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墓探險】抬棺匠 作者:陳八仙(連載中)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6:24
557.第550章 收鳥(71)

     我在原地愣了許久,心中一直在想青玄子說的奇跡到底是什麼,想了老半天,愣是沒想明白咋回事,直到那蓮姑姑喊了一句:「愣著干嗎,趕緊進來。」

    我嗯了一聲,背著蘇夢珂便進了祠堂,這祠堂內裝飾不錯,中間的位置放了一張八仙桌,四周用水泥做了四條長凳,桌上擺了一些陰婚用的東西以及兩套衣服,最裡面是一張神壇,上面擺著蘇家列祖列宗的靈牌,靈牌的前面是香盅,裡面插著三柱供香。

    「將蘇蘇放在左側。」那蓮姑姑吩咐一句,找來一張竹藤椅放在左側。

    我沒有說話,背著蘇夢珂,走到左側,再解開身上的紅繩,將她放在竹藤椅上,也不曉得是背久了的緣故,還是其它原因,那蘇夢珂剛坐下,四肢莫名其妙的動了一下。

    這令我疑惑的很,定晴朝她看去,就見到她靜靜地靠在那,並未有啥表情,難道剛才眼花了?

    我扭頭看了看蓮姑姑跟王初瑤,她倆正在搗鼓陰婚的衣服,好似並未發現這邊的情況,難道…。

    念頭至此,我立馬朝她臉上看去,由於裝眼睛的時候,那蓮姑姑並未擦拭,她臉上有些血漬,我伸手擦了擦,入手的感覺格外細膩,宛如皮膚之下有血肉一般,這特麼奇了個怪了,怎麼會怎樣?

    那蟲灰不會真的變成血肉了吧?

    想到這裡,我心中有股說不出來的滋味,就覺得這一切太特麼不可思議了。

    這時,那蓮姑姑拿著兩套衣服走了過來,她先在蘇夢珂身上打量一眼,將一套男裝朝我扔了過來,說:「你去外面換上新郎裝。」

    我嗯了一聲,就問她幾點了,她說,八點,十點開始陰婚,這兩個小時布置祠堂。我又問她,有什麼人參加,她說,青玄子舉辦儀式,王初瑤當伴娘,而伴郎則由他兒子蘇小林代替,至於前來參加陰婚的賓客,她說那些人不會摻合到陰婚,只是在蘇家吃一頓喜酒。

    隨後,我出了祠堂,換上新郎裝,這新郎裝與平常結婚的新郎裝不同,而是古時候結婚穿的那種衣服,大紅袍,胸前一朵大紅花,頭上戴著一頂栩毓(xu、yu,外黑色,裡朱色)。

    換好衣服,我蹲在地面抽了好幾煙,腦子亂糟糟的。坦誠說,我從未想過會結陰婚,甚至對這陰婚還有幾分害怕,但,蘇夢珂於我有救命之恩,就算不想結,也必須結。

    呼,我重重地吐了一個煙,站起身,抖了抖有些麻木的腿,徑直地朝祠堂內走了進去,一進祠堂,那蓮姑姑已經替蘇夢珂換上了一身紅色的旗袍,頭上帶著一頂銀冠,看上去跟活人一般,特別是臉上,擦了一層厚厚的胭脂水粉,令她整個人看上去宛如活人一般。

    那蓮姑姑看我愣在那,就說:「別墨跡了,把神壇上的紅蠟點上,規矩你懂吧?」

    我點了點頭,也沒說話。

    「我幫你!」邊上的王初瑤走了過來,一把拉住我手臂,說:「九哥哥,咋換個衣服那麼久,是不是想蘇姐姐了?」

    被她這麼一問,我想揍她,這小丫頭片子越來越沒規矩,當初在邵陽時,對我挺尊敬的,才幾個月不見,咋變化這麼大。

    她見我沒說話,又說:「九哥哥,你倒是說話吖,是不是想蘇姐姐了?」

    我瞪了她一眼,說:「小丫頭片子,別管大人的事。」

    「切,我已經十八了,比你小一歲而已。」她不屑地瞥了我一眼,朝神壇那個方向走去,我跟了上去。

    這點紅蠟頗為講究,於普通婚禮來說,點上一對紅蠟,是一種祝福,有白頭偕老的意思在裡面。不過,陰婚上的紅蠟卻有別的意思在裡面,需要點上三支紅蠟,呈三角形擺放,其中一根要擺在最前面,刻上天地君親師五個字,後面兩支刻上新郎新娘的生辰八字,再相互對直,中間的距離是0。39尺,換成釐米的話,大約是13。14cm,預兆新人下輩子能成情侶,倘若距離差一點,則下輩子是生死仇敵。

    所以,這點紅蠟令我有些犯難,若是按照陰婚的習俗來點蠟燭,就必須把我的生辰八字寫在紅蠟上,隨同紅蠟燒掉,這是大不吉利的事,還有就是距離,這13。14cm看似是一生一世,而根據陰陽反理論來說,到了陰間就成了4131,有死一傷一的意思在裡面。

    我愣了一下,也不曉得咋辦,畢竟,我是吃死人飯的,對這方面極為講究,要是真按照陰婚習俗點蠟,我肯定會受傷。

    「九哥哥,你愣著干嗎吖!趕緊點紅蠟啊!」那王初瑤推了我一下。

    我沒有理她,扭頭瞥了一眼蓮姑姑,她正看著我,眼神中有幾分陰狠,我重重地呼出一口氣,心頭一狠,傷就傷吧,只有蘇夢珂在陰間過的好就好。

    當下,我在桌上拿了三支紅蠟,先在第一只蠟燭上刻上天地君親師五個字,然後在第二根紅蠟上刻上我的生辰八字,再在第三根蠟燭刻上蘇夢珂的生辰八字。

    刻好字後,我找來一把尺子,在神壇上量了一下距離,按照13。14的距離,將後面兩支紅蠟擺好,再將前面那支蠟燭擺好,由於神壇上有個香盅,這紅蠟不能挨著香盅,據說結婚的紅蠟挨著香盅,會沾上霉運。畢竟,香盅之流的東西,一般都是祭祀才會用到,而祭祀一般都是用在死人身上。

    於是,我將那香盅往前面移了大約三釐米的樣子,又對著香盅說了一些抱歉的話,大致上是,迫於無奈之下才動香盅,還望蘇家列祖列宗別見怪。

    有些事情也是怪異的很,話音剛落,我腹部傳來一陣莫名其妙疼痛感,嚇得我立馬將那香盅移到原位,然後燒了一些黃紙,不停地道歉。

    那王初瑤見我不停地對著神壇說話,就問我:「九哥哥,你這是干嗎呢?」

    我回了她一句沒事,再次看向神壇,心裡隱約有些不安,一般結婚的話,神壇上的香盅是可以動的,可,這香盅怎麼不能動?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6:24
558.第551章 收鳥(72)

     我想了一下,只有在兩種情況下,香盅才不能動,一是喪事時,香盅不能動,一旦動了,據說會出怪事,二是祠堂的主人不讓動香盅,值得一提的是,這個主人並不是建祠堂的主人,而是祠堂內供奉的靈牌。

    想到這裡,我數了一下神壇上的靈牌,一共十一塊,上面寫的名字都是蘇什麼,什麼的,並無外姓靈牌。

    這下,我更加疑惑了,結婚是好事,蘇家的列祖列宗應該會同意移動香盅才對,咋會作怪呢?難道是我八字刻在蠟燭上的緣故?

    不對,那紅蠟只刻了我的生辰八字,並未刻名字,按道理來說,應該沒問題才對,難道…蘇家列祖列宗不同意陰婚,還是說蘇夢珂並非蘇家直系後人,遭嫌棄了?

    念頭至此,我心中一沉,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倘若真如我猜測那般,這陰婚恐怕會出事。

    當下,我朝蓮姑姑走了過去,將剛才的事跟她說了一下,希望她停下這場陰婚,讓蘇夢珂早日入土為安。

    她聽我這麼一說,面色一凝,陰狠地看了我一眼,沉聲道:「陳九,事到如今,你覺得你的說辭有用麼?在我看來,你TM就想蘇蘇死,你怕蘇蘇復活,你怕蘇蘇真的嫁給你,不是蘇家嫌棄蘇蘇不是直系後人,而是你嫌棄蘇蘇不是正常人。」

    一聽這話,我壓抑多日的委屈一下子就爆了出來,怒聲道:「你TM懂個P,夢珂對我有救命之恩,我TM恨不得死的不是她,而是我。若不是對她有愧疚,知道假結婚後,老子早走了,哪裡會發生後來的事,哪裡會出現人命案,這一切的一切都TM是你這老巫婆在作祟,試問世間有幾人復活過?又試問哪死後一直搗鼓復活而不下葬?你TM看看你干的好事,要是早些時候下葬,夢珂至於變成現在這樣子麼,至於嗎!」

    最後三個字,我是吼出來的,這段時間,我一直壓抑心中的想法,一則是覺得虧欠夢珂,心中有些希望她復活,二則是我體內好像被她下了蠱,再加上她拿我父母威脅我,有啥想法也不敢跟她說,只好像木偶一樣聽從她的吩咐。

    而現在情況不同了,陰婚還未開始,先是石三天眼睛被挖,再是蘇大河身死,現在連蘇家列祖列宗也出來作怪,要是陰婚真的進行下去,恐怕還會死更多人,最重要的是,蘇夢珂咋辦?

    那蓮姑姑聽我這麼一吼,面色沉的更厲害,一把抓住我衣領,怒道:「你TM才是罪魁禍首,沒有你,蘇蘇不會死,不會死。」

    說著,她照著我臉上就是一個耳光煽了下去,「陳九,你給我記住,不是讓你跟蘇蘇結陰婚,而是必須跟蘇蘇結陰婚,是必須懂嗎?」

    說完,她抬手又要打我。

    我TM也是火了,一把抓住她手臂,怒道:「你TM是不是徹底瘋了,再這樣下去,還會死人,懂嗎?還會死人,甚至可能是你唯一的兒子,你TM還要死多少人才能罷手。」

    她冷笑一聲,說:「就算拿我兒子的命換蘇蘇的命,也值!」

    一聽這話,我愣了愣,瑪德,這人已經瘋了,徹頭徹尾的瘋了,先前我以為她只是難以接受喪女之痛,才會發生這一切,沒想到,她…她…她居然願意拿兒子的生命換蘇夢珂的性命,這TM到底是怎麼回事,蘇夢珂對她真的那麼重要?

