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墓探險】抬棺匠 作者:陳八仙(連載中)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6:26
567.第560章 收鳥(81)

     一聞到那腐臭味,我心裡疑惑到極點,這千年松枝葉茂盛,並沒有枯萎的現像,那樹皮為什麼會散發這種氣味?

    那王初瑤看我愣在樹旁,興奮道:「九哥哥,你是不是考慮清楚了?」

    我扭過頭瞥了她一眼,也沒說話,四肢抱住那千年松,雙腳朝蹬了一下,慢慢地朝上爬了過去,大概爬了兩三米的樣子,我心頭的疑惑越來越重,這樹身有古怪,因為我發現我所處的位置,竟然彌漫著一股淡香,壓根沒了腐臭味,這是什麼原因?

    眾所周知,一些年代久遠的樹木,它本身會散發一種氣味,有的是污水那種糜爛味,有的則是一種香味,而這千年松竟然呈現兩種氣味出來,難道?

    想到這裡,我朝樹皮嗅了嗅,先前那股腐臭味格外淡,相反,香味卻是越來越濃郁,令我忍不住多吸了幾口香氣。

    難道我的猜測是真的?這樹內有東西?

    我用力摁了摁樹皮,有點硬,也沒那種粘手的感覺。

    當下,我朝王初瑤喊了一聲:「初瑤,將電筒照到左側。」

    她嗯了一聲,將電筒光照在左側,我見到這樹身呈現兩種顏色,右側的顏色接近褐色,而左側的顏色要暗一些,接近於暗紅色。

    這一發現,令我愈發相信樹內應該有東西,用手敲了敲樹身,傳來一陣『咚、咚』的實木聲。咋回事?怎麼會是這種聲音,倘若樹內有東西,這個位置應該是空心的,傳出來的聲音應該也是空心聲。

    我愣了一會兒,又在另外一邊敲了一下,也是那種實木聲,這讓我著實想不明白咋回事,心中不由想,難道是我多疑了?

    無奈之下,我壓下心中疑惑,繼續朝上爬去,不曉得是夜間氣溫低還是咋回事,越往上爬,氣溫越低,令我忍不住打了好幾個寒顫。

    很快,我爬到八九米的位置,這個位置有幾根手臂粗的樹枝,那紅布掛在左側,下方是一根粗枝,我大致上看了一下,應該能承受我的體重。

    於是,我朝那個方向爬了過去,眼瞧要到那位置,我心中一喜,都說這千年松不能爬,現在爬到這個位置,不也沒事麼?

    就我在竊竊自喜之際,忽來傳來一陣老鴰(gua)的叫聲,『剮,剮,剮』的連叫好幾聲。我心中一沉,在我們那邊有種說法,老鴰叫一聲,人命丟一條,這平白無故的哪來的老鴰叫?再者說,那松子說這樹上是燕子,怎麼會有老鴰?

    我愣了一下,又朝四周看了看,由於離地面有些遠,那電筒光的光線愈來愈弱,只能模糊的看到一些樹枝,至於鳥窩跟老鴰,我壓根沒看到。

    「不管了,先摘紅布再說。」我嘀咕一句,朝左側那樹枝爬了過去。

    爬到那個位置,我看了看,那樹枝生的好生奇怪,有點我們那邊犁田的彎犁,呈半圓形,而那紅布剛好在彎處,想要將紅布摘下來,必須站在那個地方。

    我思索一番,又往上爬了一小段距離,雙手死死地抱住樹身,腳下朝那樹枝試探性地踩了一下,很結實,應該沒問題。

    「九哥哥,小心點,別摔下來了。」那王初瑤在地面喊了一聲。

    我衝她說了一句,知道了。另一只腳也踩了下去,用力蹬了蹬,樹枝並沒有晃動,這讓我徹底放下心,緩慢地松開手,雙腳踩在那樹枝上。

    坦誠說,站在樹枝上,我心裡冷汗直冒,一則是這樹枝四周並沒有枝葉,就連抓手的地方都沒有,二則樹枝呈半圓形,我擔心滑下去。要是真滑下去,我這條命算是交待在這了,要知道我現在離地面約摸八九米,有兩層半樓房高了。

    我小心翼翼地朝前邁了一步,樹枝的平衡性很好,並沒有因為我踩在上面而晃動,這讓我緊繃的神經的稍微松了一些,緩慢地朝紅布那個位置走了過去。

    大概走了七八步,那紅布越來越近,我看到那紅布上方是兩條紅色繩子,左右兩邊各一根,將紅布掛在我腳下這樹枝上。

    「初瑤,將電筒光照在那紅布上。」我低頭朝王初瑤喊了一聲。

    「好!」說著,她將電筒光照在那紅布上。

    我深呼幾口氣,平復一下內心的緊張,再次抬步朝那個方向走了過去。由於紅布掛在彎處,我怕那地方打滑,不敢貿然邁過去,只能蹲下身,雙腳分開坐在那樹枝上,打算用屁股慢慢挪過去,這樣安全些,畢竟,安全第一。

    還真別說,這方法挺好用,雖說行動慢了一些,但是安全性很高。

    很快,我將身子挪到紅布那個位置,就見到扎紅布的繩子有大拇指粗,跟綁棺材的龍繩有的一比,伸手拉了一下繩子,很緊,我看了一下接口,是死結,想要解開的話,得花一些時間。

    看到這裡,我心中一陣後悔,早知道要摘紅布,應該把陳天男身上那把匕首拿來,只要割斷繩子,便能摘了這紅布,哪裡需要解什麼繩子。

    我嘆了一口氣,雙手朝那繩子伸了過去,入手的感覺有些潮濕,又有些黏手,我也沒想那麼多,搗鼓了一會兒繩子,難解的要命,好幾次因為用力過猛,差點摔了下去,嚇得我死死地抓住繩子。

    這下,我有些犯難了,這繩子的結打的特別緊,想要用手解開得半天時間。若是平常,倒也沒事,而現在情況不同,那松子一眾保鏢還在等我消息,我要是在這浪費太多時間,恐怕醜時之前,我們到不了帳篷。

    咋辦?咋辦?我有些急了,手頭上不由用力掰了掰打結的地方,還是那樣,解不開。

    我愣了一下,將主意打在那紅布,這頭解不開,紅布那頭說不定能解開,無論解開哪頭,只要摘掉紅布就好了。

    於是,我將繩子拉了上來,就准備解開紅布那頭的接口。

    就在這時,天上的老鴰叫的更凶,『剮,剮,剮』,特別凄厲,好像在預示著什麼。

    「九哥哥,小心你頭上。」那王初瑤在地面尖叫一聲。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6:26
568.第561章 收鳥(82)

     一聽這聲音,我心頭一愣,我頭上?抬頭看去,我頭皮一麻,冷汗直冒,燕子,好多燕子,成群結隊的燕子,盤旋在我頭上,足有四五十只,虎視眈眈地盯著我。

    瑪德,咋無聲無息出現這麼多燕子?我暗罵一句,就衝王初瑤喊了一聲:「用電筒照著那些燕子。」

    隨著那電筒光照去,我看到那些燕子比我們平常看到的燕子要大得多,渾身泛藍,翅尖窄,胸脯的位置有一大塊白色,令我納悶的是,一般燕子胸脯都灰白或者米白,而這群燕子的胸脯卻白的出奇,在電筒光照射下,那白色有些刺眼。

    那群燕子好像通人性,一見我望著它們,嘴裡不停地喳喳叫,翅膀也撲騰的格外快。

    忽然,那群燕子猛地朝我這個方向撲了過來,嚇得我死死地拽進樹枝,壓根不敢動彈,我怕一動彈,那些燕子的衝擊力會將我從樹上撞下去。

    『咚、咚』那群燕子像發瘋一樣撞在我身上,一只,兩只,三只。緊接著,七八只燕子一起撞在我身上。

    說實話,那群燕子的衝擊力不大,就像撓癢一般,但是那群燕子身上有股特別重的腐臭味,跟先前在地面聞到的氣味一模一樣,這讓我浮想連連,燕子身上哪來的腐臭味?還是說,我先前聞到腐臭味是這群燕子散出來的?又或者說這群燕子是死的,只是被人用蠱術操控了?

    一時之間,我腦子閃過很多念頭。

    「九哥哥,快放開紅布,那群燕子是盯著你手中的紅布。」那王初瑤在下面喊了一聲。

    我一愣,看了看手中的紅布,我爬到這裡,就是為了摘掉紅布,難道這是一個圈套?

    想到這裡,我將紅布往下一丟。

    然而,事實並不是王初瑤說的那般,那群燕子依舊不要命地朝我撞了過來。

    這過程大約持續七八分鐘,那群燕子好似永遠不知道疲憊一般,前赴後繼的撞了過來。

    這下,我有點火了,瑪德,要是這樣撞下去,什麼時候才是盡頭。我空出一只手,猛地朝那燕子揮去,由於燕子數量很多,我輕易地抓住一只燕子,正准備往樹下扔去,那燕子在我手上啄了一下,特別痛,隱約能看到紅印子。

    活見鬼了,這群燕子發什麼瘋?

    我嘴裡不停地暗罵,腦子則在想辦法擺脫這群燕子。

    想了一會兒,壓根沒辦法可行,一則這樹上什麼工具都沒,二則我手腳必須抱緊樹枝,哪能什麼法子趕跑燕子。

    無奈之下,我只好朝王初瑤求救,「初瑤,找些石子扔燕子。」

    話音剛落,我立馬後悔了,那王初瑤看上去嬌柔的很,而我現在所在的位置,離地面有八九米,以她的臂力肯定仍不了這麼高。

    那王初瑤一聽我的話,在地面尋了一會兒,就朝上面扔石子,奈何臂力有限,最高的一塊石子,只扔到我腳下兩三米的位置,這讓我更加急了。

    咋辦?咋辦?難道叫陳天男過來幫忙?

