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仙界大玩家 作者:鋼索好口牙 (已完成)

 
moro084 2018-11-4 18:19:04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11 38637
moro084 發表於 2018-11-4 18:23
第六十章 吸收寶物

  匆匆追上慕容暴雪,一路趕回天瀾峰,已是第二天黎明。

  眾人大半已睡下,山上正是寂靜無人時,偏是南宮夢一早卻起來,竟在山上鍛煉身體。

  皇甫尚下了飛劍,卻看著她吃驚的表情,笑說:「怎麼,見我們這麼快回來,不高興嗎?」

  「瞧你說的,我還以為師兄鎩羽而歸,敗得一塌糊塗呢?」

  南宮夢緩過神來,故意損他。

  皇甫尚卻不在意,自吹說:「呵呵,那怎麼可能?我這麼一表人才,絕對是馬到功成。告訴你吧,我把什麼尋寶大會搞得一團糟,驚淵閣和邪異宗是一敗塗地,別想再來搗亂。」

  「準確來說,他是把大會給搞得一塌糊塗了。」慕容暴雪在旁邊,算是肯定地說了句。

  「哼,我就知道,師兄準會壞事。」南宮夢見狀,卻還在口不應心。

  其實見到三人平安歸來,她已是高興得不行,如何還會生氣。

  只不過有外人在,總不能刻意表揚皇甫尚吧,那他還不要美到天上去。

  皇甫尚見交待完了,回頭笑說:「沒事我卻要去睡了,師妹再不來獎勵我,可要走人了。」

  南宮夢在後面揮手:「師兄又亂說,信不信分分鐘把你和諧了。」

  「對啊,最近形勢緊張,可不能亂來,我還是回去用功好了。」

  皇甫尚說完,飛也似的逃了。

  他鑽回自己房間,便盤腿坐下,收去嘻哈本色,卻來調整氣息,感應體內變化。

  吸收來的山水乾坤圖,已經烙印在手掌上,從掌心到半個手臂,都被不同花紋覆蓋,上面有原本圖中的山水圖形,也有之前吸收來的寶物,更有最近才獲得的飛劍,以及陰陽四幡旗。

  他感應到圖形的力量,和自己修煉的九轉歸一,以及北冥神功,巧妙融合在一處。

  正是這三樣結合在一處,令他在築基期入門的境界,就能將寶物吸納,甚至釋放出來。

  這樣的操縱,可以說對內息的耗費,極為巨大,恐怕單靠提升境界,已經不行了。

  如此看來,還得必須隨身配備一些丹藥,用來隨時補充內息。

  他在繼續適應這種變化的同時,也對吸納的這些寶物,有了更多瞭解。

  左掌上的山水乾坤圖,已成了吸納對手神兵的利器,這個就不用多說。

  陰陽四幡旗,乃是修煉和困敵的最好法寶,即可用來吸納陽氣,又可以困住對手,最不濟逃命時也能派上用場。

  十二柄金劍,乃是司徒城煉製的飛劍,可以組成劍陣,雖然靈性一般,但聚在一起還算有點兒威懾力。

  至於其他的,大小靈石加起來,最少有近千顆,可留下來用來交換,或者打造兵器。

  那麼,最開始獲得的誅仙神劍,還有紫青雙劍就不說了,這是壓箱底的飛劍,絕對的看家法寶。

  算了這麼多後,卻還有那塊被孟公嘗打出原形的上古靈晶,真是好玩意兒。

  如無意外,照著《神兵天鑒》所說,這靈晶是天地間一等一的寶物,若用來打造神兵,絕對是獨一無二的神器。

  對了,方才見到悟空對靈晶很是喜歡,不如為他打造個趁手兵器。

  不過,那都是後事,今天趁著機會,先把最近的經歷好好總結一下,鞏固自身修為。

  他凝神閉目,靜坐於床上,平靜地呼吸著,卻將意識匯聚在身周,感應著體內氣息變化。

  大量吸收進來的靈氣,被他潛移默化地凝聚在丹田之內,並且不斷地轉化粹取,乃至融合成更具靈性的液態。

  這種液態的靈氣,則在丹田內不斷地聚集,平時儲藏起來,一旦遇見危機時刻,便會大量轉化,用來應對。

  而此時皇甫尚所凝聚的靈液,雖是築基期第一重境界,卻比他人同等層次要高出許多。

  如果能將這靈液的精純度,再去提升,便可逐步提升境界,乃至最後凝聚成固態,即為金丹。

  但是,就算僥倖凝結金丹,所成之效果,也各有不同。

  皇甫尚根據九轉歸一所知,金丹初成也有好幾種層次,最差的乃為碎丹,形態極不完整,也就是石子大小,且根基不穩。

  好一些的便是完整的圓丹,已初具雛形,圓滑似珠,乃是煉化元嬰,飛昇得道的基礎形態。

  這種圓丹,已具有一定的靈性,在得道者中最為常見。

  再上品的,便是人丹,乃是金丹一成,便具人形,此種金丹十分難得,可謂萬里無一,得此金丹者非有極大的天賦不可得。

  而修成人丹者,往往下一步的修行,都能領先旁人一步,幾乎碾壓同級而不在話下。

  至於最高級的,乃是天丹以及地丹,卻是金丹成時,經歷了極大的造化,並且自身天賦異稟,所修成金丹,竟為鬼斧神工的天地擬態,將來多半乃為無上真仙。

  而最後兩種,則是數百年未必能成一人。

  皇甫尚銘記這些,卻不敢奢望一舉成神,他先能慢慢練成圓滿的人丹即可。

  而這連日來的經歷,卻讓他又見識不少高手修為,因此見識增廣了許多,卻與以往又有所不同。

  他再揣摩學過的九轉歸一、北冥神功、獨孤九劍等等功法,對比著他人的手段,加以驗證,又生出更多的想法。

  九轉歸一的法門,如何更好地發揮北冥神功和獨孤九劍的威力,而最近獲得的山水乾坤圖,又如何用來駕馭寶物。

  他手中獲得大小數十把飛劍,再加上那面陰陽四幡旗,更是如虎添翼。

  想到興奮之時,亮出誅仙寶劍,招手祭在半空,遙遙指揮。

  隨即左手掌心攤開,默默運起內息,催動山水乾坤圖,立時祭出上面的法寶。

  一把把金劍飛了出去,卻和誅仙劍圍成一團,在他的指揮下,儼然組成一道劍陣。

