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墓探險】抬棺匠 作者:陳八仙(連載中)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5:58
392.第390章 印七(15)

     這抹屍過程異常順利,大概用了三十分鐘的樣子,就將死者的身子擦拭干淨,然後給他穿上壽衣,又按照遛馬村的習俗在死者臉上抹了一些粉底,讓其看上去,除了臉色白了一些,跟活人沒啥差別。

    弄好這個,我擔心死者的屍體會出現夢境的事,翻開死者的眼皮看了看,裡面很正常,沒什麼液體儲存在裡面,又用棉簽往死者耳朵裡面搗鼓了一下,抽出棉簽看了看,干燥的。

    直到這時,我才徹底放下心來,這一切應該是巧合,便將死者的衣冠整理好,給他帶上一頂黑色的帽子。

    說到這帽子,按照習俗來說,有的地方是不能戴帽子,據說戴帽子會讓死者下輩子禿頭,有的地方偏偏又要帶帽子,說是陰間寒冷,帶個帽子御寒。

    當然,這是各地風俗問題,我也不好說什麼,只能按照風俗習慣去辦,再者說,無論帶不帶帽子,都是後人的一片孝心,終歸到底都是為了死者好。

    帶好帽子後,我將小老大跟小女孩扶了起來,朝小老大說了一句對不起。

    那小老大聽著這話,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就說:「九伢子,為什麼要跟我說對不起,是不是背著我做了啥事?」

    我苦笑一心,總不能將夢中的事告訴他吧?便罷了罷手,說了一句,「念書時,是我在你水壺撒方便面的配料。」

    「操,九伢子!」他笑罵一句,推了我幾下,說:「當初我一直以為是郭胖子,天天往他水壺中唾口水,沒想到居然是你!」

    一聽這話,我忍不住笑了一聲,念書那會,這小老大跟郭胖子不對眼,倆人為了班花沒少拌嘴,吵的我煩死了,就個人而言,我還是傾向郭胖子,便幫著郭胖子往他水壺撒方便面配料。

    「你小子,讓郭胖子替你背了這麼久的黑鍋!」他笑罵一句,沒再說什麼,就問我接下來怎麼弄。

    我想了一下,就讓結巴去看看老王他們將棺材弄好沒。結巴嗯了一聲,轉身朝樓下走了下去。

    很快,結巴跑了回來,說棺材已經弄好,讓我把屍體背下去就行了。

    當即,我找來一把油紙傘讓小老大撐著,又讓結巴准備幾封鞭炮,那小女孩見我們忙的不可開交,就說要幫忙。

    對此,我真心不好說什麼,便隨便找個借口,將她打發到隔壁房間。還真別說,小孩就是好騙,我的借口是,她爸爸需要接受香火供奉,才能好起來。令我不可思議的是,她居然信了,找了一大把清香丟在我面前,朝我磕了幾個頭,讓我一定要治好她爸爸,便乖乖地到隔壁房間待著。

    待小女孩走後,小老大給我塞了一個紅包,不厚,也就是幾塊錢,說是一點心意。

    我沒有拒絕,接過紅包塞在褲袋,就將死者放在背後,用一根黑色的繩子綁了起來,又讓小老大到一樓門口的位置准備一條木椅,在木椅下面放一盞煤油燈,再用一根紅繩綁在木椅上,另一頭綁在門頭上。

    小老大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九哥,我呢?干嗎?」結巴有些急了,問我。

    「等會到一樓的時候,你撐油紙傘,切記,莫讓死者的頭,被陽光照到。」說著,我將油紙傘遞給結巴,他嗯了一聲,拿著油紙傘走了出去。

    待他們走後,房間內剩下我跟死者,我沒有任何猶豫,深呼幾口氣,背著死者朝床的位置作了三個揖,又朝西方作了三個揖,拿起三柱清香捏在手裡,拉長嗓門吼了一聲,「陰人回家嘍!」

    吼完,我立馬朝門口的位置走了出去。剛出門,就見到小女孩站在旁邊,瞪大著眼睛問我:「哥哥,你背爸爸去哪?」

    我楞了一下,就說:「背你爸爸去治病。」

    由於背屍不能亂講話,我不敢多講話,沒再理她,就朝樓下走去。哪裡曉得,那小女孩一把拉住我,說:「哥哥,我也要去。」

    「你去干嗎?」我沒好氣地說了一句。

    她沒有說話,死死地拽著我褲腳,用行動證明她非去不可。

    見她這副表情,我真心醉了,只好點了點頭,朝樓下走去。

    這房子的樓梯有些狹窄,背著屍體不好行走,特別是死者身材較高,按照習俗來講,背屍的時候,死者的腳是不能落地。

    沒辦法,我只好將死者的腳夾在我身上,我怕死者的腳會掉下去,就用手抓住他的腳。

    這來以來,另一個問題出現了。若是抓住死者的腳,死者背後就空了下來,單靠一根繩子的力度肯定不夠,難免下樓時不會往後傾斜下去,導致整個身子摔倒在地。

    無奈之下,我只好盡量彎下腰,讓死者整個身子壓在我背後,只有這樣才能避免屍體滑下去。

    剛彎下腰,我就感覺背後特別重,腳下有些打顫。瑪德,早知道就留下人幫忙了,一咬牙,拼了,就朝樓下走去。

    大概走了十來步,背後越來越重,這倒不是屍體變重了,而是我體力消耗太大。俗話說,力盡毛也重,我現在就是這種情況。

    「哥哥,你能不能走快些!」小女孩在後面催了一句。

    聽著這話,我想死的心都有了,瑪德,死者體重大概140左右,我才120斤,能背起140斤的屍體已屬不易,哪能走得快,當真是童言無忌。

    那小女孩見我沒有說話,又催了一句,「哥哥,走快點吖!」

    我要是有氣力開口說話,真想罵她幾句,太不懂事了,沒見著我這都大汗淋漓了。但,我還是咬緊牙,腳下步伐快幾分。

    來到樓下時,渾身被汗水濕透了,肩膀上更是黏糊糊的,特別臭,當然,這不是我的汗水,而是由於彎著腰,死者嘴裡流了不少賴哈子出來,不偏不倚正好流在我肩頭的位置。

    「九哥,要不要幫忙!」結巴見我下來,走了過來,問。

    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將死者放在早已准備好的木椅上,猛地呼了幾口氣,又用黃紙將身上那些賴哈子擦了擦,也不曉得咋回事,越擦,那賴哈子越臭。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5:58
393.第391章 印七(16)

     大概擦了十來下,那臭味不但沒有消減,反而愈來愈重,瑪德,咋回事?

