們夥同各大家族,將我第三代傳人囚禁,行那等齷齪無恥之事,這就是你們上清派的形象?」

  「他本該出國求學,走自己想走的路,卻被你們這群寡廉鮮恥道貌岸然之輩囚禁至死,你們毀了他一生,留下孽種,我還得滿臉堆笑的應對?」

  上清派眾人面露尷尬之色,雖說那些事與他們無關,但畢竟是上清派長輩所為,作為名門正派,那段往事的確不堪回首。

  「此事暫且不提,咱們繼續剛才的話題。」李羨魚身為這一代的戰魂傳人,話語權頗重,強行插入話題。

  他現在心情挺複雜的,一邊是祖奶奶,一邊是養父。作為後人,養父自然無辜,上上代的恩怨與他何干。但從祖奶奶的角度說,她便是大發雷霆血洗各族,也不為過。那位RBQ老祖宗雖說是被祖奶奶放棄了,可他終歸是李家正統後人,落個如此下場,祖奶奶心疼嗎?

  當然是心疼的。

  陳年往事,不提也罷,儘是些算不清的糊塗賬。

  「通玄子下山的時間,確定是1998年?」李羨魚問道。

  「沒錯。」

  「然後便再無音訊?」

  「正是。」

  李羨魚又向清徽子求證了通玄子留給妻兒的話的真實性,得到清徽子和老道士們的確認。

  「據我所知,我爸當年進入萬神宮並非孤身一人,是有同伴的。結合通玄子道長的下山時間,以及他與我爸的交情,他絕對參與了萬神宮事件,極有可能就是我的養父。」

  清虛子等人相視一眼,微微點頭。

  結合種種線索,推斷出這樣的真相,他們是認可的。

  「不可能,他不是我父親,不是,不是的.....」清徽子難以接受這樣的結果,聽到父親可能生還後,她沒有絲毫的喜悅,有的只有憤怒和悲傷:「哥,父親已經死了,已經死了對不對。他沒有拋棄母親,沒有拋棄我們,他真的只是死了。」

  丹雲子臉色很可怕,那是一種咬碎鋼牙,強忍著的模樣:「他即便活著,我們也當他已經死了。」

  「畢竟是你們的爹。」李羨魚敲了敲桌子。

  這可不是人家的家事,是他的家事。儘管和養父沒有血緣關係,可到底做了二十年的父子,論感情,只怕是他和養父更深,而不是眼前這對兄妹。

  「你閉嘴,要不是你,他會拋棄我們嗎。我娘也不會鬱鬱而終,你有什麼臉在這裡說風涼話。」丹雲子怒喝。

  李羨魚簡直是他命裡的魔星,非但搶走了祖奶奶,現在又告訴他,是這個人搶走了父親。

  為了李羨魚,父親拋棄妻子,又另娶了媳婦,生了女兒,這是丹雲子無法接受的。

  李羨魚不再搭理兄妹倆,取出準備好的錢包,遞給清虛子:「諸位道長可識得此人?」

  錢包裡有他們一家早年的合照。

  清虛子接過,看完轉交給清雲道長,老道士一個個傳過去,再交還給李羨魚,都是搖頭:「並不識得此人。」

  「這就是我的疑惑之一,我養父偽裝了二十年,不管容貌還是形體,都大變樣了。關鍵是就連我祖奶奶都瞧不出他血裔的身份,我至今想不明白原因。上清派和有此等法術,或者,有相似手段的法器?」

