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仙界大玩家 作者:鋼索好口牙 (已完成)

 
moro084 2018-11-4 18:19:04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11 38628
moro084 發表於 2018-11-4 18:19
第三十章 生死由天

  「你還差了一點兒!」

  訝異地望著,生生突破了障礙,來到面前的少年。

  南宮施佳漠然的臉龐,竟有一絲興奮:「不錯,這樣才好玩嗎!」

  他仰面大笑,竟是敞開了衣襟,對著皇甫尚說:「你若真的逆天,這一劍便該戳個窟窿!」

  「我……」皇甫尚一路襲來,轟散了符咒,也似使完最後的氣力。

  他人在半空中,緩緩停了半刻,卻被南宮施佳聚起最後的真氣,托住了身子。

  一股難言的感覺,襲上心頭,彷彿那股真氣正在肆虐地,攻擊身體每一個部位,隨時要闖進腹內,搶佔肉身。

  「來吧,我幫你練成金丹,你給我最好的回報。」

  南宮施佳像是最後的大魔頭,他得意地在笑。

  但是,皇甫尚手中的誅仙劍,卻閃著異樣的光芒。

  「我,還有,一擊!」

  噗的一聲,劍尖之上,再度冒出一絲真氣,一絲連肉眼都難以捕捉的真氣。

  這是皇甫尚濃縮了最後的真氣,匯聚成精純的劍氣,留下的殺招。

  然後,南宮施佳眼睜睜看著這絲劍氣,堂而皇之地突破自己的防禦,刺中胸前要穴,沒入丹田之內。

  隨後,誅仙劍也從皇甫尚手中撒出,狂射而來。

  又是一聲脆響,皇甫尚的身體倒在地上,誅仙劍卻被南宮施佳強行用手握住。

  一滴滴鮮血,從他掌心落下,卻是難以置信的驚訝。

  「這又是你的把戲?」南宮施佳捂著胸口,後退一步,但他很快穩住身形。

  片刻後的調養,終於恢復過來,望著倒地的皇甫尚,終於笑出了聲:「看來,人算不如天算,你終究還是敗在境界的差距上。」

  皇甫尚死不甘心地說了句:「你妹!」

  南宮施佳搖著頭,走向他身前,再度舉起了手:「不要怪我,我對長白派還是有感情的。只是它不能在我手中發揚光大,便不能落入別人手中。」

  「今日,我們來做個選擇題。

  你是讓我慢慢將你培養成才,等體內那顆金丹成熟之後,再來剝奪。

  還是,讓我直接把你練成金丹,一了百了?」

  看到皇甫尚似乎無法回答,南宮施佳才抬頭說:「還是第二種選擇好,我省事……」

  「省你個頭啊!」

  突然,一個聲音從旁邊冒了出來,隨後是一個憤怒的拳頭,將南宮施佳打飛了出去。

  跟著南宮夢的身影,從天而降,猛地將她大哥摁倒在地,拳頭狠狠又打在了身上。

  「我說過,誰也不能動他,就算是大哥你也不成。」

  南宮夢揪著親大哥的衣領,失控般吼道,「重要的事,不要讓我說三遍好嗎?你知道我一向耐性不好!」

  「夠了,你真的要維護他嗎?」

  南宮施佳淡淡地說了句,他只是望著南宮夢,悄悄把手伸了出來:「又或者,可愛的妹妹,你也把金丹獻給我好了。」

  「你瘋了嗎?」南宮夢眼睛急得通紅,再度舉起了拳頭。

  南宮施佳卻推開她,站起來笑了:「我瘋?你問問死鬼師父,當初為什麼把我逼瘋?在這個世上,沒有人比我更愛這個門派,他一手把我捧起來,卻說我走錯了路。你告訴我,到底當年誰瘋?」

  他張狂地在妹妹面前大笑,彷彿把十幾年來的苦楚,一併撒出。

  南宮夢卻斷然說道:「因為你不該拿同門師兄弟,來做你的禁術試驗。當年的事,別以為我不知道,本來師父對你寄予眾望,你卻欺騙同門,在他們身體上施展禁術,好獲得強大的力量。你本來就錯了……」

  「你懂什麼……」南宮施佳輕蔑地笑了,「人的生命是多麼渺小,有多少人想要升仙而不可得,我是在給他們機會,成為強者的後盾,令自己有用武之地。」

  「那不叫用武之地,你只是在卸磨殺驢。」

  皇甫尚的聲音,從背後出現,一把按住南宮施佳肩膀,狠狠又給了他一拳。

  這一拳,實實在在打在南宮施佳面門上,讓他整個人飛了出去,然後重重摔在地上。

  「自己沒有信心變得比別人強大,就不要拉無辜的人給你墊背,在這世上沒人可以逼真正的強者,做任何事。」

  他就這麼站在南宮夢面前,擋在了她:「而且,要對親妹妹下手的人,豬狗不如!」

  「你……」南宮施佳站了起來,像是愣了片刻,放聲大笑,「今天鬧了這麼一出,可真是夠了。」

  「皇甫尚,我們的遊戲才剛剛開始。」他忽然飄身而起,凝聚著一道符咒,身形化作一股濃煙,消失於半空,「記住,我早晚會回來找你,等你體內凝結出不凡的金丹,我會把它親手奪取。」

  「你,做夢吧!」

  皇甫尚昂頭回說。

  這該死的南宮施佳,總算是滾蛋了。

  回頭望著失落的南宮夢,她搖搖欲墜的身子,最終撲倒在自己懷內。

  被她大哥這麼一鬧,小師妹一定很不高興。

  皇甫尚憐惜地想著,要不要用自己的溫柔,來撫慰她受傷的心靈。

  就算被人說飢不擇食,多少也來一回吧。

  然而,手還沒有伸到小師妹腰間,卻聽她在耳邊呢喃:「我餓死了,師兄請我吃雞腿。」

  「你……」無語望著小師妹閉目的神情,雖然安逸慵懶依舊,為何那眼角,卻仍有一絲醒目的螢光。

  皇甫尚忍不住湊了過去,用舌尖將那一絲眼淚舔去。

  赫然,南宮夢的雙目,一下子睜開。

  那一刻,兩人頭一次專注地望著對方。

  仿似,直到永遠。

  過了好久,才緩過神來。

  皇甫尚尷尬地說:「那個,天色不早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南宮夢也有些扭捏,卻沒有拒絕他的攙扶,於是護送著南宮夢迴去住處,又安置起來。

  幸虧慕容暴雪等人受傷不深,於是大家整理一下,皇甫尚拿出聚元丹,讓人分著吃了療傷。

  趁著天色已晚,就各自回去休息。

  皇甫尚留在經閣內,想要鞏固一下才學的獨孤九劍,就沒和其他人回去。

  他又接茬一陣領悟,加上方才實戰總結的經驗,獲益卻是不少。

  此刻,便是將九式劍訣,牢記於心,以便隨時迎敵。
moro084 發表於 2018-11-4 18:19
第三十一章 靈泉

  那麼,苦練到後半夜,卻也差不多該是休息的時候,皇甫尚伸了個懶腰,想著也早些休息吧。

  他走出了經閣,反手將門鎖好,卻在天瀾峰上意外感受到,難言的情景。

  大戰後的山峰,更顯寧靜,不知為何空氣中,都飄蕩著一股仙氣。

  他仔細嗅來,彷彿一股出塵脫俗的味道,還蘊含著一股獨特芳香。

  忽然,心中一陣異樣,生出特別的想法,莫非這是有好事發生的跡象。

  順著氣息傳來的方向,走向了後山去,漸漸摸到靈泉的位置。

  當日就是在夜晚發現靈泉的奧妙,今日又是如此神秘,莫非又要有什麼奇遇?

  心下難忍之際,更在幻想不會有什麼仙子,從天而降吧?

  激動之餘,越發緊張,等再走得近些,更是聽見溪水潺潺,以及女子輕柔的嬉笑聲。

  頓時心中一蕩,為防被人發覺,他找了個蔭蔽的草叢,暗中躲了起來,仔細去看。

  卻見那靈泉附近,居然聚起一池碧水,冒著裊裊仙氣。

  一名妙曼女子,正在霧氣之中,泡在池水內,戲耍玩鬧。

  看她不時地撩著水花,簡直就是出水芙蓉,讓人無限遐想。

  等等,皇甫尚高興之餘,卻覺有什麼不對。

  只見那女子一面撩著水花,一面感歎:「真是的,今日竟遇見了獵丹師的高手,一場大戰險些毀了我的功力。幸虧有這聖水滋潤,卻能讓我早些復原,否則可是要倒霉了。」

  沒想到,這個聲音竟是慕容暴雪。

  皇甫尚一口老血差點兒沒吐出來,心說姐姐你自己家的聖泉,也泡著洗澡,以後還讓我們怎麼用?

  不過,聽她所說似乎這靈泉能助她療傷,要不是皇甫尚自認正人君子,非得過去求搓背不可。

  但是,來日方長嗎。

  他一面揉揉鼻子,暗想這回來對了。

  如此的靈泉,今後可得多多享受,他想好了隔兩天來泡一次好了。

  誰知,就是此時,慕容暴雪忽然皺了下眉,竟然回頭說:「奇怪,好不安的感覺,是不是要出事?」

  糟糕,難道被發現了?

  皇甫尚當時不敢動彈,只怕真的被發現,幸虧過了會兒,山旁跑過一隻小貓,卻讓慕容暴雪鬆了口氣。

  原來是山上的野貓,幸虧不是自己被發覺,皇甫尚自覺也看得差不多了,便先行退下,心說來日方長嗎。

  正準備回去,卻聽慕容暴雪在池中說:「明天,要不也叫南宮夢和納蘭過來,大家一起享受享受,只是不能讓其他人發現。」

  頓時心裡咯登了一下,這還要叫納蘭和小師妹,明天再來豈不是更熱鬧了?

  他暗叫不得了,一步三回頭的,悄悄下山。

  這一晚上,竟是輾轉反覆,無法入睡。

  明天有三個大美女,要在後山泡靈泉,這等盛況怎能錯過?

  熬到中午時分,連日常的修行,都不記得了。

  王曉虎過來找他,問還要不要煉丹?

