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墓探險】抬棺匠 作者:陳八仙(連載中)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6:20
525.第520章 收鳥(41)

     這令我不得不放棄頂動石板的念頭,只好朝郎高說了一句,「頭變為尾,回喬家再說。」

    他嘆了一口氣,說了一句好,由於洞內實在狹小,想要爬回喬家壓根沒可能,只能用手臂在地面摩擦,腳在前面領路,這讓我們的速度比先前慢了許多。

    就這樣,我們『爬』了大約十來步。就在這時,我隱約聽到洞的盡頭傳來了一道聲音,那聲音怪異的很,好像無數小鬼竊竊私語,讓人極端不舒服,一時之間,整個洞內的氣氛變得有些詭異。

    那郎高好像也聽到這聲音,沉聲問道:「陳八仙,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我嗯了一聲,說:「好像是洞口傳來的,要不,我們爬上去看看?」

    他想了一下,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問我:「有沒有聽到水流聲?」

    我一愣,傾耳聽去,好像真有水流的聲音,嘩啦啦、嘩啦啦,那水流聲有些急。

    不好,我暗道一聲,提著電筒照去,就見到洞口露出一絲光亮,源源不斷的水流朝下流了過來,「快點,快點,有人想弄死我們。」

    那郎高一聽我的話,大罵道:「麻/痹,哪個缺德鬼,偷屍還要殺人。」

    罵完,他身子猛地朝下方蹭了過去,在這狹小的洞內,人的速度哪能快過水的速度,不到十來秒的時間,那水流就到了我們面前,將我們渾身弄得濕噠噠。

    本以為那人要將我們弄死在洞內,水流肯定會特別大,哪裡曉得,那水流並不是很大,甚至可以說是緩慢,這讓我們忍不住呼出一口氣,也不敢怠慢,手頭的動作更快了。

    很快,我們滑到洞的最低處,又朝洞的另一頭爬去,由於我們不能轉身子,再加上那一頭的位置是朝上爬,我們身子呈現出來的姿態有點像倒立行走,這讓我們速度大大的慢了下來,用寸步難行也不足為過。

    咋辦?咋辦?我有些急了,雖說那水流不是不大,可是,按照我們現在的速度,那水早晚會溢滿最低處,一旦溢滿,水流的方向會朝我們這個灌過來,就算不被淹死,單單那水壓也夠我們受的了,要知道我們現在爬的這個洞,呈√這個形狀。

    直到現在,我才明白為什麼這洞會挖成這種形態,挖洞那人肯定打算利用這√形狀,用水把喬家給淹沒了,倘若半夜灌水的話,很有可能會把喬婆婆跟喬伊絲用水活生生的淹死。

    想到這裡,我立馬消除對喬伊絲的懷疑,這也沒辦法,先前看到那石板上面的草汁,便立馬想到喬伊絲的藥丸。而現在的情況,挖洞那人明顯是想要了喬家祖孫二人的命。

    瑪德,真特麼缺德,也不怕叫雷給劈了。

    我暗罵一句,就讓郎高速度快點,必須把這消息告訴喬婆婆,至於蘇夢珂,只有稍後再找。

    那郎高一聽我讓他快點,頓時就火了,氣衝衝地說:「你當我不想快啊,早知道就帶根繩子下來了。」

    對此,我也是醉了,也沒說話,深呼幾口氣,就用電筒照了照最低處,令我疑惑的是,那水流依舊慢的很,朝我們這個溢過來的速度更是慢,若不仔細看的話,甚至會讓人產生錯覺,那水流停了。

    這是咋回事?難道挖洞那人閑的蛋疼?放這麼點水下來逗我們玩?

    帶著幾分疑惑,我們朝喬家退了過去,大概退了三十來分鐘,我們兩人總算退了出來,喬婆婆一見我們,站了起來,朝我們走了過來,疑惑道:「咋順著洞爬回來了?身上也濕漉漉的?在洞裡面遇事了?」

    我抖了抖身上的泥土,正准備說話,那郎高搶先道:「喬婆婆,有人想淹了你家。」

    她一愣,在我們身上瞥了一眼,不解地問道:「怎麼回事?誰想淹了我家?」

    郎高搖了搖頭,將眼神瞥向我,說:「你來告訴喬婆婆。」

    我嗯了一聲,將洞內發生的事情告訴,又告訴她我的猜測,那喬婆婆聽後沉默了一下,問道:「你確定水流特別慢?」

    我點了點頭。

    「你們大約爬了多高?」她又問。

    我想了一下,那洞的位置是傾斜的,長約摸二百來左右,具體高度不好估算,我努力地回想了一下洞內的情況,不確定地說:「按高度來說的話,大約十五米到二十五米的樣子。」

    那喬婆婆一聽我的話,立馬出了門,我們跟著她走了出去,就見到喬婆婆微微抬頭,右手豎起一根大拇指,左眼微微閉著,朝房子正後方看了過去。

    大約看了十來秒鐘,她將大拇指朝左邊偏了一下,又朝右邊偏了一下,沉色沉了下來,嘀咕道:「按照小九說的高度,只有兩戶人家,一戶姓石,一戶姓麻,難道是石家?」

    聽著這話,我皺了皺眉頭,咋又扯出來一個麻家?就順著喬婆婆眼神朝那個方向看了過去,只見半山腰的位置,有兩棟吊腳樓,由於距離原因,我看的不是很清楚。不過,還是能大致上看得出來,那兩棟吊腳樓與周遭的吊腳樓有些不同,看上去要恢弘大氣一些。

    「哪棟是石家,哪棟是麻家?」我問了喬婆婆一句。

    她伸手指了指左邊那吊腳樓,說:「那個是石家,右邊那棟是麻家,這兩家關系還算可以,不過,麻家與我喬家在養蠱方面有些分歧。」

    「麻家跟蘇家關系怎樣?有沒有可能是麻家的人偷走蘇夢珂?」我想了一下,問出心中的疑惑。

    「這倆家關系一般吧,說不上深交,平常見面打個招呼,後輩當中,麻家跟蘇家幾乎沒有聯系。以老身之見,麻家偷走蘇蘇的可能性很低。」那喬婆婆解釋一句,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麻家,自言自語道:「麻家不可能偷走蘇蘇的屍體,石家不可能用水灌我喬家,這麼矛盾的兩件事怎麼會湊到一起?難道石家跟麻家走到一起了?」

    聽她這麼一說,我愣了一下,難道真如喬婆婆所言?石麻兩家走到一起了?

    就在我愣神這會,那喬婆婆又開口了,她說:「對了,小九,你在婚禮見到的那個巫師正是麻家的人。」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6:20
526.第521章 收鳥(42)

     一聽喬婆婆的話,我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就問她:「那麻家真懂復活術?」

    她罷了罷手,說:「江湖小把戲罷了,當不得真,騙騙外行人罷了。」

    我一愣,正准備開口說話,那喬伊絲走了過來,她身後跟著兩人,那兩人我認識,在婚禮上見過,是蘇夢珂的父母,他們此時的衣服較為樸素,男的一身休閑的運動裝,女的一襲淡紫色長裙。

    那女的一見我,衝我打量了半天,走到我面前,跟我握了握手,她的手特別涼,不像正常人的體溫,這令我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她幾眼,她的臉色很蒼白,沒一絲血氣,眉間隱約有絲黑氣。

    她衝我笑了笑,說:「你就是陳九吧,上次婚禮有些特殊原因,沒能跟你打聲招呼,抱歉了。」

    話音剛落,那男的也衝我笑了笑,說:「敝人蘇大河,多謝你替我女兒圓了她的夢想。」

    一見他們的反應,我有些受寵若驚,這兩人的態度變化太大,幾天前在婚禮,那蘇大河恨不得生吃了我,還有他媳婦,在婚禮上,她可是個處處被欺壓的婦人,咋現在給我的感覺是蘇家她說了算?

