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仙界大玩家 作者:鋼索好口牙 (已完成)

 
moro084 2018-11-4 18:19:04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11 38641
moro084 發表於 2018-11-4 18:25
第八十章 誰敢分家產

  南宮夢等人的到來,無疑給了皇甫尚更多信心,他收拾起心情,為父親的後事做準備。

  按照宗門規矩,舉行重大儀式,用上好的棺木盛葬皇甫德,並為他守喪七日。

  皇甫尚等人披麻戴孝,一晚未睡,更親自為父親換上隆重的服裝,梳洗打扮過後,才由他和任添堂等四位年輕一輩的大弟子,抬著皇甫德擺進靈堂內,早已安排好的上等棺木。

  而靈堂內,也由納蘭等人在幾位長老的指點下,佈置起來。

  皇甫尚就守在靈堂內,等著來祭拜的客人,一一答謝,順便還要主持宗門事務。

  本來一切井井有條,在他授意下,皇甫英幾個原來的心腹,都已安頓住宗門內外,暫時沒有生亂。

  但是,沒想到第二日,就有人生事。

  皇甫義吵嚷著,非要以皇甫家子嗣的名義,過來拜祭,還要跟著皇甫尚一起站在首位。

  而大長老更不合時宜地表示,門內重大事務,必須馬上有個決斷,尤其是新任宗主之位。

  「新宗主?」皇甫尚抱著靈位牌,不由冷笑,「此事,不是早有決斷。父親彌留之際,說明了要傳給我!」

  「不對,此事我們明明聽的是傳給皇甫義,你不能因為是前宗主的親兒子,就來鳩巢雀占。」

  竟有不認識的弟子,在五長老等人的默許下,公然鬧事。

  而皇甫義就哭著,表示什麼自己不稀罕宗主位置,只是不能給二叔盡孝實在傷心。

  看著這些人的表演,皇甫尚一言不發地站起,就聽著他們胡說八道,卻將靈位牌放回原位,突然轉身亮出宗主令牌。

  「皇甫英聽令,你此刻就去賬房,即刻接任總管之職,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可能隨意越權處理宗門內務。」

  方一說完,不等台下愣住的眾人,就匆匆走了下去,拉住任添堂說:「你此刻就負責內院總教頭,以及大長老一職,凡是不聽話的,就拿這賞罰鐵劍,給我殺無赦!」

  卻從懷內掏出一把鐵劍,遞給任添堂,讓他即刻上任。

  二人聽到,立刻扯著嗓子,用最大勁回話:「明白,我這就去做!」

  隨後便去行事,把廳外急著要上前的幾位弟子,給衝撞到一邊。

  五長老當時急了,上來分辨:「你這是幹什麼,誰讓你隨隨便便就當宗主了,誰給你的底氣做這種事?」

  沒等他說完,皇甫尚卻轉回身,死死盯住對方,硬是把五長老後半句話,給逼了回去。

  「至於你,還有各位長老,也該是頤養天年的時候了。」他隨手一招,「王曉虎,我命你護送五位長老,去往天元聖地養老,路上要是有什麼意外,或者五位長老趕不到地方,你就不用回來了。」

  「好了!」王曉虎答應一聲,也是扯著嗓門喊得聲嘶力竭,然後就上去請五長老離開。

  不只他出手了,原本跟在皇甫英手下的弟子,也搶了上來,很不客氣地請人離開。

  那些南問天帶來的弟子,便要鬧事,誰知南宮夢卻捋起袖子,殺了上來。

  「不相干的人,還不滾開。誰認你們是天元宗的人了?」

  她雙掌往前一攔,怪力使出,直接把這些人生生推了出去。

  一時間,引得廳內廳完,卻是一片掌聲。

  那些天元宗原本的弟子,早就看不慣這些人囂張行事,如今卻是大大出了一口氣。

  眼見想要鬧事的人,卻一個個被趕了出去,皇甫義頓覺勢單力孤,竟一屁股坐在地上,要嚎啕大哭。

  皇甫尚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將之拉起:「好弟弟,你要哭也不是在這裡。我爸的靈位在前面,你便是哭個三天三夜,我也不會感激你……」

  然後,冷冷地在後背上一點,一道真氣立時灌輸進去,便要廢了此子修為,不能讓他作惡。

  便是千鈞一髮之際,天元宗外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皇甫尚,你不可如此!我等神州聯盟的人,已然到來,天元宗的事須從長計議。」

  「扯後腿的來了。」皇甫尚露出一個無奈笑容,這才把手掌收回。

  卻見外面飄來十幾名修士,服色不一,有男有女,其中竟有孟公嘗在內。

  有位似乎見過幾面的鶴髮老者,說道:「我等聽聞皇甫宗主仙逝,特來拜祭。順便也來探討一下,貴門繼承人之事。」

  皇甫尚笑問:「這是我們天元宗自己的事,似乎不需各位來干預?」

  那老者聽了,卻也不動怒,只是捋了捋鬍須,不知要說什麼。

  孟公嘗卻站出來說:「皇甫尚,你有所不知。東方神州歷來有個規矩,但凡宗主位置交替,都會由我等神州聯盟的賢者,前來審核,以確定繼任儀式公平公正,所以你的宗主之位,還得聯盟認可。」

  皇甫尚一聽這個,卻納悶了,何來這等規矩,自己當初接任長白派掌門,也沒聽說有這事啊?

  回頭望了下南宮夢,小師妹搖頭表示別看我,這事她也不清楚。

  心說明白了,八成長白派是野戶,人家就沒當回事?

  只能硬撐著說:「那你們什麼意思?」

  還是那老者說話了:「據我們調查,皇甫尚已經成為長白派掌門,而長白派在前幾年就被銷戶,屬於不被承認的宗門,所以你這一年是沒有資格,擔任任何宗門職位的。」

  「去你的,還有這事?」皇甫尚當時不依了,抬腿上去要踢他丫的,「我爹死了,你們他x就來給我說這個?」

  幸虧旁邊人把他拉開,南宮夢忽然想起來什麼,急道:「哎呀師兄,我想起來了,前兩年有人發了封信,讓我繳什麼會費,我沒當回事就給扔了。」

  「扔了?所以因為欠費,咱們被銷戶了?」

  皇甫尚這回算明白了,感情都是小師妹坑哥啊!

  「你,你這事辦的?會費多少錢啊,你就給不起了?」

  皇甫尚氣得直罵,小師妹躲在慕容暴雪後面解釋:「我不是窮嗎,把靈石都拿去換酒喝了。」

  這話說得,大夥兒都無語啊!

  孟公嘗卻咳嗽一聲說:「那麼閒話不說,按規矩皇甫尚資格取消,貴門可還有合適的繼承人?」

  皇甫義頓時樂了,跳出來說:「還有我,我是皇甫明的兒子,也有繼承權。」

  「哦,你今年還沒十八吧?」老者望了他一眼,掃興說,「不到年齡,也沒資格!」

  一句話,把皇甫義也揍趴下了。

  這回天元宗眾人,聽著可是稀罕了。

  兩個繼承人都不合資格,那讓誰當,宗主之位就空著?

  結果又找來幾位長老,跟聯盟的人一商量,說要從門中優秀弟子裡,摘選出一位合適的人選,由大家通過後暫代繼承人的位置。

  皇甫尚聽到這裡,卻掙脫開納蘭等人,狠狠丟下一句:「這事我不認可,恕我還得守靈,各位請便吧!」

  當場把聯盟等人,又給請了出去。
moro084 發表於 2018-11-4 18:25
第八十一章 注定的別離

  在南宮夢等人的陪伴下,默默繼續著守喪的日子。

  而天元宗也平靜下來,人們開始議論,誰更合適繼任的人選。

  年青一輩的弟子中,除去皇甫尚和任添堂之外,也就沒幾個了不起的人物了。

  有人開始打起任添堂的主意,因此風言風語傳出來,說是長老們要將任添堂推出來,當繼任人選。

  還在靈堂中的皇甫尚聽到這些,卻不置可否,只是為父親又燒了幾張黃紙。

  「喂,別人要推你師弟上位,你不擔心嗎?」

  南宮夢忍不住發問。

  皇甫尚默默抬頭,望了她一眼:「你覺得我有必要擔心嗎?就算是任添堂當了這個宗主,我也沒意見,至少我相信他。」

  「呵呵,你們這些男人啊,實在搞不懂?」南宮夢搖了搖頭,卻被納蘭和暴雪勸住。

  「有些事,不走到最後一步,誰也不知道結果的。」慕容暴雪幽幽說了一句,隨後望著廳外,「你們沒見任添堂這兩天都很忙,他剛才還去了大長老的酒席。」

  聽到這樣的非議,皇甫尚卻恍若未聞,繼續守著靈位,直到傍晚才離開,獨自去了外面。

  沒人知道他想幹嘛,就像是失了魂一般,卻在天元宗周圍轉悠著,來到供奉祖宗牌位的禁室。

  推門走進去,裡面還保持著出事時的模樣,東西摔落一地,還有些乾涸的血跡,以及地上畫出的人形痕跡。

  這是皇甫尚特意讓人維持的原樣,父親受傷時的情況太過詭異,他還有些問題,沒有想通。

  此刻站在禁室中,仔細掃視著裡面的一切,在腦海中試著還原當時發生的情況。

  父親在南問天走後,有大約十幾秒的時間,停留在這裡。

  從他發出慘叫,到我們衝過來,打鬥已經結束,以皇甫德的修行,就算是同級別的高手突襲,也不該如此輕易得手。

  除非,這裡面還有文章?

  他忽然張開眼,仔細掃視著一切,連供奉的牌位也不曾放過,卻把禁室上下看個清楚,忽然蹲了下來,好似撿起了什麼。

  是一絲不易察覺的灰燼,混在地面的塵土中,根本不易分辨。

  而這灰燼,有父親身上所中毒物的氣息。

  皇甫尚眉頭一皺,想明白什麼,卻有人敲門進來。

  「見你不在靈堂,就知是來這裡了,怎麼還是放心不下?」

  任添堂推門進來,望著他的背影,淡淡地說。

  「是啊,總要抓住罪魁禍首才成,否則一切的計劃,不都是白搭?」

  皇甫尚回頭望著他,沒有絲毫的介意,反而問:「怎樣,陪老傢伙們喝完酒了?這滋味不太好受吧。」

  任添堂打了個酒嗝,揉了揉胸口說:「別提了,都是見風使舵的,一個勁兒鼓吹,讓我來選這個宗主,你說累不?」

  「那你就當唄,反正你我兄弟,誰當都一樣。」

  皇甫尚不動聲色地反問。

  任添堂隨即一愣,不用陷入沉思狀:「你不是開玩笑,難道不怕我反咬你一口?」

  皇甫尚卻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任添堂肩膀,很輕鬆地說:「有機會,別放過。你辦事,我放心。」

  隨後,走出了房間。

  剩下任添堂,在房中發愣:「那這裡,你不用查下去了?」

  「答案,我心中已經有數。」

  默默走出房間,皇甫尚望著滿天的星光,嘴角卻浮上一抹笑意。

  接下來的日子,不免乏味,皇甫尚守滿七日喪期,每天招待來賓,順便安排父親下葬的事。

  任添堂則被長老們天天遊說,再加上門中弟子起鬨,竟把他推出來,真的當什麼宗主繼承人。

  至於皇甫義,倒成了沒人愛的孩子,南問天被關了起來,以往跟隨他的弟子,也逐漸散去,只剩下他一個人,頓時失去地位。

  南問天被關在牢中,像是失去了鬥志,不再過問任何事,任由事態發展下去。

  終於,出殯的日子到來,不長眼的神州聯盟,卻偏偏提議這一天,來推選新宗主繼位,而任添堂無疑成了熱門人選。

  王曉虎當日氣得來找皇甫尚訴苦,說沒見過這樣的人,之前落難時收留他,反過來卻吃裡扒外。

  皇甫尚當時已穿好孝服,卻無所謂地笑笑:「沒關係,今天是我父親下葬的日子,還是不要管他了。」

  竟然從容無比地出發,帶領著發喪的隊伍,運著棺木,向皇甫家的墓地進發。

  路上有看熱鬧的人,不由議論,說這傳了幾千年的天元宗,今天也要落到外人手裡嗎,真是丟人啊!

