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架空] 穿越之富甲天下 作者:大篷車(已完成)

 
waterkcl 2018-8-31 23:35:1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19 365949
waterkcl 發表於 2018-9-5 16:53

第154章:圓融之境(2)

  如此一來,果然又讓習春臉上恭敬之色更盛了三分。他卻不知,方纔他機緣巧合,忽然進入了武學之境中,最為難得的圓融之境。

  學武之人,每每被世間瑣事而累,心境便不能真個完全融入。平時練功,與其說在努力的全心沉入,其實不過能分出一半來,已然是極深的修為了。這便如人之大腦一樣,經後世科學證明,人類能真正所調用的,才不過5%左右。

  他方纔之所以能忽然入了圓融之境,身體內古怪的內力是一個誘因,連日來,專注於精神力、敏銳力和應變力的苦修也是一個誘因。除此兩點之外,兩世的人生積累,也是一個關鍵因素。

  上一世吃盡百般苦,歷經世間百態,富貴得享了,心卻殘缺。而這一世,突然的穿越,幾次的險死還生,又將這種積蓄推上一個高峰。

  如此外因已經到了一個近乎爆發的境界,再加上內力的推動,正好他又捕捉到了武學中某一霎那的精髓,這才終於使他幸運的踏入圓融之境。

  圓融之境中,在他感覺不過只是眨眼般一刻。但在外表現,卻是足足有盞茶之久。

  習春和水生原本正自奇怪他怎麼忽然閉上眼了,哪知下一刻便變生肘腋。只覺坐在椅子上的岳陵,忽然散出極凌厲的氣勢,意識中,便似猛然化身為殘影,不停的向兩人攻來。

  這純粹是一種感覺,偏卻又似真的一樣,讓二人感覺若不躲避抵擋,必將被擊中。說到底,這其實是一種類似於第六感觀的相互感應罷了。

  結果,這一感應,兩人頓時叫苦不迭。但覺岳陵的意識殘影,簡直就是無孔不入。攸乎而來,瞬乎而去,稍有間隙,便電閃而入,兩人被壓得甚至連發出叫喊都來不及。

  待到岳陵退出圓融之境,兩人已是汗流浹背,已近乎於油盡燈枯之境了。

  水生隨著老爹所習,畢竟只是外家功夫。但在習春來說,他所習道家一脈,本就是更注重於內腑自養之術,是以,在他的感應中,不但能察覺到那種無所不在的壓迫,隱隱的,還似能感應到岳陵的一些拳意,這才有了剛才那一番問話。

  「三兒,我方才說的,你可明白?」岳大官人從未系統的學過武功,哪會知道這其中的奧妙。他現在關注的,只是到底能不能糊弄過去,好從習春那兒,將那美妙的陰陽和合之術騙到手。是以,眼見兩人喘息稍定,這便又再開口問道。

  他這裡問的是我雖稱不上你師祖,但說到底,也和呂洞賓有傳功的淵源,所以,你大可放心,將那美妙功夫傳給我就是。

  但落在習春耳中,卻是誤會成他在暗示他傳承仙門,非是一家一派之輩。於是,習春恭恭敬敬的又再跪倒,伏下道:「是,弟子明白。但以您與呂祖雖只一招授功緣法,卻也算的上本門前輩。不過礙於尚有其他前輩的面子,只論本門確實不妥。弟子以為,便稱師叔祖,不知您意下如何?」

  岳陵一窒,滿臉鬱悶的低頭看看他,心中忽然恨不得一腳踢死他。麻痺的,丫是呂洞賓的徒子徒孫嗎?怎麼這麼笨呢?繞了這麼大個圈子,師祖也好,師叔祖也罷,不過只是個稱謂而已,有個屁用啊?真是迂腐!老子要的功法!功法!要的是那個陰陽互補之術,金槍不倒的良方!

  「咳咳,那個,嗯,就依你就是。我說三兒,你且起來說話。」鬱悶歸鬱悶,這功法沒到手,性子還是要耐住了。岳大官人將酒盞放下,溫聲細語的叫起習春。

  習春得了他應承,臉上顯出狂喜之色,連忙爬起身來,恭敬的垂手侍立。

  「咳咳,三兒,你看這樣好不好。我呢,這套拳法好歹也是有一招承自呂祖,咳咳,那啥,如今你我相遇相識,可見這也是天緣啊。要不,我便將這套拳法傳了給你如何?也算還了當日呂祖一番情誼。」岳大官人淡然說著,兩眼餘光卻留心著習春的神情。

  「啊?這…這…當真?弟…弟子…弟子謝師叔祖恩典,謝師叔祖恩典。」習春忽然被巨大的幸福砸中,簡直要語無倫次了。噗通一聲,又再跪下,只剩一個勁兒的磕頭了。

  岳大官人等了半天,眼見這廝除了感謝,仍是半點表示也沒,實在忍耐不住了,不由霍然而起,悻悻道:「交換!你教我陰陽和合之術,我教你醉八仙,成交不?」

  麻痺的,委婉玩不轉,那就索性赤裸裸好了。岳大官人終於耐性全無,徹底撕下偽善的面孔來。
waterkcl 發表於 2018-9-5 16:55

第155章:天才還是廢材(1)

