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墓探險】抬棺匠 作者:陳八仙(連載中)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6:00
402.第400章 印七(25)

     想到這裡,我眉頭皺了起來,這『脫影』不是開玩笑,一旦脫晚了或者不脫,十之八九會命喪黃泉,剛才耽誤了不少時間,若是再延遲下去,這群婦人恐怕真的會死。

    也顧不上男女授受不親,再次喊了一聲,脫衣服,她們不為所動,瑪德,人命關天的大事,我腦子一熱,上前幾步,一把抓住那女人的衣領,一用力,將她整件衣服扯了下來。

    「啪!」我臉上一痛,那女人抬手一掌煽在我臉上,火辣辣的痛,罵道:「陳八仙,你個小畜生,老娘今天跟你拼了。」

    瑪德,我心裡這個委屈啊,老子才19歲,怎麼可能對比自己大一圈的婦女起那方面興趣,當真是冤枉的很。

    那婦女見我沒有說話,抬手又是一掌煽了下來,好在結巴走了過來,一把抓住她的手,怒道:「睜開你的眼睛看看地面那小女孩。」

    還真別說,結巴氣場還是挺足的,一嗓子吼出來後,那婦女立馬靜了下來,低頭朝地面瞥去,尖叫一聲,「鬼啊!」

    隨著她這尖叫一出,領頭那婦人臉色變了變,朝地面看了看,就說:「娥子,你瞎叫什麼啊!」

    「花嫂,有鬼,有鬼,欣欣臉上好多東西,好恐怖!」那位叫蛾子的婦女,一把抓住花嫂手臂,顫音道:「他說的是真話,你們快把衣服脫了!」

    「就在這脫?」那花嫂愣了愣,問道。

    「對!」我搶先說道:「你們在這裡待的時間很久,身上沾了死者的煞氣,說白點,你們現在看到的東西,並不是真實的,而是一種幻覺,似真非真。」

    「瞎扯!」那花嫂不屑地瞥了我一眼,說:「你當我是普通農村婦人?被你一兩句話就忽悠到了?誰不知道中煞都是用尿淋,從未聽到過脫什麼衣服!」

    「花嫂,現在沒時間跟你解釋,還請你快點脫衣服!」說完這話,我心裡別扭的很,這事要是傳出去,這輩子沒臉再來遛馬村了,瑪德,太坑人了。

    「花嫂,你…你…快脫衣服!」蛾子在一旁勸道,不過,她聲音顫抖的厲害,想必是被嚇得不輕。

    「你…你怎麼幫著外人!」那花嫂猶豫了一下,瞥了一眼蛾子,好似下了一個重要的決定,手頭朝衣扣的位置伸去,看那打算是要脫衣服。

    這令高佬一眾八仙差點瘋了,完全忘了身在堂屋,一個個爭先恐後的朝堂屋門口奔去,這也沒辦法,農村的漢子,有幾個願意錯過這香艷的場面。

    反觀結巴就比較正人君子了,他拉著我朝堂屋內走去,一邊走著,一邊問:「九哥,為什麼脫了衣服就能看到小女孩臉上的東西?」

    我正准備回答,身後傳來花嫂的聲音,她說:「陳八仙,我們回家裡脫行不行?」

    我回過頭,瞥了她一眼,說:「解鈴還需系鈴人,你們身染煞氣,必須在這守到封棺,不然容易出事。」

    說完,我沒有再理會她,只要她們脫了衣服,保下性命即可,其它事情只能順其自然。掏出煙,抽出一根,點燃,深吸幾口,心裡亂得很,事實證明,死者真的是死於五月初七,不然,結巴他們不會只有在脫了衣服後,才能見到小女孩臉上的東西。

    如此一來,喪事有些難辦,我記得葬經上說過,謂避去死七,以求生氣也,死之氣,有刑有德,裁剪得法,則為生氣,一失其道,則為死氣,故不得不審而避之,何以言之?避死挨生是也,唯脫方止。

    就在我吸煙這會,結巴又推了我一下,問:「九哥,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脫了衣服就能見到小女孩臉上的東西。」

    我瞥了他一眼,嘆氣道:「你們脫的不是衣服,而是自己的影子,那種煞氣一般染在人體的衣服上,會導致人的視覺神經受影響,只有脫掉衣服,才能擺脫那種煞氣。對了,你去找一根竹杖將那些脫掉的衣服弄到池塘西方的位置,用火燒掉。」

    「為什麼?」結巴疑惑地問。

    「用我們八仙的話來說,那衣服算是陰間之物,留在陽間會惹來禍事,一旦被人撿了起來,會喪命!」說完,我催了結巴一句,讓他去把那些衣服燒了,我則准備處理小女孩的屍體,畢竟,她的屍體擺在堂屋也不是個事。

    說實話,看到小女孩的屍體,我心裡內疚的要命,若是早點發現沈軍是五月初七喪命,小女孩就不用死,這完全是我的責任。

    令我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我們看到沈軍死於初八,而喪事的怪事卻表明他死於初七,更為重要的是,死者見我後,為什麼會喊一聲陳八仙,臨死之前,為什麼會有那麼一番怪異的行為。

    來到小女孩面前,我跪了下去,磕了幾個頭,燒了一些黃紙,又將她臉上那些液體擦拭一番,也不知道為什麼,擦著,擦著,那些液體隱了下去,絕對不是因為擦拭的原因,而是那些沒擦到的地方,在我眼睛的注視下,慢慢淡了下去。

    我以為眼睛花了,死勁揉了揉,瑪德,一眨眼的功夫,那些液體莫名其妙的不見了。

    操,煞氣這麼重,我暗罵一句,一把將身上的衣服脫掉,奇怪的事情發生,小女孩臉上那些液體顯了出來,若不是親眼見到這種事情,我壓根不敢相信,世間會有如此怪異的事。

    隨後,我叫住正准備往外走的結巴,點燃一張黃紙,在衣服的衣角燒了一下,交給他,說:「煞氣有些重,趕緊燒掉。」

    他嗯了一聲,伸了伸手,又縮了縮手,說:「九哥,就這樣拿著衣服沒關系?」

    我點了點頭,說:「我來的晚,衣服上的煞氣不是很重,再加上我剛才用黃紙燒了衣角,將衣服上的煞氣燒了一些,應該沒問題,實在不行,你用黃紙隔著拿衣服。」

    說著,我將衣領的位置用黃紙包了起來,遞給他,說:「趕緊去吧!」

    結巴接過衣服,瞥了一眼小女孩,拍了拍胸口,嘀咕道:「還好,看的見。」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6:00
403.第401章 印七(26)

     看到結巴這番動作,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說:「我能害你不成。」

    他摸了摸頭,傻笑一聲,說:「對了,九哥,你開口煞氣,閉口煞氣,以前跟你辦喪事,沒見你對煞氣這麼重視,怎麼今天?」

    我想了一下,說:「這沈軍死在初七,他身上的煞氣與普通死者的煞氣有些不同。」

    「有什麼不同?」他問。

    「普通人死後,產生的煞氣有些類似濁氣,對人的氣運有影響,算不上真正的煞氣,用尿液之類的堿性液體能破了。這沈軍身上的煞氣,才是真正意義的煞氣,原因在於,他生前背負三條人命案,那些人身上有怨氣、冤氣壓在他身上,幾股氣合在一起,在入殮那下,悉數爆了出來,小女孩一直跪在棺材前頭,她身上染的最多,這才…」

    說完,我嘆了一口氣,沒再理會結巴,將小女孩的屍體抱了起來,放在堂屋內的右側,插上一對蠟燭,三根清香,又念了一些經文,算是對小女孩遺體的一種『告別』吧!

