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墓探險】抬棺匠 作者:陳八仙(連載中)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6:01
412.第410章 印七(35)

     念頭至此,我沿著下游走了大概十來步,腳下不由打一個冷顫,往後退了幾步。

    只見,那小河左側有一處水藻,正纏著那白花花的東西,令我不可思議的是,那白花花的東西竟然是一具女性屍體,她頭發與水藻交纏在一起,整個身子側臥著,臉色很白,就像用溫水煮過一般,兩只眼睛死死瞪著我,嘴唇微張,幾條筷子大的魚苗在嘴唇的位置,無憂無慮地游蕩著,好似在啃食屍體,又好似對這屍體無比好奇。

    我在那張臉上盯了約摸一分來鐘,只覺得那張臉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見過,正准備上前查看一番,那屍體忽然動了一下,一對眼奪眶而出,順著河水往下飄了去。

    緊接著,鮮血從眼眶湧了出來,越湧越多,瞬間,河面被染成一片殷紅,充斥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我起先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切是真的,死勁揉了揉眼睛,定晴看去,是真的,就覺得渾身冷汗直冒,頭皮一陣發麻,怎麼會這樣?

    就在這時,那溫雪走了過來,淡淡地瞥了一眼河面,二話沒說,倦起褲腳就准備跳下去。

    「喂,你干嗎啊!」我有些急了,那屍體明顯有些不對,這樣跳下去肯定會出事,按照我以往辦事的風格,先燒些黃紙,再撈屍體,這是禮。

    她回過頭,說了一句膽小鬼,朝河裡跳了下去,我正准備喊停她,就聽到『噗通』的落水聲,一看,那溫雪已經跳了下去。

    令我想不到的是,那河面不是很寬,水卻深的要死,那溫雪身高大概是165的樣子,這一跳下去,河水就蓋到她嘴唇。

    「你TM有病啊,這樣會驚擾到死者的魂魄!」我朝那溫雪罵了一句,朝屍體方向作了三個揖,卷起褲腿就准備跳下去。

    有些事情,說起來當真是巧的很,本以為這溫雪只是我人生中的匆匆過客,沒想到接下來發生的一件事,讓我們有了千絲萬縷的牽掛。

    「別跳!」她扭過頭看著我,她的臉色很白,幾乎跟牆壁上的石灰有得一拼,說話間,她嘴唇顫了幾下。

    一見這情況,我暗道一聲不好,就問她:「怎麼?是不是河水有問題?我…」

    話音還沒落地,就見到不可思議的一幕,那溫雪『咕嚕』一聲,整個身子沉了下去,幾個呼吸的時間,那溫雪就徹底消失在河面,唯有河面那一絲絲漣漪告訴我,剛才發生的這一切是真實存在。

    我有些慌了,屍體的問題還沒解決,這溫雪又出問題了,瑪德,碎罵一聲,一個躍身就跳了下去。

    剛入水,我臉色變了變,河水好涼,還沒來得及適合水溫,就感覺腳下一緊,好像有什麼東西纏在腳上,拉著我身子往下沉。

    緊接著,腳下傳來一陣疼痛感,瑪德,河裡有東西,我雙手奮力撲打水面,腳下也不敢停下來,死勁亂蹬,不知是腳下的力度大,還是我命不該絕,蹬了七八下,腳下一松,那東西好像放開了。

    一見那東西松開,我也沒時間想是什麼東西,就朝水底鑽了下去,水下的溫度特別低,還伴隨著濃烈的血腥味,嗆得我連灌幾口水。

    在水底下摸索了一會兒,四肢有些疲乏,准備浮到水面緩口氣。忽然,一陣湧潮般的聲音襲來,嘩啦啦、嘩啦啦不停地刺激著我耳膜,就覺得腦袋一陣眩暈。

    這下,我徹底慌了,難道要死在這?剛生出這念頭,一股巨大的吸力傳來,扯著我身子朝左側飄了過去,瑪德,這河裡有涵洞。

    發現這一情況,我怔了怔神色,微眯著眼睛朝左側看去,肉眼在水裡看東西非常的模糊,可見度更是低的可憐,朦朦朧朧看到那裡有個籮筐大的涵洞。

    那洞口位置抓著一只蒼白的手,指甲上泛著綠油油的光,若是沒有猜錯,應該是溫雪的手,直到這時,我才知道她指甲塗的是夜光粉。

    我正准備扭過身子去拉那溫雪,哪裡曉得,那吸力越來越大,扯著我身子朝涵洞吸了過去,眼瞧一雙腳被吸了進去,那些水流拍打在腿上,特別痛。

    好在我水性還算可以,奮力抽了一下腳,由於力度不夠,那吸力扯著我就往裡面拉,瑪德,我朝那涵洞又瞥了一眼,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將腳板與腳踝保持一條直線。

    學過物理都知道,面積越大,所承受的水壓跟吸力越大,我腳下這麼一弄,那些吸力小了很多,當即,朝四周摸了摸,想找個落力點。

    摸了好幾個地方都滑的很,我不敢放棄,又摸索的找了一會兒,在離涵洞二十幾公分的位置有塊石頭凸了出來,瑪德,想要找個落力點,唯有那石頭。

    當下,我渾身一松,順著那股拉力漂了過去,眼瞧就要漂到那石頭的位置,我伸手一抓正好抓在那石頭上,雙手死死地抓著那石頭,整個身子任由那股吸力拉扯著。

    我張嘴喊了一聲溫雪,一股濃烈的血腥味襲了過來,嗆的我猛地咳了好幾聲,努力地睜開眼想看看溫雪的情況,就發現她一雙手還是先前那樣,死死地抓住涵洞口,壓根不知道是生是死。

    咋辦?再這樣下去,那溫雪十之八九會被涵洞吞了去,就連我估計也會死在這,瑪德,早知道就不該這麼慌慌張張地跳了下來。

    不對,這河裡的涵洞吸力如此之大,為何河面的水流卻慢的要死,這根本不符合自然現場,那麼問題來了,這河裡的涵洞是怎麼回事?河水又是怎麼回事?那屍體怎麼會浮在水面?這一切是否跟沈軍有關?又或者說,這涵洞的盡頭是哪?會不會影響到那墓穴的風水?

    一連串問題壓在心頭,令我著實想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咋回事?只是一場喪事怎麼會扯出這麼多東西。

    忽然,我腦袋有些昏昏沉沉,呼吸變得越來越困難,睜眼看去,就見到四周被殷紅色的血水彌滿,手頭上的力氣也小了不少,一個很嚴峻的問題出現在我面前,缺氧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6:01
413.第411章 印七(36)

     人在面臨死亡的時候,內心充斥著恐懼與不安,那種情緒當真能讓人變得瘋狂,一想到缺氧,我內心自然也充斥著那負面情緒,差點沒讓我奔潰。

    強烈的求勝欲望,讓我稍微清醒了一些,緩緩地松開一只手,在腦袋上重重地拍了幾下,剛才在水中大約待了2分鐘的樣子,我的極限是2分半鐘,也就說,在這30秒內,再得不到氧氣,估計明年的今日就是我的祭日。

    有時候不得不說一句,好人有好報,一個人好事做多了,總會得到回報,就如我,抬了那麼多死者入土為安,在這關鍵時候,我眼前出現一樣根本不可能出現的東西,蘆葦杆。

    按照力量學來說,蘆葦杆根本不可能沉到水下。可,事情就是這麼詭異,沒有任何證明能解釋這一切。

    哪怕時至今日,我仍舊想不明白那蘆葦杆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只好自我安慰的想,或許是我命不該絕,假如當初,我死在這涵洞裡,也不會有這後續的故事,更不會出現這本小說。

    那蘆葦杆約摸兩米來長,顏色有些泛綠,中間是空心,正是我目前最需要的東西,可以利用它連通水面,提供新鮮空氣。

    一見那蘆葦杆,我面色一喜,有救了。當下,連忙伸手朝那蘆葦杆抓了過去,那蘆葦杆詭異的很,就好似知道我需要它一般,竟然朝我這個方向飄了過來。

    一把抓住蘆葦杆,我怕那涵洞對這蘆葦杆會產生吸力,不敢讓蘆葦杆靠的太近,只好用二指壓住那蘆葦杆,由於水下的重力特別大,若是隨意把蘆葦杆往水面遞去,只會讓它折斷,絕了我的生機。