  「呂洞賓,醉酒提壺力千斤;鐵拐李,旋爭膝撞醉還真;漢鍾離,跌步抱提窩心頂;張果佬,醉酒拋杯踢連環;韓湘子,擒腕擎胸醉吹簫;藍采和,單提敬酒攔腰破;曹國舅,仙人敬酒鎖喉扣;何仙姑,彈腰獻酒醉蕩步……」

  房中,燈火明滅不定,習春和水生瞪大了眼睛,分站牆角。聽著拳經歌訣,努力的看著地中間那個騰挪閃撲,跌跌撞撞的身影。

  這醉八仙拳,若說歸類,乃是歸於地趟拳的拳法範疇之內。其拳講究的便是個模仿各種醉酒姿態,蘊八卦五行之理於拳法之中。行醉意不醉,拳醉心不醉。

  撲跌閃轉,忽焉在前,忽焉在後,似前實後,似左實右;每每於出人意料之處出擊。以點、抓、劈、插、叼拿、扣;撞、擠、靠、勾、掛、盤、剪等手足身俱用,對敵方關節、要害等十五個部位,五大軟麻筋進行打擊。

  此拳法初始套路便只簡八式,在這間八式上,又再衍生八八六十四式,往復循環,端的是玄妙無方,令人眼花繚亂。

  這個年代,武功一道,多還只是處於粗胚的招法,以剛猛凌厲的軍陣招數演變而來。

  而此時岳陵此時施展出的這套醉八仙拳,卻是後世融合各派所長,甚至將MMA,還有巴西柔術的一些特點都融入一爐而成。這般施展出來,只看得習春和水生目馳神醉,不克自已。

  岳大官人臨到最後,終是繃不住,直接赤裸裸的要求以醉八仙拳換取陰陽和合之術,習春呆愣片刻,回了一句話,險險沒將岳大官人氣死。

  「師叔祖要學,弟子自當奉上,何來互換之說?弟子既已認祖,自當以師長之意為準啊……」

  岳大官人簡直想哭死。麻痺的,你早幹嘛去了?為啥這會兒才說?奸猾小子!必然是覬覦老子的醉拳,卻來這時候說這好聽的。

  岳大官人悲忿不已,哪裡肯信那奸猾小子的說法。既然談妥了,便也不再耽擱,當即便於房中演練開來。

  這一番施展,果然意隨身走,暢快無比不說,便他自我感覺,那每一拳,每一扣,無論是膝頂頭撞、肘擊指掃,颯然風聲之中,竟而隱隱有帶動體內氣機流動跡象。

  招式揮出,空氣中氣流微嘯,拳聲破空,如有破碑裂石之力,不由一時心神俱暢。

  此番教拳,與其說教給習春和水生二人,倒不如說是他自個兒實地演練才對。隨著每走一遍,越來越熟之後,到得最後,小小屋中已是風聲呼呼,似是滿屋人影殘像,那盞酥油燈燈火被壓的幾近平伏,終是在嗤的一聲中熄去。

  隨著燈火一暗,岳陵這才從武境中醒覺,停身收手,讓水生將燈重新點上,招呼二人近前,又將拳法經義細細講了。

  這醉八仙拳經義繁冗,直直說了近一個時辰,這才解說完畢。待得兩人全數記住,不由的都是躍躍欲試,準備施展一遍,唯恐忘卻一招半式。
waterkcl 發表於 2018-9-5 16:56

第155章:天才還是廢材(2)

  岳陵卻忽的記起一事,急忙招呼習春住下,伸手探到他背後,再回手時,卻拈著一根長長的銀針,笑瞇瞇的放入懷中。

  習春愣愣的看著,半響才啊的一聲,臉上顯出驚恐震驚之色。

  感情這半天折騰,自己後背一直還有根跗骨之針。初時這位師叔祖,看似慷慨的將針盡數收了,原來竟是仍然留了一手。卻不知這根針究竟有何作用,為何自己方才幾次行功,卻都未有任何妨礙?

  心中奇怪,目光便往岳陵面上看去。

  岳大官人面不改色,自顧坐在椅子上,坦然道:「是不是想知道這根針做啥用的?」

  習春點點頭。

  岳陵嘿嘿道:「其實也沒啥。只不過要是你想對我不利的話,以我的身法,只要拖著你行功半個時辰,這針便會順著你血脈而進,最終衝入心臟而已。」

  習春聞言頓時大驚失色,暗暗後怕不已。再看向岳大官人的目光中,除了尊崇之色外,便多出了幾分畏懼之意。當然,潛藏極深的,還有數分鄙視之意。

  「哼!是不是還想說我太奸了?」岳大官人翻了個白眼,眼皮兒都不帶撩的忽然問道。

  習春心有所思,下意識的便順口啊了一聲。及至反應過來,不由嚇了一跳,噗通便跪倒在地,連稱不敢。

  可憐這個號稱江南一窩蜂的魁首,打從遇上岳大官人,怕是這一天跪倒的次數,都要趕上一輩子的總和了。

  岳陵哼了一聲,伸腳踢了他一下,示意他起身,這才慢悠悠的道:「三兒,你也是走慣了江湖的,這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的道理該是明白的吧。你說實話,以先前的關係,要是談到最後崩了,你會不會鋌而走險,與我拼上一把?」

