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架空] 穿越之富甲天下 作者:大篷車(已完成)

 
waterkcl 2018-8-31 23:35:1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19 365945
waterkcl 發表於 2018-9-5 16:41

第149章:暗窺(2)

  想及外間對自己一幫人的各種說法,習春除了不屑還是不屑。他們又怎能知曉,自己所為所行,其中包含的意義?

  男女苟合?慰藉怨婦?

  習春想想這些說法,都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若是本門祖師聽到這種評價,怕是能從墳裡爬出來,一個個掐死自己這些不屑徒子徒孫們吧。

  淬劍築鼎,陰陽相調,和瑟歸一,已達天道。這般道門秘術,已脫離世間凡俗功法,漸窺道法了。如此秘術,雖威力無窮,但落入淫邪之輩手中,也必淪為邪惡之用。若不隱秘些,如何能行?可憐世人懵裡懵懂,人云亦云,倒讓師門一脈,平白蒙塵,可發一歎。

  今日傍晚無意中撞見那女子,既已身為人婦,偏眉宇間暗鎖春愁,又不曾破身。以他師門秘術所觀,此女實為不世出的絕世鼎器。若能引入本門,不出半年,便能修至小成之境。屆時,再行陰陽互補之法,當年師門數代所期之事,恐是真個有望達成了。

  只是這女子身邊那個少年,究竟是何路數?以自己的眼力和師門秘術,都看不透此人。偏其人一身古怪本事,竟然連自己都躲不過,真個是駭人聽聞了。

  習春抬手摸了摸仍顯腫脹的眼眶,不由嘴角綻出個苦笑。那人並不是武者,這一點,在他挨上那一拳後,便已心中確定了。力道雖足,卻鋒芒阻於內裡;制敵出招雖捷如驚鴻,卻毫無章法可言。

  這般說來,只能將其歸為天生異稟一類的,倒是與那女子有些異曲同工之妙。

  習春在心中暗暗分析著,六識卻按照特有的法門運行,無時無刻不感應著四周。

  他之所以在頗為忌憚岳陵的情況下,仍敢潛蹤而來,說那什麼睚眥必報,固然算是一個原因,但最主要的原因,卻仍是因為陸蕪菁。

  他此次因故入蕃,萬沒想到竟能遇上這等絕世鼎器。別說他已然摸清了岳陵的底子,就算真個遇上高手,也定要想法達到目的。最不濟的,也當摸清對方來路,以待日後回歸中原,再想法下手就是。

  至於作為目標的陸蕪菁,他自料不會看錯,其人必是困於情關。既然身為人婦,卻又保有處子之身,以他手段說辭,拿下此女,不過時間早晚的問題。

  他這裡自信滿滿,卻哪裡知道,陸蕪菁確實困於情關不假,但這情關卻非關乎自身婚事,而實是來自於外部。他沒摸清狀況,一門心思自我理解,終是將自己載了進去。

  那個古怪的少年既不會武功,只要自己小心避開也就是了。至於說另外兩個,身手確實不錯,一對一的情形下,自己便算能勝,也是險勝。若是以一敵二,則必敗無疑。

  但以他身手,豈有自陷險地的道理?那兩人身手高明不假,但自己若展開身法,別說他二人,便千軍萬馬也奈他無何。有著這些算計,也終是促成了他今夜冒險一行。

  四下裡一片寂寂,伏了這麼久,若有什麼巡視之類的,也早該顯露了。

  他微微撐起前臂,小心的再次打量前面的小院。不知為何,明明一看再看,心中確認並無問題了,但總是又莫名的有種被窺視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他有些煩躁。不同於往常,這不是那種危機感,沒有殺機,只有種似乎自己光著身子,被人圍看的窘迫。偏偏他卻又拿不準,如同一種錯覺似地。

  輕輕搖搖頭,自嘲的一笑。媽的,許是傍晚那個少年帶給自己的震撼,實在太過於深刻了。這會兒,竟然讓自己心境幻魔暗生,倘若師尊還在,少不了又是一番熬練了。

  師尊早在兩年前去了,如今本門卻是由自己掌控,只是自己這一脈規矩古怪,每代核心弟子皆是單傳,故而總是人丁不旺。至於說外間傳的什麼一窩蜂,那些不過是歷代傳人,為尋上好鼎器,而漸漸形成的外部組織而已。

  因為散於各行各業,人數龐雜,又經常因為輔助其主查訪鼎器,多有在一些人家後室出沒,這才給人冠以了那麼個名頭。

  長長的吸口氣,不再遲疑。內腹中氤氳鼓蕩,微一盤旋,身子再次縱起。風雪飄忽之間,便如淡淡的煙塵一般,只兩個起落,便停駐於目標院落最中的那處房脊上。

  房內微明的酥油燈光,自糊著窗紙的窗楞子上透出。以他的經驗,這裡便該是那個女子的房間,此番過來,不求立刻能帶走她,卻要將其來路,先自探個清楚明白。

  身子如紙片般帖服於傾斜的瓦面,悄無聲息的向下滑去。風聲掃過,輕輕漾起一縷輕白的雪霧,瞬間後,便已到了屋簷處。
waterkcl 發表於 2018-9-5 16:42

第150章:撒下天網擒蜂王(1)

  身子微微一頓,便在堪堪到了屋簷處的邊緣,習春蜷身縮胸,單腿探出,已然勾住內廊下的雕樑。隨即,身子輕巧的側轉回甩。

  這一套動作,瀟灑熟練,無聲無息,做來端的漂亮非常。按照以往,接下來,便可輕易將身子掛在屋簷下,就可點破窗紙,進行窺探了。

  然而,就在他仍然以為如同慣例之時,卻變故陡生。

  卡嚓!