    我會這麼想,是因為我們湖南很多情況下,遇到生人都是由男人出面打招呼,而現在的情況是,那婦人先跟我打招呼,蘇大河在一旁協助。

    想到這裡,我朝他們尷尬的笑了笑,也不知道說什麼,就隨意的說了幾句恭維的話,那兩人也隨意的跟我扯了幾句。

    大概扯了七八句話的樣子,那兩人一直沒提蘇夢珂,這令我心頭大惑,一般父母得知自己女兒屍體被人偷了去,肯定會著急萬分,而眼前這兩人卻像沒事的人一樣。

    當下,我有些急了,也沒了跟他們閑扯的心情,就問那婦人,「夢珂不見了,你們不急?」

    她罷了罷手,說:「不急,不急。」

    這讓我更加疑惑了,正准備說話,邊上的喬伊絲插話了,她朝旁邊的婦人努了努嘴,說:「九爺,你放心吧,蓮姑姑已經知道蘇蘇在哪。」

    我脫口而出,「在哪?」

    那喬伊絲瞥了蓮姑姑一眼,說:「你不用管這個,蓮姑姑自有安排。」

    我哦了一聲,順著她眼神看向蓮姑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婦人給我的感覺很奇怪,具體是哪奇怪我又說不上來,就覺得這婦人不像是正常人。

    那蓮姑姑好像知道我看著她,就說:「小九,我女兒的事,我比任何人都放在心上,我只有一句話想問你。」

    「什麼話?」我問。

    「你可願意跟蘇蘇結陰婚?」她看著我一字一句的說。

    我點了點頭,說了一聲願意。

    「就算折陽壽也願意?」她又問。

    我再次點了點頭,說:「蘇蘇是我女人,為她折幾年陽壽理所當然。」

    話音剛落,那郎高輕輕地拉了我一下,說:「陳八仙,你…」

    我罷了罷手,朝郎高打了一個放心的眼神,就對那婦人說,「您現在可以告訴我夢珂在哪?」

    她微微一笑,在我肩膀拍了一下,說:「蘇蘇沒看錯你,接下來的事,你別插手,讓我最後為蘇蘇做一點事。」

    說完這話,她面色一變,眼神中閃過一絲涼意,也沒再理我,而是跟喬婆婆說了幾句苗語,我聽的不是很懂,就問喬伊絲她們在說什麼,那喬伊絲瞪了我一眼,說:「長輩說話,晚輩別插嘴。」

    好吧,她都這樣說了,我能說什麼?只好靜靜地佇立在一旁,跟郎高隨意的扯了幾句,當然,我跟郎高是用我們衡陽交流。

    大約過了七分鐘時間,那喬婆婆忽然聲音高了幾分,一手指著蓮姑姑說了一大通的話。

    那蓮姑姑的聲音也隨著高了幾分,倆人吵了兩三分鐘。忽然,那蓮姑姑猛地跪了下去,一邊磕頭,一邊說什麼話。

    「她們在吵什麼?」我再也壓不住心中的好奇,就拉了喬伊絲一下,問道。

    她嘆了一口氣,說:「蓮姑姑的本命蠱在蘇蘇體內,她打算用召喚蠱的方式找到蘇蘇。」

    我一愣,我記得喬伊絲跟我說過,本命蠱不能離開體內太久,一旦離開時間久了,本命蠱會死,那蠱的主人也會隨之殞命。

    那喬伊絲好似看穿我的心思,嘆氣道:「蓮姑姑與蘇蘇是母女,一脈相傳,本命蠱離體的時間會比普遍離體的時間久一些,以蓮姑姑的蠱術,大約是七天左右,而現在蓮姑姑利用本命蠱找蘇蘇,她的身子會受到損害,搞不好會當場殞命,不,必定當場殞命。」

    一聽這話,我詫異的瞥了一眼那蓮姑姑,母性的光輝在這婦人身上彰顯無余,要說先前她只是疼愛蘇夢珂,那麼現在,她便是用生命去呵護。

    「沒有其它方法了?」我問喬伊絲。

    她搖了搖頭,說:「我們苗族在外人看來神秘,實則也並不是那麼神秘,我們跟普通人一樣,必須遵守自然界的規矩,就拿蘇蘇來說,她已死了多日,能像活人一樣行走,全是蓮姑姑本命蠱的功勞,而蓮姑姑因此只剩下七天陽壽。」

    「用幾十年生命換夢珂一個夢想?」我渾身一顫,不可思議的看著那蓮姑姑,這是一個怎樣的婦人,甘願用余下的幾十年生命滿足女兒一個夢想。

    那喬伊絲點了點頭,說:「這世間付出與收獲是不成正比的,蓮姑姑本命有九十三歲,而她現在才不到四十歲,用五十三年的陽壽只換了蘇蘇七天的行屍走肉。」

    說完這話,那喬伊絲臉上閃過一絲憂傷,語氣也變得有幾分傷感,「現在蓮姑姑為了找到蘇蘇的屍體,恐怕會當場殞命,她們母女再無相見的機會。」

    聽著這話,我心裡苦澀的要命,就問喬伊絲,「蓮姑姑跟喬婆婆在爭吵什麼?看那架勢,好像是對喬婆婆有所求,為何喬婆婆不同意?」

    她苦笑一聲,說:「蓮姑姑姓喬。」

    一聽這話,我一下沒反應過來,驚呼道:「啥,姓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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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7.第522章 收鳥(43)

     我這聲音一出,那正在爭吵的喬婆婆跟蓮姑姑朝我這邊看了過來,眼神中有些不滿,好在她們並沒有說話。不然,我真不知道咋回她們的話,總不能對那蓮姑姑說,你不准姓喬吧?

    「你找死啊!」那喬伊絲氣衝衝地瞪了我一眼,怒道:「蓮姑姑為什麼不能姓喬?」

    我尷尬的笑了笑,問道:「那蓮姑姑跟你們喬家是什麼關系?」

    「我叫她蓮姑姑,你聽不出來我們的關系?」她沒好氣地瞪了我一眼。

    嗯?我愣了一下,朝那蓮姑姑看了一眼,又看了喬伊絲一眼,難道說,那蓮姑姑真是她姑姑,也就是說,那蓮姑姑是喬婆婆的女兒,而蘇夢珂與喬伊絲的關系是表姐妹?

    這特麼是重磅消息啊,我一直以為這蘇家跟喬家是世仇,從未想過她們之間還有這麼一層關系在裡面。

    如此以來,我心中有些疑惑了,那蓮姑姑姓喬,也懂蠱,依照蠱女不能嫁健全之人的說法來看,那蘇大河看上去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啊。

    再者說,蘇家與喬家是世仇,蓮姑姑怎麼可能跟蘇大河走到一起?難道跟狗血的電視劇中一樣,兩個世仇的後人相愛,然後反出家庭?這不太可能吧?

    我將心中的疑惑跟那喬伊絲說了出來。她聽後,說:「蓮姑姑是二嫁,蘇大河是她第二任老公,而蘇大河的第一任老婆早年也死了,倆人陰差陽錯之下結成夫妻。」

    聽著這話,我心裡稍微釋然了一些,但是,就算是半路夫妻,那蠱女的詛咒應該還在,而蘇大河的身子並無大礙,這有些說不通啊!

    當下,我正准備開口詢問,邊上的喬婆婆跟蓮姑姑好像達成某種共識,朝我們這邊走了過來,蓮姑姑說:「小九,麻煩你了。」

    我有些不明白她話裡的意思,就問她為什麼。她說:「接下來的婚事,還望你聽從…喬婆婆的吩咐。」

    我嗯了一聲,雙眼在她身上盯了一會兒,就問她:「您確定了?」

    她點了點頭,沉聲道:「這是一個母親該承擔的責任。」

    話音剛落,邊上的蘇大河開口道:「蓮兒,你這是何苦呢?整個萬名塔就這麼大,只要我們請來足夠的人手,不出三天,准能找到蘇蘇。」

    「大河,你不懂蠱,我的本命蠱好像收到外力重創,已經越來越弱,不出意外,今天晚上本命蠱就會徹底消失,蘇蘇也會因此…」說到最後,那蓮姑姑抽泣起來,聲音有幾分說不出的悲切。