    於是,我只好硬著頭皮,緩慢地擺動蘆葦杆,一步一步地往水面遞去。不得不說,我是幸運的,大概用了二十來秒鐘,我感覺蘆葦杆沒了阻力,應該是戳到水面。

    沒有任何猶豫,我張開嘴就含著那蘆葦杆,一股水流襲了下來,是蘆葦杆內的水,嗆的我猛地咳了幾聲,那些水順著喉嚨灌了下去。

    也不曉得咋回事,隨著那水流下肚,我就感覺左耳嗡嗡直響,緊接著,左耳內好像東西流了出來,周遭的聲音也靜了不少。

    一感覺到異樣,我咬著蘆葦,伸手摸了摸左耳,有些黏黏的感覺,又捂了捂耳朵,水流聲還是那麼大,並沒有因為捂住耳朵就變小,再捂住另一只耳朵,我恐懼的發現,四周完全沒了聲音,左耳聾了。

    我先是愣了愣,咋回事?水流怎麼會讓耳朵失聰,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但,眼下的情況,根本沒時間讓我想那麼多,因為涵洞口還有著一個人,溫雪。

    先前她沉下去之前,對我說過一句,『別跳』,於我來說就是有恩,絕不能讓她屍體就這樣被涵洞吞了去,落個死無葬身之地。

    當下,我努力吸了幾口氣,朝著她喊了一聲,溫雪抓住我腳,勾你上來。

    一說完這話,我就後悔了,這溫雪比我先沉下來,我堂堂一個男人都差點因為缺氧死了,她一個嬌小的女子怎麼可能還活著。

    於是,我腦中開始思索怎樣把她的屍體撈過來。

    就在這時,我腳下一沉,好像被什麼東西抓住,微微睜開眼看去,就見到那溫雪不知什麼時候抓住我腳踝,沒死,她居然沒死。

    瑪德,這樣都沒死,這女人也真是命硬,我心裡嘀咕一句。當然,這不是詛咒她應該死,而是著實高興的很。

    我再次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又說了一句,抓緊,腳下猛地發力想把她拉扯上來。哪裡曉得,那吸力實在太大,別說拉她上來,就連我自己手頭上都有些吃不消。

    瑪德,咋辦?那溫雪估計堅持不了多久,再這樣下來,她必死無疑。

    說實話,倘若她沉下去之前沒說那句『別跳』,我絕對不會這麼賣力救她,頂多是能救則救,不能救也聽從天意,我不是大慈大悲的菩薩,不可能為了救一個跟自己相處不到半天的女人,搭上自己的小命,哪怕那女人漂亮的一塌糊塗。

    可,她說了那句『別跳』,我若不救她的話,就是忘恩負義,這種事情,我陳九做不來。當即,我心頭定了一個念頭,無論如何也要拉她上來,哪怕她已經死了,也要拉上來。

    我艱難地抓住那石頭,兩只腳夾緊她手臂,再次發力,奇怪的是,這次吸力好似少了很多,就連河水也有種逐漸減少的感覺。

    我微微一愣,也沒想是什麼原因造成吸力變小,猛力將她往上拉,幸運的是,那溫雪好像有意識,一雙手抓住我腳就往上爬。

    我不知道這樣弄了多久,當她爬到我胸前時,她臉色異常蒼白,嘴唇沒一絲血色,一雙眼睛更是失去先前的神采。我騰出一只手摟住她脖子,猛地一扯,將她身子拽到與我保持一個高度,把那蘆葦杆往她嘴裡塞了進去。

    令我失落的是,她始終緊閉著嘴,任我如何使力,那蘆葦杆愣是塞不進去。瑪德,咋辦?再不呼吸氧氣,她估計真的會死。

    我忽然想起念書那會,好像有個急救措施叫人工呼吸,當下,也顧不上男女授受不親,便朝嘴唇碰了上去,她的嘴很涼,我幾乎感覺不到她呼出的熱氣。

    猛地朝她嘴裡吹了幾口氣,伸手探了探她鼻息很微弱,又探了探她胸口的位置,『咚、咚』心跳異常的緩慢,若是計時的話,一分鐘應該不會跳過十下。

    在水下,除了給她做人工呼吸,壓根沒有其它急救措施,倘若替她壓胸,激活心跳的話,我抓住石頭那支手必定要松開,如此一來,我們倆都會被涵洞吸了進去。

    一時之間,我只能盡量讓她呼吸保持順暢,大概在她嘴唇碰了二十來次,涵洞那股吸力變得越來越小,惚恍間能看到水面透進一絲光線。

    我心頭一喜,難道是上天憐憫我棺材抬得多?讓這河裡斷水了?

    事實證明我多想了,因為我聽到結巴跟高佬的傳來,他們在岸邊喊,「快看,是九哥,九哥在那!」

    這聲音剛落地,那河面的水位更低了下來,正好在我嘴唇的位置,我正想吼一嗓子老子沒死,就眼尖的看到,頭上有一具屍體,正搖搖欲墜的掛在岸邊,被一些水藻跟樹木的殘枝支撐著,眼瞧就要掉下來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6:02
414.第412章 印七(37)

     一見這情況,我猛地朝結巴喊了一聲,「快,找東西接住那屍體!」

    說著,我一手抱緊溫雪,將她護住,另一只手壓根不敢松開石頭,因為腳下那股吸力雖小了一些,但,還是足以將我們倆人吸了進去。

    無奈之下,我只好將頭盡量偏移那屍體,再微微彎腰,將整個身子卷縮起來。這樣以來,整個身子重了不少,再加上那溫雪在我懷裡,我整條手臂差點就斷了。

    但,目前這種情況,唯有這樣才能避過,一則可以接住那屍體,讓其不會被涵洞吸了去,二則不至於對我造成致命傷害。

    那結巴一聽我的話,二話沒說,猛地朝我這個方向跳了過去,他是習武之人,在體力方面比我強多了,只是那麼輕輕一躍就來到我面前,一手抓在河沿,另一支麒麟臂就朝那屍體頂了上去。

    有些事情好像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即使我們准備的很充分。可,那屍體落下的方向卻出乎我們所有人的意料,它以一個奇怪的弧形從上空掉了下來,就好像有人推了屍體一下,從我旁邊擦身而過。

    那屍體在墜落過程中,不知道咋回事,她的頭忽然朝我這個方向動了一下,一雙空洞的眼眶看著我,就是這一下,我看清了那屍體的臉,心中大震,那張臉竟然跟遛馬村的女乞丐有點像。

    咋回事,那乞丐不是在遛馬村麼?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就在我愣神這會,那屍體『噗通』一聲,順著涵洞的水流飄了下去。緊接著,那河水形成漩渦狀,緊隨那屍體追了過去,不到十秒的時間,原本到嘴唇的河水,只剩下不到一尺的水深,涓涓流著。

    這一幕看的我一愣一愣,這TM是怎麼回事,正准備問結巴,手上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感,一松,整個身子朝河裡砸了下去。

    我離河裡的距離大概只有三十公分的樣子,但,兩個人的體重加在一起,砸在河裡還是挺痛,只覺得渾身骨頭都快散了架,特別是那溫雪,我怕她經不起這麼一砸,將她的身子壓在我身上。

    好在河裡還剩一些河水,不然,這一下非得要我半條命不可。

    「九哥,你沒事吧?」結巴縱身一躍,跳了下來,將那溫雪從我身子上移了開。

    「沒事!」我罷了罷手,朝那溫雪探了探鼻息,很弱,二話沒說,對著她嘴吹了幾口氣,雙手在她胸口的位置猛地壓了幾下。

    大概這樣弄了十幾次,那溫雪忽然咳嗽一聲,雙眼微微睜開。

    我心頭一松,這女人真TM命硬,正准備將手從她胸口縮回來,就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痛,睜眼看去,瑪德,那女人竟然煽了我一耳光。