    做完這些,我扭頭瞥了一眼堂屋外,那群婦女上身穿著內衣,露出一大片白花花的那啥,高佬他們站在門口的位置,雙眼目不轉睛地盯著看,時不時會贊嘆一句,「那娘們真大!」

    看到這一幕,我心下有些生氣,這高佬平常老實巴交的,沒想到關節時候也只顧著看那婆娘去了,當即輕咳一聲,說:「高佬,別鬧了,辦正事,找一些塑料膜把棺材包了起來。」

    「自己去,沒看見我正忙著麼!」高佬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一聽這話,我特麼也是醉了,都說男人是一個德性,好色,今天我算是見識到了,這高佬是我長輩吼他肯定不行,無奈之下,我只好打算自己去尋塑料膜。

    人生真的很奇妙,有些事情也像是冥冥之中注定一般,就在我准備去找塑料膜的時候,發生了一件事,正是這件事,讓我認識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可以說影響了我九年的命運,也是這個女人,讓我知道,有一種女人傻的有些離譜,傻的那麼天真、那麼無邪,傻的讓人忍不住去呵護、去受守護。

    然,命運卻對我開了一個很大的玩笑,讓我這輩子一直無法釋懷,哪怕到了現在,我對她依舊依舊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只覺得,欠她的,這輩子還不起。

    有人說,一個男人有很多女人,是一件無上光榮的事,我只能說,那些人真的很幼稚,當很多女人對自己付出真感情時,那些感情債能壓的人喘不過起來,甚至會讓人奔潰,情多累人,這話不是沒有道理。

    就在這時,結巴慌亂地跑進堂屋,一把拉住正准備去找塑料膜的我,氣喘地說:「九…九…九哥,不好了,死…死…死人了!」

    我愣了愣,疑惑道:「人都在這啊,誰死了?」

    他伸手指了指池塘的位置,斷斷續續地說:「你…你…趕緊過去看看。」

    說完,那結巴也沒管我同意與否,一把拉住我手臂就朝那個方向跑去。

    一見這情況,我心中有些有些不安,結巴為人向來沉穩,很少會失態,當下,一邊跑著,一邊朝高佬他們喊了一句:「找塑料膜把棺材包起來!」

    我怕他們被那群婦女的身子迷住,加了一句:「不把棺材包起來,還會死人。」

    他們一聽這話,一窩火的散了,立馬忙了起來。

    看到這裡,我放下心來,跟著結巴朝池塘那個方向跑去,大概跑了一分鐘的樣子,我愣住了。

    只見,不遠處躺著一名乞丐,那乞丐身上髒兮兮,手裡拽著不少衣服,嘴裡發出一道詭異的尖叫聲,特別刺耳,四肢不停地抽搐,跟沈軍死時是一模一樣。

    令我奇怪的是,那乞丐身旁蹲著一名女人,約摸十八九歲的年齡,身著一套淺藍色的工作服,鵝蛋臉般的面龐,大大的眼睛,嘴唇玲瓏而豐滿,齊眉的劉海,可以說,這女人是我見過最漂亮的,比喬伊絲還要稍微強上一分,俏麗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好在我定力還算可以,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那女人,立馬朝乞丐跑了過去。

    來到乞丐跟前,我發現那乞丐是女性,約摸三四十歲的年齡,臉上特別髒,頭發宛如幾個月沒洗過一般,結成一團一團,渾身上下散發出一陣令人惡心的氣味。

    而乞丐旁邊那女人,一雙手正壓在乞丐胸前,應該是在做搶救措施。

    「九哥,咋辦?」結巴氣喘地問。

    我搖了搖頭,說了一句不知道,就朝那女人揮了揮手,意思是讓她站開。

    她皺了皺眉頭,沉聲道:「你能救她?」

    我沒有說話,蹲了下去,探了探乞丐的鼻息,很弱,又探了探胸口,心跳幾乎快停了下來,看這架勢就快活不長了。

    「咋回事?」我扭過頭問結巴。

    他哭喪著臉,說:「剛才提著你們脫掉的衣服,正准備去燒掉,就遇到這兩位,我以為是她們是遛馬村的人,也沒搭理她們,哪裡曉得,那乞丐像發瘋一樣衝過來搶衣服。」

    說著,他指了指乞丐手裡的衣服,嘆氣道:「搶了衣服後,她…她…她就這樣了。」

    「操!」我忍不住罵了一句,也顧上那衣服之上有煞氣,立馬伸手去拽那些衣物,剛碰著那些衣服,就傳來一陣徹骨的陰冷,令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用力一拽,絲毫拽不動,想必是那乞丐抓的挺緊,我朝結巴說:「把她手掰開!」

    「好!」結巴應了一聲,蹲下身就朝那乞丐的手掰了過去,掰了七八下,他急道:「九哥,她拽的太緊,掰不開!」

    我正准備開口說話,就見到一旁那女人在乞丐手臂的位置點了一下,那乞丐莫名其妙的就張開手掌。

    這一幕看的我連連咋舌,這女人不簡單,考慮到時間緊促,我也沒有朝她說謝謝,一把奪過衣服,在乞丐的手心畫了卐的符號,又讓結巴去找一些黃紙、清香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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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第402章 印七(27)

     待結巴走後,我在那乞丐身上摸索了一會兒,發現,她身子冷的很,四肢已經停下抽搐,稍微有些僵硬,這是快死的征兆,心中有些急。

    說實話,干了這麼長時間的八仙,只懂得埋人,哪有懂什麼救人,只能蹲在一旁干著急。

    好在那女人好像挺有經驗的,一手摁在那乞丐膻中穴,一手捏住那乞丐的鼻子,沉聲道:「壓胸!」

    我微微一愣,說:「讓我壓胸?」

    她皺了皺眉頭,不喜道:「現在就剩下我們倆人,你不壓,難道我來壓?」

    聽她這麼一說,我尷尬的要命,長這麼大,除了碰過程小程的小手,其她女性,別說手,就連衣服都沒碰過,一時之間,愣在那,壓也不是,不壓也不是。

    「快啊!傻愣著干嗎啊!」她催促一句,「再不壓,等你朋友把那些東西拿來,這位大嬸已經死了,你負責還是我負責?」

    我咬了咬牙,瑪德,壓就壓,當即伸手朝那乞丐胸口壓了下去,一連壓了七八下,那乞丐的呼吸好像快了一些,氣息也強了一些。

    一見這情況,我面色一喜,雙手摁了下去,死勁的壓了幾下,還真別說,這效果挺好的,那乞丐的臉色立馬緩了過來,一雙眼睛在我們身上轉了一圈,嘴裡說了一大通聽不懂的話。

    「她說什麼?」我問那女人!

    她搖了搖頭,說了一句聽不懂,就讓我繼續壓那乞丐的胸口,說是幫助她調節呼吸。

    說實話,對這些東西我壓根不懂,只好聽從她的吩咐繼續壓了幾下。

    大概這樣壓了三十來下,結巴走了過來,將清香、蠟燭遞給我,就說:「九哥,現在咋辦?」

    我說:「聽天由命!」

    說著,我讓結巴跟那女人壓住乞丐的四肢,又將三柱清香插在乞丐的腳下,再將蠟燭插在乞丐右側,而我則站在乞丐的左側,跪了下去,朝著乞丐磕了三個頭,嘴裡說了一大堆好話,又承諾一定好好辦理沈軍的喪事。

    有些事情就是這麼奇怪,大概說了七八分鐘,那乞丐莫名其妙的就好了,更為重要的是,那乞丐好了以後,說了一句令我寒顫的話,她詭異的笑了笑,說:「陳八仙。」

    一聽這話,我連忙問她:「大嬸,你怎麼知道我叫陳八仙?」

    令我納悶的是,那乞丐喊了一聲陳八仙後,竟然陷入瘋癲的狀態,好似那一句,『陳八仙』根本不是她講的一般。

    這令我差點抓狂了,沈軍死時,也喊了一句陳八仙,現在這乞丐也是這樣。瑪德,到底怎麼回事,要說這乞丐認識我,絕對沒有可能,因為我根本不認識她,再者說,這乞丐瘋瘋癲癲的,怎麼可能清晰的吐出一句,『陳八仙』。

    我晃了晃了那乞丐的身子,急道:「大嬸,你到是說話啊,你怎麼知道我叫陳八仙。」

    一連問了七八聲,那乞丐壓根不理我,只顧坐在地面嘿嘿傻笑,反倒是那女人,見我有些失態,一把抓住我手臂,有點痛,怒道:「你這人怎麼回事,沒見到這大嬸剛好麼,你這樣搖晃她,是不是要害死她。」