  習春身子一震,微一沉吟,終是面孔微紅,輕輕點點頭。江湖喋血,刀頭求生。真個到了生死關頭,又有哪個能為了句空話而慨然放棄生存?更何況,兩人先前並無任何約定。要真是岳陵提出什麼過分要求,或者有害他之心,習春可絕非那迂腐之人。

  此時想來,這位師叔祖看似年紀不大,心智手段,卻端的是老到至極。習春想到此處,心中敬服之念又再深了一步。

  岳陵瞅他面色,心中有數,這才揮手讓二人演練。他自在一旁指點糾正,這一套拳法,基礎套路並不繁雜,想要學會卻也簡單。

  至於說臨敵制勝,揮灑自如,卻非一朝一夕之功了。其中非但需無數次的熟練,還需實戰檢驗,並要一定的悟性才行。正所謂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同樣一套拳法,同時傳給十個人,最後成就,卻是各不相同,便是這個道理。

  而岳陵毫不避諱,將此拳也教了水生,習春雖心中稍有微詞,但想到這個少年乃是師叔祖親近護衛,由此算來,倒也勉強算半個同門,這才釋然。

  只是待到二人練熟,換到他教岳陵陰陽和合之術時,卻是毫不客氣的將水生請了出去。

  好在水生性子憨厚,也不在乎這些。正好可藉著這功夫,將公子所授的這套醉拳好生演練一番。

  他自小習武,這份眼界卻是有的,這套醉八仙拳,比之家傳的鐵掌功夫,精妙不知多少倍。要是能將之練好,待到回去演給爹爹看,怕是爹爹也要羨慕死的。

  憨人有憨人的想法,於是,房外拳風鼓蕩,房內,習春卻是低聲細語,滿面端肅,將那內外丹百字吟,一句一句說給岳陵聽。

  岳大官人一邊聽著,他從未真正接觸武學,更對道家功法一竅不通,這番教習,可算將習春累死了。

  幾乎是從頭到尾,一字一句的講解,直到天將微明之時,這才將陰陽內外兩套功法盡數教完。

  只是這般教法,倒也有個好處,岳陵邊學邊練,有不明白的就問。待到完全搞明白了,忽忽然發現,整個陽系鑄劍之法,竟然完全通透了。

  這讓一邊教導的習春差點將舌頭咬了去,瞪大著眼睛看了他半天,又一再追問他有何感覺。直到確定他並無任何不良反應,而又確確實實的當真練成了,這才滿臉無語的坐倒。

  這是什麼情況?怎麼這套功法在這位身上竟會無用?但偏偏他卻練的毫無阻礙,一蹴而就。

  這人,究竟是天才?還是本身對這套功法而言,是個廢材呢?習春無語至極,岳大官人卻是鬱悶至極。
waterkcl 發表於 2018-9-5 16:58

第156章:你,你們(1)

  呂洞賓這套陰陽雙修性命之術,實為道門博大精深之術。單只外功便四大步共十六式。若是按照正常來說,再天資靈慧之人,怎麼也得三月之後,方才能有所小成。

  自仙鶴吐納、靈龜遁息,還需配以雄龍攻相輔。待得精氣壯大,再經煉己、調藥、採藥、固藥、煉藥、采丹方始轉為內修。

  而且,一旦到了內修之境,便需邁過最後一道極重要的關口,稱之為「對鏡忘情」,實為此法最凶厄的一步。

  至於說真正到了陰陽相納,劍鼎同修之時,卻反而是水到渠成的了。

  而整套功法的各步,亦是對自身煉器的一種改造。而岳大官人練來,只覺體內血氣遊走如珠,毫無艱澀。念到意到,何曾有什麼半點習春說的各種感覺?

  若不是氣走至會陰之時,那話兒倒也還能要大便大,要小便小,岳大官人簡直要懷疑自己會不會就此給練陽痿了。

  對此異狀,習春百思不得其解,簡直都要哭了。

  「師叔祖,弟子弟子絕不敢有絲毫隱瞞,這這」他哭喪著臉望著岳陵,話說這位師叔祖可千萬別起了什麼誤會才好。

  說實話,岳大官人剛開始時,還真就多少有些疑心了。只是一連試了幾遍,習春口中那艱澀的隱語前後毫無半點不同,絕非想臨時編造就能成的,心下所疑也便去了。

  如今見他驚懼,倒是反過來安慰了一番,習春這才心中安定。只是他也對發生在岳陵身上的現象奇怪,便扯著岳陵,倒是鼓動岳大官人,一遍又一遍的試驗,瞧上去倒是比岳大官人自己還要急上三分了。

  他們卻不知,其實這築基成丹之術,原就是一門內家練氣術。乃是以自身為基,煉精化氣,再煉氣還神。須得空乏自身,最後使真氣足而生氣不動,方算有成。

  但岳陵卻機緣巧合,當日經了山中一番際遇,體內滿是先天之氣。非但如此,竟而還因數種外因使力,從而自分陰陽、混沌之相。這種內氣,比之道門苦修,追求的單一目標,實不知高明多少。試問,呂洞賓這門功法,又如何能對他有什麼作用?