  皇甫尚隨意應付:「哦,改日再說吧。昨日大戰一場,你們都不累嗎?」

  他這會兒累得眼皮都快睜不開,興奮勁卻要過去。

  王曉虎見狀心生一計,就假裝離去,卻在門口偷看。

  等皇甫尚趴在床上睡著,他卻摸了進來,弄了點兒泥巴,往皇甫尚臉上抹去。

  先在額頭畫個圓圈,跟著弄個尾巴,再伸出一個脖子,這不就是王八了。

  王曉虎正想呵呵一笑,卻被皇甫尚翻身發現,一把抓住他說:「臭小子,幹什麼?」

  「我我,沒幹什麼,你快放開。」

  正要逃竄,卻被皇甫尚發現他手中泥巴,直接給摁到臉上,怒說:「呵呵,居然該惡整我,要不是老子昨晚沒睡好,一定要你好看。」

  一腳把他踢出門口,翻身繼續睡覺。

  王曉虎憤憤離開,卻遇上來串門的任添堂,見他一臉泥巴,還氣呼呼的,就笑說:「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還不是臭皇甫,大白天的不幹正事睡懶覺,我去叫醒他反過來整我。」王曉虎怒不可遏地說,「我看他那樣子,肯定昨晚沒幹好事,才會賴著不起床。」

  任添堂一聽,這事有古怪啊,大白天的還不起來,莫非皇甫尚昨晚做了什麼荒唐事。

  果斷去找皇甫尚,開始旁敲側擊。

  「師兄啊,你還睡啊!聽說曉虎去告你小黑狀了。」

  「沒事,讓他去!」

  「不是啊,他說你昨晚沒幹好事,是不是有把柄落在人手?」

  「什麼把柄,聽他胡吹。」

  「那你都幹什麼了,這麼疲倦?」

  「我才沒有,反正不告訴你。」

  「是不是,你和南宮姑娘有事?」

  任添堂說到這裡,不由壞笑,聽得皇甫尚十分刺耳。

  忍不住把枕頭扔了過去,蓋在任添堂臉上:「別胡說,昨晚上是暴雪……」

  此言一出,立馬住嘴,心說老子睡糊塗了,怎會說漏嘴。

  媽的,這小子知道了肯定不會罷休。

  任添堂一聽提到暴雪兩字,頓時驚住了。

  一時間沒能算清裡面的關係,只覺得貴圈好亂。

  「好啊,你還和暴雪有一手,我得去告訴南宮姑娘,不然這還得了。」

  「少來!」皇甫尚立馬從床上坐起,閃身過去把門堵上,「你就別裝正經了,是不是想看點兒好處,今晚上子時記得過來。」

  說完了,他直直盯著任添堂,看他有什麼反應。

  任添堂心領神會,拍拍皇甫尚肩膀:「明白,絕對準時過來。」

  於是早早回去,養精蓄銳,等著晚上過來看好戲。

  皇甫尚目送他回去,趕緊又跑回床上,心說再不好好補覺,晚上什麼戲也看不了了。

  再說,任添堂也來揩油,豈會如他意?

  卻在睡夢中,皇甫尚思量起如何擺脫跟屁蟲的計劃。

  深夜到來,又是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

  皇甫尚換了一身行頭,和悄悄趕來的任添堂碰了個頭。

  頭一次過來幹這種見不得人的事,任添堂也是心中撲通撲通亂跳,很是緊張。

  他特意打扮一新,穿著雪白的長衫,還問皇甫尚會不會被發現?

  皇甫尚暗裡偷笑,卻表示讚揚:「不錯不錯,這樣最好,就算被發現,你這麼英明神武,肯定不會懷疑。」

  任添堂聽著一臉尷尬,他智商還沒那麼低,豈會信他的鬼話?

  兩人各懷心事,躡手躡腳出了門去,正要往後山摸,突然有個人影殺出來,嚇了一跳。

  「喂,你兩個傢伙,半夜三更不睡覺,想要幹嘛?」

  皇甫尚一看是王曉虎,上去把他嘴堵上了。

  「你喊什麼,不怕招賊啊?」

  「就是,這傢伙怎麼來了,把他打暈算了。」

  任添堂也急了,他堂堂天元宗頭號帥哥,沒做過這麼丟人的事。

  皇甫尚回頭嘿嘿一笑:「不用,拉他下水就是。」

  「臭曉虎,你偷偷跑出來幹嘛?是不是又要偷看你師姐,我知道了,你的真面目就是戀姐狂人,信不信我去告狀。」

  「你,我,嗚嗚……」

  王曉虎被他嘟著嘴,說不上話。

  皇甫尚繼續嚇唬:「但是,現在有個機會,擺在你面前,可以跟我去欣賞美麗的仙子,脫衣服泡靈泉哦。你要不要來……」

  見王曉虎使勁擺手,不知道說啥,這才放開手。

  王曉虎喘了口氣,怒說:「有這好事,你不早說,誰會跟美麗的仙子過不去?我只想問,到底在哪兒?」

  皇甫尚聞言頓時樂了,和任添堂齊齊對視一眼,道:「有前途,果然是內涵好少年。」

  三人志同道合,再向虎山行,於是悄悄摸上後山靈泉,卻在風冷水冷的黑夜裡,待了大半晌。

  「哇,這麼久,還沒人來啊!」

  「就是,毛都沒有,你是不是逗我們?」

  凍得不輕的兩人,怒目瞪著皇甫尚,表示嚴重不滿。
moro084 發表於 2018-11-4 18:19
第三十二章 陰差陽錯

  皇甫尚也是十分地不解,擺手說:「我哪知道,明明昨天在這兒看見的,而且據說這靈泉泡了,還能滋養身體,他們怎麼會不來?」

  「別逗了,什麼仙子,世上怎麼可能有這好事?」

  王曉虎第一個怒了,「你一定是失心瘋,上回跟南宮施佳決戰,腦子被打傻了吧?」

  皇甫尚直接一巴掌,將他打了出去:「你丫才被打傻了,老子可是龍傲天的命,怎會失敗。」

  「等等,這太沒意思,我得回去了。」

  任添堂開始不自在,這就要走。

  那邊王曉虎猛地撲了過來,卻和皇甫尚扭打起來,結果把任添堂給撞到了一邊。

  三人一時間全上了火,打著打著就跑到泉水旁邊,王曉虎趁勢撩起泉水,就往皇甫尚身上潑。

  皇甫尚見衣服濕了,也毫不示弱,隨即拍起一陣浪花,反攻回去。

  等雙方都弄濕了衣服,忽然站在水裡,氣氛變得莫名奇怪起來。

  「老實說,這泉水泡著也挺冰冰涼涼的。」

  皇甫尚忽然說,「既然仙子來泡泉水,能療傷治病,咱們是不是也可以泡泡?」

  王曉虎卻已脫了上衣,在池水裡撲起一陣浪花:「太爽了,就像大夏天洗了個涼水澡。你們要不要來?」

  任添堂使勁搖頭,說這樣不好吧,卻被皇甫尚直接推進了水中。

  然後一面脫鞋,一面笑說:「乾脆咱們先泡個痛快,沒準仙子們來了,會和我們一起玩耍。」

  「你這什麼邏輯?」王曉虎游到岸邊,卻笑罵,「仙子姐姐可不會主動投懷送抱。」

  「是嗎?」皇甫尚鞋子脫了一半,卻順手把兩人衣服撿起,扔到了遠處,「是不是你偷偷做二五仔,所以知道暴雪她們不會來了?」

  「什麼,二五仔?喂,我的衣服!」任添堂意識到不妙,皇甫尚卻早已赤腳跑得遠了,「臭小子,你白天去找納蘭飄柔,我可是看見了。別以為能讓我上當,我猜她們一定是故意讓你這麼做的。」

  說著跑得飛快,去了前山,話說王曉虎還想哄自己脫光了泡泉水,老子才不上當。

  他立刻趕到慕容暴雪住處,回想著白天偷聽到的話,原來王曉虎聽他說漏嘴,就去找了納蘭飄柔,結果慕容暴雪正好邀請她晚上泡聖泉。

  結果雙方一拍即合,打算讓王曉虎施計騙他們去後山,而慕容暴雪則在自己住處,佈置了新的溫泉來泡浴。

  那可是真的溫泉,皇甫尚當時偷聽到,內心都是狂喜的。

  這一回,偷偷摸摸回去,不是有好戲看了。

  忍耐著內心的狂喜,終於來到慕容暴雪住處,他悄悄來到房後,爬上牆頭,透過窗戶上的小洞往內望去,朦朦朧朧間,就見廳內升起裊裊白氣。

  好飄渺,好舒心的感覺,皇甫尚擦了擦眼睛,繼續仔細一看,果然見到一個身影,正在水中嬉戲。

  那雋永的秀髮,熟悉的面孔,跟蹩腳的口哨聲……

  等等,好像有什麼不對勁!

  皇甫尚竟生出不好的預感,他分明看到那女子的模樣,竟是小師妹南宮夢。

  不會吧!?

  慕容暴雪呢?

  納蘭飄柔呢?

  雖然南宮夢的身材和樣貌,仔細看來也算水準之上,但聯繫到日常的那個暴力小師妹,怎麼也無法和美女聯繫起來啊。

  而且,為啥就她自己在這裡?

  其他兩人呢?