    我伸手沾了一點賴哈子,放在鼻子前一聞,差點沒把我熏暈過去,臭的要死,比屍水的氣味還要重。

    「九哥,你愣著干嗎?等著你辦儀式呢?」結巴見我愣在那,推了我一下。

    「沒事!」我回了一句,順手將黃紙扔在地面,抖了抖衣服,打算事後再搗鼓衣服。

    隨後,我整了整死者的衣冠,又將死者的儀表弄了一下,再找來一條小板凳,放在死者腳下。

    這時,結巴開口了,他說:「九哥,以前入殮沒見你讓死者坐木椅,也沒有在死者腳下放小板凳,現在這是?」

    我想了想,說:「死者臨終時在三樓,用我們行內話來說,就是沒沾著地氣,這木椅就相當於床,也就在某種意義上讓死者再死一次,而這小板凳有兩個意思在裡面,一則讓死者沾點木氣,與棺材相生相融,利於入殮,二則寓意死者下輩子更上一層樓。」

    說著,我將木椅上的紅繩解下來,綁在死者左手的中指上,再用死者的手指扳直,指向西方。

    「九哥!」結巴正准備開口,我連忙罷了罷手,我知道他又想問為什麼,就說:「用紅繩綁著死者,是怕死者的屍體放在木椅上被野鬼搶了去,木椅下面的煤油燈是讓死者從房間到堂屋照明用的。」

    「照明?」結巴問。

    我點了點頭,說:「傳聞陰間無論白天還是黑夜,四周都是一片漆黑,自然需要照明的東西。」

    說完,我站起身,走到死者正前方,對著死者拜了三下,又對照西方拜了三下,一邊燒黃紙,一邊拉上嗓門喊道:「遛馬村上逝新人,但賀英靈化羽仙,滿堂子女聲聲悲,西行路途時光催。」

    喊完這話,我朝小老大打了一個眼神,示意他哭喪。他愣了愣,好似沒反應過來,好在結巴推了他一下,說:「你指望小女孩哭?」

    小老大一聽這話,立馬會意過來,放開嗓門就哭了起來,還真別說,這哭聲真心難聽,就跟鬼哭狼嚎似得。

    有時候不得不說一句,像我們村的劉寡婦,讓她來哭喪,那場面絕對熱鬧,至少,無論死者是不是她爹,她哭的跟真死爹了一樣。

    待他哭了一兩分鐘後,我抓起一把黃紙朝門口撒了去,用一種奇特的腔調,喊道:「神仙下凡嘍!鬼神快避讓!」

    喊完這話,我叫結巴撐開油紙扇,他點了點頭,將油紙傘撐開,擋在門口的位置。

    我深幾口氣,死者的房子離堂屋有些距離,路上又不能歇息,打算一口氣直接背過去。若是先前的話,肯定沒這氣力,畢竟,死者的體重擺在那。現在麼,有結巴這麒麟臂在,讓他在後面使點力,應該沒啥問題。

    當即,將死者手指上的紅繩解開,蹲下身,把死者弄到背上,緩緩站起,讓結巴在後面幫忙撐著,一鼓作氣,直奔堂屋。

    大概走了七八分鐘時間,來堂屋前。這遛馬村的堂屋跟我們那邊的堂屋差不多,不對,應該說,我們衡陽這邊的堂屋都差不多,幾乎都是那些擺設,唯一的差別在於有些堂屋是紅磚,有些堂屋是土磚。

    剛到堂屋門口,就見到老王他們一眾八仙正坐在左側抽煙聊天。

    見我們來了後,老王立馬站起身,掐滅煙蒂,抖了抖身上的衣服,順手撈起一根哭喪棒、一塊完整的瓦片,將瓦片放在棺材前頭,就朝我打了一個眼神,意思是可以破煞了麼?

    我點了點頭,本來打算在堂屋外等老王破完煞,直接入殮。但是,想起死者今年才33歲,有必要吆喝一聲。當即,朝高佬他們打了一個眼神,拉長嗓門,喊:「今有貴人臨寶堂,還望沈家開仙門。」

    作為八仙,在做法事的時候,很多時間是不能開口講話,需要的就是一個默契。高佬他們一見我的眼神,立馬朝身後那些人揮了揮手,齊聲吆喝道:「今有貴人臨寶堂,還望沈家開仙門。」

    話音剛落,老王立馬舉著手中的哭喪棒就朝瓦片戳了下去,那瓦片應聲而碎。

    緊接著,老王怔了怔神色,喊道:「瓦片一碎,百泰平安,子孫昌盛,富貴萬萬代。」

    一聽這話,我怪異地瞥了老王一眼,外人或許不懂這話的意思,作為行內人還是懂,老王最後一句『富貴萬萬代』其實就是要紅包,富貴代表錢,『代』同音口袋,所以他這話的意思是,主家,快點放錢到口袋裡。

    小老大好像有點不明白他的意思,愣在那,就問咋不把屍體背進去,我不好開口說話,就朝他做了一個錢的動作,伸手指了指老王。

    他會意過來,苦笑一聲,嘀咕道:「要紅包直接開口啊,非得打什麼啞謎!」說著,他掏出一個紅包塞進老王口袋,朝老王說了一句,「辛苦你了。」

    老王滿意的點了點頭,拿起一把黃紙,點燃,快速的在棺材上空轉了一圈。他這番動作,我懂,死者33歲,不能像老年人一樣直接放入棺材,而是需要用黃紙在上空燒一下,有個意思,一是用黃紙燒掉棺材內的濁氣,讓死者躺的更舒服,二是,那黃紙算買路錢,讓附近的孤魂野鬼不要打這口棺材的主意。

    待老王做完那動作,我背著死者走進堂屋,值得一提的是,進堂屋時,我在門檻上轉了三圈,至於為什麼要轉三圈,我不知道,就知道,未滿六十歲的死者,入殮前都需要轉上三圈。

    進入堂屋後,我讓結巴把油紙扇收了起來,又讓他放了一封鞭炮。

    頃刻間,『劈裡啪啦』聲響起,算是正式拉開這場喪事。待聲音停下後,我背著死者朝堂屋的正前方鞠了三個躬,說了一些好話。

    隨後,我開始著手入棺,因為死者未滿60歲,講究特別多。首先入殮時,必須由長子扶著死者頭部,再由房內人,(所謂房內人是指共祖先下來,沒超出五代。)抬著死者四肢,再由背屍人幫忙將屍體放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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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4.第392章 印七(17)

     但是,死者人緣不好,房內人不願意幫忙,再加上死者沒有兒子,只有一個五歲大的女兒。

    一時之間,我愣在那,也不知道接下來怎麼弄,就問老王咋辦。

    他想了一下,說:「頭部由給紅包那小子扶著,我們八仙幫忙抬腳,你看可行?」

    我愣了愣,說:「只能這樣了,不過,咱們八仙畢竟是外人,手上綁塊白布,再在額頭貼個紅吧!」

    老王嗯了一聲,便找來一些白布分發給八仙們,又在他們額頭貼了一塊紅紙。至於小老大,我們在他左手上扎了一條麻繩,這根麻繩代表他是偽孝子,一些無兒無女的老人仙逝,都是用這種方法。

    弄好這個後,老王他們從我背上將死者抬了下去,由小老大扶著死者頭部。我則朝棺材作三次揖,燒了一些黃紙,再讓老王他們先將死者的腳放入棺材。

    這放腳有講究,死者為未滿六十歲的男性,必須先放左腳,意為平步青雲,死者為未滿六十的女性,先放右腳,意為有子有孫。

    隨後,我們忙碌一番,將死者放入棺材,又調了一下屍體的位置,拿一張白紙蓋在死者臉上,再放入死者生前喜歡的東西以及一些被褥。

    緊接著,我們幾人將棺材蓋斜蓋於棺身之上,留一絲縫隙,又讓結巴點燃一封鞭炮,這入殮算是徹底完成。

    弄好這一切,那小老大不懂習俗,就問我接下來怎麼弄。我特麼想抽他,這入殮是需要紅包的,而且這個紅包是必不可少,就朝他做了一個錢的動作。

    這次,他聰明了,二話沒說,立馬掏出一個紅包塞在我手裡。

    收過紅包,我讓高佬他們開始布置靈堂,我則拉了一下結巴,讓他換個地方說話。他好似知道我找他什麼事,點了點頭,就跟在我身後。

    大概走出堂屋幾十米,四周沒啥人,我對結巴說:「結巴,先前那個夢,我總覺得有些怪異,等會我跟老王跟小老大去尋找墓穴,你留在堂屋,必須寸步不離棺材,嚴禁任何人靠近棺材。」