  一聲明顯的碎裂之聲傳來,單腿所勾的雕樑,便在他身子垂下的一霎那間,忽而猝然斷裂,猛的往下掉落。

  心中駭然一驚,不及細想,便在身子閃電墜落的途中,猛吸一口氣,半蜷的另一條腿忽的彈出,點向迎面的牆面,藉著這一點之力,便在將將要觸碰到地的身子,生生的斜上拔起,自簷廊下的空隙處,凌空一個細胸巧翻雲,已是衝入風雪之中。

  飄落的雪花被這突兀的氣流一激,頓時蕩起漫天氣流。雪舞氣旋之中,四下裡原本靜寂黑暗的屋中,猛然燈火次第亮起,寒光森森,棍槍如林,空寂的小院中,眨眼間已是被團團圍住。

  習春心念電轉,霎時間便明白過來,自己被算計了。人家這是擺明了早已下好了套,就等自己來上鉤呢。

  那個雕樑也必是早早鋸斷,只留一絲兒連著,別說自己這麼大個人掛上,只怕真是一隻雀兒站上,也定然會立時斷裂。

  急速下墜中,目光微閃,便已看到傍晚兩大高手之一,此刻正端凝如山,站在最前,恰恰將去路封死。瞅那微提的雙掌,顯然這是一個使掌的好手。

  習春雖驚不慌,原本下落的身子,初時還提著一口氣,盡量放緩著速度。但就在一息之後,內腹忽的一彈一吐,那提著的一口氣瞬間轉為下沉。

  便經過這一反轉,原本飄落的身形,也是猛然快捷了數倍,唰的急速往地面上落去。兩腿微微彎曲,力注於膝,只待落地的霎那,便可猛然竄起。

  習春對自己縱伏之術大為信賴,出道以來,師門提縱功夫,堪稱冠絕江湖,向無失手。

  如今既已發現落入人家算中,這時要再不當機立斷,馬上逃走,那才是蠢材一個呢。

  只是便在他雙腳尖觸到地面的一霎,忽聽身後一聲輕笑,隨即一陣掌聲響起。

  他心中驀地閃過一陣不祥,原本用於踏地的力量,硬生生拼著岔上一口氣,倉促間豁然變點為蹬,一個身子微微一頓之際,忽然詭異的卻向後面扭去。

  這一手果然讓眾人大為意外,院中一片聲的驚呼中,他只覺腳下一鬆,目角餘光處,那原先小院中間,此刻已是塵土飛起,陡然顯出一個大坑。

  好精準的算計!

  他身子飛退之中,心中不由暗暗咒罵道。要不是自己內修小成,這番算計,可真是逃無可逃了。

  只是這個念頭才起,兩眼瞳孔卻猛然不由的一縮。眼界內,迎面一個笑瞇瞇的面孔顯出,不等他再有反應,卻見對方忽然雙手舉起一物,對著自己便劈頭蓋臉砸下。
waterkcl 發表於 2018-9-5 16:43

第150章:撒下天網擒蜂王(2)

  風聲勁疾,烏濛濛間一時也看不清楚。習春又驚又怒,雖明明知道對方並不通武藝,但下意識間,仍是盡力要去躲避。

  只是,他連番中計,幾次巧力躲避,此刻正是舊力已盡,新力未生之際,哪裡還能避的開?