  突然,皇甫尚背後,生出難言的陰冷之感。

  彷彿有人出現在背後,還在嘿嘿冷笑。

  「皇甫尚,你到底在幹什麼?」

  「不是,我勒個擦!」

  皇甫尚手一鬆,立馬從牆上滑了下去,摔個人仰馬翻。

  一抬頭,卻看見慕容暴雪和納蘭飄柔,穿著飄逸的睡袍,正站在面前,抱手冷笑。

  「等等,聽我解釋。」皇甫尚往前一爬,猛地站起,卻不小心撞到了納蘭飄柔。

  「混蛋,你幹嘛?」納蘭飄柔臉一紅,急忙把他推走。

  皇甫尚頓時覺得人生進入新的領域,退出去後,就剩目瞪口呆。

  慕容暴雪卻趁機說:「這下人贓並獲,你可逃不了了。皇甫尚,你不想裡面的小師妹,知道你偷看她,就得乖乖認錯。」

  「什麼,我偷看小師妹?」皇甫尚一臉不屑,但也意識到這是個陷阱,「你們也太壞了,居然設套騙我?說吧,到底有什麼目的。」

  納蘭飄柔急忙整好衣服,不解氣地說:「當然是要給你個教訓,誰讓你昨晚偷看暴雪那個……,反正你要受到懲罰。」

  「對,我們商量過了,要重建這裡的房間,目前還缺一些石材。就得麻煩你和曉虎,去準備了。」

  「還有,我們要打造幾把趁手的兵器,用來防身,也要你去幫忙。」慕容暴雪也十分認真地說出答案,「至於昨晚你偷看我嗎?我們現在就要……」

  兩個原本出塵脫俗的仙子,這一刻竟然在皇甫尚面前,化身為無比陰險的女魔頭,向前逼近過來。

  皇甫尚不自覺一後退,卻忽道:「不對啊,我是壞人我怕誰?你們還想和我一起不成?」

  突然往前飛撲,竟是來了一個熊抱,可把二女嚇了一跳。

  納蘭飄柔最先後退,捂著臉就躲:「姐姐,我早說這一招不成,他才不知道什麼是害羞?」

  慕容暴雪也是強自鎮定,抱緊了胸前說:「不要怕,我們聯手他一定不是對手。」

  「是嗎?」皇甫尚忽然往地上一蹲,張嘴吐出口真氣。

  這精純無比的內息,立刻在二女身前捲起一股勁風,吹得兩人寒冷無比,只好拚命遮擋。

  皇甫尚看得大為得意,正想繼續作惡,後面卻有一隻彪悍的小手,揪住了他的耳朵。

  「掌門師兄,你在幹什麼?」

  南宮夢的聲音突然出現,一把將他揪了起來,「大半夜的不睡覺,來這裡幹什麼?還敢欺負兩位姐姐!」

  「不是,我在……」回頭一看南宮夢,身上只穿了件單薄的褥衣,身上還是濕漉漉的,明顯剛從池子裡出來。

  當時一仰頭,差點兒噴出鼻血,心說得虧老子血壓不高,不然這得玩完。

  於是,伸手一擺,故作瀟灑地說:「好了,什麼也不用說了。今天的事全怪我,我會承擔下所有責任。明天開始,就去找石材,努力為復原山上的一切,做個天天向上的好少年。」

  言罷,轉身便走,然而耳朵還揪在南宮夢的手中,生是被拉長了半寸。

  幸虧南宮夢反應及時,鬆開手放他離開,皇甫尚才捂著耳朵,拚命逃走。

  「就這樣放了他?」納蘭飄柔和慕容暴雪怪道。

  南宮夢卻甜蜜的,吹起口哨,轉身走了:「師兄已經很上進了,我們的計劃不是成功了嗎?」

  納蘭和暴雪齊齊吐了口氣,表示沒法理解。

  另一邊,還在泡著冰冷聖泉的任添堂,與王曉虎卻感冒了。

  兩人打著噴嚏,發誓出去後,絕不放過皇甫尚。

  誰知,有一個人影自投羅網,衝過來跳進了池中。

  好半天,皇甫尚才從水中露出頭,一臉哀怨的表情。

  「咋了,你還有臉回來?」

  「哈哈,被師姐他們教訓了吧?」

  聽著兩人的嘲諷,皇甫尚卻默默地說:「別理我,我想靜靜。」

  「那個,靜靜是誰?」
moro084 發表於 2018-11-4 18:19
第三十三章 碰瓷

  因為答應納蘭等人,為她們找尋合適石材,用來翻新山上的建築,皇甫尚和王曉虎開始了四處採購的日子。

  他們先去集市上瞅了一圈,採辦合適的材料,不夠的便在天瀾峰附近搜索,因為是頭一次下山,皇甫尚卻難得欣賞了山下的風光。

  這天瀾峰附近多是些小山峰,只是海拔要低一些,每座山峰凝聚的靈氣不同,所具有的石材也各不相同。

  皇甫尚和王曉虎沿著山路找尋,有時還能開採到一些不錯的石料,便由王曉虎祭起大鐵錘,拉上一輛木車搬運,皇甫尚則在車後祭起誅仙劍壓陣,往天瀾峰運去。

  一路飛行,皇甫尚不有感歎這事應該讓任添堂來,讓他駕著飛劍,自己不就省事了。

  可歎自己還得操著半生不熟的御劍術,出力來拉車,半路便問曉虎:「喂,虎哥累不?」

  王曉虎擦了把汗,回頭一笑:「沒事,小意思。不是,你怎麼坐車上了,我說怎麼飛得好累?」

  卻見本來在後面護航的皇甫尚,居然扛著誅仙劍坐在木車上,加重了份量,王曉虎憤怒地咆哮。

  皇甫尚見偷懶不成,慌忙下來,奮力推車,一時間兩人拉著車飛得奇快快。

  結果,前方飛來一片烏雲,直接把兩人給弄了個暈頭轉向,曉虎一時分不清方向,車子居然傾倒連累兩人,全都掉了下去。

  這下可是熱鬧了,連人帶車直速下降,要不是都有幾分功力,就得摔個七暈八素,可憐那車子卻徹底零散,石材散了一路。

  皇甫尚落地後,慌忙收拾東西,王曉虎正埋怨他,卻聽遠處一聲咳嗽。

  不想正前方,慢悠悠卻路過一位駝背老太太,經過兩人身旁時,似無意地瞥了一眼。

  皇甫尚瞅著對方的神情,心中砰然一動,升起不好的念頭,正要趕緊走人,誰知就聽後面撲通一聲,有什麼東西摔倒在地。

  王曉虎怪說:「咋回事,東西掉了你也不看著?」

  就急忙要回頭看看。

  皇甫尚頭都不回,卻擋住他說:「什麼東西掉了,沒有的事,你快快收拾,耽誤了時間,納蘭可是要發火的。」

  哪知王曉虎卻不含糊,居然硬是冒出頭來一看,卻見不遠處躺著那位老太太,正朝自己伸手求救。

  「少年,幫我一把?」

  虛弱的聲音,傳了過來,王曉虎眉頭一皺:「喂,原來有人摔倒了,我們過去看一下。」

  皇甫尚咳嗽了一聲,卻說:「少年聽我的,這樣不好。咱們還是打120……不是,應該找這附近的捕快、地保什麼的?」

  「哪能來得及嗎?」王曉虎不愧是熱心好少年,捋著袖子就要去扶人。

  雖然皇甫尚也覺得助人乃是快樂之本,但總覺這事來得太蹊蹺,就拉住曉虎,意味深長地說:「你不覺得奇怪嗎?剛剛和她擦身而過,老人家就摔倒了,不是我疑心重。這事啊,還是得找個證人啥的……」

  「那還來得及嗎?」王曉虎立馬臊他,「救人怎能多想,我問心無愧,啥也不怕。」

  然後用目光鄙視著皇甫尚,還是大步走上去了。

  皇甫尚頓覺無比羞愧,其實他還想說,在自己那個世界扶人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幹的。

  但這畢竟是一個仙俠的位面,也許人人的覺悟都無比高尚呢,自己未免太以小人之心……

  想到這裡,皇甫尚也拋開那些小心思,大步跟了上去。

  卻見王曉虎把老人家扶起,還關懷地問她:「老奶奶,你沒事吧,摔倒哪裡了?」

  老太太微微一笑,特和善地說:「沒事沒事,我就是啊,被你的車碰了一下,所以摔倒了。也不嚴重,可能大腿骨折了吧,大約要躺床上幾個月,才會好。」

  沒等他說完,王曉虎面容直接扭曲了,而後面的皇甫尚更是呆立當場,心中無數頭草泥馬奔湧而出。

  呵呵,我果然還是太年輕了。

  但是沒關係,趁著現在左右沒人,把老太太放下來就……

  皇甫尚一念至此,還沒去勸曉虎,旁邊草叢裡就竄出來個女人,扯著嗓子喊:「哎呀,你幹什麼?媽,他們是不是撞了你,撞人了啊!」

  皇甫尚心說得,家屬開始登場了,這不能由著事態發展下去啊!

  二話不說,確認周圍暫時沒有其他路人甲冒頭,立刻一道生死符射過去,把女人給疼得蹲地上,說不出話了。

  這樣的轉折,把老太太和王曉虎都嚇傻了。

  「你們要幹什麼?」老太太一愣,「殺人滅口嗎?女兒,你沒事吧?」

  「什麼女兒,你們都是一夥的,碰瓷吧!」

  皇甫尚可不傻,這要是喊來其他人圍觀,再沒個攝像頭啥的證明清白,王曉虎的名聲可就毀了。

  但是,說來也巧,就在這時候,遠處又冒出了七八個群眾強勢圍觀。

  其中還有個濃眉大眼的小伙子,直接撲到老太太身上,又拉住女人的手說:「娘啊,妹啊,你們這是咋了?各位啊,你們可得給我作證,這兩人要行兇。」

  「是是是,太惡毒了!」

  「抓他們去衙門,見官老爺。」

  皇甫尚見事情大了,這些人來得稀奇,搞不好都是同夥。

  這幫碰瓷的,太噁心了,團伙作案啊!

  好吧,這個時候只有殺伐果斷了。

  誰知王曉虎一聲吶喊,卻打消了他的所有想法。

  「去就去,我身正不怕影斜,難道還講不了理了?」

  當時皇甫尚虎軀一震,卻感曉虎智商感人,難得被震撼了。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到時見招拆招吧。

  無奈陪眾人做個見證,去往衙門。

  可是走到半路,老太太就已受不了,因為大腿實在太疼。

  皇甫尚就冷嘲熱諷:「這個樣子得先去看病,你們到底是命重要,還是官司重要?」

  但老太太的兒女,似乎一門心思就要告人,竟然讓她母親忍忍,還說治好了病,人就該跑了。

  王曉虎不樂意了,說我是那種人嗎?

  正好路過一個江湖郎中,打著幡子說能包治百病,王曉虎就問他要了一貼膏藥,給老太太先貼著止血。

  但是掏錢的時候,兒女不樂意了。

  都說沒讓你弄,我們不出錢,而郎中也死相的非要二兩銀子。

  曉虎一怒,順手扔了顆靈石出去,郎中笑呵呵地拿著去喝酒了。

  再之後,就到了附近什麼三明縣的縣衙,招來老爺升堂。

  縣老爺是個小鬍子,當時還迷糊著估計沒睡醒,坐上公案,一拍驚堂木問:「下面何人擊鼓,打擾老爺清夢?」

  旁邊師爺忙上去,一陣嘀咕,老爺這才一醒神,似乎明白了。

  而此刻公堂下,一方是受傷的老太太,及其家屬和目擊證人。

  另一方則是當事人,也就是他們口中的嫌疑人王曉虎,還有二號嫌疑人皇甫尚。

  見老爺問話,沒等老太太兒子上報案情,皇甫尚先一腳把王曉虎踹地上了。

  「老爺,我家兄弟冤啊!大早上拉車送貨,卻被人碰瓷訛詐,還請老爺明示。」

  「什麼?」老爺一糊塗,沒想到皇甫尚先把話說了,不給對方惡人先告狀。

  那兒子可惱了,跳腳說:「你胡說,我媽被你們撞了,那麼多人都是證人。怎就說我們訛詐,請老爺做主啊!」

  縣官老爺瞇著眼往下瞅了瞅,見老太太躺在草蓆上,正抱著腿哎呀,有仵作在檢查,說是左腿骨折了。

  然後又看了看所謂的犯人王曉虎,這才沒多大的孩子,說他是惡意撞人,不像吧?

  最後,又瞅了瞅旁邊的師爺,卻點頭:「那個,有人說是王曉虎你扶的老人家,還主動掏錢給她買膏藥?那稀奇了,你沒有撞人,為啥要扶人,還要給人治病……」

  「這個……」本來王曉虎還是理直氣壯,忽然就啞口無言了。

  如此強大的邏輯,你讓我如何解釋?