    這時,那王初瑤走了過來,她挽住那蓮姑姑的手臂,輕聲道:「蓮姑姑,別生氣,蘇姐姐不在,我當您女兒,求您別衝九哥哥發火,他是好人。」

    「滾!」那蓮姑姑一把推開王初瑤,怒聲道:「他是好人,他是好人我的蘇蘇就不會死,死的而是他。」

    說著,她面露凶光,再次抓住我衣領,一字一句地說:「陳九,你TM給我老老實實的結陰婚,不然的話,你懂我手段。」

    聽她這麼說,我萬念俱灰,看來這陰婚必須進行下去,不然,以她的手段,青玄子估計活不了,恐怕就連這王初瑤也活不了,甚至我遠在衡陽的父母都會收到牽連。

    頓時,整個場面靜了下來,死一般的寂靜,落針可聞。

    大約靜了三四分鐘時間,我有些受不了這份安靜,深深地吸了幾口氣,揮去心頭那些不快,將心思悉數放在陰婚上,既然無法改變結局,只能盡力不讓陰婚出岔子。

    當下,我就問她,「接下來干嗎?」

    她一愣,詫異的看了我一眼,好似沒想到我會主動問她,就說:「老老實實待在蘇蘇旁邊,」

    說完,那蓮姑姑掏出手機摁了幾下,應該是給某人打電話,很快,電話接通,她開口道:「叫幾個人過來布置祠堂,還有陳九的半截手指骨拿到沒?若是沒有,記得帶把菜刀過來。」

    「什麼叫算拿到了?拿到就是拿到,沒拿到就是沒拿到。」她皺眉道。

    「是年輕人送過來的?」她詫異道。

    「好,你將那年輕人一並帶過來。」她說。

    聽著她的話,我心中一沉,年輕人將我手指頭送過來?莫不成高佬出啥事了?

    待那蓮姑姑掛斷電話,我立馬問她:「那年輕人長啥樣子?」

    她瞪了我一眼,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瞥了王初瑤一眼,說:「替蘇蘇去補補妝。」

    見此,我有些急了,又問她:「你們把高佬怎麼了,你TM倒是說啊!」

    她面色一沉,「你是不是忘了我剛才的話?」

    瑪德,我暗罵一句,也不敢再問她,便朝祠堂門口走了去,打算在門口等著那年輕人,我想過直接去蘇家,想起那蓮姑姑不會放我離開,只好在這干等著,心裡則急的要命,不停地祈禱高佬不要出事。

    我不知道等了多久,就知道地面有七八個煙蒂,才看到不遠處傳來幾點黃光,是手電筒射出來的光。

    我心頭一喜,將煙蒂一丟,就准備迎上去,哪裡曉得,那蓮姑姑說了一句:「陳九,注意你的身份,門口是極限。」

    一聽這話,我特麼差點沒暴走,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也不敢反抗,只能站在門口干著急。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6:25
559.第552章 收鳥(73)

     大概等了兩三分鐘的時間,那黃光越來越近,我雙眼死死地等著那黃光,這伙人約摸七八個,清一色黑西裝,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名中年漢子,三十七八歲的年齡,國字臉,板寸頭,他身後跟著幾人,其中有一名年輕人的服裝格外顯眼,用花俏來形容不足為過,上身是一件花格子襯衣,下身一條花格子短褲,腳下踏著一雙花格子運動鞋,那上面有個像X的符號,好像是啥牌子來著。

    一見這打扮,我心中一沉,那年輕人不會是他吧?定晴一看,那年輕人格外瘦,一腦黃毛,左耳吊著一顆格外璀璨的鑽石。

    見此,我心裡宛如打翻五味瓶,酸甜苦辣鹹樣樣有。特麼的,他怎麼冒出來了,在衡陽時,一直在找這貨,愣是沒找著,咋現在忽然就冒出來了?

    「你咋來了?」我衝那年輕人喊了一句。

    他一愣,朝四周看了看,最後將目光鎖定在我身上,驚喜道:「九哥,真的是你。」

    說著,他立馬朝我這邊跑了過來,才跑了不到兩步,最前面那中年漢子一把抓住他肩膀,「小子,給我老實點,再亂跑,廢了你。」

    「草,你特麼有本事到衡陽說這話試試,老子讓你出不了火車站。」他面色一沉,語氣陡然升了幾分,揚手就要打那中年漢子。

    「小子,這裡是湘西!」那中年漢子語氣一冷,抬手就是一拳砸了下去,正好砸在他肚子上。

    「草泥馬,真打啊!」他先是一愣,緊接著語氣一變,立馬朝那中年漢子嬉笑道:「大哥,我來這找人的,你們肯定抓錯人。」

    「喏!」他朝我這邊指了指,說:「那就是我要找的人,大名鼎鼎的陳九,陳八仙,你得閑去衡陽問問,是個人就知道這名字,在我們那邊老出名了,上到八十歲老人,下到三歲小孩無人不知,人送外號…陳…陳…。」

    「閉嘴!」那中年漢子打斷他的話,抬手又是一拳砸了下去。」

    「草泥馬,有本事再打,信不信老子弄死你。」那年輕人也是火了,怒罵一聲。

    眼瞧兩人就要打起來了,我有些急了,衝那年輕人喊道:「天男,這群人不好惹。」

    那陳天男聽著我的話,一愣,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我立馬朝他喊:「先過來,等會再給你解釋。」

    他嗯了一聲,朝那中年漢子身後走去,嘴裡碎碎念了很長的一段話。

    很快,那群人走到我身邊,領頭那人拿手電筒照了我一下,也沒說話,徑直朝祠堂內走了進去,他身後那群人也跟著走了進去。

    待他們進去後,我跟了上去,本來想問問陳天男咋來湘西了,想到蓮姑姑現在將心思全放在陰婚上,此時的她就像個瘋子,萬一惹到她,搞不好陳天男會吃點苦頭,也就打消心中的念頭,而是不停地朝陳天男打眼色,意思是,讓他別找我說話。

    那陳天男跟我抬了幾次棺材,默契度還是可以的,一見我朝他打眼色,立馬點了點頭,雙眼死死地盯著我,也不曉得是我眼花還是咋回事,他眼角隱約有些濕潤。

    「你們幾個把祠堂外面搞的喜慶點,順帶把祠堂內布置一番。」那蓮姑姑朝那幾名中年大漢吩咐一句,然後將目光瞥向陳天男,問道:「手指骨呢?」

    「這裡!」他在兜裡搗鼓了一下,掏出一團紅布,朝那蓮姑姑遞了過去。

    那蓮姑姑接過紅布團,緩慢地打開,放在鼻前嗅了嗅,眉頭緊縮,「這手指骨是誰給你的?」

    「高佬!」陳天男回了一句,朝我這邊看了一眼,繼續道:「我跟我媳婦准備去趟北京,在火車站遇到高佬,跟他聊了一下,就…就…偷偷摸摸把手指骨順來了,然後…那啥就出現在這了。」

    一聽這話,我哭笑不得,什麼叫順來,那就是偷,至於他省略的然後,就我猜測來說,估計是想遠離他媳婦,這才拿著手指骨送到萬名塔來,畢竟,他媳婦的彪悍,我是早有耳聞。

    那蓮姑姑聽完他的話,沒再理他,而是走到我面前,讓我把左手伸出來,我按照他的吩咐伸出左手,她將那紅布團打開,取出手指,由於時間並不是很久,那截手指並未完全腐爛,上面有些爛肉,夾雜了一股淡淡的腐臭味。

    她將那截手指放在我大拇指處對了一下,滿意的點了點頭,說:「算你走運,不然非得再切你一根指頭不可。」

    說完,她將那截手指包了起來,扎上一根紅繩,再將它掛在蘇夢珂胸/前。

    隨後,她開始安排祠堂布置,說是布置,其實也沒啥東西,主要是在祠堂外面掛上一些紅色絲綢,再有就是在祠堂內掛上一些紅色絲綢,值得一提的是,祠堂內外絲綢上的花並不是紅色的,而是白色。

    很快,祠堂內外掛上紅色絲綢以及白色大花,那蓮姑姑又安排人抬了一些紙扎的東西,房子、車子、冥幣、丫鬟以及手機、電視機、DVD等紙活,大大小小有七八十樣,放在祠堂門口,說是這些東西送給我的。

    瑪德,我心裡不停地暗罵那蓮姑姑,這老巫婆當真是欺人太甚,完全把我當死人來處理,壓根不跟我商量,最蛋疼的是,我特麼還不敢反駁,只能任她為之。

    弄好那些紙活後,那蓮姑姑走到我面前,說:「陳九,事到這地,我要做的事你心裡比任何人都清楚,幾日前,我命人在一裡外搭了一處帳篷,那裡是你的新房,也是你跟蘇蘇結陰婚的地方,而這處祠堂是蘇蘇出嫁的地方,若是沒問題的話,你現在可以領著你朋友去那處地方待著。對了,彩禮之類的東西,悉數放在那帳篷,十點,你帶上彩禮來這祠堂接親。」

    「幾日前?」我有些不敢相信她的話。

    她點了點頭,說:「萬事都在我的算計中,你放心迎娶蘇蘇就對了,我保證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蘇蘇,另外,醜話說在前頭,你現在是蘇蘇的丈夫,也就是我女婿,離其她女人遠些,否則,你懂後果。」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6:25
560.第553章 收鳥(74)

     聽著那蓮姑姑赤裸裸的威脅,我沒有說話,也不敢說話,生怕一個不小心說錯話,只能衝她點了點頭,拉著陳天男就准備走。

    「等等!」她喊了一聲。

    我一愣,扭過頭瞥了她一眼,疑惑道:「還有事?」

    「迎親會用到花橋,你帶幾個保鏢過去。」說著,她朝邊上那幾名保鏢招了招手,又說了一大堆苗語,估計是招呼那幾名保鏢看緊我。

    隨後,我、陳天男以及八名保鏢走出祠堂,直奔那所謂的帳篷。值得一提的是,臨出門時我看了看王初瑤給她打了一個眼色,她衝我點了點頭,意思是讓我放心。

    路上,我試探性地問了那幾名保鏢一些問題,他們只是簡單的說了一下名字,其它事只字不提,領頭那保鏢叫松子,是鳳凰城本地人。

    一路走來,那松子跟另外幾名保鏢除了說名字外,其它時間一直未曾開口,這讓我心頭稍微松了一些,就用衡陽話問陳天男這段時間干嗎去了。

    他告訴我,自從結婚後,他的生活只能用四個字形容,水深火熱。手機、QQ、電腦悉數被他媳婦沒收了,每天能干的事只有上班,白天去他爸公司上班,晚上去他媳婦被窩上班,我問他咋不用公用電話給我打電話,他說,身上沒錢。

    瑪德,我也是醉了,我們衡陽那邊的男人多數都有些大男子主義,咋到了陳天男這就沒用了?堂堂一富家公子,居然淪落到沒錢打電話,我特麼真不知道說啥了。

    我又問他這次來萬名塔的錢哪來的?