    他愣了愣,疑惑地問:「為什麼?「

    我想了一下,說:「說不出來啥感覺,總覺得這件事不簡單。」

    說著,我指了指肩膀,「辦了這麼多喪事,從未見過死者的賴哈子有這麼臭過。另外,你讓高佬他們別跟小老大走的太近,無論夢境是不是真的,留個心眼總是對的。」

    他嗯了一聲,就問我還有什麼事需要注意。我搖了搖頭,說了一句沒有,便回到堂屋,跟高佬他們打了一聲招呼,領著小老大跟老王直接去找墓穴。

    很快,我們三人出了遛馬村,來到一條田坎小路,這田坎的位置較低,能看到周遭的山頭,方便尋找墓穴。

    我問小老大對這遛馬村熟不,他說,他念初中時候在死者家裡住了三年,對這附近熟悉的很。我又問他,打算把死者安葬在哪個山頭。

    他停下身形,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座山,說:「遛馬村的墳場在那。」

    我順著他手指的看去,那山不算太高,離遛馬村只有四百來米的樣子,從遠處看去,那處地方的風水還算不錯,適合下葬。

    不過,我心裡另一個問題出來,死者未滿六十歲,若是把死者葬到遛馬村墳場,肯定會招來村民的反對,搞不好,墓穴還沒挖,棺材就被村民抬出去丟了。

    這不是我危言聳聽,而是,有些村子對未滿六十歲的人埋進墳場,特別忌諱,說是會影響整個村子的風水。

    我將心中的擔憂說了出來。

    小老大愣了愣,尷尬的笑道:「我不懂這些東西,你作主即可。」

    我正准備開口說話,一旁的老王插話了,他伸手指了指左側的一座小山坡,說:「九伢子,那個地方怎樣?」

    聞言,我朝那個地方看去,那小山坡不高,約摸十來米,四周光禿禿,下方有一條河,就風水來說,那小山坡頗不錯,僅次於遛馬村墳場。

    老王見我沒有說話,又問:「九伢子,那地方到底怎樣?」

    我想了一下,說:「風水是不錯,適合在那挖墓穴。」

    老王見我這麼一說,得意的笑了笑,「嘿嘿,這段時間閑的無聊,在你家看了一些老秀才留下的風水書,沒想到居然派上用場了。」

    一聽這話,我詫異的瞥了他一眼,老王不是不識字麼?怎麼看得懂風水書?再者說,那東西深奧的很,我這個高中生看起來都是一知半解,他連大字都不認識,能看的懂?

    當即,我打算問問他原因,可,想起找墓穴時不適合問墓穴以外的事,便壓下心頭疑惑,對老王說:「別高興太早,我話還沒說完,那地方是適合挖墓穴。不過,你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地方屬北,按照月令煞來說,五月煞北,不宜在北邊挖墓穴,所以,那地方不可用。」

    「月令煞?」他微微一愣,疑惑地問。

    我點了點頭,說:「陽間的墓穴,陰間的房子,需按照月令煞的規矩來辦,不然容易犯衝。」

    「什麼是月令煞?」老王疑惑地問。

    我笑了笑,說:「傳聞天上有十二建星,掌管陰間的房屋,分別是建、除、滿、平、定、執、破、危、成、收、開、閉,這十二星代表正月到十二月,有著各自的忌諱,正月立春雨水煞在北,二月驚蟄春分煞在西,三月清明谷雨煞在南,四月立夏小滿煞在東,五月芒種夏至煞在北,六月小暑大暑煞在西,七月立秋處暑煞在南,八月白露秋分煞在東,九月寒露霜降煞在北,十月立冬小雪煞在西,冬月大雪冬至煞在南,腊月小寒大寒煞在東。」(注:煞北的是可向北,不可坐北。)

    說完,我指了指那小山坡,「現在是五月,正好煞到那個方向。不過,你看左側,那山坡更加矮小,跟河水又較為接近,在那挖墓穴最合適。」

    老王愣了一下,皺眉道:「九伢子,不對吧,我記得老秀才說過,擇墓穴不宜太低,否則管不住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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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5.第393章 印七(18)

     我呵呵一笑,說:「風水是死的,人是活的,不能因一句話否定所有風水,要懂得觀勢。」

    說著,我指了指小山坡下方的河流,繼續說:「山為靜,水取動,故山活躍起伏為靜中之動,硬直有如死膳不可取,你看看那河流,由南貫北,河的支流是稻田,你再看看那兩個山坡,一為北方,有迎龍之勢,礙於月令煞,不可取,二為東方,有觀龍之勢,雖然沒那處地方風水好,但,配上死者的生辰八字,那處地方最佳。」

    老王聽我這麼一說,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就說:「九伢子,依你這種說法,南邊那處坪地才是最佳墓穴啊?」說著,他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坪地。

    我順著他手指的瞥了一眼,那地方是一塊坪地,草木茂盛,背後是一座高山,前頭是河流,有進龍之勢,就風水來說,那處地方可以說是遛馬村最好的風水寶地。

    但,陰宅秘笈有雲:墓,器也,有道焉,墓,氣也,有理焉,墓,墓之也,有令焉,有性焉,有心焉。

    說白點,就是什麼墓埋什麼人,這沈軍33歲被人砍死,沒資格埋進那墓地,若是強行埋下去,會出事。

    那老王見我沒說話,皺了皺眉頭,沉聲道:「九伢子,你倒是說話啊,怎麼不把墓穴定在南邊那坪地。」

    我瞥了他一眼,有些話不好說,總不能直白的說,死者沒那種命吧,這不是傷人自尊麼,想了一下,我說:「風水講究依人依地,那處地方太大,不宜下葬普通老百姓。」

    老王哦了一聲,好似明白我這話的意思,立馬閉上嘴,沒再說話。反倒是小老大開口了,他說:「九伢子,那處地方是不是很好?」

    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還行吧!」

    一聽這話,小老大眉頭皺了起來,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說:「九伢子,我倆是兄弟,你可不能藏私,那處地方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聽著這話,我蛋疼的要命,在曲陽的時候,蔣爺跟我說,看風水不能太精,老英雄送我的風水手札也說過,看地不能看的太精,否則會給自身招來禍事。

    但,小老大說的很明顯了,他已經知道那處地方是一塊風水寶地,若是我矢口否認,難免會寒了小老大的心,讓他以為我藏私。

    瑪德,都說半桶水害死人,這老王只是學了一點風水知識,非得摻合一腳,令我處於尷尬之境。

    一時之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的問題,想了一下,就對小老大說:「遛馬村附近有不少地仙,倘若那塊地方真是風水寶地,還會留到現在?」

    他愣了一下,神色之間有些不信任我,說:「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父母務農,沒啥錢,之所以有錢念書,全托舅舅的福,如今他死了,作為外甥,自然要好好報答他,還希望你給我交個底,那地方到底好不好?」