  王曉虎頓時鬱悶無比,沒等他回答,皇甫尚就說了。

  「大人,是這樣的。首先,我們兩個身份有些特殊,您知道天瀾峰嗎?天瀾峰上有個長白派,門派裡都是修真人士,那說的就是我們。」

  「哦,修士?那就是仙人了。」縣老爺摸摸下巴上的鬍鬚,這事開始有意思了。

  對方兒子聽了,就不滿意了:「仙人又如何?仙人就不會幹壞事了。」

  「閉嘴,我還沒說完呢!」皇甫尚瞥他一眼,眼神中有分分鐘要殺人的意思,「我們是修士不假,所以對生死看得很開。不只對自己的生死無所謂,對別人的生死也無所謂,你說就算撞了人我們會在乎嗎?生死早見慣了,一切自有定數,除非看穿了你還不該死,那才會救人……」

  一輪詭辯,直接把人說啞巴。

  「再說為什麼要掏錢治病。呵呵,長生不老對我們都是等閒事,凡間的金銀財寶更不在話下,你覺得我們會稀罕小小銀子嗎?平常沒事還撒錢玩呢,你不知道吧?」

  「這個……」對方終於頂不住,仰頭就是一口老血,吐倒在地。

  旁邊他妹子受不了了,就要跟皇甫尚拚命。

  「你這殺人兇手,太惡毒了,有本事講證據!」

  「呵呵,咱就講證據。」皇甫尚把手一招,卻將仵作喚來,「我就給你們分析一下。」
moro084 發表於 2018-11-4 18:19
第三十四章 求仁得仁

  當堂叫來仵作,卻讓他把檢查的傷情,說了一遍。

  老太太是左腿骨折,應該是受到劇烈的碰撞所制,而且目前貼了膏藥,黑乎乎的也判別不出受傷時間,但應該在半日之內。

  再加上一旁幾位路人作證,說是老太太經過王曉虎兩人所拉木車,隨後摔倒在地,才受傷的。

  後面的事,就不用說了,自然是王曉虎停車過去扶人,正好有位郎中經過,為其貼了一副膏藥。

  「好吧,案情大約就是這樣,可有疑問?」

  縣老爺問道,他即知皇甫尚是宗門中人,倒不免客氣了。

  皇甫尚卻笑說:「第一,眼見未必為實,大家只看到老人家經過車後摔倒,卻無人能判斷老人家的傷,就是那時造成的。

  如果人與車相撞,又能造成那麼大的傷害,車子和老太太的衣服,都該有痕跡才對。」

  他忽然快步走到老太太面前,說了句得罪,將她受傷的左腿舉起,讓大家去看:「各位請看,老太太受傷的地方,所穿衣服完好無損,只有輕微的灰塵,而我們經過的道路是泥地,怎會沾不上泥土,這不奇怪嗎?」

  此話一出,連帶縣官都是一愣,這可是個重大發現,誰能想到皇甫尚觀察如此仔細。

  「還有,我們所拉的木車就在廳上,老太太若是被車所撞,那她碰的是哪裡,是否也該留下痕跡才對?」

  「這怎麼可能,碰一下就會有痕跡?」老太太女兒笑了,覺得他這回是胡說了。

  皇甫尚卻嘿嘿冷笑:「別以為不可能,你們凡人做不到?但對我們修士可不同,不信的話你來坐一下就是。」

  當即用手一招,那女兒連反抗都不曾有,就被皇甫尚以無形吸勁,牽動身體撲通坐在木車上,頓時羞得臉通紅。

  她揮舞著手臂,亂喊:「你幹嘛,放開我?」

  皇甫尚故意扭身裝沒聽見,問曉虎:「是這麼個意思吧?」

  王曉虎嚇傻了,心說你是不是幫我的?

  等婦人被同伴拉回去,縣官才咳嗽一聲問:「喂,我說年青人,你到底要證明什麼?」

  「我要證明的是,只要不同的物體有劇烈碰撞,就會留下痕跡。即使這種痕跡,你們凡人看不到,我們修士卻能輕易把握。」

  一揮手,在木車上聚起一團氣息,方才婦人所坐位置,竟然被他捕捉到一絲氣息,當中就有根細微的線絲,卻是婦人身上衣服留下來的。

  這種東西在後世稱為衣物纖維,本來要在放大鏡下才能看到,皇甫尚卻用自身能為將之放大,令眾人大吃一驚。

  「見到沒有?老爺,你可讓仵作去對比一下,這線頭是否那大嫂身上所有?」

  他將線頭交給仵作,而仵作則特尷尬地走向婦人,又不敢真的比對。

  畢竟婦人方才是坐在木車上,那接觸的位置頗為不雅,萬一再惹毛了對方,可就吃不了兜著走。

  縣官看到如此神奇一幕,不由敬佩,他有心舉起驚堂木,喊他一嗓子,宣佈結果。

  旁邊師爺趕緊又嘀咕了幾句,於是縣官臉色一變說:「這等手段,實在不可理喻,本官難以接受。這樣吧,還是將王曉虎押後再審,本官再做定奪……」

  「等等,大人!」皇甫尚一聽這怎麼不開竅啊,忙說,「其實還有辦法,我們可以案情重演。」

  「案情重演?」

  這回連帶縣官老爺,還有師爺等人,全都傻眼了。

  他們可沒聽過什麼案情重演,那邊老太太的兒子,緩過神來怒說:「什麼亂七八糟的,你就是胡說,大人你得給我伸冤。」

  「大人,你也得給我個說法。」皇甫尚抬頭望著老爺,淡然的笑意中,暗含不可拒絕的壓迫。

  「好吧,這就去事發之地!」老爺終於頭疼了,讓師爺帶人火速去看。

  一行人匆匆來到出事的地方,皇甫尚腦中不斷思考,剛才發生的事情,順便浮現出自己看過無數遍的柯南,與金田一劇情。

  「真相只有一個,我絕對會還原的。」

  然而,到了事發地,他傻了。

  原本偏僻的山路上,不知何時多了許多的痕跡,方才二人拉車過去的車輪印,都快看不清了。

  再比對一下,老太太摔倒的地方,為什麼完全對不上痕跡。

  該死的,自己忽略了最大的問題,這個時候沒有保護現場一說。

  「怎樣,少年你還有話說?」

  皇甫尚跪倒在地,幾乎絕望,想他好歹也是一方門主,學貫東西,穿越而來的好少年,受過雷擊,渡過天劫,連區區築基期都已經突破了,為啥米會敗在一個小小碰瓷的手裡。

  眼望著曉虎,對方絕望地對自己說:「沒事,不就是坐幾個月牢,我忍了。大哥,你就別折騰了!」

  「折騰?這怎能叫折騰?」皇甫尚毅然起身,來到王曉虎面前,拍了拍他肩膀,「看來,我只有出最後的殺手鑭了。」

  忽然一腳把王曉虎踢到在地,使出了生死符的功夫,王曉虎冷不防中招,立刻口吐白沫,渾身發抖,四肢亂抽。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別裝死啊?」

  師爺急了,怒說。

  皇甫尚朝縣官他們,尤其是非要告王曉虎的兄妹倆說:「其實,我忘了告訴你們。這孩子今年才九歲,根本未成年,而且還有羊癲瘋,跟間歇性歇斯底里躁狂症,他師父就是治不好他的病,才送到我這裡死馬當做活馬醫的。」

  「怎樣,縣官大人你說該怎麼判?」

  「哦,這個嗎?」縣官略一沉思,旁邊師爺還想耳語,被他一巴掌扇一邊去了,「未成年啊,當然跟他沒關係,就這麼散了吧!」

  於是,皇甫尚和官老爺熱烈地握手,和諧地告別。

  他拉著木車,載著還沒醒來的王曉虎,回去天瀾峰。

  ****

  傍晚,失敗的兩兄妹,回到了老窩黑風寨。

  一幫赤膊裸身的惡漢們,正在寨中大口吃肉喝酒,卻對回來的兩兄妹罵說:「胡三,怎麼又沒收穫?真是白養了你們這幫廢物。」

  「不是啊,幾位大王這回我們走了眼,遇上長白派的修士。」胡三跪在地上,不敢抬頭,「本來已經疏通好了師爺,但是被人攪和了。求大王再給我們機會。」

  「機會,你那老媽子還能等得了嗎?」居中一個紅臉髯鬚的漢子,卻咬著手中的豬骨頭罵,「這個月已經弄斷幾次胳膊了,還是想點兒別的招吧?」

  「對了,他說是長白派?」身旁一個黑臉的瘦子,卻笑了,「不是那個宗門都快垮了的末流門派,不如咱們也找個藉口,把它搶來耍耍!」

  「好主意!」紅臉漢子一拍大腿,吩咐,「這事交給你辦了,孔二。速去給我準備,今晚上就去攪合長白派。」

  一個尖嘴猴腮的傢伙,答應一聲,笑嘻嘻走了出來。

  然後拎著一根雞骨頭,在胡三面前晃了晃說:「怎樣,要不要跟我去,戴罪立功?」

  「要要,自然要去。」胡三急忙爬過去,尋求機會。

  孔二卻把雞骨頭扔在他面前,笑說:「那今晚記得送你妹妹,過來找我。」

  說完,哈哈大笑出門去了。

  剩下胡三的妹妹,卻在原地暗暗發抖。
moro084 發表於 2018-11-4 18:19
第三十五章 欺人太甚

  帶著王曉虎回去,倒把納蘭飄柔幾人,給弄呆住了。

  讓他們去弄的石材,沒給搬回來,怎麼曉虎還受傷了。

  皇甫尚不想多說,只騙她們說曉虎幹事太積極,半路受了傷,休息一晚明日就能恢復。

  於是他送王曉虎回房休息,卻暗想這事還是憋屈,老太太的傷怕是之前就弄出來的,這專門等著人去碰瓷,可真噁心。

  在床上翻來覆去,不曾睡著,卻在半夜聞見奇怪的味道。

  他此時已是築基期入門的境界,對外界的反應,說不出的敏感,一聞到刺鼻的味道,立刻就從床上爬起。

  推門出去一看,就見納蘭飄柔和慕容暴雪也已起來,三人都望著山下,似乎有什麼動靜。

  「我去看看!」皇甫尚自告奮勇,使出凌波微步,飛也似的下山。

  才到半山腰,就看見不得了的東西,半個山坡都被人潑上血糊糊的東西,還掛著死雞死狗,簡直慘不忍睹。

  皇甫尚當時就怒了,什麼人這麼大膽敢來自己山頭亂搞,再往前走看見個人影,正鬼鬼祟祟在山上寫字。

  他寫得還是血字,什麼「長白派欠錢不還,逼死老人家。」

  「佔山為王,當世惡魔。」

  「欺男霸女,胡作非為!」

  什麼玩意兒,反了你們,敢來污蔑我長白派?

  皇甫尚心說逼死老人家,我能猜到是誰,但是欠錢不還是怎麼回事,還有欺男霸女,老子山上的妹妹都是自願來的!