  老道士們皺眉,紛紛搖頭。

  果然,偽裝身份是養父壓箱底的手段了,上清派並不能為他解惑,但也不算白來,至少驗證了信息的真實性。讓他心裡更確定了養父的身份。

  唯一的疑惑是不知道他採用了什麼偽裝手段,既不是異能,也不是法術.....或許跟那件寶物有關。

  李羨魚靈光一閃,想到了這個可能。

  「對了,還有一個問題。」李羨魚把錢包遞向丹雲子和清徽子:「你們看看,這個女人面熟嗎?」

  丹雲子看也不看,抓過錢包就丟出去,用力擲在牆上,指著門,喝道:「滾,上清派不歡迎你,我不管那個男人是不是我父親,在我眼裡,他已經死了。」

  李羨魚不生氣,撿回錢包:「要不看一眼?」

  他想到一件事,通玄子下山沒幾年,清徽子兄妹倆的母親也跟著去世了,那有沒有可能,他倆的母親就是養母呢?夫婦倆死遁,隱居在滬市,然後又生了個女兒。

  時間上好像對不上,可問一問總是好的。

  「我不看這個賤人,她和她生的女兒都是賤人。」丹雲子罵道。

  「啪!」

  一個響亮的巴掌,丹雲子飛了出去,撞在身後的牆壁上,身體與牆灰一起掉落。

  「果真是有爹生沒爹養的。」李羨魚冷笑道。

  「哥!」清徽子撲過去抱住哥哥,含著淚,瞪著眼,無聲的控訴李羨魚。

  「你瞪什麼瞪,信不信抓你回去當RBQ。」李羨魚威脅道。

  「息怒。」清雲道長不動聲色的擋在李羨魚面前。

  其他老道仍在沉思,今天李羨魚帶來的信息量太大了,他們現在依然覺得不可思議。

  「腦瓜疼,腦瓜疼,想到鏟屎腦瓜疼.....」

  歡快的手機鈴聲打破了劍拔弩張的氣氛,李羨魚後退幾步,掏出手機,是雷電法王打開的電話。

  「法王?」

  「李羨魚,我這邊有個重大發現,事關你養父的。」雷電法王聲音低沉。

  「我養父怎麼了?」李羨魚精神一振。

  滿屋子的人立刻看過來。

  「我們或許搞錯了,你養父不是通玄子,而是另有其人。」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3-30 23:37
477 養父的真實身份

  清徽子含淚控訴的表情凝固在臉上。

  丹雲子恨意深重的模樣僵在高高腫起的臉龐。

  祖奶奶翠花雷霆戰姬三人臉色同時一懵。

  四個老道士雙眼同時左斜到底,不知是斜李羨魚,還是斜他的手機。

  在滿屋子人既懵逼又茫然的注視中,李羨魚腦瓜上方浮現三個黑人問號。

  「你,在逗我嗎?!」

  這話是李羨魚對雷電法王說的,同時,也是上清派眾人想對他說的。

  氣勢洶洶的闖我上清派,一口一個通玄子還活著,通玄子是我養父,嘰嘰喳喳聊了半小時,把大家的三觀都刷新了一遍。然後,在大家還沉浸在這個驚天秘密中無法自拔的時候......你養父另有其人!!

  你,在逗我們嗎?

  「把話說清楚。」李羨魚頂著巨大的壓力,問道。

  「你走之後,我們調查了李雄這個人的資料,他並不是你養父偽裝的身份,而是一個真實存在的人。」雷電法王說。

  「然後?」李雄這個身份,當然不是憑空捏造,有著真實的成長軌跡,年輕時的事跡,以及親戚朋友。但正因為這樣,才是完美的偽裝色。

  在李羨魚的猜測中,李雄這個人,也許在二十年前就被養父替代了。

  「你養父的家庭狀況,想必不用我多說了吧。」

  「初中文化水平,自幼父母雙亡,被姑姑撫養長大,年輕時是舞廳看場子的大混混,娶了我媽後改邪歸正。靠著親戚的關係進了國企,一直混吃等死到現在。」李羨魚幾句話概括了養父差強人意的一生:「說重點。」

  「知道你養父為什麼改邪歸正的嗎?我們在調查他以前資料的時候,意外的發現了一件往事,涉及到一場連環殺人案,兇手是個變態,專門女幹殺婦女,尤其喜歡對處子動手。」

  「你是說我養父是個喜歡姦殺婦女的變態狂。」

  「......你聽我說完好吧。」雷電法王頓了頓:「兇手最後一次作案是在1992年,那一次,沒有女人遭遇毒手,死的是三個年輕人。而那三個人是小混混,他們的老大就是你養父李雄。」

  「和我養父有關?」

  「暫時沒有證據證明,警察接到報警電話,趕去現場,兇手已經不見了蹤影。你養父當時並不在場,但這裡有一個很值得懷疑的地方。據記錄上所載,他們三人原本和你養父是一同離開,卻意外的遭遇了變態殺人狂。而你養父之所以沒在,是因為他想單獨和女孩在一起,不願三個手下在邊上當電燈泡。」

  倒也附和我養父的性格,他年輕時可不就是這樣一個渣男嘛,所以老渣男才教出自己這個小渣男。

  「變態殺人狂莫非是轉性了,水道走膩了,想走一走旱道?」李羨魚也覺得這點很可疑。

  「從那以後,你養父就不再當混混了。」雷電法王道。

  「這些你們怎麼查出來的。」

  「從你姑婆那裡瞭解到的。」

  「她老人家沒事兒吧。」

  「很擔心你養父。」雷電法王繼續道:「我們再詳細瞭解當年連環殺人案的事件中,發現遇害的女人死因都是一樣的,死於腎衰竭。」

  「血裔,死於採補。」李羨魚眉頭一挑。

  這方面他絕對有話語權,想當初他還沒踏入血裔界,便曾遭遇過狐妖的採補,儘管當時黃鱔大人和鮑魚之間的距離尚有零點零一毫米,就被秦大爺打斷了。

  事後,他詳細瞭解過採補之法。

  接著繼承祖奶奶,祖奶奶的吸精大法與採補之術其實異曲同工,都是攝取人的精氣為己用。差別大概是採補之術好比自帶充電器的手機,走到哪裡插到哪裡。他和祖奶奶是手機和移動充電寶的關係,一直插著,隨時充電。