    他說,把他媳婦錢包給偷了。

    我被這話給雷得外焦裡嫩,在他身上打量了好幾眼,笑道:「祝你幸福!」

    「九哥,你別埋汰我了,我特麼連腸子都悔青了,***,你是不知道,我那媳婦簡直不是女人,就我這體重110斤,她單手能提起來,平常遇到個流氓啥的,她一人能打三,遇人不淑啊,不淑啊!」那陳天男哭喪著臉說。

    我強忍笑意,把郭胖子開公司的事告訴他,又把曲陽的事跟他說了一些,他贊了一句郭胖子有大出息,就問我是不是打算長期干抬棺匠。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我含糊的說了一句到時候再說。

    「對了,九哥,我看你怎麼好像有點怕那蓮姑姑?平常辦喪事都是被主家供著,咋這次差別這麼大?」那陳天男給我遞了一眼,問。

    我接過煙,點燃,深吸幾口,正准備開口,那松子咳嗽一聲,用一口苗式普通話說:「陳九,注意你的身份。」

    我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這貨聽得懂衡陽話?

    當下,我也不好跟那陳天男說萬名塔的事,只好將話題重新扯回分別後的事。

    一路上,我們倆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正所謂,人生有四大喜事,其中有一件叫他鄉遇故知,在萬名塔看到陳天男,令我一直緊繃的神經稍微松了一些。

    忽然,那松子說了一句,「到了,就是這裡。」

    我停下腳步,抬頭朝四周看了一下,這處地方是一片空地,方圓百米內什麼東西沒有,空蕩蕩的,唯有幾米外有一處帳篷,那帳篷是用藍色的帆布搭建,說不上特別大,約摸二十來個平方,帳篷最前面有一扇門,兩旁貼了一副對聯,日麗風和桃李笑,珠聯壁合鳳凰飛,橫批是,百年好合。

    看到那對聯,我微微一愣,我記得郎高給蓮姑姑提過一個意見,說是在廣場搭建個房子,那會她是拒絕,敢情不是不能搭建房子,而是她早弄好了。

    想到這裡,我將那老巫婆祖上十八代罵了一個遍,瑪德,這特麼就是耍我們玩。帶著幾分不忿,我們幾人朝那帳篷走了過去。

    「你們倆進去,我家少爺在裡面等你。」那松子站在帳篷外朝我們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我愣了一下,他們少爺?難道是蘇夢珂的弟弟蘇小林?

    當下,我掀開那帳篷,眼前的一幕令我愣住了。只見,這帳篷內有幾樣簡單的家具,一張大大的床放在左邊,右邊是一些衣櫃、桌子、凳子以及家用電器。

    說到這裡,肯定有人會問了,這些家具不是挺正常麼?咋就愣住了?

    我特麼是有苦在心口難開,要說這些東西是真的,我肯定不是這幅這副表情,問題是,這些東西全特麼是紙糊的,唯一一張真凳子,那上面還坐著一個人。嚴格來說一名十六七歲的少年,那少年跟蘇夢珂有幾分相像,長眉若柳,身如玉樹,上身淡藍色的襯衣有些濕,薄薄的汗透過襯衣滲出來,將原本絕好的身體更是突顯的玲瓏剔透,一個少年能長成這樣,也是天下少用,用一句時髦的話來形容,娘炮。

    那蘇小林一見我們,面色一喜,開口道:「姐夫,你來了啊,我姐呢,她怎麼沒來?」

    我微微一愣,這人不是腦殘吧?說:「你姐在祠堂,等會去接她。」

    他哦了一聲,看了看陳天男,問道:「姐夫,這人是誰?你朋友?」

    我點了點頭,大致上介紹了一下陳天男,就問他咋大汗淋漓的,他說,他剛才在整理彩禮,我又問他彩禮在哪,他伸手指了指右邊,說:「皮、棉、夾、單衣各一套,錦匣兩對,內裝耳環、鐲子、戒指以及簪子之類的首飾。對了,我阿媽說你家窮,給你備了一張銀行卡,裡面有999999塊錢,給你做彩金的。」

    說完,他掏出一張銀行卡遞給我,又在我肩膀拍了拍,說:「姐夫,你放心,我們家不會嫌貧愛富,只要你真心待我姐就行了。」

    聽著這話,我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壓根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難道他不知道他姐已經死了?還是說他如蓮姑姑一般相信世間有復活?

    不對啊,看他年齡估計還在念高一高二,這個年齡段的少年非常崇拜科學家才對,就像我念書那會,老師問我夢想是啥,我說科學家,郭胖子那家伙比我有出息,他的夢想好像是宇航員來著,老師問他原因,那貨說天上有嫦娥,差點沒把老師給氣死。

    當下,我試探性地問了他一句:「你姐的事,你不知道?」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6:25
561.第554章 收鳥(75)

     那蘇小林一愣,疑惑道:「除了結婚還有什麼事?對了,姐夫,這些家具咋都是紙糊的,你有特殊癖好?」

    一聽這話,我特麼想抽他,就說:「這些都是你母親安排的,另外…你姐她…她…她死了。」

    「什麼?」他驚呼一愣,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身子不由自主地晃了晃,呢喃道:「你騙我,一定是騙我的,我姐怎麼可能會死,她說她要嫁給你,要做你媳婦,要跟你走遍天涯海角,她怎麼可能會死,不可能,不可能,你一定在騙我。」

    說著,他猛地朝前走了兩步,一把抓住我衣領,怒聲道:「陳九,你TM還有良心沒,我姐那麼喜歡你,你怎能在大婚之日詛咒她。」

    說完,他抬手照我臉上煽了過來。

    「小P孩,你特麼有病吧!」那陳天男一把抓住他手臂,一用力,將他手臂反到後面。

    「放開我,放開我,我要殺了這沒心沒肺的男人。」那蘇小林一陣掙扎,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我,在他眼睛中,我看到一絲血絲,想必是蘇夢珂的死對他打擊很大。

    瑪德,直到這時,我才明白那蓮姑姑可能一直瞞著蘇小林,壓根沒告訴他蘇夢珂的死訊,甚至連陰婚的事都沒說。

    想到這裡,我朝陳天男打了一個眼神,讓他放開蘇小林,我則走到他面前,給他遞了一根煙,說:「小林,有些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能告訴你,你姐死了快半個月,而現在所謂的結婚,不過是結陰婚,你母親打算借陰婚復活你姐。」

    「你信復活麼?」我雙眼死死地盯著那蘇小林。

    他表情一怔,雙手死死地抓住我手臂,急道:「復活?把我姐復活?這是真的嗎?我姐真的能復活?」

    我一愣,這家伙腦子沒問題吧?

    當下,我打開他手臂,一把抓住他肩膀死勁地搖了兩下,「你特麼給老子冷靜點!」

    「哈哈!冷靜,你TM讓我咋冷靜,死的我姐,是我姐啊,小時候父母都不待見我,只有我姐疼我,只有她疼我!」他面色一怒,抬手又要打我。

    對於這蘇小林,我特麼真是醉了,一把抓住他手臂,抬手給了他兩耳光,就說:「你TM什麼時候冷靜下來,再過來跟我說話。」

    說完,我朝陳天男打了一個眼色,他會意過來,抓住那蘇小林一雙手臂,又往他嘴裡塞了一塊紅布,說:「九哥,跟他說那麼廢話干嗎,直接綁了就行!」

    說完,他在帳篷內打量了一眼,讓我給他找根繩子,我罷了罷手,說了一句:「我能理解他心裡的痛,這事擱誰身上都不會好受,先讓他靜靜。」

    那陳天男嗯了一聲,一雙手臂死死地抓住那蘇小林,我則在他旁邊坐了下去,問了一下時間,他說九點半快十點了。

    隨後,我沒再搭理他們倆,揉了揉太陽穴,將萬名塔發生的事前前後後捋了捋,我杯具的發現,這所有事原本是可以不發生的,一切都是那老巫婆在作怪。

    想著,想著,一陣困意襲來,令我眼皮變得格外重,整整一天一夜沒閉眼,我再也扛不住這陣困意,腦袋一重,睡了過去。

    睡夢中,我看到蘇夢珂了,她一身紅色長袍,脖子上掛著很多銀飾,特別是胸/前,掛著一個形狀怪異的胸飾,手上則帶著兩個銀圈,頭上頂著一腦重重地銀頭飾,不停地朝我招手。

    我向她跑過去,她則朝後退去,我再跑,她再後退,周而復始很多次。

    我有些急了,嘴裡不停地喊,『夢珂,別走』。

    也不知道咋回事,我越是喊,她越是往後退,直至消失在我視線內。

    這下,我更急了,拼命地朝那個追了過去,不知追了多久,就覺得腳下特別酸,她再次出現在我眼前,這次,她穿的格外清純,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穿的衣物,她衝我笑了笑,說:「九哥哥,我好想你,你下來陪我好不好?」

    我下意識的說了一句,「好。」

    她甜甜一笑,笑著,笑著,她臉上的皮膚開始剝落,一塊、一塊地朝天上飄了去。很快,她身上的皮膚脫落光,只剩下一摞白亮亮的骨頭。

    看到這裡,我心急如焚,奮力朝那個方向跑去,也不曉得咋回事,我腳下好像是被什麼敷住,壓根邁不開步子,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骨頭在我眼前化為灰燼。

    忽然,天上烏雲密布,下起了磅礡大雨,將那灰燼淅瀝個干干淨淨,宛如蘇夢珂沒出現一般。

    「夢珂,別走!」我歇斯底地喊了一句。

    「九哥哥,照顧好弟弟,別讓他死了。」天空中傳來蘇夢珂的聲音。

    話音剛落,天上忽然變了色,陰沉沉地,陡然,一道天雷劈了下來,正好劈在蘇夢珂先前站的地方。

    「夢珂!」我喊了一句,拼命朝那個方向跑了過去,才跑了不到兩步,我感覺身後好像有什麼東西拉著我。

    我猛地扭過頭,朝後看去,就見到陳天男站在我身後,他雙手死死地拽著後衣領,「九哥,你咋了,咋莫名其妙的喊著夢珂,別走!」

    我一愣,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抬眼朝四周看去,就發現我站在帳篷門口,外邊幾個保鏢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我,而那蘇小林則被綁著丟在地面,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我。

    剛才是夢,我腦子閃過這個念頭,一顆心沉了下去,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作這麼奇怪的夢,還有夢中的蘇夢珂為什麼讓我照顧好她弟弟,別讓他死了?