  只勉力將頭臉扭開,但覺頂門一沉,一個身子已是不由的霍然下沉,直往坑中落去。

  「掉進來了,掉進來了,蓋上!蓋上!快蓋上啊!」

  耳中傳來一片聲的呼喝聲,在他還擔憂坑內另有傷人機關時,只覺腳下一沉,卻是已然落在了實地。

  地面雖凹凸不平,倒是並無意料中的木刺之類的機關。心中方自一定,便要再向上竄起之餘,抬頭處,卻登時面如死灰,頹然頓住。

  頭頂上,一連三張大網,層層疊疊的罩了個嚴實。甚至便連整個小院上空,勾連四下房簷,此刻也正有人快速奔竄,又再扯起一張大網。

  這般嚴實,別說他此刻赤手空拳,便是手中有絕世寶刃,也是難以一下破開四層束縛衝出。

  坑邊一陣歡呼聲響起,不多時,幾把撓鉤伸下,各搭一處,將他拖曳上去。

  習春雙目一閉,也懶得再去掙扎。對方如此費盡心力,顯是蓄謀良久了。自己便有通天本領,也是難逃。

  於他心中此刻所想,怎麼也想不到,縱橫中原那麼久,也不曾落人下風。來這吐蕃之境,卻一天之內,連著兩次給人拿住。

  察覺身體整個給網兜住,又被從外緊緊綁住,他慢慢睜開眼睛,映入眼簾處,但見那個古怪少年,正自手扶著一把大掃帚,笑嘻嘻的看著自己,眼中滿是興奮喜悅之色。

  此刻眼見自己睜開眼來,哈哈一笑,將掃帚一扔,上前一步,抱拳作揖道:「這位大俠請了,在下岳子鴻有禮了。大俠夤夜來訪,準備不周,失禮之處,還望恕罪啊恕罪。」

  習春見他滿面春風,語意調侃,不由面孔一陣發熱,昂然怒道:「呸!既落你手,要殺要打,自由的你。你若還算個漢子,便給三爺來個痛快的,若要存了折磨三爺的心思,三爺做鬼也不放過你!」

  岳陵笑嘻嘻的聽著,任他大罵,竟是面上不見一絲慍怒。待他罵完,這才又道:「怎麼,你叫三爺的嗎?哈,巧了,我以前有個親戚,卻是叫燕子李三的,也號稱三爺,不知跟大俠你,會不會有什麼關係。」

  習春聽的一呆,一時愣愣的不知該如何接話。老子叫習春,所謂三爺,那是行三兒的,你那什麼燕子李三,明顯是名李三卻叫三爺的,又跟老子扯得上什麼關係?

  這人神神叨叨的,纏夾不清,費這般手腳拿我,卻不知所圖為何?倒是要小心應對才是。

  他這昏頭漲腦的想著,卻見一旁廂房房門一開,從中走出一男二女三個人來。待到看的清楚,不由頓時心中一跳,眼神霎時間火熱起來。

  這三人不是別人,正是陸蕪菁和彩霞,還有老頭戚仝。

  此刻,陸蕪菁滿面冰霜,眼神卻看也不曾看過來一眼,只是扭頭掃了岳陵一眼,淡然道:「人既拿住了,便早早問明處置吧,卻又來胡鬧什麼?白天忙了一天,又喝了那麼多酒,自個兒身子,卻要仔細著。我乏了,這邊先去歇了。」說罷,不再多言,扭頭徑直繞過眾人,推開原先習春窺視的屋門,閃身而入,光噹一聲,又再緊緊關上。

  這番話聽著清冷,然而其中關切之意,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住。岳陵也不為意,笑嘻嘻的高聲應了。習春卻是目光一閃,心中不由的一動。

  「哈,來者就是客。岳某和大俠一見如故,欲要秉燭一敘,不知大俠意下如何?若是不累的話,那便請入小弟房中稍坐如何?」岳陵笑嘻嘻的收回目光,踱步走到習春身前笑道。

  不待習春回答,忽的又一拍頭,做恍悟狀道:「哎呀,忘了忘了,看看,怎麼能這麼對待大俠呢?真是無禮,來人,快,快將這些爛繩子、破漁網的都解了,如此相待,豈是待客之道?傳出去,哥還混不混了?」

  習春聽的一陣頭暈,這都什麼稱呼啊。隨即,卻又是一喜,難道這個傢伙真要給自己去了綁縛?若然如此,便算他再厲害,自己也總有逃走的機會了。

  正自心中盤算之際,岳大官人下一個動作,卻讓他一顆心,陡然又再沉入無底深淵。
waterkcl 發表於 2018-9-5 16:43

第151章:呂祖門徒(1)

  銀燦燦的幾支長針,便在仍是滿臉笑瞇瞇的岳大官人手中刺出。習春只覺身上幾處同時一麻,隨即,渾身氣血都似停頓了一般,登時凝澀起來。

  不但如此,便連丹田紫府中的一口內氣,也在銀針入體的瞬息之間,驀然散開。整個身子,雖然仍是能動,但一身本事,卻是再難施展半分,不由的心中大是駭然。

  下人上前將繩索漁網等物都盡數去了,岳大官人滿面含笑,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那彬彬有禮的笑容,此刻再落入習春眼中,竟而說不出的讓他毛骨悚然。

  此人不但身居異稟,更兼算計過人,心狠手辣。談笑間,便將人制的縛手縛腳,當真是厲害之至。江湖上何時竟出了這麼一號人物?看穿著打扮,此人也當是漢人,絕非異族。自己此番可真是大大的走了眼了。

  瞅著岳陵毫無不耐的仍自伸手肅客,習春眼神複雜,終是長長一歎,微微點點頭。

  岳陵眼中閃過一絲喜色,上前與他把臂而行,直往二樓自己房中坐了。

  向濤自帶著眾侍衛,仍去外面佈置防護守夜之事,水生卻叉手立於岳陵身後,兩眼瞪的牛眼一眼,狠狠的盯著習春,眨也不眨。

  習春心中苦笑,到了這份兒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別說人家瞪你,就是真個給你幾巴掌,還不是要白挨著。低頭瞅瞅自己身上幾枚銀針,只胸前的便有五六支。就算能取下來,但雙臂之後,還有後背,都還有好幾支,要想恢復,除非對方肯主動拔除,否則,那是想也別想的。