  「我們繼續往下查,並沒有查到任何有用的信息,直接你父親入職國企。」

  那個年代,社會硬件軟件都匱乏的很,不像現在,你大馬路上撒泡尿,也有監控給你拍下來。不是入職國企,成為光榮工人什麼的,或者在大型企業上班。你在社會上的任職經歷,根本查不到。

  「但在你姑婆的話裡,我們又找到一個很有用的信息。殺人狂事件後的幾年中,你養父曾外出創業,創業是他對姑姑的說法,總之就是一年到頭大部分時間都在外面。哪怕娶了媳婦,也總是不歸家。有兩年甚至失聯過。」

  「什麼時候?」

  「1998年—2000年。」雷電法王沉聲道:「那一年,你出生了,從那以後,他就入職國企,規規矩矩的上班。」

  「又是這個時間點。」李羨魚心裡一跳,隨即搖頭:「不對,我爸在我姐出生前就在國企工作了。你去查查記錄。」

  「沒錯,但那只是掛名,你懂的,很多托關係掛名拿工資卻不上班的.....」雷電法王點到即止:「那種事很常見。」

  「時間也對的上,你爸死於2000年8月,你養父在4月份回到滬市。」

  「你的意思是,我養父不是通玄子,是李雄本人,他當年也參與了萬神宮事件。但出於某種原因,這個鍋我爸一個人背了,而養父成功抽身而退,當了個普通人。可是這個推測有個致命破綻,他當年既然參與了萬神宮的事,那他的身份根本瞞不住。我們之前的推測是:他身懷重寶,偽裝成普通人生活了二十年,現在身份暴露不得不潛逃。現在前後產生矛盾了。」李羨魚搖頭。

  養父如果也參與過萬神宮的事,行動隱秘些,血裔界各方勢力也許不會知道這號人,但幕後支持他們的古妖勢力會不知道?

  既然知道,他隱藏二十年的意義何在?不,根本就隱藏不住。

  那麼也不會出現眼下的身份暴露潛逃這件事兒了。

  「關於這一點,我倒是有個準確性很大的推斷,對了,你在上清派對嗎,正好,可以找老道長們求證求證。」

  「你先等會,在你說之前,在向諸位德高望重的道長求證之前,我先處理一下。」李羨魚按住手機的擴音器,轉頭看向滿屋子的上清派眾人。

  「剛才的話,你們都聽見了?」

  沒人搭理他,上清派的老道士們斜著眼,默默看著他,不說話。

  「聽到了。」翠花不忍自己心愛的僕人尷尬,捧了一下場。

  「啊哈哈哈,都是誤會,都是誤會啊。」李羨魚露出了那位喜劇之王星爺的招牌笑容,拍拍這個老道的肩膀,又拍拍那個老道的肩膀:「這件事充分的證明了「世事無常,變化莫測」八個字呢,幾位道長悟了麼,反正我是悟了。」

  「那啥,丹雲子呀,不好意思,要不我也給你打一巴掌?」他不忘和丹雲子兄妹倆打個招呼。

  「你滾。」清徽子呵斥。

  這時候,兄妹倆心情其實反而是輕鬆的,惱怒自然有,真是白瞎了剛才那一番坐過山車般的情緒變化,但最後知道那人不是父親,他們心裡是欣慰的。

  因為父親不曾拋棄妻子,不曾另娶其他女人。

  李羨魚強行打破尷尬後,咳嗽一聲:「但我之前說的,關於通玄子的事兒,千真萬確,他在這件事裡扮演了什麼角色,暫時還不得而知,但我相信,諸位道長心裡也好奇吧?」

  清雲老道士點點頭。

  儘管通玄子是李羨魚養父的真相可能是個誤會,但這件事聊到現在,通玄子極有可能也參與了二十年前因萬神宮而起的動亂中。

  身為通玄子的師父,他有責任和義務弄清楚事情的真相。而對於清徽子兄妹來說,此事是困擾了他們二十多年的心結。

  李羨魚把手機的免提打開:「法王,如果我養父不是通玄子,他和我生父是什麼關係?」

  「關於你養父和生父的關係,我這邊還沒查到,甚至沒有任何頭緒。但你養父真正的血裔身份,我這邊有些眉目了。」

  看來這幾天裡,雷電法王查出了很多事情啊。之所以現在才打他電話,應該是感覺掌握的信息足夠多,可以確認養父的身份了。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3-31 23:50
478 歸墟

  「在那之前,先跟你說一件當年在道門影響頗為轟動的往事,這件事發生在1996年,有一位不知根底的散修找上道佛協會,狀告紫山觀觀主縱容弟子修煉採補妖法,行兇殺人,犯下一樁樁姦殺案。他要求道佛協會處死觀主以及首徒二人。」