    難道…我忽然感覺那老巫婆的目的應該不是單純復活蘇夢珂,而是有著其它目的。

    念頭至此,我渾身一顫,假如我的猜測是真的,那老巫婆到現在還在演戲?那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當下,我深呼幾口氣,朝那蘇小林看去,問他:「小屁孩,你母親平常待你姐姐如何?」

    他晃了晃腦袋,嘴裡發出唔唔唔的聲音。

    「拿出他嘴裡的布。」我衝陳天男說了一句。

    他嗯了一聲,將布拿了出來,說:「九哥,要不要松開他?」

    我點了點頭,站起身,走到那蘇小林面前,又將剛才的問題問了一次。

    他揉了揉嘴角,在我身上盯了很長一會兒時間,方才開口道:「我阿媽對我姐還算可以,算不上特別好,不過,我阿爸對我姐挺好。」

    說完,他問我要了一根煙,猛地吸了一口煙,說:「姐夫,你跟我說句實話,我姐能不能復活?」

    我想了一下,搖了搖頭,說:「假如真有復活,這世間早亂了套,所謂的復活,只是你母親一廂情願的事,又或者說,她有著其它目的,復活只是一個幌子。對了,你們蘇家有沒有人能管著你母親,例如你爺爺,又例如萬名塔當官的。」

    他搖了搖頭,說:「我們這邊沒有當官的,都是八大家說了算,至於我爺爺,死了很多年了,這些年都是我阿媽當家。」

    我哦了一聲,又看了看那蘇小林,那蓮姑姑讓他做伴郎,又讓王初瑤做伴娘,這是何意?按照陰婚習俗來說,哪來的伴娘,就算真有伴娘,也是鬼伴娘啊,怎麼可能由人當伴娘。

    鬼伴娘?我渾身一震,難道那老巫婆打算弄死蘇小林跟王初瑤?只要這樣才能解釋的通,她對蘇夢珂算不上特別好,卻為了復活蘇夢珂,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綜合以上,我發現一個杯具的事實,我特麼又被那老巫婆給騙了,她的目的不是復活蘇夢珂,而是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小林,你等會別當伴郎,在這等著!」我衝蘇小林說了一句。

    「為什麼?」他疑惑地看著我。

    我將心中的猜測大致上跟他講了一下,又讓他在這帳篷等我,哪裡曉得,他死活不同意,說是她姐出嫁,哪怕有生命威脅,也必須當伴郎,因為蘇夢珂是她姐,親姐。

    坦誠說,我對蘇小林沒一點好感,正所謂有其母必有其子女,我以為這看似娘炮的蘇小林,在性格上肯定有些像蓮姑姑。就如蘇夢珂在曲陽時,她跟王木陽合伙陰我,倘若她當初對我沒好感的話,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的,好在她後來變了。

    而現在蘇小林表現出來的卻是重情重義,這令我有些不敢相信他。畢竟,從來到鳳凰城後,我特麼一直被騙,這讓我不由多了幾分警惕。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6:25
562.第555章 收鳥(76)

     當下,我在那蘇小林身上看了很久,心中一直無法相信他的話,潛意識認為他在裝,在演戲,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讓我不得不防。

    「姐夫,你盯著我干嗎?我臉上有髒東西?」那蘇小林見我盯著他,疑惑道。

    我罷了罷手,說了一句沒事,又朝陳天男看了看,說:「天男,等會由你充當伴郎?」

    他一愣,指了指他自己,說:「九哥,你意思是讓我當伴郎?」

    我點了點頭,正准備說話,那蘇小林面色一沉,「姐夫,你啥意思,明知伴郎有危險,還讓你朋友去?這不是賣友麼?」

    這話一出,那陳天男抬手拍了他一下,沒好氣地說:「你懂個P,九哥這樣安排肯定有他的打算,你乖乖地在這等我們回來。」

    「不行,出嫁的是我姐,我必須當伴郎!」那蘇小林將身子橫在陳天男身前,說:「天哥,你別跟我搶,還有姐夫,你別瞎安排,一切照舊。」

    一聽這話,我心頭疑惑更重,剛才讓陳天男當伴郎一則是試探那蘇小林,二則是結陰婚時,伴郎一直在我身邊,讓蘇小林這個不熟悉的人跟在身邊,我心裡不踏實,由陳天男當伴郎可以令我心安一些,畢竟,我倆有過命的交情。

    那蘇小林見我沒說話,又說:「姐夫,你倒是說句話啊!」

    我搖了搖頭,沉聲道:「由天男當伴郎,你在這等著!」

    說完,我朝陳天男打了一個眼色,他會意過來,朝那蘇小林走了過去,一邊走著,一邊說:「小林林啊,讓你當伴郎也不是不可以,除非…。」

    「除非什麼?」那蘇小林湊了過去。

    「除非九哥真的結婚。」那陳天男語氣一變,一把抓住他手臂,二話沒說,立馬將他手臂反了過去,我怕他亂叫,撈起一塊布就塞進他嘴裡,再用繩子將他綁了。

    做好這一切,我倆相視一笑,陳天男說:「九哥,幾個月不見,你變壞了!」

    我苦笑一聲,就說:「天男,這個伴郎不好當,恐怕會有生命危險,以我之見,你跟蘇小林在這待著,由我一個人去迎親,另外…。」

    他罷了罷手,打斷我的話,說:「九哥,你若拿我當兄弟,啥話也不要說,若是不拿我當兄弟,在李村時,我欠你一條命,這次算是還你一個人情。」

    聽著這話,我特麼也是醉了,他這是死活要去,早知道就不說這話。瑪德,剛才只是權宜之計,忽悠那蘇小林的,沒想到把陳天男給忽悠進來了。

    「九哥,就這樣決定了,你當你的新郎,我當我的伴郎,還有啊!無論陰婚還是正常結婚,今天都是紅喜事,這是我的一點小心意。」說著,他掏出一個紅包遞給我。

    「你…」我看著他,一陣無語,探了一口氣,也沒客氣,就接過紅包,很薄,應該是一百塊錢。

    「嘿嘿!」他衝怪我怪異的笑了笑,說:「九哥,記住,你是我兄弟,生死兄弟。」

    也不曉得為什麼,看到他這笑,我隱約有些不安,就覺得他的出現過於突然,咋莫名其妙就出現在這?難道正如他說的在火車站遇到高佬?

    隨後,我們倆商量了一會,大致上是陰婚要注意哪些禮節,我告訴他,那蓮姑姑是個瘋子,遇到威脅記得站在我身後,別魯莽向前,又告訴他,迎親時,不要亂開口,容易得罪蘇家列祖列宗,他一一點頭說好。

    很快,時間接近十點,我們將彩禮整了一番,又將門口那些保鏢叫了進來,那些保鏢一進來,見到蘇小林被我們綁著,那松子就說:「陳九,你們活膩歪了?竟敢綁我們家少爺。」

    說實話,這個問題不好回答,正准備開口,那陳天男在我肩膀拍了一下,走到那保鏢身前,給他們一人遞了一千塊錢,說:「大家出門在外都是求財,這八千算是小弟給你們的辛苦費。」

    那松子一愣,看了看手中的錢,又看了看我們,最後將目光停留在蘇小林身上,開口道:「八千就要我們出賣少爺?」

    一聽這話,那陳天男笑了笑,說:「這簡單,再給你們一人一千!」

    說完,他又掏出一扎人民幣,從裡面數了二十張,將剩下的錢悉數交給那松子,這令我不由心頭生疑,在祠堂時,他說他偷了他媳婦的錢包,他媳婦隨身攜帶這麼多現金?

    就在我愣神這會,那松子開口了,他說:「小子,你沒念過書?」

    這話令我們愣了好久,壓根不知道他什麼意思,要說我們沒念書吧,好歹也念了高中,就我們80後來說,高中算不上特有文化,比文盲總要強一些是不?

    忽然,那陳天男一掌拍在額頭,說:「松子哥教訓的是,我們的確沒啥書,這二千是孝敬您的。」

    一聽這話,我特麼總算明白了,搞了半天那松子是要錢,也虧得陳天男在這,不然以我的腦子,想半天都不會明白他的意思。不過,話又說回來,很多時候,我挺羨慕陳天男的,這貨家境好,長的也有幾分帥氣,甚至說,這貨要啥有啥,我就不明白了,這麼一個富二代,要不是腦抽了,怎麼會當抬棺匠。

    當然,這或許是人生,每個人所追求的生活不一樣,就拿我來說,一心賺錢,改善父母的生活,而有些人追求是刺激,就如陳天男這貨。

    隨後,那一眾保鏢讓陳天男的一萬八給收買了,說是收買,實則也算不上徹徹底底收買,只是讓他們在伴郎這件事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其它事還是照舊。

    待那些保鏢將錢財收拾好後,我朝陳天男道了一聲謝,他聳了聳肩頭,無所謂地說:「九哥,你吖就是把錢看的太重了,要知道錢財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走,留著干嗎?倒不如花了干淨。」

    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沒再跟他說話,便跟一眾保鏢將彩禮收拾一番,由於彩禮較多,我問那松子有沒有運輸工具,他說一句話差點沒把氣死,他說:「蓮姑姑備了四匹馬,一匹由你騎著,另外三匹馱彩禮。」

    瑪德,都啥社會了,還特麼用馬匹馱彩禮,這要是傳出去,指不定能上個地方新聞。

    當下,我沒好氣地瞥了一眼那松子,就問他:「那蓮姑姑有沒有說伴郎咋去?」

    「走過去!」他答了一句,從懷裡掏出一張黃紙,那黃紙約摸三個指頭大,上面用朱砂筆寫了一行字,走近一看,那上面寫的是蘇夢珂的生辰八字,不過,在生辰八字後面有四個大字令我愣住了,那四個字是,觜火鳥凶。

    一看到這四個字,我立馬老英雄給我的那本手札,那上面有提到觜火鳥凶,說的是觜宿屬火,為鳥,為西方第六宿,居白虎之口,是長壽的像征,故此,這觜宿鳥凶屬於吉。

    倘若其它喜事,生辰八字後面寫上這四個字,我肯定不會奇怪,問題是陰婚,寫上這四個字,就有點奇怪了,要知道風水有曰:「觜星造白有徒刑,三年必定主伶仃,埋葬卒死多由此,取定寅年便殺人,三喪不止皆由此,一人藥毒二人身,家門天地皆退敗,倉庫金銀化作塵。」