    不行,他在那看著蘇夢珂,若是讓他過來幫忙,那群保鏢指不定轉背便走了。

    忽然,我背後傳來一陣灼痛感,伸手摸去,濕濕的,黏黏的,是鮮血。

    瞬間,我腦子一懵,瑪德,那群燕子不是撞我,而是…而是打算吃我?

    剛生出這個念頭,我著急萬分,若真是這樣,那先前的衝撞並不是撞我,而是想扯掉我身上的衣物。草,什麼鬼燕子,竟然打算吃人?這特麼簡直是天下奇談。

    就在這時,背後傳來一陣陣灼痛感,異常難受,好像是那群燕子在啄我。

    「九哥哥,你在上面咋了?怎麼有鮮血掉下來。」那王初瑤著急喊道。

    「這燕子吃人。」我喊了一句,雙腿死死地夾緊樹枝,一雙手反到背後,不停地揮舞,將那些燕子趕走。

    「吃人?」她好像有些不敢相信我的話。

    我嗯了一聲,也沒空理她,雙手不停地揮動,壓根不敢停下來,我怕一停下來,整個後背會被啄穿。

    大概揮了兩三分鐘,我手臂酸痛的要命,只能兩只手輪流揮舞。那王初瑤則在下面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圍著千年松不停地打轉,時而跪下去求樹精放過我,時而朝西方跪了下去,祈求天上的神靈保佑我。

    然而,任王初瑤再怎麼祈求,那群燕子依舊沒停下來,不停地衝撞我,不對,應該說那群燕子不停地啄我後背。好在燕子的數量並不是多,再加上我手臂不停地揮舞,我後背並沒受啥傷,只有幾處地方格外疼痛,應該是被燕子啄了幾塊肉。

    瑪德,再這樣下去,非得被燕子吃了不可。

    我怕了,真的怕了,從入行抬棺匠以來,大大小小的怪事遇到不少,從未遇到吃人的燕子,最恐怖的莫過於李村李哈子的屍體被清道夫給吃了。但是,那是吃屍體,我特麼是活生生被燕子吃掉,我特麼是倒了幾輩子霉,回顧十九年人生,我沒干啥壞事啊,咋會落個被燕子吃掉的下場?

    不公平,太不公平,難道真如一句古話說的,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不對,絕對不對,我相信老天不會如此待我,一定有辦法逃離這個地方,我絕對不會死在這裡。

    當下,我朝地面看了過去,眼前想要逃離那些燕子,只有一個辦法,從這跳下去。但是,我現在所在的位置離地面八九米,從這跳下去,十之八九死定了。不過,也許不會死,就如一些新聞說的,某男子從三樓摔下去,毫發無傷,還能奔跑。

    想了一下,我心頭一狠,與其被這群燕子活生生地吃掉,倒不如跳下去搏一搏,就算真的死了,至少能留個全屍。

    於是,我一只手朝背後揮去,一只手抓緊繩子,將紅布拉了上來,打算抱著紅布跳下去。我這麼做是因為,我爬樹是為了摘紅布,哪怕現在要死了,也不能讓這紅布留在上面,肯定有人會說,多此一舉,都要死了,還在乎那塊破布干嗎。

    我只能說,每個人堅持的東西不一樣,而我做事有自己的原則。

    抓緊紅布後,我腳下一松,整個身子順勢掉了下去,這一動靜嚇得那些燕子立馬撲翅離開,令我奇怪的是,那紅布好似很牢固,竟然足以支撐我的體重,將我整個身子懸在半空中,不停地搖晃。

    那群燕子見我掉在半空,再次朝我飛了過來,圍著我不停地盤旋,在它們身上我聞到一股極強的腐臭味,這讓我開始疑惑這群燕子吃啥長大的?

    那松子說這千年松附近鬧了不少人命案,難道…這群燕子是吃人肉長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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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9.第562章 收鳥(83)

     腦子閃過這念頭,我渾身神經繃了起來,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那群燕子,絲毫不敢大意,只要它們過來,我立馬跳下去。

    就在這時,那王初瑤在地面猛地喊了一聲:「九哥哥,匕首,快,快掏匕首。」

    一聽這話,我心頭一愣,那青玄子說匕首能保我一命,難道是指這事?

    當下,我空出一只手在身上摸索了一番,壓根沒有。不對,不是沒有,而是先前怕陳天男在祠堂遇到怪事,已經將匕首給他防身了。

    擦,我暗罵一句,這特麼算什麼事,早知道這樹上會遇到吃人的燕子,肯定會把匕首帶在身上,而眼下的情況,讓陳天男把匕首送過來,時間上肯定來不及.畢竟,那群燕子虎視眈眈地盯著我,天知道什麼時候再次朝我撲過來。

    那王初瑤見我沒掏出匕首,又著急的喊了一句:「九哥哥,你快掏匕首啊,那東西能救你一命。」

    我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只能衝她艱難的說了一句掉了。我這麼說,是怕她去找陳天男要匕首,一則不知道那匕首是否真的有用,二則,這陰婚怪事連連,青玄子說匕首能辟邪,讓陳天男揣在身上,我能安心些。至於我自己,說實話,我沒考慮過,正所謂閻王要人三更死,誰敢留人到天明,假如注定要死在這千年松上,我特麼也認命了,再說白點,我是抱著破罐子破摔的心理。

    想通這點,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死死地拽著那紅布,用力往下拉,目的是跟那紅布一起跳下去。哪裡曉得那紅布結實,拉了好幾下,沒看到一絲斷裂的跡像,反倒是那千年松的樹身晃動了幾下。這讓我著實有些想不通,先站在樹枝上用力踩了踩,那樹枝沒啥反應,咋現在用力往下拉整顆千年松都會晃動?

    我愣了一下,再次發力往下拉,那樹身再次晃動了幾下。

    忽然,不知是我這番動作惹惱了那群燕子,還是那群燕子收到啥指令,猛地朝我撲了過來,那速度之快,令我壓根不敢相信這是燕子的速度。

    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那群燕子就到了我面前,它們一個勁地朝我背後啄了上去,特別痛。

    我也是急了,慌忙之中,腦子只有一個想法,拉著紅布跳下去,我雙腳猛地朝下瞪,雙手死死地拉著紅布往下墜,令我失望的是,那紅布沒一絲斷裂的痕跡,而千年松的左側劇烈地晃動起來,隱約傳來一道『哢吱』聲,好像要斷了。

    瑪德,活見鬼了,難道這千年松左側有啥名堂不成?咋會忽然傳來這種聲音。

    「初瑤,拿電筒照下我附近的樹枝。」我衝王初瑤喊了一聲。

    她好像知道我的打算,開始抽泣起來,一邊哭著,一邊說:「九哥哥,別放棄,我去找人來救你。」

    我急了,正准備說話,一只燕子迎面撲了過來,照著我眼睛就啄了下來,看那架勢是打算啄了我眼睛,我抬手一揮,一把抓住那燕子就往地面用力甩了過去。

    「九哥哥,九哥哥,九哥哥!」那王初瑤看到這一幕,在地面不停地喊我,就我估計來說,她應該是六神無主,壓根不知道怎麼辦。

    『哢吱』、『哢吱』,那斷裂聲愈來愈大。

    我心頭一喜,無論是樹枝斷了,還是紅布斷了,其結果都是一樣,那就是我摔下去了,紅布也從千年松上摘了下去。

    當下,我傾耳聽去,就發現斷裂聲是從右側傳來,應該是樹杈那個位置。

    我笑了笑,終於要擺脫這些燕子。為了加快斷枝的速度,我四肢並用,往下死勁拉。隨著這番動作,我身子往下墜了一些,而那些燕子像不要命一般瘋狂朝我背後啄去,我能清晰地感覺到我背後好幾處地方已經被啄的稀巴爛,鮮血順著腰間往下滑,流過腘窩、小腿,腳踝,一滴一滴掉進鞋裡,濕濕的,黏黏的。

    忽然『撕拉』一聲,我身子猛地往下墜,抬頭一看,那樹枝斷了。令我詫異的是,不單單我抓的樹枝斷了,而是整顆千年松左側從樹身脫離開來,宛如被人活生生地撕開一般,這讓我壓根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切,我自己的體重我清楚的很,根本不可能撕裂半顆樹,可,眼前這一切咋解釋?