  隨著不斷地調配,再將更多飛劍法寶亮出,將一座陣法操練的越發成熟。

  而就在一收一放的過程中,也對手臂上的圖紋,更加運用得心。

  他只要催動北冥神功,就能將法寶吸收或者釋放出來,卻將這原本只能吸收他人真氣的凡間武學,演化成更為強大的招式。

  又隨著陣法的演練,更將獨孤九劍的奧義,融入其中。

  他練出的劍陣,能在操控下,快速攻破對手的法寶強攻,更是威力大增。

  因此,越發來了精神,駕馭著飛劍滿屋子嗖嗖亂跑,場景煞是壯觀。

  直至折騰到半夜,隔壁小師妹喊了一嗓子:「大晚上鬧騰什麼,還讓不讓睡了?」

  皇甫尚才收攏心神,慢慢把寶物收了回來,平息片刻安心睡下。

  此時卻於寂靜無聲的冥想狀態,繼續鞏固自身所悟,直到天亮。
moro084 發表於 2018-11-4 18:23
第六十一章 打根如意金箍棒

  早早起來,出去門外,呼吸新鮮空氣。

  最近忙著跑東跑西,卻沒怎麼留意山上情況。

  果樹已經長出來第二茬,不少新的果子掛滿了樹梢,正等著人去採摘。

  唯獨那兩株靈樹,卻還停留在綠葉茂盛的狀態,大概需要慢慢醞釀,再結出新的果子。

  自己的嫁接手法,雖然催進了七巧靈樹和玲瓏寶樹的生長,但三五十年一結果的週期,還沒那麼容易縮短。

  這個,真的不著急。

  再去看看開墾出的那畝田,最先種下的美人香還有龍根草,早已收成。

  如今卻被南宮夢種下了新的靈草,據說足有四五種之多,那麼等到收成之時,又能多出不少藥材。

  聯想到昨日所思,目前需要的是大量煉製丹藥,以備不時之需。

  看來這一點兒田地還不夠,得去多多準備材料,批量煉丹才行。

  說起來煉丹,自己手中搜集來的靈石,累計也有不少,正好派上用場,倒能應付一陣。

  正出神想事,悟空一大早卻鬧了起來,四處嘀咕著要找根趁手的兵器耍耍。

  可憐八戒,成了他的靶子,又是拿著樹枝亂砍,又是學著修士們祭起飛劍的姿態,胡亂扔著石頭。

  皇甫尚一看這架勢,忙把悟空抓起來說:「幹什麼猴子?大清早都不知道安生,欺負八戒做什麼?」

  悟空見他來了,立刻抱著皇甫尚大腿不放:「師父師父,給我弄把趁手的兵器吧?昨日看那些人鬥法,寶劍飛來飛去,好不厲害,我也要。」

  「哇,猴子你好貪心。」皇甫尚頓覺失算,早知道就不帶他去萬興谷了,本以為能幫上什麼忙,結果就變了次身,白打醬油了。

  但想著猴子未來的潛力,還是耐下心來問:「那你想要什麼?」

  悟空搖著頭想了半天說:「飛劍吧,看他們耍來挺厲害的,我也想在空中舞來舞去。」

  「飛劍啊,可你法力不足,修為不夠,還不能駕馭吧?」

  皇甫尚逗他,卻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把最小的飛劍,拿給悟空耍了兩下。

  你別說這猴子雖不會御劍之術,但拿著把飛劍,跟玩似得,簡直不當回事。

  唰唰兩下,飛劍被他砍得豁出個缺口,頓覺沒意思。

  「不成不成,我要再重點兒,再有份量點兒。」

  皇甫尚心頭一寒,正要順手往儲物袋裡取,忽然想到這不是重溫龍宮裡那一幕,我不斷拿兵器給他耍,猴子就不斷把兵器毀了,我圖什麼?

  乾脆開動腦筋,想了個法子:「猴子,我開始教你煉氣之法,待你修行有道,便為你尋一把趁手的兵器,你可願與我拉鉤?」

  說著伸出小手指,為猴子許下諾言,悟空高興得跟他拉了鉤,這邊用功去了。

  剩下八戒在原地發問:「師父,你太偏心了。猴子要什麼,你都給他?」

  皇甫尚卻自有理由:「你若像他那樣上進,我也給你弄件啊!」

  八戒一聽,扭頭說:「切,我才不費那事,吃飽喝足就成。」

  嘴上不服輸,心裡卻有點兒不服氣。

  皇甫尚回頭卻來安排另外一件事,《神兵圖鑒》曾記載有上古神器定海神針的構造說明,還說過此寶物的誕生過程。

  其中最主要的原料,不光是大禹治水時用的神鐵,還有來自上古的神秘晶石,具有無窮靈性,可任意變化,正是如意金箍棒最關鍵的材料。

  如今上古靈晶有了,只要再尋得合適的神鐵,或許能打造出來一根不凡的金箍棒來。

  一想到這裡,皇甫尚渾身的汗毛,都是顫抖的。

  自己親手造出一根金箍棒來,那是何等酸爽的構想?

  當下就找王曉虎研究此事,巧的是曉虎正在看望盧嘉仁,對方的傷勢也好的七七八八,聽說他們從尋寶大會歸來,還大大煞了邪異宗的銳氣,不由感到欣慰。

  因此見到皇甫尚,難得露出一絲寬慰的笑容。

  皇甫尚不忘禮數,問了幾句好後,便對王曉虎提出,要利用上古靈晶,打造幾件趁手的兵器。

  「上古靈晶啊?」王曉虎聽了一咂舌,「你讓我壓力好大,如此艱巨的任務,我怕難以勝任?」

  皇甫尚則適時地將目光轉投向盧嘉仁,笑說:「那麼,咱可以找幫手啊!」

  盧嘉仁捋了捋鬍須,站起來:「那就事不宜遲,我幫你們參謀參謀好了。」

  三人說做就做,當即來到前山空地,皇甫尚找慕容暴雪將靈晶取出,大傢伙開始參詳。

  看到這幾米高的靈晶,那真是絢麗奪目,看得讓人眼花繚亂。

  王曉虎不住咂嘴:「好大,這麼大又這麼不凡的晶石,還真是少見。」

  「少見吧,別光顧著感歎,卻想想弄來造些什麼?」皇甫尚藉機說出想法,「我覺得飛劍什麼的,太落伍了,根本不稀罕,要造就造個有新意的。」

  「這事我同意,老夫一輩子也打了不少飛劍,實在太過膩歪。」

  「那你們說做什麼?」王曉虎撓頭,「我可只知道怎麼鑄劍,別的沒想過。」

  皇甫尚忽然說:「要是打造一根棍子呢,我曾聽說上古之時,洪水氾濫,天下大災,曾有不凡修士,借天界神鐵打造了一根定海神針,用來鎮住氾濫的洪水,從此洪水消退,澇災不再。」