    聽著這話,我冷靜下來,瞥了一眼那乞丐,又瞥了一眼那女人,語氣不善地說:「你是誰?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之所以會這麼說,是因為這一切太巧合了,沈軍剛死沒多久,這女人跟乞丐就來了,要說她們跟沈軍之間沒關系,打死我也不信。

    那女人沉默一會兒,從乞丐脖子上扯出一條紅色的繩子,那繩子上吊著一塊紙牌,用塑料包了起來。

    「什麼東西?」我疑惑地問。

    她沒有說話,朝那牌子瞥了一眼,意思是讓我自己看。

    瑪德,什麼破女人,仗著幾分姿色,連話也懶得說,踏馬的,我也沒有理她,就朝那牌子瞧了一眼,上面記載著兩個地址,一個電話號碼,一個地址是長沙某小區,另一地址正是遛馬村,那電話號碼好像在哪見過。

    「她叫什麼名字?」我朝那女人問了一句。

    那女人皺了皺眉頭,搖了搖頭,說了一句不知道,便將那乞丐扶了起來朝村內走了過去。

    看著她們的背影,我愣了一下,剛才那電話號碼真心很熟悉,好像在哪見過,只是一時想不起來。

    這時,結巴推了我一下,說:「九哥,人都走遠了,還看啥!是不是看上那姑娘了?」

    我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哪有那麼多事,趕緊收拾一下,把衣服去燒了!」

    他嘆了一口氣,說了一句讓我想揍他的話,他說:「有異性沒人性,也不看看自己光著膀子,美女能搭理你才怪!」

    聽他這麼一說,我才發現剛才一直光著膀子,沒好氣瞪了他一眼,就讓他趕緊把衣服燒了,別再鬧啥么蛾子。

    隨後,結巴提著衣服去燒,我則朝堂屋那個方向走了過去,來到堂屋前,正好見著那女人愣在門口,不可思議的看著堂屋,說:「你…你…你們太不尊重死者了,怎麼可以在死者的喪事上行如此齷蹉之事。」

    一聽這話,我愣了愣一會兒,這倒不是她誤會我們在堂屋那啥,而是她前面那句不尊重死者,正是這句話令我對她有些刮目相看。

    按照正常情況來說,女人長的越漂亮,對一些髒的東西越是看不順眼,甚至會厭惡,令我想不到的,她竟然會說出尊重死者這話。

    當即,我連忙走了過去,有必要跟她解釋一番,畢竟,我們也算是同道中人,就說:「這位姑娘,你誤會了,喪事出現一些怪事,需要脫影,不然會鬧出人命案!」

    她楞了一下,扭過頭瞥了我一眼,好奇問:「什麼怪事?」

    我苦笑一聲,將先前的事跟她說了一下。她聽後,好奇地在我身上盯了一會兒,沉聲道:「我信你的話,只是,你們這樣為死者辦喪事,不怕再出什麼事?」

    我搖了搖頭,說:「萬事有利就有弊,這也是無奈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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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第403章 印七(28)

     那女人點了點頭,沒再理我,就朝那群婦人喊了一句,「各位大嬸,麻煩問一句,誰認識她?」

    這話一出,那群婦人緊了緊胸前的那啥,朝那女人走了過去,仔細瞧了瞧,就說好熟悉,至於是誰,她們也不知道。

    整個場面鬧了好幾分鐘,沒一個人認識那乞丐,反倒是那花嫂一直沉默著,時而皺了皺眉頭,時而唉聲嘆氣說,怎麼可能是她。

    我朝那花嫂走了過去,問道:「花嫂,你認識她?」

    她瞥了我一眼,臉色有些不喜,想必是還記著先前堂屋的事,沒好氣地說:「好像認識。」

    這乞丐的身份很重要,我只好厚著臉皮問了一句,「誰?」

    她想了一下,又警惕的朝四周瞥了一眼,將我拉到堂屋左側,四下探了探,見沒人跟過來,方才開口道:「我懷疑她是沈軍的媳婦。只是,沈軍的媳婦死了多年,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

    「死了?」我驚呼一聲,我記得郎所長跟我說過,沈軍的媳婦在長沙沒回來,怎麼花嫂會說,沈軍的媳婦死了多年?這不符合邏輯。

    她點了點頭,說:「是啊,聽沈軍說,她媳婦早年出車禍死了。」

    一聽這話,我渾身一怔,太扯了吧?一個死了很多年的人,怎麼可能活脫脫地出現在這,再者說,郎所長說過,沈軍的媳婦在長沙沒回來。

    我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她聽後,譏笑一聲,說:「瞎扯,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長沙那女人是沈軍的小老婆,他正室是眼前這女人才對。只是,聽沈軍跟村裡的人說,這女人早在多年前就出車禍了,當時很多人看到,都說她死了,怎麼會無緣無故出現在遛馬村!」

    說完,她曖昧的瞥了我一眼,說:「陳八仙,你不應該問我,應該問那女人!」她伸手指了指那女人。

    我順著她手指的地方看去,就見到那女人站在乞丐身前,正替擦拭乞丐臉上的污垢。

    我想了一下,說:「那女人可能是路上遇見沈軍的老婆,好心將她送回遛馬村。對了,花嫂,沈軍長沙的小老婆是怎麼回事?」

    也不知道咋回事,我這話一問出口,那花嫂臉色變了變,碎了一口唾液,說:「別提那女人,太不要臉了!」

    「怎麼回事?」我好奇地問。

    「那狗養的東西!」她爆出一句粗話,說:「我這輩子沒見過如此不要臉的女人,竟然…竟然…竟然搶自己姐姐的男人!」

    「啥!」我一愣,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就問:「你說啥?」

    「那沈軍的小老婆跟他的正室是兩姐妹,親姐妹啊!」說完,她又朝地面碎了一口唾液,足見她心中的憤怒。

    一聽這話,我只覺得這世界太不可思了,親妹妹搶親姐姐的老公,這…這太不可思議了,甚至有違人倫,瑪德,那沈軍也太不是東西了。

    想起沈軍已死,正所謂人死債清,再說他的壞話有些不好,壓下心中的憤怒,就對那花嫂說:「那這女人是怎麼回事?」

    她搖了搖頭,說:「我一直在農村,哪裡曉得那麼多喲!對了,那個小矮子應該知道多些!」

    「小矮子?誰啊?」我疑惑地問。

    她瞪了我一眼,沒好氣地說:「沈軍的外甥,黃毅,他跟他舅媽關系最好,應該知道很多隱秘。」

    聽她這麼一說,我猛地想起小老大自從跟我回村子後,莫名其妙的就不見了,壓根不知道去哪了,更不知道是死是活。

    當即,我跟那花嫂匆匆地說了一句謝謝,又讓她喪事期間一定要待在堂屋附近,哪也不能去,就連衣服也不要穿。隨後,便朝結巴走了過去,打算跟他一起去找小老大。

    有些時候,並不是怎麼打算,事情就會按照自己的打算發展。這不,我剛走到堂屋門口,高佬走了出來,慌慌張張地拉住我,說:「陳八仙,你過來看看。」

    我心下一愣,就問他怎麼了。他伸手指了指堂屋內的棺材,說:「有情況!」

    一聽這話,我心中一緊,辦了這麼多喪事,最怕聽的話就是有情況。當下,撒開步子就朝堂屋走了進去,一只腳剛邁進堂屋,我就愣住了。

    只見,那棺材上面包了一層塑料膜,奇怪的是,那塑料膜呈現一種真空狀態,好似棺材內有風扇一般,將那塑料膜吹的赫赫作響。

    「怎麼回事?」我問!