    這話的大致意思是,白喜事上用到觜宿鳥凶四個字,三年內主家只剩下一人。

    所以,看到那四個字,我臉色沉了下去,若是按照風水來說,那蓮姑姑在蘇夢珂生辰八字後面寫上這四個字,恐怕沒按好心,她這是詛咒蘇夢珂一家死的只剩下一人,瑪德,那老巫婆到底是啥意思?一方面說是復活蘇夢珂,一方面又在生辰八字上動手腳,這TM好矛盾。

    那松子見我看著那黃紙沒說話,表情一變,就說:「蓮姑姑說了,這張黃紙必須放在伴郎身上,另外,有一點我必須說明,我這人雖然愛錢,但,我更珍惜自己的小命。所以,你們別想打什麼歪主意,這黃紙必須揣在身上,若是不聽,我這七個兄弟不是吃閑飯的,看在剛才一萬八千塊錢的份上,我給你們提個醒,蓮姑姑的身份,絕非你們所見到的這麼簡單,她在萬名塔是個貨真價實的活神仙。」

    一聽這話,我明白他的意思,估計那蓮姑姑給黃紙的時候,特意招待過他,不然他絕對不會說這麼一番話。

    念頭至此,我想套那松子的話,哪裡曉得,他朝我罷了罷手,說:「別那麼多廢話,趕緊把黃紙揣上,別逼我們兄弟動粗。」

    說完,他緊了緊拳頭,發出『咯吱』的聲音。

    「放我身上可行?」我試探性地問了一下。

    「不行,必須放伴郎身上。」那松子淡淡地回了一句,不待我們反應過來,他在那黃紙上倒了一些502膠水,將那黃紙貼在陳天男背後,說:「就這樣了,時間也快到了,你們兩個准備一下,阿華,你們四個出去將馬牽過來,阿明,你們幾個將彩禮搬出去,阿正,你留在帳篷放鞭炮,記住,我們走的時候,放一封短鞭炮,回來的時候,放一大圈鞭炮,另外,帳篷後面有幾十桶煙花,回來時一並放了。」

    說完,那名叫阿華的保鏢領了幾個人走了出去,阿明他們則開始搬彩禮,至於那阿正則在角落的位置找來一封鞭炮,那鞭炮極短,估計響幾秒鐘就沒了,在我們那邊這種鞭炮只賣一塊錢一封。

    很快,該准備的東西悉數准備好,我問那松子要不要給伴郎換身衣服,他說沒必要,讓我們老老實實地就行,他會看在錢的份子上照顧我們一二。

    我嗯了一聲,又朝他說了謝謝。

    隨後,我們幾個走出帳篷,外面的夜色很濃,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好在那頂花橋的左右兩端各掛了一盞煤油燈,這才讓我勉強能看清路面,那松子安排四人抬花橋,又讓我騎在馬背上走最前面,剩下幾匹馬則由那些保鏢押送,至於陳天男則跟在步行跟在我身後。

    待我們都准備好後,那名叫阿正的保鏢看了看時間,吼了一句:「路開,路開,有路必開,今,良辰吉時,湖南衡陽人士陳九,迎接湖南湘西人士蘇夢珂,鴛鳥相對,百年好合。」

    喊完這話,他死勁拍了三下帳篷,點燃一封鞭炮。

    頓時,一陣劈裡啪啦的鞭炮聲響起。

    隨著這鞭炮聲響起,我們一行朝蘇家祠堂走了去,值得一提的是,陰婚路上並沒有吹拉彈唱這些東西,可,我卻能隱約聽到嗩吶聲。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6:25
563.第556章 收鳥(77)

     一聽到那嗩吶聲,我起先以為是我聽力出問題了,揉了揉耳朵,傾耳聽去,的確有嗩吶聲。

    這下,我心頭有些疑惑了,這接親隊伍很簡單,只是幾匹馬跟一頂花橋,哪來的嗩吶聲?我問陳天男聽到嗩吶聲沒,他說沒,我又問那松子,他給我的答案也是沒有,這令我愣了老長一會兒時間,難道是幻聽了?

    閃過這念頭,我朝四周看了看,四周一片漆黑,別說什麼樂隊,就連鬼影子都沒,瑪德,那嗩吶聲哪來的?

    當下,我心裡有些害怕,這嗩吶聲出現的太怪異了,我整顆心懸了起來,就覺得迎親可能會出問題。

    我們在路上走了約摸二十來分鐘,眼瞧就要那萬名塔的廣場,那嗩吶聲愈發愈大,刺得我耳膜有些生疼。我從馬上躍了下去,抬眼看了看四周,就問陳天男,「天男,你真的沒聽到嗩吶聲?」

    他搖了搖頭,走到我跟前,說:「九哥,真沒有嗩吶聲,你是不是幻聽了?」

    我一愣,在遛馬村時出了一些問題,導致我聽力比普通人要低一下,試問一下,連我這種聽力都能聽到那嗩吶聲,他們怎麼可能聽不到。

    他見我沒有說話,又說:「九哥,你認真聽聽那嗩吶聲來自哪個方向?」

    我嗯了一聲,傾耳聽去,我發現那嗩吶聲離我特別近,就像是在耳邊發出,我朝四周一看,壓根找不到那發聲處,就覺得聲音越來越大,宛如一個高壓喇叭對著我耳朵放嗩吶聲一般。

    這讓我差點奔潰,那陳天男張了張嘴,又說了一句什麼話,由於那嗩吶聲特別大,我壓根不知道他說的什麼。

    那松子見我們停了下來,一把搭在我肩頭說了一句什麼話,我聽不見,就看到陳天男跟他差點打了起來。最後,陳天男拿了一扎鈔票才平息那松子的怒火。

    一見這情況,我感覺自己就是個聾子,聽不到人的聲音,只能聽到那嗩吶聲。

    咋辦?咋辦?

    我有些急了,咋莫名其妙出現嗩吶聲,莫不是撞鬼了?

    想到這裡,我心裡一涼,連忙拿出那王初瑤給我的匕首。

    說來也怪,剛拿出匕首,那嗩吶聲立馬不見了,代替的是陳天男關心的話,他說:「九哥,你怎麼了,你倒是說話啊!」

    「聽見了!」我面色一喜,連忙將那匕首死死地拽在手裡,衝陳天男說了一句:「沒事了,時間緊迫,先去迎親。」

    他拉了我一下,猶豫道:「九哥,要不咱們休息一下,反正松子他們已經同意休息。」

    我罷了罷手,說:「沒必要,祠堂就在前面,耽誤時辰惹得那蓮姑姑發火,指不定又有人要倒霉。對了,天男,這匕首你帶著,遇到啥怪事就將它出來。」

    說著,我將匕首朝陳天男遞了過去,令我高興的是,陳天男從我手裡接過匕首,那嗩吶聲並沒有傳來,這讓我不由高看那匕首一眼,想必這匕首應該是個好東西。

    那陳天男接過匕首看了看,又了看了我一眼,問道:「這匕首有啥用?」

    我想了一下,坦誠說,我也不知道這東西有啥用,就大致告訴他匕首能辟邪。

    他嗯了一聲,也沒客氣,將匕首拽在手裡。

    隨後,我們一行人朝祠堂走了過去,值得一提的是,在經過喬伊絲家時,透過窗戶,我看到裡面有兩道身影,這令我疑惑的很,據我所知,喬婆婆死了,喬家應該喬伊絲一人才對,咋會忽然多出來一道身影?我有心進去看個究竟,想起快到吉時了,也就打消心中的念頭。

    很快,我們一行人走到祠堂,那蓮姑姑命兩人站在祠堂門口,一人手中提了一卷鞭炮,一見我們的迎親隊伍,左邊那人喊了一聲,「親來,親來,有親遠來,今,良辰吉時,湖南衡陽人士陳九,迎接湖南湘西人士蘇夢珂,鴛鳥相對,百年好合。」

    喊完這話,那兩人點燃鞭炮,又是一陣劈裡啪啦的鞭炮。

    待鞭炮聲停止,那松子走到祠堂門口,喊了一聲:「新郎舉步踏金殿,早得麒麟是男身,夫唱婦隨同心腹,孝敬爹媽欲殷勤。」

    話音剛落,那松子朝我們這個方向揮了一下手,緊接著,我身後響起一陣劈裡啪啦的鞭炮聲。

    本以為這鞭炮聲結束,我們能進祠堂了,哪裡曉得,祠堂右邊那人開口了,他喊得是,「金蓮移步踏金殿,夫妻偕老百年春,兒孫金馬玉堂客,五代同堂孫抱孫。」

    說完,那人朝祠堂內招了招手,王初瑤背著蘇夢珂走到祠堂門口,並沒有邁過那門檻,王初瑤在我身上瞥了一眼,掏出一把豆子撒在祠堂門口。我知道她這一手的意思,好像是撒豆,用意是辟邪,據說是避開婚禮的三煞(青羊、烏雞、青牛)讓這三煞忙著啄食,危害不到新娘。

    一見這情況,我心頭泛起難了,從禮儀來說,那蓮姑姑可以說是面面俱到,並沒有危害蘇夢珂的意思,可,為什麼她要在蘇夢珂生辰八字後面寫上觜火鳥凶?

    到底是我多慮了?還是那蓮姑姑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就在我愣神這會,那王初瑤將蘇夢珂背了進去,順手將祠堂門給關上,留下一條細縫,像征性地喊了一句『攔門』,又將那祠堂門打開,朝我們招了招手,意思是我們可以進去了。

    見此,我們一行人朝祠堂內走了進去,那幾名保鏢將花橋放在祠堂階梯處,也跟著我們進了祠堂。

    一進祠堂,我發現這祠堂並沒有什麼變化,那蓮姑姑站在神壇下方,她一手捂住腰間,一手扶住神壇,見到我後,她笑了笑,笑的特別燦爛,說:「女婿,我的好女婿,你總算沒讓我失望。」

    我有些反感這稱呼,正准備說話,她朝我走了過來,眼神在我們一行人身上掃過,眉頭一皺,沉聲道:「小林呢?他怎麼沒來?」

    我一愣,隨便扯了一個謊話,「他身子不舒服,在帳篷內休息,由我兄弟陳天男當伴郎不算壞了禮儀。」

    那蓮姑姑一聽我的話,也沒理我,將眼神鎖定在松子身上,厲聲問道:「我看你是不想活了,竟敢壞我規矩。」

    「蓮姑,我錯了。」那松子徑直地跪了下去,令我疑惑的是,他並沒有解釋。

    「東西讓他帶了沒?」那蓮姑姑瞥了一眼陳天男。

    「帶了,用膠水黏在他身上。」那松子解釋一句。

    「那就好!」她咧嘴一笑,立馬換上一副笑臉,在陳天男身上拍了拍,說:「小伙子,好好當伴郎,不會虧待你。」

    「能給我多少錢?」那陳天男油嘴滑舌道。

    「呵呵!」她笑了笑,說:「能給你一筆不可想像的財富,只要成功了,在場所有人都有賞,賞你們長…」

    一聽這話,我警惕地看了那蓮姑姑一眼,從她話中我好像聽出什麼東西,令我糾結的是,她只說了一半,後面的話並沒有說出來,這讓我立馬問道:「賞我們什麼?」

    她冷笑一聲,沒再說話,徑直地朝祠堂門口走了去,開始吩咐那些保鏢搬彩禮,然後又讓那些保鏢將紙扎的陪嫁品搬到馬匹上。

    隨後,她拿了一根簪子,在蘇夢珂心髒的位置刺了一下,令我驚訝的是,我看到那簪子的尖端竟然有鮮血,我特麼差點崩潰了,先前的蘇夢珂只剩下一張人皮,她體內裝得全是蟲灰,那鮮血咋來的?