    操,從小到大,還沒被女人煽過耳光,今天,居…居然被這女人煽了一掌,還特麼是在我救了她的情況下煽的。

    真特麼日了狗了,我的火氣一下蹭了出來,一把抓住她的手,怒道:「你TM神經病啊!」

    「誰讓你趁我昏迷,摸…摸…我…」她猛地咳嗽一聲,虛弱道,不過,她的眼神異常尖銳,看的我一陣心慌。

    瑪德,算我倒霉,我沒打算再理她,她先前那句『別跳』的恩情,我已經還了,接下來她是死是活跟我也沒了關系。

    當下,我站起身,揉了揉臉頰,走到涵洞口,朝裡面瞥了一眼,黑漆漆一片,什麼也看不到,隱約能聽到嘩啦啦的水流聲。

    「結巴!」我朝結巴喊了一聲,一連問了三個問題,「河水怎麼沒了?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村裡是不是發生啥事了?」

    他告訴我,先前村裡的棺材動了一下,他跟高佬便來墓穴尋我,見我沒在墓穴,循著我腳步印找了下來,一見我鞋子脫在地面,就估算我掉河裡。

    他本來打算跳下河找我,好在高佬見多識廣,就說去小河的水源處,水庫,將水庫放水的地方堵了,這才造成河裡的水位,極速下降。

    聽完他的話,我愣了一下,難怪先前水位莫名其妙的就低了,涵洞的吸力也少了,搗鼓老半天,是高佬他們將水源處給堵了。

    「棺材現在怎樣?」我問結巴。

    他搖了搖頭,苦笑一聲,說:「是我們多疑了,是一只黑貓蹲在棺材下,搖了一下凳子。」

    說完,他摸了摸頭,繼續道:「九哥,那屍體被涵洞吸了進去,現在咋辦?找不找?」

    「必須找,絕不能讓死者的屍體浸在水裡面!」我立馬接話。

    「可…可…可那屍體已經吸了進去,這涵洞深不見底,下方的積水肯定多,咋找?」結巴楞了愣,說。

    我想了一下,結巴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這涵洞深得很,它的盡頭在哪,我心裡也沒個底,萬一直接通向地下的陰河,別說進尋找屍體,恐怕,我們下去也回不來了。

    一時之間,我也沒不知道怎麼辦,可,親眼見到屍體吸進涵洞,若說就這樣任其在涵洞內腐蝕,良心過不去。更加別說我們八仙的第一准則是讓死者走的安安心心。

    「九哥,咋辦吶?」結巴見我沒說話,推了我一下。

    「你們先將那女人抬回去,守好老王跟小老大,我再想想辦法!」說著,我指了指溫雪。

    話音剛落,那溫雪『騰』的一下,從地面爬了起來,虛弱道:「作為火葬場的工作人員,我有職責找回屍體!」

    說著,她邁開步子走到我身邊,先朝我拋了一個歉意的眼神,又說了一聲對不起,就站在旁邊。

    我知道她這句對不起的意思,只要她不是傻子,就知道剛才是在救她。

    按照正常男人來說,有美女跟自己道歉,肯定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然,我生性記仇,所以這所謂的美好的事情,對我來說,並不顯得那麼美好,相反還有一絲擔憂。

    我朝她罷了罷手,說:「不需要說對不起,你跟結巴他們回村就是最好的歉意。」

    她面色一變,怒道:「陳八仙,你這話幾個意思?我溫雪豈是那種貪生怕死之人?別忘了我的職業,我與你們一樣,也同樣尊重死者。」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6:02
415.第413章 印七(38)

     一聽這話,我笑了,真的笑了,一個專門燒屍體的職業,竟然跟我說起尊重死者,這特麼不是龍蝦扯雞蛋麼。

    那溫雪好似看出我對她的些不屑,怒視著我,說:「陳八仙,別以為世間只有你們八仙尊重死者,我們火葬場也同樣尊重死者。」

    「呵呵!尊重。」我冷笑一聲,說:「恐怕是因為死者能給你們帶去利益吧!聽說你們火葬場燒一具屍體一兩萬,拿著燒屍的錢,你們心安嗎?在花錢的時候,有沒有聽到死者在你耳邊喊『還我肉體?』。」

    那溫雪愣了愣,咬牙切齒,恨不得將我活撕,一對鳳目更是瞪得鬥大如牛,說:「陳八仙…你…你…你知不知屍體腐爛會衍生多少細菌,你知不知道那些細菌對人體的傷害?你又知不知道城裡一寸土地一寸金,那麼多死者哪有那麼多空地下葬?難道幾十個死者共一處墓穴?任由那些細菌在地頭繁殖?導致整座城市的水源被污染?」

    聽著這話,我愣了愣,但,也僅僅是愣了一下,立馬反駁道:「呵呵,說白了,還是不舍得那些所謂的土地,既然活人有地方安身,為何死者就不能安身?難道後人發達了,就該讓先人的遺體燒成塵埃?」

    最後這話,我是吼出來的。

    「你…你…你就是榆木腦袋。」她說。

    我冷笑一聲,沒有理她,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那溫雪的理論與我一直崇信的理論偏差太大,跟這種人待在一起久了,我怕自己會受到影響,當下,就讓結巴跟高佬他們把這女人抬走。

    哪裡曉得,那女人好似看出我的意思,一把抓住我手臂,說:「陳八仙,咱們打個賭怎樣?」

    「什麼賭?」我愣了一下,疑惑問。

    「你不是說我們火葬場的工作人員不尊重死者嗎?那咱們就打個賭,誰先找到那屍體,誰就贏了!」她說。

    「我為什麼要跟你賭?」我說。

    「你怕輸?」她譏笑一聲,說。

    瑪德,我瞥了那溫雪一眼,我好歹走進社會有段時間了,這簡單的激將法,我自然不會上當,就說:「沒興趣!」

    說著,我朝結巴跟高佬打了一個眼神,示意他們動手。那溫雪有些急了,連忙開口道:「你贏了,我嫁給你!」

    一聽這話,我特麼整個人都懵了,這女人有毛病吧?竟然拿終生大事打賭,就說:「我很愛我女友,對你沒興趣!」

    「她有我漂亮麼?」說著,她朝我拋了一個媚眼,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伸手托了托胸前那啥,那模樣倒有幾分誘人。

    「漂亮能當飯吃?」我瞥了她一眼,收回目光,不想再與這女人糾纏,有一句名言說的很好,女人是世界上最難纏的雌性動物,便朝下游走了過去。

    「喂,陳八仙,你是不是不敢賭,還是你壓根不尊重死者,不然,那屍體怎麼可能被涵洞吸了去。倘若我剛才清醒的話,絕不會讓屍體在我眼前吸走,哪怕豁出去我這條命,也絕不。」那溫雪好像知道美人計沒用,就說了這麼一番話。

    我停下腳步,不得不說,這女人很聰明,知道我尊重死者,也知道我對剛才那是耿耿於懷。

    「怎樣?賭不賭,你贏了,我就是你老婆!」她見我沒說話,又說了一句。

    「賭了!」按照我以往的性格,肯定不會跟這女人打什麼狗屁賭。但是,她剛才那番話戳到我弱點,至於對她這個人,壓根沒啥興趣,因為我心裡一直牽掛著西藏的程小程,我的心不大,裝下程小程,再也容不了別人。

    她嘿嘿一笑,一副jian計得逞的模樣,說:「就知道你會同意!」

    我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哪能不清楚她打的主意,無非是弄個未婚夫出來,讓我跟她所謂的『未婚夫』理論,到頭來,就算我贏了,也只是贏一句話,倒不如來點實在的東西。

    於是,我就跟她說:「賭也行,賭注改一改,你輸了,關掉你所在的火葬場。」

    「什麼?」她驚呼一聲,不可思議地看著我,說:「在你眼裡,我抵不過一個火葬場?」

    我沒時間跟她廢話,老王跟小老大還在遛馬村等著我去救命,那屍體被涵洞吸了去,天知道會不會遇到清道夫之類的魚,要盡快找到屍體,就說:「賭不賭,不賭立馬回遛馬村去,別在這礙手礙手!」

    「你…你…,好,今天就讓你輸的心服口服,倘若我贏了,一定要讓你跪在我面前,喊幾聲女王大人!」她惡狠狠地盯著我。

    我沒有再理她,就打算尋找屍體之前,先將死者的眼珠找回來,我忽然想起那屍體有點像乞丐,就讓結巴回村後,找一找那乞丐。

    結巴點了點了頭,對我說了一句,小心點,便領著高佬他們回村。

    待他們走後,那溫雪拉了我一下,說:「陳八仙,為什麼不讓他們留下來幫忙找屍體?」

    我瞪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他們身上染過煞氣,若是離開堂屋太久,死者怪罪下來,他們會有危險。」