    「你…唉!」那蘇大河欲言又止,抬手狠狠地抽了自己幾個耳光,「都怪我沒用,不能好好保護你們母女,讓你們母女受如此大劫難。」

    說著,他又抽了自己幾個耳光,那蓮姑姑一把攥住他手,說:「大河,這些年,你對我們母女的感情,我都看在眼裡,是我喬蓮兒欠你的,若有下輩子,我喬蓮兒還做你的夫人。」

    「蓮兒…我…我…,是我對不住你們娘倆,是…是…是我早些年…」說著,那蘇大河猛地朝那蓮姑姑跪了下去,一個勁地抽自己耳光。

    這讓我看著有些於心不忍,一把拉住那蘇大河,猛地拽了幾下,愣是沒將他拉起來,就說:「您老這是何苦,先站起來,我們一起想辦法。」

    說著,我看了蓮姑姑一眼,說:「您也別急著用蠱找夢珂,我跟我朋友在洞裡看到一些東西,應該對你們有幫助。」

    說完,我朝喬婆婆打了一個眼神,令我失望的是,那喬婆婆搖了搖頭,對我說:「石家跟麻家在萬名塔是有頭有臉的人,不是我們想去就能去找。」

    「報警,讓警察去查。」郎高插話道。

    「年輕人,你想法太幼稚了,有些地方不是警察想管就能管的。」那喬婆婆淡淡地說了一句。

    「那咋辦?難道眼睜睜看著蓮姑姑用生命去尋找夢珂?」我有些急了,先前喬婆婆已經大致上找到蘇夢珂所在的地方,再加上蘇夢珂身上的屍臭,只要我們尋過去,十之八九能找到蘇夢珂。

    「小九,這事你就別管了,你只需好好准備,晚上跟蘇蘇結陰婚即可。」那蓮姑姑瞥了我一眼,又在那蘇大河身上瞥了一眼,語氣中有幾分無奈,「大河,你花點錢把房子裝飾一下,該請的親朋好友全請了,特別是小林,讓他今晚之前務必趕回來。」

    「對了,還有蘇蘇的閨蜜,也叫過來,把這場陰婚辦得熱熱鬧鬧,就當蘇蘇出嫁,該准備的禮儀一樣不能少,讓蘇蘇風風光光的嫁給小九。」

    「還有,事後記得給小九拿一百萬,不,拿五百萬,算是咱們蘇家對他的歉意。」那蓮姑姑像交代後事一樣,對著蘇大河說了一大通話。

    「嗯,好!」那蘇大河點了點頭,不舍地看了一眼蓮姑姑,說:「連三天時間也等不了嗎?」

    那蓮姑姑嗯了一聲,也沒再說話,而是走到喬婆婆身前,跪了下去,重重地磕了三個頭,又說了一大通話,都是一些關心的話。

    隨後,那蘇大河揮淚跟蓮姑姑告了一個別,又對我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讓我不要有心理負擔,他會在經濟上補償我。對此,我既然沒有答應,也沒拒絕,反正心裡是打定主意,那錢不能拿。

    肯定有人會說,那咋不直接拒絕,這或許與我平常的為人有關,我這人不喜歡嘴上跟人說什麼,而是喜歡用實際行動表達自己的想法,說一千道一萬,不如動一動。

    待那蘇大河離開後,喬伊絲領著蓮姑姑進了房子,郎高也跟著走了進去,就剩下我跟喬婆婆站在外面,我有心問喬婆婆幾個問題,那喬婆婆衝我罷了罷手,只說了一句話,令我愣在原地,壓根不知道她心裡到底再打什麼主意。

    她說:「小九,每個人活在世間都有自己的使命,我們苗族女子的習俗是以子女為重,只要子女健康,哪怕付出生命也是可行的。」

    對於喬婆婆的話,我在原地愣了很久,直到她進了房子我才回過神來,她恐怕是在暗示我什麼。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6:20
528.第523章 收鳥(44)

     想到這裡,我立馬進了房子。剛進屋,就見到喬伊絲、郎高正在桌子旁邊指指點點,喬婆婆坐在郎高旁邊,雙目微閉,一雙手環繞於胸前,好像眼前這一切與她並無關系。

    那蓮姑姑則席地而坐,她面前擺了幾樣簡單的工具,都是做道事用的東西,一爐香盅,裡面插著一炷清香,三杯清水以及竹藤碗一個。

    那竹藤碗有些奇怪,竹藤用的是青竹,沒削皮那種,上面用朱砂筆畫了一個奇怪的蟲子,那蟲子約摸大拇指大,四周盡是觸手,一對眼睛奇大。最怪異的是那蟲子嘴巴微微張開,能清晰的看到它嘴內構造。

    也不曉得是咋回事,一看到那蟲子圖騰,我居然有些失神,就覺得那蟲子並不是善物,腳下不由自主地朝那邊靠了靠,想看個究竟。

    就在這時,那喬伊絲拉了我一下,語氣有些衝,「九爺,你干嗎呢?」

    我愣了一下,揉了揉太陽穴,也不知道咋跟她說,就隨便說了一句,「有些失神了,對了,蓮姑姑這是干嗎呢?」

    她瞪了我一眼,低聲道:「那竹藤碗在我們這邊叫竹瓦兒,專門供養蠱蟲,蓮姑姑是打算用竹瓦兒感應她本命蠱的具體方位。」

    我哦了一聲,就問她:「方向有二十四坐向,單憑那竹瓦兒恐怕不夠吧?」

    我會這麼說,是因為我懂得一些風水,這感應蠱蟲方位與我們尋找墓穴是同一個道理,都是利用一些特別的工具去尋找某樣東西。

    就拿二十四山向來說,共計二十四個方位,想要尋到具體方位,必須用尋龍尺或丁蘭尺,再借助山的走勢以及山體氣場,方能尋到具體墓穴。

    而蓮姑姑面前這些東西,未免太寒酸了吧?連最基本的方位工具都沒,想要找到蘇夢珂無異於大海撈針。

    那喬伊絲笑了笑,伸手指了指那竹瓦兒,說:「那竹瓦兒內刻了東南西北四大方位,再在四大方位的基礎上又刻了一些特殊符號,只要蓮姑姑感應到本命蠱的存在,方向錯不了。」

    聽她這麼一說,我有心再問幾句。不過,看到喬伊絲正面露焦慮的看著蓮姑姑,也不好細問,只好耐著性子朝那蓮姑姑看去。

    只見,蓮姑姑一直坐在地面,一動不動,宛如老僧入定一般。這過程大約持續了三四分鐘時間。

    忽然,那蓮姑姑有所動靜了,她先是睜開眼朝那竹瓦兒瞥了一眼,然後張嘴說了幾句苗語,緊接著,她面色刷的一下就白了,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這令我疑惑的很,這是怎麼回事?咋忽然就吐血了?正准備開口詢問她,就見到她一把擦掉嘴角的鮮血,站了起來,衝我說了一句,蘇夢珂在石家柴房,別辜負她對你的情意。

    一聽這話,我面色一喜,哪裡顧得上說話,立馬朝門口奔了過去,打算直接找石家要人,才跑了不到三步,就聽到『噗通』一聲,扭頭一看,蓮姑姑已經倒在地面,那喬伊絲則眉頭緊鎖地蹲在她旁邊,一手抱著她頭,一手放在她鼻梁下,眼角有些濕潤。

    一見這情況,我猛地想起喬伊絲跟我說過,只要找到蘇夢珂,那蓮姑姑必定殞命,難道…?

    我也顧不上尋蘇夢珂,一個箭步走了過去,蹲下身,探了探那蓮姑姑的鼻息,沒了,又探了探她脈搏,同樣沒了。

    這下,我有些懵了,活生生的一個人,咋說沒就沒了,這特麼太沒快了,壓根沒給人任何准備。

    就在這時,那喬婆婆走了過來,她先是拍了拍喬伊絲肩膀,說了幾句苗語,應該是安慰人的話,後是在我跟郎高身上瞥了幾眼,開口道:「小九,郎先生,蓮兒的話你們可聽到?」

    我們點了點頭,就問她有什麼吩咐?