    我一個箭步跑到蘇夢珂身前,正准備摸下那個位置,那蓮姑姑一把抓住我手臂,冷聲道:「陳九,記住你身份,別做出格的事,後果你懂得。」

    瑪德,我心裡將那蓮姑姑祖上十八代罵了一個遍,只好縮回手,問道:「這鮮血咋來的?」

    她神秘一笑,「這是復活的像征,等著我的蘇蘇再生吧!」

    說著,她將那簪子遞給我,繼續道:「這是蘇蘇心髒血,我將它當作蘇蘇的定情信物,望你好生待她,莫要嫌棄她。」

    我接過簪子,放在鼻子處聞了聞,有股淡淡的血腥味,是鮮血。瑪德,居然真的是鮮血,這怎麼可能,蘇夢珂的情況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她體內怎麼可能有鮮血。

    當下,我舔了舔那簪子上的鮮血,入口的感覺有些苦澀,又有些微甜,像是鮮血,又不像是鮮血,這令愣在原地,不可思議的看這那蓮姑姑,問道:「她真的會復活?」

    她點了點頭,說:「我說過給你一個活蹦亂跳的蘇蘇,便會給你一個活蹦亂跳的蘇蘇,你安心當我蘇家的女婿就行,將來這蘇家早晚會交到你手裡。另外,明天早上,我會以蘇家族長的身份,將蘇家所有財產悉數轉到你名下。」

    我忽然有種天上掉餡餅的感覺,幸福來的太突然了,我特麼當八仙圖啥?說好聽點是讓死者走的安心,走難聽點那就是為了錢。正所謂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我沒清高到說,當八仙不是圖錢,那特麼就是裝逼,而殘酷的現實是,辛辛苦苦抬一年的棺材,到頭來就混了個溫飽。

    而現在,那蓮姑姑居然說,要將整個蘇家的財產轉給我,要說不動心,那是騙人的。

    「真的?」我看著她,不敢相信地問道。

    她點了點頭,說:「我苗族女子志不在財物,而是蠱。」

    一聽這話,我想了一下,好像還真是這樣,那蘇大河在鳳凰城號稱頭號首富,按道理來說,這社會誰有錢,誰就牛逼。偏偏這麼有錢的一個人,在萬名塔居然沒啥地位。

    當下,我正准備說話,忽然,我猛地想起父親經常跟我說的一句話,他說,這世間沒有免費的午餐,也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假若真有這樣的好事發生,便意為著危機降臨了。

    想到這裡,我背後一涼,冷汗直冒,警惕地看著那蓮姑姑,就說:「你有啥目的?」

    她在我肩膀拍了拍,笑道:「沒啥目的!」

    說完,她在我身上盯了一會兒,開口大笑,笑的特別歡,笑的一臉褶子都擠到一起了,不知是我看花了眼,還是咋回事,我覺得她好像比先前蒼老了,特別是頭上的秀發,隱約有些泛銀白。

    就在這時,那蓮姑姑陡然停止笑聲,朝那王初瑤喊道:「瑤瑤,你背蘇蘇跟陳九上三柱清香,然後隨同陳九回帳篷。」

    那王初瑤嗯了一聲,背著蘇夢珂走到神壇前,我也走了上去,那蓮姑姑遞了三柱清香給我,又遞了三柱清香給王初瑤,我們朝神壇作了三個揖,再將那清香插在香盅。

    就在這時,那蓮姑姑面色一變,開始哭了起來,她一邊哭著,一邊拍打那神壇,嘴裡吆喝道:「生來是女要出嫁,離爹離娘好心疼,躲在娘肚九月整,一生難忘養育恩,服侍父母不到頭,思來想去淚淋淋。」

    喊完這話,她點燃三柱清香插在那香盅中,繼續哭泣道:「我個娘呀,那陳九只是花了金錢銀銀,就謀了我個人,我個咿呀我個娘呀。」

    一聽這話,我特麼總算明白過來了,她這是哭嫁,意思是讓我們回帳篷。

    想明白這個,我朝陳天男揮了揮手,讓他去祠堂門口等我,我則從王初瑤背上接過蘇夢珂,背在背上,奇怪的是,她體重好像重了,先前從蘇家被她到祠堂,特別輕,也就是二十斤的樣子,而現在給我的感覺好像有七八十來斤,這特麼咋回事,難道蘇夢珂體內真的生出血肉了?

    帶著這種疑惑,我背著蘇夢珂走出祠堂,那蓮姑姑在祠堂繼續哭嫁,王初瑤則跟在我身後,快到門口的時候,那王初瑤應該是聽了蓮姑姑的話,在我身後開始嚎啕大哭起來,哭的特別響亮。我知道這意思,有些地方新娘出嫁時,會大哭,據說新娘哭得越響,婆家越有財。

    出了祠堂,我將蘇夢珂放入花橋中,又朝那祠堂那個位置作了三個揖表示禮儀,再將馬匹等東西悉數弄好,便准備回帳篷。

    這時,那蓮姑姑端了一盆洗臉水出來,她先是衝我說了一句,陳九,過了今晚,明天一大清早,我將蘇家財產轉給你。然後,她將那盆水潑在祠堂的階梯上,意思是,嫁出去的女兒如潑出去的水。

    聽著這話,我愣了一下,那蓮姑姑為什麼一而再的說,明天一大清早將蘇家財產轉給我?

    ps:大家沒覺得章節字數比以前多了一半?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6:25
564.第557章 收鳥(78)

     那陳天男見我愣在那發呆,拉了我一下,說:「九哥,發麼子愣!趕緊上馬回帳篷!」

    我回過神來,點了點頭,說了一句好,爬到馬背上,就准備走。

    這時,那王初瑤走了過來,說:「九哥哥,能不能帶我一程?」

    我一愣,問她原因,她愣了老半天方才憋出一句話來,她說:「我不會騎馬,怕摔跤。」

    一聽這話,我尷尬的笑了笑,要說我這騎馬的技術哪練的,那是小時候放牛,沒事老騎牛,這才對騎馬有些熟悉,不然,我哪裡曉得騎麼子馬。

    當下,我將她拉上馬,又看了看那蓮姑姑,她正對著我笑,笑的特別歡,好像並沒在意王初瑤跟我騎一匹馬。

    看到這裡,我朝她點了點頭,看了一下我們這隊伍,跟先前沒啥變化,抬花橋還是那些保鏢,馱陪嫁品還是那些馬匹,陳天男依舊跟在我身後,唯一的變化是,花橋內坐著蘇夢珂以及我身後多了一個王初瑤。

    我沒在這過多停留,朝那蓮姑姑說了一句走了,便領著那迎親隊伍朝帳篷走去,後面響起一長串鞭炮聲。

    這迎親隊伍歸途時,有個習俗,不能走先前走過的路,俗稱『不走回頭路』,意思是避諱新娘沿著原路走回去,也就是所謂的離婚,所以,我們不能原路返回帳篷,只能繞遠點。

    由於我對萬名塔不熟悉,我問那松子應該怎麼走,他說,需要繞很遠,有三四裡路。

    思慮一番,我決定繞遠些,一則既然是陰婚,就得按照習俗辦,不能壞了規矩,二則,已經接了蘇夢珂,無論她是生是死,都是我媳婦,不能在禮俗這方面虧待她。

    當下,我讓那松子領我們走遠路,又問他有沒有大一點的紅布。

    他疑惑的瞥了我一眼,就說:「要紅布干嗎?」

    我說,「走遠路肯定會遇到一些廟、井、祠、墳、大石、大樹,需要用紅布將花橋罩起來。」

    他問我為什麼要罩起來。

    我說,辟邪。

    他想了一下,說:「蓮姑好像說過這個事,花橋裡有紅布。」

    我點了點頭,就讓他將那紅布取出來,他說了一句令我想揍他的話,他說:「我怕鬼。」

    我深深地瞥了他一眼,瑪德,這松子揍人的時候不是挺能下手的麼,咋還怕鬼?再者說,身為鳳凰城本地人,應該不怕這類東西才對。畢竟,鳳凰城在我們湖南是出了名的神秘。

    他見我看著他,尷尬的笑了笑,說:「要不,你自己拿?」

    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從馬背上躍了下去,掀開花橋的簾子,就見到蘇夢珂依靠在那,一雙眼睛直愣愣地看著前方,不知道是裝眼睛的時候沒技術含量,還是咋回事,她眼角的位置流了一些鮮血出來,我伸手擦了擦,入手的感覺特別黏,隱約有些腐臭味。

    這讓我立馬聯想到蓮姑姑拿簪子扎心髒的事,伸手朝她臉上摸去,很滑,甚至有些光澤。

    難道真的有血肉了?

    閃過這念頭,我深呼幾口氣,在她臉上捏了捏,入手的感覺很有肉感,我以為感覺出錯了,又在自己臉上捏了一樣,兩者只有微弱的差別。

    這一發現,差點沒把我嚇懵,背後驚出一身冷汗,瑪德,怎麼感覺這麼像,難道她體內生出血肉?

    想到這裡,我鑽進花橋,就准備打算弄個清楚。這事可不是開玩笑的,要是真生出血肉,這蘇夢珂復活的可能性高達90%,甚至可以說,連血肉都能重生,復活還算事麼?