    「你身上不是也染過煞氣麼?」她疑惑地問。

    我搖了搖頭,說:「我染得沒他們那麼嚴重,問題不是很大。」

    說完,我徑直朝下游走了過去,先前在河岸看到死者的一對眼珠是順著水流往下流,而我剛才在河裡待的時間約摸半個小時不到,按道理說,那眼珠應該流的不遠。

    當即,我順手撈過一根木棍,在河裡開始翻找起來,由於上游的水源被堵,除了幾處坑窪較深的地方有些積水,其它地方均是沒啥水,一眼就能看個透徹。

    在河裡找了一會兒,往下游也走了大約400來米的距離。這期間,那溫雪像話癆一樣,嘰嘰喳喳個沒完,先是說我尋找的方法的不對,後是說我找東西的姿態有點娘。

    瑪德,聽著這話,我一直忍著,若不是急著找死者的眼睛,真特麼想抓把泥堵住她嘴,話太TM多了,壓根就是來搗亂的。

    「哎呀,陳八仙,找東西你不在行,讓我來,我們火葬場東西不見了,都是我找著的,這次也不例外。」我正彎著腰在一堆水藻翻找死者的眼珠,那溫雪忽然開口道:「別動,那眼珠在你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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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6.第414章 印七(39)

     一聽這話,我微微一愣,朝腳底下瞥去,就見到腳下踩著兩顆眼球般大小的石頭,哪裡有什麼眼睛。瑪德,這死女人竟然騙我,我特麼真是日了狗了,怒視著她,說:「你TM有毛病吧?這種事也拿來開玩笑?」

    「你…你…一點幽默細胞也沒!」那溫雪支吾一句,沒再說話,雙眼朝四周瞄了瞄。

    我在她身上足足盯了一分鐘之久。說實話,我想打她,這種感覺特別強烈,瑪德,這是開玩笑的地方麼?

    壓下心中的怒火,正准備收回目光,就見到她左腳旁有顆圓圓的東西,有點像眼珠,上面沾了不少淤泥,定晴看去,的確是眼珠。

    「不要動!」我朝她喊了一句。

    「什麼?」她回過頭,疑惑地瞥了我一眼,腳下習慣性地挪了挪,不偏不倚正好踩在那眼珠上。

    我沒有說話,心中賊啦後悔,這女人果真是個負擔,走上前,猛地推了她一下,將那眼珠撿了起來。令我疑惑的是,我剛才看到的並不是一顆眼珠,而是兩顆眼珠黏在一起,呈上下之姿。

    伸手掰了掰眼珠,不知道咋回事,那兩顆眼珠死死地黏在一起,壓根掰不開,反倒分泌出來一種奇怪的液體,那種液體呈淡黃Se,黏糊糊的,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就像老年人的痰一般。

    「怎麼會有這種東西?」我嘀咕一句,伸手擦了擦眼珠,那些淤泥好像被液體同化,任我如何死勁,死死地黏在上面,壓根擦拭不了。

    我愣了愣,難道是被踩的原因?想到這裡,我將眼珠裝進褲袋,打算回去燒點黃紙,跟死者說些好話,再擦拭眼珠,目前最主要任務是找到那屍體。

    就在這時,那溫雪忽然尖叫一聲,恐慌地叫道:「陳八仙,我動不了。」

    一聽這話,我朝那溫雪看去,她坐在地面,雙手插在兩旁,左腳微微往上抬,我連忙問道:「咋回事?」

    「動不了!」她面色有些蒼白,額頭冒出細微的汗水,看這架勢是被嚇著了。

    我朝她走了過去,伸手捏了捏她胳膊,特別僵硬,捏了捏她大腿,也是這般,就好像四肢被什麼東西黏住一般。

    瑪德,這死女人。

    我暗罵一句,在她後頸位置捶了幾下,問她四肢松點沒。她說,沒有。

    隨後,我又在她四肢輕輕地捶了幾下,本以為這樣能緩解她四肢的僵硬。哪裡曉得,她尖叫連連,說是四肢越縮越緊。

    一聽這話,我特麼也是醉了,估計是那屍體在作怪,這也怪不得那屍體,誰讓這溫雪踩人家眼睛,不出怪事才怪。

    無奈之下,我只好將她抱了起來,說了幾句安慰她的話,便朝村子走了過去。

    一路上,那溫雪也不知道咋回事,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我,一言不發。我被她那眼神盯得有些受不了,腳下不由加快幾分。

    大概走了二十來分鐘,我們回到村子,沒有任何停留,我將那溫雪交給花嫂她們,讓她們照顧一番,便打算再次去河邊,我總覺得那老王跟小老大出事,或許跟那涵洞有關。

    就在這時,結巴走了過來,說:「九哥,剛才我問了所有人,你們在河裡看到的屍體,恐…恐怕就是女乞丐!」

    聽著這話,我心裡沒多大的感觸,因為我心裡已經猜到那屍體可能是女乞丐,結巴的話不過是證實我心中的想法。

    我哦了一句,心中就在想,沈軍一死,怪事連連,先是他女兒死了,現在又是他原配夫人死了,這中間是不是有啥聯系?更為重要的是,在沈軍屍體旁邊作得那個夢,它會不會變成真實?

    想到這裡,我朝小老大瞥了一眼,他跟老王躺在一起,四周插了不少清香跟蠟燭,他們的臉色很蒼白,倘若再找不到他們出事的原因,恐怕,他們真的會死。

    我心情有些沮喪,一連串事情擺在我面前,令我情緒差點奔潰,辦這麼多喪事,從未遇到過這麼難辦的事,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結巴見我沒有說話,推了我一下,說:「九哥,沒事吧?實在不行,我們早些將死者抬上山,回家吧!」

    我瞥了他一眼,搖了搖頭,也沒說話,便直接朝河邊那個方向走了去。結巴好似了解我的性格,嘆了一口氣,也沒攔我。

    剛邁開步伐,那溫雪叫了我一聲,我皺了皺眉頭,問:「有事?」

    「小心點!」她語氣之中帶有幾分關切。

    我微微一愣,有些不適應她的變化,罷了罷手,就說:「我自有分寸!」

    說完,我沒有在村內停留,朝涵洞那個方向走去。由於天邊逐漸暗了下來,我找花嫂要了一個電筒,一根繩子,只身一人走到涵洞。

    或許是因為天色的原因,那涵洞顯得有幾分詭異,特別是涵洞口位置,宛如一張血盆大口。

    我愣了一下,深呼幾口氣,伸手摸了摸涵洞邊緣,入手的感覺有些滑,提著電筒朝裡面照了去,特別黑,光線也短的可憐,只能照到兩米多一點距離。

    如此一來,想要找到屍體,只有進到涵洞內才行。

    剛生出這個念頭,我忽然想起先前在河裡,有個東西纏在腳上,倘若沒有猜錯,那東西應該在涵洞內。想到那東西,我有些害怕,這一下去,如果遇到那東西,恐怕會將自己交代在裡面。

    可,如果不下去,那屍體咋辦?老王跟小老大又怎麼辦?難道眼睜睜看著他們去死?