    就在我愣神這會,下墜的速度慢了下來,很快,那樹枝停了下來,我低頭一看,離地面大概兩米的樣子,沒死?這是我腦子的第一想法。

    俗話說,人生最開心的事,莫過於大難不死。可,此時的我卻高興不起來,因為我發現兩件不可思議的事,一件是先前圍著我的那群燕子不見了,一件是我聞到一股令人作嘔的腐臭味,這讓我眉頭皺了起來。

    「初瑤,用電筒照著樹杆。」我衝正在發愣的王初瑤的喊了一聲。

    她沒有理我,我又喊了一聲,她還是沒有理我,一連喊了七八聲,她總算反應過來,立馬哭著說:「九哥哥,你嚇死我了,我…我…我以為再也看不到你了。」

    說完,她一屁股坐在地面,嚎啕大哭起來。

    我一陣無語,小女生就是小女生,遇到一點事,除了哭還是哭。

    無奈之下,我深呼幾口氣,再次朝地面看了一眼,從這跳下去應該不會摔斷腿,至於紅布等會再想辦法摘,目前的任務必須查清那群燕子的來源以及千年松散發的腐臭味。

    我沒任何猶豫,鼓足幾口氣跳了下去。

    剛落地面,那樹枝晃了晃,我以為樹枝要再次下墜,連忙朝邊上走了幾步,避開樹枝。抬頭一看,那樹枝只是晃了晃,並沒有下墜的趨向,這讓我松了一口氣。

    「九哥哥!」那王初瑤跑到我面前,一把抱住我。

    「好啦,沒事啦!」我拍了拍她後背,安慰她幾句,便從她手中拿過手電筒,朝那千年松照了過去。這一照,差點沒嚇壞我,就覺得頭皮一陣發麻,四肢不由自主地抖了起來,怎麼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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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0.第563章 收鳥(84)

     只見,那千年松被撕開的位置,掛著一副屍體,渾身散發著令人作惡的腐臭味,那屍體的皮膚已經潰爛不堪,旁邊有幾只二指大的燕子正在啄食屍體的肉,數以千計的白蠅蛆在屍體脖子處蠕動,凌亂的銀發夾雜著幾絲鮮血,將那屍體的整張臉掩蓋起來,一條條鮮血淋淋的腸子孤寂地、無力地垂在頭發旁邊,顯得異常的凄涼。

    看到這一幕,我胃裡一陣翻騰,『嘩啦』一聲,吐了起來。

    「九哥哥,你咋了!」那王初瑤疑惑地問了一句。

    我擦了擦嘴角穢物,一把捂住她眼睛,說:「別看,快轉過身去。」

    她微微一愣,說:「什麼啊,一棵樹而已,有啥不能看的。」

    說著,她用力掰了掰我手臂,繼續道:「我小時候跟奶奶見過不少屍體,鮮少有屍體能嚇到我。」

    「你確定?」我愣了一下。

    「當然!」她沒好氣地說了一句,一把拿開我手臂,就朝那個方向看了過去。不到三秒鐘時間,她尖叫一聲『媽吖!』猛地吐了起來。

    大概吐了一分鐘的樣子,她站起身,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說:「九哥哥,你…你,我…我不理你了。」

    我苦笑一聲,就讓她站在原地,我則提著電筒朝那個方向走了過去,那王初瑤好像有些擔心我,跟了上來。

    走到樹旁,我提著電筒朝上看去,就見到那屍體的腸子上好像有些東西,定晴看去,就發現那腸子上粘著一顆顆極小的白色顆粒,有點像是什麼生物的卵子。

    「初瑤,你去找根長棍子,我們將那屍體弄下來。」我衝王初瑤說了一句。

    「弄下來?」她不可思議地看著我。

    我點了點頭,說:「按照我們八仙的規矩,在野外遇到屍體,必須將死者安葬。」

    她一愣,在我身上打量一眼,疑惑道:「那陰婚咋辦?」

    聽她這麼一說,我想了一下,假如將屍體弄下來,就必須挖坑將屍體安葬,這樣以來,肯定要耽誤不少時辰,搞不好醜時之前到不了帳篷,咋辦?

    那王初瑤見我沒說話,皺了皺眉頭,又說:「九哥哥,你看這樣行嗎?咱們先回帳篷把陰婚弄好,天一亮,咱們再回來安葬這屍體?」

    我罷了罷手,說:「不行,倘若明天再來的話,這屍體指不定被燕子啄的干干淨淨了。」

    她急了,連忙說:「可…可…可醜時結陰婚啊,就算你隨便挖個坑將屍體埋了也需要兩個小時,時間上來不及,會惹蓮姑姑發怒的。」

    不提那蓮姑姑還好,一提蓮姑姑,我也是火大了,就說:「那老巫婆愛咋滴就咋滴,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死者的屍體被燕子給吃了。」

    「你…」她被我氣的不輕,跺了跺腳,說:「九哥哥,你太氣人了,難道死者比陰婚還重要?」

    我在她身上盯了一會兒,沉聲道:「我是八仙,賺的是死人錢,吃的是死人飯,我有責任跟義務下葬任何一個死者,哪怕那死者不能給我一分錢,這是一個八仙該有的職業操守。」

    話音剛落,她開口了,質疑道:「難道蘇姐姐不是死者?」

    我一愣,這個問題不好回答,想了一下,就對她說:「這是兩碼事,夢珂的屍體在花橋內,而眼前這具無名屍卻隨時會被燕子吃掉。」

    「你…」她指了指我,沒再說話,而是掏出手機,摁了幾下鍵盤,那手機射出一團白光,應該手機自帶的電筒,就朝不遠處去走。

    我喊了她一聲,問她去干嗎,她氣呼呼地說,找棍子。

    聽到這話,我哭笑不得,也沒再理她,開始打量那屍體,從那屍體的頭發顏色,可以看出來死者應該是一名上了年紀的老人,也不曉得咋回事,我心裡忽然莫名其妙的動了一下,那種感覺好生奇怪,就覺得我好像認識死者,難道?

    我渾身一怔,不會吧!怎麼可能是她,我記得經過喬家時,在窗戶外看到兩個身影,當時我還在想,那兩個身影應該是她跟喬伊絲,而現在那刺眼的銀發,讓我不得不多了一份不安。

    當下,我再次提著電筒朝那屍體照了過去,那頭發在電筒光的照射下,帶著一些黃光,再加上幾絲鮮血,有股說不出來的凄涼。不是她,肯定不是她,她不可能死,我所有的希望都在她身上,她不能死,絕對不能死,假如她都死了,我先前所有的揣測全是錯了。

    我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死勁地揉了揉眼睛,可,那刺眼的銀發,再一次告訴我,那屍體有60%的機會就是她。

    啊!不可能!

    我仰天長嘯一聲,也顧不上背後有傷,將手電筒往嘴裡一塞,雙手抱著那千年松就往上爬了過去。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我爬到掛屍體的位置,一股刺鼻的腐臭味迎面撲來。我微微一愣,皺了皺眉頭,一腳踩在左側的樹杆上,值得一說的是,我腳下踩的這個位置,正好是千年松被撕開的位置。

    剛踩上去,腳下傳來一陣奇怪的感覺,好像踩的不是樹杆,而是淤泥,一腳下去,立馬顯出一個腳印。擦,我暗罵一句,難怪這千年松左側會被我撕開,敢情這左側的樹杆已經完全被腐蝕。

    由於我迫切想知道這具屍體是不是心中所想的那個人,也沒去考慮左側為什麼被腐蝕,便在左側的位置找了一個還算牢固的地方踩了上去,提著電筒朝屍體照了過去,就見到那屍體是趴著的,背後裸/露著白亮亮的骨頭,找不到一塊完整的肉,隱隱約約能看到屍體的內髒。

    令我奇怪的是,那些蛇聽到有動靜立馬跑了,而那幾只二指大的燕子卻好似當我不存在一般,依舊啄食著屍體,我跺了跺腳,朝它們唬了幾聲。

    它們停下啄食,抬頭看了我一眼,也沒跑,又繼續啄食。

    擦,這什麼鬼燕子。我暗罵一句,又跺了幾下腳,那燕子連頭也沒抬,撲騰幾下翅膀,繼續啄食。

    我有些火了,朝四周看了看,打算找些東西將這些燕子趕跑,再掰開死者的頭發,看看那張臉是不是她。

    就在這時,那王初瑤喊了我一聲。我扭頭看去,就見到她拖著一架八九米長的木梯子走了過來,一邊走著,一邊吃力道:「九哥哥,你看我找到什麼東西了。」

    一看到那梯子,我渾身一愣,紅布、燕子、屍體、梯子,這一切難道是那老巫婆的陷阱?她先用紅布引誘我爬樹,再讓燕子將我從樹上推下去?她的目的是弄死我?如果弄死我,那陰婚咋辦?不對,肯定不對,一定是某個環節出問題了,那老巫婆指望我跟蘇夢珂結陰婚,她不可能對我下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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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1.第564章 收鳥(85)

     一時之間,我腦子閃過很多念頭,就覺得這一切過於撲朔迷離,至於蓮姑姑的目的,我沒任何頭緒。

    當下,我把所有希望放在眼前那屍體上,假如這屍體真是她,那這一切已經超脫我原本的猜測,甚至可以說,她的計劃被蓮姑姑給算計了,正應了一句古話,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而蓮姑姑就是那只黃雀。

    「九哥哥,你要的棍子!」那王初瑤喊了我一聲,將長梯子放在千年松邊上,又拋了一根棍子上來。

    我伸手抓住棍子,沒任何猶豫,照著那幾只小燕撲了過去,它們好像感受到危險,撲騰幾下翅膀,從屍體上飛開。不過,它們飛行的方向,卻讓我心中大惑,它們竟然從右側直接鑽進千年松下面,難道屍體下面是燕子的窩?

    我愣了一下,踮腳朝樹洞看去,就見到我這輩子都無法釋懷的景像,這屍體下面是一片白茫茫的骨頭,頭骨、手骨、腳骨相互交叉,是人骨還是動物骨頭壓根沒辦法分辨,堆了一米多高。在那些骨頭的右側,有塊極小的空地,那裡有不下於五十個鳥窩,一層層、一排排有序地陳列,特別整齊,就像一個小型苗寨。最上面的鳥窩,有幾只二指大的燕子,一只母燕正叼著一塊像肉的東西朝小燕子嘴裡塞進去。

    我草,我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先前我一直納悶那群燕子哪去了,猜了老半天,那群燕子的窩竟然在千年松的樹心,怎麼會是這樣,這到底是人為的,還是燕子天性如此?