    一聽這話,我知道小老大已經開始懷疑我,無奈之下,只好說:「那地有進龍之勢,適合官老爺埋在那,庇佑其後人官運亨通,普通老百姓埋不得。」

    「若是埋進去會怎樣?」他問。

    「有兩種可能,一是人壓墓,後人官運亨通,二是墓壓人,後人殘疾甚至早逝。」我說。

    他哦了一句,沒再說話,眼神有意無意朝那處坪地望去。

    我怕他打那墓穴的主意,拍了拍他肩膀,說:「小老大,我勸你一句,風水這東西,自有天定,你想報恩,以後對小女孩好些就行了。」

    他點了點頭,莫名其妙地說了一聲謝謝,便朝不遠處那座小山坡走去,說是把墓穴定在那。

    聽著這話,我心裡舒出一口氣,跟在他身後走了過去。來到那處地方,抬眼看了看四周,這處地方說不上特別好,但,相對死者的生辰八字來說,此地屬上佳墓地。

    當即,我掏出一根紅繩,將線頭給老王,讓他站在正西方,我則拉著線走到正東方,老王問我,這是干嗎,我說,選墓頭。

    他又問我,什麼是選墓頭,我愣了愣,說:「死者未滿六十歲又是被人砍死,墓穴必須呈揚屍格,而這揚屍格,墓頭最為重要。」

    我一邊示意老王將線頭摁在地面,一邊繼續說:「墓頭類似陽間的房門,決定墓穴的坐向,例如坐南向北,坐東向西。」

    說完,我蹲下身,嘴裡念了幾句地仙的詞,將線頭摁在地面,伸手輕輕地拉了一下紅繩,那紅繩也不知道咋回事,忽然就斷了。

    「咋回事?」老王臉色變了變,問我。

    我想了一下,說:「應該是坐向不對!」

    說完,又掏出一根紅繩,將線頭遞給老王,讓他站到北方,我則走到南方,按照剛才的方式又試了一下,這次紅繩沒斷。

    我松出一口氣,看來這墓穴的墓頭要立在南方,呈坐南向北之姿。不過,另一個問題出現了,如果坐南向北的話,下面那條河就在墓穴的右側,如此以來,這墓穴聚不了財,正所謂,右側水流流,後人財光光,說的就是墓穴右側有水流。

    咋辦?

    我站起身,手掌半握放在眉毛的位置,朝那條小河看了過去,只見那小河正在墓穴的右側,令我更為糾結的是,小河的源頭在南邊,是一處水庫,嘩啦啦的水流朝北邊流過去。

    如此巨大的水流,這墓穴不但聚不了財,還有破財之相,相比老王說的那處墓穴,這墓穴被坐南向北的方位一弄,可以說是一處凶墓。

    瑪德,既然是凶墓,按照陰宅秘笈所言,我們在測墓頭的時候,紅繩應該斷兩次。可,剛才測墓頭定方位時,只斷了一次,也就是說,死者是不同意他的墓穴呈坐東向西之姿,而是同意坐南向北。

    我在原地琢磨了老半天,實在想不明白怎麼會出現這種現像?

    這時,老王走了過來,在我肩膀拍了一下,給我遞了一根煙,說:「九伢子,愣在這干嗎?是不是墓穴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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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6.第394章 印七(19)

     我搖了搖頭,正准備開口說話,手機響了起來,掏出來一看,是高佬的電話,摁了一下接聽鍵,電話那頭傳來高佬急促的聲音,「陳八仙,不好了,出大事了。」

    一聽這話,我心裡咯噔一聲,隱約有些不安,連忙問高佬:「咋了?」

    他語氣有些急,說:「長生燈一直點不著。」

    「咋回事?你詳細說說。」我又問。

    他說:「你們走後,我安排人去砍柏樹枝准備搭建靈堂,起先還算平安,就是點長生燈時,無論如何都點不著,就算沾黃紙在上面點著火,過不了三分鐘,立馬會熄滅。」

    我想了一下,問:「是不是長生燈質量有問題?」我說的是實話,有些商家,為了賺錢,經常拿次品冒充正品。

    「我先前也以為質量有問題,又換了一盞長生燈,還是那樣。」高佬說。

    聽著這話,我想起沈軍死時的異相,當即就說:「先別動棺材,我馬上回來。」

    說著,我也顧不上墓穴坐向有問題,就讓老王用石灰在附近撒了一個墓穴的形狀。

    老王愣了愣,說:「九伢子,你先前說坐向不對,現在…?」

    我罷了罷手,說:「無論風水好與不好,我們都以死者的意志為主,死者願意下葬於此,我們只能將墓穴挖在這裡。」

    他皺了皺眉頭,沉聲道:「九伢子,老秀才活著的時經常跟我,地仙以找好地為主,你…你…你怎麼以死者為主,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我一愣,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說:「老秀才找好地不是以地為主,而是以活人為主,他希望活人能過的好,我找墓穴是以死人為主,讓死者在這住的舒舒服服。」

    「死者舒服了,那活人咋辦?」他沉聲說。

    「活人有自己的命運,能不能過得好,就看自己的造化,不能一昧指望祖上的風水,若是每個人都指望祖上的風水,這社會誰願意干活?又有誰願意干苦力,人活著就要靠自己。再者說,若是都為了風水,有幾個人是真心實意替死者辦喪事?到時候,不但風水變味,就連喪事都會變味。」我說。

    老王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每個人都為了風水,喪事就成了一個過程。」

    聽他這麼一說,我心裡舒出一口氣,就說:「我先回去,你按照坐南向北之姿,用石灰撒個印記出來,等會讓高佬他們來挖墓穴即可。」

    「好,你先去吧!」老王掏出石灰開始忙碌起來。

    這時,小老大走了過來,他面色有些不好看,在我身上盯了一會兒,嘆氣道:「我跟你一起回去。」

    我點了點頭,領著小老大朝遛馬村一路小跑回去。

    剛進村子,就見到堂屋門口圍了好多人,晚上攔我的那婦人也在其中。

    見我過來後,那婦人領著幾名婦人走了過來,一把抓住我衣袖,說:「大家快來看啦,就是因為這個陳八仙把喪事用品帶進村,才會出現這種怪事。」

    她一邊說著,一邊掏出繩子,照著我身子就套了過來,她旁邊那幾位婦人抓住我四肢,就將我綁了起來,這前後的時間不過十幾秒鐘,待我反應過來時,已經被綁成粽子了。

    瑪德,咋回事?看她們這翻動作,好像經常綁人啊,當即,猛地一掙扎,哪裡曉得,越掙扎那繩子越緊,掙扎幾下後,那繩子緊緊地敷住我。

    「你們這群潑婦,趕緊放了我,若是死者出啥事,你們負不起這個責任。」我怒道。

    那群婦人沒有理我,領頭那人打了一個眼神,將我扛了起來。我有些急了,連忙喊:「你們這是干嗎?放我下來,趕緊放我下來。」

    「安份點!」我不知道這話是誰說的,就知道隨著這聲音響起,屁股被人狠狠地拍了一下,扭頭一看,身後站著一個長相奇特的婦人,那人燒餅臉,一臉麻子,兩顆門牙大得很,有點像黃飛鴻裡面的暴牙蘇。

    一看這長相,我差點就吐了,好在自制力還算可以,壓下胃裡的翻騰,就說:「大嬸,你們這是干嗎啊,有事好好說啊!」

    「小子,等你進去就知道了!」她斜斜地瞥了我一眼,扛著我朝堂屋走了過去。

    剛到門口,我眼尖的看到堂屋內好亂,小女孩跪在棺材旁邊哭泣,高佬他們被綁了起來,丟在堂屋左側的一個角落,就剩下結巴拿著一柄菜刀站在棺材前,說:「誰敢過來,我就砍了誰。」

    由於他說話結巴的原因,並沒有多少人怕他,好幾名婦人正朝結巴圍了過去,嘴裡罵罵咧咧,「小子,放下菜刀,不然讓你生不了兒子。」

    說著,那婦人朝結巴褲襠瞥了一眼。

    看到這一幕,我特麼總算明白過來了,估計是那群婦人在搗亂。不過,有一點令我很奇怪,從進村到現在,我發現這遛馬村竟然沒一個男人,瑪德,咋回事,沒聽說這遛馬村是女兒國啊!