    剛鑽進花橋,那松子喊了一句:「陳九,你干嘛呢?還懂不懂規矩,你不知道新娘的花橋不能隨便進麼?」

    一聽這話,我回了他一句,「很快就出來。」

    「不行,必須馬上出來。」他語氣高了幾分,一把掀開簾子,我看到這家伙是閉著眼睛的,想必是不敢看蘇夢珂。這也沒辦法,他知道蘇夢珂只剩下一張人皮,而現在卻像活人一樣坐在花橋內,任誰都會害怕。

    「三分鐘,只要三分鐘,三分鐘後立馬出來。」我看著他說。

    「不行,蓮姑交待過,沒到帳篷,誰也不能鑽進花橋!」他還是閉著眼睛,不過,語氣比先前嚴厲幾分,隱約有種再不出來就要動手的意思。

    我嘆了一口氣,有這松子在,想要弄清蘇夢珂的事,顯然不可能。無奈之下,我在花橋內看了看,就見到蘇夢珂旁邊有塊紅布,拿起紅布,說了一句:「立馬下來。」

    從花橋下來後,我將紅布綁在花橋的杆子上,招呼抬橋那些保鏢,遇到寺廟、大樹之類的東西,將這紅布罩在花橋上,那保鏢問我,什麼樣的樹才算大樹,我說有些年月的樹,一個人抱不住的那種。

    話音剛落,那松子開口了,他說:「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我們現在走的這條路好像有那麼一顆樹,要兩個成年人才能抱住,不過…」

    我看他說話吞吞吐吐的,就催了一句,「不過什麼?」

    他抬頭打量了我一眼,說:「不過…不過…這萬名塔對那棵樹有些傳說。」

    「什麼傳說?」我問。

    「據說那顆樹有三四百個年頭,很多人說那樹成精了,深夜會吃人,也有人說,樹沒成精,那上面的鳥成精了,每到深夜便會出來覓食,萬名塔有不少人在那樹下喪生。」他說這段話的時候,臉色沉得特別重,聲音也有幾分顫抖。

    一聽這話,我隱約抓住什麼重點了,鳥精?難道是那燕子?不對,燕子的窩一般在室內,也有一些燕子把窩搭在堂屋或祠堂。在我們衡陽這邊有種說法,燕子的窩落在堂屋左邊,則堂屋左邊未來的一年時間內,無論辦喜事還是蓋新房子,無須看日子都會大吉大利,若是落在右邊,則證明右邊大利。

    想到這裡,我問他:「那大樹上是什麼鳥?」

    他想了一下,說:「好像是燕子。」

    我一愣,立馬又問他:「你確定是燕子?」

    他點了點頭,說:「肯定是燕子,這萬名塔關於燕子的傳說不少,很多蠱師把燕子當成圖騰,說燕子是吉物,能帶來好運,也正是這個原因,那棵樹一直沒人敢動,哪怕死了人,也沒人敢動那棵樹。」

    說著,他好像想起什麼,繼續道:「對了,蓮姑也信燕子,蘇家到處可見燕子的圖騰,就連木雕的窗戶也是燕子的圖騰,另外,那廣場的柱子上也是燕子圖騰。」

    聽著他的話,我心裡恍然大悟,那蓮姑姑把燕子當成吉祥物,原本沒啥值得深究,我卻想起一句俗話,燕子銜泥空費力,長得毛干各自飛。這話說的是,燕子含辛茹苦搭建鳥窩,將孩子含辛茹苦地喂大,而那些小燕子羽翼豐滿卻各自飛走了,哪裡還記得父母的恩情。

    而那蓮姑姑與小燕子沒啥差別,都是忘恩負義那種,不然也不會干出那畜生不如的事來。

    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蓮姑姑將燕子視為圖騰,想必她對燕子的本性看的格外清楚,既然看的清楚,她應該會意識到子女羽翼豐滿便會拋棄父母,如此一來,她對子女看的比較淡,而現在她表現出來的行為卻視女如命,難道她真如燕子一般,對子女看的重?沒別的目的?

    不對,絕對不對,人與燕子的最大差別在於,人懂得衡量利弊,人懂得怎樣保護自己的利益,那蓮姑姑決計不會讓自己變成等待拋棄的母燕,她既能用計把喬婆婆弄死,又怎麼可能視蘇夢珂如命?所以,那蓮姑姑對蘇夢珂的一切應該是裝出來的,這才符合蓮姑姑的性子。

    一想到這個,我又想起蘇夢珂八字後面的那四個字,這讓我愈發肯定蓮姑姑有自己的小算盤,她的真正目的不在於復活蘇夢珂。

    想通這些,我又問了那松子一些事,都是關於蓮姑姑的,哪裡曉得,他並不理我,就說:「關於蓮姑的事,怒我無口奉告。」

    特麼的,這人腦子有問題,我心中暗罵幾句,只好將話題扯到那大樹身上,也不曉得咋回事,一提到大樹,那松子好像有說不完的話,他先是告訴我,那樹的來歷以及傳說,後是說那樹上的燕子有多神奇,用他的話來說,那樹上的燕子,一年四季都在那裡。

    就這一句話,令我對他的話產生了懷疑,眾所周知,燕子是一種候鳥,一般是二月飛南方,八九月飛北方過冬,怎麼可能在南方過冬?除非那些燕子真的成精了。

    難道真成精了?應該不可能,民間關於動物成精的傳說不少,有豬精,狐狸精什麼,單單這燕子成精倒是第一次聽說,畢竟燕子的壽命不長,而那些民間傳說的成精,長則修煉幾千年成精,短則修煉幾百年成精,以燕子壽命來說,成精明顯不可能。

    可是,看那松子的神態,對成精好像推崇的很,這是怎麼回事?

    當下,我就問那松子,「那顆大樹在什麼位置?」

    他停下腳步,指了指不遠處,說:「再往前走五百米的樣子,那裡有處陡坡,大樹就在那個位置。」

    我想了一下,說:「咱們回帳篷必須經過那裡?」

    他臉色變了變,就說:「那裡是必經之路,不然的話,得繞七八公裡才能回帳篷,假如真轉七八公裡的話。」

    說著,他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繼續道:「現在快子時了,再轉七八公裡,醜時之前趕不到帳篷。」

    「為什麼要醜時之前趕到帳篷?」我問出心中的疑惑。

    他無奈的笑了笑,「蓮姑交待過,醜時之前必須趕到帳篷,說是子時給你們辦陰婚,耽誤這個時辰,不吉利。」

    一聽這話,我心中隱約有些不安,就覺得蓮姑姑應該是逼我們從大樹下經過,不然的話,她不會剛好把帳篷搭在那,又將陰婚的時間掐准在醜時。

    一時之間,我不知道咋辦,倘若走那條路,那松子將大樹跟燕子說的那麼神奇,肯定有點門道在裡面,倘若不走那條路,蓮姑姑那一關肯定難過,更為重要的是,青玄子在她手裡,萬一青玄子出個好歹,我不好結巴交待,畢竟,那青玄子是結巴的師兄。

    瑪德,我重重地拍了腦袋幾下,心頭一狠,就說:「走,咱們走那條路。」

    「你確定?」那松子表情一怔,顫音道:「陳九,其實我們可以抄近路,原路返回就可以了。」

    「不行,那樣會壞了禮俗。」我一口拒絕他的意見。

    「可…可…可走那條路,我們這些可能會死在那。」他露恐慌之色,好像對那條路很害怕。

    我愣了一下,這情況不對啊,是他告訴我有那麼一條路在,又是他告訴我走那條路時間正好來的及,咋現在他卻害怕走那條路?這好像有點說不通。

    當下,我在他臉上盯了一會兒,就說:「松子,你給我交個底,那蓮姑姑到底怎麼說?」

    「她讓我們看緊你,別讓你半路跑了。」他解釋一句。

    「就這個?」我好奇地問了一句。

    他點了點頭,「她只交待了這句話,沒說讓我們具體走哪條路。」

    這下,我有些犯難了,以蓮姑姑的性子,應該會規定我們歸途走哪條路才對,而現在卻是讓我們自主選擇,難道她不怕我們按照原路回帳篷?還是說,她自信地相信我們必定會走那條路?

    如果是後者的話,那蓮姑姑應該是摸准我的性子。畢竟,我這人無論是辦喪事還是其它事,都習慣性地尊重習俗。

    那松子見我沒說話,又開口了,他說:「陳九,我勸你最好原路返回,別信那所謂的『不走回頭路』。」

    坦誠說,我很想原路返回帳篷,一則省時間,二則我對那大樹也有些忌諱,但是走原路的話,在陰婚上犯了大忌。兩者一比照,我寧願冒險試試那所謂的大樹,也不願犯大忌。

    當下,我朝那松子罷了罷手,「繼續走大樹那條路。」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6:26
565.第558章 收鳥(79)

     那松子聽我這麼一說,怪異的看了我一眼,就說:「陳九,這事沒跟你開玩笑,那大樹下鬧了不少人命案,真走那條路,我們可能會遇到危險。當然,我們的性命你或許不會在乎,但是請你考慮下你的兩位朋友。」

    說著,他指了指陳天男跟王初瑤。

    我想了一下,看了看陳天男跟王初瑤,「要不,你們倆原路返回帳篷等我?」

    「不行!」他們倆人同聲道,陳天男說:「九哥,我性子你懂得。」

    「九哥哥,我是伴娘,必須陪在花橋旁邊!」那王初瑤說。

    一聽他們的話,我有些犯難了,又問了那松子一些關於那大樹的事,他告訴我,那樹叫千年松,香聞於十裡,亦謂之十裡香,不敢說方圓十裡內能聞到香味,至少幾百米香氣溢鼻,而那燕子窩則落在千年松的頂端。

    我又問他千年松上有多少燕子,他說,具體數量不清楚,應該有幾十到一百的樣子。

    我大致上想了一下,再次決定走那條路,不為別的,只因對蘇夢珂有愧,若是犯了禮俗上面的錯,很有可能得罪她,甚至會鬧出怪事,畢竟,陰婚不等於普通的婚事,容易出怪事。

    想通這些,我朝陳天男跟王初瑤點了點頭,讓他們照顧好自己,又讓松子在前頭領路。

    那松子愣了一下,一臉沉重之色,支吾道:「我在後面給你指路,你走前頭。」

    我瞪了他一眼,問了一下大致的路況,便領著迎親隊伍朝那條路走去。

    不知是那條路難走,還是那些保鏢害怕,整個迎親隊伍行動速度特別慢,走了好長一會兒時間,我們一行人才看到那千年松,我深深地吸了幾口氣,並沒有聞到所謂的香氣。相反,我聞到了一些屍體的腐臭味。

    這令我心頭大惑,抬眼看去,就見到離我們三十米的樣子,有一處陡坡,說是陡坡也算不上多陡,只是比平地稍微陡了一些,水平角度大約是20度的樣子,那陡坡四周光光滑滑的,唯有一顆千年松孤寂地聳立在那。

    那千年松狀若雨傘,枝葉格外茂盛,由於夜色的緣故,我看的不是很清楚,隱約能看到千年松的樹枝上掛了一些東西,定晴一看,是紅色的東西,像是布條,又像是紅色塑料袋掛在那。

    「陳九!」那松子忽然叫了我一聲。

    我扭過頭,用手電筒照著他,就問他:「有事?」

    他顫音道:「能不能求你個事?」

    一聽這話,我一陣好笑,我現在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而他則是那揮刀的廚師,居然還有事求我?這特麼不是逗我玩麼?

