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7.第570章 收鳥(91)
聽那陳天男這麼一說,我皺了皺眉頭,就對他說:「別太過分。」
他點了點頭,說了一句知道了,便順來一把鑷子,一把夾住那保鏢指甲,笑了笑,說:「大兄弟,要是將你指甲連根拔起,你覺得會發生什麼事?」
那保鏢死勁搖了搖頭,豆大般的汗滴冒了出來,嘴裡不停地唔唔唔叫著,想必是害怕了。正所謂十指連心,倘若真將指甲連根拔起,夠他喝一壺了。
一見這情況,我拍了拍陳天男肩膀,示意他可以了。
他嘆出一口氣,賞了一個二大爺在那保鏢頭上,罵道:「太特麼沒出息了,九年義務教育就教會你投降兩個字?」
「行啦,就你話多,他只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又不是古時候的死忠,哪有那麼多骨氣。」我瞪了他一眼,沒再理他。
隨後,我將那保鏢嘴裡的紅布取了出來,也沒跟他廢話,就問他,老巫婆來過沒?他立馬點了點頭,說,來過,好像讓少爺吃過什麼東西。
一聽這話,我面色一變,果真是那老巫婆搞的鬼,難怪剛才的童子尿沒用。瑪德,連親生兒子都下手,TM還是人嗎,簡直是豬狗不如,就這種品行的母親,怎麼可能會復活蘇夢珂。
當下,我立馬跑到蘇小林面前,我答應過蘇夢珂一定要照顧好她弟弟,絕對不能讓他死了,不然,我特麼是真沒臉活下去了。
可是,我對蠱這種東西一竅不懂,壓根不知道怎麼救,只好找一根紅繩將蘇小林綁了起來,我怕他咬舌自盡又用東西堵在他嘴裡。
奇怪的是,我綁他的時候,那蘇小林沒一絲反抗動作,一雙眼睛死死地看著手中的燕子,那燕子也是乖巧的很,就那麼靜靜地待在他手裡,也不動,若不是它的眼睛睜著,我甚至會懷疑那燕子死的。
弄好這一切,陳天男問我咋處理燕子,按照我原本的性子,肯定會將它放走。但是,想起千年松的燕子窩,我心頭一狠,就說:「弄死,用火將它屍體燒了。」
那王初瑤有些不忍心,在邊上說:「九哥哥,放它走吧!」
「不行!」我一口拒絕她的要求,她還要說什麼,我連忙朝她罷了罷手,說:「就這樣決定了,你照顧好夢珂就行了。」
說完,我開始犯起難了。俗話說,陰婚陰婚有因才能婚,那蘇夢珂的死或多或少與我有點關系,用佛家的話來說,這是前世種下的因。我為難的是陰婚的婚字上面,先前那老巫婆說,讓青玄子為我跟蘇夢珂舉辦陰婚,而現在老巫婆連人影都沒有,更別說青玄子了。
我想過趁現在的機會讓蘇夢珂入土為安,但是,陰婚已經到了一半,若是忽然斷了,於蘇夢珂的來世不好。可,如果繼續將她的屍體放在這,我總覺得會出事,至於出什麼事,我不知道,就知道這種感覺特別強烈。
就在我犯難之際,那陳天男笑嘻嘻地提著燕子走了出去,應該是燒燕子去了。
大概過了一分鐘的樣子,那王初瑤忽然尖叫一聲,恐慌道:「九哥哥,你看他,快看啊,要死了。」
一聽這話,我渾身一愣,立馬朝她指的地方看去,就見到蘇小林渾身一陣抽搐,嘴角不停地溢出白沫。
草,那老巫婆在燕子上動了手腳。
我暗罵一句,立馬朝帳篷外面跑了過去,一邊跑著,一邊猛喊:「別燒燕子,快停下來。」
「九哥,咋了?」那陳天男一連茫然的看著我,他腳下有堆小火,上面架著一只燕子。
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一個箭步走到他面前,將火堆撲滅,然後撿起那燕子看了看,它身上的羽毛被燒掉不少,一對眼睛卻依然睜得大大的,令我奇怪的是,那燕子額頭上的紅印,卻越來越紅。
瑪德,難道是這紅印的原因。
我伸手擦了擦那紅印,擦不掉。我忽然想起喬伊絲以前跟我說的話,那時候她住在我家,跟我說了不少苗族的風俗,其中有個解蠱的辦法是,用口水跟髒話,說是可以解開一部分蠱。
我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吐了一些口水在燕子額頭上,嘴裡罵:「哪個缺德鬼用蠱害我兄弟,早晚會被天雷給劈了。」
我一邊罵著,一邊朝燕子額頭擦了擦,還真別說,這方法挺管用,那紅印立馬開始褪色。
見此,我心頭一松,朝帳篷內喊了一聲,「初瑤,看看蘇小林的情況好轉沒?」
「九哥哥,不好了,他開始吐黑水了。」那王初瑤回了一句。