  這且不說,呂氏心法脫胎於道家,修持之時,需抱念守意,存奉獻敬畏之心。講究的是個雖行和合之事,未成之前,卻要摒肉慾之心。

  便此一點,以岳大官人這等性子,又哪有半分相符?若他能練成,那才叫一個奇了怪呢。你當這道家陰陽性命雙修,是個人就能練的嗎?要真那樣,怕是千百年來,滿大街都是高手壽星了。呂洞賓一門,核心功法每代只取一人,不是死定的規矩,實在這符合這種條件的人才太少!

  對於這些,這倆人又如何能盡知?一個費盡心機,好容易騙出來卻沒效果,自是心有不甘;另一個卻是更鑽了牛角尖,怎麼也要盡量搞搞清楚問題發生在什麼地方。
waterkcl 發表於 2018-9-5 16:59

第156章:你,你們(2)

  於是乎,兩人一時都拿出空前絕後的耐心,苦思冥想,試了一遍又一遍,竟不覺時間流逝。

  直到不知何時,房門忽然猛的被人推開,二人這才愕然驚醒。循聲望去,卻見門外彩霞愣愣的站在當場,一張俏臉上,倆眼瞪的比鴨蛋還大,滿面的震驚不可思議之態。

  在其身後,卻是一頭大汗的水生,這會兒也只是搓著手,嘴中一個勁兒的唸叨:「都說了,不方便看的,你便偏偏不信,這下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此時房裡房外,幾人神態各異,場面詭異非常。彩霞呆立,水生羞慚,房中兩人,卻是面面相對。只不過那姿勢,實在令人不堪觀瞻。

  岳大官人前襟撩起,兩手叉腰向前挺腹,對面習春一手扶桌,彎腰向著某處,此刻雖因轉頭向外看來。但是若將那動作還原……咳咳,那場面實在讓人遐想無限,怎怨的彩霞姑娘瞠目難以置信呢?

  「你……你們,這……啊,這是……哎呀!」半響,彩霞終是女子,首先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結結巴巴的說不成句,最終低呼一聲,滿面通紅的轉過身去,疾步便向外走去。

  呃,房中兩人也醒過神來。只是一時半會兒的,還沒察覺原因何在。

  岳大官人茫然道:「她跑什麼?怎麼了這是?」

  習春也是茫然搖頭。

  門外水生目光躲閃,微微歪過頭去,抬手指了指兩人,吭哧道:「咳咳,公子,你們……你們這……動作,咳咳……」

  「我擦!」

  岳大官人順著水生所指,低頭一看,終是反應過來,不由頓時尷尬不已,一個虎跳,便向後蹦了開來。對面習春也是一頭黑線,慌不迭的向後避開。

  「這丫頭搞毛?怎麼不知敲門的嗎?你也是,就不能先通報一聲?」

  岳大官人咬牙切齒了,麻痺的,這下子人可是丟大了。可這事兒,又如何向人解釋去?難不成要向人說,我們不是在搞基,而是在切磋關於小鷄鷄這個部位的某種功夫……

  操的啊,別說口不好張,人家信不信在兩說,若真就這麼說了,怕是多半給人認為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這他媽黃泥落到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了。

  岳大官人本就練功不成,一肚子邪火,這下丟了人,哪還不惱羞成怒?

  水生這個冤啊。

  「她來的快,我正練拳,後面說了她卻不信,公子不信,你…你問問向統領…」

  什麼?向統領?向濤也看到了?房內岳大官人臉都黑成墨染了。

  「向統領,咳咳,向統領在哪兒?」岳大官人簡直欲哭無淚了,恨恨的向水生咬牙道。

  「呃,他……他在樓下…」水生低著頭,趕忙回答道。

  嗯?在樓下?勒個去,那就是說他應該看不到了?岳大官人忽然大感輕鬆起來,面上也緩和了下來。

  「他們來了多久了?有什麼事兒?你這小子,就是個武癡,練拳便什麼也不顧了。」

  水生這個鬱悶啊。這天都大亮了,你倆還不肯出屋,人家來喊你們,又關的俺什麼事兒了?卻來受這無妄之災。

  「剛來,向統領在下面候著,彩霞說夫人著她來請公子去前面用飯」

  「啊,哦。哈,原來竟天亮了。嘿,倒是沒注意。那啥,三兒,走走,且去用飯再說。我倒是還有一事,想要跟你商量商量。」岳大官人扭頭看看窗外,這才恍然,抬手向一旁恭立的習春招呼道。

  習春應了聲是,隨在他身後,逕往樓下而來。目光及處,果然見向濤站在下面。只是眉頭微鎖,一臉的沉思模樣。

  此刻聽的樓梯響動,抬頭看來,但見習春一臉恭敬的,在岳陵身邊亦步亦趨的模樣,眼中不由滑過一道詫異,隨即卻連忙躬身道:「向濤見過公子。夫人有請,請公子前廳用飯,道是還有些事兒相商。」說著,目光一瞥習春。

  習春久走江湖,哪會反應不過來?當下躬身對岳陵道:「師叔祖有事待談,弟子便先告退,只在外面恭候便是。」

  向濤聽的他張嘴的稱呼,不由大吃了一驚。怎麼只一夜工夫,這岳公子竟成了這淫賊的師叔祖了?