    當下,我就問他:「什麼事?」

    他愣了一下,說:「我這幾個兄弟對那千年樹害怕的緊,你看…能不能…能不能由你先去探探路?」

    我擦,這貨居然拿我當槍使。

    我暗罵一句,就目前的情況的來看,這迎親隊伍就我膽子大點,懂得也多點,要是那松子他們真怕那條路,將花橋往這一扔,拍拍屁股走了,我特麼找誰抬花橋去?

    考慮一番利弊,我衝他點了點頭,說了一句行。如此敲詐的機會,我自然不會放棄,便向他提了幾個要求,大致上無論那條路發生什麼事,必須將花橋抬到帳篷,又讓他將陳天男的錢還回去。

    本以為那松子會猶豫一番,哪裡曉得,他連想都沒想,立馬讓那些保鏢將錢掏了出來,一股腦塞給陳天男,又跟那陳天男說了一些道歉的話,這讓我著實看不懂他們幾個意思。

    不過,也正是他們的動作,讓我徹底相信那千年松應該有古怪。

    隨後,我交待他們幾句,便只身一人朝那千年松走去,剛走兩步,那陳天男追了上來,他一手摟住我肩膀,說:「九哥,這事怎麼能少得了我?」

    我正准備說話,那王初瑤也跑了過來,說:「九哥哥,你們都走了,就留我一個小女子跟那群大漢在一起?」

    我想了一下,那王初瑤的話挺在理,留一個小女生跟那群保鏢在一起確定不安全,至於陳天男,我沒打算帶他去,一則蘇夢珂需要一個人照看,二則陳天男長途疲累,從衡陽趕到萬名塔還沒休息過,讓他在原地休息一下。

    我把想法跟陳天男說了出來。他一聽,就說:「九哥,我不累,真的不累!」說著,他在原地跳了幾下。

    我一陣苦笑,給他遞了一根煙,說:「就算你不累,夢珂總需要一個人照看吧?」

    他一愣,不懷好意地瞥了王初瑤一眼,說:「讓她照看嫂子,我跟你去探路,就算遇到啥危險,我們倆也有個照應。」

    「你這人會不會說話,你讓我一個嬌柔小女子跟一群大漢在一起?你還是不是男人,咋能這樣說話。」那王初瑤瞪了陳天男一眼。

    「你…你…你哪裡嬌柔了。」那陳天男反擊道。

    「我哪裡不嬌柔了?」那王初瑤被氣的不輕,惡狠狠地瞪著陳天男。

    眼瞧他們倆人要掐起來了,我連忙罷了罷手,說:「天男,讓她一個小女生跟一群大漢待一起的確不合適,你讓她一點,在這好好待著,另外…。」

    說著,我瞥了一眼松子他們,那松子見我望著他,衝我笑了笑,我回了一個笑,總覺得那松子似乎有什麼事瞞著我。

    於是,我對陳天男輕聲說了幾句話,讓他看緊點松子,別讓松子他們半路跑了,又招呼他遇事就給我打電話。由於我身上沒手機,我找王初瑤借手機用下,也不曉得咋回事,她扭扭捏捏老半天,愣是不願把手機借給我,說是不方便。

    我特麼也是醉了,無奈之下,就讓她把號碼給陳天男,又讓陳天男遇到啥事打給王初瑤就行了。

    那陳天男極度不願意地點了點頭,說了一句好,席地而坐,點燃一根煙,熏了起來,看那樣子,像足了受氣的小媳婦,嘴裡一直嘀咕著一句話,「九哥跟郭胖子一樣,重色輕友。」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6:26
566.第559章 收鳥(80)

     一聽那陳天男的話,我在他頭上敲了一下,「什麼叫重色輕友,你覺得王初瑤一個小女生留在這裡很不安全?」

    他衝我罷了罷手,沒好氣地說:「知道拉,就你懂得道理多。」

    我苦笑一聲,也沒再說話,領著王初瑤朝那千年松走了過去。

    路上,我們倆誰也沒說話,都是悶著頭走路。

    很快,我們倆人走到那千年松旁邊,一絲若有若無的香氣飄進我鼻子,令我疑惑的是,那絲香氣中好像夾雜了一些腐臭味,若不是長期跟死人接觸,很難聞到那腐臭味。

    怎麼會有腐臭味?

    壓下心中的疑惑,我抬眼一看,這千年松高的有些離奇,約摸三丈有余,樹身足有中號簸箕大,樹杆的位置特別光滑,直到八九米的位置才有些枝干,我用電筒照了照,那枝干上密密麻麻掛滿被風干的紅布。

    「九哥哥,樹上掛紅布是什麼意思?」那王初瑤一臉好奇地問。

    我隨口說了一句,「有兩種可能,一種祈福,一種是哄鳥在這落窩。」

    她哦了一聲,抬頭看了看千年松,一手指著那左側的枝干,驚呼道:「九哥哥,你看那裡。」

    我一愣,順著她手指的地方看去,就見到那位置有塊特別鮮艷的紅布,與周遭那些風干的紅布相比,這紅布顯得格外耀眼,令我疑惑的是,那紅布上寫了兩個金色大字『陰婚』,在陰婚左右兩側一行小字,由於是晚上,我看不清那小字寫的啥。

    「你看的清那兩行小字麼?」我問了那王初瑤一聲。

    她點了點頭,雙眼死死地盯著那紅布,念道:「陳九,生於1987年3月19日,辰時,卒於2006年5月29日,子時。蘇夢珂,生於1988年,5月20日,醜時,卒於2006年5月14日,子時。」

    一聽這話,我臉色劇變,簡直不敢相信那紅布上寫的東西,就讓王初瑤看仔細點。她盯著那紅布看了一會兒,沉聲道:「九哥哥,沒錯,那上面寫的就是你名字。」

    我一愣,腦子只有一個想法,我死了?

    當下,我在臉上掐了掐,特別痛,又在大腿上掐了一把,格外痛,劇烈的疼痛令我立馬清醒過來。瑪德,一定是那蓮姑姑搞的鬼。

    想通這點,我問王初瑤:「今天幾月幾號?」

    她說:「5月30」

    3月30?那紅布上面寫的是5月29號,也就是昨天,而昨天我並未將生辰八字告訴那蓮姑姑,也就是說,這紅布很有可能是今天掛的,甚至可能是剛才掛上去的。

    我拿著手電筒朝四周照了照,四周一片空曠,別說人影,就連鬼影都沒。

    瑪德,那蓮姑姑搞什麼鬼,怎麼將我生辰八字掛在樹上,還特麼寫上我死了,真特麼是瘋子,也不怕讓天雷給劈了。

    我罵罵咧咧一聲,就准備將那紅布取下來。畢竟,這種東西掛在樹上不吉利,更為重要的是,我特麼還沒死。

    我將這種想法跟王初瑤說了出來,讓她拿著電筒在下面照著樹杆,我則爬上去將紅布拿下來。

    「不行,你是不是忘了那保鏢的話,他說這千年松有古怪。」她一口拒絕我的要求,繼續道:「要不,你拿著電筒,我去爬樹。」

    「你?」我在她身上打量一眼,就說:「你個小女生家家爬啥樹,再者說,你忘了你穿的是裙子?」

    她嬌羞一聲,罵道:「色狼。」

    隨後,我們商量怎樣將紅布摘下來,那王初瑤說,找根長棍子將紅布支下來,我看了看四周,別說沒那麼長的棍子,就算有那麼長的棍子,誰特麼舉得起來?她又說找那松子來爬樹,這更加不切實際,那松子一眾保鏢對這千年松忌憚的很,哪裡肯爬樹。

    商量好一會兒,也沒個可行的辦法。無奈之下,我將先前的提議再次拿了出來,她死勁搖頭,說:「九哥哥,我們邵陽有顆槐樹,跟這樹差不多大,小時候我們老愛爬樹,有次我哥哥爬了那顆樹,回來後就高燒不止,送醫院打針吃藥也沒用,最後是我奶奶給他喊了三天魂,病才徹底痊愈。」

    她奶奶?不就是那個假死的仙侶婆麼?

    想到這個,我在腦袋上重重地拍了一下腦袋,怎麼把這茬給忘了,這王初瑤的奶奶是仙侶婆,而仙侶婆對樹木之類的東西特別懂,指不定這王初瑤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

    當下,我就問她:「你奶奶有沒有說什麼?」

    她想了一下,說:「奶奶說哥哥的魂被樹精給勾走了,要不是她平常供奉弗肖外婆,哥哥已經死了。」

    一聽這話,我腦子有些亂,那松子說千年松上有鳥精,王初瑤又整個樹精出來,這讓我有種束手無策的感覺。不過,有一點我敢肯定,這千年松有古怪,至於是樹本身古怪,還是樹上的鳥有古怪,我心裡沒底。

    那王初瑤見我沒說話,皺了皺眉頭,一把抓住我手臂,晃了晃,說:「九哥哥,千萬別爬千年松,我記得奶奶說過,千年松,萬年柏,這兩種樹不能亂爬,會惹禍上身。」

    我一愣,在我們那邊也有種這種類似的說法,說的是樹越大,年齡越大,越容易成精,不能輕易砍伐,不然會惹禍上身。

    一時之間,我陷入兩難,若是爬上去摘紅布,王初瑤跟松子的話應該不是唬人的,若是不摘,那紅布一直掛在樹上,時間長了,我運勢跟身子肯定會出問題,搞不好還會身死,畢竟,這種東西大不吉。

    咋辦?摘還是不摘?難道任由蓮姑姑將紅布掛在那?

    想了一會兒,我也顧不上什麼樹精,鳥精,將手電筒往王初瑤手裡一塞,就准備爬樹。

    「九哥哥,別爬,真的別爬千年松!會出事。」她拿著手電筒喊了一聲。

    我沒有理她,走到千年松旁邊,抬頭看了看樹頂,那紅布掛在左側,離地面大概八九米的樣子,以我的體力應該能爬到那個位置,要知道我小時候沒少爬樹,對這爬樹的東西無比熟悉。

    我先是伸手摸了摸樹皮,入手的感覺格外涼,隱約有些粘人,用力摁了一下,樹皮有些軟,好像被什麼東西侵泡過一般。最為奇怪的是,我在樹皮上聞到一絲淡淡的腐臭味。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小雲雲530929

LV:9 元老

追蹤
  • 279

    主題

  • 638082

    回文

  • 21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