  「怎麼,你要弄出一根神棒?」慕容暴雪聽他胡扯,不由笑了,「什麼上古神話,我怎麼沒聽過?」

  皇甫尚呵呵一笑,話說這是我們華夏的神話故事,一般人我不告訴他。

  但盧嘉仁卻一沉思,竟嘀咕起來:「用上好的鑌鐵,融入靈晶打造,卻以一枚神針的形態出現,這個嗎?」

  皇甫尚一聽這是真當成神針來研究了,忙說:「不一定非得是針嗎,也許可以任意變化,想長就長,想短就短,甚至化作一切兵器,都不再話下。」

  他怕解釋不清,直接將《神兵天鑒》拿出來,將記載定海神針,以及如意金箍棒的圖形,展示給眾人看。

  這下盧嘉仁可入迷了,他翻著構造圖看了十幾遍,終於大笑說:「好寶貝,好寶貝,值得老夫一試。」

  「只是,還缺些關鍵的東西。」他又搖頭,「這凡間可沒有上等的神鐵,須得碰碰運氣。」

  皇甫尚一聽這個,卻不覺得有什麼難的,立刻把目光投向慕容暴雪,搓著手說:「這個,就得麻煩暴雪大姐,用你的仙界商店,給兌換點兒寶貝了。」

  慕容暴雪就猜到他會打自己主意,一面轉動戒指,一面笑說:「你要我來換,也不是不行,但是代價不菲,你得做好準備。」

  皇甫尚心裡一咯登,話說這會有多貴,難道幾百顆靈石也不夠用?

  但一想到對方能換的,可是地階以上的靈石,那個匯率就高了。

  據說錯一個等級,就能相差幾十倍的價格,才能換到一顆。

  於是尋思了下,幾百顆凡階靈石,也不怎麼值錢啊!

  誰知他正算計這些時,慕容暴雪轉動了好幾下戒指,卻沒照出什麼影像,白讓皇甫尚揪心了。

  「喂喂,大姐你別老玩啊,到底成不成?」

  慕容暴雪臉露尷尬,很不好意思說:「這個,戒指有些問題,貌似我來天人界時間太長,沒有及時回去,有些毛病了。」

  「那怎麼辦,我們全指望你了。」皇甫尚不由過去,很認真地盯著慕容暴雪,弄得她都不敢抬頭了。

  「好了,你也別著急,我這就去最近的蒼穹界入口,可以找負責守候的同門,幫忙修理。」

  慕容暴雪也著急了,這就要去把戒指修好,皇甫尚說:「別急,我陪你去,這事不能出差錯。」

  於是,他竟駕著誅仙劍,為慕容暴雪保駕護航,一路跟去。
moro084 發表於 2018-11-4 18:23
第六十二章 同門如對頭

  皇甫尚一路陪著,慕容暴雪倒不好意思了,有心不讓他來吧,皇甫尚熱心得不行。

  又想把他甩開吧,結果皇甫尚的飛劍,是越玩越溜,操縱起來嗖嗖飛個不停,倒險些把慕容暴雪給甩下來。

  「喂喂,你要去哪兒,知道路嗎?」

  在後面不由抱怨,皇甫尚這才折回來,還不忘在半空玩個花式滑翔,凌空旋轉一百八十度後,重歸原位。

  「這不是高興嗎,以前老看著你們飛,今個我也飛個痛快。」

  皇甫尚來了精神,話也多了,「話說,你們那個入口是什麼地方,可以自由進出蒼穹界嗎?」

  「那是自然,除了凡間,天人界和蒼穹界不同區域,都有專門的出入口,以供蒼穹界人士下凡之用。」

  慕容暴雪耐心為他講解,「要知道凡間修士,達到足夠的境界後,就得飛昇突破天劫,才可上到蒼穹界。而蒼穹界下凡辦事,也要經過批准,並且接受監視,不是隨隨便便的,要知道一個飛昇期以上的修士,許多經過多少磨難才可以得道?」

  「好,這我知道,你不用多說。不就是實力差得太多,沒點兒限制,會打亂下面的秩序。」

  皇甫尚看過那麼多年玄幻文,還是知道這些。

  但他想知道的是,慕容暴雪留守的同門,會是什麼樣子,是不是也跟她一樣,高傲無比,不問俗世。

  隨著慕容暴雪往上趕路,兩人距離天際越來越近,皇甫尚感覺到空氣有些稀薄,呼吸隱隱受到抑制,幸虧自身修為足夠,僅憑儲藏得大量真氣,還足以支撐。

  但是再往前去,卻見到雲端之上,顯出一座特別的閣樓,宛如雲做的一般,正有人站著說話。

  「明月師姐,你此番前來,倒真是稀罕!」一名文弱書生模樣的仙人,卻和另一個光彩照人的女子說話。

  那女人穿著一身耀眼的紅衣,端的是霞光萬丈,晃得人眼暈。

  皇甫尚沒落地就遮住了眼,心說這是上t台的模特嗎,搞這麼花哨?