    高佬搖了搖頭,說:「剛將塑料膜包在棺材上就這樣了!」

    說完,他縮了縮脖子,拉了我一下,低聲道:「陳八仙,是不是沈軍死不瞑目,故意作怪?」

    我罷了罷手,沒有說話,就朝棺材走了過去,伸手探了探那塑料膜,入手的感覺特別陰冷,就好似摸的不是塑料膜而是冰塊。

    我眉頭一皺,這可不是什麼好現像,我本來想看看死者的情況,但,礙於塑料膜隔著,又有棺材蓋擋著死者大部分身體,壓根看不清任何情況。

    一時之間,我也不知道怎麼辦,只好拿出最常用的辦法,對死者說好話。說實話,我們八仙的知識極度缺乏,根本就不懂道教的那些高深道術,唯一能做的,只有三招,一是對死者說好話,二是讓死者的後人哭的傷心些,三是,對死者保持足夠的尊重和禮儀。

    我找來三柱清香,一對蠟燭,又讓高佬去死者家裡找來死者生前的照片放在棺材前面,由於死者生前沒拍黑白照,現在拿去鎮上洗黑白照肯定不行。

    無奈之下,我只好在彩色照片上摸了一些鍋底灰,這摸鍋底灰有個講究,不能摸在死者臉上或其它位置,必須摸在照片上方,左側,兩個3。7cm交彙那個點,意為散散齊齊,預兆著死者在陰間能跟祖上團聚。(注:死者的照片一般為10英寸、14英寸、16英寸三種,按喪事小中大來安排照片的大小。)

    摸完鍋底灰,我將蠟燭、清香插在死者照片前面,燒了一些黃紙,正准備開口說好話,這時候發生了一件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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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6.第404章 印七(29)

     說起這怪事,我不知道到底是幻聽,還是真的發生過,只知道,剛燒完黃紙,就傳來一道特別詭異的聲音,那聲音跟沈軍臨死時發出來的聲音一模一樣,讓人極端的不舒服,一時之間,堂屋內的氣氛詭異到極點。

    我整顆心都懸了起來,這是巧合?還是怎麼回事?扭頭朝身後看去,那群婦人正圍在堂屋外,先前那女人也在其中,她們正好奇的看著我的動作,從她們的表情中,我看出她們應該沒聽那詭異的聲音,不然不會鎮定。扭頭看了看高佬他們,他們也是那般,雙目盯著我看,壓根沒聽到那聲音。

    咋回事?我愣了愣,難道是幻聽?伸手掏了掏耳朵,那聲音並沒有消失,反而是愈來愈強,刺得我耳朵有些生痛。

    踏馬的,難道真如高佬說的,死者死不瞑目,出來作怪了?這不可能啊。

    按說,死者死於五月初七,應該是會在臨終那房子內做一百天『鬼』,直到死者心髒徹底腐化,方才停止做『鬼』。

    依照這種說法,喪事期間,死者不可能在堂屋作怪,頂多是那股煞氣,不受控制的尋找氣場相近的人,也就是前文說到的相衝。

    如此一來,這詭異的尖叫聲是怎麼回事?我抬頭朝堂屋內打量一眼,努力尋找那發聲處,找了老半天,只覺得那發聲處離我很近,就是找不到具體方位。

    「九哥,你愣著干嘛?」結巴見我沒有說話,推了我一下,提醒道。

    我搖了搖頭,也沒說話,奮力拍了拍耳朵,這一拍下去,我能清晰的感覺到耳膜震了一下。

    頓時,那聲音宛如有魔力一般,將我全部的注意力吸了過去,幾次想收回心神,卻不由自主地傾耳聽那聲音,詭異的很。

    踏馬的,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當即,我咬了咬舌尖,劇烈的疼痛讓我稍微清醒一些,我不敢有任何猶豫,立馬撕了一些黃紙塞在耳朵裡。

    緊接著,那詭異的聲音低了不少,我怔了怔神色,也顧不上那股聲音到底從哪傳來,只想著早些讓棺材恢復平靜,不然,這喪事壓根沒法進行下去。畢竟,看著赫赫作響的塑料膜,有幾人敢靠近棺材?

    當即,我抓了一把糯米,朝棺材作了三個揖,一把跪了下去,快速的說了一大通好話,大致上是,讓死者切莫作怪,保佑這場喪事順利進行下去,落葬後,獻上大量蠟燭元寶。

    說完好話,我抬眼在堂屋內打量了一番,並無明顯的變化,塑料膜還是先前那樣赫赫作響,心下一沉,猛地起身,手下一抖,將那些糯米朝棺材撒了過去。

    奇怪的是,那些糯米落在塑料膜上,輕微的震了幾下,立馬掉了下去。

    一見這情況,用我們八仙的話來說,就是死者不接受我們的好意。於是,我又抓了一把糯米,刺破左手食指,滴了幾滴鮮血在糯米上,隨意的拌了幾下,再次朝棺材撒了過去。

    這次,那些糯米並沒有直接掉下去,而是像刀子一般撕開那塑料膜,直接掉在棺材蓋上,最奇怪的是,那些被撕開的口子,有一絲絲黑色的東西,宛如被火燒過一般。

    我心中有些疑惑,兩次撒糯米的力度差不多,只是沾了鮮血後,那糯米就能穿透塑料膜,當真是奇怪的很。

    隨著糯米穿透,那塑料膜像失去動力一般,立馬焉了下去。

    這時,結巴走了過來,他一手拍在我肩膀上,興奮地說:「九哥,你太厲害了,兩下功夫就將那塑料膜弄了下去。」

    我罷了罷手,也沒說話,就將耳中的黃紙拿了出來,死勁的揉了揉耳朵,傾耳聽去,那道詭異的『啅啅』聲,竟然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我一愣,咋回事?難道先前那道詭異的聲音是從棺材內發出來的?當下,我朝棺材走了過去,也不知道咋回事,剛走一步,腳下的步伐變得有些沉重,再走一步,腳下又重了一分,瑪德,真活見鬼了。

    那結巴見我沒有說話,湊了過來,說:「九哥,事情已經解決了,怎麼還繃著臉。」

    我搖了搖頭,沉聲道:「事情有些怪,你先去堂屋門口待著。」說著,我扭過頭,對高佬他們說:「你們也一樣,先出去。」

    「那你呢?」高佬跟結巴同時出聲問道。

    我罷了罷手,說:「有些事情要處理!」

    他們聽我這麼一說,嗯了一聲,便朝堂屋外走了過去。我怕棺材出現怪事,會把那群婦女嚇跑,就讓高佬他們把堂屋的大門關上,留一絲縫隙,不要完全關死。

    那高佬一聽這話當下就急了,怒道:「陳八仙,你搞什麼名堂,靈堂已搭建,哪有關門的道理,這不是掐斷死者下陰間的路麼,有損陰德啊!」

    我知道高佬是為我好,可,我心裡有難言之隱,先前撒糯米的時候,我就感覺棺材有些奇怪,後來塑料膜焉了下去,那詭異的尖叫聲也隨之消失,讓我愈發確定棺材內出問題了。

    更何況,現在腳下愈來愈重,要說棺材內沒事,打死我也不信。

    如此以來,若讓那群婦女知道棺材內出了狀況,以她們的心性,肯定會被嚇跑,這樣的話,先前脫影就白弄了,那群婦女會有生命危險。

    為今之計,只有裝作事情已經解決,我一個人探探棺材內的情況。至於高佬說的掐斷死者下陰間的路,這話有些過了,假如是普通喪事,或許會掐斷。

    可,這沈軍死於五月初七,按照葬經的話來說,他魂魄下陰間還有段時間,不至於掐斷他的路。

    想到這裡,我苦笑一聲,朝那高佬說:「我心裡有數,你守著門口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陳八仙,你…你…,你知不知道,一旦關上門,你會得到報應!」他怒氣衝衝地瞥了我一眼,就朝我這個方向衝了過來。