    我在涵洞口徘徊了很久,擺在眼前的問題,很簡單,無論是老王、小老大、還有那女乞丐應該跟這涵洞有關。下還不是不下?一連抽了五六根煙,心中也沒個決定,最終一咬牙,我決定下涵洞。

    說實話,我不是一個聰明人,相反,很多時候,我認為自己就是一個傻子,一個性格執著的傻子。

    聰明人懂得怎樣趨利避害,懂得保護自己,懂得犧牲別人成全自己,更不會做對自己不利的事情。而我,卻傻的有些天真,寧願自己渾身是傷,寧願自己背負一切,也不願為了自保亦利益,做那些違背自己性格的事。

    有時候,我就在想,假如我不是這種性格,假如我稍微有些自保意識,也絕不會下那個涵洞,導致我左耳徹徹底底失聰,更不會讓我在未來2年的時間內一直噩夢連連,足足兩年時間,每個晚上都在煎熬中度過,那種生活真不是人過的,直到08年,程小程找到我,才結束那段非人的生活,而這一切的源頭,正是那涵洞。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6:02
417.第415章 印七(40)

     決定下涵洞後,我在河岸旁邊找了一顆歪脖子樹,將繩子緊緊地綁在上面,花嫂給的這根繩子不是很長,約摸十二三米的樣子,好幾個地方打了結,應該是把幾根繩子扎在一起,才會這麼長。

    弄好繩子,我用力拉了拉,還算結實,應該能承受我的體重。

    站在涵洞邊上,我徘徊了一會兒,也抽了很多煙,直到煙盒空了,我深呼幾口氣,扔掉手中的煙蒂,朝涵洞作了幾個揖,說了一句,『祖宗保佑我』,便摸索著下了涵洞。

    那涵洞內黑的要命,由於長年被水流衝洗,洞壁也是滑的很,別說找個使力點,就連身子最基本的穩定性都沒有,剛下涵洞,整個身子就直接掉了下去。

    這一幕嚇得我驚慌失色,差點沒尖叫出來,當真是壯士未酬身先死,我不敢大意,一手死死地抓住電筒,這電筒是我在涵洞內唯一的憑仗,只有電筒散出來的一些光線,才能讓我找到一絲安全感。

    在下墜的過程,我眼睛一直盯著那涵洞,發現,那涵洞內除了石塊還是石塊,沒有任何痕跡,那洞口的光線也是離我越來越遠,直到徹底消失在我眼內。

    我不知道到底掉下來多少米,就知道腰上一痛,繩子到了盡頭,睜眼看去,這涵洞內赫然開朗起來,變成一個十分巨大的天然岩洞,我身子所在的位置正好的涵洞內的出口。

    我一手抓緊繩子,盡量讓繩子減少晃動,但,人力顯得有些渺茫,別說減少晃動,反倒讓繩子晃動的更厲害,拖著我身子在洞壁上撞了好幾次,痛的要命,差點沒讓我嗝屁了。

    那繩子晃了七八分鐘,待繩子稍微穩定一些,我不敢亂動,提著電筒開始打量那岩洞,這洞特別大,四周全是那種奇形怪狀的石塊。令我疑惑的是,那些石塊上有些泛綠,恍惚間能看到那些綠幽幽的東西會動。

    我愣了愣,難道是螢火蟲?就在我腦中生出這個念頭時,『嘩啦啦』地水流聲襲來,好像是從下方傳來,低頭一看,我整個人都懵了,背後冷汗直冒。

    只見下方七八米的位置,是無邊無際的水面,那水面綠幽幽一片,宛如萬家燈火一般。由於距離有些遠,我只能看到那些綠油油的東西在水面游動,跟那些石塊一樣,壓根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至於那『嘩啦啦』的水流聲,我根本搞不清楚具體來至哪個方位,只好壓下心中的疑惑,開始思索目前的處境。

    說實話,我有些後悔慌慌忙忙地下了涵洞,若是給我足夠的時間,可以到鎮上買一些水下用品。可,小老大跟老王的情況,根本不給我那個時間。

    想了一會兒,就這樣吊在半空中肯定不成,必須要到下面。可,我離水面大概七八米的距離,以我的體質,跳下去肯定不成問題,怕就怕下面的水很淺,一下砸在石塊上,沒有任何疑問,絕對要找閻王報道。

    咋辦?現在還有機會爬上去,一旦離開這繩子,就算徹底困在這涵洞內,先不說這高度,單論這無邊無際的水面,我沒有信心能游過去,只要跳下去,就會是必死之局。

    瑪德,這問題把我難死了,伸手在身上摸了摸,除了那兩顆眼球,壓根沒任何東西,也就是說,我現在身上唯有一個電筒跟一個打火機。

    一時之間,我有些慌神了,說實話,我怕死,甚至比任何人都珍惜自己的生命,可,有些事情,明知是死,也必須為之,或許我就是這麼一個傻子吧!

    當下,我解下綁在腰間的繩子,由於整個身子的重量在繩子上,再加上我先前怕活結不牢固,將繩子扎了一個死結。所以,解繩子花了不少時間。

    待繩子快解開時,我怕忽然掉下去,將電筒含在嘴裡,一手抓緊繩子,另一只手解那繩子,費了一番功夫將繩結解開,提著電筒朝下面照了過去。

    由於距離有些遠,看的不是很清楚,只能隱約看到那水面在晃動,按照我的猜測,那水應該很深,不然水面不會蕩起波紋。

    想到這裡,我深呼幾口氣,將心中那股恐懼感壓了下去,眼睛一閉,心中不停地祈禱,手頭緩緩一松,整個身子砸在水面,發出『噗通』一聲巨響。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身子就極速朝水底墜去。瑪德,那些小說都是騙人的,說什麼跳進大海還能活命,暫不說水性如何,單獨這水壓都能讓人奔潰,我感覺身子都快被這水壓給壓扁了,只好任其下墜。

    我不知道身子下墜了多久,直到速度慢了下來,四肢方能稍微動一下,我沒有任何猶豫,四肢猛地亂竄,奮力向上游去。

    一個人的體力極度有限,大概在水裡滑了三十幾下,四肢酸的要命,一陣無力感傳來,只覺得四肢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

    但,我不敢停下來,一旦停下來,估計就葬身在不知名的水域,哪裡顧得上四肢酸不酸,只想著早點浮到水面,憋住一口氣,四肢並用。

    大概弄了一兩分鐘的樣子,我浮了上來,也不知道咋回事,這水有些奇怪,好像浮力比普通的水要好些,因為我四肢已經酸的要命,壓根劃不動了,可,身子依舊浮了起來。

    游泳的人都知道,假如把人與水的之間產生的浮力比作1,絕大部分人的體重比是超過1,唯有極小數的人,體重比是小於1,能浮在水面。

    而我屬於那大部分人中的其中一個,可我的身子還是浮了起來,這只能說明水有問題。

    我愣了愣,能浮起來是好事,也沒想那麼多,摁了摁電筒,還真別說,這電子產品質量真心好,在水裡泡了這麼久,依舊能亮起來,比現在那些所謂的高端電子產品好多了。

    提著電筒朝四周看了看,四周昏暗無光,一片死寂,先前那些綠幽幽的東西也不知道跑哪去了,這讓我有些疑惑。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6:02
418.第416章 印七(41)

     剛才在上面明顯看到那些綠幽幽的光點在水面晃動,咋一下沒了影?難道是剛才的水聲將那些東西嚇跑了?

    我提著電筒又朝兩側那些奇形怪狀的石塊照去,綠幽幽的光點也不見了,什麼情況?

    我揉了揉眼睛,定晴看去,沒錯,四周黑暗的要命,並沒有那些綠幽幽的光點。值得慶幸的是,電筒光線照的很遠,十米內的東西能大致上看個輪廓出來。

    在水面浮了一會兒,趁這功夫,我開始打量四周的環境,奇怪的是,先前看到的水面是無邊無際,而現在看到的水面只有二十米寬的樣子,咋回事?

    按說,人站在高處看東西,只會將東西看小,可,我卻將這水面看寬了,這根本不合適自然界現像。

    愣了一會兒神,我想起陰宅秘笈中的一句話,蓋聞天開地辟,山峙川流,天為日,卦為干卦,為陰,性剛強,為山。地為月,卦為坤卦,為陰,性溫柔,為川,混沌未開,無山川之別,混沌初開,風與氣相摩,水土土相激、高者為地峙立為山,柔者流人而漸去為水,形成山水之分。

    水分二水,一者為山間流竄之水,二者為地下平淌之水,一者為山水無情也,二者為****有情也。

    有情則吉,無情則凶,來水有情,溫柔而偎依,任憑使喚,去者無情,欲去還留,疑戀回顧,或聚於明堂前,使主家發福。

    想起這話,我渾身猛地一怔,倘若沒有猜測錯,我身下這些水應該是有情水,難道…

    我扭頭朝身後看去,我記得先前從涵洞掉下來時,整個身子是傾斜而下。瑪德,如果真是這樣,也就是說,那沈軍的墓穴就在這有情水之上,按照分水來說,百丈為氣,那墓穴是充滿靈氣。

    如此以來,也難怪沈軍會同意那個墓穴,搗鼓老半天,那墓穴表面上的風水不咋好,地下卻隱藏著如此巨大的有情水。

    可,我心中又生出另一個念頭,既然墓穴下方是有情水,那麼問題來了,沈軍的女兒以及他的原配老婆為什麼會死,老王跟小老大為何又會變成這樣?