  誰知,慕容暴雪才一落下,對此人就很不客氣:「明月,你怎也來了?」

  叫明月的女子,卻回身說話:「暴雪,怎麼你能下凡辦事,我便不能了?實不相瞞,我也是奉了師命,出來辦事,而且馬上就要回去覆命。」

  說完頗為自得地揚了下眉毛,似乎很是得意。

  慕容暴雪卻搖頭一笑,只對書生模樣的同門說:「勞煩師兄,我這戒指出了些問題,無法修復,還望師兄幫忙修好。」

  取下戒指,給那師兄看,對方拿過後說稍等,卻進去檢查了。

  剩下二女留在原地,明月被無視了一次,就特意找茬似得,又來說:「怎麼,幾個月不見,暴雪卻把我當外人了,這位跟你的小哥是何人,莫不是你上報說的長白派新掌門?」

  說完,不忘回頭瞥了皇甫尚一眼,頗有些嘲笑的意味。

  皇甫尚一看這還了得,小爺沒來招惹你,你卻想要過來找事,我豈能罷休。

  便上去打哈哈:「不錯,在下正是區區長白掌門,本來算不得什麼大人物,就是這天人界以下,凡間界以上,勉強算得最帥最有魄力的一個。」

  「什麼,就你還敢自認最有魄力?」明月不由失笑,更加輕蔑,用十分不屑的口吻,對慕容暴雪說,「下凡之前,師父跟我說,暴雪你此番下去辦事,太沒有分寸。

  居然和天人界的末流宗門打成一片,還被人忽悠,說是聖水不能一次取完,會毀了一片淨土,要慢慢取來。

  為了這事,掌門師叔和長老們都震怒了,說你眷戀凡間繁華,不思進取,正要罰你重頭修過,要不是有人給你求情,你還能待到今日?

  你可千萬不要說,都是為了這個人?」

  「司明月,你夠了!」沒等皇甫尚插嘴,慕容暴雪卻突然回頭,第一次迎上明月的目光,用平淡卻蘊含著無比怒意的話說,「我的事,自有宗門決定,豈容你來干涉!」

  沒想到,一提及長白派,竟是如此震怒,倒讓皇甫尚有些意外。

  司明月被她喊愣住,片刻後緩過神來,大笑:「呵,這又是生什麼氣,我不說就是,倒要管你的閒事幹嘛?

  只是,在凡間糾纏著,就不怕日後回不去天界,你的一身修為如何復原?」

  這句話像是觸動了慕容暴雪,讓她渾身為之一震,隨後卻又無奈放開握緊的拳頭,說不出什麼。

  「復不原又如何?」皇甫尚看在眼裡,淡淡地替暴雪把話說出來,「難道她在凡間的朋友不會幫她?難道我不會豁出長白派上下所有,助她再登巔峰,世間的事還難說得很?」

  「好,你果然油嘴滑舌,難怪能說動暴雪?」司明月聽了也是不肯罷休,這時那師兄卻從裡面出來,面有難色地說,「戒指在凡間太久,已失去仙氣,一時半會兒難以復原,暴雪師妹只有再等等。你要不要先回門派,稍等半日,再取一枚?」

  「不必了,只可惜我想換幾塊上品鑌鐵,也是不能了。」

  慕容暴雪黯然失魂,回來卻對皇甫尚說,「我們回去吧,怕是不行了。」

  「怎麼,你想要幾塊鑌鐵?」司明月卻若有深意地說,「巧的很,我手裡正好有,乃是此次下屆完成任務,獲得的獎勵。師妹,你可以問問我的意思?」

  「問你,我還是回去睡吧。」皇甫尚替她回答,「咱們分手不見。」

  拉著暴雪便要離開,司明月卻跟了上來:「怎麼,就這麼不想欠我人情,實話說我還真想看看你待得長白派,到底是個什麼樣子?師父說了,一定要以慕容暴雪為戒,千萬不要步她後塵,落入凡間後,就不思進取。」

  「你什麼意思,不就是想看笑話嗎?」皇甫尚卻沒好氣了,要不是暴雪在,他就要出手教訓這個女人,老子實在不習慣有仇當時不報。

  「我也不怕告訴你,我們這是要用神鐵煉製世間少有的神兵,你若不借便沒了這機會見識,借了還能開開眼界。」

  有機會在此,他倒不願錯過,乾脆也使出激將法。

  司明月也呵呵了:「什麼不入流的門派,也敢說要煉製神兵,我倒要問你,打算練個什麼名堂?」

  「定海神針,你聽說過嗎?」皇甫尚開始胡吹法螺,「我要打造的,乃是天地間獨一無二的神兵,這玩意兒只在神話傳說中出現過,但我就是要以凡人之力,打出傳說中才會有的東西,你敢信嗎?」

  司明月頓時又笑了,竟是笑得前仰後合,從未有過的好笑。

  她彎著腰,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聲,最後揉了揉眼角說:「真是的,差點兒連皺紋都要笑出來。從沒見過人如此胡吹大話的,我還真要去見識見識,免得回去見了師父匯報,又說我空口白話。」

  「夠了,你若有心,那便來吧!」慕容暴雪受夠了嘴炮,卻對司明月說,「如果是師伯讓你來監視我,你只管找個藉口來就是,我慕容暴雪無事不可對人言。」

  言罷拉著皇甫尚,緊緊握著他手,飛也似的先走了。

  後面司明月狠狠咬了下牙,竟是直追上來。
moro084 發表於 2018-11-4 18:24
第六十三章 神針出世(上)

  皇甫尚一路不停留,他留意身後的司明月可是緊追不放,心中卻好奇納悶得很。

  這位慕容暴雪口中的師姐,怎麼跟她老過不去。

  有心去問個究竟,卻見慕容暴雪緊皺雙眉,不發一言,也就沒多問。

  不到一刻鐘,已回去天瀾峰,兩人收了飛劍落地,南宮夢等人早就翹首以盼。

  「這麼快就回來了,莫非是碰了一鼻子灰……」小師妹打趣說了一句,卻見慕容暴雪臉色不善,打住了話語,回頭去望皇甫尚,眼神示意出了何事?