    就在我愣神這會,我感覺身子被拋了出去,正好落在高佬旁邊,痛的要命,四肢差點就散了架。

    「咋回事?」我連忙問高佬。

    高佬朝結巴那個方向努了努嘴,沒好氣地說:「你朋友干的好事!」

    我一愣,就問他:「結巴咋了?」

    他嘆了一口氣,說:「領頭那婦人據說是死者的房內人,要給死者上柱香,你那朋友死活不同意,說是不准任何人靠近棺材,就將那婦人趕了出去。沒過一會兒功夫,那婦人便領著四十幾名婦人過來了,正好讓她們聽到我給你打電話,二話沒說,就將我們這些八仙給綁了。」

    一聽這話,我恨不得煽自己幾個耳光,是我招呼結巴不要讓外人靠近棺材,那結巴對我的話,一直是奉若聖旨,自然不會讓婦人靠近棺材。

    當即,我連忙朝那領頭婦人喊:「大嬸,這是誤會!」

    那大嬸回過頭,瞥了我一眼,說:「先前是誤會,我信了,現在麼,長生燈都點不著了,還是誤會嗎?」

    說著,她回過頭,沒再理我,就朝結巴走了過去,看那架勢,是要綁了結巴。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5:59
397.第395章 印七(20)

     結巴見那婦人走了過去,面色變了變,朝我打了一個眼神,意思是問我咋辦?

    我想了想,若是任由這群婦人瞎鬧,這場喪事搞不好就辦不下去了,當即,就朝結巴點了點頭,意思是綁了那婦人。

    結巴會意過來,二話沒說,持著菜刀就朝那婦人奔了過去,一個農村婦女哪是結巴的敵手,那婦人還沒反應過來,結巴的菜刀已經架在她脖子上,厲聲道:「讓那些潑婦滾開!」

    「殺人啦!殺人啦!」那婦人尖叫一聲,大概過了三秒鐘,那婦人也不知道想起什麼,很快就鎮定下來,語氣不善地說:「小兄弟,你知道我男人是干嘛的麼?」

    聽著這話,我微微一愣,心中就想,一農村婦女的老公能有多牛逼?正准備開口說話,就聽到那婦人說:「我老公在長沙管理三條街道,手下有上千弟兄,若是讓我男人知道你拿刀架在我脖子上,小子,你以後生兒子的東西,肯定保不住。」

    結巴聳了聳肩頭,也沒搭理她,拉著她就朝我這個方向走了過去,問我:「九哥,現在咋辦?」

    我朝堂屋外瞥了一眼,剩下那些婦人正憤怒的看著結巴,嘴裡碎碎念的叫罵著,罵出來的話特別難聽,例如:你咯甲伢子,早晚會得炮打呱。狗曰的,你屋娘倒掉蔥,屙出你咯甲東西。

    一個比一個罵難聽,看這架勢,那婦人在她們心中地位還是挺高。

    那婦人見我們沒說話,以為我們被她嚇到了,完全無視菜刀的威脅,一邊奮力反抗起來,一邊朝我罵道:「陳八仙,都說你是我們東興鎮最厲害的八仙,我看你就是個狗屁,有娘生沒爹教的東西。」

    瑪德,先前因為墓穴的事,我心情本來就不好,現在被她這麼一罵,算是徹底激惱了,也顧不上身在遛馬村,讓結巴用另一手替我松了綁,上去就是一巴掌拍在那婦人臉上,冷聲道:「給我放尊重點,留點口德。」

    頓時,堂屋內鴉雀無聲,靜得可怕,那些婦人不可思議的看著我,就連小老大也是那般,好似我做了什麼違背天理的事情一般。

    大概靜了十來秒鐘,堂屋外沸騰了,一個個用充滿憤怒的眼神看著我,有幾個婦人甚至拿了一些鋤頭、掃把,不停地朝我揮舞著。但是,礙於結巴手中的菜刀架在那領頭婦人脖子上,她們只敢在堂屋外叫囂,也不敢進來。

    都說一個女人三台戲,面對這一群婦女,結巴有些怕了,縮了縮脖子,低聲道:「九哥,現在咋辦?難道真開打?我先說明,我不打女人。」

    我瞥了他一眼,說:「不需要打女人,你架著那婦女站在門口,我先將高佬他們松綁。」

    說著,我替高佬他們松了綁,又讓高佬他們堵在堂屋門口,至於小老大,我給他打了幾個眼神,不知是他不懂我的意思還是咋回事,他一直佇立在堂屋外,既不開口說話,又沒啥動作,反倒是小女孩,在我們跟那群婦女僵持的時候,她一直跪在棺材前頭。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5:59
398.第396章 印七(21)

     我心下有些奇怪,按說大人吵架啥的,小孩一般都會哭鬧,再不濟也會逃離這『是非之地』。可,那小女孩一直跪在棺材前頭,一動不動的,好像有點不正常!

    當即,我朝小女孩走了過去,輕聲問道:「小妹妹,跪累了吧?趕緊站起來,讓哥哥看看棺材咋回事。」

    說著,我伸手准備將她抱起來,剛碰到她腰部,一絲絲涼意透過衣服朝我手掌傳了過來,徹骨的涼,令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咋回事?我面色一變,忽然好像想起什麼,暗叫一聲不好,連忙將她抱了起來,一看,我渾身一陣發麻。只見,小女孩面色煞白,七孔流出一種似血非血的液體,跟我夢中那種液體特別像,不,這就是我夢中那種液體。

    看到這一幕,我差點奔潰了,咋回事,先前去挖墓穴的時候,小女孩活的好好的,怎麼忽然會變成這樣,伸手探了探小女孩鼻子,已經沒了呼吸。

    我再也壓制不住心中的憤怒,朝著那些正在爭吵的婦人,大聲吼了一句,「吵尼瑪賣枴啊!」

    罵完,我心裡稍微松下來一些,便將小女孩平放於地面,脫掉她身上的衣服看了看,白白淨淨的,倒沒啥大問題,可,伸手摸了摸屍體,入手的感覺卻特別涼,有點黏糊糊,用力摁一下,硬邦邦的,剛收回手掌,就見到屍體上浮現一個手掌印。

    一看到那手掌印,我整個人都懵了,這與夢中的事情太像,讓我分不清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我死勁的掐了掐大腿,特別痛,劇烈的疼痛感告訴我這並不是夢境。

    瑪德,咋回事啊,在夢境中,出現這種現像的是死者,怎麼現在這種現像出現在小女孩身上,這不符合邏輯啊!

    難道?

    我立馬將小女孩的腳拿了起來,腳趾的顏色很正常,我愣了愣,這…這…這與夢境中有些不符啊,夢境中死者的腳趾是淡紅色,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我想了多久,就覺得身子被人推了一下,抬眼一看,高佬他們站在我身邊,結巴一手提著領頭那婦人,疑惑地問我:「九哥,你愣著干嗎?小女孩咋了?是不是睡著了?」

    一聽這話,我心中有些不喜,瞥了結巴一眼,沒好氣地說:「你看小女孩像睡著了嗎?」

    我本以為結巴會明白我言外之意,哪裡曉得,他點了點頭,說:「小女孩跪了很長時間了,應該是累了,睡著了吧!」

    「是啊!都跪了一早晨,能不累麼?」高佬在旁邊嘀咕一句。

    這下,我心中大惑,若說結巴剛入行沒多久不懂那些液體是啥意思。可,高佬入行幾十年了,憑他的經驗,應該能一眼看出小女孩已經死了,怎麼他也會說小女孩睡著了?