    不對,燕子天性絕對不是如此,小學課本講過,燕子是益鳥,燕子的母愛也是一直被稱贊,我記得小學的時候,老師讓我們寫一篇關於母親的作文,我當時用了一句燕子般的母愛,那老師還贊了我幾句,說是我對燕子很了解。

    假如燕子天性不是如此,那是人為?

    也不對,如果是人為的,這些燕子窩咋這麼整齊?要知道這千年樹的樹心就這麼大,那些白骨占了很大一部分空間,正常人根本無法進來,更別說搭這些整齊的鳥窩,還有最為重要的一點,既然燕子窩在樹心,它們是從哪進入樹心?

    綜合這幾個疑點,我面色沉了下去,這一切的源頭恐怕都在那蓮姑姑身上,只有問她才能解開這些疑惑。

    當下,我壓下心中的疑惑,提著電筒開始打量眼前這具屍體,我先是朝手上吐了幾口唾液,死勁搓了搓。我這麼做是因為,我們八仙有套規矩,觸碰死者屍體前,必須要讓雙手保持干淨,這樹上哪來的水洗手,只能吐幾口唾液搓了搓,算是對死者一種尊重。

    隨後,我彎下腰,將死者的屍體翻了過去,伸手朝死者頭發探了過去,入手的感覺很黏,上面有不少血跡,我深呼幾口氣,將死者頭發撥開,露出一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熟悉的是這臉的輪廓有點像她,陌生的是死者一對眼珠不見了,整張臉被啄的不成樣子,能看到幾絲白骨露了出來。

    看到這裡,我心頭愣了一下,憑這張臉不好判斷死者到底是不是她。我忽然想起如果是她的話,她後背是駝的,身材也較為矮小。

    我立馬朝死者腳下看去,死者的腳很短,想必死者身高應該不高,我又將死者的身子翻回原來的樣子,定晴朝死者背後看去,那上面沒啥肉,不過,我還是能看出來死者生前背後應該有些駝,因為死者露出來的骨頭,呈現一種半弧形,這是駝背最明顯的特征。

    是她,真是喬婆婆。

    瞬間,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崩塌了,我猜錯了,我竟然像傻/逼一樣的猜錯了。先前我天真的以為,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喬婆婆安排的,我才會對蓮姑姑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事事順從她,她讓干嗎我便干嗎,沒想到,我…我…我竟然猜錯了,喬婆婆並不是假死,而是真的死了,她是真的死了。

    我雙腿無力地跪了下去,在自己臉上狠狠地抽了幾巴掌,嘴裡不停地罵自己,讓你蠢,讓你自以為看穿真相,讓你傻/逼一樣跑來萬名塔,讓你相信那老巫婆,讓你…。

    我不知道在臉上煽了多少個耳光,就知道我左邊的臉火辣辣的痛。這不是我有自殘的習慣,而是我根本不知道怎樣面對喬婆婆的屍體,只覺得,我虧欠她。

    在我心裡,我一直相信喬婆婆沒死,這是因為喬婆婆是高人,無論智商還是見識,遠在那蓮姑姑之上,她考慮問題也比較全面,我始終相信她給蓮姑姑出主意讓我來萬名塔,一定有一套萬全之策,正是因為相信她,在聽聞她死訊時,我並沒有多傷心,因為,我相信她不會真的死了,而是是假死。畢竟,王初瑤的奶奶當初也是假死。

    而殘酷的現實卻狠狠地煽了我一巴掌,令我整個心理防線徹底奔潰,像孩子般嚎啕大哭起來。

    我不知怎樣形容那時的心情,就知道寫這一段的時候,我眼角是濕的。很多時候,我就在想,我出生到這個世上到底是為了什麼。

    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我對生命開始感動迷茫,我是不是不該存在這個世上?假如世上沒有陳九這號人,是不是老秀才不會死,依舊每天對酒當歌,說著他的之乎者也,假如世上沒有陳九這號人,程小程是不是也不會被送往西藏,而是坐在教室備戰高考,老王是不是也不會失蹤,而是繼續抬龍柩,蘇夢珂更不會年紀輕輕就離世而去,喬婆婆也不會落個如此下場。

    這一切的源頭都是因我活在這個世上,我苟延地活著,他們卻一個個離我而去。不記得是哪一年了,網絡上很流行一句話,人生就像茶幾,上面擺滿了杯具、洗具。用這話來形容我那十年人生,我覺得我的茶幾上,擺了八九個杯具,而洗具只占了那麼一兩個。

    或許,人生就是不斷經歷,不斷成長,再從一些事情中攝取一些教訓,令自己強大起來,令自己能撐起自己那片天。

    有人說,一個人經歷莫大的打擊後,性子會變,以前我不信這個,我認為天生樂活族,無論發生任何事都能用微笑面對慘淡的人生。而現在我信了那句話,先是老王失蹤,後是蘇夢珂身死,現在連喬婆婆也死了,短短一個月不到的時間,我經歷三次身邊人的離開,這讓我性子變得越來越孤僻,內心開始抗拒陌生人走進我的生活。

    我在那樹上哭了很久,地面的王初瑤不停地問我怎麼了,我一直沒說話,眼淚簌簌而下。不知道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還是怎麼回事,哭著,哭著,那樹杆忽然晃了一下,緊接著,那半邊樹杆猛地朝地面墜了下去,我身子隨著那半邊樹杆也掉了下去。

    「砰」的一聲巨響,我身子從樹杆滑了下去,重重地砸在地面。令我疑惑的是,我感覺背後好像有什麼東西墊著,柔柔的,涼涼的。我以為陰差陽錯之下砸在王初瑤身上,伸手朝背後摸去,沒有東西,反倒有一股徹骨的寒意,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剛砸在地面的感覺很奇怪,好像是有人在下面接住我,可,背後卻什麼也沒有。

    「九哥哥!」那王初瑤一邊哭著,一邊朝我這個跑了過來。

    就在這時,我看到喬婆婆的屍體動了一下,緊接著,她的屍體從樹上掉了下來,不偏不倚正好砸在我邊上,她一只手呈握拳姿打在我臉上,兩顆眼珠從裡面滾了出來,落在我脖子處,濕濕的,黏黏的。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6:27
572.第565章 收鳥(86)

     我渾身一麻,整個人都懵了,怎麼會這麼巧?難道落地那會是喬婆婆的那啥墊在地面?

    就在愣神這會,那王初瑤跑到我面前,她先是瞥了喬婆婆的屍體一眼,顫音問我:「九哥哥,你…你沒事吧?」

    我罷了罷手,說了一句沒事,便將喬婆婆的手從臉上拿開,爬了起來,也顧不上先前的疑惑,就將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蒙在喬婆婆臉上,又跪在她面前磕了幾個頭,說了一些見諒的話。

    「初瑤,給陳天男他們打個電話,讓他們過來幫忙!」我朝王初瑤吩咐一句。

    她愣了一下,好像不明白我的意思,就問我:「讓他們來幫忙?」

    我點了點頭,說:「對,讓他們過來幫忙,留一人看著花橋就行了。」

    「會不會耽誤陰婚時辰?」她問了一句。

    我搖了搖頭,說了一句,「現在顧不上那麼多,必須將千年松、燕子以及喬婆婆的屍體處理好,不然的話,那老巫婆還真以為我怕了她。」

    「你…」她一愣,就問:「九哥哥,我怎麼覺得你像變了一個人?」

    我苦笑一聲,我先前以為所有事都在喬婆婆的掌控中,才會順從那老巫婆的話,而現在喬婆婆已經真真切切的身死,我自然不能按常理出牌,更為重要的是,我現在想弄死那巫婆,這種感覺特別強烈。

    「九哥哥,你不怕她了?」那王初瑤問了一句。

    我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就催了她一句,讓她趕緊打電話。她嗯了一聲,掏出手機就准備打電話,我眼尖的看到她手機屏保是我的照片,照片上的我穿著一套白色西服,頭發豎的油蠟發亮,嘴角掛著一抹邪邪的笑意。

    一看到那照片,我一把奪過她手機,仔細的看了看,這不是我,絕對不是我,先不說那長相,就說那套白色西服,我這輩子都特麼沒穿過西服,還有那油蠟發亮的頭發,更加不是我的風格。

    「這照片在哪拍的?」我看著王初瑤,一字一句地問。

    她一愣,在我臉上看了看,支吾道:「衡陽拍的,那天跟朋友去商業街,看到你跟一個姐姐在聊天,我…我上去叫你,你沒理我。」

    「什麼時候的事?」我厲聲問道。

    「月…月初,四號還是五號。」我的聲音好像嚇到她,令她說話顫顫巍巍的。

    我愣了愣,四、五號?遛馬村那沈軍是七號死的,難道…。

    當下,我立馬問她:「那人跟誰在聊天,有沒有拍下那女人?」

    她紅著臉瞥了我一眼,點了點頭,從我手裡拿過手機,打開相冊翻了翻,我看到她相冊有些我的照片,都是替她奶奶辦喪事時拍的。

    很快,她翻出一張照片,將手機遞給我,說:「就是這個漂亮姐姐。」

    我一看,整個人都懵了,是她,溫雪。

    我記得在遛馬村第一次遇到她,她說,她那天剛來衡陽,在路上遇到沈軍媳婦,而王初瑤的照片卻是四五號拍的,與她說的根本不一致,難道,她從一開始就是騙我?