    依照風水而言,有情水度人,溫柔而偎依,滋潤大地,根本不會造成人命傷亡。但,還是兩死兩傷,這是怎麼回事?

    我在水面滑了兩下,這水有些溫,與涵洞口的水完全是兩種溫度。這下,我更疑惑了,按說,這裡面的水,應該是那些涵洞流下來的,屬於山水,稱無情水,為什麼到了這裡卻演變成有情水?

    肯定有人會問,你憑什麼確定這裡面的水是有情水?葬經跟陰宅秘笈同時記載著一句話,去水無情直奔行,來水有情載而行。

    我整個身子浮在水面,屬於載而行,真好對應那句詩,不是有情水又是什麼?

    確定這個想法後,我松下一口氣,既然在地下遇到這有情水,命應該保下來了。

    人嘛!在緊張的時候松下一口氣,腦子會變得格外空明,我也不例外,抬頭朝水流的另一頭看去,很遠,一眼看不到盡頭,按照我原本的打算是爬上岸邊沿著水流朝那盡頭走去。

    可,想起身下淌的有情水,恐怕上了岸才危險,只有浮在這水面才是最安全的。畢竟,有情水的名頭不是一兩天了,就連老秀才也跟我提過有情水,據他說,有情水極難形成,具體咋形成的他也不是很清楚,就說與中國十八條龍脈有關的****才能稱之為有情人。

    當然,這是老秀才的說法,就如民間傳言一般,也沒得到證實過。

    順著水流飄了一會兒,我來到一處特別奇怪的地方,常言道,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而我眼前的景像徹底顛覆了我對自然界的認知。

    只見,距我七八米的地方有一處往上的斜坡,那水奇怪很,竟然朝那斜坡流了過去,形成了水往高處流的異相。

    怎麼會這樣?看著那異相,我愣了很久,始終想不明白,怎麼會出現這種異相,這根本就脫離了萬有引力定律。

    壓下心頭的疑惑,定晴看去,恍惚間能見到那些斜坡四處有些綠幽幽的光點,正是先前吊在空中看到的那些光點,瑪德,怎麼會出現這裡?

    扭頭朝身後看去,那水面變得無邊無際,十米開外的地方,泛起一道道奇異的漣漪,好像有個黑色的影子正在緩慢地朝我這個方向漂浮過來,伴隨著,低沉、幽怨、詭異的怪叫聲,令人毛骨悚然。

    瑪德,這一切是咋回事?先前看到水面只有二十米左右寬,咋一下又變成無邊無際,只是在水面飄了一會兒,為何兩者差別這麼大。

    就在這時,兩岸那些奇形怪狀的石頭開始墜落,下起了石頭雨,正砸在那道黑影上,沉悶的撞擊聲在水面悠悠闊散,像是某種奇怪的鬼語一樣。

    我特麼被這一幕整懵圈了,壓根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哪裡還顧得上身下是有情水,把電筒往嘴裡一塞,奮力朝岸邊游了過去。

    也不曉得咋回事,那些落石好似在躲著我,每次快砸中時,都會以奇怪的弧形改變方向,這讓我疑惑的要死,難道祖上顯靈了?

    費了一番氣力,總算游到岸邊,我正准備抖抖身上的水珠,就見到我離那處斜坡只有兩米不到的位置,整個身子能感受道一陣陣陰冷的微風。

    我一愣,這裡屬於地下,哪來的風?扭頭朝四周看了看,我徹底懵了,哪有什麼石頭雨,哪有什麼黑色的影子,眼前的景像正如我先前的一模一樣,四周一片死寂。

    我死勁揉了揉眼睛,剛才那一切是怎麼回事?幻覺?我掐了掐大腿,劇烈的痛疼告訴我,壓根不是幻覺,可,我剛才明明看到了。

    我隱隱約約感覺這裡有些不正常,正准備跳下河逆著斜坡爬上去,就覺得四周有無雙眼睛看著我,提著電筒看去,我嚇了一大跳,頭皮有些發麻。

    只見,我四周密密麻麻布滿了蛇,那種蛇小拇指大,渾身泛著綠幽幽的碧光,正朝我吐著信子。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6:02
419.第417章 印七(42)

     一看那些青蛇,我恍然大悟過來,若是沒有猜錯的話,先前吊在半空中看到的並不是所謂的螢火蟲,而是這些渾身泛著碧光的青蛇。

    如此以來,剛在水中的那一幕難道是腦電波受到某種磁場影響,產生一種似真非真的幻覺?

    想到這裡,我猛地在腦門敲了兩下,沒錯,眼前的景像還是先前那般,密密麻麻的青蛇正圍著我,吐信子。

    咋辦?我心頭微微一愣,朝身後退了兩步,那些青蛇隨著腳步跟了上來。這下,我真心有些怕了,這密密麻麻的青蛇,少說也有上千條,多說點估計數以萬計,一旦被它們撲了上來,只有死路一條。

    咋辦,咋辦,我心下有些急了,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唯有眼睜睜地看著那些青蛇緩慢地朝我這個方向游來。

    不對,先前在水裡壓根沒看到這些青蛇,它們怎麼會忽然冒出來,難道說?

    念頭至此,我提著電筒朝四周看了看,按照我的推測,這些青蛇將我圍住應該是受到某些東西的控制,隨著這電筒光一照,我渾身嚇出一陣冷汗。

    只見,那有情水中居然盤踞一條巨大的白蟒,那白蟒的頭有碗口那麼大,身子有成人手臂那麼,宛如擎天柱一般,聳立在水面,一對眼睛死死地盯著我。

    『嘶』、『嘶』,那白蟒張開血盆大嘴,吐了吐信子,一道似有似無的詭異聲在水面回蕩,那詭異聲像擁有生命一般向我這個方向蔓延。

    只是一瞬間,那詭異聲充斥著整個空間,是邪惡?是怨恨?是狂躁?還是血腥?

    也不知道咋回事,那詭異聲在我聽來有些熟悉,有點像沈軍臨死時發出來的聲音,難道這一切事情的源頭是這白蟒?

    腦中閃過這念頭,也沒時間再細想,只想逃離這地方。可,四周的路已經被青蛇堵死,而那有情水離我大概有兩米的樣子,以我的彈跳力,一米三是極限,想要超常發揮直接跳進有情水,除非神仙附體,否則我根本做不到,只會跳到那些青蛇身上,再任由那些青蛇撕咬我的身子。

    瑪德,我愣了幾秒鐘,壓根不知道怎麼辦?只好將身上的打火機掏出來,滑了幾下,打算用火將那些青蛇嚇走,由於打火機進了水,壓根滑不著。

    這下,我是徹底慌了神。

    咋辦?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雙眼朝後面瞥了過去,離我三米的位置,有一塊空地,正是先前那斜坡的左側,也不曉得那塊地方有什麼不同,就知道那塊地方好像沒蛇,有情水正朝那高處流了過去。

    現在擺在我面前有兩條路,其一,跳進有情水,賭有情水中不會死人,其二,跑到那處斜坡附近,避開那些青蛇。

    可,這兩條路離我有些距離,而我只有一次機會,一旦沒達到那地方,估計真要到閻王那去報道。

    說實話,我這人很實在,心裡比較傾向第二條路,因為有情水不會死人,只是民間傳說,是真是假,我不敢試,萬一是假的,小命就會交待在這。

    所以,我選擇第二路,只有那斜坡附近才是實在,畢竟,那處地方沒有任何青蛇。

    如此一來,問題來了,那斜坡離我有三米遠,想要跳過去,那是完全不可能,唯一的辦法就是緩慢地移過去。

    打定這個主意,我腳下緩慢地移了一下,也不曉得咋回事,這次,那些青蛇並沒有動,就連有情水中的那白蟒好似也沒動,而是雙眼緊緊地盯著我,一動不動。

    看到這裡,我腦中閃過一絲念頭,據民間傳說,蛇分三類七劑,一類信、二類毒、三類傷,白蛇被分在信一類,也就是我們八仙所說的吉,而這白蟒應該是由蛇演變而來,按照民間傳說來講,這白蟒身子如此巨大,應該會通靈性,就如家養狗一樣,在很大程度上,是可以聽懂人言。