  南宮夢聽了,氣不打一處來,這就要去質問任添堂。

  皇甫尚卻拉住她說:「急什麼,今天是我父親的大日子,難道這一會兒都等不了嗎?」

  他難得如此鄭重,南宮夢倒不敢忤逆,只是歎氣說:「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皇甫尚恍若未聞,繼續領著隊伍前行,終於來到皇甫家的陵地,這裡埋葬著世代皇甫家的子嗣,當然很多都是飛昇不成,葬身在凡間的血脈。

  他孤身走進裡面,找到那塊屬於父親的墓碑,望著上面刻下的名字,卻深鞠一躬:「父親,孩兒答應你的事,終於做到了。

  當日你彌留之際,曾勸我無論如何要冷靜,就算有天大的委屈,也要等到你下葬的一日,再爆發。

  今天,這個日子到來,我也算守完這個承諾了。」

  他默默脫下身上孝服,回頭望著發呆的王曉虎:「幾時了?」

  王曉虎一愣,答說:「巳時,一刻。」

  「很好,該是我們動手的時間了!」皇甫尚忽然一抬頭,望著天元宗的方向,「今天,咱們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南宮夢等人不由一驚,以為他終於要出手了,全都激動起來。

  「太好了,你終於想明白了。」大伙上來,正要問他怎麼回事。

  不想陵地四周,突然竄出十幾個人影,而跟隨過來下葬的弟子,竟也亮出了兵刃,將皇甫尚幾人圍在中央。

  「幹什麼,你們反了?」隨行過來的皇甫英,不由罵道。

  來人卻理直氣壯地說:「你說呢,今天天元宗新主登位,以前的老傢伙還需要留下嗎?」

  皇甫尚不由哈哈大笑:「想要斬草除根,怕你忘了一句話,叫哀兵必勝!」

  此言一出,皇甫德的棺木,竟離奇的一動,隨後蓋子赫然開啟。

  一道人影,竟從裡面嗖然而出,凌空中揮使出一道無比強悍的力量,竟是化作十數道寒星,呯呯數下,將冒出的敵人,盡皆打翻。

  然後不等哀嚎之聲響起,這些人立刻被一股寒冰凍結,化作無形的冰屍。

  眾人看到這一場景,都是嚇了一跳,再看到援手之人的樣貌,更是驚得目瞪口呆。

  唯有皇甫尚,絲毫也不意外,還迎了上去,一把抱住對方大喊:「老爹,你終於大功告成了!」
moro084 發表於 2018-11-4 18:25
第八十二章 兄弟同心

  萬沒想,皇甫德竟從棺材裡爬出來,還親手搞定了偷襲的傢伙?

  這讓南宮夢等人,都活活看傻了眼。

  「詐屍啊!」王曉虎用手指著兩人,還在驚叫。

  卻被納蘭飄柔給了一巴掌:「笨曉虎,你沒看出來,這是一個局嗎?」

  「沒錯,當日我父親被人以蠱毒暗算,他就想出了這個計劃。」

  皇甫尚回頭說道,「所以我們定下計策,父親暫時詐死,我則出來拖延時間,只因父親中毒不輕,想要恢復並不容易。」

  「所以,你悄悄回去天瀾峰,取出絕世秘籍,讓你父親修煉?」

  慕容暴雪卻似早有猜到,竟是接著說下去。

  「不錯,我父親如今練了《天蠶神功》,還吃了我給他的冰系七巧果,所以才能修為復原,否則今個難免一場血戰。」

  皇甫德在旁,卻是微微點頭,兩父子配合默契,隨後說道:「事情緊急,我們必須分頭行事。皇甫英你速速跟我去救人,尚兒就由你先回去,穩住門派裡的奸細,咱們回頭碰面。」

  當下,眾人分頭行事。

  皇甫尚更不停留,帶著南宮夢等人又殺回了天元宗。

  此時此刻,門中正舉行著一場熱鬧的盛會,經過一場冠冕堂皇的推選,任添堂正式成為新一任的天元宗宗主。

  而此事更得到了神州聯盟的默許,因此眾多門人弟子,都是高興非凡。

  他們公然擺下酒席,卻來祝賀這位新宗主,順便巴結一下,好為以後鋪路。

  尤其是那位五長老,還有南問天帶來的弟子,更是醜態畢露,滿嘴的馬屁。

  任添堂聽在耳中,卻似無比受用,他端著酒碗,一面跟眾人碰杯,一面卻侃侃而談。

  「各位,各位!今日我任添堂如願以償,終於坐上宗主之位,真是無比的痛快。

  想當初我任添堂自認天縱奇才,英俊瀟灑,拜入天元宗門下,那是何等的風光。

  我二十多年苦練,一直兢兢業業,以為可以平步青雲,踏上一條金光大道,但偏偏在我上面就有個大師兄,他一直壓著我。

  皇甫尚,天元宗未來的少宗主,誰人不知道他的名頭。

  宗門的資源供著他一人享用,門派裡的秘籍隨他挑選,就連我們這些內門弟子,也可以被他呼來喝去。

  直到那日我才知道,在這個世界沒有地位,你就屁也不是。

  可那又如何,我知道自己有本事,我不服輸。

  直到有一天,皇甫尚他出事了,他被雷劈了,然後成了廢人。

  我想機會來了,我可以出人頭地了,在這宗門之內,還有誰可以取代我?

  但是,你們猜怎樣?」

  說到這裡,他故意醉眼迷離地去問旁人。

  正好五長老在旁邊,就回話說:「皇甫德當然是拼了命去救他,當日此事我等元老都是不同意的。」

  任添堂隨即點頭:「就是。當時我知道此事,就覺得不可思議。偌大的宗門,怎能如此的偏私,我恨啊。

  恨自己不是皇甫尚,恨自己不是皇甫家的人,可又能怎樣?

  我羨慕不來的機會,人家卻拱手相讓,居然跑去什麼長白派,當他的悠閒掌門。

  從那時起我更看不起他,甚至還覺得皇甫尚離開了,我的機會就來了。

  機會,真的來了……」

  講到此處,任添堂的眼神更加暗淡,他靠在椅子上,望著廳中一個個詫異的表情,卻瞥向了廳外,彷彿在等著什麼人。

  「可是,我自己也不怎樣,居然發了瘋,中了失魂引的毒物,還把它帶進宗門,害得所有人一起中毒,險些把門派毀於一旦。

  就是我這個自命不凡的傢伙,卻成了門派真正的罪人,我當時覺得自己多麼沒用。

  那一回,我頭一次痛哭流涕,頭一次萌生退意,我找師父,發誓說再也不想留在宗門。

  在我無處可歸的時候,卻是他拉了我一把,把我領了回來。

  是的,兄弟。

  沒有你我怎能清醒過來,沒有你今日的任添堂,又豈會挺直腰板,站在這裡,冠冕堂皇地當上這個掌門?

  你說是不是,我的師兄皇甫尚?」

  忽然,任添堂像是清醒了許多,他站直了身子,拿出那塊宗主信物,朝門外走來的皇甫尚說:「快來,拿走屬於你的東西。我任添堂,不配擁有他!」

  在眾人無比驚訝的眼光中,這才發覺皇甫尚居然回來了。

  他就當著眾人的面,走到了任添堂面前,然後心安理得的,接過他手中的令牌,將對方緊緊抱住。

  「好兄弟,做得好!」

  任添堂也緊緊抱住他,擦了把臉上的熱淚,轉頭大聲喊道:「我任添堂正式宣佈,將宗主的位置還給皇甫尚,然後甘願做他一輩子的師弟,也只認他這個天元宗唯一的繼承人。

  你們,聽見了嗎?

  還不來拜見新任宗主!」

  「你什麼意思?」五長老當時就怒了,神州聯盟的人也傻了,那老者飛過來就急問:「幹什麼,你們在演什麼猴戲?」

  「什麼猴戲?我任添堂明明白白告訴你,此刻正式將宗主的位置還給皇甫尚,難道這一回又沒聽到?」

  他怒視著五長老,還有其他反對的人,跟著宣佈:「我任添堂甘願退位讓賢,把宗主的位置還給皇甫尚,從即日開始,他就是新任宗主。」

  皇甫尚手握著令牌,也高高舉起說:「不錯,我皇甫尚就是要接任這個宗主,各位不願意的可以離開,我不勉強。但是想要留在天元宗的,就別再跟著這些叛徒,胡亂生事。」

  「我說得對不對,邪異宗的奸細?」他瞇著眼望向五長老,忽然一腳踢了過去。

  彭的一聲,五長老飛速後退的同時,卻在背後挨了一劍,萬沒想竟是大長老出了手。

  「夠了,我也演夠了戲,該是動手的時候了。」

  五長老挨了重擊,當時吐出口鮮血,身上的長袍瞬間變成黑紫色,隨後化作無數蝙蝠,想要飛散開來。

  「別逗了,你沒機會了!」

  皇甫尚早防著這一招,卻搶先一步亮出了陰陽四幡旗,立刻祭在半空,卻把五長老困在旗陣之中,一時間什麼障眼法,全都白給。

  五長老眼見一招受制,立刻落回地面,身形往地上一趴,似乎要遁地而去。

  可惜,皇甫尚卻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飛馳而來,左掌猛地一招,直接掐住了五長老的腦門,山水乾坤圖立時在掌心顯現出來,毫不猶豫地吸納對方真氣。