  當下大喝一聲:「什麼人,找死呢!」

  箭步上去,卻在那人撒腿就跑之時,搶在了前方,直接從後面勒住了脖子。

  「你這混蛋,居然還敢來搗亂,真當我長白派都是吃白飯的嗎?」

  被他抓住的,正是那老太太的兒子,名叫胡三,這時急道:「孔大哥救我,孔大哥救我!」

  山腳下那孔二聽見了,卻嘿嘿笑說:「兄弟啊,你不用害怕,這人殺了你就更證實了他們長白派,無惡不作。」

  「哦,原來有同夥兒給你撐腰?」皇甫尚假意放開胡三,卻突然揮手一掃,指尖凝聚一道勁氣,化作生死符飛射了下去。

  孔二察覺他出了手,立時就躲,結果往前跑了沒幾步,那生死符卻正中肩頭,當時撲倒。

  「真是白癡,一個凡人也想跟我鬥?」皇甫尚竟發一聲冷笑,回頭按著胡三,讓他從實招供。

  胡三跪地喊說:「大爺我錯了,但我是被逼的。俺上有八十歲老母……」

  「別來這套,老子聽膩了。」皇甫尚踢了他一腳,「再不說實話,我就管殺不管埋了。」

  胡三一激靈,心說這還真不是個善茬,便猶豫著說出實話。

  「實不相瞞,小的本是附近的一個農夫,和母親妹妹相依為命。只怪前些年日子太苦,我去縣裡賭坊碰碰手氣,卻輸了大錢,後來遇上黑風寨的頭目,他拉我入伙,卻要我替他們做買賣。」

  「做買賣,就是那些碰瓷坑人的事?」

  皇甫尚一皺眉,這種凡間的山賊,是不是也太低端了。

  「不錯,大爺果然英明。」胡三做慣了奴才,不忘恭維幾句。

  「但您可不要小瞧,這黑風寨的幾位頭領,據說他們都是有些道行的修士,因為做錯了事被趕出門派,才落草為寇。所以,他們跟您一樣,都是會些了不得的法術。」

  「呵呵,會法術的去當山大王,這不是逗逼嗎?」

  皇甫尚笑了,正好納蘭飄柔幾人下來,聽到這幾句,便說:「你可不要小瞧那黑風寨,我以前聽師父說了。他們好像是邪異宗的人,而且因為在凡間凡事,被幾大宗門聲討,幾乎滅了黑風寨,逼他們立下誓言不得再胡亂危害人間,但這幾人還是苟存於世。」

  「能在宗門的勢力下僥倖活著,肯定有點兒本事,只怕要當心。」

  慕容暴雪也擔心說。

  皇甫尚雖然藐視這黑風寨,卻不忘戰術上重視,他又問胡三:「那你說,黑風寨的大王都是哪幾位,有什麼本事?」

  「哦,黑風寨有三位大王。紅大王是老大,會噴火吐霧;黑大王是老二,號稱刀槍不入,能生嚼石塊,綠大王是老三,有通靈之術,喜歡生喝人血,最愛禍害女子。這三人盤踞在百里外的黑風寨,乃是週遭縣城所有混黑的頭目。」

  「我擦,還涉黑啊!」皇甫尚扣了扣耳屎,卻想好了對策,「這種小boss,我一人就能搞定。暴雪、納蘭,你們去天元宗逛兩天,記著把南宮夢和曉虎拉上,我要在這兒大開殺戒,把什麼黑風寨的連根拔起。」

  「師兄,你行嗎?」不知何時,南宮夢居然也起來了,笑著問話。

  皇甫尚眉頭一皺,握緊拳頭說:「玩幾個逗比而已,還不是手到擒來。」

  「那個,胡三你母親怎樣了?」

  他突然轉去問胡三,讓對方一愣。

  「我看她上次傷的不輕,怕是你一貫用此手法,去找人碰瓷。可是那黑風寨的大王們,逼你們做的?」

  胡三竟是呆在原地,隨後拚命點頭,還跪了下來:「仙人英明,你一定要救我們。」

  皇甫尚一擺手,阻止他繼續亂拜,卻望了下遠處,略帶深意地笑說:「算算時間,之前跑得那小子也該發作了,你這就帶路吧。」

  卻讓胡三指路,揪著這小子施展凌波微步,火速去那黑風寨。

  一路上飛奔不曾停步,胡三被風吹得渾身汗毛都要豎起,這下可是後怕了,當初怎就惹上這個魔頭。

  越是靠近山寨,越是害怕,不由喊說:「到了,仙人我該怎麼辦?」

  「你就領我去啊!」皇甫尚笑呵呵說,「你看我一個少年的模樣,你家大王豈會怕我,領我上去只怕還要賞你。」

  胡三怕他說得是反話,轉身要跪,卻被皇甫尚一腳踢個踉蹌:「別再給我胡亂跪,我看你還有幾分孝心,等下尋個機會,帶你母親走就是。」

  他背著手,卻讓胡三前方帶路,來到山寨門口。

  那邊正有小頭目聚在一起,爭吵著什麼:「糟了,怎麼孔二變成這德行回來了?快快,進去叫大王過來看看。」

  「喂,幾位大哥,我帶了長白派的人來,說要見咱們大王。」

  胡三顫巍巍說道。

  幾個山賊見狀不由一驚,回身卻拿著兵器指住他背後的皇甫尚,急說:「怎麼回事,你把人領來了?」

  卻一看是個少年,頓時起了輕蔑之心,罵說:「什麼啊,哪兒來的小毛孩,是要示威嗎?」

  皇甫尚卻不與他們見識,只說:「幾位大哥,我家師傅聽說惹了你們大王,特讓我來問明情況,給賠個不是。」

  「呦,還賠不是?」其中小頭目出來說話,「你們知道惹了黑風寨,有什麼後果嗎?還有,孔二是怎麼回事?」

  「這個嗎,他應該是吃了山上的果子,不小心走火入魔了。」

  皇甫尚微微笑著,卻在幾人矚目下,眼睜睜飄到孔二近前,抬手往他背上一按,天山六陽掌的招數輕鬆施展出來,卻將所中之生死符解開一半。

  一口霧氣自孔二口中吐出,頓時翻了下眼皮,似乎醒了,卻望見皇甫尚又把眼珠轉了回去,暈了。

  這下可把幾人驚住,慌忙進去稟報,其他人則嚴陣以待,防他要做什麼驚人舉動。

  皇甫尚搖搖頭,很隨意地站在原地,吹起了口哨,不一會兒來人通報,讓他進去說話。

  跟著傳話的人進去黑風寨,卻不忘朝胡三使眼色,然後慢悠悠往裡走著。

  只見這黑風寨果如其名,裡面陰風陣陣,陰森無比,隨處可見山賊惡漢,玩弄兵器,帶著股戾氣。

  皇甫尚只是打量了片刻,就感覺到山寨中人,都帶著骯髒的妖氣,顯然不是凡人待的地方。

  果然,等他到了大廳,卻見到那三位傳說中的黑風寨大王。

  居中一位紅臉髯鬚大漢,正端著酒碗笑罵:「什麼狗屁長白派,居然還送上門來求饒,太他娘逗了。」

  旁邊黑臉的二大王,卻附和說:「早知道如此,我們該直接上去,聽說這長白派雖沒什麼人,倒是有些仙樹仙果,還有幾個漂亮仙子,我們若是佔為己有,豈不快哉。」

  「呵呵,這個不得問台下的小子?」站在旁邊的綠衣三大王,卻看見了皇甫尚,轉身問他。

  皇甫尚抬頭笑說:「這可難說,因為三位只要有本事,在下倒可助你們一臂之力。」
moro084 發表於 2018-11-4 18:19
第三十六章 整死你們

  「什麼,你倒要來幫我們?」

  三位山大王一聽這話,倒對皇甫尚有點兒好奇了。

  紅臉大王卻問:「我倒要聽聽,你要說個什麼?」

  皇甫尚淡然地說:「其實,我不是長白派的,而是其他宗門的。可恨那長白派新來的小白臉,居然騙了我師姐跟他一起入門,我為了救我師姐才假意跟著入門。幾位黑風寨的大王,我知道你們要跟長白派過不去,這不是我最好的機會?」

  「哦,原來你小子是個情種,還被人奪了情人?」

  綠衣大王卻笑了,他似乎對這種事特別感興趣,「我早聽說新來的宗主,是個不學無術的小白臉,如此說來還是真的。但是,你要如何幫我們?」

  他順手一指旁邊的兩位,陰森森說:「我這幾位哥哥,可都不是好糊弄的。」

  紅臉大王一聽,立馬嚼著骨頭大笑起來,同時猛一張嘴,把嚼碎的骨頭渣吐在地上,頓時燃起一團鬼火。

  「不錯,我們三個佔山為王,可不是尋常的賊人。小子,你自稱也是宗門中人,總該見識過三昧真火是什麼?」

  呸!皇甫尚心說,就你這還三昧真火,糊弄小孩子呢?

  面上卻是一寒,裝作有些害怕地說:「你連三昧真火,都練得出,這怎麼可能?」

  「不止!」黑臉的二大王,跟著站起,抓著桌上割肉的利刀,忽的敞開胸脯,就是一通亂刺。

  然而利刃拔下後,他黝黑的胸膛上,卻僅有幾個白點,毫無異樣。

  話說,這是鐵布衫的功夫,還是護體罡氣?

  皇甫尚暗自頭疼,怎麼全是街邊賣藝的把戲,以為我沒看過《走近科學》是吧?

  不等他驚訝,綠衣的三大王,也竄到近前,雙眼盯著他,陰森森地笑說:「那麼,你看著我的雙目,仔細想想,可還要說實話?」

  催眠術?

  皇甫尚看出這貨的嫡系,對方不過是以言語來蠱惑自己,想要讓他說出實話。

  卻故意裝出眼神迷離的樣子說:「不錯,我是王曉虎,奉皇甫尚之命來打探底細,若是不好對付,就跟你求和……」

  「哈哈,果然是小毛孩子,沒什麼本事!」

  三位大王合夥一商量,乾脆趁機會把長白派佔了,就這等本事長驅直入,也不是問題。

  於是點齊人馬,便要殺上山去。

  他們喚醒皇甫尚,讓他前面帶路,皇甫尚卻假意表忠心:「三位大王,這長白派的山頭有些古怪,機關不少。幾位如此神勇,根本不用帶隊上去,我有辦法可以繞小道上去,只需三位大王隨行,輕鬆就能拿下長白派。」

  「這樣啊。」黑大王沉思片刻,居然只帶一半的人馬上山,剩餘的卻留下寨中看守,連夜趕到了天瀾峰下,卻跟著皇甫尚上山去了。

  皇甫尚忽悠他們從後山上去,這天瀾峰海拔頗高,若沒有相當的修為,要一路上去,可不容易。

  他有意挑最不好走的路,卻要試試三位大王,到底多少能為。

  結果上了一半,綠衣三大王就不行了,這位氣喘吁吁的,明顯酒色掏空了身子,趴在一棵歪脖樹上說:「大哥二哥,不行了。這還有多遠啊,要不你們先上?」

  紅大王不滿說:「老三,你總是不靠譜。哥哥們先上去,搶了好東西你別埋怨啊?」

  皇甫尚說:「這也難怪,他這天瀾峰卻是不好走,綠大哥若是嫌煩,你往那邊去。我聽說後山有處靈泉,每到夜晚就會冒出仙氣,還有不明來歷的仙子過來戲耍。綠大哥可不要錯過。」

  三大王一聽來精神,便說:「那靈泉交給我了。」

  也不容其他二人決斷,自己先行一步了。

  老大老二見狀搖頭:「真是個好色鬼!」

  再往上爬,好容易到了皇甫尚的住處,二大王終於也走不動了,說:「這什麼地方,是不是到了?」

  「哦,這是長白派的倉庫,但是荒廢很久了,以前說鬧鬼,但我懷疑裡面有門派的寶藏。怎樣?」

  沒等他說完,二大王興奮了,便往裡闖:「這裡交給我了,大哥你跟著去找別的地,我要是遇見皇甫尚那小子,就把他頭擰下來送給你做禮物。」

  紅大王聽了直搖頭:「一個個都跑得賊快,真不是東西。不過,我聽說長白派有一個藏經閣,一般人進不去是吧?」

  他回頭望著皇甫尚,若有深意地問。

  皇甫尚卻也笑著說:「不錯,再往前走,就是他們的藏經閣。但據我打探的小心,新任掌門跟本沒有開啟藏經閣,換言之就是還沒找到真正的主人。也許紅大王你來了,就是正主出現了。」

  「哈哈,是嗎,那可得試試?」紅大王聽著馬屁舒服,不自覺又來了精神,再往前走去,卻到了藏經閣門前。

  只是大門緊閉,如何進得去?