    眼瞧就要衝了進來,好在一旁的結巴拉住他,說:「高佬,九哥不是莽撞之人,他這麼做應該有他的道理。」

    「再有道理也不能關堂屋門!」高佬瞪了結巴一眼,怒道:「你知不知道關上堂屋門代表什麼?」

    結巴一愣,問道:「代表什麼?」

    「代表死者的魂魄被關在堂屋內,若有生人留在堂屋內,便會跟死者的魂魄纏在一起,輕則大病一場,重則變成傻子。」

    說著,高佬就朝裡面衝了過來。

    見到這一幕,我奮力動了動,也不知道咋回事,腳下特別重,別說邁開步伐,就提提腳都成了一種奢望,看架勢,棺材內應該除了大事。

    於是,我朝結巴吼了一聲:「結巴,你若信我,就將高佬拉住,不要讓任何進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6:01
407.第405章 印七(30)

     結巴一聽這話,皺了皺眉頭,也沒說話,一把攔住高佬,雙手死死地拽住他手臂,死活不讓他進堂屋。

    剩下那些八仙,見到這情況,嘰嘰喳喳的鬧了起來,就連一旁的那些婦女也跟著起哄,都在說是不是出啥事了,眼瞧場面就要失控,我喊了一聲,「都特麼別吵了,你們看我像做事沒分寸的人嗎?」

    這聲音一出,那些人愣了一下,場面稍微靜了一些,高佬張了張嘴,好像想說些什麼,我朝他罷了罷手,繼續說:「高佬,咱們在一起辦了不少喪事,連你也不信我嗎?」

    他瞥了我一眼,說:「陳八仙…我…你…艾!好吧,希望你注意安全,別忘了咱們東興鎮的八仙離不開你!」

    我點了點頭,示意他將堂屋門關上,留一條縫隙。他搖了搖頭,深嘆一口氣,便按照我的意思辦了。

    隨著那堂屋門一關,堂屋內顯得有些昏暗,唯有那棺材下方的長生燈散出一絲微弱的光線,讓我隱約能看到棺材,我想過點燃一支蠟燭令光線變強些。

    但,想起人在黑暗中,無論是知覺還是觸覺都會變得格外敏銳,便打消這個念頭,努力抬了抬腳步,還是先前那樣,邁開步伐是一種奢望。

    說實話,我心裡有些害怕,把結巴跟高佬他們趕出去,完全是無奈之舉,就算把他們留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搞不好還會添亂。

    這倒不是說他們沒本事,而是高佬先前說的是真話,關上堂屋門,生人跟棺材待在一個房間會與死者的魂魄纏在一起,輕則大病一場,重則變成傻子。

    反正需要留下一個人在堂屋內,倒不如讓我留下,當然,這不是說我不怕死,相反,我相當怕死,只是,接下這場喪事,就必須對死者負責到底,這是為人的底線。

    想著,想著,也不知道咋回事,堂屋內的氣氛變得有些詭異,先是一陣陰風吹了過來,令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後是那長生燈的光線越來越弱,隱約有熄滅的趨向。

    我有些急了,喪事期間,最忌諱長生燈熄滅。可,越想邁開步伐,腳下越重,我死勁掐了掐大腿,傳來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瑪德,不知何時,一雙腳已經麻了。

    操,我忍不住罵了一句髒話,難道剛才腳下邁不開步伐是因為腳麻的原因?

    經過短暫的考慮,沒再想那麼多,在大腿上狠狠地捶了幾下,也不曉得咋回事,每捶一下,腳下就會輕一分,大概捶了十七八下,總算傳來一陣疼痛感。

    我面色一喜,撒開步子就朝長生燈那個位置奔了過去,由於麻了一段時間,腿腳有些不便利,才跑了不到三步,腳下一個錯步,整個身子朝棺材傾了過去,摔了一個狗吃屎的姿態。

    說起來,有些事情也奇怪的很,我身子剛碰到棺材,堂屋內就暗了下來,不敢說黑的伸手不見五指,至少視覺大大受阻,可見度只有十公分的樣子,再遠些只能見到一團黑。

    一見這情況,我暗道一聲不好,連忙爬了起來,蹲下身一看,棺材底下黑漆漆的,長生燈已經熄滅。瑪德,這可不是好兆頭,傳聞這長生燈是死者下陰間的引路燈,也有傳聞說長生燈是死者下輩子的眼睛,若是燈熄了,就表示死者下輩子是瞎子。

    我在身上摸索了一下,掏出打火機,滑了幾下,透過打火機傳來的光線,隱約能看到長生燈在棺材的正下方,探身過去,想點燃長生燈。

    就在這時,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事發生,打火機剛到長生燈的位置,就傳來一股刺骨的冷氣,緊接著,那打火機立馬熄了,再滑幾下,不到兩秒鐘的時間,熄了。

    瑪德,咋回事?我連續滑了幾下,還是那樣。這下,我有些火了,站起身,拿出打火機看了看,滑了幾下,立馬亮了,火焰跳動的很正常,沒一絲熄滅的傾向。

    再次朝棺材底下探去,一到長生燈的位置,打火機就會熄滅,這讓我差點抓狂,深呼幾口氣,調整一下心態,將打火機滑燃,朝那長生燈方向看去,就見到那個位置與其它位置有些不對,具體哪裡不對,又說不上來,就覺得那個位置不正常。

    側身朝那地方摸了一下,入手的感覺特別冷,好似那位置放的不是長生燈而是冰塊,摸了摸長生燈,比地面更加陰冷。

    這下,我有些疑惑了,按說,長生燈應該發燙才對,畢竟,上面燃燒著燈芯,怎麼會這麼陰冷?

    壓下疑惑,正准備縮手回來。忽然,手上一涼,那種涼特別怪異,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就覺得手臂好似被冰住一般,奮力縮了縮手,居然動不了,宛如有人拉住我手臂一樣。

    我有些害怕了,舉著打火機朝手臂看去,就見到手臂上有五個手指印,那印記隱約有些泛黑,將手臂上那塊皮膚稍微摁了下去,就好像真的有人抓住手臂一樣。

    一見這情況,我頭皮一陣發麻,渾身激起一層雞皮疙瘩,死勁地呼了幾口氣,強作鎮定,慢慢地將右手伸了過去。

    剛到那位置,我揮了幾下右手,除了有些陰冷,並無其它東西,縮了縮左手,還是那樣,縮不回來。真特麼活見鬼了,怎麼會這樣?

    當了這麼長時間八仙,膽子自然很大,想了一下,腦子浮現一個主意。

    打定主意,我心下一狠,板著臉,壓低聲,滿口髒話的罵道:「草擬大爺的媳婦,死了就死了,還要作鬼害人不成,老子來替你辦喪事,你吖不識好歹竟然還想害我,小心我叫人將你棺材翻了過去,再倒幾桶尿進去。」

    罵完,我縮了縮手,還是不動,瑪德,看架勢,要來一劑猛藥了。

    於是,我干脆學起劉寡婦罵人那一套,先在褲襠摸了一下,然後緊握拳頭,一拳砸在地面,罵道:「你個臭不要臉的,難怪死的這麼早,你就活該死的這麼早,生前為非作歹,死後不思其過,反倒害我,你特麼十年前就該死了,老子數一二三,你再不放手,老子要叫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6:01
408.第406章 印七(31)

     「一」

    「二」

    我一連數了兩個數,感覺手臂有些松了。瑪德,看來劉寡婦以一己之力雄霸我們東興鎮也不是沒有道理,有些時候不能講道理,就得耍潑,用句時髦的話來說,我潑我喜歡,你能拿我怎麼著?老子就潑了,來打我吖!

    隨後,我立馬喊了一聲『三』,話音剛落,手臂上那冰冷感就消失了,縮了縮手,那股拉扯感也隨之消失。

    瑪德,這招果然有用,有些人就得罵,就得威脅,就如這沈軍。這倒不是我不尊重死者,而是老王告訴過我,在特殊的時候,就得用特殊招數,不然喪事壓根沒法進行下去。

    我之所以會罵這番髒話,說白了,就是在賭,在賭那黑色手印是死者拉住我,沒想到真的是這樣。

    這下,我更加疑惑了,難道這一切真的是死者再作怪。可,我入行這麼久,辦了不少喪事,從未哪場喪事的死者跟活人一樣拉人手臂。

    更為重要的是,死者拉我手臂,一沒害我性命,二沒表現出啥遺願,這讓我立馬想起喬伊絲裝鬼嚇我的事,難道…不對,剛才壓根沒看到有東西壓在手臂上,就好像空氣壓著我一樣。

    那死者拉我手臂干嗎?惡作劇?應該不可能,喪事較為莊嚴,死者不可能開這個玩笑。

    一時之間,我實在想不明白剛才這一切是怎麼回事,滑燃打火機,看了看手臂,那上面有五個淡淡的印記,用手搓了一下,那印記立馬就消失了。

    這下,我更加確定死者沒有害我的意思在裡面,那麼,問題來了,死者為什麼要拉我手臂?