    想到這裡,我再次問王初瑤照片是什麼時候拍的,她有些急了,就說:「九哥哥,我沒騙你,真的四五號拍的。」

    說著,她翻了翻相冊記錄,繼續道:「你看這照片顯示的時間是,2006年,5月4號。」

    一看那時間,我整個人懵了,騙子,她居然是騙子,她一早就認識那個跟我長的一模一樣的人,卻在遛馬村裝作若無其事,還特麼一口一口的老公叫著。

    「九哥哥,你沒事吧?」那王初瑤推了我一下。

    我沒有說話,腦子就在想,既然那溫雪是騙我的,那麼遛馬村的事就是一場陰謀,一場將我從東興鎮逼走的陰謀,更為重要的是,那個跟我長的一樣的人在石家的柴房出現過,難道說,這兩件事有啥聯系?

    一時之間,我腦子有些亂,就覺得這兩件事應該有啥聯系,先將我從東興鎮逼走,然後萬名塔各種出事,這中間有個至關重要的人,就是那個跟我長的一模一樣的人,他在這兩件事充當什麼角色?

    「九哥哥,你咋了,是不是生我氣了?我…我只是覺得那張照片很帥才當屏顯,並沒有其它意思。」那王初瑤見我沒說話,衝我解釋了一句。

    我罷了罷手,說:「沒事,那不是我。」

    「不是你?」她疑惑地看著我,詫異道。

    我點了點頭,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無論這事有著什麼樣的陰謀,先將死者安排妥當才是重中之重。

    當下,我拿起王初瑤的手機,給陳天男打了一個電話,讓他領著保鏢過來幫忙。他說,那些保鏢不過來咋辦?我說了一句,愛來不來,別後悔就行了。

    掛斷電話,我將手機還了回去,又跟那王初瑤說,「以後要是遇到照片上那人,記下他地址給我打電話。」

    她嬌羞地嗯了一聲,也沒再說話,而是直愣愣地站在我旁邊,在她臉上我看到一絲紅潤。這也沒辦法,這種事擱任何一個小女生身上,都會害羞,先前她不願把手機給我,估計也是因為屏顯上那張照片,想必是害羞了。

    隨後,我一直守在喬婆婆屍體旁邊,那王初瑤則站在我邊上,大概等了七八分鐘,陳天男跑了過來,他身後跟著一個人,是松子,其他保鏢並沒有過來,應該是忌憚這顆千年松。

    那陳天男一見現場,腳下的步伐加快幾分,跑到我面前,氣喘地問:「九哥,咋是這副場景,你沒受傷吧?」

    我搖了搖頭,說了一句沒事,就讓他去附近找一些干稻草,他問我要干稻草干嗎,我說,燒樹。

    他微微一怔,看了看那千年松,又看了看地面的屍體,皺眉道:「這屍體咋處理?跟千年松一起燒了?」

    我瞪了他一眼,「人的屍體講究入土為安,哪能隨便燒。」

    他哦了一聲,神情有些低落,沒再說話,而是轉身朝不遠處走去,應該是去找干稻草了。

    待陳天男走後,那松子走到我面前,興奮道:「陳九,給我也安排一點事。」

    一看他表情,我疑惑的很,他沒事吧?從接觸他開始,從未給過我好臉色,咋現在忽然變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6:27
573.第566章 收鳥(87)

     當下,我看著那松子,就問他:「你想做什麼事?」

    他微微一愣,連忙掏出煙,給我遞了一根,又替我點燃,一臉獻媚地說:「陳…,不,九哥,能不能讓我跟在你身邊?」

    額?我有些反應不過來,這松子當保鏢工資應該挺高,咋莫名其妙要跟我當八仙?這特麼扯淡吧,難道他被什麼髒東西附身。

    我在他身上盯了一會兒,並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那他這是什麼意思?

    我問他:「你要當八仙?」

    他點了點頭,興奮道:「對,我等會就辭了這份工作,以後跟你混八仙了。」

    這下,我更加疑惑了,我當了快一年的八仙,深知這行的規矩跟艱辛,甚至有點後悔了,這貨居然還要當八仙,腦子沒病吧?

    於是,我問他原因。

    他說:「天男兄弟說您在衡陽老有名了,啥事到您手裡都能迎刃而解,而跟在你身邊的人,個個都發財,有的八仙開公司了,有的八仙父母發財了,有的八仙在醫壇成了神醫,啥話也別說了,我松子以後就是你的人。」

    一聽這話,我立馬反應過來,陳天男應該跟他吹牛皮了,那開公司說的是郭胖子,父母發財的應該是他自己,至於神醫說的應該是楊言。擦,他們的成就跟我有啥關系,都是他們自己努力的結果。瑪德,難怪這貨剛才神色有點不對,應該是牛皮吹的有點大了。

    念頭至此,我想跟那松子解釋一番,我忽然想起松子好像知道不少事,趁他想當八仙之際,倒不如問他一些關於蓮姑姑的事?

    當下,我在他身上盯了一會兒,淡淡地問道:「那老巫婆號稱萬名塔的活神仙,你跟她不是更有出息麼?」

    他愣了一下,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激動道:「九哥,你同意我跟在你身邊?」

    我假裝點了點頭,又將剛才的問題問了出來。

    他吸了一口煙,說:「艾!咋說呢,那蓮姑吧!她的事也是一言難盡,有好的一面,也有壞的一面,跟在她身邊,不太穩定,也學不到什麼東西,只能當一輩子保鏢。你也知道,保鏢工資不算高,就算我當了隊長,一個月才三千出頭,一年才三萬六,十年三十六萬,要想在鳳凰城買套房子,得干二十幾年,這期間不能生病,不能結婚,更不能生孩子,不然,又得加十年時間,人生有幾個十年?等我買得起房子時,我父母估計也上了年齡,享受不到城裡的生活。」

    聽著這話,我詫異的瞥了他一眼,聽他的語氣,他的夢想是在城裡買套房子,然後接他父母到城裡生活,倒也挺孝順的,正所謂,百善孝為先,有孝心的人應該壞不到哪去。

    我壓下心中的詫異,就直白地問他,「那老巫婆搞陰婚有啥陰謀?」

    他警惕地看了我一眼,深吸一口煙,好像在考慮,想了很長一會兒,也沒說話。

    我有些不耐煩了,就說:「如果這個問題都不能回答,還談什麼跟著我當八仙,別說了,先找些東西將喬婆婆的屍體裝起來。」

    「不…不是這樣的,我有難言之隱,若是告訴你,我這是賣主求榮了。」他急了,一把抓住我手臂,繼續道:「九哥,九哥,你只需告訴我一句實話,我便把知道的事悉數告訴你。」

    「哦?」我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什麼實話?」

    「天男兄弟說的是不是真話?跟你當八仙就能發財?」他死死地盯著我。

    我想了一下,跟在我身邊當八仙,那陳天男是個吊兒郎當的富二代,郭胖子也的確去開公司了,楊言在醫院混的也不錯,至於結巴,他跟青玄子的師傅學道,將來應該差不了。

    我衝他點了點頭,就說:「跟在我身邊當八仙的,都過的不錯,也算是發財了吧!」

    「有你這句話足夠了!」他咧嘴一笑,歉意道:「你也別怪我現實,這社會就是這樣,有錢才是大爺,有錢才能娶媳婦,有錢才能在城裡買房,有錢才能讓父母過上好的生活。」

    我嗯了一聲,表示理解,就讓他開始講蓮姑姑的事,我怕時間來不及,便一邊清理喬婆婆的屍體,一邊示意他坐在我旁邊講。

    他席地而坐,再次點燃一根煙,深呼幾口氣,說:「說起那蓮姑也是一號人物。聽人說,她年輕時生的老漂亮了,很多男人追求,其中不缺名門貴族,而他最後卻偏偏嫁給一個一無是處的二流子,為其誕下一女兒,後來隔了兩三年又誕下一名兒子。說來也怪的很,她兒子剛生出,那二流子就死了,死相特別難看,很多人說,那二流子是被人謀殺了。」

    「自從二流子死了後,那蓮姑一心研究復活術,聽萬名塔的老人說,她研究復活術是為了復活那二流子,也有小道消息說,她研究復活術是為了她外面的野男人,正是這個原因,她跟麻家人走的近,一來二去的,她好像跟…跟…跟麻家那誰好上了,為的是學習麻家的復活術」

    「麻家真能復活人?」我停下手中的清理工作,看著他問。

    「這個不清楚,人是沒見過復活的,雞鴨之類的家禽倒是復活不少。」他說。

    「後來呢?」我問。

    「後來啊,那蓮姑就嫁給我老板,也就是蘇大河,他們倆人的感情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差,屬於那種平淡夫妻,平平淡淡的過了兩三年,大概是五年前,那時候發生了一件大事,老板擔心蓮姑會被人害死,便把我跟一眾保鏢安排在蓮姑身邊,目的是為了保護蓮姑,時間一長,那蓮姑給我們一眾保鏢許了不少好處,我們也就…就徹底背叛老板,成了蓮姑的人。」他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有些尷尬。

    我拍了拍他肩膀,就問他五年前發生過什麼。

    他深呼幾口氣,在喬婆婆屍體上看了看,又看了看那千年松,神色有些萎縮,說:「那件事跟現在這件事有點像,也是關於復活。」

    復活?五年前那老巫婆就弄過復活?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6:27
574.第567章 收鳥(88)

     那松子見我面露驚訝之色,吸了一口煙,長嘆道:「五年前的那次復活,我也參與在其中,可惜那時候的我跟蓮姑並不是很熟,知道的事極其有限。」

    「把你知道的告訴我。」我衝他說了一句。

    他點了點頭,開口道:「那時候好像是復活一個姓蘇的,叫蘇大星,是我們老板的親哥哥,聽小道消息說,蓮姑年輕時真正的男人就是蘇大星,那二流子只是一個幌子。當然這是小道消息,真假我也不知道,由於是復活蘇大星,我老板全力支持他,規模辦得很大。」