  皇甫尚卻咳嗽一聲說:「那個,大家注意聽好,等會兒有貴賓過來。人家可是天上的女神仙,大家不可怠慢,否則那是要出大事的。」

  「什麼人,這麼厲害?」王曉虎扛著鐵錘,表示不滿。

  說話間的功夫,司明月飄然而至,她下了飛劍,輕飄飄落在天瀾峰上,打量著此間,卻似看不到眾人一般,蹙眉說:「果然凡間俗地,一股子煙塵氣,師妹你是如何在這裡待到今日的?」

  「哦,大師姐咱閒話不多說。」皇甫尚上來阻止她又亂放炮,「還是趕緊辦實事,你說的上品鑌鐵呢?可否拿出來一觀,否則就關門送客,免得讓你沾了俗氣。」

  司明月眉毛一挑,卻瞥了他一眼,然後攤開手亮出一小團烏黑之物,展現給幾人看。

  「急什麼,不就要幾塊鑌鐵?你來看看,這是取自九天之上的神鐵,我天涯劍閣打造地階飛劍常用之物。」

  王曉虎站得較近,看了一眼,就覺得興奮:「不錯,這果然是地階的鑌鐵,在天人界都少見。等等,你是天涯劍閣的?」

  皇甫尚納悶了,一面說:「這麼一點兒夠什麼用?再說,你們不是天涯劍派嗎,咋又出來個天涯劍閣?」

  司明月卻奇怪地笑了:「這事也難怪,怕是暴雪也不會跟你說的,我們兩派乃是同氣連枝,只是淵源比較流長。」

  她看到慕容暴雪臉色不佳,似有發怒之意,便不再說下去:「還是說正題,你們說得什麼上古靈晶在何處,總要讓我見過才知真假?」

  「就在後面,曉虎帶她去。」皇甫尚一聲吩咐,讓曉虎帶人去看。

  回頭想去安慰慕容暴雪,卻見南宮夢正陪她低聲私語,似乎情緒好多了。

  於是,也就不再擔心,跟著去看司明月還要說什麼。

  但等司明月見到那數米高的靈晶,也倒吸了一口氣,雖然她強自鎮定,卻難以控制地伸手去觸摸,光滑無比的晶壁。

  「哎,看歸看,別亂摸!」皇甫尚趁機攔住,故意刺激她,「東西你見到了,這是我從邪異宗手裡冒險奪來的,價值幾何你別跟我嚼舌頭。只問一句,你能不能拿出更好的鑌鐵?」

  「你要多少?不是,我卻有什麼好處?」緩過神來,司明月不由問了一句。

  「你要好處?」皇甫尚伸手拍著晶石,狡猾地笑了,「那得看你拿出多少東西,還有能不能幫到我們?」

  司明月想到之前兩人說的話,卻搖頭不屑了:「說什麼打造定海神針,這事怎麼可能?」

  「你不信,咱們打賭!」皇甫尚就怕別人不中他的激將法,這回不但要你輸個徹底,還要替暴雪出口惡氣,「你若輸了,鑌鐵白送我,我若輸了,晶石你搬走。」

  「這怎成?晶石豈能給她?」王曉虎第一個不願意,「她不就是從上面來的,有什麼厲害的?」

  「哎,人家都看死咱們了,難道不該也賭一把,要這位明月大姐,看看咱們的本事?」

  皇甫尚故意和王曉虎一唱一和,來激怒司明月。

  司明月臉上顯出一絲不服輸,便舉手說:「賭就賭,但我若是贏了,不但要拿走晶石,還要暴雪跟我回去見門派元老,說一句她辦事不利,自認無能。」

  「你若想我認輸難了?」慕容暴雪卻在此刻,從後面走來,冷冷打斷司明月,「我慕容暴雪從不認輸,從不退步,你若不服,我們就來試試。」

  她走到司明月面前,死死盯著這位大師姐,竟恢復了之前的傲氣,兩人彼此打量著對方,誰也不肯相讓。

  「我是說假如?」

  「沒有假如!」

  「好,我就豁出來陪你們玩一把!」

  司明月卻也來了脾氣,竟從儲物袋中,取出四五樣不同材質的鑌鐵,俱是地階以上的鑌鐵,價值非凡。

  皇甫尚一看這足有幾十斤,應該夠用來打造神器了,便回頭望向王曉虎,對方早已會意,立馬去請盧嘉仁。

  很快盧大師到來,看著地上的各種鑌鐵,果斷露出振奮的神情,他捋著鬍鬚,轉了一圈卻說:「曉虎,準備東西,開工。」

  這位老前輩竟來了精神,細細分辨了幾種鑌鐵後,挑出兩樣可以用到的,拿出來備選。

  接著王曉虎去準備東西,他在前山尋了一處空地,然後擺出四座劍爐。

  皇甫尚跟著一見,卻是眼前放亮,這不是之前劍窯中見到的玩意兒,怎麼弄這兒了?

  王曉虎似是知道他奇怪,便抽空解釋說:「想不到吧,之前師叔料到會有這事,所以讓我把劍窯裡的東西,都搬來了。」

  然後佈置好劍爐,卻空出一大片地來,等盧嘉仁出來主持。

  盧嘉仁站在劍爐外,揮手一招,使出神通,竟引得地面一番震動,然居中的地面慢慢突起,不斷聚集著山石泥土,形成一個圓包似的劍窯,從正面開啟一個入口,方才罷手。

  隨後移來上古靈晶,將兩樣鑌鐵準備上去,更讓王曉虎打了足足十桶泉水,以備不時之需。

  升起爐火,萬事具備,他按照之前皇甫尚留下的圖紙,開始劃取靈晶,準備融合鑌鐵。

  這個過程卻殊為不易,那上古靈晶材質特殊,本身又極具靈性,盧嘉仁饒是修為不簡單,也費了好大氣力,才取下來一些。

  隨後將切割好的鑌鐵,與靈晶熔在一處,然後不斷添加泉水粹取,接著加固。

  整個過程,兩師侄都是全力以赴,隨著靈晶的不斷增加,鑌鐵消耗下去,一根丈長的棍子,卻出現在眾人面前。

  皇甫尚心頭一喜,難道說傳說中的如意金箍棒,就這麼成了?

  等等,事情怕沒那麼容易!