  「這個,鐵將軍把門啊?」紅大王眼珠一轉,正要吩咐皇甫尚開門。

  皇甫尚卻說:「大王,您的三昧真火可以派上用場了。只需一口火,就能把門鎖燒斷,快來試試。」

  紅大王搖頭:「這不好!若是一個燒不好,把裡面的寶物燒壞了怎辦?你可知有什麼法子開門?」

  「如何開門啊?」皇甫尚呵呵笑了,「你可以試試喊下芝麻開門。」

  「什麼?」紅大王聽他口氣,開始不善,就板起臉想要嚇唬皇甫尚。

  「不對,不對。我記得當日他們是怎麼試驗的,先要朝著門口三鞠躬,然後大門只要認證是正確的人,就能開啟了。」

  皇甫尚逗他說道。

  「還要鞠躬,你耍我?」紅大王張嘴,就要吐點兒什麼,皇甫尚卻很認真地朝門一低頭,卡嚓一聲,門開了條縫。

  「真的管用啊!」紅大王上去直接扒著門縫,卻沒法開得更多,「但是,這怎麼進啊?」

  「所以說,大王你要三鞠躬啊,把儀式做完。」

  皇甫尚繼續戲耍他,這回紅大王臉色陰晴不定地終於下了決定。

  「一鞠躬!」伴隨著皇甫尚的喊聲,紅大王低下了頭。

  啪的一聲,不知是不是用力大了,卻一下子磕到了地上,起了大包。

  「誰?誰按我頭!」紅大王抱頭起來怒了。

  皇甫尚攤手說:「大王,你磕得太用力了,稍微彎下頭就是。」

  「這個……」紅大王滿面狐疑地又點了頭,結果皇甫尚一巴掌就拍了過來,「弧度不對。」

  結果,這一巴掌,直接就把紅大王拍進地面半寸有餘。

  「不是啊,你說不用太用力的!」

  「所以,你就連頭也不彎了?」皇甫尚又搖著頭,雙手扶著他的腦袋擺動說,「這樣,唉對這樣。」

  卡嚓一聲,紅大王就覺得整個人生都扭曲了,怎麼脖子好像歪了。

  「混蛋,你到底什麼人?」

  有心想要起來還手,卻被皇甫尚笑瞇瞇地又拍了兩巴掌。

  這回直接把人拍到地底去了,半個身子都埋進土中。

  「其實,我就是皇甫尚,沒跟你說實話而已。」

  「啊?」紅大王暈頭轉向的,連他吐火的把戲也使不出來。

  而皇甫尚從他胸口掏出一個火折子,還有特殊的瓶子,裡面裝得是某種燃料。

  什麼三昧真火,你就是個騙子。

  皇甫尚一回頭,又是一腳踢到紅大王胸口,直接將他半個身子踢得彎向了後面。

  紅大王的脊背,卡嚓一聲斷裂,徹底斷了氣。

  「來了我的山頭搗亂,你們這幫混黑的,簡直就是自討滅亡。」

  玩夠了紅大王,皇甫尚才拍了拍手,對著藏經閣說:「芝麻關門吧!」

  卡嚓一聲,大門真的合上了。

  「我早說了,你不信!」悄然走到死去的紅大王面前,伸手將他雙目閉上。

  此時此刻,黑暗中有人在高呼:「鬼啊!」

  皇甫尚會心的一笑,朝山下走去,沒多會兒就看二大王被一把飛劍,追著屁股跑來。

  「怎麼回事,二大王你跑什麼?」上去一把按住二大王,裝作不解地問他。

  「什麼怎麼回事?你沒見到後面有鬼,這怎麼劍會自己飛?」

  「哦,那是飛劍啊!」皇甫尚慢悠悠地解釋,「就是修士所煉的飛劍,通靈之後,自會駕馭飛仙。」

  「等等,你什麼意思?我大哥呢?」二大王聽他還慢悠悠解釋,反應過來問說。

  皇甫尚卻一言不發,將他身子調轉,逕直面對著飛劍道:「唉,那些都是細節不要在意。現在,二大王你不是刀槍不入嗎,來試試飛劍的威力,不會有事的。」

  「試什麼?」二大王害怕了,慌張要跑,卻被皇甫尚硬是架住,挨上了身後的飛劍。

  噗的一聲,劍尖一點點刺中他的後背,然後頓了一下,好似被什麼擋住了。

  皇甫尚微微一笑,伸手在二大王胸前一扯,竟將一件暗藏的軟甲生生嫌起。

  隨後飛劍透過肉身,終於刺透了進來,鮮血四溢。

  直到整個劍尖沒入二大王的身體,皇甫尚方才鬆手,無奈地說:「什麼刀槍不入,也是騙人的把戲。你就安心上路吧,欺負你的惡鬼,我來收拾。」

  「你說誰是惡鬼?」

  前方黑影中,任添堂吸溜著鼻涕,走了過來。

  「大半夜過來給你幫忙,還來亂嚼舌頭,下次再有這種好事,千萬不要找我。」

  皇甫尚上去笑說:「生什麼氣,跟這種江湖騙子打交道,不就是圖一個樂呵。對了,曉虎那邊如何?」

  「他啊,估計還在泡泉吧?」

  兩人望著半山腰,頗有深意地笑了。
moro084 發表於 2018-11-4 18:19
第三十七章 惹得不是家

  此時此刻,靈泉附近,綠衣三大王卻已呆立當場。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千辛萬苦跑上山來,尋覓到這一片仙氣繚繞的泉水,遇到的卻是一個冷氣逼人的池子。