    「等等!」我打斷他的話,就問他:「老巫婆的男人是蘇大星?那蘇大河還支持他?這不是給他戴綠帽麼?」

    「我老板心善,一心想復活他哥哥,也沒在乎當年的流言蜚語,再者說,那些事是他倆結婚之前,與復活這樣的大事相比,那點事不算事。」他好像很惋惜蘇大河的遭遇,深呼一口氣,朝蘇家那個方向拜了拜。

    我想了一下,或許他說的是對的,與復活親哥哥的事想必,有些事的確不算事了,更為重要的是,那些都是以前的事。

    「復活結果怎樣?」我問他。

    他嘆了一口氣,說:「不知道,反正我是沒看到那蘇大星,不過,聽以前的保鏢說,他親眼見到死了幾年的蘇大星,動了。」

    「動了?」我驚呼一聲,一般人死了幾年後,屍體早已腐爛,身體各方面機能早已完全退化,不會存在神經反射這種說法,既然神經功能完全沒了,那他屍體怎麼會動?除非…。

    想到這裡,我立馬問他:「那老巫婆有沒有在屍體上用蠱?只有這樣才能說得通幾年的屍體會動。」

    他愣了一下,搖了搖頭,「不知道,當初我只是在外面打下手,沒資格看蓮姑弄儀式,但是,從那次復活後,蓮姑的名聲大震,好像還進了協會,萬名塔對她的評價,只能用八個字形容,活人倒地,死人翻身。」

    一聽這話,我想了一下,活人倒地,死人翻身,這八個字好熟悉,好難在哪聽人說過,想了老長一會兒時間,愣是沒想起來,就問他:「這八個字什麼意思?」

    「好像叫啥來著,三…三…三…」他撓了撓後腦勺。

    「三遁。」我立馬發聲道。

    「對對對,就是三遁,聽人說,蓮姑用的就是三遁。」他一掌拍在腦門上。

    聽著這話,我整個人都懵了,三遁,那老巫婆居然用三遁弄復活,草他馬,她難道已經瘋了不成,怎麼能用三遁啊,那是傷人、欺天、騙地的舉動,一旦成功,方圓百裡之內的家禽六畜悉數斃命,從而導致瘟疫流行,而百裡內的人群,無論年齡大小,都會短陽壽,可能是一年,也可能是十年,甚至五十年。

    那松子見我臉色不對,就問我:「九哥,你咋了?三遁有啥不妥?」

    我怒罵一聲,就說:「大大的不妥,我聽老秀才說過,三遁為天遁、地遁、人遁,天遁,上盤六丙,中盤生門,下盤六丁,宜求壽。地遁,上盤六乙,中盤開門,下盤六乙,宜求壽。人遁,上盤六丁,中盤休門,下盤六丙,宜求壽,俗話說,占天用天遁,占地用地遁,占人用人遁,蓋地支陰也,遁也,天干陽也,用也,三者用其一,可延壽,三者用其二,有違天合,三者盡用,百凶無一利,慎之。」

    他好像聽不懂我的話,一腦霧水的看著我,問道:「九哥,你說的啥意思啊?」

    那王初瑤好像也來了興趣,在我另一邊坐了下去,說:「九哥哥,我也不懂啥意思,你說的三遁是啥意思?都是求壽的,應該是好事啊!」

    我在他倆身上瞥了一眼,就說:「用其中一個,只要那人占了天、地、人其中一樣,便能延壽一會兒功夫,有些大運者,能延壽一年到三年的樣子,三年是極限。而三遁齊用,傳聞有顛倒陰陽的功效,能讓死人復活。但是,這僅僅是傳聞,就如電視廣告一般,沒啥可信度。相反用了三遁,絕對會招來禍事,這是百分之百的事,因為天命沒那麼容易違背。」

    說著,我看了看那松子,問他:「自從五年前的復活後,這附近是不是有些怪異的事。」

    他愣了一下,良久過後,他恍然大悟道:「還真別說,從那次事後,萬名塔的老人逝死的幾率更高了,平均一年要死七八個,年輕人也會死上二三個,很多小孩未出生就夭折了,送到醫院,醫生說小孩在孕婦肚裡非常健康,生出來是個健康的小孩,可,很多婦人生出來的都是死胎。」

    「這事沒人察覺?」我問他。

    他說:「有人察覺到了,都說是蓮姑復活惹出來的事端,但是喬婆婆力挺蓮姑,說是萬名塔風水有問題,麻家、石家在一旁復議,再加上蓮姑則出錢在萬名塔的廣場上建了一座名為燕塔的柱子,說是能穩住萬名塔的風水,這事最後也就不了了之。」

    「建了燕塔後,再無怪事?」我又問。

    他搖了搖頭,說:「也有,只是比以前的情況好了很多,正是這個原因,萬名塔的人很感謝蓮姑,說她集蠱術與風水學於一身,將來的成就能超過喬婆婆,甚至會在那什麼協會當個小官。」

    一聽這話,我整個人都覺得不舒服了,以喬婆婆的閱歷應該知道三遁的後果,咋會助紂為虐呢?不應該啊,她應該制止那老巫婆才是正確的,難道…只因為蓮姑是她女兒,願意為其做任何事?哪怕禍害他人也願意?

    那時候的我,由於年齡原因,根本看不透喬婆婆的想法,直到後來才漸漸明白她的想法,才知道世上有個成語叫大義滅親,而這四個字,只會出現在小說中,現實生活中,這四個字是不存在的,都說虎毒尚不食子,更何況人呢。或許,當時的喬婆婆便是這樣想,她是我女兒,不能讓她受半點委屈,哪怕遭萬人唾棄,也心甘心情,這便是母親的溺愛吧。

    相比喬婆婆的母愛,那老巫婆,我只能呵呵笑二聲,都說女兒像媽,而那老巫婆,我笑而不語,這或許是人性吧。

    那松子跟王初瑤見我神色有些不對,王初瑤說:「九哥哥,你還說沒三遁到底是什麼呢,需要哪些東西才能湊齊三遁?」

    「是啊,九哥,你倒是說啊,急死我了。」那松子在邊上說。

    我揉了揉臉,揮出心中那些負面情緒,就跟他們說:「三遁以天地人為基石,這次老巫婆用三遁,應該是以燕塔為天遁,以千年松為地遁,以我為人遁,以陰婚為媒介,妄圖聚三遁,復活蘇夢珂,不對,她的目的不是復活蘇夢珂,很有可能依舊是那蘇大星。」

    「什麼?」那松子驚呼一聲,「不可能,那蘇大星已經下葬很多年,屍體早已腐爛不堪,搞不好骨頭都沒了。」

    我冷笑一聲,說:「你忘了蘇夢珂麼?幾個小時以前她只剩下一張人皮,現在呢?」

    他一愣,「九哥,你是說?蓮姑要用同樣的辦法,將蘇大星的屍體復原?再進行復活?」

    我點了點頭,說:「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一旦讓她用了三遁,這萬名塔恐怕要倒大霉,對了,你對她的計劃了解多少?」

    他想了一下,說:「知道的不多,就知道她要復活一個人,我先前跟你一樣以為她要復活蘇夢珂,現在聽你這麼一分析,恐怕很有可能是復活蘇大星。」

    說著,他好像想起什麼事,一掌拍在大腿上,特別響,繼續道:「九哥,她好像吩咐我,醜時將她兒子殺了,我沒同意,她應該會另外找人做。」

    「草!」我忍不住罵了一聲,在帳篷時,蘇夢珂給我托了一個夢,說是讓我救她弟弟,沒想到那老巫婆真的要對他親生兒子下手。

    「快,把這邊的事處理干淨,立馬回帳篷。」我衝他們說了一句,立馬開始忙碌喬婆婆的屍體,至於下葬,實在是沒時間,我只好用王初瑤的手機給喬伊絲打了一個電話,讓她來這取回喬婆婆的屍體,哪裡曉得,電話響了老半天,愣是沒人接,無奈之下,我給她發了一條短信,內容是:我是陳九,喬婆婆的屍身在千年松旁邊,速來取回。

    發完短信,我忽然想起先前在窗戶在看到喬家有兩道身影,既然喬婆婆是真的死了,那第二道身影是誰?難道是蓮姑?

    不好,搞不好喬伊絲也遇害了。

    我心頭一懵,以喬伊絲的暴力,那老巫婆應該打不過她,怕就怕那老巫婆會使陰招。擦,一時之間,我恨不得把自己分幾份,所有事情都集到一塊了。

    於是,我又給喬伊絲打了幾個電話,一直是無人接聽,這令我開始急了,就讓松子替我去趟喬家,他扭扭捏捏老半天,憋出一句話,令我差點想揍他,他說:「九哥,我晚上怕鬼,不敢走夜路。」

    我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便把主意打在王初瑤身上,她一見我看著她,立馬說:「九哥哥,我一個小女生,你忍心麼?」

    好吧!我嘆了一口氣,看來只能我親自跑一趟。不過,必須先將眼前的事情處理好,不然,容易出岔子。

    當下,我大致上將喬婆婆的屍身整理好,再將樹上的一些內髒悉數放進她體內,又讓松子脫下衣服蓋在喬婆婆身上,做好這一切,那陳天男拖著一大把干稻草走了過來,說:「九哥,這麼多稻草夠不夠了?」

    我點了點頭,開始招呼他們將稻草撒在那樹心位置,又讓他們將散碎的一些樹枝一並蓋在稻草上面,打算一把火將那燕子窩燒了,令我疑惑的是,我們在撒稻草,蓋樹枝,那些燕子並沒有反應,也沒有飛出樹心,完全無視我們的動作。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6:27
575.第568章 收鳥(89)