  「岳公子好手段,習春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公子,今既落入公子之手,如何處置,便請給個痛快吧。」既然徹底看清了局勢,習春倒也不再惡言相向了,只抱抱拳,淡然說道。

  岳陵笑瞇瞇的搖搖頭,轉頭向水生吩咐道:「去,讓人整點酒菜來,我陪著習兄喝兩杯。」

  水生一愣,隨即目光看了習春一眼,遲疑道:「公子,這個……」

  岳陵抬手給了他脆栗,笑罵道:「公子離了你還活不了了怎的?看屁啊看,休要囉嗦,快去快去。」

  水生面上一紅,想想可不是咋的,如今公子這身手,只怕便自己接上,也只剩挨揍的份了。而且,今晚擒這小子,似乎也全都是公子安排準備的,自己卻是只擔個保護的名兒,半分力都沒出呢。

  想到這兒,這才憨憨一笑,摸著頭轉身去了。

  岳陵待他出去,這才重新落座,目光在習春身上一轉,笑道:「我聽人說,習兄一身高來高去的好本事,若想行個什麼強姦擄掠的,大可手到擒來,為何每每卻總要花費無數手腳,偏要弄什麼你情我願的橋段。此中,是習兄的偏好呢,還是有什麼別樣原因?不知習兄可能為小弟解惑否?」

  他淡然笑談,只是語意中卻自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冰寒意味,習春聽的氣往上衝,霍然站起,怒道:「習某堂堂正正,豈是害人清白的苟且之輩?你殺我可以,卻休來辱我!至於某所行事,無知之輩,便說與你聽,又豈非對牛彈琴?」
waterkcl 發表於 2018-9-5 16:44

第151章:呂祖門徒(2)

  岳陵目光灼灼,只直直的盯著他卻不說話,眼神漸漸冰冷。習春毫不退讓,挺胸而立。

  半響,岳陵忽的哈哈一笑,伸手按著他坐下,這才笑道:「習兄勿惱,剛才不過試探罷了。我若不信習兄,只一見面便殺了乾脆,又何必費這多手腳,非要拿你?坐,且坐下說話。」

  習春不由愣住,不知他究竟要做什麼,只得順著坐下。卻聽他又問道:「習兄,岳某並不是個人云亦云的性子,這個世界上,都道是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我卻知道,有些時候,便是眼見也不一定為實。習兄方才激憤,也似驗證了此點。那麼,還請習兄實言相告,對於小弟這邊的女眷,究竟所按何心?倘若習兄心中無愧,不知可能相告否?」

  習春又是一愕,看了他半響,忽然道:「你真的信我?」

  岳陵微微一笑,忽的起身,身如旋風,出手如電,急伸急縮幾下,再轉過來坐下時,習春只覺體內轟然一震,週身血脈頓時如長江大河,奔湧暢通無阻。

  默默體察了一番,霍然抬頭望向岳陵,見他只是淡淡然將幾枚銀針收入懷中,卻似做了件無關緊要的事兒一般。

  習春心中激盪,不由長吸一口氣,端顏道:「公子慷慨豪邁,處事果決,習某好生佩服。好,既然公子問起,習某若再存欺瞞之心,可謂不知好歹了。」

  說到這兒,房門一開,水生端著茶水進來。目光一掃之下,忽見習春身上銀針不見了,不由的猛然睜大眼睛,待要異動,岳陵卻早有準備,連忙喝住。自顧接了托盤過來,對水生擺擺手,這才為二人斟茶。

  習春從頭到尾,端坐不動,待到茶滿,這才端起,輕啜一口。微微閉了閉眼,再睜開後,望著岳陵,淡然道:「習某師承道門,開門祖師號純陽子,姓呂,諱巖,字洞賓。不知岳公子可曾聽聞?」

  「噗!」

  饒是岳大官人再怎麼鎮定,腦中再怎麼想的古怪,乍一聽習春這句話,也是不由的一口茶水噴出。

  我靠!誰?呂洞賓?無量你妹子個天尊的!這咋就玩出個八仙來了呢?

  他大瞪著眼睛,看著對面習春毫不在意的將他噴在胸前的水漬拂去,這才反應過來,放下茶盞,略有些慚慚的道:「咳咳,那啥,抱歉抱歉,這個,實在是你這位祖師名頭兒太大,沒防備,沒防備。」

  習春淡然一笑,搖頭道:「公子有此反應,可見也定是聽過本門祖師的名字了。既然公子知道,那公子可知,我呂祖一脈,苦修道家通天之術,其中精髓,便是內丹自養之術。而這內丹自養之術,又分陰陽乾坤二道。男為陽,女為陰;男為乾,女為坤。公子內眷,身具絕世鼎器,實為內丹修持上上之選。若能得入我門,不出數載,必有所成。習某往日行走江湖,多傳與婦人女子接觸,其所為者,亦是這個原因。不知如此解釋,公子可信否?」