    瑪德,這問題當真是難死我了,我們八仙辦喪事就這樣,不能像道士那樣,隨便幾個動作就說能把死者魂魄招上來,掐指隨便算一算知道死者要什麼,就跟電視劇中的神仙一樣,牛氣的要死。

    可,我們八仙,說好聽點是按照死者意志辦喪事,說難點,我們沒道士那本事,只能根據死者表現出來的異常去猜。猜中了,萬事大吉,猜錯了,沒關系,再猜,總會猜對的,實在猜不中,就向死者賠禮道歉,磕頭、作揖、燒香。

    雖說我們八仙這樣做,顯得我們八仙特沒出息,但,這也是無奈之舉,我們只是一群農民,學不會哪些高深的道術,就拿我來說,在我們這群八仙內也算厲害了。

    可,我跟青玄子提出學道術的事,他一句話打發我了,他說我資質平庸,這輩子也學不會一個道術。

    而現在的情況,招魂啥的,肯定是扯淡,一則我不會,二則我不太信那些東西,就算真的能將死者的魂魄招到陽間,我還是會選擇用我們八仙的方法去解決事情,不為別的,只因為我是八仙,就得按照八仙的規矩來辦。

    我先是點燃長生燈,奇怪的是,這次點燈異常順利,一點就著,而且火焰跳動的特別正常。

    看到這裡,我松出一口氣,借著那微弱光線,朝棺材走了過去,摸了摸塑料膜,有些涼,但,沒有先前長生燈那麼涼。

    掀開塑料膜,將棺材蓋稍微移了一下,一股淡淡地血腥味襲來,我皺了皺眉頭,感覺有些不妙,滑燃打火機,朝裡面瞥了一眼,就見到死者的左臂壓在胸口的位置。

    我心下一沉,好像有些不對勁,我記得入殮的時候,是將死者雙臂自然垂直在身子兩側,怎麼放到胸口了?是我記錯了,還是?

    想到這裡,我立馬朝死者另一只手看去,瑪德,不對,這只手垂直在身子一側。按照我們八仙辦喪事的習慣來說,不可能一只手垂直,一手放在胸口。

    難道…死者會動?

    這想法一出,我背後冷汗直冒,能清晰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聲,死勁拍了拍胸口,猛地呼出幾口粗氣,讓自己盡量冷靜下來,不停地告誡自己,死者不可能會動。

    大概呼了七八口氣,我咽了咽口水,伸手朝死者那手臂伸了過去,剛碰到那手臂,特別軟,就像侵了水的棉花,我心下一沉,怎麼是軟的?入殮時是硬的啊,棺材內到底發生過什麼?

    有些事情,說起來也巧的很,就在我腦子冒出這想法後,忽然傳來『喵』的一聲,這聲音奇怪的很,不像我們平常聽到的貓叫聲,而是格外尖銳,隱約帶點哭的味道在裡面。

    我愣了愣,哪來的貓?正准備滑燃火機去看,就感覺後背一涼,緊接著就是疼痛,後背劃了幾道口子,有液體流出來。

    人在遇到疼痛時,都會做同一個動作,用手去捂住疼痛的地方,我也不例外,猛地伸手去捂,就聽到『咯』的一聲響,然後就感覺有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那手特別涼。

    這一下,差點沒把嚇瘋,這堂屋內就我一個人,哪來的手臂搭在肩膀上?嚇得我連連退了幾步,直至退到牆壁的位置方才停了下來。

    我本以為這樣能避開那只手臂,哪裡曉得,那手一直搭在我肩膀上。

    這下,我真的怕了,正准備開口喊結巴他們,那只手臂莫名其妙地從後背滑了下去,正好靠在腳踝上,涼涼的。

    瑪德,活見鬼了,那手怎麼回事?我壯起膽子,滑燃火機,低頭朝腳下看去,就見到孤零零的一只手臂躺在地面,不停地刺激著我的視覺神經。

    足足愣了一分來鐘,我才回過神來,定晴看去,那手臂上有很多傷疤,好像在哪見過。

    彎腰,仔細看了一下,我身子一怔,瑪德,這是沈軍的手臂,也就是剛才我把沈軍的手臂扯斷了?太扯了吧!我剛才所使的力度,我心裡清楚的很,怎麼可能扯斷一條手臂。

    我連忙撿起那手臂,拿在手裡看了看,由於光線問題,看的不是很清楚,我便找來一張黃紙,卷成筷子形狀,點燃,這一看,我愣住了。

    只見那手臂斷處,密密麻麻地爬滿蛆蟲,正源源不斷地朝外爬去,隱隱約約能看到雪白的手骨。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6:01
409.第407章 印七(32)

     看到這一幕,我頭皮一麻,差點就將那手臂丟了出去,好在膽子還算大,愣了一會兒,回過神來,伸手捏了捏那手臂,隱約能感覺到手臂內沒肉,而是蠕動的蛆蟲。

    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這手臂的皮膚卻保存的異常好,絲毫沒被破壞。

    我深呼幾口氣,壓下心中的害怕,朝那棺材走了過去,滑燃火機,瞧了一眼棺材內,死者胳膊斷處,有暗紅色的血液,還有些肉,若隱若現的手骨。

    咋回事?這手臂被蛆掏空了肉,只剩下一副皮囊跟骨頭,胳膊的位置卻絲毫沒被嗜咬,按道理來說,手臂被掏空了空,胳膊應該也被掏空。

    想到這裡,我又在死者身上其它位置捏了捏,令我疑惑的是,除了胳膊以外的地方,跟正常屍體一樣,都是有血有肉的那種。

    難道這手臂不是死者的?仔細看了看那手臂,我非常確定,這手臂絕對是死者的,我之所以這麼確定,是因為替死者抹屍的時候,手肘的位置有顆肉痣,而這手臂正好有顆肉痣。

    瑪德,那這手臂是咋回事?

    一時之間,我實在想不明白,這沈軍昨天夜裡才死,就算按照我的猜測,這沈軍死於五月初七,那離現在也才2天,哪怕五月的衡陽,天氣有些悶熱,但,屍體絕對不會這麼快長蛆。

    我在原地愣了三四分鐘,也沒想明白咋回事,無奈之下,只好先壓下心中的疑惑,將那手臂內的蛆抖了出來,我怕抖得不干淨,用黃紙在手臂附近燒了一下。

    當然,那黃紙沒燒到死者的手臂,只不過是用黃紙燃燒時散出來的熱量,將蛆蟲從手臂內趕出去。

    做好這一切,原本碩壯的手臂,就剩下皮包骨,我朝棺材燒了一些黃紙、清香,再將手臂放了進去。

    也不知道咋回事,剛將手臂放回去,堂屋內的氣氛就變了,變得沒有先前那麼壓抑,相反還有一絲新鮮的氣味在裡面,更為重要的是,棺材內那股淡淡的血腥味也隨之消失。

    直到這時,我才明白先前為什麼塑料膜會赫赫作響,也明白死者為什麼會拉住我手臂,想必原因就在於死者的手臂被蛆蟲掏了空。

    做好這一切,我並沒有放下心來,死者的手臂為什麼被蛆蟲掏空,始終是我心中最大的疑惑。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結巴的聲音,他興奮地喊:「九哥,弄好了沒?老王跟小老大回來了,他們說有事找你!」