  岳陵早見兩人神色,只微微一笑,想了想,道:「也罷,你且自己用些早食,吃完後,再來見我。」

  習春又再躬身應了,隨即對向濤和水生抱拳頷首一禮,轉身自己去了。
waterkcl 發表於 2018-9-5 17:00

第157章:向濤的疑惑(1)

  三人徑往前廳而行,向濤落在後面,伸手扯扯水生,低聲道:「剛才怎麼會是?怎麼我看彩霞姑娘一臉的古怪?還有,那…那個小賊,又…又如何跟岳公子扯上了關係?啊,還有還有,你方纔那套拳法卻是什麼拳法?」

  他兩眼放光,一臉的八卦。說到拳法時,更是一臉的熱切。

  剛才和彩霞一起過來時,一進小院,便見水生在那練拳。那醉八仙拳首次出現,彩霞不懂武藝,乍一見水生搖搖晃晃,滿臉醉態,不由的又是吃驚又是心疼。

  而且這還不說,因著練功,水生渾身上下熱氣蒸騰,大汗淋漓。在這大雪初停的早上,最易受了風寒。

  彩霞哪裡想到其他,自家水生憨直,又對岳陵忠心耿耿,如此模樣,除了是那岳公子夜來發瘋,貪杯濫飲才讓水生如此外,還有誰能讓這傻瓜喝醉,然後大清早的在院裡發酒瘋?

  是以,急怒之下,哪還聽水生說什麼,大步便直闖了進去。哪成想,卻看到了那麼一幕。

  她隱隱覺得不對,但又羞於相對,這才索性跑了。而向濤則不然,他可是武學大家,雖見水生形神古怪,身子左搖右晃的,好似醉酒。但眼神卻是清明無比,非但不顯醉意,甚而極有凌厲之意。

  便腳下那踉蹌的步法,仔細回想,也絕不是那麼簡單。如此前後一想,哪還不明白,這怕是一路極高明的拳法!

  武人之對武藝的喜愛,便如老饕見了美食,要是不問個明白,怕是連飯都要吃不下了。雖明知這麼直接問有些不妥,卻也實在忍不住了。這才藉著前面兩個問題,最終關心的,倒是這最後一問了。

  水生聽他問起,面上微一遲疑,低聲道:「呃,彩霞她,那個,我…我也不知,習春那事兒,嗯,是公子和他祖師的事兒,說是做夢認識的,就成了他師叔祖了。那拳法嘛,卻是公子所授,哈,向大哥,你看著如何?我跟你說,這路拳極是精妙,便比俺爹傳我的,都要厲害……」

  他人雖憨,但卻不傻。方纔那一幕,眼見公子面色不善,哪裡還敢多言半個字。至於習春和公子的關係,他更是聽的雲山霧罩,這般顛三倒四的一說,向濤便算原本清楚,這會兒也是糊塗了。

  只是說到拳法,卻是來了精神,口中滔滔不絕的,直把岳陵捧為了天人一般。但所言倒也精細,未經岳陵許可,於那拳法經義卻是半個字都不肯吐露。

  但饒是如此,也讓向濤不由的瞠目結舌。這拳法竟是岳公子所傳?

  話說這位岳公子,數月之前,還是個對武藝一道,完全一竅不通的人,怎麼就可能忽然一下子傳了這等精妙的拳法出來?那之前,是扮豬吃虎嗎?

  向濤想了想,卻又覺得應該不會。單以武學修為來說,若岳陵真的是那種,能自己創出武學拳法的高手,以他的眼光看不出來倒也無可厚非。
waterkcl 發表於 2018-9-5 17:05

第157章:向濤的疑惑(2)

  但問題就在於,若真如此,那這位岳公子又何必這般藏拙?為的又是那般?

  況且,單就當時情景,向濤自認絕不會看錯。這岳公子一身所學,完全就是另走蹊徑,與一般武道全不相同。可謂根本沒有任何招法可言,純以自身異稟為基礎,將那超越常人的靈敏靈識發揮出來而已。

  就這,還是通過自己告知的法子練出來的。難不成說,自己那套法子中,本就蘊含了這麼一種拳法?被他誤打誤撞之下,就此探索了出來?

  仔細想想那種漫空無所不在,毫無章法的打擊之下,若要躲避,還真就有那可能,心下不由由此咄咄稱奇。

  武學之道,浩渺如海,無論出於什麼誘發,但能自出機杼,並創出新的套路的,都可謂之不世出的奇才了。

  向濤一想到這般奇才,竟然有可能是在自己的誘發下出現,心頭忽然有種說不出的激動。只是目光再看向前面那個單薄瘦削的背影時,卻也由不得生出一種高山仰止的心緒。

  何為奇才,這便是奇才!不然,那日我自己也知道,為何既不能練,更不用說從中推陳出新,也自創一派了呢?能者,無所不能啊!