  岳陵傻傻的聽著,半響忽的跳了起來,急道:「我擦!不行不行!你說要我菁姊入你門,修你們那個陰陽和合之術,我勒個去的,她跟誰修?我說老燕,這事兒沒的商量!除非你教了我,回頭由我跟她修,若說換個別人,別說老子跟你玩命!這事兒,你想也別想了!」

  他通通通一頓放炮一般,直急的臉紅脖子粗的。卻不知習春卻是聽得當場傻住。

  自家師門秘術,一般人聽到,幾乎都是完全不知所云。就算有反應,不信的便是嗤之以鼻。而信的,則是一副崇拜艷羨模樣。

  至於其中所謂陰陽乾坤,有那能聽懂些的,幾乎鳳毛麟角,便是這些,也不過將其當做男女分練的兩套功法。

  而如岳陵這般,提頭知尾,一下子便道出劍鼎同練,陰陽相輔的,在這個時代,除了自己這真正的呂祖門徒,又哪有半個知道?

  岳陵如此急怒,登時讓習春是大吃一驚。
waterkcl 發表於 2018-9-5 16:47

第152章:忽悠(1)

  要問這個世上,什麼事兒最讓人尷尬?習春如果也是穿越者,一定會告訴你:做人莫裝逼!

  他老神在在的,原本正要擺出祖師的大名來,好好震一震眼前這傢伙,好歹也找回些兩次栽倒他手裡的鬱悶。哪知道,這邊剛一張口,人家那邊不但瞭解,甚至連師門最高深的功夫,都似瞭解個通透一般。這讓他一時間,既尷尬又震驚。

  「你…你怎麼知道….知道我師門之秘?」習春有些結巴了,眼神中也露出警惕之色。

  岳大官人還沒從惱怒中反應過來,怒道:「我怎麼就不知道了?告訴你,這道道兒,老子比誰都清楚。哼,我問你,是不是你打算教了我菁姊,然後再由你和她一起練?媽的,朋友妻不可欺,老子拿你當朋友,你居然還在惦記著大嫂,我呸!你丫還是人嗎?」

  習春滿面通紅,便算他有萬般理由,這樣給人當面指摘,也不由羞的抬不起頭來。

  「岳兄這卻有些不講理了。」又羞又惱之際,習春也豁出去了。「岳兄既然不喜於她,卻仍要霸佔著人家,如此作為,本就大違天道。」

  岳陵氣道:「我怎麼不喜歡她了?你哪只眼看到的?」

  習春也怒了,大聲道:「你若喜歡她,為何她如今竟還是處子之身?一個女子,又有多少青春可費?可憐那娘子如此美貌,已近桃實之年,又是那般溫柔,卻被你冷落如此,你還敢說喜歡?」

  「什麼?」

  這下子,輪到岳陵大吃一驚了。「等等,等等,你…你是說,說她還是處女,呃,就是處子之身?」

  習春臉現鄙視,冷笑道:「怎麼,難道你自家娘子是不是處子,你這做官人的會不知道?這般作態,又何必跟習某說什麼朋友二字?」

  岳陵呆呆的坐在那兒,臉上神色古怪,任憑他冷嘲熱諷,這會兒卻是半點也不理會。

  身後水生看看岳陵,又看看習春,卻也是一副古怪的神氣,並未如習春所想那般,又再暴怒以對。

  門外響起敲門聲,卻是小二按著水生吩咐,將一些酒菜送了過來。待那小二出去,屋中三人也都回過神來。

  習春羞怒去了,想及自己遭人所擒,卻得岳陵禮遇。又本就是覬覦人家家眷,終是道義上說不過去,輕歎一聲,抱拳道:「岳兄恕罪,習春浪蕩慣了,方才卻是得罪了。你自放心,無論你們家事如何,自今日起,習某若再有他心,天誅之地厭之!」

  岳陵卻是哈哈大笑,親自拿起酒壺,給二人滿上,舉杯一敬道:「不怪不怪,正所謂不知者不罪。嘿,你卻不知,我如今可非菁姊的官人。唉,菁姊是個可憐人,她那夫家早亡,這些年孀居已久。今日若非你說,我竟不知原來她……,唉,不說了不說了。」

  習春啊了一聲,也傻在了當地。搞了半天,原來卻是個寡婦。只是這種事兒,又有誰想的到?
waterkcl 發表於 2018-9-5 16:48

第152章:忽悠(2)

  一般寡居之人,哪有如陸蕪菁這般堂而皇之露面,居然還在經營著看似不小的生意?更何況,以習春的眼力,又哪會看不出她與岳陵之間的情意與哀怨?