  「道佛協會以缺乏證據為由拒絕,反倒是紫山觀的觀主因為此事,派遣弟子捉拿此人,理由是污蔑他,令他名譽受損。」

  「原本只是一件小事,在血裔界,這種事連成為談資的資格都沒有。但後續的發展著實令人意外,三個月後,紫山觀主和他的首徒被人殺死在觀中,行兇者正是那位散修,他在紫山觀大開殺戒,連屠百餘名觀內弟子,從容而去。走之前高歌:舉頭三尺無神明,公道只在刀中。」

  好中二。

  不過適用於當時的血裔界,以前的血裔界就是這樣,執法者是道佛協會,但一群出家人並不是合格的執法者。且道佛兩教發展至今,派系繁多,大家各自為政,表面上以佛頭和道尊為首。但兩位道佛至尊缺少對各大派系的統治力,這是在所難免的。

  李羨魚道:「紫山觀?」

  「紫山觀奉黃帝為祖師爺,修的是赤黃之道,所謂「黃老赤篆,以修長生」,陰陽交泰,萬物始焉。」

  「說人話。」

  「房中術。」

  這不就很明白了。直接說雙修不就得了,咬文嚼字的,看不起理科生?

  李羨魚靈光一閃:「你的意思是,當年在滬市犯下連環殺人案的變態狂是紫山觀的人。」

  「雖然沒有證據,但應該是這樣了。」

  得到雷電法王的確認,李羨魚頓時激動起來:「那個在紫山觀大開殺戒的行兇者呢?」

  雷電法王:「沒人見過他的真容,他一直戴著面具。紫山觀一戰令他名聲鵲起,但也是他留在血裔界唯一的事跡,從此之後,再也沒有人見過他。寶澤那邊能查到的僅此而已,再多的資料就沒有了。要知道更詳細的情況,非得去一趟紫山觀,或者,問一問當年知曉此事的道門老前輩,這是我打你電話的原因。」

  頓了頓,雷電法王道:「開免提。」

  「開了。」李羨魚回答。

  「清虛子掌教可在?」

  「貧道在聽,法王有話直說。」

  「您身為道門名宿,上清掌教,對此事必定是有印象的。」

  「確有此事。」清虛子點點頭:「當年曾經因為此事,道佛協會召開過會議,貧道也是參加了的。那位不知姓名,不露真容的施主聲稱全陽真人縱容弟子在山行兇,採補害人,當時鬧出挺大的轟動,但後來我們發現,他根本拿不出證據。光憑一張嘴,道佛協會自然不可能把全陽真人以及他的弟子列為犯罪嫌疑人。」

  李羨魚嗤的一笑:「是證據不足,還是道佛協會想遮羞?」

  清虛子皺了皺眉:「你這是何意。」

  李羨魚言之鑿鑿:「倘若真願意下功夫去查,有的是法子找證據,據我所知,雙修乃正統大道,但進展緩慢。而採補之術,短期內修為暴漲,只要那位首徒的前後修為,自然可以看出端倪。再不行,隨便找個精神力強大的高手,直接逼供。你們上清派正好是道門練神大戶。」

  清虛子搖頭:「紫山觀也是傳承數百年的大觀,不能因為外人的一句話,道佛協會就採取這樣的手段。」

  「所以說道佛協會當時根本沒有查案的誠意,」李羨魚聳聳肩:「你們道佛協會的做法我是清楚的,當日在論道大會,華玉真人殘害同門,人證物證俱全,可你們道門竟做出收容關押,事後處置的做法。操作簡直亮瞎我的眼。想來區區幾個凡人的命,還不足以與道門的顏面相比。」

  雷電法王在電話那邊咳嗽一聲,打斷了兩人的交談:「清虛子掌教,您繼續說。」

  清虛子道:「三個月後,那位散修上山屠觀,道佛協會都轟動了。不管全陽真人師徒是否有罪,他的所作所為,都已經觸及道佛協會的底線。可就在我們要通緝他的時候,才發現血裔界根本沒這號人物。他始終戴著面具,沒有露出過真容。後來再想,也許他早知道狀告全陽真人師徒注定無功而返,做好了以暴制暴的準備。」

  「對道門很瞭解不是嗎。」雷電法王笑呵呵道。

  清虛子笑了笑,道:「事情發生後,道佛協會派人去紫山觀瞭解情況,據倖存的弟子描述,那人氣血旺盛,氣機強大,但從未施展任何法術,打架也是毫無章法,宛如市井混混,但偏偏就是沒人能攖鋒,而且死在他手中的人,死狀極其怪異。」

  「怎麼個怪異法。」

  「屍骨無存。」

  李羨魚一愣:「屍骨無存?火系異能嗎,還是震盪?」

  火系異能玩的好,像冰渣子和火神那樣,可以把人燒成一團焦炭,甚至粉末化。而震盪異能,若是達到教廷老格林那個層次,直接把對手震成一團肉醬。血裔界,可以叫人屍骨無存的異能太多了。稱不上死狀怪異吧。