    她愣了一下,說:「老身暫時有事脫不開身,你們替老身去一趟石家。對了,把絲絲也帶上,先盡量不要與他們產生衝突,把蘇蘇帶回來才是首要任務。」

    我跟郎高交換一個眼神,嗯了一聲,也沒在房內過多停留,拉著那喬伊絲就朝門口走去。

    臨出門時,那喬伊絲也不知道發什麼神經,一把甩開我手臂,在喬婆婆身上盯了一會兒,一字一句地問道:「奶奶,您答應過我,會陪我一輩子,您老不會食言吧?」

    那喬婆婆點了點頭,微笑道:「絲絲,奶奶會看著你嫁人,看著你生子,去吧,帶回你表妹,讓你表妹安安心心地走完陽間最後一遭。」

    那喬伊絲嗯了一聲,又在喬婆婆身上盯了一會兒,眼神有意無意會在蓮姑姑身上瞥幾眼,支吾道:「那蓮兒姑姑?」

    「她雖是我女兒,卻從小與我不對頭,好歹是母女一場,讓我最後陪她一會兒,你們快去吧!」喬婆婆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

    「您老不會…」喬伊絲不確定地問道。

    那喬婆婆愣了一下,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笑道:「放心吧,你還沒出師,我不會拿喬家的傳承開玩笑。」

    聽著這對祖孫在那打啞謎,我心裡疑惑的很,礙於蘇夢珂的事迫在眉睫,也不好問她們,只能期盼她們早點結束對話。

    老天好像聽到我的禱告一般,那喬伊絲跟喬婆婆只是扯了幾句,便拉了我一下,說:「九爺,我想在這陪著奶奶,你跟郎大哥去尋蘇夢珂行嗎?」

    說這話的時候,她聲音格外溫柔,我以為聽錯了,死勁地揉了揉耳朵,「你剛才說啥?」

    那喬伊絲面色一凝,正准備說話,喬婆婆開口了,她說:「胡鬧,小九跟郎先生遠來是客,哪有讓客人去尋蘇蘇的道理,再者說,小九他們並不知道石家在哪,必須由你帶路。」

    「奶奶,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在這。」喬伊絲嬌羞一句,隱約有撒嬌的意思在裡面。

    「奶奶活了幾十年,幾時怕過屍體。」那喬婆婆瞪了她一眼,將眼神拋向我,說:「小九,絲絲性子有點衝,你替老身看著她點,也請你多擔待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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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9.第524章 收鳥(45)

     聽著那喬婆婆的話,坦誠說,我想拒絕她的要求,喬伊絲那潑婦豈是我等凡夫俗子能看的住?至於讓我擔待點,那更是扯淡,我特麼說句沒出息的話,她不打我,老子就燒高香了。

    人啊,活著就是矛盾,我心裡雖然是這般想,但是,口頭上卻不敢這麼說,只能違心的跟喬婆婆說:「您老放心,我一定替您老看好她。」

    那喬婆婆一聽我這話,面色一松,在我身上打量了一會兒,說:「小九,老身把絲絲交給你了,你可得替我照顧好她,要是少根寒毛,老身絕不輕饒你。」

    一聽這話,我就納悶了,她先前還說讓喬伊絲領路,咋現在變成讓我們保護喬伊絲,這前後的態度變化太大了吧?

    但是,礙於她年紀較大,又對我頗不錯,只好順著她的話點了點頭,說:「放心吧,只要我活著,決不讓她掉一根寒毛。」

    最後兩個字,我是一字一句說的。

    「好!」她滿意的點了點頭,說:「小九,記住你今天的承諾,快去找蘇蘇吧!」

    說完,她朝我們揮了揮手。

    對此,我也不好說什麼,就朝偏房指了指,意思是那房間內還有個洞,讓她在家注意點那洞。

    隨後,我、郎高以及喬伊絲出了房門,徑直朝石家走了去,那石家所在的位置是後山左側的半山腰,看似只有一二十米的距離,我們愣是走了十來分鐘才來到石家門口。

    這石家不愧是鳳凰城八大家之一,這吊腳樓雖說沒蘇家那麼奢華,但卻多了幾分古樸、有種古典美的感覺。

    「咋辦,從正門進去還是?」我看著喬伊絲問了一句。

    「走正門的話,需要跟石家交涉一番,會浪費一些時間,我擔心奶奶一人在家不安全,咱們直接摸到柴房去?」她瞥了我一眼,不確定地說。

    「不好吧!」郎高皺了皺眉頭,沉聲道:「一聲招呼也不打便去柴房,讓人抓住,這可是要判刑的。」

    我懂他這話的意思,無非是說我們擅闖民宅。可,眼下的情況已經非常明確,石三天將蘇夢珂藏在柴房,至於其它事情,我也顧不上了。

    當下,我衝喬伊絲點了點頭,說:「就按你說的辦,咱們摸到柴房去。」

    「不行,你們是我朋友,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們違法。」那郎高一把攔住我們,說:「這是法治社會,咱們要依法辦事。」

    「我們萬名塔有自己的法。」喬伊絲面色一愣,沒好氣地衝郎高說了一句。

    「再大的法也大不過國家法律,咱們必須正面與石家交涉,不能落下話柄,讓石家鑽了空子。」郎高回了喬伊絲一句。

    說著,他向我看了過來,說:「陳八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萬名塔是國家的土地,一旦某天,偷屍這事鬧到法院,石家告你們擅闖民宅,甚至冤枉你們在柴房偷了他家傳世寶,任你渾身是嘴,你們恐怕也說不清楚。」

    他這話令我沉默了一會兒,還真別說,郎高不愧是干過所長的人,講的頭頭是道,假如那石家說柴房有寶貝,被我們偷了去,還特麼真不知道咋解釋。現在想想,這社會吶,有些空子都讓某些沒良心的律師給鑽了去,白的變黑的,黑的變白的。

    思考一番後,我決定按照郎高的法子弄,這也沒辦法,小心駛得萬年船。

    於是,我衝喬伊絲歉意的笑了笑,說:「喬姑娘,你看郎所長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咱們就正面跟石家交涉?實在不行,再令尋他法?」

    她愣了一下,在我們身上看了看,點點頭,說:「那你們快點,我心裡有些不安,總覺得這件事不簡單,會扯出好多事。」

    「好!」我應了一聲。

    那郎高見我們同意下來,舒出一口氣,說:「陳八仙,喬姑娘,我年長你們幾歲,社會經驗比你們多得多,我跟你們說,我在遛馬村就是上了這當,才讓人抓住弱點,把老子給送到號子裡面去了……」

    眼瞧那郎高要發表他的長篇大論,我連忙罷了罷手,也沒給他留面子,就說:「郎所長,幾天前在橋洞,一個饅頭啃了三天,你好意思說你社會經驗比我們多?」

    「陳八仙…你…」那郎高臉色刷的一下就紅了,乖乖地站在我旁邊,朝我伸了伸手,沒好氣地說:「你厲害,你跟石家的人去交涉。」

    我嗯了一聲,也沒了跟他打鬧的興致,便敲了敲那石家的門,『咚、咚、咚、』。

    一連敲了三四下,奇怪的是,我們等了好幾分鐘分鐘時間,房內毫不動靜,難道不在家?

    閃過這念頭,我愣了一下,正准備再敲幾下門,那喬伊絲一把抓住我手臂,沒好氣地說:「你太娘了,走開,讓我來。」

    說著,她抬手就在門上猛地捶了幾下,說:「石三天,你給老娘滾出來。」

    無人應聲。

    她又捶了幾下,聲音比先前高了幾十分貝,「石三天,你TM給老娘滾出來,還有石寶寶跟石榮,你們兩個慫蛋也給老娘滾出來。」

    還是無人應聲。

    「草,非得逼老娘出絕招。」那喬伊絲怒罵一句,也不曉得在哪順了一個打火機,一把扯掉房門上的舊春聯,點燃,怒道:「我數到三,再沒人開門,老娘把你們石家給燒了。」

    有時候不得不說一句,惡人就需要用惡辦法,我特麼斯斯文文的敲了半天門,沒人理,那喬伊絲才說燒房子,門立馬開了,從裡面探出一個人頭,那人我認識,是石寶寶。

    「喬苦瓜,你TM要嚇死本寶寶啊!」這是石寶寶的第一句話,也是他這句話讓我知道喬伊絲有個綽號,不過,就算知道這綽號,我也沒勇氣喊,主要是那喬伊絲太潑辣了,又特麼練過幾手,我是打落牙往肚裡咽,不敢吭聲。

    俗話說,世間萬物,一物降一物,這喬伊絲也有害怕的人,那就是程小程,每次程小程直呼喬苦瓜時,她愣是不敢坑聲,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表。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6:20
531.第525章 收鳥(46)

     言歸正傳,那喬伊絲一聽石寶寶的話,先是靜了一下,也沒說話,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石寶寶,約摸盯了十來秒鐘,那石寶寶不知是她被眼神給嚇著了,還是咋回事,居然毫無征兆的蹲了下去,這讓我疑惑的很,正准備上前詢問一番。