  也正因看透了那份哀怨,也才讓習春先入為主的認為,岳陵便是她的夫君。

  此時聽岳陵一番解釋,登時大為惶恐。面紅耳赤的連連賠罪不迭。

  岳陵笑瞇瞇的擺手,按著他坐了,舉壺又為他斟滿,這才曼聲道:「如今習兄既然曉得了其中關竅,呵呵,那便將你師門那套功法教了給我,再由我去教我菁姊如何?不然,聽你所言,碰上我菁姊這般絕世之才,倘若錯過,倒也真是可惜了。」

  他努力的克制著,讓自己的語氣毫不露出波動。天知道這廝心中,此時是如何的激動緊張。麻痺的,呂洞賓的陰陽和合之術,這要學會了,那可牛逼大發了!勒個去的,要學,怎麼也得給他套出來,學了這功法不可。

  且不說別個,單就學會之後,於那男女之事上,便可堅挺持久,大殺四方。只此一點,就簡直讓他恨不得將手伸進習春肚子裡去掏了。

  只是他這兒心急猴撓的,卻見習春拿著酒盞,半響不語,不由心中咯登一下。

  「習兄,怎麼,難道你……」他語意中微微帶上些怒意。

  習春眉頭一皺,連忙擺手道:「岳兄想到哪裡去了?習某既已發誓,就絕不會再存其他心思。只是岳兄有所不知,這門功法,非我呂祖一脈不傳。而我門規,每代只取一人。那築鼎之法雖不限制,但若單練,卻是毫無用處,這個……」

  呃,媽的!怎麼竟有這破規矩嗎?該死的呂洞賓,不是傳言最是灑脫嗎,怎麼也會有這麼死板的規矩?岳大官人聽的愣住,不由的在肚中暗暗腹誹。不行!今個兒就是騙,也得給他騙出來!

  眼珠兒轉了轉,心下暗暗定計。當即道:「這個,咳咳,其實說起來,我也不算外人。」

  習春一愣,隨即猛然想起先前的疑問,連忙追問道:「岳兄此話怎麼說?」

  岳大官人老神在在的舉杯啜了一口,淡然道:「說起來,我與你那祖師,也是曾有過幾面之緣的。而且,也曾學了些他的功夫。」

  這話一出,習春立刻瞪大了眼睛,滿面的震驚不信之色。上下打量他一番,漸漸面上堆起怒色,怫然道:「岳兄今才多大年歲?怎會與我祖師相識?」

  岳陵不緊不慢的看他一眼,輕輕搖搖頭,歎息道:「我來問你,你祖師如今在哪裡?」

  習春冷聲道:「怎麼,岳兄難不成還想與我祖師對質不成?嘿,卻不知我祖師,早在數十年前,便已坐化,岳兄當面胡言,卻是太也過了!」

  岳陵一臉的恨鐵不成鋼,看著他搖頭道:「虧你還是呂門高弟,難道你竟不知你祖師的本領?我若告訴你,兩年前,我才見過你祖師,你待如何?」

  「什麼?!」習春聽的此話,不由渾身大震,滿面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有心質疑他滿口胡言,卻見他偏偏又是一副極認真的神氣,心下不由忽然大跳了起來。

  「你….你….,你在…在何處見過?又有何證據?」習春使勁壓下心頭狂跳,不由結巴著問道。

  「唉,呂祖早已是地仙之體,這一世肉身坐化,你又如何知曉,他卻於另一世逍遙?我所見他之地,並不是這個大周,而是在一個叫做大宋的國度。」

  某人一臉虔誠,轉眼間,便已化身超級神棍,張口便娓娓道來。殊不知肚裡快要笑的抽了。

  麻痺的,老子兩年前見過,當然是從電視裡見過了。那後世諸多老呂的故事傳說,電影電視上都要演爛了的說,隨便拿出幾樣事兒來說說,還唬不住你才叫個怪呢。

  這廝先是問習春呂洞賓的下落,便是確定呂洞賓的死活問題。畢竟他自己都能穿越了,這個世界顯然有太多的不可用科學解釋的事情。

  待得確定呂洞賓已然死了數十年,那以習春的年紀,自然也是未見過那位祖師了。如此一來,他只要說個五六分想像,試想習春又如何能不墜入彀中?

  如是乎,在這西北客棧中的小屋裡,一燈如豆,岳大神棍端嚴而坐,信口將來,只把個習春聽的目搖神馳……
waterkcl 發表於 2018-9-5 16:49

第153章:師祖(1)

  「……那一年,我記得清楚,我與你祖師他們,相會於長安的大街上……」

  「等…等等,岳兄,你….你既然說是不在,咳咳,不在這個世界,那….那你…,你又是如何…」習春同學總算不笨,抓住了一個大漏洞。

  「咳!真夠笨的!我真懷疑,你究竟是不是呂祖的門人了。」岳大神棍滿面的恨鐵不成鋼,先發制人的歎氣道。

  習春嚥了口唾沫,有心反駁,卻又不敢。只拿眼瞪著他,等他解釋。話說今晚一番話,對他來說,實在不啻於天方夜譚,太過匪夷所思了。

  可憐的習春啊。

  「夢!我們是在夢中相遇。道家老祖老子,曾有莊生夢蝶之說,一夢百年,遨遊異境。你既然身屬道家一脈,於這道家之術,難道竟然沒聽過?我既能與呂祖與夢中相遇,自也是因著有些道基才致,當然必須是呂祖主導才行,你當隨隨便便什麼人都可以的嗎?這種事兒,本屬世人難以理解的範疇,便與你這些年為尋大道,遊走世間反遭世人詬病誤解,都是一個道理,你,明白了嗎?」某神棍諄諄善誘著。