  清虛子道:「只剩衣服。」

  「什麼?」李羨魚和雷電法王同時出聲。

  「死者只剩衣服,連個屍體都沒有,據當時目睹過的紫山觀弟子描述,那人手掌彷彿漩渦,形成巨大的氣壓,把人敲碎骨頭,吸扯進去。之所以只剩下衣服,是因為他不吸收血肉之外的東西。」

  「這是什麼異能?」雷霆戰姬忍不住插嘴。

  「是歸墟。」見多識廣的祖奶奶也插嘴。

  血裔界從古至今幾千年,異能種類數不勝數,以前沒人會去製作表格統計,但會有記載留下來,古人是喜歡記載的,因為他們喜歡命名,在古人眼裡,為一個陌生的東西命名搞不好就是可以流傳千古的事兒。

  不但喜歡命名,還喜歡描述,山海經就是經典之一。

  「歸墟,消肌化骨,吞噬元神,死者往往只剩貼身衣服。故名歸墟。」祖奶奶道:「是一種很罕見的異能,就像渝城那個丫頭的「狂怒」一樣。幾千幾萬名血裔裡,才能見到一個。」

  歸墟,歸墟....

  李羨魚默念了幾遍,「可有隱藏氣機、血氣的能力?」

  祖奶奶搖頭:「這就不知道了,沒見過。」

  擴音器裡,雷電法王的聲音傳來:「我現在就去查「歸墟」異能,清虛子掌教,打擾了。」

  清虛子笑著點頭:「無妨,查清此事後,記得只會上清一聲。」

  「一定一定。」

  通話結束。

  李羨魚收起手機,想著在這裡待著也沒事了,便起身告辭。

  他這邊剛走,丹塵子正好回觀,聽說李羨魚和師門長輩們在靜室議事,連忙過來吃瓜,問是何事。

  他是核心弟子,有資格知道一些秘事,清虛子便把才才的事說與他聽。

  丹塵子先是震驚,繼而恍然:「難怪,難怪!」

  清虛子見他恍然大悟的領悟模樣,追問道:「什麼難怪,你知道些什麼。」

  丹塵子:「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剛才李羨魚悄悄問我,在血裔界有沒有娶表姐的。娶了會不會惹人笑話,我還奇怪他突然問這個,原來是早就看上清徽子。」

  丹雲子臉色狂變,護住了花容失色的妹妹,咬牙切齒:「世上竟有如此卑鄙無恥的人。」

  清徽子嚇壞了,緊緊拽住哥哥的衣袖,渾身上下透著花兒般的柔弱,瞧著楚楚可憐。

  幾個老道士先是惱怒,但看了一眼清徽子後,忽然覺得....似乎可行。

  清徽子哭出來:「掌教,我不要嫁給鬼畜傳人。」

  這年頭,李家傳人看上哪家姑娘,長輩裡,基本沒有誰能拒絕。

  清虛子咳嗽一聲:「放心,師門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要不先試著做朋友?」

  清徽子「哇」一聲哭出來。

  另一邊,李羨魚沉默著走在蜿蜒的台階,他在思考,雷霆戰姬等人就不說話。知道自己邏輯能力不太靠譜的後宮們,已經養成後宮之主思考時保持安靜的習慣。

  「祖奶奶,你現在再想想,對我養父還有沒有印象。」李羨魚懷抱希望的問。

  「沒有。」祖奶奶依然搖頭,表示自己並不認識李雄這個人。

  所以,那位始終不曾以真容示人的散修,會不會就是養父呢。

  李羨魚覺得可能性極大,他在血裔界只出現過兩次,一次是狀告紫山觀,另一次是孤身殺上山。至於動機,很明顯啊,養父的三個兄弟死在紫山觀主全陽真人的那位弟子手中。

  「你覺得那人就是你養父?」祖奶奶彷彿看穿了小畜生曾孫心裡所想。

  「十有八九。」李羨魚道。

  「我也覺得很有可能,但就是說不上來。」翠花說,邊上的雷霆戰姬點點頭。

  「記得法王說的嗎,那位變態殺人狂專門JiAn殺婦女,但最後一次出手,殺的卻是三個混混。而我的養父當時並不在場,正在泡妞。」

  「這裡有問題嗎。」雷霆戰姬問。

  「當然有問題,變態殺人狂不是變態,更不是殺人狂,他JiAn殺婦女是為了採補修煉,那意味著他是有目的行兇,又怎麼會對男人下手。如果我猜的沒錯,那次事件裡,兇手的目標其實是我養父泡的那個妞兒,三個混混只是殃及池魚,沒了性命。他們三人死了,我養父絕對沒有倖存的可能,唯一的解釋,他在死亡的過程中覺醒了。」