    想到這裡,我怔了怔身子,也不敢大意,就朝那白蟒彎了彎腰,作了三個揖,說:「小子陳九,下涵洞尋找屍體,無意闖進這地下有情水,還望您海涵。」

    說著,我又朝那白蟒作了三個揖,微微抬頭朝那白蟒看了過去,令我不可思議的是,那白蟒竟然人性化的點了點頭,吐了吐信子。

    我聽不懂它說的是什麼,不過,看它態度應該是表示友愛。

    當下,我連忙彎了彎腰,將進涵洞的事情跟它大致上說了一番,又把遛馬村的喪事說了一通。

    它聽後,大概愣了七八秒鐘。陡然,張開血盆大口尖叫幾聲,那聲音特別刺耳,嚇得我連忙捂住耳朵,就朝它作揖。

    有些事情,說來也怪,它那吼聲一出,四周的青蛇竟然有些膽怯地朝後退了十來公分,這讓我疑惑的很,難道說,這白蟒的意思是放過我?

    緊接著,那白蟒又連續吼了好幾嗓子,聲如巨雷,差點沒將這空間給撕碎,我能清楚感覺到那巨聲震得左耳有東西流出來,伸手一摸,是鮮血。

    瑪德,先前左耳還能聽到細微的聲音,這下是徹底失聰了,我根本沒時間去在乎左耳傳來的疼痛感,咬了咬牙,猛地朝斜坡那個方向竄了過去。

    我運氣還算不錯,那些青蛇好似被白蟒的巨聲給震攝到,愣在那一動不動,憋住氣,一連跑好幾步,總算來到那斜坡的位置。

    哪裡曉得,剛到那位置,我腳下一滑,好像踩到什麼東西,低頭一看,是一條青蛇,這青蛇與其它青蛇有些不同,身子大一號,蛇頭有一對雞冠。

    這雞冠代表什麼,我心裡清楚的很,唯有那些蛇王頭上才會長雞冠,也就是說,先前並不是這地方特殊,而是因為蛇王待在這個地方,那些青蛇不敢靠近。

    瑪德,不會這麼倒霉吧!我暗罵一句,正准備撒腿跑,那些青蛇像不要命般朝我這個方向湧了過來,而那蛇王死死地纏在我腳上。

    就在我愣神這會,那些青蛇悉數湧了過來,一條一條地從我腳下往上爬,由於沒穿衣服,我能感受到那些青蛇滑過身子的感覺。

    我幾乎要抓狂了,伸手抓一把蛇就朝邊上撒了過去,抓一把就朝邊上撒了過去。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6:03
420.第418章 印七(43)

     短短片刻,我整個身子爬滿了那青蛇,數以百計、千記、萬記的冰涼感順著皮膚的毛孔朝裡面滲透,那股子冰涼差點讓我心理防線奔潰。

    好在那些青蛇並未咬我,只是在我身上游來游去,但,即使是這樣,我整個人都頻臨在奔潰的邊緣,四肢不敢停下來,死勁抖動著身子。

    哪裡曉得,我這一抖,不知是惹惱那些青蛇還是怎麼回事,腳下一痛。緊接著,尖銳的刺痛瞬間彌漫全身,我差點失聲慘叫。可,只要一張嘴,那些青蛇就會爬進我嘴裡,穿過喉嚨,直赴腸胃。

    窒息感越來越強,我意識開始朦朧模糊,身體更是沉重的宛如灌入上百斤鉛,絕望的情緒不由自主地纏繞在心靈深處,一點點地刺激我心理最後一絲防線。

    難道真要死在這裡?

    我想動,可,那些青蛇死死地纏纏著四肢,令我壓根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些青蛇在我身上游走,這種感覺擱在一般人身上,早已奔潰。

    說實話,我以為自己會死在這空間,任由那些青蛇撕咬身子,最後變成一摞摞無人問津的白骨。然,每個人的命運好似在出生那會已被注定。

    就在這時,那白蟒不知是不是被眼前血腥的一幕刺激到,陡然大怒,倦起那約摸一兩丈的尾巴朝我這個方向掀了過來,一尾下來,正好砸在我身上,砸死不少青蛇,倦起我就朝有情水扔了下來。

    剛落水,我感覺渾身一輕,那些青蛇好似很懼怕這有情水,唰唰幾下,就朝岸邊游了過去。

    見到這一幕,我只覺得太不思議了,感激的朝那白蟒看了幾眼,那白蟒也不曉得咋回事,砸死不少青蛇後,整個神色竟然萎縮下去了,一雙蛇眼也沒先前那般犀利,而那些青蛇則在一旁干瞪眼,也不敢下水。

    看到這裡,我想起民間傳言,像白蟒這麼巨大的動物,不能肆意殘害生靈,否則會招來老天爺懲罰,降下旱天雷。

    瑪德,剛才那白蟒一尾巴下去,不知砸死多少青蛇,應該是犯了殺忌,如此一來,也就是說,這白蟒會得老天爺的懲罰。

    想到這裡,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我艱難的挪了挪身子,由於身子實在是傷的太重,壓根無法做過大的動作,只好雙手合十,嘴裡一直替白蟒說好話,「東興鎮,坳子村,陳九祈求老天睜眼看分明,切勿怪罪眼前這白蟒,一切罪過由我一個人承擔。」

    我這番話是在向老天說明事情緣由。當然,這種方法有沒有用,我也不知道,就知道,一般遇到旱災,百姓都會設壇向老天求雨。

    一連說了七八次那番話,身子一陣虛弱感傳來,我虛脫般趴在水面劇烈咳嗽,艱難地喘息,整個人好像要奔潰,渾身沒有半點力氣,漸漸地我眼皮越來越重,嘴裡一直呢喃著那番話。

    就在眼睛快要閉上的時候,我眼尖的看到那斜坡位置,有一具白花花的屍體,那屍體被卡在斜坡右側,旁邊有不少草藻,若是沒有猜錯,應該是女乞丐。

    有人說,人在頻臨死亡時,會爆發前所未有的潛能,我覺得這話真的很對,因為我明顯感覺渾身已經沒有一絲氣力。可,看到那屍體,我愣是動了動,朝那屍體爬了過去。

    由於我身子極度疲乏,速度特別慢,爬了老長一段時間,只爬了短短了一米的樣子,這還是因為有情水的浮力好以及水流的速度。

    就在這時,我感覺身子一輕,艱難地扭過頭,就見到那白蟒的頭正挨在我腳上,將我身子向前推去,它能看懂我的意思?

    我心頭一喜,正准備表示感謝,就感覺身子好像碰到什麼東西,微微抬頭,原來我已經來到那處斜坡,腦袋正好撞在那屍體上,一看,正是那女乞丐。

    沒有任何猶豫,我舉了舉手,一把抱住那屍體,就在舉手那一剎那,我看到斜坡的底端,竟然有源源不絕的水冒出,瑪德,這斜坡下面藏著一個噴泉,也就是說,這有情水下面還有水?

    水下有水?