  習春似迷茫似頓悟,下意識的點點頭。只覺忽然間,世間一切都變得不真實起來。

  莊生夢蝶?這個自是聽過的,難道竟是真的不成?恩師在世時,亦曾有言,道門之術,乃修天道之法,一夢而游世界,破碎虛空……嗯嗯,世間也都傳祖師神仙之體,這等神通,自然也是有的吧……

  「…話說那一年,我與呂祖他們相遇於長安街頭。呂祖玉面長髯,儒衫寬袖,身背青霜劍,手持白玉拂,溫潤灑脫,豪邁不羈,其神郎俊,一眼望去,真個是仙風道骨,神采飛揚……」

  習春臉上顯出激動孺慕之色,身子也在微微顫抖起來。隨著某神棍燦若蓮花般的描述,眼前不覺竟似活生生一個丰神俊朗的道家仙人,正自長歌而來。

  「……呂祖自言本名巖,乃河中府永樂縣人。自幼好讀書,遍閱諸子百家,然卻三舉不第。後又再應試,卻遇一異人鍾離權。與語甚是相投,遂邀共飲。席間大醉,忽發一夢,夢中建功立業、出將入相、封妻蔭子,好不顯貴。及至夢醒,萬般皆歸虛無,至此方悟,功名利祿原來不過俱是虛幻,於是拜鍾離權為師,入終南山修道,改名為碞。後於山中有悟,自覺乃洞中之賓,遂有字洞賓。」

  「……及至某日修至小成,忽覺心有所感,苦思數日,方悟出世入世之道。遂離了山間,身入紅塵三千,於酒色財氣中煉心。凡此十餘載,立下功德萬千,救得性命無數,世間始傳呂祖之名。」

  「……後攜美人,遨遊神州,立有《答僧見》、《谷神歌》、《勸世文》等。及至倦歸,又再突破,始有養丹之說,以雙修互助得道。留有《外丹百字吟》、《內丹百字吟》。外者,概述如何澆灌養練金丹之法,內者,則為練氣養神固精之法……」
waterkcl 發表於 2018-9-5 16:51

第153章:師祖(2)

  岳大神棍洋洋灑灑,自呂洞賓相貌出身說起,如何得道,如何修行,乃至所著之術、書,盡數道來。

  習春前時聽的癡迷,待到後來,再聞聽他口中每蹦出一部典籍的名字,就是心中一跳。等他連內外丹百字吟也說了出來,已是面色大變,心中如滔天巨浪一般。

  此時時節,各家各派皆敝帚自珍。雖然道家傳道,多有數種教義傳揚,但是如這種最隱秘、最根本的功法,卻是口口相傳,別說外人,就算本門非嫡系傳承弟子,也是絕沒知道的可能。

  岳陵自非本門弟子,以他年紀,也絕無可能在這一世見過呂洞賓,但竟能此時一口說出內外丹百字吟的名字,到了這一刻,習春已是再無半分懷疑。

  噗通!

  就在岳大神棍暗暗搜腸刮肚,絞盡腦汁回憶前世所記,還有什麼相關呂洞賓的事兒,可以拿出來時,耳邊一響,卻見習春已是雙膝跪倒,俯伏在地。

  「原來竟真是師祖大駕,弟子瞎了眼,竟而連番對師祖無禮,還求師祖法外開恩,請恕弟子不知之罪。」口中說著,習春已是砰砰砰的,連連磕頭不已。

  望著眼前這一幕,把個侍立一旁的水生看的瞠目結舌。啥時候,公子就成了人家師祖了?這裡面究竟是個什麼戲法兒?水生兩眼裡,全是小星星,只覺公子在心中的形象,又再瘋長了一大塊。嗯,很大,比江陵城裡,彌勒廟裡那尊佛還要大。

  岳大官人初時也被嚇了一大跳,只是轉瞬便面現狂喜。成了!無量他妹個天尊的!

  「咳咳,這….這是怎麼個說法?那啥,習兄,何必行此大禮?這師祖二字,岳某何敢妄稱?快,快快請起。」

  岳師祖滿面詫異,連忙伸手相扶。

  習春不敢相抗,乖乖的隨著岳師祖的手勢站起,恭謹的站在下首,躬身道:「師祖既與呂祖相交,又得呂祖親傳,自然便是弟子的師祖了。可憐弟子恩師早逝,本以為本門再無前輩親人,今竟能得遇師祖,弟子實在不勝之喜。」

  「呃,這個……」岳師祖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貌似有些吹的大了。萬一這小子要是認了死理兒,向自己請教起門內功夫,擦擦的,話說老子費了半天勁兒,是想騙你教我功夫的好伐。這要是倒過來,那還不得漏了餡啊。

  「咳咳,那啥,我說習兄……」岳大官人眼珠子亂轉,咳嗽兩聲開聲說道。

  噗通!