  祖奶奶三人心悅誠服的點點頭。

  「這也就有了後面屠觀報仇的後續。但這些只是推測,要證實養父身份,我們還需要證明「歸墟」異能有隱藏氣息的手段。不過這點很困難,這種異能太罕見,即便找到了其他的異能擁有者,也未必能給出答案。就像我們李家的強化異能,要不是祖奶奶告訴我強化異能擁有強化一個境界的能力,我都不敢相信。因為我對強化異能的掌握還沒到那個境界。」

  「那我們就無法證實你養父的身份了。」翠花憂心忡忡的皺了皺眉。

  「這不是重點。」祖奶奶道。

  雖然都不擅長推理,但後宮團之間的智商還是有差距的,翠花無疑最蠢,蠢萌蠢萌。雷霆戰姬次之,祖奶奶最聰明,她只是不喜歡動腦子,對她來說,無論什麼時候,用拳頭解決就好了。

  如果一隻拳頭無法解決,就兩隻拳頭。

  莽夫祖奶奶。

  「那什麼是重點?」李羨魚望著祖奶奶。

  「你養父和你爸是怎麼扯上關係的,這才是重點。」祖奶奶不滿他考校般的語氣,狠狠踢了曾孫一腳,明明她才是長輩,卻被曾孫像孩子一樣考校,簡直侮辱人。於是「新仇舊恨」翻湧而上,她抓著曾孫的衣袖,一邊拿腳丫子踢他,一邊碎碎念的罵:「小畜生,小畜生.....」

  祖孫倆拉拉扯扯的走遠,翠花刻意落後一段距離,扭頭問身邊的長腿美人:「最近祖奶奶動不動就喊他小畜生,以前不是這樣。」

  雷霆戰姬臉色黯然,難過道:「都是因為我,祖奶奶看不上我,認為我有洋人血脈。但李羨魚忤逆了她,堅決與我相愛....」

  原來是這麼回事。

  翠花滿不在乎道:「這有什麼的,將來找一個「血統純正」的女人與他交配生崽便是。你就不要生崽了。」

  雷霆戰姬被她的三觀驚呆了,但轉念一想,她一隻貓,有這等想法也是正常。

  「我就是不能生崽,不然我可以給他生一個。」翠花沒有生殖隔離的概念,但人類與異類無法產下後代的常識是知道的。

  翠花繼續叨叨叨著:「華陽真人是他父親的舊情人,又是魂體,與我一般無法產崽。你的血統祖奶奶看不上。唯一的人選就是三無,她就很合適,你看,她是個木頭人,不懂爭風吃醋,將來就算產了崽也不會威脅到你的地位。」

  「想都別想。」雷霆戰姬冷笑一聲:「祖奶奶和華陽真人不提,你和三無只是他的同伴,別想著和他做那種事,我是不會允許的。」

  「要你管。」翠花凶巴巴的回擊。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4-1 23:47
479 哇,真香

  這個世界最幸福的活法,就是有花不完的錢,日不完的妞,穿金戴銀,無憂無慮。還不需要為家族昌盛擔起責任。

  在古代,符合以上條件的人生贏家,是那些有名無權的安逸王爺。在現代,則是胸無大志,繼承一筆股份後安逸享樂的富二代。

  李羨魚身為堂堂戰魂傳人,血裔界身份最高貴的年輕人,父親是半步極道,祖奶奶是極道巔峰,爺爺是佛頭,姐姐是萬妖盟的皇,現在連養父都是一隻潛水二十年的深水老王八。放眼全世界的同輩裡,找不出比他身份更顯赫的年輕人了吧。

  可他踏入血裔界半年來,一丁點的福都沒享過,前後死了兩次,中間掛機兩個月,一路走來,手拿菜刀砍電線,沿途火花帶閃電。

  簡直是妖二代的求生之路,過分的是,中間還夾雜著數不盡的推理。好歹給我安排一個大宋提刑官,或者名偵探柯南啊。

  我一個理科生,腦子快轉不過來了。

  李羨魚心裡想著,默默掏出手機,搜索:大宋提刑官是誰。

  搜完大吃一驚,原來大宋提刑官不是狄仁傑,竟也不是包拯......心裡羞愧了幾秒,我真是九年制義務教育產業鏈裡的失敗品。

  「哎呀,有野豬。」雷霆戰姬驚喜的叫了一聲。

  台階邊的草叢「窸窣」搖動,竄出來一頭圓滾滾的可愛小野豬,相當於成年人半條胳膊那麼大,低著頭,自顧自的嗅著,似在覓食。

  茅山是甲級風景名勝,省級森林公園,有野豬不稀奇。

  「好可愛。」雷霆戰姬眉開眼笑,手臂穿過小野豬的腹部,把它托了起來,抱在懷裡使勁的揉。

  小野豬身上有豎紋,總體呈灰色,典型的亞洲野豬。毛髮比家豬濃厚,瞧著不胖,但體重不輕。它沾著幾片枯葉,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己就被可惡的人類雌性捕獲了,正驚恐著四蹄亂蹬,嗷嗷叫著。