  「不可能,你連我的蠱毒都不怕,出招太狠了!」

  五長老面容扭曲,但似變了另一個容貌,皇甫尚卻斷然說:「先下手為強,最近流行這招。」

  彭的一聲,逕直把五長老頭骨捏爆了一半,留下半張嘴還在喘氣,卻也躺在地上。

  「有什麼陰謀,還不交代清楚,不然把你另外半張臉也給撕了。」

  假的五長老躺在地上,頓時靈魂都是顫抖的:「別殺我,我交代。這都是奉了邪異宗的命令,而且你不能殺我,因為皇甫義還在我們手裡。」

  「你想說皇甫義?」皇甫尚回頭望了下不遠處的牢房,「這個不勞你操心,自然有人救他。」

  卻在此時,牢房處爆發出巨大的聲響,隨後有人沖天而起,直接掀飛了十幾個黑衣男子。

  然後那神勇無比的身影,卻出現在半空,手使一把神槍,傲然自立。

  「我受夠了你們的威脅,邪異宗的小輩都給我死吧!」

  唰的一槍,捲起一股滔天巨浪,立時就有道活人組成的人海,被掀翻在半空,卻是那些隱藏在入門弟子中的外敵。

  在場眾人看到此情此景,不由驚呆了,大部分還沒回過味來。

  怎麼一會兒功夫,任添堂當了掌門,又傳給了皇甫尚,五長老就變成叛徒,南問天逃獄出來,還揍了自己的門人,而皇甫尚他們竟還在鼓掌叫好。

  尤其是那些神州聯盟的長者,都不知如何反應,帶頭的白髮老者正要出聲詢問,卻被孟公嘗從背後靠近,按住了他的肩膀。

  「這個時候,人家的家事就不要再管了。」他掌上凝聚著十分的力道,壓著老者說,「而且,聯盟內部也該清理一下了。看看什麼人都跟邪異宗,不乾不淨?」

  「你什麼意思?」老者回頭盯著他,表情十分古怪。

  孟公嘗卻順手一指半空,笑說:「你問他就知道了,正主來了。」

  卻在人群的矚目中,一個不可能出現的人,出現在眾人面前。

  死去的皇甫德居然活了回來,還拉著南問天一起落回眾人面前,然後說道:「各位,天元宗此番巨變,令大家受驚了。但此事實在太過重大,我不得已詐死設局,就是要引出欲對我宗門不利的小人。大長老,該你出來說話了。」

  此時此刻,一直充當著叛徒角色的大長老,終於走了出來。

  他面色變得十分蒼老,卻仍舊咳嗽著直起了腰:「這一回的事,我等有愧。只因一時行差踏錯,被邪異宗的妖人利用,竟要我們出賣宗門,輔助他們的傀儡上台。

  本來我也有私心,想要就此推倒少宗主,但是五長老卻不肯屈從,竟被他們下毒手害死,還派人來偽裝混進來。

  是宗主看出了我的心事,苦口婆心勸我回頭,老朽老了,該是贖罪的時候,往日欠宗門的債,今日總該還了。」

  被抓的假長老,卻暴怒說:「你這老兒,居然出賣我,信不信宗主會讓你們求死不能?」

  一句話沒說完,就被皇甫尚和任添堂齊齊賞了兩耳光:「沒你說話的份,閉嘴!」

  大長老卻長歎一聲,仰頭擦了把臉上的熱淚,突然瞪大了雙眼說:「小輩,別小看我等對天元宗的忠心。我皇甫戰大不了,一死報效宗門。」

  說完猛地一張嘴,噴出大量鮮血,就這麼當場自盡而亡。

  望著這位曾經討厭無比,老是和自己作對的大長老,如今竟也捨身求仁,皇甫尚不由握緊了雙拳。

  他走到了人群中央,望著大長老的屍體,卻舉起握著令牌的右手。

  高舉著,說:「我皇甫尚發誓,必要將邪異宗斬盡殺絕,雞犬不留,來報今日害我宗門之仇。」

  「對,勢要驅逐邪異宗,討還血債。」

  眾人齊齊應道,呼聲震天。
moro084 發表於 2018-11-4 18:25
第八十三章 宗門的牽絆

  一場風波,卻隨著皇甫德的復活,皇甫尚的接任,宣告結束。

  送走神州聯盟的人,還有遠來的賓客,皇甫德開始收拾殘局,重新整頓門內事務。

  皇甫尚則當眾把宗主令牌,還給了父親:「既然爹還活著,當然宗主還是您老人家來做,我的使命也就完成了。」

  「接下來,還要各位團結一心,同舟共濟,渡過難關。」

  皇甫尚主動退避讓賢,卻讓在場弟子有些不捨:「這怎行,少主你該留下來才是,天元宗需要你們。」

  任添堂也說:「你不能挑個頭,就走啊!乾脆身兼兩任,就此常住天元宗,長白派那邊我替你打理。」

  「想得美,你倒落得清閒?」皇甫尚白了他一眼,卻又反過來推薦任添堂,「二師兄也是最好的人選,就讓他擔任副宗主好了。至於我,還得回我的天瀾峰,做我的悠閒掌門。」

  笑嘻嘻擺手,這便下台去了。

  皇甫德卻欣慰地望著二人,回頭發覺南問天已不見蹤影,只剩下獲救的皇甫義,愣愣的不知想什麼。

  「為什麼,師父救了我卻走了,我到底要去哪裡?」

  他望著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侄子,卻不由回想起方纔的事。

  ***

  片刻前,天元宗牢房內。

  被關押在這裡的南問天,正默默地享受著幽暗的牢獄,帶給自己的死寂。

  而他彷彿適應了這一切,只是抬頭望著窗旁微微透來的一絲亮光,回憶著那個少年的模樣。

  不知,皇甫義此刻又在何處?

  牢房外,卻有一群黑衣弟子借醉鬧事,吵著說什麼新宗主繼位,要大赦天下,放了牢中犯人之類的話。

  跟著,就要硬闖進牢房內。

  因為今日的盛會,看守牢房的人本就不多,很快被這些人闖了進來。

  等進去後,立時露出本來面目,卻是趁亂砍死了幾個守衛,逕直來到南問天的囚牢前。

  「師父,我來救你了!」

  黑暗中,皇甫義的聲音傳來,他直接趴在牢門上,拚命地喊著南問天的名字,要救他出去。

  「傻孩子,誰帶你來的?」

  「是邪異宗的人,他們答應我救你出來,之後還會幫著咱們,重新奪回天元宗……」

  「別傻了,今天送你來,是讓你們父子團聚,好一起上路的。」

  隨他來的幾人,卻突然變了立場,居然亮出凶器,將皇甫義擒了回去,逼迫南問天。

  「南問天,你的任務已經失敗。宗主傳話過來,我們不需要你了,還是乖乖受死,陪你兒子上路吧。」

  沒想到這些人卻是來要他們命的,一直還蒙在鼓裡的皇甫義登時愣了。

  他意外的,不是這些人要殺自己,而是口中提到的兒子?

  「你們什麼意思?不要想威脅我!」

  他要祭起那把玄明靈劍,卻被人下面一個絆子,給掃倒在地,然後奪去了飛劍,狂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是南問天和情婦私通生下的野種,根本不是姓皇甫的傢伙。你老爹為了你的前程,隱瞞了你的身份,這麼多年苦心經營,就是想送你來這裡當上宗主,知道你老媽是誰嗎?」

  說到這裡,一幫人放肆地大笑起來。

  在牢籠內的南問天,頓時怒火中燒,這個秘密他守了多年,卻還是有人要戳破,他實在難以忍受。

  竟然抓住鐵質的牢門,轟然就給捏爆:「混蛋,我饒不了你們!」

  「是的,這些人都不該饒恕!」

  隨著南問天的爆發,牢房外也響起一個聲音,正是趕來的皇甫德。

  他攜帶著復活後的餘威,轟然殺進了牢中,將那幫邪異宗的狂徒,絞殺當場。

  一場血戰,在宗門會議召開的同時,恰在這裡展開。

  ***

  回憶完的皇甫德,卻俯下了身「今天發生了很多事,你師父應該是無法面對你,所以離開了。

  其實,你可以試著去找他,也許你們可以重新開始。」

  皇甫義卻失神地說:「那麼天元宗呢,在這裡我又算什麼?」

  「我本以為來到這裡,追尋的是屬於我的一切,卻原來事實竟是那麼殘忍。」

  隨後這個少年,轉回了身,孤獨地從人群中離開了。

  皇甫德望著他的背影,卻沒有阻攔。

  南宮夢看到這一幕,卻覺得有那麼一絲的可憐,想著當年這個天真少年,走上天瀾峰的時候,是多麼的意氣風發,如今卻要如此的消沉。

  「喂,你想什麼呢?」走下來的皇甫尚,看到她在發呆,卻不由拍了下肩膀問話。

  南宮夢迴頭說:「這樣的結局,真的皆大歡喜嗎?」

  皇甫尚卻淡淡地說:「也未必啊,有些事總會峰迴路轉,也說不定。想不想,和我去看一場父子相認的好戲?」

  他拉著南宮夢,卻悄悄離開熱鬧的人群,摸了出去。

  走出蜿蜒的山道,來到僻靜的小路上,卻看到了獨自離開的南問天。

  他像是結束了所有使命,就這麼孤單地行走在天地間,心無牽掛。

  「怎麼,就這樣夾著尾巴走了?」皇甫尚飄然搶在他前頭,攔住了去路。

  「你,還要與我一戰?」

  南問天抬了下眼皮,望了他一眼,卻無戰意。

  皇甫尚笑著叼了一根稻草,也沒有出手的意思,反而望著背後,皇甫義還很遙遠的身影說:「要和你戰鬥的人,不是我。你給了別人錯誤的希望,如今就想走嗎,你可知曾是對方的一切?」