    那喬伊絲忽然笑了一聲,緊接著,就傳來一連串擰拳頭的聲音,『咯吱、咯吱』,那聲音響亮的很。

    「喬…喬姐姐,寶寶錯了,寶寶失言了,您老巾幗不讓須眉,還望您老別跟寶寶一般見識。」那石寶寶一臉哭相地看著喬伊絲。

    「呵呵!」那喬伊絲冷笑一聲,一邊緊了緊拳頭,一邊朝石寶寶走了過去。

    「姐,親姐,寶寶錯了,寶寶真的錯了。」那石寶寶哀求道。

    「老娘看你是忘了我的禁忌。」那喬伊絲冷笑連連。

    「行了,喬姑娘,眼前最重要的是找到夢珂,你們的私事以後再說。」我朝喬伊絲走了過去,一把拉住她手臂。說實話,我很樂意看到那石寶寶挨揍,但是,眼下顯然不適宜鬧事。

    她回過身,瞥了我一眼,皺了皺眉頭,對那石寶寶說:「算你走運,帶老娘去你家柴房溜達一圈,這事就此揭過。」

    「真的?」那石寶寶一愣,好奇地問道:「這麼容易就放過我?上次有人罵你喬苦…你…把那人的房子燒了一半,這次…?」

    一聽這話,我暗道一聲不好,那喬伊絲沒得半點心機,什麼實話都往外嘮,萬一被她說出咱們的目的,石家的柴房肯定去不了。

    更為重要的是,從石寶寶的反應來看,他並不知道蘇夢珂在柴房,我們可以趁這個空檔直接去柴房,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當下,我連忙搶先道:「對,只要你帶我們去柴房溜達一圈,我向你保證喬姑娘絕對不會找你麻煩。」

    「這…這…」他愣了愣,在我跟喬伊絲身上瞥了一眼,說:「喬姐姐,他的話可算的數?」

    「算的上數。」他拉了喬伊絲一下。

    「真的?」那貨直接無視我,一雙眼睛死死地看著喬伊絲。

    我有些急了,生怕那喬伊絲會拒絕,又拉了她一下,死勁朝她打眼色,好在那喬伊絲也算識大體,她衝石寶寶點了點頭,說:「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好!」那石寶寶立馬換上一副笑臉,說:「寶寶這就帶你去柴房。」

    聽著這話,我舒出一口氣,本以為要花一番功夫跟石家交涉才能去柴房,哪裡曉得那石寶寶一句喬苦瓜,便輕易搞定這事。

    坦誠說,我對喬苦瓜這綽號的來歷非常感興趣,特想知道這綽號咋來的,怎麼會有這麼大殺傷力,後來在別人口中得知這綽號的來歷,我卻覺得喬伊絲燒那人半間房子太輕了,至少要把那人房子給炸了,這倒不是我太暴力,而是那事實在令人氣憤,簡直就是喪盡天良。

    隨後,那石寶寶領著我們徑直地去了柴房,值得一提的是,那石寶寶在路上問了我們幾次為什麼要去柴房。

    對此,我們選擇沉默了,並沒有告訴他實情,一則是我們不想跟他說,二則,這石寶寶給我的感覺不是很好,三則,他是石家人。

    石家的柴房離石家沒多遠,只有一小段距離,不一會兒工夫,我們幾人便來到石家柴房,有時候不得不承認一件殘酷的事,有些人的柴房比我們這等小P民的臥房要好上幾倍,甚至幾十倍。

    這房子高約一丈三,房子的結構並不是苗族特有的木建房子,而是用紅磚砌成的那種,外牆刷的白白的,門是不鏽鋼那種,兩側貼了一對春聯,聚天下美滿財、做世間轟烈事,橫批是紅紅火火。

    若不是事先知道這是柴房,令人很難相信這就是柴房,原因很簡單,我們村子沒有不鏽鋼的門,大多都是木門。據外出廣州打工的那些人講,這不鏽鋼的門要八九千,普通人家哪裡舍得裝這麼貴的房門。

    很多時候,我就在想,這世間是不是很多人有特殊的愛好,就拿這石家來說,在經濟上比不上蘇家,但相比普通家庭要富足的多,咋平白無故弄個柴房?還弄得這麼豪華,難道石家做飯還燒木柴?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那石寶寶站在門口瞥了喬伊絲一眼,開口道:「喬姐姐,就這了。」

    那喬伊絲冷哼一聲,也沒理他,對我說,「九爺,你跟郎大哥在外面候著,我一個人進去。」

    「不行!」我直接拒絕她的提議,這也沒辦法,我們三人來到門口,哪能讓她一個人進去?再者說,這柴房雖說豪華,但給我一種不安的感覺,總覺得這柴房有點古怪。

    那喬伊絲皺了皺眉頭,不滿道:「以你的意思我們都進去?」

    我搖了搖頭,也沒說話,伸手摸了摸那不鏽鋼的門,入手的感覺特別涼,徹骨的那種涼,隱約有些潮濕,這令我眉頭皺了起來,就問那石寶寶:「你家柴房一直空著?」

    他點了點頭,說:「家裡長輩念舊,他們認為一套完整的房子必須備一間柴房,不然不算完整的房子,會影響身體健康。」

    我明白他的意思,在我們那邊也有不少人認為一套完整的房子,必須備有廚房、柴房、茅房才算完整的一套房子,這三類房子在風水上,被稱為三癸房,分別對應三十六吉星中的天德合、月德合、祿庫,主宰房屋主人的周邊氣場。

    這周邊氣場,算是人體氣場的一種,它的存在或多或少能影響到人體氣場,打個簡單比方,一個人剛出生,他的氣場是一張白紙,隨著年齡增長,白紙上會塗上不少顏色,而這周邊氣場就是塗顏色的彩筆,至於彩筆具體是什麼顏色,就要看人體的命理。

    這些東西解釋起來沒完沒了,只能說,有一部分人對房屋講究一個完整,不像現在所謂的套間亦一棟房子,講究的都是價錢多少,對風水沒啥講究。

    就如石家,那石寶寶既然說,他家長輩講究完整的房子,對風水這一塊應該很看重,這讓我對這柴房有了一些疑惑,原因無它,只因這柴房的風水有些問題。

    想到這裡,我就問那石寶寶,「這柴房是誰看的風水?」

    他微微一愣,疑惑地瞥了我一眼,就說:「這柴房以前是一塊空地,麻家長女說,在這建個柴房能讓我家風水變得更好。」

    說完,他又瞥了我一眼,問道:「風水有問題?」

    我罷了罷手,也沒回答他的問題,就讓喬伊絲跟石寶寶站在外面,我跟郎高進去探一探。那喬伊絲問我為什麼,我說:「女人陰氣重,這地方不適宜女人進去。」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6:21
532.第526章 收鳥(47)

     那喬伊絲聽我這麼一說,皺眉道:「你確定?」

    我點點頭,伸手指了指那不鏽鋼門,沉聲道:「現在是大熱天,一般不鏽鋼的門會有一些余溫,絕對不會潮濕更加不會這般涼。」

    「你意思是這裡面有問題?」她朝瞥了那門一眼,疑惑道。

    我嗯了一聲,也沒再跟她說話,便找石寶寶要柴門鑰匙,那石寶寶說鑰匙不在身上,讓我們在原地等一會兒,他去家裡拿鑰匙。

    隨後,那石寶寶回家拿鑰匙,我們三人在門口聊了一會兒。這期間,那喬伊絲好幾次問我柴房有什麼問題。

    對此,我一直是推托,這倒不是不想告訴她,而是我壓根不知道有啥問題,若是硬要我說的話,我只能說,那柴房給我的感覺不好,隱約有些不安。

    約摸等了七八分鐘,那石寶寶沉著臉走了過來,將鑰匙遞給我,沉聲道:「陳九,你的來歷,我們石家查的清清楚楚,有些事情,寶寶希望你自重,否則,別怪我們苗族不講江湖道義。」

    說這話的時候,他面色格外凝重,眼睛死死地盯著我。

    這令我疑惑的很,我與石家不熟,更是往日無怨今日無仇,他平白無故說這麼一句話干嗎?還有他那眼神,根本不像先前的石寶寶,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得。

    我接過鑰匙,在他身上瞥了一眼,就問他:「何出此言?」

    他冷笑一聲,說:「逝者已死,請給死者一份安寧,別整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這是玷辱死者,就我們調查的信息而言,你陳九主張土葬,尊重死者。今天,我就想問你一句話,假如你與蘇蘇結陰婚,可算打擾死者的安寧?捫心自問一句,你真的愛蘇蘇嗎?」

    他這話一出,我沉默了一下,他這話說的不是沒有道理,按照正常的喪事禮俗,人死後,講究一個安寧,若是結陰婚,勢必會打擾到蘇夢珂的安寧。更為重要的是,結陰婚是喬伊絲的主意,並不是蘇夢珂自己提出來的,這就存在一個本質問題。