一聽這話,我心頭一緊,難道這方法沒用,將那燕子往陳天男手裡一塞,就朝帳篷內跑了進去,一看,那蘇小林四肢抽搐的更厲害,嘴角開始溢出一團團米粒般的東西,那東西是黑色的,不像是血,卻臭的離譜,還夾雜了一些屍體腐爛的氣味。
「他不會把肺吐出來了吧?」那王初瑤皺眉道。
我瞪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能說點吉祥話不?」
她點了點頭,疑惑道:「那他吐的啥?」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怎麼回答她的問題,索性不再理她,而是伸手朝蘇小林鼻子探去,有氣,又翻了翻他眼皮,跟正常人沒啥差別。
奇怪了,看這現像,他應該沒事了,咋會吐出那種黑色的東西。
就在這時,那蘇小林的一個舉動,讓我徹底放下心來,他嘴裡居然發出唔唔的聲音,我一把拿掉他嘴裡的紅布,就聽到他說:「姐夫,你綁著我干嗎?啊,好痛。」
一聽這聲音,我特麼哭笑不得,瑪德,這小子總算沒事了,不然,真心不好跟蘇夢珂交待。
隨後,我、陳天男、王初瑤以及那蘇小林四人守在蘇夢珂身邊。這期間,那蘇小林自然少不了一番哭泣,那哭泣聲悲的很,惹得王初瑤跟著大哭,那陳天男則死勁揉眼睛,說是沙子吹進眼睛。
說實話,聽到那蘇小林的哭聲,原本我心裡苦澀的很。但是,一想到老巫婆跟青玄子沒來,陰婚進展不下去,我心裡就急了,假如陰婚只到一半,蘇夢珂下輩子肯定會問題。畢竟,人死後,以『安』與『全』為重,安是指安心,也就說通常說的瞑目,而全則是,完整,屍體完整,喪事完整,再說白點,人死後,凡事都講究一個完整,所以,陰婚既然已經開始,就必須辦完整。
或許沒人能理解我當時那種矛盾心理,一邊恨不得弄死那老巫婆,一邊卻又期盼她將青玄子送過來,只能用四個字形容我當時的情況,坐立不安。
在這種煎熬中,我等了半小時。這期間,我眼睛一直沒離開門口,拳頭捏的緊緊的,直到醜時尾,帳篷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我立馬朝門口走了去,拿著電筒朝不遠處照去,就見到老巫婆用一根黑色的繩子綁著青玄子,倆人並肩而行。
那老巫婆穿的特別正統,一襲黑色長袍,頭上帶著一頂黑色的帽子,在帽子左右兩側插了兩根羽毛,那羽毛是三種顏色,黑白紅三色交叉,令我疑惑的是,她手裡拿了一把扇子,那扇子渾身通黑,像是用燕子羽毛編織而成,在扇子中央的位置,是一個紅色燕子的圖騰。
待她走近後,我看到她臉上也塗了三種顏色,黑白紅三色,額頭上是一條紅色,大概二指寬,鼻子的位置是一條黑色,約摸一指寬,下顎的位置是一條白色,二指寬。
那老巫婆一見我,先是愣了愣,皺眉道:「你沒死?」
一聽這話,我立馬反應過來,那千年松的紅布果真是她掛的,她也是真想置我於死地。不過,我想不通的是,她千萬百計讓我跟跟蘇夢珂結陰婚,為什麼卻半途中又要弄死我?
當下,我笑了笑,就說:「托您洪福,撿了一條命,只是,您老這身打扮是打算唱大戲?」
她冷笑一聲,將青玄子往我面前推了一下,說:「陳九,你也別跟我裝了,本尊今天將話放在這,識相的,別管閑事,本尊可以考慮放過你一命。」
「當真?」我故作驚喜,「連青玄子道長一起放了?」
她一愣,哈哈大笑道:「小子,別在本尊面前玩弄你的智商,不然會死的很慘。」最後兩個字,她的聲音特別怪異,給人一種很空曠的感覺。
我正准備說話,青玄子衝我搖了搖頭,示意我別惹惱那老巫婆。
我點了點頭,沒再說話,就准備將他們請進去,哪裡曉得,先前被我們威脅的那保鏢衝了過來,他一把跪在那老巫婆面前,說:「蓮姑,蓮姑,松子他們…」
一聽這話,我暗道一聲不好,倘若讓他把松子的事說出來,恐怕松子他們立馬會叛變,情急之下,我想到一個辦法,立馬在他肩膀拍了拍,說:「兄弟,你這份人情我記下了,現在情況有點小變化,先別急著說,等我們事成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什麼?你說什麼?」他疑惑地看著我。
我皺了皺眉頭,也沒理他,就衝那老巫婆說:「讓我別管這事也成,放我跟我兄弟一命,我立馬撒手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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