    當即,我疑惑地瞥了高佬一眼,問他:「高佬,你的意思是小女孩睡著了?」

    他點了點頭,說:「是啊!應該是睡著了!」

    「你確定?」我又問。

    他又點了點頭,說:「是啊,我非常確定小女孩睡著了!」說著,他伸手輕輕地捏了捏小女孩的臉蛋,說:「小孩就是好,皮膚嫩的能擠出水來。」

    聽著這話,我心裡不由有點發秫,這到底是怎麼了,是小女孩臉上沒有東西,還是我眼睛有問題,死勁揉了揉眼睛,定晴看去,沒錯,小女孩臉上的確有似血非血的液體。

    瑪德,難道我產生幻覺了?再次掐了掐大腿,特別痛,並不是幻覺,難道是高佬跟結巴有問題。當下,我朝高佬旁邊的瘦猴看去,問他:「你也覺得小女孩睡著了?」

    他點了點頭,疑惑地說:「是啊,陳八仙,你今天咋了?怎麼神經兮兮的!」

    緊接著,一眾八仙紛紛表示,小女孩睡著了。

    我懵了,真的懵了,若說結巴、高佬結巴看錯了,不可能每個人都看錯了,難道我眼睛有問題?

    我再次揉了揉眼,還是先前那般,瑪德,咋回事啊!我死勁朝手臂上咬了一口,鮮血留了出來,特別痛,不是夢境,我再次確定眼前這一切不是夢境。

    「陳八仙,你今天到底咋了?是不是有啥事啊,有事直說,能幫上你,我們肯定不會猶豫!」高佬見我咬自己,皺眉道。

    「是啊,陳八仙,你是我們的頭子,有啥為難的事直接開口就行了。」一旁的八仙紛紛開口。

    「九哥,是不是遇到啥邪乎的事了?」結巴想了一下,開口道。

    我沒有說話,在他們臉上瞥了一眼,又朝堂屋外那些婦人瞥了一眼。奇怪的是,此時的她們並沒有吵鬧,而是靜靜地看著我們,時不時會拋幾個疑惑的眼神進來。

    「我…」我張了張嘴,壓根不知道說什麼,深呼幾口氣,壓下心中的疑惑,緩緩開口道:「你們信我嗎?」

    他們點了點頭,說:「信。」

    「我說小女孩死了,臉上有液體,你們信嗎?」我鼓足勇氣,朝他們開口道。

    先開口的是結巴,他搖了搖頭,說:「九哥,你今天到底咋了,小女孩臉上干干淨淨的,哪有什麼液體。」

    「是啊!小女孩臉上很干淨。」高佬附和道。

    「艾,沒想到名動東興鎮的陳八仙居然是個瘋子!」說這話的是領頭那婦人,她邪邪地瞥了我一眼,語氣盡是鄙夷之意。

    聽著他們的話,我壓根不知道找誰證明真相,不對,還有一個人,小老大,他跟我一起來的。當下,我連忙朝堂屋外看去,在人群中找了一會兒,壓根沒看到小老大的身影。

    這下,我有些急了,先前我還看到小老大站在堂屋外笑,怎麼忽然就沒了影,一把抓住結巴手臂,說:「結巴,你看到小老大沒?」

    他微微一愣,搖了搖頭,疑惑道:「小老大不是跟你和老王去找墓穴了麼,怎麼會在堂屋?」

    「他跟我一起回來了啊!」我快瘋了,也顧不上那群婦人堵在門口,奮力衝了過去,就喊:「小老大,你給老子出來,出來啊!」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5:59
399.第397章 印七(22)

     我聲音如石沉大海一般,壓根沒得到任何回應,反倒招來那群婦人的一頓白眼跟辱罵聲,「神經病!」

    「有毛病」

    「發羊癲瘋!」

    「這小子肯定做缺德事了,被鬼上身了。」

    說實話,面對周圍一眾人的指責,我甚至懷疑自己是否真的被鬼上身了,抬手朝臉上狠狠地抽了幾下,用我們農村的風俗來說,自己打自己的臉,能驅除鬼魂。

    一連抽了七八下,臉都快抽腫了,可,眼前的景像還是那樣。

    隨後,我又用了很多農村土辦法,例如,往自己臉上蹭泥,抹口水,我一一做了,但是,眼前的景像還是先前那般,小女孩臉上還是流著那種似血非血的液體。

    這時,結巴他們好像發現我有些不對勁,放開那婦人就朝我跑了過來,關心地問:「九哥,你到底怎麼了啊!別嚇我啊!」

    我感覺整個人都要奔潰了,辦了那麼多場喪事,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喪事的每一個步驟都是按照習俗來辦,壓根沒弄錯一點,可,現在這一切又怎麼解釋?到底是哪個步驟出現問題了?

    結巴見我沒有理他,一把摟住我肩頭,探了探額頭,說:「九哥,你沒發燒啊,是不是又做夢了?」

    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也沒理他,直接朝棺材走了過去,二話沒說,一把掀開棺材蓋,就見到死者靜靜地躺在棺材內,跟入殮前一樣,絲毫變化都沒有。

    瑪德,我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夢境中那些液體是出現在沈軍身上,現在怎麼轉移到小女孩身上?

    我深深地呼了幾口氣,平復一下心情,讓自己盡量冷靜下來,開始思考是不是哪個步驟出現問題了。

    大概想了一兩分鐘,我再次確定喪事步驟沒一點問題,無奈之下,我只好用最原始的辦法,陰陽卦,用它來尋問死者對我有哪些不滿的東西。

    當即,我順手撈起一些黃紙,燒在棺材前頭,朝陰陽卦哈了一口氣,嘴裡默念道:「小子陳九,初涉喪事,有啥得罪的地方,還望您指點一二。」

    說完,我將手中的陰陽卦拋了出去,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那陰陽卦居然立了起來,尖頭向上。

    瑪德,怎麼會出現這種卦像,這TM太扯了,一般陰陽卦,要麼是陰卦,要麼是陽卦,要麼是寶卦,從未出現這種卦像。

    看到這卦像,我臉色猛地沉了下來,也不知道咋回事,心中傳來一陣強烈的不安感,總覺得這場喪事會出大事。

    緊接著,結巴、高佬、一眾八仙齊刷刷地變臉色了,領頭那婦人好似也發現事情有些不對,臉色一下子就綠了,一邊朝堂屋退出,一邊伸手指著那陰陽卦,嘴裡尖叫著,鬧鬼了,鬧鬼了。

    我沒有理會那婦人,撿起陰陽卦,哈了一口氣,又說了先前那般話,將陰陽卦一拋,卦像還是那樣。

    這下,堂屋外那些婦人再也受不了,撒腿就准備跑。在農村就這樣,看熱鬧總是有個度,看到一次怪事,或許是好奇心作祟,往往會留下觀看,一旦看到二次怪事,立馬就會散了。

    眼瞧那群婦人就要跑了,我不知道是哪根神經搭錯了,還是腦抽了,居然朝那群婦人下意識的喊了一句,「別跑,一旦跑了,你們都會死。」

    說實話,我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喊這話,但是,潛意識中認為她們跑了肯定會死,具體為什麼,壓根不知道,總之,這種感覺很奇怪,就如看著一個人差點摔跤,人的潛意識都會喊上一句,小心。