  而最可氣的是,在池中泡著的,還是個屁大的孩子。

  王曉虎正在池中靜養療傷,等聽見有人靠近過來,才緩緩睜眼說:「什麼鬼?」

  綠衣三大王瞬間意識到上當,扭頭便要逃竄,王曉虎卻冷笑說:「聽說就是你的黑風寨,專門唆使人碰瓷是吧?今天,你說我會放過你嗎?」

  一招鐵錘攻擊,直接把三大王嚇得屁滾尿流。

  等他一路跑出來,卻遇上正好下山的皇甫尚和任添堂,二人頓時笑了。

  「呦,三大王方才可曾遇見仙子?」

  「仙你個頭,居然敢忽悠我們?」三大王來了脾氣,正要吹聲口哨,讓他集結在山腳下的兄弟,殺上山來。

  「不用吹了,還是我來吹吧!」

  皇甫尚搶先一步,狠狠吹了聲哨子,聲音悠長,直傳千里。

  不一會兒,天瀾峰附近立刻燈火通明,霞光陣陣,卻有不少飛劍嗖嗖而來,上千名修士聞風而動,早已聚滿了山上山下。

  一時間,諸般法寶,各色修士,卻在三大王面前,展露了身手,可把他嚇得肝膽俱裂。

  而山腳下那幾十號人馬,早被連根拔起,當場斬殺的有之,被收進葫蘆裡化成血水的有之,被揍得不成人形的有之,就連變成小動物圈養起來的也有。

  天元宗的皇甫德帶隊,正和乾坤宗的孟公嘗碰了個面,雙方雖然破天荒聯手行動,卻依舊沒好氣。

  「小小山賊,我們天元宗就包圓了,何必你老孟也來?」

  「哼,除魔衛道,豈是你們天元宗一人的事?」孟公嘗也不服氣,「在東方神州的地頭,還不容別人撒野。」

  「喂,你說得什麼意思?」

  兩位許久不見的一門之主,赫然打起了嘴炮,險些有動手之意。

  其他過來打醬油的小門小派,更是看起了熱鬧,紛紛大讚精彩。

  皇甫尚見狀一拍大腿:「我應該提前準備爆米花板凳飲料才對,這多好的商機。」

  「行了,為了你鬧這麼大風波,還不出去收尾。」任添堂推了他一把,卻往前捉那三大王。

  三大王見狀撲通一聲,跪地上:「別,幾位大仙,千萬留我一命。此事都是紅黑兩位大王的意思,我們是被逼的。」

  「你被逼什麼?」皇甫尚走上前去,抓住這貨二話不說,正正反反給了幾十個嘴巴,「唆使那些無賴漢子,讓老人家們斷手斷腿,然後去訛詐欺騙,**喪盡天良!」

  他這一頓暴打,圍觀的眾修士,卻有人暗中叫好。

  「打得好,師兄!」南宮夢不知從何處跑來,鼓掌說,「這樣的人,就該就地正法。」

  「殺了他,除魔衛道!」

  後面有人聒噪,半空中皇甫德就是一皺眉。

  被打得不成人形的三大王,卻忽然奸笑起來:「你不能殺我,因為我是邪異宗的人,雖然我不成器,但好歹是邪異宗的掛名弟子。殺了我,就代表要和邪異宗開戰,你們擔得起嗎?」

  「邪異宗?」

  皇甫尚聞言卻笑了笑,伸手在他衣服上擦了擦血跡:「這麼陰陽怪氣的名字,一定不是好東西。你當我們宗門正道豈會妥協,任師弟這人交給你處置,我懶得動手了。」

  隨手一揮,將三大王推到任添堂面前,可憐的任師弟暗自出了一身冷汗,心說你倒會把燙手山芋給我,方纔的殺伐果斷去了哪裡。

  卻未曾伸手扶住三大王,此人頭一栽就倒在了地上,猛地吐起了白沫,這分明是中了生死符的症狀。

  現場宗門眾人,卻是看著一皺眉,尤其是任添堂那個叫苦,心說沒這麼巧,人到自己面前就出事了。

  抬頭再看皇甫尚,正扭過頭去望著漆黑的夜空,事不關己的吹起口哨。

  皇甫德和孟公嘗齊齊落地,卻查看了下三大王的情況,搖頭說:「這人胡說八道,明明是個肉胎凡身,竟敢攪亂人間?」

  「之前他們三個在凡間亂害人命,已被嚴重警告,居然還敢出來,簡直作孽。」孟公嘗也不屑地說,「想來邪異宗的人再妖邪,也不會養出這樣的笨蛋。」

  「對對,一定是他胡說的。」皇甫德也笑了,「那此事就麻煩孟老哥去傳個消息了。」

  「哎,邪異宗的區域,不在我們的管轄範圍,還是天元宗出面方便。」

  兩人開始扯皮,不肯接這燙手山芋。

  皇甫尚見狀卻覺無聊,便說:「這人又沒死,抓回去慢慢審就是。那個,黑風寨可不能留了,誰陪我去連根把它拔了。」

  「尚兒,你還敢胡鬧。」皇甫德見他又要亂來,卻是一瞪眼,「這山上被人破壞的一塌糊塗,你還不留下好好打理。黑風寨的事,不用你來操心。」

  他正要安排人,去將黑風寨剩餘人等,統統剿滅。

  卻不料遠處傳來沖天火光,竟有人報信說黑風寨著火了,山寨上幾十名賊人,還有被抓的一些老弱婦孺,都被困火中。

  皇甫尚心中一稟,不等他父親有所吩咐,早已飛身而起,背起誅仙劍狂奔而去。

  想起胡三還在山上,說要救他母親,這人好歹是自己搭救出了火坑,別再又冤死在哪裡。

  後面任添堂追了上來,喊他:「師兄,你別急。我陪你同去!」

  「來不及了!」皇甫尚將誅仙劍往前一滯,使出半吊子的御劍飛行術,腳尖往劍刃上一踩,嗖的滑出去十幾丈遠。

  雖然操縱還不十分穩當,但也算有點兒成色,皇甫尚就在半空貼地飛上一小段,就劍刃落地一反彈,再換氣前行。

  看得後面任添堂真真是汗顏無比,話說這麼牛掰的人物,為何就練不會飛劍呢?

  等到片刻後,到了地方,卻見沖天火光,已將山寨淹沒,周圍有提前趕來的修士,正施展法術降水救火。

  皇甫尚左右一看,見到那孔二搖搖晃晃跑了出來,還在大笑:「燒死,燒死你們!以後誰還敢和我們作對,哈哈!」

  「TMD說什麼?」走上去,拉著這貨辟啪就是兩嘴巴,打了個結實,「為什麼著火了,說!」

  「還有什麼,胡三那小子居然反了。讓他把妹妹獻給老子解悶,竟然不從,我就燒她,然後就把房子全都燒著。燒吧,燒死他……」

  皇甫尚眉頭一皺,抬起了手掌,啪的一聲拍在孔二頭上,直接把那顆噁心的腦袋,轟了個稀巴爛。

  「噁心的傢伙,我真不該給你種生死符。」

  皇甫尚亮出誅仙劍,縱身便進火場中,揮手就是兩劍,掃開最近著火的房間,立時蕩出一條出路。

  裡面有人跌跌撞撞爬了出來,卻是渾身燒焦的胡三,他嚎啕大哭著說:「娘,我對不起你!都是孩兒的錯。」

  皇甫尚臉色一頓,不等攔住他,卻見烈火的中央,有個燒焦的手臂伸了出來,正是胡三爬出的方向,正在奮力地推著什麼,而不可得。

  也許是那位受了不知幾次傷的老太太,正在為他的不孝子做最後的救贖。

  「你也知道毀了?是的,人都會做錯的,但一錯不可再錯!」

  皇甫尚寶劍架在他脖頸上,用冷漠地令人髮指的話語說:「我,送你上路。」

  劍光一閃,正要手起劍落,瞭解這生無可戀的性命。

  火光之上,漫天的黑影中,竟有一個虛空的聲音在說:「這條骯髒的魂魄,還輪不到你來收留。」

  「他,是屬於我的!」

  伴隨著一個陰森的聲音,說著恐怖的話語,竟有一絲火光燒到了胡三身上,然後哀嚎之聲,頓時響起。

  「想燒死我要殺的人,沒門!」

  皇甫尚一劍斬去,直接把胡三劈成了兩半:「這條命,你我一人一半!」

  伴隨著屍體倒地,剩下的半截身體,卻在皇甫尚面前,舉起了右手,然後指向了天。

  豎起了中指!

  我命由我不由天,皇甫尚望著火光之下,近乎變形的夜空,冷笑著說:「邪異宗,你大可放馬過來!」
moro084 發表於 2018-11-4 18:19
第三十八章 兩件廢鐵

  剿滅了黑風寨,卻意外扯出邪異宗這號人物,皇甫尚無意間樹立了新的敵人。

  對於被燒死的胡三等人,東方神州各大宗門紛紛表示憤慨,也難得的同仇敵愾。

  但是,拉到沒人的地方,皇甫德還是語重心長去勸兒子。

  「那個邪異宗實在麻煩,只怕要從此與你為敵了。」

  他擔心地訓斥了幾句,卻表示要讓他回去天元宗,也好隨時迎敵。

  皇甫尚卻怎可能撇下自己的山頭,他說:「我還是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一回麻煩父親請出各大宗門,上演一齣好戲,真是感激不盡。但他邪異宗要找麻煩,我去哪裡也是避不開的。」

  他尋思著與其消極應對,不如積極備戰,早日回去長白派準備一切。

  而此刻,天瀾峰上過來客場的眾多修士,多半也已散去,只是臨走時唯獨孟公嘗卻留下了兩樣東西。

  表面上他與納蘭飄柔似已決裂,卻仍暗中牽掛。

  因此竟在長白派山腳布下陣法,以及一道傳送陣,可令山上眾人危機之時,逃奔乾坤宗躲難。

  只是他口頭上說得卻是,什麼邪異宗如此猖狂,豈能隨便毀我宗門修士。

  知曉後的皇甫尚卻不由感慨,孟老頭兒護短不是一般的,果斷對自己的徒弟,愛護有加。

  只難為他上山卻廢了一番功夫,才通過陣法的約束。

  山上,王曉虎等人也已歸來,大家齊聚一堂,說起剿滅黑風寨的事,調侃皇甫尚如何的陰損,戲耍那三位大王,又是一番熱鬧。

  唯獨提起山上遍地的血跡,卻齊齊住口,分手去睡。

  皇甫尚暗歎人心不古,這爛攤子莫非又留給了自己?

  休息一晚,翌日起床,精神抖擻地伸個懶腰,準備開始新的一天,不想王曉虎又是早早起來,升起了爐火。

  「咦,曉虎你又要做什麼?」

  「沒什麼,師姐說想要弄幾件趁手的兵器,我正想著如何打造?」

  王曉虎擦著熱汗,對他解釋。

  皇甫尚搖搖頭:「打造兵器,這是好事,只不過還得有趁手的材料,話說你們是造飛劍,還是法寶?」

  王曉虎搖搖頭:「還沒想好,我先熱下身。」

  「又是熱身?」皇甫尚無奈搖頭,轉身去山上轉悠,望著半山的血跡,這還沒弄乾淨卻是個麻煩。

  心說不如叫暴雪,來幫個忙,她們天涯劍派沒準有什麼高招。

  誰知正要去找慕容暴雪,山下的陣法卻傳來異警,似有人誤闖進去。

  當下眉毛一挑,心說這是有敵人來了,果斷吩咐:「曉虎,準備和我下去,咱們巡山!」

  沒等他說完,山頂早已飄出個人影,慕容暴雪駕著飛劍嗖然下山,不忘在半空朝他做個不屑的表情。

  喂喂,你這什麼意思,看不起人是吧?

  皇甫尚來了氣節,乾脆袖手不管,又去找個涼蔭,坐下休息。

  沒多大功夫,慕容暴雪卻領著一個中年人上山,很奇怪的感覺。

  中年人穿著飄逸的錦袍,卻背著巨大的盒子,似走路很艱難的樣子,每一步都很遲緩,直至來到皇甫尚面前,才擦了把汗將背後的盒子放下。

  皇甫尚瞥著落地的盒子,就覺得地面微微一顫,沒等他細思之時,慕容暴雪卻朝他招手:「喂,我有朋友來找你幫忙!」

  「幫什麼?」皇甫尚慢悠悠起身,不在乎地問,「總不會是有什麼寶貝,讓我們幫忙給掌眼吧?」

  「那你還真說對了!」慕容暴雪望了眼中年人,對方這才憨笑著說話:「忘了自我介紹,在下單明聊,曾和慕容姑娘有過數面之緣。此次前來,是有一樣特別的物件,想請她幫忙給修復。我先聲明,此件東西也是無意間尋來,還不十分瞭解來歷,所以知之不多。」

  「這樣,那是個什麼物件?」

  皇甫尚早猜出盒子裡有古怪,便來詢問。

  他請單明聊將盒子打開,對方卻將盒子橫放於地面上,開啟了蓋子。

  映入眼簾的,卻是兩件不起眼的鑌鐵,一個粗如樹幹,一個卻是細如樹籐,但都是一般的粗糙,散發著戾氣。

  皇甫尚只覺得有股燒焦的氣息,撲面而來,好似從鑌鐵上傳來,不由捂了下鼻子:「這是燒了多久,快成廢鐵了吧?」

  單明聊抱歉地笑說:「是啊,我也糊塗呢。不瞞你說,單某本是倒騰法寶兵器的商人,也在三界之上見過不少稀罕玩意兒,唯獨這個太奇怪了。」

  「那它是怎麼到你手的?」皇甫尚看對方不像是智商不足的人,總不會在什麼異界垃圾場裡,隨便撿來的吧?

  慕容暴雪卻插嘴說:「單兄之前說了,是有位找上門的老顧客,請他代為保管的。本來受人之托,不能隨便打開,卻不想僱主多日不露面,他因為奇怪才打開看了,沒想到竟是這樣的廢鐵。」

  「還有這事?委託你的人是誰?」皇甫尚不由好奇,覺得事情不簡單。

  他一面蹲下來,伸手觸摸鑌鐵的表面,一面感應上面的氣息,很奇特的感應,他好似看到兩樣鑌鐵散著不同的光芒。

  「是一位散修,據說他曾是驚淵閣的弟子,擅長煉製神兵,後來離開門派獨自修行,卻與我做過幾次買賣,應該還是有信譽的。」

  單明聊卻說:「他留下這件東西,消失不見還在其次,但最近竟有人上門找我打探,說有沒有略似的寶物。我當時覺得不對勁,就隱瞞了下來,沒想不久後住處竟被潛入,四下搜索。也幸虧我另有藏寶之處,才沒被人偷走,因此更加起了疑心,便找人打探個清楚。」

  「呵呵,看來這事真的古怪了。」皇甫尚招手喊來王曉虎,「曉虎,這東西你看看怎麼樣?」

  王曉虎走過來一瞅,卻搖頭:「沒什麼意思啊,不就是廢鐵。」

  「那要不要試著打兩下,看能取出點兒什麼東西,藏寶圖來著?」

  皇甫尚嘿嘿笑了,好似很感興趣。

  單明聊卻擺手:「這樣不好吧,隨便亂動,萬一毀了東西豈非不好。」

  「這麼說,你還要留著當寶?」皇甫尚搖頭,卻對慕容暴雪說,「那就沒辦法了,我也沒聽說過這玩意兒,不如你回門派再來問問。」

  「那還用你說?」慕容暴雪卻覺耽誤時間,讓單明聊收拾好盒子,先在山上安置下來,她要另想辦法打探。

  皇甫尚見又沒自己的事,卻轉了個圈子,去了藏經閣。

  半路王曉虎問了他一句,那兩樣鑌鐵你看不出古怪嗎?