     一見這情況,我心頭疑惑重重,這情況似乎有點不對。

    那陳天男跟松子好像也發現這一現像,一個個看著我,陳天男說:「九哥,這情況是不是太邪乎了?」

    我點了點頭,也顧不上那麼多,掏出打火機,點燃一些干稻草,往那樹心裡一塞。

    瞬間,燃燒起熊熊大火,再加上那些濕潤的樹枝,濃煙滾滾,熏得我們睜不開眼睛,由於我急著去找喬伊絲,就讓陳天男他們幾人盯著千年松,若有燕子飛出來,千萬別大意,一定要想辦法弄死。

    他問我為什麼。

    我說,短時間燒掉千年松不太可能,只有把全部的燕子弄死,才能破了千年松,也等於破了三遁中的地遁,說不定能能阻止那老巫婆使用三遁。」

    這話一出,他們都沒說話,靜靜地看著我,我有些受不了他們的眼神,就問他們:「有問題嗎?」

    那陳天男嘆了一口氣沒說話,松子跟他一樣,也嘆了一口氣,反倒是王初瑤開口了,她說:「九哥哥,你有沒有想過,假如蓮姑姑要復活的是蘇姐姐,你這樣做等於絕了蘇夢珂復活的希望。」

    一聽這話,我臉色變了變,她說的不是沒有道理,但是,三遁齊用禍害太大,用方圓百裡內的氣運去換一個虛無縹緲的復活,我寧願蘇夢珂不復活,我相信蘇夢珂也不會選擇復活。畢竟,這裡面牽扯的東西太多,甚至可以說,用數十條命換取一人復活,這種事,我做不出來。

    這時,那陳天男也開口了,他說:「九哥,你可要想清楚,現在撲滅大火還來得及,正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只要能復活蘇姑娘,其他人的生死,與你有何干系?」

    「你閉嘴!」我火了,瞪了他一眼,說:「什麼一將功成萬骨枯,那特麼說的是偉人,我沒那麼大的胸襟,只是一個平凡的八仙,於我而言,人死了就是死了,必須遵天命,行人事,哪怕真的能復活,我依舊會燒了這燕子窩,依舊會想辦法弄了那燕塔,也會破壞那所謂的陰婚。」

    「假如今天不燒了這燕子窩,我這輩子良心難安。」最後一句話,我是吼出來的。

    吼完這話,我心在滴血,就像拿把刀子一刀一刀地割我五髒六腑,我內心比任何人都想復活蘇夢珂,但是,這代價太大,大到我無法接受,從入行以來,我一直送人入土為安,算是積善行德,假如這次為了私欲將蘇夢珂復活,我拿什麼面對那些被害的性命,夢珂知道後,她又會不會背著數十條人命活在世間。

    很多時候,我搞不清自己需要什麼,又能給予別人什麼,總覺得自己矛盾的活於世間,找不到人生的方向。本以為積善行德,能換來一絲好運,能讓父母過上好的生活。哪知,那青玄子說,我的氣運不是財富之類的,而是桃花運,說白點就是女人運,在外人看來,我女人緣好,能惹多少男人嫉妒,然而,個中辛酸又有幾人明白?又有幾人知道世上最難還的債卻恰恰是那情債。

    「九哥哥,你是個好人,但不是一個合格的男朋友。」那王初瑤氣呼呼地丟下這句話,轉身蹲了下去。

    我沒有說話,直愣愣地看著花橋那個方向,心裡不停地問,夢珂,你會支持我的決定嗎?

    不知是我眼花,還是咋回事,朦朧中,我好似看到蘇夢珂坐在花轎上,她身上穿著一襲大紅袍,一動不動地盯著我,忽然她張嘴笑了笑,笑的特別甜,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夢珂,我下意識的輕喊一聲,就准備朝那個跑去。

    「九哥,你干嘛呢?」那陳天南一把拉住我。

    我一把打開他手臂,指著那花轎說:「她在那。」

    「誰?」他順著我手指的地方看去,說:「黑漆漆的,啥也沒有啊!九哥,你不會走火入魔了吧?」

    我一愣,定晴看去,黑漆漆的,別說蘇夢珂,就連那花橋也不見了,死勁擦了擦眼睛,還是什麼都沒有,難道夢珂剛才在示意我什麼…。

    念頭至此,我心頭一松,衝那陳天男說了一句沒事,再次招呼他們一定要好好看著千年松,切莫讓燕子跑了出去,他們點了點頭,說了一聲好,讓我盡量早些趕回來。

    隨後,我只身一人打算去趟喬家,必須確定喬伊絲是否安全,不然心裡難安,好在我們從萬名塔走出來沒多遠,所以,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鐘時間,我便出現在萬名塔的廣場,正准備去喬家,一道熟悉身影出現在我眼前,不是別人,正是喬伊絲,她一襲白色長裙,上面有不少污泥,頭發披散在肩頭,面色有些疲憊。

    一見我,她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眼淚出來了,撲簌而下,一把抱住我,抽泣道:「九爺,奶奶不見了,不見了。」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哭,也是第一次看到她脆弱的一面,在我心裡,她一直是個彪悍的女人,很少在人前露出她的脆弱,更加別說哭泣這種事,這一次,她哭的很傷心,豆大般的眼淚滴在我肩頭,濕濕的。

    我拍了拍她肩頭,不知道怎樣安慰她,只能靜靜地聽著她哭,任由她緊緊地抱著我。

    她大概哭了兩分鐘的樣子,眼圈有些紅腫,想必先前哭了不少。

    我張了張嘴,卻發現不知道說什麼,只好問她:「打你電話咋沒接呢?」

    她松開我,在我身上打量了一下,抽泣道:「剛才急著找奶奶,沒帶手機。」

    我哦了一聲,又問她:「大概十點左右,你跟誰在一起?」

    她微微一愣,疑惑道:「十點,跟蓮姑姑在一起啊,她說今天是蘇蘇結婚的時期,想看看奶奶的屍體,我便帶她去了,後來她又說,她想跟奶奶說些心裡話,讓我出去。剛出門,也不知道咋回事,我就睡著了,醒過來時,奶奶的屍體不見了,蓮姑姑也不見了。」

    說著,她又哭了起來,嘀咕道:「我太沒用了,連奶奶的屍體都看不住。」

    聽完這話,我沒有說話,心中卻掀起驚濤駭浪,真是那老巫婆,我們先前從喬家經過,便直接去了祠堂,並沒有停留,從喬家到祠堂只有一段距離,按說,那時候的老巫婆在喬家,不可能同時出現在祠堂,只有一種可能才能解釋的通,喬家那個地下洞與祠堂是連同的。

    可是,那個地洞我跟郎高下過,它鏈接的是石家的柴房,並不是那祠堂啊,難道那老巫婆有分身術不成。

    不對,肯定不對,她能短時間回到祠堂,這足以說明喬家與祠堂有條近路,不然她不可能出現在喬家,又能立馬出現在祠堂,問題一定出現在那個地下洞。

    想到這裡,我打算去趟喬家看個喬家,一把拉起喬伊絲的手,就朝喬家趕了過去。

    剛到喬家,我先是拿喬伊絲手機給王初瑤打了一個電話,我問她,十點左右,我們到祠堂之前,那老巫婆有沒有離開過祠堂,她說,離開過一小會兒,說是上廁所,回來時,身上有些泥土。

    聽到她的回答,我立馬想起到祠堂時,那老巫婆是用背面對我們,應該是在整理衣服。

    掛斷電話,我將手機還給喬伊絲,就問她:「喬婆婆的屍體你放在哪個房間?」

    她指了指右邊那房子,說:「放在奶奶的房子。」

    聞言,我徑直朝喬婆婆房間走了進去,她房間不大,格局跟喬伊絲房間沒啥差別,唯一的差別在於,這房間放的都是一些上了年份的家具,特別是那張床,簡陋的無法直視,用兩條長木凳放在地面,上面擺了幾塊木板,便成了一張床,床上放的都是平常喬婆婆所穿的衣服。

    一進房間,我沒有任何猶豫,立馬朝那床底下看了過去,那裡面黑漆漆的,好像放了什麼東西,我正准備走過去看個仔細,那喬伊絲一把拉住我,「奶奶說過,不要輕易靠近她床邊,有蠱。」

    我沒有理她,甩開她手臂,說:「放心,我有分寸。」

    說完,我徑直朝床邊走了過去,先是用手在床底下敲了一下,好像是空心的。我面色一喜,朝床底下鑽了進去,又在四周敲了敲,都是空心的。

    我愣了一下,倘若沒猜錯的話,喬婆婆床底應該有個地下洞,與蘇家那祠堂是相通的,而喬伊絲房內那個洞,恐怕是有人故意挖的,目的是偷取蘇夢珂的屍體,而安排我跟蘇夢珂住那房間的人,是喬婆婆,也就是說,挖洞的人,恐怕不是別人,而是喬婆婆。

    當然,不是說喬婆婆親手挖的,而是她指使,或者說她請人挖的,她的目的是偷走蘇夢珂的屍體,讓蓮姑那老巫婆去尋找,再下來的事,恐怕全是假的了,什麼蓮姑姑為了尋找蘇夢珂的屍體,不惜犧牲自身的壽元,什麼喬婆婆為了救蓮姑姑那巫婆,犧牲自己,這一切是她倆在演戲。

    假如事情正是我猜的這般,那喬婆婆的最後目的是怎麼?怎麼到最後把自己的命搭進去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6:28
576.第569章 收鳥(90)