  祖奶奶湊過來瞅了幾眼,便沒了興趣:「髒死了,這東西有什麼好看。」

  李羨魚及時給祖奶奶一發科普:「這東西可是國家二級保護動物,在某些國家甚至是瀕臨動物了。」

  祖奶奶又開始感慨滄海桑田,萬物變遷,想二十年前,這東西在山裡隨處可見,比比皆是。短短二十年,竟成了保護動物?

  「那我呢,那我呢。」翠花跳到李羨魚面前,示意他看自己俏麗英氣的臉:「我是不是保護動物?」

  李羨魚不答,扭頭去玩弄小野豬。

  翠花揪著他的衣袖,使勁的晃:「問你話呢,我是幾級保護動物?」

  李羨魚不得不扭頭,看她,「何必自取其辱呢。」

  「什麼意思。」

  「你是中華田園貓,沒有級別,不是保護動物。」

  翠花當即生氣的甩開他的手,跺腳:「什麼意思嘛,我難道連一頭豬都比不了?」

  李羨魚解釋:「倒也不是,是種族間的地位差距,與你個人關係不大。」

  翠花就說:「就是說在你們人類眼裡,貓還比不過豬了咯。我們貓兒為你們抓老鼠,保莊家,怎麼就連豬都不如了。呸,狼心狗肺的人類。」

  有過一次被人類拋棄的經驗,翠花對人類的態度雖然談不上厭惡,但對人類的劣根性有了足夠的瞭解,類似嘲諷人類的詞語從嘴裡說出來的次數多了不少。

  「人類對你們貓也不差啊,養在家裡,錦衣玉食的伺候著,你知道貓糧多貴麼,還有貓窩,還有其他亂七八糟的物件。以前你們給人類抓老鼠,現在風水輪流轉,到你們瞄星人作威作福的時候了。」

  「那為什麼貓沒有等級,不是保護動物。」翠花對此事耿耿於懷。

  「你先搞清楚保護動物的意義,這可不是什麼光榮的事兒,哪天你們中華田園貓快滅絕了,也能被列為保護動物,但相比起這種虛名,種族的繁榮昌盛才是王道吧。」

  「好像也對。」翠花歪著頭,想了想,便被李羨魚說服了。

  「貓雖然作威作福,但終歸是寵物,主人喜歡它的時候,它可以爬到主人身上拉屎撒尿,可等哪天主人不喜歡它了,隨手就丟棄了。畢竟寵物可以有很多,有折耳貓,有加菲貓,有波斯貓等等。」雷霆戰姬冷不丁的插嘴,說完,誇張的「哎呀」一聲:「中華田園貓好像連當寵物的資格都沒有呢。」

  翠花一跺腳:「什麼意思嘛,想打架是不是。」

  「打架是野蠻貓才做的事,淑女才不屑......靠,死貓你敢打我。」雷霆戰姬被一個王八拳打飛出去。她已經料到翠花會動手,提前抬臂格擋,但力量相差懸殊,身子無法卸力,人飛進了台階外的灌木叢裡。

  相處了這麼久,彼此間的脾性自然是瞭解的,後宮團裡就屬翠花最野蠻,她本來就是隻小野貓,野性十足,一言不合就會大打出手。

  「明人不說暗話,本喵就是要打死你。」狂風掀起,翠花撲了過去。

  兩個腿型漂亮,臀線有力的大長腿在山林間閃爍不定,時而在樹梢交手,時而在下方的台階上打架,時而又出現在極遠的岩石上。

  「戰姬已經是S級了?」李羨魚轉頭,扭頭,側身,不停的調整視野,輕而易舉的跟上兩位愛妃的身影。

  「祖奶奶,以前你評估戰姬時,說她要踏入S級,少說還得兩三年,結果半年不到,她就是S級了。」李羨魚頗為欣慰。

  看了他一眼,祖奶奶沒好氣道:「換成任何一個人,跟著你,三番兩次的經歷生死考驗,也會修為大漲的。」

  危機最能激發人體潛能,祖奶奶算了算,雷霆戰姬自打與李羨魚曖昧不清後,跟著他經歷的生死考驗也有許多次了,每次都能挺過來,那麼對於修為有所裨益也不奇怪,就算一頭豬,被事逼坑了幾次後,也該學機靈了。