    令我不可思議的是,那群婦人聽我這麼一喊,居然真的停下身形,一個個回過頭看著我,領頭婦人怒道:「陳八仙,你個缺德伢子,沈軍回來報仇了,你是不是要害死整個遛馬村的村民?」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麼說,但,還是耐著性子回了一句,「再待上一會兒,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說完,我朝一旁發愣的結巴招了招手,說:「你看看棺材內的死者跟小女孩!」

    結巴點了點頭,朝棺材內瞥了一眼,又看了看小女孩,顫音道:「九哥,咋了?」

    「他們臉上有東西嗎?」我沉聲問。

    「沒有!」結巴搖頭道。

    聽著這話,我愣了愣,卦像出現問題,結巴跟高佬他們的眼睛也出現問題,歸根到底應該跟死者有關。

    當下,我沒再理結巴,渡步到棺材前端,伸手放在死者鼻子前,這可不是探氣息,而是探『鬼』氣。說白點,就是人死後,心中都會咽著一口氣,這口氣用道士的話來說,就是冤氣、怨氣,憋久了,要麼成僵屍,要麼成惡鬼。

    但是,這口氣在我們八仙看來,卻是一個信號,一個死者對喪事是否滿意的信號。

    若是滿意,鼻子處有淡淡的涼意,比棺材內其它位置的氣溫要陰涼一些。若是不滿意,鼻子處有股淡淡的熱氣,氣溫要稍微高一些。若是氣溫無變化,又有兩種情況,一是死者的魂魄不在堂屋內,二是,死者是冤死,那口氣被別人沾了去。

    當然,這些是我們八仙內部流傳的說法,一直不被外界所認可,一是因為我們八仙沒啥本事,提出的意見自然沒啥人信,二是我們八仙拿不出證據證明我們的猜測,久而久之,很多道士譏笑我們八仙是猴子穿衣服,冒充能人。

    但是,就這麼一種得不到任何人認可的方法,卻成了我們八仙的香餑餑,很多八仙辦喪事,在封棺前,都喜歡探探死者的鼻息,用來檢測死者是否對喪事滿意。

    扯得遠了,言歸正傳。

    我來到棺材前,探了探死者的鼻息,傳來一股淡淡的涼意,這股涼意特別淡,若不靜下心去感受,壓根感受不到。好在我手指對氣溫特別敏感,一下子就感覺到一股涼意。

    這下,我更加疑惑了,先前我一直以為死者在怪罪我們,可,現在這情況,死者對自己的喪事是滿意的,也就是他並沒有怪罪我們,那麼眼前這情況咋解釋?

    我想過這一切是小老大在搗鬼,但是,實在找不出他搗鬼的理由,再者說,從沈軍死時開始到現在,小老大一直在我旁邊,壓根沒機會搗鬼。

    不對,從墓地回來時,我明顯帶小老大回來了,他現在哪去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5:59

400.第398章 印七(23)

     念頭至此,我再次朝結巴問了一句,「你真的沒見到小老大!」

    「九哥!」結巴哭喪著臉說,「我真的沒見到過小老大,你回到堂屋時,只有你一個人。」

    聽他這麼一說,我真心快瘋掉了,現在情況非常明了,死者對喪事非常滿意,夢境中的事出現在小女孩身上,小老大不知身在哪裡,好像所有的問題都指向小老大。

    當即,我掏出手機給老王打了一個電話,問他小老大在墓穴旁邊沒,他說小老大跟我離開了。

    這下,我更加迷惑了,老王不可能說謊,他說小老大跟我離開了,那小老大必定跟我離開了,而結巴跟高佬他們卻說沒見到小老大跟我回堂屋,最奇怪的是,一開始我在堂屋明明看到小老大。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我眼花了,還是結巴他們出現問題了。

    在原地愣了很長一會兒,我有些疲憊,這倒不是身體上的疲憊,而是精神上的疲憊,我感覺眼前這一切似夢非夢,似真非真,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作夢還是身處現實中。

    這種感覺差點讓我整條心理防線奔潰了,好在從八仙以來,心理素質還算過的硬,我雙眼微微一閉,席地而坐,腦中努力在回憶整場喪事的過程。

    昨天旁晚時進入遛馬村遇上一群婦人將我攔了下來,要求丟掉喪事用品,後來進入遛馬村,找到沈軍的家,沒過一會兒功夫,沈軍便辭世而去,只不過他死時的表現特別反常,更為重要的是,死者不理會小老大跟他女兒,此為疑點一。

    死者死後,我跟結巴睡在死者旁邊,作了一個奇怪的夢,至於為什麼會做那個夢,我理不清頭緒。不過,令我疑惑的是,那晚我夢到老英雄跟陸耀東,按說,從曲陽回來2個多月,從未夢到老英雄跟陸耀東,為什麼那晚偏偏夢到了,此為疑點二。

    醒來後,小老大告訴我死者的生辰八字,竟然跟夢境中一樣,最奇怪的是,夢境中的一部分事竟然會出現在小女孩身上,導致小女孩喪命,為什麼小女孩會喪命,此為疑點三。

    再後來就是現在,死者對喪事十分滿意,按說,這場喪事應該可以順利進行,為什麼偏偏出現意外,到底是我出現問題了,還是結巴他們出現問題,此為疑點四。

    還有就是小老大,他到底在哪,此為疑點五。

    想通這五點,我站起身,揉了揉眼睛,在結巴身上掐了一下,問他痛嗎?他吃痛一聲,沒好氣地瞥了我一眼,嘀咕道:「九哥,你就不能下手輕點?」

    一聽這話,我確定眼前這一切絕非夢境,而是真真實實的現實世界。如此一來,事情就好辦,只要搞清楚小女孩臉上為什麼會流那種液體應該能解決很多問題,至於小老大的事,只能暫且擱置。

    當即,我走到小女孩身前,深呼幾口氣,心中一而再的告誡自己,這是真實世界,不是夢境。

    有時候,人真的好奇怪,只要心中確信一些事,很多事情就會變得透徹無比,就如我,確定這是真實世界後,看向小女孩的屍體,我發現很多問題。

    首先是小女孩臉上的液體,我伸手沾了一點點,放在鼻子處聞了一下,跟夢境中一樣淡淡的血腥味夾雜著屍臭,按說這小女孩才死了沒一會兒,根本不可能流出這種東西,但,事實確實流了。

    對這種液體,我有兩個猜測,一是,小女孩感染某種病原體,才會導致屍體流出這種東西,二是,這種液體並非小女孩本身流出來的,而是外來的。

    對於第一點,我先是想到楊言,給他打了一個電話,手機是關機的,又打電話問了一下蔣爺,他說他從未遇到這種事情,讓我自己拿主意。

    至於第二天,我抬頭看了看堂屋上方,壓根沒什麼東西,我怕看的不仔細,讓結巴找來一架凳子,我親自爬上去看了看,的確沒東西。

    這下,我有些為難了,再次問結巴看不看得見那些液體,他的回答還是那樣,看不見。

    不過,他隨後的一句話點醒了,他說:「九哥,從你去找墓穴後,小女孩一直跪在棺材前頭。」

    就是這句話,令我心頭起了疑惑,我問他:「小女孩一直跪在這,沒離開過?」

    他點了點頭,說:「是啊,一直跪在這,沒離開過。」

    「那你呢?離開過嗎?」我又問。

    他想了一下,說:「中間撒了一泡尿,其它時間一直守在棺材旁邊。」

    「你去撒尿時,堂屋內就小女孩一個人?」我朝棺材瞥了一眼,問。

    他搖了搖頭,說:「那時候高佬在堂屋外扎靈堂的花,瘦猴也在。」說著,他指了指高佬,「高佬,你們證明一下,我沒有偷懶!」

    「陳八仙,結巴那時候招呼過我,讓我不要跟小老大走的太近,也讓我不要放人進堂屋。」高佬在一旁說道。

    聽著這話,我愣了愣,他們的話壓根沒啥***這一切很自然,可,小女孩為什麼會忽然死了?

