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7.第550章 收鳥(71)
我在原地愣了許久,心中一直在想青玄子說的奇跡到底是什麼,想了老半天,愣是沒想明白咋回事,直到那蓮姑姑喊了一句:「愣著干嗎,趕緊進來。」
我嗯了一聲,背著蘇夢珂便進了祠堂,這祠堂內裝飾不錯,中間的位置放了一張八仙桌,四周用水泥做了四條長凳,桌上擺了一些陰婚用的東西以及兩套衣服,最裡面是一張神壇,上面擺著蘇家列祖列宗的靈牌,靈牌的前面是香盅,裡面插著三柱供香。
「將蘇蘇放在左側。」那蓮姑姑吩咐一句,找來一張竹藤椅放在左側。
我沒有說話,背著蘇夢珂,走到左側,再解開身上的紅繩,將她放在竹藤椅上,也不曉得是背久了的緣故,還是其它原因,那蘇夢珂剛坐下,四肢莫名其妙的動了一下。
這令我疑惑的很,定晴朝她看去,就見到她靜靜地靠在那,並未有啥表情,難道剛才眼花了?
我扭頭看了看蓮姑姑跟王初瑤,她倆正在搗鼓陰婚的衣服,好似並未發現這邊的情況,難道…。
念頭至此,我立馬朝她臉上看去,由於裝眼睛的時候,那蓮姑姑並未擦拭,她臉上有些血漬,我伸手擦了擦,入手的感覺格外細膩,宛如皮膚之下有血肉一般,這特麼奇了個怪了,怎麼會怎樣?
那蟲灰不會真的變成血肉了吧?
想到這裡,我心中有股說不出來的滋味,就覺得這一切太特麼不可思議了。
這時,那蓮姑姑拿著兩套衣服走了過來,她先在蘇夢珂身上打量一眼,將一套男裝朝我扔了過來,說:「你去外面換上新郎裝。」
我嗯了一聲,就問她幾點了,她說,八點,十點開始陰婚,這兩個小時布置祠堂。我又問她,有什麼人參加,她說,青玄子舉辦儀式,王初瑤當伴娘,而伴郎則由他兒子蘇小林代替,至於前來參加陰婚的賓客,她說那些人不會摻合到陰婚,只是在蘇家吃一頓喜酒。
隨後,我出了祠堂,換上新郎裝,這新郎裝與平常結婚的新郎裝不同,而是古時候結婚穿的那種衣服,大紅袍,胸前一朵大紅花,頭上戴著一頂栩毓(xu、yu,外黑色,裡朱色)。
換好衣服,我蹲在地面抽了好幾煙,腦子亂糟糟的。坦誠說,我從未想過會結陰婚,甚至對這陰婚還有幾分害怕,但,蘇夢珂於我有救命之恩,就算不想結,也必須結。
呼,我重重地吐了一個煙,站起身,抖了抖有些麻木的腿,徑直地朝祠堂內走了進去,一進祠堂,那蓮姑姑已經替蘇夢珂換上了一身紅色的旗袍,頭上帶著一頂銀冠,看上去跟活人一般,特別是臉上,擦了一層厚厚的胭脂水粉,令她整個人看上去宛如活人一般。
那蓮姑姑看我愣在那,就說:「別墨跡了,把神壇上的紅蠟點上,規矩你懂吧?」
我點了點頭,也沒說話。
「我幫你!」邊上的王初瑤走了過來,一把拉住我手臂,說:「九哥哥,咋換個衣服那麼久,是不是想蘇姐姐了?」
被她這麼一問,我想揍她,這小丫頭片子越來越沒規矩,當初在邵陽時,對我挺尊敬的,才幾個月不見,咋變化這麼大。
她見我沒說話,又說:「九哥哥,你倒是說話吖,是不是想蘇姐姐了?」
我瞪了她一眼,說:「小丫頭片子,別管大人的事。」
「切,我已經十八了,比你小一歲而已。」她不屑地瞥了我一眼,朝神壇那個方向走去,我跟了上去。
這點紅蠟頗為講究,於普通婚禮來說,點上一對紅蠟,是一種祝福,有白頭偕老的意思在裡面。不過,陰婚上的紅蠟卻有別的意思在裡面,需要點上三支紅蠟,呈三角形擺放,其中一根要擺在最前面,刻上天地君親師五個字,後面兩支刻上新郎新娘的生辰八字,再相互對直,中間的距離是0。39尺,換成釐米的話,大約是13。14cm,預兆新人下輩子能成情侶,倘若距離差一點,則下輩子是生死仇敵。
所以,這點紅蠟令我有些犯難,若是按照陰婚的習俗來點蠟燭,就必須把我的生辰八字寫在紅蠟上,隨同紅蠟燒掉,這是大不吉利的事,還有就是距離,這13。14cm看似是一生一世,而根據陰陽反理論來說,到了陰間就成了4131,有死一傷一的意思在裡面。
我愣了一下,也不曉得咋辦,畢竟,我是吃死人飯的,對這方面極為講究,要是真按照陰婚習俗點蠟,我肯定會受傷。
「九哥哥,你愣著干嗎吖!趕緊點紅蠟啊!」那王初瑤推了我一下。
我沒有理她,扭頭瞥了一眼蓮姑姑,她正看著我,眼神中有幾分陰狠,我重重地呼出一口氣,心頭一狠,傷就傷吧,只有蘇夢珂在陰間過的好就好。
當下,我在桌上拿了三支紅蠟,先在第一只蠟燭上刻上天地君親師五個字,然後在第二根紅蠟上刻上我的生辰八字,再在第三根蠟燭刻上蘇夢珂的生辰八字。
刻好字後,我找來一把尺子,在神壇上量了一下距離,按照13。14的距離,將後面兩支紅蠟擺好,再將前面那支蠟燭擺好,由於神壇上有個香盅,這紅蠟不能挨著香盅,據說結婚的紅蠟挨著香盅,會沾上霉運。畢竟,香盅之流的東西,一般都是祭祀才會用到,而祭祀一般都是用在死人身上。
於是,我將那香盅往前面移了大約三釐米的樣子,又對著香盅說了一些抱歉的話,大致上是,迫於無奈之下才動香盅,還望蘇家列祖列宗別見怪。
有些事情也是怪異的很,話音剛落,我腹部傳來一陣莫名其妙疼痛感,嚇得我立馬將那香盅移到原位,然後燒了一些黃紙,不停地道歉。
那王初瑤見我不停地對著神壇說話,就問我:「九哥哥,你這是干嗎呢?」
我回了她一句沒事,再次看向神壇,心裡隱約有些不安,一般結婚的話,神壇上的香盅是可以動的,可,這香盅怎麼不能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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