  心中忽然生出不太好的預感,總覺得不會如此容易。

  果然打了半個多時辰,盧嘉仁突然動作慢了下來,然後用手舉著震天錘,竟賊吧不能落下。

  「師叔,怎麼了?」王曉虎在旁緊張地問話。

  盧嘉仁望著初步已成形的兵器,卻有些失神,然後豆大的汗珠從額頭冒出,竟失語說:「不可能,這晶石竟包含了神獸之魂?」

  哎呀一聲,忽然退後一步,張口吐出鮮血,震天錘就已落地。

  皇甫尚急忙上前,將他扶住:「前輩,你沒事吧?不行,咱先休息休息。」

  「不對,這靈晶乃是不祥之物。」盧嘉仁死死抓住他手臂說,「是上古凶獸元神所化,放出來就是可怕的至凶之物,不可以。」

  「這怎麼可能?」皇甫尚微一皺眉,先把盧嘉仁扶著坐下,看來他之前的傷勢還沒復原,不能太過操勞。

  那邊,王曉虎想要接替師叔繼續打造,誰知沒打幾下,竟是著魔了,掄著鐵錘胡亂舞動,宛如瘋癲。

  幸虧單明聊過來看熱鬧,急忙拉住他,給拖在了一邊。

  「怎麼辦?」南宮夢和慕容暴雪,都不由問皇甫尚,等待他的決定。

  皇甫尚略一沉思,耳邊卻響起司明月的冷笑:「我早說沒那麼容易,上古靈晶豈是你們能隨便駕馭的?差得遠了!」

  呵呵,我們真的不夠資格嗎!

  皇甫尚瞥了她一眼,彷彿看到熟悉的一幕。

  曾幾何時,自己也是被高傲的學霸們,藐視著如同螻蟻。

  想要逆流而上,脫胎換骨,哪有那般容易?

  你,只是普通人,一個資質平凡的,再也不能更平凡的學渣而已。

  「呵呵!」皇甫尚不自覺就笑了兩聲,他的熱血好像又上來了。

  竟是大步走上去,捋起了袖子,望著劍爐之上,不肯臣服的神器,只有一句。

  「我便試試,又如何?」
moro084 發表於 2018-11-4 18:24
第六十四章 神針出世(下)

  他毫不客氣地接過,盧嘉仁和王曉虎的重任,也拿起了那把震天錘。

  只是錘子拿在掌中,感到了莫名的壓迫,那根足有數丈長的半成品,就躺在自己面前,散發著不祥的氣息。

  強大的氣息,席捲而來,彷彿化作一頭兇猛的異獸,張牙舞爪在示威。

  皇甫尚凝眉一看,隱隱中好似看到了什麼。

  就在神針之上,浮現出一頭巨大的異獸,它是那麼高大,那麼的威猛,彷彿一揮爪,就能將自己碾壓在掌下。

  但是,那又如何?

  皇甫尚掄起錘頭,神情無比堅定。

  「妖獸,你嚇不倒我。

  在這裡,我才是主宰,天瀾峰上上下下,都是我耗費心機,才建立的樂園,你休想破壞這一切!」

  「可笑的凡人,還想反抗嗎?」

  巨獸望著他,頗為玩味地反駁,「我是來自九天之上,傳說中的神獸青龍。我在世之時,鴻蒙初開,萬物新生,還沒有你們這些凡人。

  但是後來時代變了,天地易主,人心巨變,凡人竟也修仙得道,還妄想駕馭我們的龍族,甚至不屈服的就被打壓為凶獸。

  老子就是因為不服輸,才慘被鎮壓,數萬年不見天日,如今終於出來了,卻要我害怕你一個小輩,你說何來道理?」

  「那又如何?」聽聞眼前的異獸,竟是龍族後裔,皇甫尚更加大膽說,「不知與時俱進,就是自甘墮落。你如今只剩一縷魂魄,又撐到什麼時候?還不如乖乖臣服,做我手中一柄神器,我答應你畢竟在我手中,成就新一代的奇跡。」

  「妄想!」青龍聽了,竟是一陣咆哮,神魂發出巨大的波動。

  無形中,一股強大的氣息,噴湧而出,直奔皇甫尚而來。

  但他只是後退了半步,就穩住了身形,喃喃說了句:「今日,我決不後退,決不!」

  然後,手中舉著震天錘,無端就是一擊落下。

  雖然只是毫無目標地落在空地上,卻發出呯的一聲鳴響,打斷了青龍的衝擊。

  皇甫尚的思緒,像在剎那間達到一種極致,之前所悟所得竟在這一刻,展現出來。

  眼前的獸魂在他眼中,不過是一個無形的敵人罷了。

  他何懼,何畏?

  手中鐵錘,宛如化作笨拙的利劍,嗖然而出。

  獨孤九劍破氣式加總破式,兩重奧義結合在一處,鐵錘被他舞得似慢實快,無端帶著一股魔力。

  不肯臣服的,就給我敗吧!