  「但好像還是打不過翠花,不去幫幫你的女朋友?」祖奶奶調侃。

  「幫個球,幫了這個得罪那個,讓她們自己折騰吧。」李羨魚坐在台階上,叼一根煙,不點。

  「夫綱不正,家宅不寧。」祖奶奶趁機耳提面命,報剛才被教育之仇:「不過也罷,有出息的男人都是不理會後宅那些狗屁倒灶事的,就交給祖奶奶吧,我把她倆都揍一頓,她們便會乖巧。第二代傳人的媳婦我揍過,你的奶奶我也揍過。我老拿手了。」

  祖奶奶過去一百二十年裡,始終是李家後宅NO1,娶進門時氣勢洶洶的媳婦她見多了,不出幾月就能把她教導的服服帖帖。歷代傳人即便再寵愛媳婦,也不敢有絲毫怨念,面對妻子枕邊風的抱怨時,都會回復:跟我說有什麼用,你一個人挨訓便算了,還想拖我一起受累麼。

  男主外女主內,自古便有的傳統,後宅的事,通常是上一屆的王者說了算,比如太后,比如主母。男人從「禮」字上說,是沒資格管後宅事的。

  您是早就想找機會揍她們了吧。

  李羨魚連忙抱住祖奶奶,臉龐感受著她柔軟的腹部:「別別別,您就陪我一起看戲吧,可千萬別出手。」

  祖奶奶鬧了個大紅臉,用力扭著身子:「放手,小畜生。」

  推開李羨魚,連忙後退幾步,撫了撫衣服,紅著臉,瞪著眼:「再敢動手動腳,打斷你的招子。」

  再次感受到今日不同往日的李羨魚默默歎口氣,坐在台階上,表情有些落寞。

  想當初,他和祖奶奶最親密的時候,就是從上清派把她領回去的時候,漫漫長階,走了二十分鐘,牽了她二十分鐘的小手,歷代傳人要是知道,肯定驚的從棺材裡蹦出來。

  大家都是曾孫,憑什麼你這麼優秀,憑什麼!!

  而現在,就輕輕抱一下,祖奶奶反應便這麼大。

  這種被打入冷宮的滋味不好受。

  祖奶奶悄悄的瞄了一眼,有些心軟,不管如何,她對這一代傳人總歸是偏愛的,非前幾代可比。但很快她便把那一丟丟的心軟拋棄,既然已經打定主意擺正兩人的關係,那就不能有心軟的情緒了。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於是找了個話題轉移氣氛:「現在的女人比以前更有想法,更獨立,更有意思。其實是好事。」

  李羨魚不可能領會她的感慨,他是生在新時代的移動打樁機而已,在他看來,雷霆戰姬和翠花都很有意思,各有各的靈性,古代的男人或許可以享受齊人之福,但那種被條條框框束縛著的女人,其實沒什麼意思。

  說到有意思,夏小雪是他見過最有靈氣的女孩。

  嘗龜操作,對方立刻就能秒懂,沒準能立刻上手,多有意思。哪像戰姬這個沒靈氣的,愣半天都反應不過來。

  小野豬一聲不吭的溜走了,被眼尖的李羨魚抓回來,「祖奶奶,肚子餓了沒。」

  祖奶奶翻白眼:「我又不會餓,但想吃。」

  「真巧呢,我也想吃。」

  手起刀落。

  半小時後,香氣四溢的烤野豬就成了。

  小野豬走的很安詳,沒有受到任何痛苦,法器短刀直接帶走。清洗內臟用的是桶裝的礦泉水,豬的內臟是好東西,可惜這裡沒鍋,做不出豬雜湯。於是李羨魚把內臟和豬頭一起埋了,塵歸塵土歸土,沒有讓它曝屍荒野。

  就埋在台階邊的土裡,做成一個小小的墳包。

  「冬天我把野豬埋在土裡,來年秋天,我就能收穫一堆的豬頭。」李羨魚說:「如果我還能活到那個時候。」

  「說什麼胡話。」祖奶奶皺了皺眉。

  不知道說的是前一句,還是後一句。

  雷霆戰姬和翠花聞著香味回來了,很好,兩人都沒有缺胳膊斷腿,就是衣服多少有些破爛,翠花的褲管破了,露出大片大片白嫩嫩的肌膚,裂縫一直蔓延到大腿根部,李羨魚使勁的想瞅她今天的胖Ci顏色,可就是差那麼一點。

  雷霆戰姬褲子完好,就是衣衫破了,嗯,她今天穿的是淺藍色蕾絲邊文胸。可惜這個溝啊,就跟小馬過河一樣,淺的很。

  「你倆要不再打一架?」李羨魚提議。

  「好香啊,剛好肚子餓了呢。」翠花大大咧咧的坐一旁,對著烤豬流口水。

  雷霆戰姬很生氣,指責李羨魚殘忍無情,沒有一點點同情心。女人就是這樣,永遠表面一套背後一套,不,大部分人都是這樣,在網上看到屠宰場面激動的不行,宣洩著自己多餘的同情心。吃飯的時候......哇,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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