  他從南問天身邊擦身而過,留下一句:「我不和沒有戰意的人決鬥,你也不是曾經天元宗的那個大師兄了。」

  「我?」南問天抬起頭,望了下天邊刺眼的陽光,彷彿回憶起了很久前的往事。

  就像記起曾經年少無知的自己,和幾個師兄弟們並肩修行,揮灑青春的時光。

  不知何時,背後傳來一聲吶喊:「喂,你就這樣走了嗎,師父?不,我該叫你——父親!」

  那一瞬間,南問天的臉上竟有一行熱淚,滾下。

  到了此時,這孩子還在追逐著自己的腳步,不肯離棄。

  終於,他轉回了身,望著追來的皇甫義——不對,該說是南義才對。

  卻伸手做出了相請的動作,自我介紹:「天元宗昔日棄徒,神州狂妄修士南問天,今日特來向閣下請教。我一生漂泊,居無定所,從此請小哥與我一同流浪,你可願意?」

  皇甫義當時一愣,也同樣躬身抱拳行禮:「在下流浪兒南義,久聞南大俠名聲,心下仰慕,願與大俠一同闖蕩三界,誓死相隨。」

  「好的,義兒我們走!」南問天轉過身去,伸出了手,拉住了南義的手,父子倆並肩走向了外面的世界。

  從此,他們父子將敞開心胸,面對一切。

  望著這激動人心的一幕,南宮夢竟有點兒熱淚盈眶,她忍不住拍了下皇甫尚說:「真是太感人了!師兄,我們也生個猴子出來養大吧?」

  「什麼?」皇甫尚本也是小感動,聽完嚇了一跳,「不用了吧,太著急了。再說山上有個猴子了,還嫌不夠熱鬧?」

  「等等,我們出來這麼久,悟空他們還在山上?」

  「那不得亂成一團了,趕緊回去!」

  回過神來,皇甫尚拉著小師妹,匆匆飛上雲端,直奔天瀾峰而去。

  路上,卻不忘緊緊握住彼此的手。
moro084 發表於 2018-11-4 18:25
第八十四章 論御劍飛行的方法

  沒打個招呼,皇甫尚就拉著小師妹,回到天瀾峰,像沒事人似得,繼續過他的悠閒生活。

  離開的幾天,單明聊負責照顧山上,倒也沒出什麼事,至於狄世倪則在多日的調養下,毒傷已快復原。

  居然還出來,幫著照顧悟空他們,帶著幾個動物在山上玩耍。

  皇甫尚樂得清靜,就跟小師妹坐在果樹下,躺著數天上的白雲,順便查查樹上又結了幾個果子。

  悠閒了沒半天,任添堂就不開眼地回來打擾,還埋怨說你怎麼不吭聲就回來了,大傢伙還想找你多聊聊呢。

  皇甫尚笑說:「有什麼好聊的,有你這個大帥哥在,還不替我發言了?」

  「別逗了,如今師門百廢待興,就算我入了長白派,你也得替天元宗著想啊!」

  一聽他這話,皇甫尚覺得八成有貓膩,當時坐起來說:「你小子不會又替我攬事了吧?」

  任添堂微微笑著搓手:「不錯,我已經答應天元宗的師弟們,來咱們這兒上一堂培訓課,教教他們怎麼快速踏入築基期,加快修行。」

  「別逗了,有這好事,當初怎麼沒人來找我啊?」

  皇甫尚不樂意了,表示坑爹!

  任添堂說:「你不答應也不行啊,皇甫宗主可是點頭了,說這個時候需要快速提升宗門實力,就靠你我出力了。明天他們就過來,說定了啊!」

  交待完,怕他生氣,立馬就逃了。

  皇甫尚恨得抓起一把石子,就往他屁股後面扔:「你損吧,早知道不留你下來,盡惹麻煩。」

  吐完槽,又躺回去,望著頭頂的七巧靈樹,不知發什麼呆。

  「師兄,你想什麼呢?是不是發愁明天,不知該怎麼教人?」

  南宮夢在旁邊逗他。

  皇甫尚卻微微一笑:「這事,我自有主意,咱們要教當然是教點兒特別的,明天記著早起把曉虎也給叫上。」

  他神秘兮兮撂下話來,一晚上卻是無話,各自回去休息。

  翌日一早,天元宗數百名弟子,紛紛趕到,齊刷刷落在山頭上,卻讓一向安靜的天瀾峰,變得熱鬧起來。

  「哎呀,這就是皇甫師兄的洞府,果然不一般。」

  「聽說這裡的果樹,都是世間少有的靈樹,難得啊!」

  眾人打量著山上,正自好奇之時,皇甫尚卻由任添堂陪著,走了出來。

  「筒子們好,筒子們辛苦了!」皇甫尚一上來就來了句洋的,先給大家逗得一樂,然後在任添堂的咳嗽聲下,轉移話題。

  「很感謝大家一早過來,這麼熱情來我這做客,太讓我皇甫尚有面子了。今天各位來都是要學點兒東西,見識些真材實料的,我就不廢話了。」

  他撓了撓頭,又朝台下打量了眼說:「那麼,我今天講什麼呢?其實你們來之前,我也發愁了。不過就在剛才我想到了,我看各位都是駕著飛劍,一路趕來的,咱就說說這個御劍飛行的事吧。」

  「御劍飛行,這有什麼好說的?」

  眾弟子紛紛納悶,有人笑說:「師兄,不是和我們開玩笑吧?御劍飛行,這麼多年不都是一種方式嗎?」

  「等等,你說這麼多年只有一種方式,那我就來說說方式的問題。」

  皇甫尚卻打斷他說,「這位同學來的時候我注意了,你是腳踩在飛劍飛過來的。然後,很多一起來的,用飛劍的同學,也都是腳踩。但是,大家腳踩的時候,有沒有納悶,為什麼御劍飛行就非得用腳呢?」

  非得用腳,這事大家可真沒想過,其實很多人都是跟別人去學的。

  皇甫尚當即拿了把飛劍,給大家演示:其實御劍飛行的方式,有很多,腳踩著不一定方便。

  首先,這種方式注定了飛劍不能太小,一個人腳的大小限制了劍身要足夠寬,然後還不能太光滑。

  否則踩上去,老是打滑怎麼辦?

  一句話說得下面,就是一笑,好多人也點頭。

  「是啊,我有時候就覺得飛劍太鋒利了,挺危險。」

  「不只呢,萬一突然遇敵,還得把飛劍祭出,就得使出飛縱術,也挺不方便。」

  看到大夥兒深表認同,皇甫尚就說了:「所以,我就琢磨,按照最原始的御劍飛行的說法,不一定是腳踩在劍上,還可以人劍合一,化作一道劍光,嗖然遠去。那個,任師弟你來表演一下。」

  「我啊?」任添堂一指自己鼻子,覺得被人賣了。

  不過都點到自己頭上了,他也試試吧。

  手中亮出一把寶劍,掐起劍訣,嗖然射向半空,身形緊隨其後,儼然化作一道劍光,飛馳而去。

  卻沒過多遠,光噹一聲,不知撞在什麼上,給摔了個七暈八素。

  眾人見狀,不由一陣驚呼,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所以說,人劍合一是個技術活,境界不夠還是不要隨意施展了。」

  皇甫尚回頭望了一眼,偷笑過後,又裝模作樣地說。

  「那師兄認為,是什麼引導了御劍飛行,以腳踩為主流?」

  「還有,師兄覺得真要御劍飛行的話,什麼方式更好?」

  下面的群眾,激動起來,紛紛發問。

  皇甫尚一聽你們還挺入戲的,就暗自汗了一把:「那個,大家的意見都挺有意思的,我分開來回答吧。」

  「先說這個潮流是誰引起的,據我的調查修真界有很多前輩,他們喜歡拉風裝帥,然後成名之後自己的威風雄姿,就被後人畫成了肖像畫流傳下來,結果不幸引起模仿的潮流。」

  他隨手往後一指,南宮夢就和王曉虎搬出了幾幅畫卷,給眾人來看。

  上面畫著幾個不同的男子,有少年郎,也有瀟灑的帥鍋,全都是踩著飛劍,姿勢飄逸而行。

  「這個是李逍遙,仙劍派大帥哥,還有那個青雲門的張小帆,都是如此飛行,然後流傳到如今就變成這樣了。」

  大家一看這個傻眼了,都不知道他從哪裡變來的,卻不知皇甫尚昨晚去藏經閣內一番調研,找出了幾幅宣傳照,就拿來用了。

  天元宗的弟子看到這裡,都是糊塗了:「李逍遙是誰啊?」

  「反正是你們不知道的老前輩,鼻祖級的人物,回去問家里長輩就知道了。」

  皇甫尚調侃完又開始轉進:「然後說這個御劍的最佳方式,基本上就因人而異了。」

  他又走下台,喚來曉虎,拿他做實驗。

  「各位看到這飛劍了嗎,經過乾坤宗的改進,可以自動旋轉,安裝在背後,無風自起,機動性非常強。」

  一拍王曉虎背後兩把飛劍,立馬給風扇似得旋轉起來,嗖嗖的刮起旋風,把人送上了天,然後王曉虎還在上面喊:「夠不夠高,夠不夠?」

  「差不多了,你再來表演一下凌空轉圈,後空翻什麼的。」

  「啊,還得轉圈?」

  王曉虎一個沒控制住,嗖的一下飛到別處去,不見蹤影了。

  這下可是開啟了大夥兒的想像力,在場天元宗弟子紛紛動了起來。

  「原來,還有這一招,我要是把寶劍祭在頭頂,這樣旋轉呢?」

  「那就成竹蜻蜓了。」皇甫尚忍不住回了句。

  又有人說:「曾聽說有前輩,可將飛劍化作靈丸塞進嘴中,用時便吐出來化作劍光,似乎也不錯。」

  「你可以試試,記著多準備些丹藥,把內臟練好,別大出血就成。」

  眾人躍躍欲試,有人自行演練,把飛劍祭在前方,引領自己前行,想用時也可以隨手揮使。

  還有乾脆騎在飛劍上,試著飛馳而去,皇甫尚只好祝他當心別傷著要害?

  南宮夢一看這亂的,怎麼想什麼法的都有,就埋怨說你這是教人嗎?

  「集思廣益嗎,誰說御劍飛行就得一種方法,我如今腳踩著也膩歪了,你要不跟我試試全新的方法?」

  「怎麼試?」南宮夢盯著他,上下打量。

  皇甫尚揮手亮出紫郢寶劍,高舉在半空喊道:「賜予我力量吧,給我變形!」

  強大的劍芒,卻從劍尖上噴湧而出,瞬間激盪而出,竟在眾人面前組成一道華麗的紫色劍光。

  然後,那劍光在皇甫尚意識的催動下,慢慢匯聚在身周,宛如化作一個奇怪的三角形。

  皇甫尚身處其中,劍尖指在頭頂不變,嗖的一下宛如飛機,狂飛出去。

  強大的氣流,從屁股後面噴湧出來,形成巨大的衝擊,將人送飛了出去。

  「對不住,我這招不太文明,但是一屁升仙還是可以的。」

  皇甫尚飛昇在半空,卻望著聞風而逃的眾人,洋洋得意。

  然後,腳下突然失去助力,哎呀一聲,如斷線的風箏掉落。

  「哎呀,為什麼會這樣?」
moro084 發表於 2018-11-4 18:25
第八十五章 納蘭的心事

  別開生面的演講,令天元宗的弟子大開眼界,最後也望風而逃。

  皇甫尚那突如其來的一屁,惹起了眾怒,事後南宮夢等人紛紛喊打。

  他卻躲起來,找地方清靜去,心說我要把你們伺候爽了,以後這地方還有的清靜嗎?

  正躲在山上僻靜的小木屋裡,想要睡個懶覺,卻聽見了女子的歎氣聲。

  咦,好哀怨委婉的聲音,依稀是剛才沒露面的納蘭飄柔。

  話說這位乾坤宗的學霸姐,最近存在感比較薄弱啊,沒怎麼見她出來說話,是不是有心事?