  打得你老實了,就沒話說。

  震天錘連番出手,卻把一根神針,上上下下打了近百下。

  青龍的魂魄,竟是漸漸勢弱,只能在半空中,著急地轉來轉去。

  眼見對方示弱,皇甫尚更是不敢停留,繼續搬運靈晶,添加鑌鐵,好繼續打造完定海神針。

  但是,當他去取靈晶時,意外發覺自己幾乎虛脫,人靠著靈晶就是一後退,差點兒坐在地上。

  幸虧南宮夢及時將他扶住,卻說:「師兄,讓我來幫你。」

  旁邊慕容暴雪亦在點頭,然後想也不想地加入其中,這些人都紛紛出手,完成打造的最後步驟。

  很快,王曉虎也清醒過來,在盧嘉仁的指點下,輔助大夥兒去鍛打神針。

  但是困在神針內的蒼龍魂魄,還不肯臣服,依舊爆發著不小的戾氣,試圖影響眾人。

  皇甫尚卻望著這一幕,莫名的心中一熱,他覺得自己至少不孤獨,不再是一個人。

  聽到一旁愣愣說話的司明月,正在疑問他們這是怎麼了。

  「這就是,凡人的奇跡!」

  皇甫尚大步走上去,擠在了南宮夢和慕容暴雪中間,抓住她們緊握錘柄的手,三個人同時舉起了那柄震天錘。

  「來吧,集我們眾人之力,讓它臣服吧!」

  「給我,成啊!」

  又是一錘下去,凝聚著在場眾人的期盼,錘頭落在了神針之上,爆發出振聾發聵的響聲。

  轟的一聲,那盤踞在半空的龍魂,竟是無可遏制地虛弱下來,然後又躲回了神針之內。

  原本數丈長的定海神針,突然直立起來,然後猛地舞動起來,忽大忽小,不受控制向四周暴動。

  地上的鑌鐵,被不受控制地吸了過去,都凝聚在神針之上,還有無數的山石從四面八方飛來,都成了神針的囊中物。

  皇甫尚一聲退開,然後舉起左掌,山水乾坤圖該是施展的時候。

  雖然他往半空一縱,正好抓住了飛來的神針,然後山河圖上莫名閃過一股神力,九轉歸一的奧妙施展出來,強大如斯的神針,也被吸納了進去。

  偌大的金棍,被一截截吸進掌心,山水圖中收藏的無數靈石,都被吸附上去,然後於手臂之上,顯出那獨特的形狀。

  金閃閃的兩端,漆黑如許的如意金箍棒,皇甫尚忍受著體內強大的衝擊,駕馭著山水乾坤圖強行收服神針,也收服神針內那不服輸的青龍魂魄。

  「歸附我吧,讓我帶你去見識見識這嶄新的天地?」

  「為什麼,我如何信你?」

  「因為,我和你一樣,有不服輸的野心。」

  「好!讓我們一同見證奇跡。」

  青龍的聲音,在內心狂傲地說道,「騙我的話,與你玉石俱焚。」

  皇甫尚仰面大笑:「那,怎會?」

  然後左掌掌心一吐,全新的如意金箍棒,出現在手中。

  那一根傳奇般的棍子,慢慢地冒了出來,最終變成六尺長許,方才停下。

  尤其棍子兩端,金光閃閃的,看著煞是驚人。

  「這個,終於成了?」王曉虎在旁擦著熱汗,問了一句,「該取個什麼名字呢?」

  大傢伙圍上來,紛紛議論。

  有的說之前的定海神針,不太好聽。

  有的說居然困著個龍妖,不如叫神龍棒吧?

  皇甫尚卻自有主意,他對盧嘉仁說:「前輩,此事還得你來提筆。我給想了個名字,你就寫上如意金箍棒五字,外加一句重達一萬三千五百斤。」

  「什麼啊,你怎麼知道就得那麼重?」

  曉虎不樂意了,說要拿過棍子一看,結果剛一接手,差點兒沒拿住砸到腳背。

  「呵呵,怎麼這麼重?」饒他是凝氣快圓滿的境界,也拿不住這麼重的玩意兒啊!

  幸虧南宮夢手快接住,但即便小師妹天生神力,也是差點兒沒抗住。

  狠狠地舉了兩下說:「這怎麼可能,才這麼大,就重得不可開交。」

  皇甫尚嘿嘿笑說:「你莫看他才棍子大小,我是沒有顯出原形,等下你們來看看。」

  正要放下金箍棒,讓他變大變小,也給眾人耍耍看。

  忽的想起,還有之前的賭局沒完,便回頭早已說不出話來的司明月說:「怎樣,明月師姐,你是不是該有什麼表示?」

  司明月臉色一紅,但心中的震撼,遠遠超過失敗的挫感。

  她之前就在暗呼,這怎麼可能,連傳說中的蒼龍神魂,都能收服。

  眼前的少年,究竟是個什麼人物,此間的長白派,又是否真如傳說中一樣,真的凋零得不成樣子?

  她開始懷疑,慕容暴雪留下來,乃是另有目的,怪不得她拼著修為大減,師門責罰的重壓,也有停留於此。

  當下眼望著慕容暴雪,神色更為複雜,待聽到皇甫尚如此一問,不自覺流露出古怪反應。

  「這個,我該說什麼,你們打成了是好事。」

  「呵呵,這是想輕描淡寫就糊弄過去嗎?」皇甫尚得理不饒人,卻逼視著她說,「方纔我們的賭約怎麼說,你是不是該對暴雪有個表態。」

  他回頭朝慕容暴雪示意,對方卻只是淡淡地點了下頭,只往前走了一步。

  雖然只是這一小步的距離,但看在司明月眼裡,卻像是大大地逼近了一步。

  這是兩人多年的交鋒中,自己頭一次輸得無話可說,而對方冷漠的態度,更像是狠狠抽了她一耳光。

  彷彿在說,你的態度,我根本不在乎。

  你這個人,我也跟沒有放過心上。

  這怎麼可能?

moro084 發表於 2018-11-4 18:24
第六十五章 把天捅個窟窿

  司明月默默咬破了嘴唇,她卻走上去,想要仗著一貫的牙尖嘴利,說些找回場面的話。

  但在皇甫尚目光注視下,就那麼敗下了陣來,有一瞬間的萬念俱灰。

  「算了,暴雪我終究不如你。」

  無語的低下了頭,而慕容暴雪平淡的面容上,卻幾乎沒什麼反應,她只是不自覺抬起了頭,轉身的剎那,眼角竟多了一絲淚花。

  皇甫尚一看這可不成,該打臉的時候,怎能手軟?

  便要替暴雪說幾句話,好好損損司明月,誰知南宮夢卻喊了起來:「喂,悟空你幹嘛?」

  回頭一看,悟空不知何時竟然跑了過來,居然擠到眾人中間,對著金箍棒十分好奇,幾次跳上去想要摸摸。

  大傢伙怕他出亂子,就給拉著不讓亂動,還是皇甫尚回來招呼說:「來,悟空你喜歡是吧。師父先給你演練一下。」

  怕悟空還太小,拿不動金箍棒,自己給抽了起來,先耍了幾下,可惜沒有大聖玩得利落。

  乾脆將棍子往地上一戳,筆直地豎在哪裡,喊了聲起。

  如意金箍棒,卻在他的召喚下,嗖嗖變大了許多,變得更高了。

  「再高些,再大些,再大些……」

  怎麼,這台詞好熟的樣子!