  皇甫尚心說我怎麼看不出古怪,就是看不出哪裡古怪而已?

  那個單明聊被人偷上門了,還要留著東西,只怕此來目的不單純。

  皇甫尚覺得來者不善,便在經閣內試圖找尋答案,以求解惑。

  很快他獲得了一本《神兵天鑒》的秘籍,上面除了有打造兵器的手法,還有各種神兵的記錄,他便來找找可有相似的目標。

  可惜秘籍上雖記載了不少神兵,卻沒有相似的東西,他暗想這兩樣東西會是什麼來歷?

  忽然腦海中閃過一團靈光,方才藉著陽光下打量時,意外瞥了兩道不同的光澤,一紫一青,煞是耀眼。

  紫和青,莫非是傳說中的紫青雙劍?

  頓時來了精神,再來翻看秘籍,終於找到了紫青雙劍的目錄。

  只見上面介紹,這紫青雙劍乃是上古神兵,源自蜀山峨眉派的異寶,本是雌雄兩口,一名紫郢,一名青索,乃是長眉真人所煉之物,後歸其弟子所有。

  其中紫郢通體發紫,呈龍形,青索通體發青,呈蛇形,二者皆可散發至強的劍芒,寶氣掃盡天下妖孽,若是男女情侶合練,練到極處更可雙劍合一,威力無盡。

  只是它本該是屬於另一個位面的產物,卻不知為何會跑到這裡來,皇甫尚就算能掐會算,也猜不出其中緣由。

  但是,這等神器被毀成這樣,可真是造孽。

  自己就算有天鑒在手,怕也難以恢復?

  皇甫尚不由發起愁來,如何能將這近在眼前的神兵,煉成不得了的神器?

  難啊,難啊!

  他看了幾遍《神兵天鑒》,上面的煉製兵器之法,都沒有破解之道。

  難道要把兩樣鑌鐵,當成原料從新打造,能成什麼樣,就看造化了。

  想到這裡,正要尋個法子,如何讓單明聊同意自己去做試驗,山上卻又熱鬧起來。
moro084 發表於 2018-11-4 18:19
第三十九章 聲東擊西

  原來,就在皇甫尚於藏經閣內苦讀時,卻有人悄悄往山上送來封挑戰信。

  就在兩株靈樹之上,多出一枚帶血的匕首,插著封血書,寫著簡單的幾個字——「邪異宗不忘前日之仇,今日約戰爾等,玉華山一戰。」

  「我去,玉華山在哪裡?」皇甫尚看著血書,表示這幫人有病吧?

  南宮夢在旁笑說:「也不遠,據此也就幾百里地而已。只可憐我們的少掌門,卻沒能力飛去那地方。」

  「什麼話,他說約戰我就約?」皇甫尚聽了一搖頭,「讓他們傻等著吧,我才不去。」

  「這樣不好吧,人家都殺上門來了!」納蘭飄柔皺眉說,「畢竟上次剿滅黑風寨,敵人早晚會來。」

  「是啊,早晚會來,結果這麼快就把山下的陣法給破了?」皇甫尚很不屑地說,「我看事情有古怪,這樣吧,咱們兵分兩路,一路前去摸清情況,一路留下守家。」

  「那麼誰去,誰留?」慕容暴雪笑著問了句。

  大傢伙齊齊指著皇甫尚說:「掌門師兄,你可義不容辭!」

  皇甫尚聞言,直接一跺腳:「真是的,太不幸了。早知道,我該多收幾個小弟才對,明天開始重新招人。」

  他面對幾位貌美如花,氣勢不凡的女子,也只能甘當破腿的。

  單明聊在旁邊看著,不由失笑:「這個,不好吧?要不我陪皇甫掌門一行,也算是謝謝你們招待的恩情。」

  皇甫尚擺手謝絕了,說這等小事,很快就能搞定,然後回屋收拾東西,立馬下山。

  於是眾人也就散了,各幹各的去,單明聊倒是熱心,拉著南宮夢問皇甫尚獨自出行,會不會有問題?

  南宮夢不在乎地說,沒有的事,師兄一向福大命大,最多被人打個半死逃回來,出不了事的。

  單明聊聽得好不尷尬,只好獨自回去住處,他躺上床去,背手枕著腦袋,卻沉思起來。

  這一趟來找慕容暴雪幫忙,不知是否做對了,他心中的憂慮總是無法釋懷。

  紫青寶劍,真的要這樣用嗎?

  忽然心中一動,彷彿看到放在牆角的盒子,微微一動。

  他彷彿眼花了一般,竟見到有股紫煙從盒中冒出,然後裊裊升起,朝自己飄來。

  「呵呵,我又怕什麼?」他忽然坐了起來,臉上表情變得異常陰森,「只要殺光了這裡的人,不就重獲自由了。」

  然後,他爬下來床,鞋也不穿的走出房門。

  ****

  此刻,正是晌午時分,躺在屋中翻來覆去,輾轉難眠的南宮夢,卻終於打起了呼嚕。

  「呼呼,臭師兄真會沒事嗎?」

  她於睡夢中,卻還說著胡話,不知何時自己的窗口,被人偷偷掀開。

  一隻罪惡的黑手,伸了進來,瞄準她的後背,悄悄散發出一道青煙。

  那道青煙彷彿一條小蛇,悠悠遊走著,透過窗戶舞向了睡夢中的南宮夢,一點點接近。

  很快的,南宮夢的後背已近在咫尺,只需要再往前觸探一下,就能咬住夢中人的後背。

  窗外的指使者,此刻露出大功告成的笑意,他毫無顧忌地催動著青煙,只要再近一步……

  「夠了,這無聊的把戲也該收起來了。」

  不想後面卻有個聲音,打斷了他的一舉一動,未等此人反應過來,有道劍光閃過。

  獨孤九劍,破氣式!

  彭的一聲,偷入進屋內的那道青煙,赫然被斬斷,瞬間化作裊裊霧氣,蕩然無存。

  而偷襲者也慌張地回頭,被人用劍指住了脖頸:「你以為這種把戲,我看不出來嗎?單明聊你這悲催的傢伙,被人控制了吧?」

  沒想到說話的竟是皇甫尚,他居然去而復返,阻止了單明聊的卑劣行徑。

  而被拆穿的單明聊也是神色大變,隨後捂著腦袋痛苦地說:「不要,我是無心的……啊!」

  跟著有什麼東西,在他體內攪動起來,單明聊的聲音像是變成了另一個人,一個尖銳的女人:「真是廢物,這樣都辦不成事!難道要我們再找一個宿主嗎?」

  「這樣的傢伙,根本不夠實力,我看還是屋內的小姑娘,還有面前的小哥才是一對。」

  另一個聲音,突然從單明聊嘴裡出現,他居然站了起來,面容變得紫黑紫黑,更顯猙獰。

  「原來,你被紫青雙劍的劍魂給控制了。」皇甫尚頓時明瞭,毫不猶豫寶劍出鞘,誅仙劍卻在手中化作一道劍芒,斬向單明聊的要害。

  「你不能殺他!」一旁衝出來慕容暴雪,卻揮劍擋住皇甫尚,「他是被控制的,殺了他豈不冤枉?」

  「冤枉什麼?」皇甫尚劍招雖被阻,但劍氣依舊不緩,單明聊仍舊中了一招,整個人撞破屋子飛了出去。

  轟然一聲,在南宮夢的房中衝出個大洞,卻把睡夢中的小師妹給驚醒。

  「幹什麼,誰在擾我清夢?」

  那邊皇甫尚卻不滿意地對暴雪說:「饒了他?已經入魔了,還有回頭的機會嗎?若不是我及時看透,你就不怕這山上多了一座墳墓?」

  慕容暴雪卻飛身追去,頭也不回地說:「別人我不管,但是單明聊我瞭解,他絕不是一個惡人,希望能給他一個機會。」

  「機會?」皇甫尚聞言笑了,「這世間又有誰會輕易給別人機會,你不覺得奢侈嗎?」

  然後,堂而皇之走進小師妹房中,打招呼說:「小懶貓,還睡呢?剛才有人過來偷襲,你都不知道小心!」

  「誰偷襲,人呢?」南宮夢揉了揉眼,忽然怒道,「師兄,你又騙人,是不是你幹的好事?」

  皇甫尚頓時鬱悶了,這什麼邏輯?

  沒等他上前數落,南宮夢望著房前破洞,怒道:「我房子,死師兄你不是去辦事了,又來耍我。」

  上來一拳,不由分說把皇甫尚從洞口,打飛了出去。

  皇甫尚抱著膀子,十分無奈地想,這下連飛縱術也省了。

  等人飛出去老遠,去勢將盡,才劍尖點地,一個反彈又瀟灑落地。

  前方單明聊已被慕容暴雪的飛劍控制,於雪霧之中無力出逃。

  「單大哥,你聽我的,快快收攏心思,祛除心魔。」

  「不可能的,他已被我控制了!」

  又是那個女子的聲音,大笑說:「你們這群螻蟻,到底懂什麼?這是邪異宗宗主的禁術,我們夫妻早就被放出來多年,如今就是要找尋合適的宿主。」

  「哈哈,青索你跟她廢什麼話?」又是那個男人的聲音說,「我看方纔那小子不錯,加上眼前這丫頭,你我一人一個,正好分開來佔據肉身。到時候借他們的肉身,重新修煉沒準還能重獲天道。」

  「天道?」皇甫尚不由放聲大笑,「這是開什麼狗屁玩笑!」

  「人就是人,東西就是東西,吸收了點兒天地靈氣,就想胡作非為,不是逗嗎?」

  「你要幹什麼?」慕容暴雪看他又走上來,不由戒備。

  皇甫尚卻淡淡一笑,舉起寶劍說:「你不是要我留個機會,我就想個兩全其美的機會好了!」

  他運起獨孤九劍破神兵的奧義,卻把眼前的單明聊當做了人形的兵器,雙目仔細打量之時,竟是漸漸把握到破綻。

  趁著慕容暴雪以飛劍控制對方,突然一擊出手,誅仙神劍撒手而出,嗖的化作一道寒芒,竟在暴雪眼前,生生刺中單明聊的胸口。

  他啊的一聲,低頭便失去意識,而兩個劍魂卻歇斯底里地喊起來,頃刻後化作兩股濃煙,冒出單明聊體外。

  望著一紫一青的劍魂,皇甫尚皺眉說道:「看來要抓緊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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