  就順著聲音走了過去,卻見納蘭飄柔正坐在房頂,望著乾坤宗的方向,默默發愁。

  「幾個月了,師父你還讓我回去嗎?」納蘭飄柔抱著肩膀,低聲訴說著,「幾次見面,你都不理睬弟子,卻去關心天元宗的事,這一回惹上了邪異宗,不知會不會有麻煩?」

  「擔心,那就去看看吧。」皇甫尚從後面出來,順嘴說道。

  納蘭飄柔猛地驚醒,回頭說:「喂,你幹嘛偷聽我說話?」

  皇甫尚擺手:「我才沒偷聽,是你哭得太哀怨動人了,我都要潸然淚下了。這個,咱不是虐文,能不能想幹嘛就幹嘛?」

  「但是,我自己回去害怕。」納蘭飄柔諾諾地說,「要不,你陪我一起?」

  「好!不是,讓我陪你算什麼?」皇甫尚覺得又給自己攬事了,「你回去串門,應該叫上曉虎啊!」

  「曉虎他太衝動,我不想再擔心他,但是你不一樣。」

  納蘭飄柔站起來,盯著他說:「你能挽救天元宗,擊敗邪異宗的陰謀,我相信你也可以化解我和師父的矛盾。」

  「這個,給我戴高帽子也不成。」

  皇甫尚微笑著擺手,心說讓我去乾坤宗,見到孟公嘗怎麼辦,怕是太尷尬了。

  但納蘭飄柔卻生氣了,抱著手說:「這樣啊,以後我也不管你山上的事了。整天找我做這個做那個,讓你陪我回去一趟都不行。乾脆我收拾包袱走人好了。」

  「呵呵,生氣了?」皇甫尚見她還動真格的了,便說,「跟你去也不是不行,總要討點兒什麼好處?」

  想想總要難為她一下,不然答應得太利索不就麻煩了。

  納蘭飄柔卻笑道:「放心,當然有你的好處。最近我研究了一些鑄劍之術,剩下的上古靈晶,或許有辦法打造成更不凡的兵器。」

  「哦,如此啊!」

  皇甫尚也知道如意金箍棒打造之後,上古靈晶還留有三分之二,不用太浪費了。

  就是缺少合適的材料,還有相應的創意,但是這個真不急。

  便說好吧,我幫人幫到底,順便去看看孟宗主,最近過得如何。

  「那麼,要不要去告訴他們一聲?」

  得到答覆的納蘭飄柔,不由望向遠處的南宮夢等人。

  皇甫尚卻拉住她,偷偷從後面跳下房頂:「當然是悄悄的幹活,咱們就當是去遠遊了。」

  兩人一路摸到半山腰,才祭起飛劍,化作一道劍光,嗖然遠去。

  其實皇甫尚也在擔心,之前孟公嘗為了幫他們,連神州聯盟的人都給得罪了,只怕會惹上麻煩。

  而且,根據邪異宗的動向,只怕在各大宗門內,都埋下了眼線。

  昨日任添堂回來,告訴他這個消息,假冒的五長老臨死前,交待了一些,他說邪異宗早把黑手,伸進了東方神州各個地方。

  只怕乾坤宗也不太平!

  想到這裡,皇甫尚覺得有必要把這些奸細,都給揪出來,所謂攘外必先安內嗎。

  思慮時,已到了地方,不想乾坤宗的門口,也是熱鬧得很。

  正有兩幫人互相吵嘴,說是要交出什麼人?

  納蘭飄柔見狀,不由皺眉停下,正好有同門師弟看見,忙上來說:「師姐,你來了。這幫驚淵閣的人真不要臉,非要說他們少主不見了,來我們這邊要人。」

  「什麼少主,驚淵閣的?」皇甫尚聞言有點兒樂了,怎麼驚淵閣的還敢出來鬧事。

  他想起上次收了對方不少好處,還真不敢隨便露面。

  但那些驚淵閣弟子,似乎並不認識他,只是繼續在門外叫囂:「行了,快讓你們宗主出來,把我們少主放了,不然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夠了,你們少主前日就來了一次,但是我們宗主外出辦事不在,她很快就回去了。」

  「不可能,少主當日就沒回來,不是你們強行留下,做了人質還會怎樣?」

  聽著牛頭不對馬嘴的吵鬧,皇甫尚一皺眉,怎麼這幫人智商這麼低,明擺著有問題,你倒是查個清楚啊?

  就拉住要上去過問的納蘭飄柔,對她說:「事情有古怪,你先找同門把事情問明,我去附近轉轉。」

  他相信事情不可能這麼巧,什麼少主失蹤,如果不是驚淵閣故意找事,就是有人在挑撥。

  避開外面鬧事的弟子,皇甫尚悄然繞到外面,圍著乾坤宗所在的山峰,轉了半圈。

  這地方比天瀾峰要低上一些,山峰之上經過乾坤宗歷代改造,已經變成內有乾坤的洞府,因此除去前後兩個出入口,外間都是山峰連綿。

  皇甫尚覺得那幫鬧事的傢伙,檔次太低,不可能真的少主丟了,就派幾個雜兵過來惹事,卻在山外轉悠之時,隱隱看到不一樣的東西。

  就在西面的山壁之上,顯出一團詭異的光芒,雖被什麼障眼法掩蓋住氣息,卻還是難逃皇甫尚的法眼。

  他先靠在一處樹籐旁暫避,細細打量那處動靜,慢慢察覺到竟有人在佈陣,想要深入洞府。

  怕是驚淵閣的人,想要偷入乾坤宗,暗中搞事吧。

  正尋思要去通知納蘭飄柔,忽然生出一絲警覺,背後有一個人影,向自己靠攏。

  當即掌心探出一柄飛劍,不等來人攻到近前,反手就是一劍,唰的斬斷對方劍鋒。

  一名黃衫青年頓時一臉驚訝,呆在當場,怒說:「你什麼人?」

  皇甫尚回頭一看,卻瞅見對方肩頭繡有奇特的紋飾,好似曾在萬興谷見到的驚淵閣標記,便不再停手。

  左掌猛地一探,強行將那人吸到近前,一把掐住脖子,壓低聲逼問:「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對方一招受制於他,驚怒交加,卻又被勒得快要背過氣去,只說:「我們來救少主,乾坤宗不肯放人,只好想法子闖進去。你是乾坤宗的?」

  「我才不是,就是路過的,但你們這個樣子,不怕找錯了目標,闖下大禍?」

  「不可能!」對方很肯定地說,「這事沒別的可能,乾坤宗絕對是罪魁禍首。」

  「好了,跟你這種低智商的,沒法交流。」

  皇甫尚懶得和他廢話,一面加重手上力道,一面逼問:「你們這是要布什麼陣法,還不給我交待?」

  「哼,驚淵閣的攻城利器,豈是你這等人能明白?哎呀我脖子,彆扭了。」

  小子還在嘴硬,被皇甫尚直接種了道生死符在後脖頸,當場給跪了。

  這才招供,原來驚淵閣要從這裡,以獨門的神兵天機神鑽,攻破個缺口,殺進去一探究竟。

  皇甫尚心說什麼天機神鑽,難道比得上傳說中的挖掘機嗎?

  卻讓此人前方帶路,假意抓自己做了俘虜,上去和同門說話。

moro084 發表於 2018-11-4 18:25
第八十六章 你們挺會玩的

  到了方才障眼法所在,卻是一處特別的封印,幾名驚淵閣弟子,正操縱著一樣機關,瘋狂開鑿石壁。

  「喂,你小子抓了什麼人過來?」

  見皇甫尚被抓著,同門顯出真容,出來說話。

  「不知道,可能是過路的,否則早回去報信了。」

  因被皇甫尚要挾著,那弟子不敢多言,只好編了個瞎話。

  「那帶著他幹嘛,打暈了扔一邊算了,咱們得抓緊時間。」

  「就是,少主不知道這幾天怎樣了,別受了苦才讓人心碎。」

  幾個傢伙張嘴不離那什麼少主,皇甫尚納悶之餘,卻不忘留意他們的動作。

  卻見封印之下,有個巨大金屬鑽頭,被固定在石壁上,兩旁有精妙機關控制,在左右各兩名弟子的操縱下,這所謂的天機神鑽正瘋狂地往下鑽探。

  當時心裡那個無語,這不就是後世的鑽探機嗎,就是原始了些。

  這幫傢伙弄這玩意兒,還挺新潮的,不過就是響動太大,只好用障眼法遮擋,然後每鑽動一陣,就停下來休息,以免引起注意。

  「成了沒,還有多深?」

  幾人緊張問著。

  皇甫尚故意打岔說:「那個,幾位兄弟我純粹路過的,不如就放俺走人,我保證不說出去。」

  說著還像害怕似的,往前走去,看著想要求饒,卻啪的拉著一人手臂,使上了手段。

  那人本全神貫注,看天機神鑽的進展,冷不防被拉住不耐煩道:「幹什麼,你找事啊?」

  話說一半,身子一軟,就癱了下去,毫無抵抗就跪了。

  剩餘幾人沒反應過來,皇甫尚身形晃動如風,嗖嗖兩下,又施展生死符,前後戳倒了三人。

  最後來在天機神鑽旁邊的弟子前,左手亮出誅仙寶劍,便往他脖頸上指去。

  「別動,小爺還不想殺人,沒什麼事給停下吧。」

  「你到底什麼人?」那人眼神一陣收斂,回頭瞥了一眼身後,「明白了,一定是乾坤宗派來的。」

  「管我誰派來的,反正別想在我眼皮子底下搗亂!」

  他心說好不容易有機會,替納蘭飄柔刷刷在師門的好感,豈容你們破壞?

  當下讓此人遠離神器,指揮五人走出封印,高聲示警。

  很快納蘭飄柔帶人過來,一見這情況,都是後怕不已,而被抓的驚淵閣弟子,都垂頭喪氣,更是跪地哀嚎。

  「少主,我們救不了你?少主,我們太沒用了,愧對門派啊!」

  皇甫尚當時就無語了,那少主什麼人啊,讓他們一個個死心塌地。

  卻把人交給乾坤宗弟子處理,同時對納蘭飄柔炫耀:「怎樣,幫你們一個大忙,你師父總得好好感謝我吧,還不出來迎接?」

  納蘭飄柔是實在人,倒不知道怎麼回話,旁邊有位小鬍子卻點頭笑說:「哎呀,皇甫掌門果然非比一般,實在是太感激了。這幫小子非得來搗蛋,讓我們頭疼死了。來來來,咱們進去說話,別在外面待著了。」

  皇甫尚抬頭一愣,這拍馬屁拍得溜圓,從沒見過,到底哪位啊?