    一聽這話,我心中一喜,小老大明顯跟我一起回的堂屋,怎麼會跟老王回來,只要問一下小老大就能知道為什麼,還有那乞丐的事,也只有小老大知道。

    當即,我將棺材蓋挪了挪,恢復到原樣,至於棺材內發生的事,我沒打算跟任何人說,主要還是怕他們知道,會害怕。

    剛弄好這一切,結巴的聲音再次傳來,「九哥,到底好了沒啊?老王說有急事!」

    我朝棺材作了三個揖,回了結巴一句,「好了,開門吧!」

    話音剛落,大門就被推開,一到強光射了進來,由於我在堂屋內待的時間有些長,不是很適應光線,揉了揉眼睛適應光線,就見到結巴跟高佬一臉緊張地看著我,他們身後站著那群婦女,還有那漂亮女人跟乞丐也在其中。

    令我疑惑的是,在人群中我並沒有看到老王跟小老大,就朝結巴喊了一聲,「老王跟小老大呢?」

    他們愣了愣,結巴搶先道:「在後面,對了!」

    說著,他疑惑地瞥了我一眼,說:「你臉上是什麼東西?乳白的,還在動。」

    我摸了摸臉,眼角下方有個柔柔的東西,摸下來,一看,是蛆蟲,應該是剛才弄手臂不小心弄到臉上,一把摔在地面,用腳踩了踩,說了一句謊話,「是米飯!」

    說著,我怕死者手臂抖出來的蛆蟲被他們發現,站在原地也沒動,就讓他們先別進來,腳下踩了踩那些蛆蟲,又找了一些黃紙,在那個地方燒了一些,算是毀屍滅跡。

    弄好這一切,我朝堂屋門口走了過去,就問結巴,「小老大跟老王在哪?」

    他面色變了一下,支吾道:「他們情況有些不好!對了,九哥,你剛才在干嗎呢?」

    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就讓他領我去找老王跟小老大。他愣了一下,在我肩膀拍了拍,說:「九哥,我跟你也有幾個月了,你的性子我太清楚了。」

    聽著這話,我感覺莫名其妙,就問他什麼意思。他說:「九哥,遇事別急!」

    我愣了一下,實在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也沒想什麼,就點了點頭,再次催他領我去找老王跟小老大。

    他嗯了一下,就朝那群婦女揮了一下手臂,也不曉得咋回事,他這一揮手,那群婦女立馬讓開一條道。這讓著實疑惑的很,要知道遛馬村的婦女可不是普通人,一個個潑的要命,哪裡會看結巴的動作。

    難道我在堂屋待一個小時,結巴就把那群婦女征服了?這結巴未免太厲害了吧!

    揣著幾分疑惑,就跟在結巴身後朝左側走去,大概走了兩三步,我眼前出現一個女人,擋在我身前,那女人漂亮的一塌糊塗,正是先前送乞丐回遛馬村的女人。

    我皺了皺眉頭,疑惑地問:「姑娘,有事?」

    她在我身上盯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做了一個握手的動作,她的手特別白,五指圓潤,指甲有些長,上面塗了一層淡淡的指甲油,說:「我叫溫雪!」

    我愣了愣,這溫雪看上去修養特別好,怎麼會無緣無故擋住我的路,便跟她像征性的握了一下,手掌有意無意的觸碰到她指甲,很涼,不像是正常的指甲,特別是那指甲油,格外冰冷,好似將自身的體溫完全隔除一般,疑惑地問:「你這是?」

    她微笑一聲,說:「陳先生,我很看好你,只是…這堂屋內的仙體,恐怕不能按照老風俗來辦!」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6:01
410.第408章 印七(33)

     「仙體?」我聽不懂這話的意思,就問那溫雪。

    她衝我歉意的笑了笑,說:「抱歉,忘了你不是我的同行,仙體是屍體的意思!」

    說著,她指了指堂屋內那棺材,說:「我在北京火葬場上班,對仙體略有心德,剛才你…」她給我打了一個眼神,意思是,她已經知道棺材內屍體的變化。

    一看她這動作,我不可思議的看著她,這麼漂亮的女人居然在火葬場上班,更為重要的是,她一直在堂屋外,並沒有進堂屋,怎麼知道棺材內屍體有變化?

    難道是踩蛆的動作被她發現了?

    一想到這裡,我抬眼瞥了那溫雪一眼,好敏銳的觀察力,這女人不簡單,當下,我臉色沉了下來,說:「我自有分寸,不勞溫姑娘操心!」

    說完,我抬步就准備走,她一把拉住我,說:「陳先生,剛才聽說過你的一些事,小小年紀能有這番作為,的確不簡單。但是,社會一直在進步,一些舊習也在逐漸淘汰,你不能再固步自封,必須學會接受新俗,例如堂屋內的仙體,用舊習肯定不行!」

    一聽這話,我臉色陰沉的有些可怕,瑪德,這女人的意思是燒了這沈軍的屍體,先不說我們衡陽這邊還沒流行火葬,就說這遛馬村的人能讓沈軍的屍體火化?

    更為重要的是,我一直主張舊習,讓死者入土為安,對那所謂的新俗火葬反感的很,這簡直就是在踐踏我的底線。

    當下,我面色不善地說:「溫姑娘,道不同不相為謀,麻煩你讓開,陳某有自己的打算。「

    那溫雪聽著這話,面色變了變,就說:「陳先生,還望你考慮清楚,時代在變化!」

    我瞪了她一眼,沒再說話,就朝結巴走了過去。那溫雪伸手拉了拉我,正准備說話,我一把打掉她的手,說:「溫小姐,男女授受不親。」

    「你…你這人怎麼這樣頑固不化,我好心勸你,你…你…」她好像氣的不輕。

    我沒有理她,走到結巴身後,就讓他帶路。結巴愣了愣,說:「九哥,你們倆對話咋莫名其妙的,是不是她得罪你了?要不要綁了她?」

    我苦笑一聲,這結巴最見不得我被欺負,為此他會不惜違法,也要替我出氣,正是他這性子,在08年的時候闖下大禍,那一次,我們倆差點命喪黃泉,現在想起來,仍舊心有余悸。

    我跟結巴一起搭檔差不多六七年,經歷過三次生死大難,每次都是差點要了命,我是活了下來,只是我的兄弟結巴,卻…,這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

    當然,這些是後話,暫且不表,言歸正傳。

    我聽結巴這麼一說,罷了罷手,說:「沒啥,只是一些理論問題,先看老王跟小老大要緊。」

    他哦了一聲,就領著我走了十幾步,我們來到堂屋左側,那地方放著一架收割機,上面坐著兩個人,正是老王跟小老大,他倆相互依偎在一起,靠在收割機上,臉色一片慘白,雙目空洞,好像看到很恐怖的東西。

    我立馬撒開步子朝老王走了過去,伸手探了探他額頭,特別涼,翻開他眼皮看了看,一大片白雲正在吞噬眼睛。一看這情況,我有些急了,就問結巴咋回事。

    他搖了搖頭,吱吱唔唔道:「先前你在堂屋內,老王跟小老大倆人相互攙扶著出現在那個方向!」

    說著,他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池塘西側,繼續道:「也不曉得咋回事,倆人忽然就倒了下去,我跟高佬他們跑過去時,小老大已經昏迷不醒,老王嘴裡一直嘀咕一句話!」

    「什麼話!」我愣了愣問。

    「快喊九伢子來,出大事嘍!」結巴學著老王的語氣,聲音特別低沉。

    一聽這話,我腦子亂得要命,先前讓老王留在那標記墓穴的印子,以老王的經驗,不可能會出事,問題是老王偏偏出事了,還有小老大,他怎麼會跟老王一起出現,這實在說不通。

    想著,我伸手探了探小老大額頭,翻了翻他眼皮,跟老王一樣,看這情況,倆人是活不了多久。

    想著,我心中的怒火,『蹭』的一下就冒了出來,發生如此大事,我居然到現在才知道。

    結巴好似發現我內心的狂躁,伸手拉了拉我,說:「九哥,你先別急,慢慢來!」

    聽著這話,我再也壓制不住那股怒火,站起身,一把摁住他肩膀,十指緊緊地扣住他肩骨,怒道:「你TM讓我怎麼慢慢來,一個是我的啟蒙恩師,一個是我兄弟,你讓我怎麼慢慢來,說啊!」