  岳大官人嚇了一跳,一看,習春又跪下了。

  「師祖在上,如何能稱弟子為兄,此大不敬也,弟子萬不敢與聞。師祖便直呼弟子名字,或者三兒也可。弟子本行三,先師當日便是這般稱呼弟子。」

  呃,好吧,看來,這師祖是怎麼也得頂一會兒了。

  岳大官人抬了抬手,示意習春起身,讓他坐下。習春卻是怎麼也不肯坐,只垂手恭立下首,滿臉的恭敬之色。

  岳陵無奈,只得由他。想了想才道:「那個習兄…呃,不是,三兒啊。我說的與呂祖相見,得他傳授,咳咳,卻不是得他一人傳授。嗯嗯,只能說他只傳了我一招。嗯,對,就是一招。其他招數,卻是和他一起的朋友所傳。所以呢,說是咱們有淵源不錯,但要說就是呂祖門生,這個,咳咳,慚愧的很,我對呂祖功法,實在是一竅不通啊。」

  挖了坑得先埋了啊,先把頭堵住,不然可不要露餡了?只是這坑埋了是要埋的,卻要埋的不能太深,不然,後面可就玩不轉了。

  岳大官人情急生智,猛然想及後世有一套極有名的拳法,便是那醉八仙拳。於這套拳法,岳大官人因其灑脫不羈,打起來又是拉風又是好看,說實話,還真的下苦功研究了一番。不說得其精髓了,但在後世之時,舞動起來,倒也中規中矩,頗得神韻。

  當然,那時他身無半分勁力,完全只是一種表演性質,打到別人身上會不會有傷害不知道,反正估計真碰上的話,倒下去的,卻多半是他自己。

  但是如今忽然有了這一身古怪力道,又經過向濤提供的那種變態練功技法,如今的他再要施展出來,岳大官人忽然笑了。
waterkcl 發表於 2018-9-5 16:52

第154章:圓融之境(1)

  醉八仙拳,拳源於易經,究其最初創始人,史籍並無考證。只是有傳聞說,唐代李白,卻是最早施展過此拳法的人。後明之大將戚繼光,也是個中好手,曾就此拳法,專門著重闡述過。

  岳大官人一直以來,就以自己不會武功招數深以為憾。不想今日在有心騙人家功法之際,非要搜刮和呂洞賓靠的上的一切,腦中靈光一現,竟而猛的想起了這套拳法。

  以他此時身具的功力,再加上數月來苦練,所形成的身體柔韌和靈敏,若施展出這套拳法,怕是再也不是什麼花拳繡腿的表演了。

  一念及此,他又如何不笑?

  「三兒,我得呂祖以及他諸位朋友賞識,唯只習得一套拳法。呵呵,說到家,便是每人傳了一招,合稱醉八仙。這一招之師倒可稱的,所以,師祖之名,我實在不敢當啊。」

  端坐椅上,悠然的舉著酒盞輕輕啜了一口,心中醉八仙拳法、歌訣,也同時如流水般清晰流過。便只片刻間,他竟忽有種頓悟之感。那一招一式,頓生無窮無盡之意,比之當時後世所學,只這一刻的明悟,便勝之不知多少倍。

  忽然的福至心靈,讓他一時反倒忘了本意。微微闔上雙目,腦海中翻騰撲跌,剛柔相合的八式拳法此去彼來,一時竟而不能停歇。直老半響後,方才漸漸平復下來。

  微微睜開眼來,忽覺身體上下發熱,額頭竟是微有汗漬沁出,不由稍感奇怪。

  只是轉念間,忽而想起剛才之事,連忙轉目看去,這一看,卻是不由微微一怔。

  原來,原本站在面前的習春,還有一旁的水生,此刻都滿面漲紅,各自提掌當胸,氣喘如牛的,似乎在頂著什麼莫大的壓力一般。直到他看了過來,兩人才同時神情一鬆,「波」的一聲,口中俱皆吐出一口氣來,噗通坐倒於地。

  「你們……」岳陵一腦門子問號,不知兩人在搞什麼。目光在水生面上一轉,若不是看剛才兩人都是面向自己這邊,他甚至會以為只這一閉眼功夫,水生在和習春交手呢。

  「公子……呼,呼,你…你這是什麼功夫?好生邪門!為何…為何身子不動,我….我便感覺你要出手打我呢?偏生卻不知該如何抵擋,厲害,厲害!」水生先一步緩過氣來,都是敬佩的向岳陵說道。

  岳大官人被他說得完全不知所云,目光下意識的又向習春看去。習春暗暗運功,將胸口的煩悶壓住。他修習的,本就是道家玄門正宗,外在功夫或許不如水生,於這內在調息,卻是遠勝其上了。

  只是不知為何,總是胸口有些煩惡之感,此時見岳陵看來,也只得暫且壓住,起身恭敬的道:「師…師祖,這….這便是醉八仙拳了吧,果然是仙家所授,便只稍露拳意,弟子等便難以招架了。」

  眼見兩人異口同聲的模樣,岳大官人愈發糊塗了,只是這會兒卻不好再問,否則倒顯得自己洩了底子。只得微微一笑,既不說是,也不說不是,直接來了個高深莫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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