  卻聽他自我介紹,是這乾坤宗的管事,人稱八面透風的蔣思業是也。

  皇甫尚聽名字一笑,你倒真是個師爺,名字起得不錯。

  跟著進去乾坤宗,此番到來卻成了府上貴賓,不同往日。

  一問之下,孟公嘗又出去辦事,不得回來,所以府中事務暫由蔣思業打理。

  說起驚淵閣來鬧事,蔣思業就說了起來,大概是幾天前天元宗出事的時候,驚淵閣也發生了一件大事。

  他們的老閣主在那次尋寶大會後,病重身亡,隨後門派發生內訌,一幫老人和繼任的少主,發生矛盾,險些打起來。

  最後還是派中年青弟子,一力擁護,輔助他們的少主才正式接任新閣主。

  但是,因為繼任的少閣主根基不穩,就想來乾坤宗拉拉關係。

  說起這位少閣主,卻和乾坤宗有些關係,她母親乃是乾坤宗的高徒,和孟公嘗是師兄妹,所以曾經還有來往。

  只可惜當日孟公嘗不在,所以對方白來一趟,就打道回府了。

  誰知沒兩日,對方門人就來找事,非要說少閣主沒回去,被乾坤宗給扣留了。

  蔣思業攤手說:「這不是無理取鬧嗎,誰知道他們驚淵閣到底搞什麼鬼,沒準又是內部人在勾心鬥角?」

  「未必吧?」

  皇甫尚卻沉思後,提出疑問,「這幫人看樣子不是鬧著玩,別是有什麼隱衷?」

  「這個?」蔣思業聽了,卻尷尬一笑,「也許吧,我們回頭自會去查查,不過今天二位來了,宗主若在一定很開心。思業一定得替宗主好好招呼兩位,來人快去備宴。」

  吩咐下去,很快有人擺上靈果瓊漿招待兩人,倒弄得納蘭飄柔像是上門作客的。

  皇甫尚卻推辭不過,更眼睜睜瞅著納蘭飄柔,被同門姐妹拉下去,關懷聊天。

  他見對方難得高興,也就不想打擾,被蔣思業灌了一頓乾坤宗的美酒,卻也有了幾分醉意。

  「不瞞你說,我對貴派宗主如今也是服得不行,當日天元宗有難,全靠孟宗主仗義直言,才能化險為夷。來來,為了孟宗主,咱們乾杯!」

  他彷彿喝醉了一般,當場舉杯豪飲,大夥兒更是紛紛過來碰杯。

  再過片刻,可就真的喝多了,滿臉紅潤,酒氣四溢,納蘭飄柔看不過去,來勸:「別再敬他了,一會兒搞不好又要耍酒瘋。你們誰,扶他先去休息好了。」

  蔣思業特勤快地吩咐弟子,來扶皇甫尚回房間:「快送皇甫掌門去休息,不可怠慢了。」

  「說得什麼話,我怎麼醉了,還能再喝三百杯你信不?」

  皇甫尚不依不捨地離去,卻被安排進豪華的房間,倒頭趴在床上就睡。

  等聽到大門被關上,送自己來的人離去,他才從床上睜眼坐起。

  一面擦著臉上的汗水,一面冷笑:「想灌小爺,別開玩笑了,當初我可是號稱喝遍高中無敵手,這麼點兒小酒毛毛雨。」

  起來在房內轉了一圈,卻爬窗戶離開了房間。

  他這麼裝醉,倒不是不放心蔣思業,而是惦記驚淵閣弟子搞出來的天機神鑽。

  這玩意兒挺有意思,要是能弄到手裡,不是多了一件寶物?

  當下在乾坤宗的洞府裡,便悄悄摸索起來,你別說今晚上大概都去喝酒了,竟沒什麼人看守。

  皇甫尚順著找了一圈,卻摸到關押驚淵閣弟子的所在,但這裡都是白天試圖鑽洞的傢伙,沒什麼價值。

  他在屋外聽了一陣,似乎天機神鑽被送到別處,還在感歎在這裡關禁閉,人家卻在享受。

  皇甫尚呵呵一笑,心說你們就多受一陣磨難吧。

  當下離開,開始回憶這一路走來的情況,思考乾坤宗可能收藏天機神鑽的地點。

  忽然,瞅見一個人影,在前方晃悠悠走來。

  這不是蔣思業,那個管事嗎?

  大半夜喝多了不睡覺,還要去哪裡?

  於是藏好身形,看著他揮別弟子,獨自走向洞府深處,卻在一處山壁前打量過後,方才扣動機關。

  裡面竟有暗藏的密室,皇甫尚看著他走進去,過了半晌方才出來,只是手中多了一個盒子,不知取了什麼東西。

  想來,這裡就是乾坤宗的藏寶庫,皇甫尚喜上眉梢,雖覺有點兒對不起納蘭,但有好處在面前,不能不去瞅瞅。

  等看到蔣思業走了,卻摸到那石壁前,上下一番摸索,找到一處突起的石塊。

  回憶著對方啟動的手法,照葫蘆畫瓢扭動了幾下,一道暗門悄然開啟。

  「好了!」皇甫尚閃身進裡面,卻看到漆黑之中,並無特別之處。

  似乎,藏寶庫不該是這個樣子。

  大約是還有條過道吧,他試著往前走去,居然拐了兩個彎,才看到前方一亮。

  好傢伙,這裡面居然另有天地,豁然開朗之下,竟冒出個巨大的殿堂,擺著琳琅滿目的財寶,十足的黃金,讓人應接不暇。

  就在皇甫尚高興之餘,卻覺不對,一個修真的門派,要這些凡間珠寶幹嘛?

  莫非有詐!

  剛往前走了沒兩步,卻感到有股無形的屏障,把他攔了下來,就知不妙。

  扭頭便要飛馳而去,腳下憑空失去助力,一股無形的壓迫從天而降,頓時把他打落地底深處,無力翻身。

  「混蛋,誰敢陷害老子!」

  皇甫尚奮力使出十幾種手法,想要掙脫開去,卻沒能擺脫那禁制的威力,最終只能勉強落地。

  跟著被迫在暗無天日的地底,跺腳歎氣。

  但他不知道的是,此刻頭頂之上,正有個人露出臉來冷笑:「皇甫尚,當你有多大本事,還不是中了我的算計?我就說南宮施佳沒有下狠心,這等廢柴豈是我們獵丹師的對手?」

  那張笑臉,正是乾坤宗的管家蔣思業。
moro084 發表於 2018-11-4 18:25
第八十七章 蘿莉少主

  沒想到中了算計,皇甫尚坐在地底,表示今天失算了。

  本以為裝醉出來渾水摸魚,還能討點兒好處,誰知螳螂捕蟬,後面還有個黃雀。

  不過,這事倒也暴露了一個問題,乾坤宗可能有內鬼,否則對方應該抓他去示眾,而不是關小黑屋。

  當下也就靜下心來,想看看該如何出去。

  從儲物袋內拍出來火石,還有蠟燭,點著了四下觀望。

  誰知還沒照兩下,蠟燭就滅了,跟有人吹似得,別提多詭異。

  皇甫尚握緊蠟燭,心說搞毛,這又不是掉進古墓裡,別給我玩這個懸念。

  他索性把眼一閉,卻將一塊靈石拿出來,趁著靈石散發的光芒,四下照去。

  這才發現自己所在,似乎是一處特別的法陣,前後大約有一尺多的距離,便是黑影組成的屏障,無法再突破。

  再往遠處看去,忽然看到隔壁竟有個人影,蹲在地上腦袋埋在大腿間,頭也不抬。

  「原來還有活人,你小子是誰啊?」皇甫尚忍不住問了句,他發現對方和自己一樣,也是被困禁制中,突破不出。

  那傢伙卻不答話,只是身子抖動了一下,好似把身子抱緊了些。

  「喂喂喂,幹嘛啊,我又不是要吃你?」皇甫尚皺眉說,「大家都被關在這裡,也算同命相憐,你好歹說句話,告訴俺啥情況?」

  嘮叨兩句,見對方還是不說話,皇甫尚也沒折了。

  乾脆躺在地上,雙手枕在後腦勺下,吐槽說:「真是的,老孟頭太沒眼光,竟然養了個白眼狼都不知道,害得老子被關禁閉。等出去後,非得損他兩句不可,瞧瞧這都是些什麼弟子,讓驚淵閣的人堵著門都沒辦法,都怪自己人不給力,全是豬隊友。」

  說到這裡,那小子卻突然動了一下,好似抬起頭張了張嘴,又馬上把頭低下。

  皇甫尚察覺到這個細微動作,急忙側頭去看,發覺對方還是不肯出聲。

  「喂,你不是聾子啊?還以為聽不見我說的,你猜猜最近誰倒霉了,那個驚淵閣的少主無端就失蹤了!」

  話說一半,猛地驚醒,不由坐起來說:「我怎麼沒想到,你小子被關在這裡,是不是那個驚淵閣的少主,就是你?」

  對方當時抬起了頭,很是詫異地望著他,雖然在黑影裡看不太分明,但皇甫尚那雙賊眼還是看到了不凡之物。

  這俊俏的小模樣,還有萌系的髮型,分明就是個可愛的小蘿莉嗎。

  天哪,不要告訴我,驚淵閣的少主是個可愛的女孩子?

  皇甫尚當時腦補出各種畫面,怪不得那幫驚淵閣弟子拼了命,要找他們少主,感情是幫蘿莉控。

  好吧,他有種大開眼界的感覺,卻也找到了一絲希望。

  急忙說:「我猜對了是吧,你就是驚淵閣少主。不是,你別害怕,我可不是壞人,老子也是被人忽悠了,咱們應該同仇敵愾,一起想辦法出去。」

  說了老半天,這位蘿莉少主終於開口說了句:「你說,我們能出去嗎?」

  「這有什麼難的,不就是區區禁制,我自然能想到辦法。」

  皇甫尚安慰她說,隨即打探週遭情況,圍困二人的似乎是一種障眼法,要破解這種禁制,還得靠自己的獨孤九劍。

  於是拿著發光的靈石,圓圈照了過去,雙目不忘仔細留意。

  九式之中破術法的奧義,應運於心,慢慢似把握到一絲破綻。

  他伸手觸摸身周的屏障,那團光影好似不易琢磨,又真實的存在。

  這是施法者練就得獨特氣息,此等邪術讓他不由想起南宮夢的大哥,那個煉丹師的傢伙。

  黑暗之中的光影,就算看不見,我也可以感應到。

  皇甫尚略思片刻,試著以幾種手法去破解,未曾成功。

  但他很快熟悉了光影的特性,左掌一翻,卻冒出一根赤陽草,然後不斷以自身氣息,將之煉化。

  隨後化作一道至陽之氣,引到週遭,卻與禁制碰撞之後,立時引起一團火光。

  赤陽草的陽氣,頓時克制了黑影中的禁制,很快週遭明亮起來。

  隱藏在黑氣之中的幾道符咒顯現出來,慢慢卻被焚燒化掉,隨之屏障消去。

  皇甫尚得以逃脫,卻走到驚訝的小蘿莉面前,原樣施法,為之破除禁制。

  「好了,你可以出來了,還不謝謝叔叔我?」

  將對方拉出,那驚淵閣的少主,卻有些不好意思。

  只是站在黑暗中,猶豫了片刻,問他:「你為什麼要救我?」

  「這個嗎,大約是叔叔最喜歡小姑娘了。」皇甫尚不忘打趣,「喂,你是驚淵閣的人吧,作為彼此坦誠的前提,也該說說你為何會被關在這裡?」

  對方卻沉默了起來,居然搖頭:「我不想說,除非你救我出去。」

  「你不要得寸進尺,還敢要挾我?」皇甫尚一聽挺會提條件啊,這還知道要救你出去,「驚淵閣似乎也不是什麼好門派,居然跟邪異宗混在一處,我能讓你掙脫禁制,都算不錯了。」

  「你知道什麼,爹也是被迫才那樣,你不懂我們門派是什麼情況?」小蘿莉還不服氣了,「哼,只要我涼春日可以回去門派,就能振興驚淵閣,到時候什麼邪異宗還不配給我們提鞋子。你知道嗎?」

  話還沒說,就被皇甫尚捏著臉皮,掐了掐說:「行了,人沒多大,還挺會說大話。原來你姓梁啊?」

  「是啊,但我不喜歡,所以改成了冰涼的涼,所以你要叫我涼大小姐。」

  涼宮日還挺不服氣。

  皇甫尚當時一琢磨,涼宮日這三個字,好熟悉的感覺,你不要告訴我你也是穿越過來的?