  這一刻,在向濤意識中,已是不知不覺的,將岳大官人劃入非人類的神人一列中了。

  腦中再回憶著方纔所見,水生那揮舞出的幾招拳法,心中不由的眼熱。但不過瞬間卻又冷靜下來。

  他與水生又自不同,家傳淵源,自有一份見識。先不說人家肯不肯傳,單就自己所習還沒學到家,再去貪多從頭學起,到時候學個不倫不類,可真是要讓人笑掉大牙了。

  想到這兒,不由自失一笑,遂將那求拳之心淡了。

  三人各自心事,一路不停,不過刻鐘時辰,便進了前廳。岳大官人一進門,便陡然感覺兩道彆扭的目光。順著看去時,卻正迎上立於陸蕪菁身後的彩霞。

  此時彩霞也是滿面泛紅,腦中想起方才自己的尷尬,不由的又是一陣羞惱。忍不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暗暗打定主意,回頭定要囑咐水生,日後離著他們這個公子遠些才好。

  岳大官人也覺慚慚,這都他媽什麼事兒啊,真是無事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常聽說躺著也中槍,沒成想今個兒竟落到自己頭上了。

  「我說你個臭小子,真個一心要去當你的王爺不成?做人做事兒,還要不要負責任了?」

  正自滿心鬱悶之際,偏偏一個聲音劃空而至,讓岳大官人險險沒一跟頭栽倒。

  我你妹的!我幹啥了我?這怎麼就給扯到不負責任上面了?死老頭兒,滿嘴跑火車,小爺的清白名聲,就是這麼毀在你這種人手裡的。

  岳大官人忿忿的想著,他便閉著眼也能聽出,這出聲的不是別個,必然是戚仝老頭兒。

  「老頭兒,哥心情不是太好哈,你最好莫來觸我霉頭。怎麼說話這是?我強姦你了還是侮辱你了?老子負個屁的責任啊。我鄭重聲明哈,哥的那方面取向絕對正常,沒那些亂七八糟的愛好!所以,咱熟歸熟,你可別胡說八道,不然一樣告你誹謗!」

  岳大官人使勁翻個白眼,悻悻的往桌前坐了。目光卻是悄悄往彩霞那邊掃了一眼,這話兒明著是說戚仝,卻實際是暗中向彩霞解釋:別瞎想,咱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彩霞姑娘也不知聽懂沒有,反正是一副面無表情的神態,戚仝卻是張口結舌,完全料不到自己一句話,換來這麼一大通,不由氣的完全接不上話來。

  「好了好了,你二人便是如此,一見面便要鬥嘴,沒個消停。且趕緊用飯,還有事商量。戚老,你莫與他見識,他那脾性,你又非第一天知道,生氣豈不正好上當?」

  旁邊蕪菁姐姐還不知道狀況,連忙白了岳大官人一眼,又再轉頭相勸戚老頭兒。

  老頭兒得了台階,這才悻悻住嘴,翻著白眼斜了岳陵一眼,自顧抓起飯食,吃了起來。

  岳陵當然也不會再去找事兒,一邊慢慢吃著,一邊向陸蕪菁道:「菁姊所急的,可是咱們此次來這兒的目的一事兒?」

  陸蕪菁眉頭微蹙,輕輕點點頭,道:「正是,如今已到了這個地步,你究竟怎麼個章程?接下來,還需要怎麼做?」

  岳陵神秘一笑,將頭往前一探,低低說了起來。
waterkcl 發表於 2018-9-5 17:05

第158章:借勢之論(1)

  「商洽會?」陸蕪菁皺著好看的眉頭,低聲喃喃的唸叨著,臉上卻顯出一片茫然。

  「沒錯,就是商洽會。」岳陵老神在在的將一碗酥油茶喝下,皺著眉砸吧砸吧嘴兒,他對這種滿是油膩混著亂七八糟配料的飲品,始終難以接受。

  「咱們如今貨物太少,已經很難在這靠鋪貨壟斷。原本小弟打算,反過來用買貨,將吐蕃最大宗的物資貿易權拿在手中,先建立起單向渠道,然後再回哺吐蕃市場也是一樣。是以,這才有當日不能賣,就先買的說法。」