    難道?我猛地想起葬經的一段話,難道真的是這樣,不可能啊!怎麼可能會出錯。

    我一把抓住結巴,急道:「死者的死亡時辰是不是初八凌晨三點四十五?」

    結巴見我語氣有些急,也不敢妄下斷言,就問高佬要了手機,看了看日期,又問瘦猴要了手機,看了看日期,慎重道:「是五月初八凌晨三點四十五。」

    一聽這話,我心中納悶的很,若死者的時辰是五月初八凌晨三點四十五,喪事應該很順利,只有一種可能才會導致喪事出現這種現像。

    就在我愣神這會,結巴推了我一下,問:「九哥,你怎麼忽然會問死者死亡的時辰?是不是時辰有啥問題?」

    我點了點頭,說:「現在喪事有點怪,只有一種可能!」

    說著,我在結巴身上瞥了一眼,「沈軍死亡的時間有問題,他絕對不是死於五月初八凌晨三點四十五。」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6:00
401.第399章 印七(24)

     我這話一出,結巴不可思議的看著我,支吾道:「九哥,你可別跟我開玩笑,沈軍死亡時,我可是看著時間的,正好是五月初八三點四十五,怎麼可能不是這個時間。」

    我搖了搖頭,說:「你看的時間沒錯,我意思是在我們看到沈軍的時候,他已經死了。」

    說實話,我之所以會這麼說,也是無奈之舉,按照我對葬經以及陰宅秘笈的了解,這場喪事頂多是出現怪事,絕對不會鬧出什麼人命案,唯有一種可能,沈軍死於五月初七。

    在我們八仙圈內,流傳著一句話,一七子孫苦,二七後人窮,三七平平過,這話的一七代表初七,二七代表十四日,三七代表二十一日,至於四七則是平常日子,不在七這個範圍內。

    每個月都有三七,這三七在我們八仙內被稱為鬼道日,不但死者在陰間不會好過,就連死者的子孫更是厄運連連,搞不好就會鬧出人命案,最為重要的一點,死在鬼道日,死者會在臨終的房子,做一百日的『鬼』。

    普通人家一般不會死在鬼道日這天,唯有那些大惡之人,才會死於鬼道日,也算是上天對死者生前一些罪孽的懲罰。

    當然,這些是我們八仙根據死者死亡時辰推出來的,准不准我心裡也沒個數,就知道我們八仙最忌諱死者死於這三個日子,喪事不好辦,棺材也難抬。

    那結巴聽我這麼一說,渾身一愣,顫音道:「九…九…九哥,你…你別嚇我,我們見到沈軍時,他叫過你名字,怎…怎麼可能已經死了。」

    這時,高佬走了過來,一手搭在我肩膀上,說:「陳八仙,死亡時辰是大事,你心裡可要有個數,不然喪事沒法進行下去的。」

    我衝他點了點頭,說:「我心裡有數。」

    他們聽我的話後,沒再說話,低著頭抽起悶煙來,堂屋外那些婦人也靜了下來,整個場面靜了差不多三四分鐘時間。一時之間,我也不知道咋辦,一咬牙,只好死馬當成活馬來醫,管他是不是死於初七,只能按照初七來辦,畢竟,喪事已經死人,再弄下去,天知道,還會不會死人。

    冒出這個念頭後,我猛地想起小女孩忽然暴斃應該跟死者死於初七,若是按照初七來說,小女孩十之八九是被死者克死,再說直白點,就是死者死亡時煞氣重,衝到小女孩,只有這樣才能解釋清。

    當即,我彎下腰,再次仔細檢查小女孩的屍體,還真別說,隱隱約約看到小女孩身上的印記淡了不少,應該是煞氣開始消散,若是沒有猜錯,小女孩一直跪在棺材前頭,這才導致她死亡。

    至於原因,很簡單,小孩的氣場比大人的氣場要弱,再加上她一直沒離開棺材。倘若真是這樣的話,恐怕在場的大人也不會好過。

    想到這裡,我心頭猛地一怔,連忙站起聲,大喊道:「快,脫衣服!快!」

    「九哥,脫衣服干嗎?」結巴不解的問。

    「是啊,陳八仙,大白天脫衣服干嗎?」高佬他們也是如此問道。

    「快啊!脫衣服!」我心中有些急,哪裡有空跟他們解釋,就讓他們脫衣服。

    喊完,我朝堂屋外那群婦人喊了一句,脫衣服,哪裡曉得,那些婦人壓根不信我,反倒用一副看色狼的眼神看著我,特別領頭那婦人,眯著眼睛,****道:「陳八仙,沒看出來,口味這麼重,晚上到姐姐房間來,姐姐脫給你一個人看。」

    瑪德,我特麼心中急死了,這貨竟然有心情說這話,我懶得理會那婦人,轉過身,怒視著結巴,說:「你在棺材前站的最久,下一個死的人可能是你,還拿我當你九哥,趕緊把衣服脫了。」

    說完,我一個箭步走到結巴身前,一把抓住他的衣服就往下拉。那結巴好似也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立馬將衣服脫了下來,就准備丟在堂屋,我說,丟到外面去。

    他點了點頭,二話沒說,提著衣服就丟了出去,由於南方的五月較熱,結巴脫完一件衣服就赤luo著上身,八塊腹肌露了出來,那些婦人一看結巴的身材,雙目放光,恨不得立馬拉結巴到房間研究一番。

    「高佬,你們趕緊把衣服脫了!」我朝高佬他們喊了一句。

    他愣了愣,面露尷尬之色,支吾道:「陳八仙,我一把年紀了,不需要脫了吧?」

    「脫,立馬脫!」我語氣有些嚴厲。

    他尷尬的笑了笑,說:「你讓我脫衣服,總得有個理由吧!」

    他雖然是這般說道,不過,手頭上還是開始解扣子,他身後那些八仙也是如此,一邊解著扣子,一邊疑惑地看著我,臉上有些不情願。

    看到他們的動作,我慎重地吐出兩個字,「脫影!」

    這話一出,高佬臉色猛地一變,問:「陳八仙,你說的真話?不是拿我們開涮?」

    我搖了搖頭,怒道:「都這個時候了,哪有心情跟你們開玩笑,快點啊!」

    都說人急了,心頭上肯定會慌亂,事實證明,這話是有道理的,高佬他們一聽我沒開玩笑,哪裡顧得上解口子,直接用蠻力將衣服的口子扯斷,將衣服扔了出去。

    不一會兒功夫,高佬他們就luo著上半身,一臉恐慌的看著躺在地面的小女孩,說:「天吶,怎麼會這樣,她臉上怎麼會有那種液體。」

    頓時,結巴、瘦猴等一眾八仙,順著高佬的眼神看向小女孩,面露恐慌之色,腳下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幾步,說:「怎…怎…怎麼會這樣!」

    我沒時間理會他們的話,三步變成兩步走,來到堂屋門口的位置,對著那群婦人喊道:「不想死的,趕緊把衣服脫了!」

    「陳八仙,你不要太過份,我們遛馬村的女人豈是你們這群外村人說非禮就能非禮的!」說話這婦人,三十七八歲的年齡,身上穿著一件單薄的T恤,隱隱約約能看到內衣,我明白了,她們脫掉衣服的話,那啥就會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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