  「行了,沒功夫聽你念叨。」他轉回身打量,想要找尋出路。

  話說這地底還挺深的,上面被山石封閉,抬頭都是個問題,真不知要從何處出去?

  皇甫尚尋思上去後,得找到扔自己下來的王八蛋,要他好看。

  正摸索著,計劃如何離開,涼宮日卻拉了他衣角一下:「喂,你不會想要自己走了,然後留下我不管吧?只要你救我出去,我可以讓你在驚淵閣做大師兄,到時候會有很多弟子崇拜你,受你指揮,這樣的條件不錯吧?」

  「呵呵,不瞞你說,我其實已經是一派掌門,身邊弟子不多,各個都是絕色天仙,非比一般。」吹到這裡,想起小師妹的模樣,還是忍住了,「你覺得我有必要,再去屈就嗎?」

  「那你想怎樣?」涼宮日有點兒無奈,但還是不服輸地在黑暗中噘起了嘴。

  皇甫尚覺得她居然生氣了,還掐起了腰,挺有大小姐脾氣的。

  卻不動聲色繼續找尋出路,然後冷不丁說了句:「除非你能幫我離開這裡,然後做我的證人,找出害你我被關在地底的魂淡!」

  涼宮日一愣,卻沒想他會提出這樣的要求,然後眼睜睜看著皇甫尚祭出了那根如意金箍棒。

  神針在手,赫然巨大化,撞擊向面前的石壁,皇甫尚回憶著那件天機神鑽的形態,卻要如意金箍棒模仿其形態,開鑿一條出路。

  金箍棒卻在他掌控下,發生變化,頭頂赫然變成尖銳的突起,在堅硬的石壁上,開鑿起來。

  一番運作之下,也不知鑽透了沒有,刺耳的聲響傳遞出來,更有火花爆出。

  涼宮日驚訝過後,忽然一笑:「這樣的模仿,也太拙劣了,還是讓我來操控吧。」

  她居然走上來,雙手搭住金箍棒的一端,奇怪的是金箍棒竟然沒有抗拒,在其默默地轉動下,好似有股其他的氣息,自其掌心傳遞出來,遍佈金箍棒週身。

  隨後,其形態又發生了變化,這回和天機神鑽有了九成的相似。

  不僅如此,就連轉動的速度,還有威力也一般相仿。

  「得罪了!」涼宮日忽然說了句,伸手就從皇甫尚袖子上,扯下一截,順手咬破指尖,竟寫上一道符咒,便往石壁上一貼。

  剎那間,似曾相識的封印彰顯出來,配合著金箍棒的鑽動,石壁轟隆隆地被鑿開了一條出路。

  「成了!」

  皇甫尚鼓掌說道。
moro084 發表於 2018-11-4 18:25
第八十八章 害人終害己

  趁著一條出路打通,皇甫尚跟著涼宮日,便往前走。

  他怕小蘿莉實力不濟,堅持不了多久,還在後面掏出了丹藥,隨時準備為涼宮日補充體力。

  但涼宮日也真是生猛得可怕,才一會兒功夫越戰越勇,就打通十幾丈開外。

  前方突然有所阻礙,金箍棒竟是停了下來,皇甫尚皺眉說:「怎麼,是死路一條嗎?」

  「不是,好像又有禁制!」

  涼宮日皺眉說了句,卻擦了把額頭的熱汗。

  皇甫尚心說別累著了,還是我上吧。

  揮手一招如意金箍棒:「給我變成鐵錘,砸開它!」

  金箍棒形態一變,卻成了一柄巨錘,轟隆隆數下砸了過去,卻觸碰到無形的禁制,反彈回來。

  「果然不一般,讓我看下。」

  皇甫尚收了金箍棒,走上去輕輕觸探一看,卻是道金色符咒組成的牢籠,隔著縫隙望去,外面還囚困有人。

  難道這是一處牢房,不會是關著驚淵閣弟子吧?

  他尋思了下,卻讓涼宮日退後,揮手招出誅仙寶劍,瞄準禁制上的符咒,劍光舞動起來。

  連著數十道劍氣,衝擊而上,瞄準的都是符咒之中的縫隙,本以為可以破掉這道禁制。

  誰知,面前的符咒在顯出缺口後,很快又重新復原,恢復如常。

  該死,這好像還不是一般的符咒!

  心中默默罵了一句,忽然想起隨身帶得泉水,這是自打獲得了山水乾坤圖後,想到的點子。

  為了隨時能使用後山泉水,所以儲藏在一個小瓶內,收進手掌之上。

  也許,泉水可以破解這符咒。

  當下左掌亮出小瓶,灑出一片泉水,右手劍尖跳動,卻將滴滴泉水揮灑出去,瞬間化作一道道暗含至淨泉水的氣息,激射在禁制上。

  這一下,那道道金色符咒,卻快速褪色,然後失去法力。

  跟著寶劍瘋狂一擊,轟然打開個洞口。

  「哇,什麼人!」

  裡面頓時亂套了,有人喊道。

  皇甫尚一聽這聲音,好熟悉的樣子,果然是鬧事的驚淵閣弟子。

  當即回頭拉過涼宮日笑說:「你的好弟子們,都在這兒等著呢。」

  兩人瀟灑地邁過洞口,跳了過去。

  卻把洞外驚慌失措的傢伙,給弄得一呆:「怪物嗎,出來了!」

  一個個高舉拳頭,戴著鐐銬,正待發飆,卻意外見到期盼已久的少主,頓時都呆立當場。

  「少主,真的是你嗎?這不是夢吧!」

  紛紛跪倒在地,匍匐前進,圍攏到涼宮日近前,就差沒抱上大腿,痛哭流涕了。

  「好了好了,都沒事吧。我不是已經出來了,你們為什麼都來了?」

  一群人小別重逢,噓寒問暖起來,皇甫尚自覺礙事,卻主動退避。

  心說一群蘿莉控,我還真沒猜錯,他來到牢門前,直接把鎖鏈給扯斷,大步走了出去。

  等聽到裡面說:「這小子為什麼救你,他可是抓我們進來的罪魁禍首?」

  聞此言,二話不說,使出凌波微波,嗖嗖竄了出去。

  此地不宜久留,先去找納蘭飄柔看她有事沒?

  走出驚淵閣的牢房,卻發現深夜的乾坤宗,好似不太平。

  洞府內燈火通明,有弟子慌不擇路地狂奔,還在高喊:「不可能,師姐怎麼會做那事?你們都快出來,我們要去見師尊!」

  他順手拉住一人問:「你們師姐怎麼了,是不是納蘭飄柔出事了?」

  「不知道,蔣管事把她捉了,說要審問,全亂套了!」

  那人顯然也慌了神,隨口就說。

  皇甫尚一聽這話,撒手狂奔起來,飛也似的越過人群,最終來到議事大廳。

  卻見蔣思業坐在首座上,讓兩名弟子捆著納蘭飄柔喝問:「你這叛徒,居然還敢回來做手腳?宗主方才傳信回來,說中了敵人的暗算,被困在妖域之中。老實交待,是不是你勾結了邪異宗?」

  納蘭飄柔昂頭怒說:「你不要誣賴我,此事我全不知曉,否則也不會擔心師門安危,跑過來查看!蔣長老,你為何如此對我?」

  「我如何對你?這可是為了宗門安危。」蔣思業雙手併攏在一處,冷笑說,「要不是皇甫尚偷偷闖進密室,我也不會猜到你們別有用心。來人,還不給我用刑!」

  此話一出,在場門人可都呆住了,畢竟納蘭飄柔在門中地位非凡,不只以前孟公嘗對她愛護有加,就連眾弟子也對這個師姐相當敬佩。

  如今當做嫌疑犯抓來審問,就夠離奇了,還要用刑是怎麼說的?

  兩個押她的弟子,也都不知如何是好。

  皇甫尚看到此一幕,卻拍著巴掌,走了出來:「不錯,確實該用刑,而且還得狠狠用刑。只不過要用刑的對象,卻是你這個臭師爺。」

  話音剛落,他閃身來到納蘭飄柔近前,揮手推開兩名弟子,利落地用寶劍挑斷她身上繩索。

  「皇甫尚你還敢露面,方才私闖寶庫,我可是看見了!」

  蔣思業驚見他露面,卻反應奇快,立刻手指皇甫尚,要反咬一口。

  誰知皇甫尚鬆開納蘭飄柔後,就快步來到他面前,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誅仙劍出手抵在蔣思業脖頸下。

  「你少演戲,方才誰做了虧心事,自己知道。」他瞇著眼笑說,「驚淵閣的少主,為什麼被關在地底,是誰把我扔進禁制之中,還要我都給你揭穿嗎?」

  「各位,這個傢伙才是叛徒。你們看外面,驚淵閣的涼宮日被我救出來了,她就是被這傢伙給關押了起來。」

  隨即一聲召喚,驚淵閣的弟子卻已前呼後應,將涼宮日送了進來。

  小蘿莉一來到場中,就直直指著蔣思業說:「就是他,之前我離開時卻又找上我,說是孟宗主已經回來,請我留下。我不防有詐,跟他回來卻中了符咒暗算,這個人是獵丹師,他會奪取別人的金丹,還會施展邪術。」