    我越說越激動,情緒有些失控,四肢的經脈猛地緊了緊,「說啊,你TM倒是說啊,為什麼發生這麼大事,你TM站在堂屋外也不吱聲,也不喊我啊!說啊!」

    「九哥,九哥,你先別激動,長毛醫生說過,你情緒失控就會四肢抽搐,九哥,我求你了,先別激動!九哥!」一見這情況,結巴連忙伸手順了順我後背。

    「能不激動嗎?」我衝結巴吼了一聲,像發瘋一樣再次發力扣住他肩骨,指甲深深地扣入他肉裡,怒吼道:「這麼大的事情,你為什麼不支聲,說啊!你知不知道,老王跟小老大會死啊,會死啊!這是兩條活生生的人命啊!」

    「九哥!我…」結巴一邊說著,一邊在我後背死勁地拍了幾下,「九哥,我…聽高佬說,你…你…你一個人在堂屋內,陽氣很弱,若…若是忽然發聲…會嚇到你的生魂,讓…讓…讓你變成白痴!」

    一聽這話,我渾身一震,先前在堂屋內點長生燈,倘若結巴忽然發聲,說不定我真的會被嚇到,導致生魂收到驚嚇,有可能會變成白痴。

    但是,那僅僅是有可能,並代表肯定,與老王跟小老大的性命相比,這絲可能是可以忽略,至少對我來說,是完完全全的忽略,因為他們是我最重要的搭檔、伙伴。

    當下,我稍微冷靜一些,就對結巴說了一聲抱歉,正准備想辦法救老王跟小老大,就聽到他倆莫名其妙的抽搐起來,嘴裡發出一道詭異的尖叫聲,與沈軍死時一模一樣。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6:01
411.第409章 印七(34)

     聽著這聲音,我心頭害怕極了,生怕老王他們就這樣陰陽兩隔,一個箭步跑了過去,一把抓住他們的手臂,讓結巴他們幫忙摁住老王他們,我則探了探他們的鼻息。

    他倆的氣息很微弱,呼出來的氣,有些陰冷,這令我著實想不明白,按說老王他們出現這種尖銳的叫聲,應該跟先前那乞丐有點像,為什麼鼻息卻帶點陰冷?

    再者說,我們先前脫掉的衣服已經焚燒了,他們經過池塘時不可能被煞氣影響到。如此一來,也就是說,他們出現這種情況不是因為煞氣,而是?

    想到這裡,我猛地將老王的衣袖跟褲腿倦了起來,一看,他四肢的經脈處隱約有些黑色的網狀,那些網狀一直蔓延到手肘跟膝蓋的位置,伸手摸了摸,有絲陰冷感。

    發現這一情況,我面色變了一下,嘀咕道:「果真是這樣!」

    「九哥!」結巴叫了我一聲,說:「發現什麼了?」

    「墓穴有問題!」我直接將心中的猜測說了出來。

    「墓穴有問題?他們昏倒在池塘那邊,不是跟我們脫掉的那些衣服有關嗎?怎麼會扯到墓穴?」結巴疑惑地問。

    我搖了搖頭,朝池塘的西側看了看,那地方的衣服已經焚燒殆盡,偶有幾絲青煙飄了出來,最後在空中匿了蹤跡。看這情況,那些衣服上的煞氣應該是燒盡了,我越發肯定問題是出在墓穴上。

    於是,我跟結巴說:「先前找墓穴的時候,那邊出了一些狀況,老王應該是在墓穴犯了啥,至於小老大,我有些想不明白,只有先就醒他們再說。」

    結巴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問:「咋救?」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咋救他們,一則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怎麼回事,二則,他們四肢經脈上那些網狀,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倘若亂弄一通的話,只會加快老王他們的死亡速度,一時之間,我也不知道怎麼辦,只好對結巴說:「你們先摁住老王跟小老大,在堂屋內燒些黃紙,盡量跟死者說一些好話!」

    「那你呢?」結巴愣了一下,問道。

    「我需要去墓穴看看發生過什麼事,只有找到事情的源頭,老王他們才有一線生機。」我回了他一句。

    「好!」結巴應了一聲。

    見他答應下來,我又跟高佬一眾八仙招呼一些事情,便只身一人准備去墓穴。

    這時,那溫雪又走了過來,擋在我身前,說:「陳先生,我想去見識一下,方便嗎?」

    她語氣很好,有幾分懇請的意思在裡面,若是放在平常,我或許同意,畢竟,男人都喜歡跟美女待在一起,我也不例外。

    現在麼,肯定不行,一則老王的事讓我有些心亂,二則,我這個人比較記仇,那溫雪跟我的理論完全不在一個頻道,根本說不到一塊去,帶她去只會徒增煩惱而已。

    當即,我罷了罷手,說:「不方便!」

    說完,我朝墓穴那方向走了過去,也不曉得那女人咋回事,竟然默不作聲地跟在身後,看架勢是非去墓穴不可。

    這令我有些惱火,停下腳步,就朝她說了一句,「美女,那墓穴不是好玩的地方,你最好乖乖地回去,出了生命危險,我可不負這個責任。」

    她沒有說話,就站在那一動不動,我走一步,她跟一步,真特麼曰了狗了,這女人居然跟我卯上了。

    「你特麼幾個意思?」我心情本來就不好,被那溫雪這麼一弄,語氣自然好不了。

    她還是不說話,就在站那,偶爾衝我眨眨眼皮。

    瑪德,對這女人,我是真心不知道說什麼,丟下一句,不怕死就跟來,便沒再理她,朝墓穴走了過去。

    大概走了十來分鐘,路上,我一直在路邊尋找蛛絲馬跡,始終沒有任何發現,無論是道路兩旁的樹木,還是那些雜草,沒一點行走過的痕跡。

    按照我原本的推斷,小老大跟我回堂屋,半途中有事或者出於某種目的避開我,道路兩旁應該會留下一絲蛛絲馬跡。可,事實卻讓我大大地失望。

    來到墓穴旁,我朝四周看了看,令我疑惑的是,山還是山,河還是那河,沒一絲變化,唯一有些變化的是,墓穴那個位置,撒了一圈長方形的石灰,旁邊放了一個石灰袋。

    就眼前這場景來看,老王應該是撒完石灰才出事。這下,我更加疑惑了,墓穴四周沒一點痕跡,那石灰袋也是規規矩矩放在一旁,老王是怎麼出事的?

    我愣了大概一兩分鐘的樣子,腦子一直在想,老王到底是怎麼回事的。

    就在這時,我感覺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扭過頭一看,是溫雪,她伸手指了指不遠處一條小河,說:「那…那邊好像有點不對勁。」

    一聽這話,我愣了愣,心中有些氣她跟我來墓穴,就說:「你不是不說話麼?怎麼又開口了?再者說,那麼明顯的痕跡我能看不見麼?」

    其實,我這話是吹牛逼的,我壓根沒發現小河有啥異常,被她這麼一說,我才發現那小河上好像漂浮了一個白花花的東西,由於距離有些遠,我看的不是很清楚。

    那溫雪聽著我的話,『噗哧』一聲笑了出來,說:「我說陳八仙,你在東興鎮也算小有名氣,至於這麼小肚雞腸麼?」

    我知道她這話的意思,是說我小心眼,有心跟她理論幾句,但,想起老王正奄奄一息等著我去救,也沒再跟她說話,便直接朝那小河走了過去。

    那小河離這墓穴不是很遠,走幾分鐘便到了,一看,這河不是很大,約摸一米五寬的河面,河水清澈見底,偶爾能看到幾條小魚游過。

    「陳八仙,那白花花的東西呢?」溫雪走到我面前,伸手指了指河面疑惑地問。

    聽著這話,我也是疑惑的很,就朝那河面看了看,先前看到那白花花的東西真的不見了,咋回事?難道我們看花眼了?不對,我跟溫雪都看到過那東西,不可能不見,難道順著河水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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