    假如蘇夢珂生前提出陰婚,這場陰婚便是尊重的意願,並不是打擾死者的安寧。

    至於他說的最後一句話,坦誠說,我之所以答應結陰婚,是因為蘇夢珂挺可憐,對我又是一往情深,總覺得虧欠她,愛不愛她,當真不好說,畢竟,愛情這東西,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

    有人說,愛情講究的是心,按照這種說法,我的一顆心全在程小程,對蘇夢珂或許有愛,或許無愛,又或許對她只有感恩,感動。

    那石寶寶見我沒說話,冷笑一聲,說:「陳九,你敢回答這兩個問題?」

    我搖了搖頭,也沒說話,就准備推開柴門走進去,那石寶寶一把拽住我手臂,他手頭上的力氣有點大,冷笑道:「剛才回家拿鑰匙,正好碰到蘇叔跟阿媽說陰婚的事,陳九,你要是個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擔當。」

    我愣了一下,看石寶寶這表情,他好像挺在乎蘇夢珂,正准備開口說話,那喬伊絲一把打掉石寶寶手臂,瞪了他一眼,插話道:「你幾個意思?」

    「我…我…」那石寶寶脖子一縮,也不敢跟喬伊絲說話,一個勁地瞪著我,怒道:「陳九,你要是個帶把的,就拿出男人的自尊,別特麼用所謂的感恩去跟我們苗族女子結陰婚,若愛蘇蘇,你TM殉情啊,若不愛,你TM給老子滾回你的衡陽去,別特麼在萬名塔丟人。」

    那石寶寶越說越激動,不知是他真怒了,還是咋回事,他居然一把甩開喬伊絲手臂,朝我衝了過來,抬手就掐住我喉嚨,怒道:「你TM說啊,你TM有什麼資格跟蘇蘇結陰婚。」

    我想反駁,可,壓根不知道用什麼話去反駁他。哪怕到了今日今地,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招那麼多桃花,更加不知道為什麼會欠那麼多情債,直到後來遇到師傅,他告訴我,一個人積德多了,有些事情明顯不可能發生,卻偏偏發生在自己身上,這便是福緣。

    福緣又分好幾種,一種是財、一種是官、一種是情,而我則犯在這個情字上面,也就是民間說的桃花運。我問師傅有沒有破解之法。

    師傅告訴我,人活於世間,應順天運、尊命理,不可逆天而為,倘若沒這天,何來地,沒這地,何來人,沒這人,何來芸芸眾生。活著,要懂恩,感恩,報恩,切莫因為一時不快,行那恩將仇報之舉。

    就在我愣神這會,那石寶寶手頭上的力氣越來越大,掐的我差點沒喘過氣來,好在邊上的郎高發飆了,他一把抓住那石寶寶手臂,就那麼一捏,石寶寶的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緊接著大汗直冒。

    即便這樣,那石寶寶依舊沒放手,惡聲道:「陳九,你TM說話啊,你有什麼資格讓蘇蘇愛上你,你有什麼資格跟蘇蘇結陰婚,說啊,你TM為蘇蘇做過啥?沒有,你TM什麼都沒有做。」

    說著,他眼神中閃過一絲殺機,左手在懷裡搗鼓了一下,摸出一把匕首,那匕首二指大,三寸長,朝著我心髒的位置就捅了過來。

    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匕首,我只是微微愣了一下,並沒覺得驚訝,更沒有想過奪匕首,或許他說的挺對,我沒資格跟蘇夢珂結陰婚,更沒資格讓蘇夢珂愛上我。

    「找死!」郎高怒叫一聲,抬腿就是一腳踹了過去,正好踹在石寶寶腹部,一把抓住匕首,冷聲道:「說了這麼多,無非想說明你愛蘇姑娘,郎某人作為局外人本沒資格說什麼,但是實在看不慣你這種自以為事的人,郎某人只問你一句話,蘇姑娘出事時,你在哪?在干嗎?蘇姑娘的屍體被人偷走時,你又在哪?又在干嗎?」

    「什麼,你說什麼?」那石寶寶面色一變,驚呼道:「蘇蘇的屍體被偷走了?」

    說完這話,也不知道他哪來的力氣,愣是從郎高手中給掙脫出來,怒視著我,一字一句地問道:「蘇蘇的屍體被誰偷走了?」

    聽他這麼一問,我在他身上打量了一下,他表情憤怒的很,一雙原本很小的眼睛愣是瞪得大大的,看這表情,他對蘇夢珂的感情應該是真的。

    當下,我伸手朝柴房指了指,說:「夢珂在這裡,偷屍的人很有可能是你二哥。」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6:21
533.第527章 收鳥(48)

     那石寶寶聽完我的話,面色大變,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壓低聲音,問道:「偷屍的人是二哥?」

    聽著這話,我心裡一驚,先前還說愛的死去活來的,咋一說到他二哥偷屍,態度立馬變了,難道這中間有什麼隱情不成?

    於是,我衝他點了點頭,「倘若沒猜錯的話,偷屍的人應該是你二哥,不然夢珂的屍體也不會出現在你家柴房。」

    「畜生,二哥那個畜生。」他朝四周看了一眼,低聲道:「沒想到二哥那個畜生竟然真的會干這種損陰德的事。」

    我有些不明白他這話的意思,什麼叫真的會干這種損陰德的事,難道他知道石三天要偷屍的事。

    當下,我警惕起來,在他身上瞥了一眼,就問他:「你要不要一起進去?」說著,我指了指柴房,意思是,你先前說的那麼理直氣壯,那便一起進去看看,看看你石家人所干的勾當。

    他好似明白我的意思,連忙罷了罷手,支吾道:「不用了,你們先進柴房,我去找二哥那個畜生。」

    說完,他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我喊了他好幾聲,他沒有理我,反倒是是腳下步伐變得愈來愈快。

    待他離開後,房門外就留下我、喬伊絲以及郎高三人。我看了郎高跟喬伊絲一眼就就問他們:「這石寶寶是不是有問題?」

    他們沒有理我,沉默了好長一會兒時間,最先開口的是郎高,他說:「聽胖子的語氣,他對蘇姑娘應該有感情,而且是比較深的那種,至於剛才的態度,值得深思。」

    「你對石寶寶比較熟悉,你怎麼看他的態度?」我看向喬伊絲問道。

    「那胖子平常心眼多,比他兩位哥哥更具心計,反倒是石三天要比他哥哥跟弟弟顯得憨厚,我先前之所以說石三天偷走蘇蘇的屍體,那是因為他平常太過於在乎蘇蘇,才會有這麼一說,要說具體證據,我沒有。」

    那喬伊絲說完這話,衝我尷尬的笑了笑,沒再說話,而是掏出耳塞聽起音樂來,隱約能聽到她聽的是黃家駒那首海闊天空。

    見此,我也不好再問她,就跟郎高交換一個眼神,意思是,現在咋辦?是進去柴房把蘇夢珂背出來,還是跟在石寶寶身後去找石三天,把事情問個究竟。

    郎高抬手指了指柴房,說:「死者為大,先把蘇姑娘屍體找著,其它事情交給蘇家去辦。」

    我嗯了一聲,沒有任何猶豫,將柴房的門打開。剛開門,就傳來一股霉味,那氣味刺鼻的很,這令我眉頭皺了起來,看來石寶寶說的是真話,只有長時間沒使用的房間才會有這股霉味。

    我抬手煽了煽霉味,就朝柴房內看去,這柴房大的很,約摸有八十來個方,由於光線問題,最裡面的位置看的不是很清楚,就知道這柴房靠近門的位置,只有簡單的幾樣東西,上面有一層深灰色的霉跡。

    看到這裡,我朝牆壁瞥了一眼,想尋找燈泡之類的開關,令我失望的是,這柴房並沒有開關,有得只是刷的雪白雪白的牆壁。

    「陳八仙!」郎高在後面拉了我一下,問道:「有沒有覺得這柴房有些奇怪?」

    我扭過頭看了他一眼,疑惑道:「有什麼奇怪?」

    「這牆壁白的有些過分。」說著,他伸手指了指幾樣發霉的東西,又指了指牆壁,說:「你不覺得這兩樣東西過於顯眼了麼?」

    我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就問他怎麼說。他伸手摸了摸牆壁,「按說這柴房很久沒人用,牆壁應該會變成米白色,絕對不是這種純白,還有這牆壁有些潮濕,並不像長期沒使用,相反,我覺得這柴房經常被人使用。」