  他拿手抹抹嘴兒,將嘴邊一圈兒油漬拭去,引的陸蕪菁又是一陣皺眉,微微遲疑了下,摘下自己手帕遞了過去。

  岳大官人眉花眼笑的接過,先是放在鼻端陶醉的嗅了嗅,這才小心的在嘴邊沾了沾,卻將那帕子逕自收入懷中。

  陸蕪菁見他一副憊懶模樣,面上一紅,將頭扭在一邊,只做不見。對付這個無賴,蕪菁姐姐現在已是很有些免疫力和對付的辦法了。

  「這和你所說的商洽會,又有什麼關係?聽你這口氣,似乎這買,似乎又改了章程了?」暗暗在心中歎口氣,再轉頭過來時,蕪菁姐姐已是恢復了往日的從容,淡然的問道。

  「正是,如今那位吐蕃贊普,既然已經明白的表露出對古戎王族的忌憚和排斥,再加上你昨日得到的消息,這對於咱們來說,可是一個最大的契機。」

  岳大官人說起生意經,言中也不由的興奮起來,兩眼熠熠生輝,語氣中滿是揮斥方遒、盡在掌握的自信。陸蕪菁靜靜的看著,心中有種說不出的安定。

  「咱們當日在蜀中,為何被人拿捏?說到家,是沒底氣!這種底氣,不但是來自市場,還來自人脈。咱們的貨品,完完全全要依賴那些二道手,通過他們轉賣到吐蕃這邊。若沒了他們,咱們自己過來,則是兩眼一抹黑,想要大批的走貨,必然要付出極大的代價。而若想一下子涉及整個面兒,便需我先前準備的那樣,可如今,哈,不提也罷。但是,眼前,因為吐蕃高層的分歧,卻給咱們送來了天大的機緣。

  小弟不才,已經成功的挑動起那位贊普的野心,也促使他對古戎王族的戒心,變得更大了。而不論從如何維持面上平和,將古戎一族再推出去,還是趁機將觸角延伸出邏些,達到震懾內部,鞏固他在邏些的統治,眼下小弟,可算是他眼中少不了的人物。

  既然如此,咱們藉此索求在吐蕃的一些商業利益,菁姊你想想,他郎達磨立會不會緊趕著給咱奉上?否則,惹得我不爽,只消在謀劃上,暗中傾向於古戎王族,我自身又是大周之人,他郎達磨立豈非因小失大,自己跟自己過不去?

  你且看著吧,我昨天故意說了一半不說,藉口離開,不用多久,最先找來的,必是這位吐蕃贊普。到時候,便是咱們借勢而起的時候。
waterkcl 發表於 2018-9-5 17:06

第158章:借勢之論(2)

  由贊普大人出面,廣招境內各大家族部落頭人、貴族過來,以商討擴大各家以及吐蕃後續利益的名義,這種機會何其難得?

  屆時,咱們趁機廣結善緣,結識人脈,再利用所剩的物資,就在會上藉著贊普的名號,施行確立吐蕃與大周、大周與吐蕃境內的茶馬等各項物資專賣之事,豈不好過咱們自己出面多多?

  到時,有了吐蕃最高話事人的支持,又連接了吐蕃各大貴族的背景,哼,蜀中那些二道手,除了反過來追著咱們合作,還有別的路可走嗎?

  而且,嘿嘿,通過這麼一運作,無形中,我也將他們的利益綁在了一起。也便於下一步,小弟在湟中那邊的佈局,更可藉此機會,將菁姊你的生意,還有小弟在江陵的生意結合起來,徹底構建一張覆蓋吐蕃、蜀中、川北、江南,乃至西域的商業網絡。

  待到這張大網結成,各方各有所得,今後,還有什麼人可輕易來打咱們的主意?哈,菁姊,你說,小弟是不是很奸啊?」

  他笑瞇瞇的低聲說著,卻把眾人聽的目瞪口呆,哪裡想到,此人竟如此敢想,竟而一下子描繪出如此大的一張餅來。

  陸蕪菁心中也是震驚莫名,睜大了美眸,瞬也不瞬的盯著他,一時間努力壓制的柔情,怎麼也難掩飾。

  岳陵嘴角微微勾起,心中卻暗暗想道,這般大動作,一下子將整個吐蕃貴族階級盡數攏了進來,又有誰知,所為的可不單單只是商業利益。

  有了吐蕃的支持,再有了古戎王族的背景,更藉此將蜀中一些大戶劫持在這架龐大的戰車上,大周境內那股暗中的勢力,再想對自己下手,可就要仔細估量估量了。

  否則,單只一個黨項和哈依族的騷亂,就能迫的大周下嫁公主來平復,若動了自己,大周朝廷又豈能坐視?

  自己不入朝做官,也絕不站到最前挑頭頂什麼實事兒,任誰想打擊,也一時半會兒找不到目標。而自己側身其後,偏偏為各方提供連接,正如那結網的蜘蛛一樣,成為不可或缺的一環,任他哪一方,都不敢疏忽了自己。如此一來,才是最最穩妥的自保之道。

  只要讓自己有了時間,騰出手來,還怕經營不出一個基地來?到那時,自己羽翼豐滿了,便是大周想動自己也不可能了。

  「便你能耐!」

  好半響,陸蕪菁反應過來,白玉般的臉頰不由騰起兩片紅暈,輕聲嗔道。隨即又是輕歎,道:「你既有了主意,便去作罷,我只在這兒等你消息就是了。」

  岳陵哈了一聲,點點頭,腦中一轉,想起習春教授的那份功法,是不是就此傳給她?但轉念一想,卻又打住。

  且不說那功法語意艱澀,若真要傳,必須逐字逐句的講解,其中多有涉及一些閨房私密的詞彙,以此刻陸蕪菁對自己的心態,如何肯聽下去?