     我在原地愣了一會兒,喬伊絲喊了我一聲,問:「九爺有什麼發現?」

    我不知道怎樣跟她說喬婆婆的事,一旦告訴她實情,我怕她一時之間接受不了,只好婉轉地問了她一句:「喬婆婆平常跟老巫婆的關系?」

    話音剛落,她面色沉了下去,怒視著我,說:「陳九,那是我姑姑,你說話客氣點。」

    好吧,聽她語氣好像還不知道老巫婆的事,我也懶得跟她解釋,丟下一句跟我來,便從床底爬了出來,徑直朝門外走,她跟了上來,也沒說話。

    我在她身上看了看,嘆氣道:「喬婆婆的屍體在千年松旁邊,你找些東西將她老人家的屍體弄回來,我有點事,先走了。

    「你去干嘛?」她疑惑道。

    「陰婚。」我淡淡地回了一句,沒再理她,便朝千年松那個方向趕了過去。

    路上,我心裡一直在想喬婆婆的事,她這樣做到底有何目的,怎麼會把自己的性命搭進去,以她老人家的閱歷不至於落個這樣的下場,難道…,不可能,肯定不可能,她不是那種人。

    想到這裡,我腳下的步伐不由快了幾分,假如真是我猜的那樣,千年松那邊肯定出事了。

    一路疾奔,很快,我便到了千年松旁邊,一見陳天男、王初瑤以及松子站在那,我心頭松出一口氣,正准備喊他們一聲,那陳天男跑到我面前,他滿眼恐慌,急道:「九哥,出事了。」

    我一愣,在他身上看了看,並沒有受傷,又看了看那千年松,燃燒的很好,咋會出事?

    於是,我問他:「出啥事了?」

    他說:「那群燕子飛走了。」

    「啥?」我驚呼一聲,「這火勢挺大啊,那群燕子被埋在樹心最裡面,咋飛走的?」

    他咽了咽口水,用手在空中比劃了一下,說:「就那樣飛走了。」

    「哪樣?」我有些急了,「難道衝出火堆了?」

    他像小雞啄米一樣點了點頭,說:「對,有些燕子身上甚至帶著一點火星子。」

    一聽這話,我懵了,太扯淡了吧,帶著火星子飛走了,這特麼拍電影呢。

    當下,我沒再跟他說話,徑直朝千年松奔了過去,定晴一看,四周的確有些火星子,我還是不敢相信陳天男說的真話,就問那王初瑤,剛才發生什麼事了?

    她臉色蒼白,嘴唇有些發烏,說:「九哥哥,他說的是真的,那群燕子真的飛走了。」

    聽著這話,我將目光拋向松子,他衝我點了點頭,沒說話。

    瑪德,難道那群燕子成精了?居然能衝出火堆,這特麼簡直匪夷所思。

    「朝哪個方向飛過去了?」我朝那松子問了一句。

    他指了指右側,沉聲道:「若是沒有猜錯,那群燕子應該朝帳篷飛了過去。」

    我愣了一下,朝帳篷飛了過去?難道…。

    「快,抬上花轎,咱們回帳篷。」我衝他們喊了一聲,徑直朝帳篷那個方向跑了過去。

    「九哥哥,花轎還沒到,你個新郎跑什麼吖?」那王初瑤跟了上來。

    隨後,我跟王初瑤走在前頭,那松子領一眾保鏢抬著花轎跟在後面,至於陳天男則跟在花轎後面,我們一行人浩浩蕩蕩朝帳篷趕了過去。

    當我們趕到帳篷前時,已經是深夜1點半,那松子怕老巫婆責罵,便讓我打個主意,說是我們在路上遇到怪事耽擱一些時間了。

    對此,我沒有搭理他,既然已經打算跟老巫婆攤牌,很多事情沒必要再隱瞞,再者說,那千年松本身就是老巫婆搞的鬼,無論說不說,她心裡清楚的很。

    當下,我們一行人朝帳篷走了過去,那帳篷門口站了一名保鏢,手裡拿著一長串鞭炮,一見我們,那保鏢喊了一聲,「新娘進門。」

    緊接著,他點燃手中的鞭炮,一陣『劈裡啪啦』的鞭炮聲,那人又點燃一些煙花,將原本冷清的夜空,愣是弄得五彩繽紛,那場面有股說不出的熱鬧。

    雖說場面熱鬧,我心裡卻沉重的要死,雙眼死死地盯著帳篷,離開蘇家祠堂時,那老巫婆一而再的強調,過了今晚,便把蘇家的財產悉數轉到我名義,她這話應該具有深意,絕對不是表面那麼簡單,今晚到底會發生啥事?

    很快,那鞭炮聲跟煙花聲停了下來,那些保鏢將花轎停在帳篷門口,先前拿鞭炮那保鏢,端來一個炭火盆放在門口,值得一提的是,那炭火盆裡面放的並不是木炭,而是黃紙,大概有兩三斤,在黃紙旁邊有一張白紙,上面用毛筆寫了我的生辰八字以及蘇夢珂的生辰八字。

    一看到那張白紙,我愣了一下,這跨火盆是古時結婚的一種習俗,一般結陰婚沒這個儀式才對,我正准備阻止,那保鏢掏出打火機,直接點燃白紙,嘴裡吆喝道:「火盆跨一跨,小子生一抓。」(一抓,五個的意思。)

    聞言,我不好再說什麼,反正這所謂的陰婚已經用了不少正常結婚的習俗,也不差這一個。無奈之下,我掀開花轎,將蘇夢珂抱了起來,不知是我先前消耗的體力過多,還是咋回事,那蘇夢珂給我一種抱不起來的感覺,就覺得她體重好像重了。

    當下,我一咬牙,抱著她從炭火盆跨了過去,然後將她放在地面,又朝王初瑤打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讓她跟我一起扶著蘇夢珂進帳篷。

    她點了點頭,走到蘇夢珂另一邊,扶著她手臂,跟我一起進了帳篷,那陳天男則跟在我身後,松子一眾保鏢站在門口並沒進來。

    剛進帳篷,我發現這帳篷昏暗的很,幾支蠟燭忽明忽暗地燃著,那老巫婆沒在帳篷內,只有蘇小林一人站在左側,用背對著我們,好像在弄什麼東西,我喊了他一聲,他沒有理我,我又喊了一聲,他還是沒理我。

    這下,我有些納悶了,這貨咋回事?便把蘇夢珂扶到牆角的位置,朝那蘇小林走了過去,在他肩膀拍了一下,說:「小林,你姐回來了。」

    他依舊沒有理我,繼續搗鼓他手裡的東西,這讓我越來越疑惑了,就朝他手裡看去,這一看,差點沒把我嚇壞,只見,他手裡拿著一只拳頭大的燕子,那燕子渾身通黑,額頭的有一塊紅色印記,令我害怕的是,那蘇小林右手持一把剪刀,將左手的小拇指剪了下來,然後將小拇指朝那燕子嘴裡喂了進去。

    我頭皮一麻,莫不是中邪了,一把打掉他手中的剪刀,怒吼道:「你TM瘋了啊!」

    他一愣,停下手中的動作,抬頭瞥了我一眼,邪笑一聲,也沒說話。

    就這個笑,讓我愈發確定,他中邪了,也顧不上那王初瑤在帳篷,隨便找了一個角落,撒了一些尿液,照著他頭上就潑了過去。令我失望的是,這童子尿潑在他身上沒半點反應,相反,他表情越來越誇張,先是邪邪的笑著,沒有聲音那種,後是開口大笑,笑聲尖銳的很,刺得我耳膜有些痛。

    瑪德,這是怎麼了?我記得老秀才說過,大凡中邪的人,潑點童子尿應該能好轉,怎麼在他身上不靈了,莫不是那老巫婆對他下蠱了?

    念頭至此,我朝門口喊了一聲松子,就讓他將放鞭炮那保鏢給弄進來。

    他說了一聲好。

    很快,松子帶著幾名保鏢,將那放鞭炮的保鏢送了進來。

    我一看,沒有任何廢話,直接問那保鏢,「老巫婆來過沒?」

    他一愣,先是在松子他們身上掃了一眼,冷聲道:「你背叛蓮姑了?」

    松子尷尬的笑了笑,一掌拍在那人頭上,「這事你管不著,看在同事一場的份上,你最好把實話告訴九哥,免得受皮肉之苦。」

    「呵呵!」他冷笑一聲,說:「松子,我們這伙保鏢,蓮姑最為看重你,你卻為了這個將死之人背叛蓮姑,我勸你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否則的話,蓮姑不會放過你。」

    這話一出,那松子臉色變了一下。

    一見這情況,我暗道一聲不好,這松子不是什麼善茬子,他之所以跟著我,並不是因為情感之類的東西,而是完全是信了陳天男那番話,以為跟著我就能發財。不然,以他的性子,決計不可能跟在我身邊,搞不好,還會幫著那老巫婆想辦法弄死我,這也沒辦法,社會就是這麼現實。

    「呵呵!」我笑了笑,對那保鏢說,「我陳九既然出現在這,便說明有把握弄死那巫婆,我勸你先考慮自己的處境。」

    說完,我看了看松子,他面松了一些,這才讓我徹底放下心了。

    我怕那保鏢再說啥威脅的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找了一塊紅布塞在他嘴裡,厲聲問道:「老巫婆來過沒?」

    他死勁地晃了晃腦袋,嘴裡唔唔的叫著,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

    「九哥,讓我來,我保證他三分鐘之內回答你的問題。」那陳天男走到我邊上,陰笑道:「老子別的本事沒有,折磨人這種事,最在行了。」

    說著,也不知道他在哪找了一根牙簽,讓松子他們摁住那保鏢,用牙簽死勁戳指甲肉,一邊戳,一邊陰笑道:「大兄弟,不痛吧?我給你換個更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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