    一聽這話,我眉頭皺了起來,他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就拿我們農村的紅磚房子來說,長時間沒人使用,牆壁會起殼,說白點,就是牆壁那層石膏灰會掉,哪怕在牆壁摻合一些工業膠水,只要長時間沒人使用,牆壁都會有一些起殼。

    「你的意思是,石寶寶說謊?」我看著郎高說。

    他點了點頭,說:「那胖子給我的感覺很不好,搞不好屍體就是他偷走的。」

    聽著這話,我著實弄糊塗了,那石寶寶為什麼要說謊?想了一會兒,實在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也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只有找到蘇夢珂的屍體才是正事,其它事情都是小事。

    當下,我怔了怔神色,就讓郎高站在有光線的位置,我則順著微弱的光線朝最裡面走去,倘若蓮姑姑感應的沒錯,蘇夢珂應該在這柴房內。

    而眼前這柴房有光線的地方只有幾樣發霉的東西,沒光線的地方又暗的很,壓根看不清楚,只能走到那裡摸索一番。

    約摸走了十來步,那光線越來越弱,可見度也變得越來越低,我聳了聳鼻子,這柴房內除了霉味,根本沒屍臭味。

    這令我開始懷疑蓮姑姑的話,要知道蘇夢珂身上屍臭味可是越來越重,假如她真在這柴房內,憑我的嗅覺,絕對可以聞到她身上的屍臭味。畢竟,我是吃死人飯的,對死人身上的氣味比普通人要敏感的多。

    帶著幾分疑惑,我腳下朝最裡面走了進去,也不曉得咋回事,左腳剛邁進那黑暗的位置,身後就傳來『哐當』一聲,這聲音特別大,愣是嚇了我一大跳,扭頭一看,柴門被關上了,整個柴房陷入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郎所長,郎所長,郎所長!」我心頭一驚,連忙喊了幾聲。

    四周一片寂靜,如死水一般寂靜,沒有任何回音,我有些急了,又喊了幾聲郎所長,還是沒得到任何回音。

    瑪德,咋回事,只是柴門關上了,怎麼人也不見了,我朝門口的位置又喊了幾聲喬伊絲,跟先前一樣,沒任何動靜。

    這下,我心頭隱約有些不安,也顧不上四周一片漆黑,猛地朝門口那個方向跑了過去,抬手就捶了下去,奇怪的是,這捶下去地方有些柔軟,壓根不像捶在門上。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6:21
534.第528章 收鳥(49)

     我心頭一驚,根據先前的記憶,這個位置絕對是門,可現在手頭傳來的感覺卻是異常柔軟,咋回事?難道我記錯了?

    當下,我朝左邊移了幾步,抬手又捶了幾下,入手的感覺還是柔軟的很,這令我心頭隱約升起一絲不安,難道這柴房布了什麼陣法不成?

    人在黑暗中,頭腦會變得異常清醒,經過短暫的詫異,我深呼幾口氣,開始分析起來。剛進門,這柴房與普通柴房沒啥差別,愣要說點差別的話,那就是柴房最裡面過於漆黑,就好像有什麼東西把外面的光線給阻擋一般。

    想到這裡,我腦子閃過一個念頭,難道這柴房真的布了陣法?

    我死勁揉了揉眼睛,想在黑暗中尋找一絲光線,令我失望的是,壓根看不到任何東西,除了漆黑還是漆黑。

    瑪德,這什麼破柴房,我暗罵一句。

    有時候不得不說一句,抽煙的人還是有些好處的。這不,在面對黑暗時,我立馬想起身上還揣著打火機,掏出打火機,滑了幾下齒輪,火機燃起一絲微弱光線,將四周幾米內的地方照的清清楚楚。

    抬眼看去,就發現,我所在的位置哪裡是什麼門,而是站在原地壓根沒動過。

    我面色一變,如果我剛才沒動,那先前我的動作是?難道這一切是幻覺?我猛地掐了自己大腿一下,劇烈的痛疼告訴我,這一切不是幻覺,而是真真切切的存在。

    發現這一現像,我渾身驚出一身冷汗,頭皮有些發麻,這到底是咋回事?為什麼我明顯動了,腳下卻站在原地?

    『呼、呼、呼』我猛地呼了幾口氣,扭頭朝身後看去,柴房還是柴房,唯一不同的是,柴房內沒人,郎高不見了。

    我有些急了,腦子將進柴房後的事,一一分析了一番,這過程根本沒任何問題,要說這是夢境,掐自己大腿肯定不會痛,要說這不是夢境,我為什麼還是站在原地?這根本不舒服邏輯。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在原地愣了好久,也不敢亂動,主要是怕觸到什麼奇怪的東西,畢竟,我現在所處的位置實在過於奇怪,我心裡壓根沒底,只能以不變應萬變。

    但是,眼下的情況,又不允許在原地待的過久,我只好再次滑燃打火機朝四周瞥了一眼,所見的東西跟先前一樣,房內所有東西都是那個擺設,不同的是房內沒人。

    「郎所長,郎所長!」我喊了幾聲。

    沒任何回答。

    這令我心頭愈來愈不安,抬腿就准備朝外面走去,哪裡曉得,剛抬腿,腳下就傳來一陣酥麻感,險些摔倒,好在我反應還算快,一手插在地面,才勉強將身子支了起來。

    就在這時,我發現手掌的位置傳來一股潮濕感,現在是大熱天,柴房一般都干燥的很,怎麼會有潮濕感。

    我微微一愣,滑燃打火機看去,就見到地面有一灘水澤,隱約有些異味,聳了聳鼻子,這異味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聞過。

    我彎下腰,伸手摸了摸那水澤,又放在鼻子處聞了一下,竟然有一股很淡的農藥味,我心頭大驚,怎麼會是這股氣味,難道說,喬家地下那個洞的盡頭就是這柴房?

    想到這裡,我心頭大喜,如果地下那個洞的盡頭是這柴房,也就是說蓮姑姑感應到的方向是正確的,蘇夢珂十之八九就在這柴房。

    當下,我立馬站起身,由於腿腳有些酥麻,我在大腿猛地拍了幾下,奇怪的是,這次拍大腿竟然沒傳來絲毫疼痛感,而是劇烈的酥麻感令我眉頭皺了起來。

    我記得先前掐大腿是傳來一陣疼痛感,怎麼這次會是酥麻感?我再次掐了掐大腿,還是酥麻感,那先前的疼痛感是怎麼回事?

    這一變化讓我瞬間冷靜下來,這柴房有古怪,有大古怪,絕非我想的那麼容易,一定有某樣東西干擾到我思路,不然,不會出現這種情況,要知道人的六感是不會騙人的。

    我想了一會兒,腦子亂糟糟的,壓根不知道眼前是什麼情況,腦子只記住一件事,蘇夢珂在這柴房。

    咋辦,咋辦?

    我心急如焚,明知蘇夢珂就在這,可眼下的情況根本不允許我亂動,只要動一下,很有可能會招來更多的怪事。

    經過一番思想鬥爭,我心頭一狠,決定往最裡面走去,至於郎高,我實在沒精力顧及他,一則柴房內沒見到他人影,二則郎高是練家子,身手不錯,就算遇到啥危險,他也能解決,絕對不會有啥生命危險。

    於是,我一邊滑燃打火機,一邊朝裡面走了過去,約摸走了三四步,我耳尖的聽到房內好像有動靜,起先我以為是我聽錯了,就把右耳給堵上,傾耳聽去,的確有動靜,好像是腳步聲,噠、噠、噠。

    柴房內還有他人,我首先想到的是郎高,很快我就否定了這個想法,絕對不是郎高,從腳步聲中可以聽出來,那人應該是穿皮鞋,只有皮鞋踩在地面才會傳來噠噠噠,而郎高穿的好像是那種布鞋。

    我會記得這麼清楚,是因為在橋洞那幾天,郎高跟我說過那布鞋的來歷,說是上警校那會,他母親給他縫了三雙布鞋,我當時就說,21世紀了,穿解放鞋的人都是少之又少,堂堂一所之長咋還穿布鞋。