  就不說這些,便她肯聽肯練,但自己眼下這算什麼?算練成了還是沒練成啊?一旦需要進入雙修之時,陸蕪菁又去跟哪個修去?

  所以,想來想去,這事兒倒不能急了,且再放放再說。相信總有一日,眼前這個蕪菁姐姐肯心甘情願的跟自己一起研究的。

  他心中暢想著日後的美事兒,嘴角便不由露出壞壞的笑容,陸蕪菁看的心頭一跳,雖不知他具體想的什麼,卻隱隱感覺必是跟自己有關,當即站起身來,告辭回房,不給他多言廢話的機會。

  岳大官人也不急,躬身相送。只是唯一不爽的是,彩霞臨去時那古怪的眼色,簡直跟防狼差不多了。

  聳聳肩,讓水生去將習春找來,對於這個偶爾遇上,卻又費勁心機偏來的徒孫,他心中可是有著大用。若能使用得當,於他今後發展,必能起到難以想像的作用。

  待到在房中坐定,水生已經引著習春進來。岳陵擺手讓水生在門口守著,這才轉頭看向習春。

  習春眼見他面色沉肅,心中不由惴惴,連忙躬身道:「師叔祖可是有什麼事兒要交代弟子?便請示下,無論多難,弟子無有不尊。」

  岳陵兩眼微微瞇起,不由暗暗點頭。這個徒孫別的不說,有眼力、有頭腦,而且江湖道道兒也拎的清,更難得的是,他手中的那份資源。

  想到這兒,他微微俯前身子,低聲道:「三兒,我欲要你做一件大事兒……」
waterkcl 發表於 2018-9-5 17:07

第159章:蜂群構想(1)

  小屋裡,岳陵滿面端嚴的鄭重說出,習春不由心中一驚。連忙也微微向前,不敢稍有懈怠。

  「昨日我聽人說過,你在江湖上有個匪號,叫做什麼江南一窩蜂的。你自己也說過,手下有些人,專屬尋覓上好鼎器。嘿,你且與我說實話,這些人究竟有多少?平日裡,難道就只到處找鼎器,可還做些別的不?」

  習春啊了一聲,沒成想他問的竟是這個。臉上顯出遲疑之色,但只片刻,便又轉為尷尬,嘿然道:「弟子不敢隱瞞師叔祖,這人麼,確實有不少,大約總有千餘之數吧。至於說專屬尋找鼎器,咳咳,師叔祖也當知道,這個,人多了,總難免良莠不齊,咳咳,再說,再說,嘿,大夥兒也是要吃飯的,所以……呃,所以……,這個……」

  說到這兒,眼光偷偷的瞄著岳陵,吶吶的不敢接下去。

  岳陵翻了翻白眼,哼道:「所以什麼?是不是你掌控不住,做下了什麼傷天害理之事?是殺人滿門了,還是逼良為娼了?抑或是賣身求榮了?」

  習春嚇了一跳,兩手連連擺動,頭上這汗就下來了。勒個去的,這位師叔祖都什麼想法啊。雖說自己和手下那幫人,有些個事兒,但不敢說的緣故,是因那些事兒,在文人士子中,實在是有違聖賢教導的。

  眼前這位師叔祖,看打扮穿著,自也是個讀聖賢書的,怕是一旦說了,自己要落番排頭。

  但哪裡知道,這位一開口,不是殺人就是放火,甚至連賣身求榮都出來了,這都哪跟哪啊。

  「師叔祖莫要開弟子玩笑了,弟子雖頑劣,卻也不至於如此不堪。」

  說到這兒,偷眼看看岳陵,卻見他面上不見任何表情,不由咬了咬牙,低聲道:「咱們就是跟些青樓院子……咳咳,走的近了些。您也知道,弟子們這些人素日走動的地方,目光瞄的物事,咳咳,這個,自然也就對這些事兒,比之旁人有些優勢。所以,許多人都有涉及娼妓買賣的。不過您放心,都是雙方自願,絕無強逼之事。而且,往往由咱們經手的,也都結成了熟客恩客。這般做來,卻是為了能更加拓寬眼線,許多人販子來自各處,總有些咱們接觸不到的,有了在院子裡這些人的幫助,一旦有些有潛質的,便會通知咱們,第一時間去挑選。嘿嘿,嘿嘿,就是如此了。」

  岳陵聽的心花怒放,好傢伙,這個時代,什麼東西最廣?不就是酒肆茶鋪、青樓妓院嗎?

  這些人廣佈青樓,甚至在其中還留有眼線,此番可真是發了。這比原先自己所料,他們只分佈在一些碼頭、店舖裡可是強大多了。

  要知道很多消息,什麼情況最易透露出來?一是酒醉之時,這二來嘛,可就是處身溫柔之鄉的時候了。

  他心中樂開了花,面上卻是不露聲色,翻起眼皮看了看有些侷促的習春,淡然道:「哼,便只這些?只怕你們沒少勾搭良家,藉著修煉為由,行那苟且之事吧。你敢說沒有?若是沒有,昨個兒初見你時,那個吐蕃世子為何追殺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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