    閃過這個念頭,我朝底下看去,就見到下方一個簸箕大的水柱聳立在那,四周一片亮堂堂。瑪德什麼鬼玩意,這下面怎麼會有這種東西,當真是世間之大,無奇不有。

    若不是身子實在太疲乏,我真的想跳下去查看一番,奈何天意弄人,眼前的情況,別說跳下去,就連自保都成問題,一只手緊緊地抓住屍體,任由那有情水載我而行。

    本以為這輩子會錯過那地下的世界,沒想到,2012年的時候,一次機緣巧合之下,我跟溫雪、結巴來到那個地下世界,才知道,民間傳說的地方竟然就在遛馬村下方。

    我不知道在水面漂了多久,就知道身子一直朝斜上方漂了過去,令我郁悶的是,本來可以享受一下水往高處走是什麼感覺。可,身子實在太疲乏,不知不覺便沒了知覺,我壓根分不清是昏了過去,還是睡了過去。

    當我醒過來時,身上包滿白紗布,神情有些恍惚,睜開眼見到的第一個人竟然是溫雪,她一臉關心地看著我,見我睜開眼,她先是一愣,緊接著狀若瘋癲,語無倫次地說:「老公,老公,我老公真的醒了過來。」

    說著,她哭了,一只手緊緊地抓住我胳膊,眼淚嘩啦啦地掉在我臉上。

    一聽這話,我愣了愣好久,我什麼時候成她老公了?張了張嘴,發現嘴巴被那白紗布給綁了,只好朝她拋了一個疑惑地眼神。

    她只顧在一旁哭泣,好像並未發現我的眼神,就在那一直嘀咕,我老公醒了,我老公真的醒了。

    這下,我更加納悶了,這女人咋回事?努力咳嗽一聲才令她回過神來,她微微一笑,很美,伸手在我臉上摸了一下,說:「老公,你能醒過來,真好,真的真好!」說著,她眼淚又出來了。

    見她這麼一說,我沒有理她,真是莫名其妙的女人。抬眼朝四周看去,我居然躺在堂屋,一盞忽明忽暗的電燈吊在堂屋中間,結巴跟高佬一眾八仙睡在我旁邊,遛馬村那些婦人睡我對面。

    咋回事?我怎麼回到堂屋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6:03
421.第419章 印七(44)

     半晌過後,我一直在努力回憶涵洞之下的事,也不知道咋回事,只記得抱著女乞丐的屍體,順著水流朝斜坡上漂。之後的事情,壓根一點不記得。

    那溫雪見我沒有理她,雙手捧著我臉,說:「老公,你感覺怎樣?餓不餓?渴不渴?有沒有異樣感?」

    我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也沒理她,就猛地咳嗽起來,打算把結巴叫醒。

    還真別說,我跟結巴在一起時間挺長,剛咳嗽幾聲,結巴就醒了,他一見我,足足兩分鐘沒有說話,緊接著就朝我跪了下來,說:「九哥,我答應郭胖子照顧好你,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不該讓你一個人去河邊,不該讓你一個人去河邊。」

    說著,結巴雙腳跪在地面朝我行了過來,一把抱住我,說:「九哥,我對不起你!」

    他這一抱,我渾身宛如被萬針同時刺扎一般,痛的要命,動了動身子,朝他打了一個眼神,意思是將我嘴上的紗布解開。

    他會意過來,解開紗布,就說:「九哥,你別開口說話,醫生說你身子受傷太重,不適宜過多說話,否則會影響聲帶。」

    一聽這話,我哪裡顧得上他的話,開口就問:「屍體呢,乞丐的屍體在哪?」

    結巴愣了愣,伸手朝棺材旁邊指了指,抽泣道:「九哥,九哥,你別急,屍體在那,沒丟!」

    聽他這麼一說,我松出一口氣,正准備開口,一旁的溫雪抬手摁在我嘴上,說:「老公,醫生說了,你不能開口說話,會影響聲帶。」

    我皺了皺眉頭,就朝結巴打了一個眼神,意思是讓他拉開溫雪,哪裡曉得結巴無奈的聳了聳肩,說:「九哥,我覺得溫小姐說的話在理,你現在不能開口說話。」

    說著,他好似看出我的想法,繼續說:「九哥,我知道你有很多話要問我,可,你全身敷了中藥,不能激動,不能說話,等天亮以後,藥效完全侵入你體內,我再給你講明一切。」

    「好了,結巴,你別說了!」那溫雪瞪了一眼結巴,將我嘴上那紗布綁了起來,說:「老公,你好好休息,等你辦完這場喪事就跟我回北京結婚。」

    瑪德,被他們這麼一弄,我滿腦子疑問,我怎麼會出現在堂屋?溫雪為什麼會叫我老公?老王跟小老大好了沒?現在是幾月幾號?沈軍的喪事怎麼辦?

    想到這裡,我死勁的晃了晃腦袋,奈何那溫雪跟結巴壓根不理我,就讓我好好休息。

    晃了一會兒後,我有些累,眼皮變得特別重,不知不覺又昏了過去。

    翌日,我睜開眼,天已經大亮,好多人圍在我身邊,就連老王跟小老大也在其中,一看到這倆人,我心頭一松,他們應該沒事了,就朝結巴打了眼神。

    這次結巴沒有拒絕我,一把解開我嘴上的紗布,說:「九哥,委屈你了。」

    說完,遛馬村那些婦人集體朝我彎了彎腰,說了一句感謝,我有些莫名其妙,就說:「你們這是干嗎呢?」

    「謝謝你!」那些婦人又彎了彎腰,齊聲說。

    這下,我更加疑惑了,就問結巴:「咋回事,現在可以跟我說說?」

    他一愣,點了點頭,指了指嘴巴,意思是他說話不連貫,就讓高佬開始講敘事情的原委。

    那高佬點了點頭,他告訴我,那天下午,我離開遛馬村後,他們在堂屋等了三四個小時也沒見我回去,結巴便去河邊尋我,就見到歪脖子樹上掛了一根繩子,結巴拉了拉繩子,發現那繩子的竟然是空的。

    結巴本來想順著那繩子跳下涵洞找我,高佬說,我不是短命之相,好說歹說才將結巴勸回村。

    回村後,結巴找了很多繩子,扎成一條長繩,正准備下涵洞找我,就發現我跟乞丐的屍體在遛馬村的池塘浮了出來。

    隨著我跟乞丐的屍體浮了出來,老王、小老大、溫雪三人莫名其妙的就好了。

    他們便手忙腳亂的將我撈了上去,一探,有氣,就在堂屋門口架了一口龍頭鍋,將我放在龍頭鍋上,哪裡曉得,我死死地抱住乞丐的屍體,壓根分不開。(龍頭鍋:紅白喜事用的大禍,圖個吉利才叫龍頭鍋,實則跟普通鍋子差不多,只是比普通鍋子要大很多。)

    這把他們一眾人給難死了,最後沒辦法,他們找來清香、黃紙,就燒給那乞丐。

    說來也巧,大概燒了十來斤黃紙,那乞丐的屍體不知是水分干了還是怎麼回事,身子居然小了一號,這才將我的手掰開。

    隨後,他們在龍頭鍋倒了小半鍋清水,又將我身子趴在那鍋子上,燒稻草。

    說到這種方法,我知道,在我們農村,一般小孩掉進水裡撈上來,都會放在龍頭鍋煮一下,據說是用火燒掉水鬼帶來的厄運,也有一種說法是,人一旦被水鬼纏上,這次沒死,三年內會死於水災,用火這麼一燒,能燒掉水鬼的魂魄。

    他們將我架在龍頭鍋上煮了三四分鐘,請醫生的去請醫生,幫忙的幫忙,結巴說把我移到沈軍房子去,高佬沒同意說是染過煞氣,離棺材太久會招煞。

    於是,他們在堂屋給我搭了一個簡單的床,又因為堂屋內有棺材,若是搭建床,有睡棺材的意思在裡面,他們便在地面鋪了一些被子,將我放了上去。

    再接下來的事情,高佬嘆了一口氣,沒再說話,反倒是老王走了過來,在我肩膀拍了一下,說:「九伢子,我見你一直昏迷不醒,就給青玄子道長打了一個電話。」

    「青玄子來了?」我眼前一亮,連忙問道。

    老王點了點頭,說:「來了,這會正在那河裡設壇,說是替你祈福。」

    我愣了愣,那青玄子是習道之人,對於民間的一些傳說比我更了解,更為重要的,青玄子懂玄學,會道術,我本來打算這場喪事過後,請青玄子替那白蟒祈福一次,算是報答那白蟒的救命之恩,沒想到青玄子居然現在來了。

    當下,我連忙朝結巴,說:「結巴,替我去找青玄子,告訴他,涵洞之下住著一條白蟒,我能活下來,全靠那白蟒,那白蟒犯了殺忌,讓他想想辦法,替白蟒擋災。」

    「好!」結巴點了點頭,二話沒說,直奔河邊那個方向跑了過去。

    待結巴走後,我在那些婦人身上瞥了一眼,又在溫雪瞥了一眼,疑惑地問老王:「她們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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