    他說,那布鞋是他母親熬夜縫的,再貴的鞋也抵不過他的布鞋。

    想到這裡,我心頭一緊,警惕地朝四周瞥了一眼,想尋到那發聲處,令我失望的是,根本看不到任何人,反倒是那腳步聲越來越近,噠、噠、噠。

    隨著那噠噠噠聲越來越近,我整顆心懸了起來,一雙眼睛死勁盯著四周,也不曉得咋回事,這柴房內的氣溫逐漸降了下來,令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忽然,我感覺有人在我肩膀拍了一下,扭頭一看,我整個人都懵了,腳下一軟,一屁股坐在地面,怎麼會怎樣,為什麼會這樣,這不符合邏輯。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6:21
535.第529章 收鳥(50)

     只見,我身後站著一個人,那人二十左右的年齡,嘴角微微上揚,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左邊的眉毛有一道傷疤,整個人的氣質看起來有些放蕩不羈,身上穿著一套黑色的長袍,手上是一對黑色手套。

    一見到這人,我渾身抖了起來,伸手指著他,顫音道:「你…你…你…」

    他壞笑一聲,學著我的樣子,顫音道:「你…你…你…」

    這下,我再也受不了這一幕,腦袋嗡嗡作響,為什麼,這是為什麼,他…他…他為什麼跟我長的這麼像,我整個人劇烈的抖了起來,只覺得整個世界都快奔潰了。

    「嘿嘿!」那人衝我壞笑一聲,眼神中帶著幾分笑意,也沒再說話,而是朝黑暗中走了進去,漸漸地,他身影消失在我視線內。

    緊接著,打火機也隨之熄滅,整間柴房再次陷入一片黑暗,若不是我坐在地面,我甚至會懷疑,剛才那一切肯定是夢境。

    我猛地拍了臉頰幾下,這一切是真的,剛才那個黑衣人是真的出現過,可,他為什麼會長的跟我如此相像,就連眉間那道傷疤也是如此相像,唯一的差別是,我看上去屬於憨厚那種,而他屬於放蕩不羈,給人一種江湖浪子般的感覺。

    我忽然想起在遛馬村時,有人用手機拍到我照片,照片上那人跟我長的一模一樣,也就是說,剛才那人是就是陷害我的元凶。

    一想到這個,我立馬翻身從地面爬了起來,衝著漆黑的房間猛喊:「出來,出來,有本事你TM出來。」

    一連喊了七八聲,沒任何回音,四周靜得有些可怕,就好像那黑衣人從未出現過一般。

    隨後,我又喊了好幾聲,還是那樣,這讓我莫名其妙變得有些躁動不安。進入柴房之前,我就感覺這柴房會扯出很多事情,沒想到居然真的扯出很多事,先是沒找到蘇夢珂的屍體,後是知道石寶寶的一些事,再後來又冒出一個黑衣人。

    難道這柴房藏著什麼秘密不成?還有那黑衣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他不是跟游書松、溫雪走了麼?

    一連串問題壓在心頭,令我腦子越來越亂,整件事也變得撲朔迷離,壓根找不到任何頭緒。

    一時之間,我根本不知道接下來怎麼辦,只能愣在原地,雙眼無神地看著黑衣人消失的方向。

    在原地足足愣了三四分鐘的樣子,一絲絲涼意襲來,令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正是這個寒顫令我思緒拉回到柴房。

    說實話,我恨不得立馬逃離柴房,這房間太詭異了,我已經分不清自己是陷入幻覺還是剛才的事情真的發生過,就覺得整個人的精神處在一個奔潰的邊緣。

    可,蘇夢珂在這柴房,我不能離開,一旦離開,她的屍體肯定會被轉移,想要再次找到她屍體就是萬難的事了。

    想通這些,我揮去心中那些負面情緒,抖了抖腿,搓了搓臉,這一番簡單的動作讓我精神稍微好了一些,滑燃打火機,繼續朝最裡面走去。

    走著,走著,那打火機不知是沒氣了還是咋回事,忽然就熄了,我滑了幾下,那打火機怎麼也打不著,這唯一的光源也徹底沒了。

    瑪德,我心裡暗罵一句,摸黑朝裡面走了去,這柴房詭異的很,我大約走了七八分鐘時間,愣是沒找到牆角的位置,就知道這七八分鐘我腳下一直沒停過。

    這讓我再次陷入沉默當中,我記得剛進入柴房時,這柴房只有八十來個方大,用正常房間來說,八十個方的房子,一分鐘足以從左邊走到右邊,可現在我在房內轉了這麼久,壓根沒看到盡頭。

    人在黑暗中遇到這種事情,腦子只會產生兩個想法,一個是拼命逃離這個地方,一個是守在原地,等待救援。

    我想過守在原地,也想過逃離這裡,可,眼下的情況根本不允許我這樣做,只能再次硬著頭皮繼續走。

    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就知道腳下走的有些酸痛,身子更是疲乏的很,便隨便找了一處地方,一屁股坐了下去,地面涼涼的,濕濕的,應該是坐在水澤上。

    人吶,要是走的疲勞了,別說坐在水澤上面,哪怕坐在碎鐵上,也不想動,而我正是這樣的人,一屁股下去,再也不想起來了,只想著好好休息一會兒,等會再繼續。

    約摸休息了十來分鐘,本以為能驅除一些疲勞,哪裡曉得,越是休息眼皮變得越重,居然泛起困來。

    我死勁地拍了拍臉頰,想讓自己清醒一些,可劇烈的困意襲來,令眼皮不爭氣地閉上了,整個人的精神也隨之變得恍惚起來。

    恍惚間,我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有些事情,說起來也是怪異的很,我明顯睡著了,卻能清晰的感覺好像有什麼人在對著我的臉吹冷氣,癢癢的,涼涼的,很舒服,又很不舒服。

    我想睜開眼睛去看,可,眼皮始終睜不開,想伸手驅走那人,可,手臂根本抬不動,只能任由那股冷氣吹在我臉上,就這樣,那股冷氣一直對著我臉吹。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身子稍微恢復一些,睜開眼看了看四周,就發現上空吊著一盞瓦斯燈泡,將我身子四周照的通亮。

    令我奇怪的是,我四周擺滿了白蠟,那些白蠟有序的擺著,將我整個人圍了起來,值得一提的是,那些白蠟並沒有點燃。

    咋回事?我怎麼會忽然出現在這?

    我一愣,一手在插在地面,正准備起身,就發現我手指好像碰到什麼東西,扭頭一看,我旁邊躺了一個人,嚴格來說是女人。

    她身上穿著一襲紅色長袍,頭上蓋著一塊紅布,隱約有股淡淡的香水味,又夾雜了一些屍臭味。

    一聞到這屍臭味,我心頭一喜,連忙伸手掀開那紅布,就見到一張絕美的臉蛋,正是蘇夢珂,她臉上塗了很厚的粉底,一雙眼睛緊閉,雙手交叉放在胸前。

    「夢珂!」我朝她輕聲喊了一句。

    話音剛落,她忽然睜開眼,兩只眼睛死死地瞪著我,在她的眼神中,我看到一絲憤怒,這是咋回事?她不是死了麼,怎麼會有如此生動的眼神。

    我猛地搖了她一下,就說:「夢珂,夢珂,你是不是沒死,你是不是沒死。」

    她沒有理我,還是先前那樣,兩只眼睛死死地等著我,這令我大失所望,心想,剛才那番動作應該是本命蠱的緣由。

    想到這裡,我將蘇夢珂扶了起來,她四肢僵硬的很,身上的屍臭味也是愈來愈重,我也沒有在意,就朝四周打量了一下,這房間並不是我先前所在柴房,而是一間陌生的房間。

    房內有幾樣簡單的家具,紅色帳子,紅色的床單,被褥也是紅色的,床的旁邊有一張床頭櫃,上面有一花瓶,花瓶中插著一束玫瑰花,房子的左側有一扇朝北的窗子,此刻月光灑了進來,將房間內照的跟白天一樣。

    看到那月光,我愣了一下,我記得我進柴房的時候不到中午,而現在卻是晚上,也就是說,我在那柴房足足待了大半天,在那柴房到底發生過啥?我怎麼會出現在這房間,蘇夢珂為什麼又會出現在我旁邊。

    我扭頭看了蘇夢珂一眼,她還是那副表情,一雙眼睛死死地瞪著前方,這讓我越來越疑惑,幾天前的蘇夢珂也是睜著雙眼不說話,而現在的蘇夢珂卻是憤怒的睜著雙眼不說話,這中間是不是發生過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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