  「呵呵,小丫頭我真該把你練成丹藥才對,那樣服下去還能延年益壽。」

  蔣思業被拆穿了,也不再隱瞞,身形竟在這一刻發生巨變,赫然露出猙獰的容貌,卻是個狼頭人身的怪物。

  隨即瞪著幽綠色的瞳仁,望向皇甫尚:「我是來自妖域的煉丹師,半人半狼的後裔,你們這些螻蟻豈是我的對手?」

  話沒說完,皇甫尚一劍就拍他腦門上了:「得瑟什麼,老子還是來自華夏的三好學生呢?」

  誰知道蔣思業才剛變身,就被皇甫尚一招給拍趴下了,就那麼輕輕鬆鬆,隨心所欲的一拍,毫無反抗之力地給跪。

  蔣思業保持著頭朝地的姿勢,雙膝跪倒,竟是難以反抗,直接震驚當場。

  乾坤宗的弟子本在驚訝蔣思業,竟是潛伏如此之久的敵人,還不知如何處置,皇甫尚就給人搞定了。

  那心裡的滋味,可謂是五味陳雜。

  驚淵閣的弟子,距離比較近,還正想著要大幹一場,這回也洩氣了。

  大傢伙全都盯著挨打的蔣思業,摸不清事情的發展方向。

  蔣思業卻捂著腦袋,什麼凶狠模樣,也化作了無形,只能跪著說:「這不可能,你怎知我的弱點是眉心之間?」

  「誰有空知道這個?」皇甫尚那也是獨孤九劍用得順手了,隨手一招都是無敵的存在。

  這會兒繼續逼問他:「趕緊交待,你潛伏在乾坤宗有何企圖?還有,獵丹師聯盟啥時候,和邪異宗攙和在一起了?」

  「哼哼,你不知道的多了。」蔣思業慢慢變回人形,還想得瑟幾句,卻被皇甫尚又一劍拍在胸口,這回老血都吐出來了。

  於是捂著胸口怒說:「你要殺人滅口啊?」

  「誰讓你給我裝x,不信我拍死你啊?」

  他舉著劍喊打喊殺,後面驚淵閣弟子倒逼得上來,把人給攔住了。

  「行了,你還不招供,想要送死啊!」

  涼宮日卻揮手說:「都別攔著,我還沒出氣呢,給我狠狠得打!」

  這一指揮,驚淵閣的人又跟打了雞血似得,全撲了上去。

  最後蔣思業哀嚎著爬了出來,滿臉是血拉著皇甫尚的褲腿說:「我招,你要問什麼我全招,別再打了。」

  皇甫尚摳了摳鼻屎沒動彈,又看著他被拉回去揍了兩遍,足足兩遍才喊停。

  「說吧,你們到底有什麼陰謀?」

  可憐蔣思業好歹也是乾坤宗二號人物,此刻真是顏面無存。

  他鼻青臉腫地抬著頭,說:「邪異宗要入侵神州各大宗門,計劃被你攪了,目前暫缺人手,就找我們獵丹師聯盟合作。計劃是潛伏在各大宗門,趁機行事。孟公嘗此番去往宗門聯盟,怕是凶多吉少,他回不來了。」

  「你才回不來了!」納蘭飄柔聽到這裡,緩過神來,上去狠狠就是一巴掌。

  蔣思業反正滿臉是傷,也分不清哪兒挨的了,直接倒地吐血了。

  皇甫尚開始尋思,這老孟有事我是不是得去救救急。

  不過,這是人家乾坤宗的家事,我會不會管得太寬了?

  正尋思呢,納蘭飄柔卻開始和同門商量,如何跟皇甫尚合作,去往宗門聯盟,營救孟公嘗。

  乾坤宗的弟子,也意識到情勢危急,蔣思業倒了後,更把納蘭飄柔視作主心骨,卻是什麼都聽她的了。

  皇甫尚一聽,心說別了,我還是偷個懶吧。

  拉住蔣思業說:「正事辦完了,咱們得私下談談了,我卻問你南宮夢她哥怎樣了?」

  說著,把這位拉到大廳外面,嚴加拷問。
moro084 發表於 2018-11-4 18:25
第八十九章 少主和少主的磨難

  把蔣思業帶到外面,皇甫尚卻問了一個迫切想知道的問題。

  有關南宮施佳的下落,這是小師妹很想知道的事,也是皇甫尚比較在意的一件事。

  畢竟那傢伙上次驚鴻乍現,說什麼盯上自己未結的金丹,別等將來再來找麻煩?

  蔣思業一聽他問這話,又呵呵笑了:「你問我南宮的下落,那不巧我還真和他有點兒聯繫。南宮和我本是搭檔,曾經一起共過患難,若是他要做什麼我還真知道點兒?」

  「別說廢話,信不信我還打你?」皇甫尚把手一舉,差點兒又扇他一巴掌。

  蔣思業忙長話短說:「南宮施佳另有任務,我也不清楚他去了何處,但可以肯定是要做件大事?你去驚淵閣,或能有結果。」

  「驚淵閣啊?」皇甫尚尋思著,自己再去那地方,似乎不太方便吧?

  不想後面涼宮日拍了他一下:「喂,你偷偷問什麼呢?還說我們驚淵閣,有事怎麼不問我?」

  「問你,得了吧?」皇甫尚回頭看看她,出來問個話後面都跟著一群崇拜者。

  那幫驚淵閣弟子,遠遠望著他倆,大概是受了教訓不能靠近,只好望著兩人,一面崇拜得瞅著他們少主,又一面嫉妒得瞪著自己。

  皇甫尚心說這都什麼眼神,生生都變精分了!

  後面蔣思業得此良機,便要抽身離去,誰想皇甫尚八面玲瓏,頭都不回,一招手使出北冥神功,要把人給吸回來。

  誰知半空降下一道霹靂,卻有個凌厲的聲音說:「想滅我獵丹師的人,沒可能!」

  轟隆一聲,那強悍的力量,生生把皇甫尚和蔣思業給隔開了。

  趁著空隙,蔣思業就要逃走,皇甫尚卻惱了。

  你個死而不僵的傢伙,還想詐屍嗎?

  管你什麼獵丹師,還是獵蛋師,老子今天都不服!

  揮手正要亮出什麼誅仙、紫郢的,統統招呼上去,給他們轟個痛快。

  哪知地面上,卻圓圈閃起一團亮光,好似有什麼法陣啟動了。

  而他正好站在法陣之中,被圍了個正著,當時哎了一聲,正要使出獨孤九劍破法陣的招數,給它破了。

  偏是涼宮日上來一把抱住他大腿,狂喊:「又來了,之前就是這樣的法陣,把我給困住了。大哥哥,你快救我出去。」

  「不是,你先鬆開我,讓我出招啊?」皇甫尚使勁推不開他,然後就沒有然後了,直接就被傳遞來的力量,傳送了出去。

  「魂淡,誰這麼陰損,居然用得是傳送陣?」

  隨著皇甫尚的聲音消失在半空,剩下驚淵閣弟子和蔣思業大眼瞪小眼。

  「不是,那是老子逃命用的?」

  蔣思業當時欲哭無淚,而反應過來的驚淵閣弟子,也見證了他們少主抱緊皇甫尚離開的一幕,上去就狂扁這個罪魁禍首。

  ***

  誤入傳送陣的皇甫尚,被一股無形力量拋向不知名的遠方,在一陣漆黑過後,終於落地。

  只是,還沒適應眼前的光線,身下卻劇烈抖動起來,身子還不住地下滑。

  腳下感應到的傾斜度,難道是被拋到了山峰上,皇甫尚死命抓住前方突起的山石,卻掛在了半山坡。

  跟著腰部往下一沉,褲腰帶被人給揪住,死命往下拽去。

  「誰啊,拉我褲子幹嘛?」皇甫尚回頭一看,卻是涼宮日趴在下面,也在死命拉住他,防止掉下去。

  而身下則是雲霧遮擋,見不到底部。

  「救命,我不要掉下去。」涼宮日眼睛都不睜,就是狂喊。

  皇甫尚那個無語,忽然一想老子也是會飛縱術的修士,怕什麼懸崖?

  一手拉住身後的涼宮日,讓她爬上後背,隨即心念一起,身形已經騰起在半空,輕輕往上飄去。

  絲絲真氣,自腳底汗毛噴湧而出,宛如蒸汽飛機般,逆流至上。

  剛要從山崖上露出頭來,卻聽到個熟悉的聲音發問:「奇怪,蔣思業那個笨蛋怎麼還沒來?」

  「我們計算的位置應該不差,別再因為他耽誤時間?」

  「不用著急,來不了就廢了這小子,把他從聯盟除名。」

  皇甫尚意識到上面有人,趕緊又退了回去,貼在山崖上,制止想要出聲的涼宮日,馬上回憶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

  對了,蔣思業是獵丹師,他們的同夥不就有南宮施佳那廝嗎?

  一下子想起小師妹的大哥,卻果然聽到上面那熟悉的聲音說話:「別等了,估計蔣思業也敗在皇甫尚那小子手裡。」

  「看來,只有我們自己,在這裡找尋驚淵閣的寶藏了。」

  幾人呵呵笑了起來,忽然山崖上發出一陣脆響,似有滾石落下的聲響。

  皇甫尚意識到不妙,以南宮施佳的修為,怎會察覺不到自己躲在下面?

  當即想也不想,抱住涼宮日閃身跳了下去,也甭管他什麼霧氣不霧氣的了。

  人影消失的剎那,背後已經落下十數塊巨石,砸到方纔他們躲藏的位置。

  那個久違的身影,露出頭來說:「真是狡猾的傢伙,差一點兒就能要了你的小命!」

  「喂,你不是說留著他,要培養一顆不凡的金丹嗎?」

  同行的傢伙,問起南宮施佳。

  南宮施佳卻站在懸崖邊上,嘴角露出一絲嘲諷:「如果妨礙到我們的大事,我立馬就把他煉成大力丸!」

  ***

  一路跳下懸崖,皇甫尚卻將誅仙劍悄然祭出,瞬間飛在前方化作一道劍光。

  就在二人逼近地底霧氣之時,飛劍已經蕩出一道劍光,將霧氣狂掃開去。

  一條出路顯現在二人面前,皇甫尚藉著飛劍指引,身形緩緩落地,這才放開涼宮日。

  「真是有驚無險,怎麼到了這個破地方?」

  剛以為平安落地,就算沒事了,皇甫尚腳下一滑,差點兒摔了個跟頭。

  這才發現腳下踩著的,是十分鬆軟的泥土,而且還是鮮紅之色。

  「這地方,我好像來過。」

  涼宮日望著週遭,彷彿置身奇怪的樹林內,周圍都是些枝杈橫生,形狀怪異的林木。最奇特的是,還都染著稀奇古怪的顏色。

  皇甫尚也注意到了,他收回誅仙劍背在身後,正想走幾步看看,卻哪知腳底像是沾了膠,每邁出一步都十分費力。

  「什麼破地方,地裡有古怪啊!」皇甫尚眼裡不揉沙子,乾脆飛身而起,卻剛騰起到半空,被粘在腳底的泥土給拉回來,直接摔了一跤。

  「我去,老子服了!」他趴在地上,發覺涼宮日竟然跑向遠處,在樹下打量起來,還說:「你看這些樹枝,像不像寶劍的模樣?」

  「寶劍?」皇甫尚抬了下頭,隱隱看那奇形怪狀的樹木,卻果然有些利劍的模樣,而且配上不同的顏色,簡直就是十八般兵器。

  奇了怪,這到底什麼地方,難道世間還有可以種出兵器的神樹嗎?

  但見涼宮日行走自如,偏是自己寸步難行,真真是沒話說了。

  「喂,你別光顧玩,來幫幫我。」一面努力從地面站起,一面向涼宮日求助,「等會兒上面的傢伙下來,就該找你麻煩了。知道他們是幹嘛的?」

  「他們是做什麼的,我不知道。」涼宮日卻已爬上了樹,自顧自說,「但是這地方,我想起來是何處了。這是我們驚淵閣的禁地,小時候曾經來過一次。」

  「什麼,驚淵閣禁地?」

  皇甫尚有點兒明白了,看來獵丹師那幫人目的就是這裡,怪不得會把蔣思業召喚過來。

  也就是說,此處禁地肯定有什麼不一般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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