  皇甫尚暗自汗了一把,心說對不住了大聖爺,我盜用了你的台詞。

  不過,金箍棒在他召喚下,卻漸漸長起來,轉眼已如根石柱般大小,看得大夥兒都吃驚不淺。

  「怎麼這般神奇,難道是靈晶的緣故?」盧嘉仁捋著鬍鬚讚歎。

  王曉虎撓頭:「不可能吧,那玩意兒有這麼神奇?」

  南宮夢高興了,拉著皇甫尚說:「好師兄,快讓我也玩玩。」

  皇甫尚說:「別逗了,悟空比你還著急,先讓我熟悉一下再說。」

  單明聊卻品味著,忽然醒悟:「怪不得要叫如意金箍棒,真是隨心所欲,可大可小,真是高啊!」

  皇甫尚指揮著金箍棒,見眾人紛紛眼露羨慕,卻得意說:「怎樣,知道我有先見之明吧?這還不算什麼,還有更精彩的。」

  於是手指金箍棒,又來喊道:「小,小小,再小。」

  頃刻功夫,已是縮小成一線,最終變作一根細針,落在皇甫尚手中,大家更是看得目瞪口呆。

  這還真是如意如意,如我心意啊!

  南宮夢忽然叫道:「這麼小,往哪兒放,還是變成擀面杖好。」

  皇甫尚白她一眼:「沒見識了吧,我沒事變那麼細幹嘛,當然是隨身藏著,可以不見蹤影。你說藏哪個地方,我塞耳朵裡不得了?」

  說著作勢要往耳朵裡塞,轉念一想,我又不是大聖爺,玩這麼絕幹嘛?

  乾脆又變回短棍大小,交給悟空去拿:「來,試試趁手不?」

  悟空興奮地接過一掄,差點兒把剛過來的八戒,給揍趴下了。

  大家頓時笑了,但看他拿著短棍,竟然也輕鬆自若,倒是感歎了。

  「悟空才練了多久,就有這麼大力氣,真是不簡單。」皇甫尚感歎,表示孺子可教。

  悟空拿著金箍棒,也是如魚得水,不用人教,自己耍了起來,簡直是虎虎生風。

  等打了一陣,就對著金箍棒喊:「大些,再大些!」

  不一會兒,金箍棒又變成丈許的長度,悟空個子雖沒長大,但是使起來卻是絲毫不差,越發得意起來。

  皇甫尚帶頭鼓掌:「不錯,明天開始,咱們可以上街賣藝去了。」

  「師兄,你胡說什麼?」南宮夢不由推了他一把,表示胡鬧。

  皇甫尚說:「那這沒什麼事了,咱們收拾爛攤子吧。」

  表示要把劍爐什麼的收拾起來,順便將剩餘的上古靈晶拿回去,總不能扔在山上。

  眾人一時也不再注意悟空,他耍著棒子越來越遠,後來無聊給扔在地上,學著皇甫尚的樣子,又讓不斷變大。

  一會兒功夫,棍子嗖嗖飛漲了上去,幾乎快抵住蒼穹頂端。

  八戒湊過來說:「才這麼高啊,我記得方才要更高。猴哥,你不給力啊!」

  「誰說的,我還能再高,更高,高得多!」

  兩人吵了起來,居然不停喊著,還能更高再高,金箍棒卻受了提示,不斷地往天邊延伸過去。

  直到轟隆一聲,好似攪動了什麼,卻令整個天際顫動起來。

  「喂,你們做了什麼!」第一時間感覺不妙的皇甫尚,立刻趕了過來,卻見到金箍棒已高聳入雲,不知通到了哪裡?

  悟空還在哪兒拍手:「看見沒,一定是捅到天的盡頭了,還說不夠高?」

  八戒撅著嘴,一副無奈模樣,心裡卻暗笑你個猴子,上當了吧。

  這下捅上去,不知道會打到哪個仙家的寶殿呢。

  皇甫尚也是一樣的心思,要說天上捅個窟窿,那還不至於,自己沒那麼無知。

  但是就這樣伸上去,誰知會惹了那路神仙,等會兒再過來找事就麻煩了?

  原本灰溜溜要走的司明月見狀,卻又殺了回來,不由得意說:「哎呀,這可麻煩了,樂極生悲啊!」

  皇甫尚回頭白了她一眼:「用不著你操心,沒事可以走人了。」

  當場下了逐客令,要趕人離開,司明月卻不罷休了。

  「那不可能這麼說,你們搞出這麼大事,我不知道也就罷了,既然看見了就得問個究竟。」

  說著亮出一道符咒,正要施法和什麼人聯絡,卻被慕容暴雪一掌打散了:「明月,你住手!」

  她緊緊抓住司明月的手,彷彿用盡全部力氣,才阻止對方做出不利的舉動。

  「這件事,你可不可以不要管。」她直直盯著司明月,很認真地在說,「出了什麼事,都由我一力承擔。」

  司明月見她如此認真,竟是歎了口氣,搖頭:「師姐,我又能拖得了幾時?怕只怕,很快天界就會派人來了。」

  那邊,皇甫尚很識趣地將如意金箍棒,給變回原位。

  然後收進儲物袋中,讓王曉虎拉著悟空離開。

  猴子還不知出了什麼事,鬧著說:「等等,我還沒玩夠呢!你們看看天上,就是弄了個窟窿罷了。」

  「窟窿?」皇甫尚失笑說,「你知道怎麼回事嗎?」

  趕緊召集眾人開會,探討這一回把天上捅個窟窿的事,該怎麼善後。

  司明月也不願多留,早早就走了,剩下開會的皇甫尚幾人,大眼瞪小眼,頗有無奈之感。

  南宮夢說別看我,沒這方面的經驗,納蘭飄柔之前沒來,表示不知前因後果,慕容暴雪只是皺眉,王曉虎是乾著急。

  最後看著盧嘉仁說:「您是老前輩,應該有點兒經驗的,像這事該怎麼辦?」

  盧嘉仁搖頭:「難說啊。通常這都算天地異象,蒼穹界肯定會派人來查看,只怕還會驚動各大宗門,到時候難免找去天元宗等門派。」

  皇甫尚聞言,忙說:「那誰,趕緊去找我爹,通風報信。曉虎,你回乾坤宗報信。」

  「這還是第一步,後面會有人查明事發之地,來人問責,到時候長白派只怕麻煩?」慕容暴雪擔憂地說,「我只聽聞,在蒼穹界長白派已經成為一個傳說,怕是沒有仙界宗門照顧你們了。」

  「如此啊?」皇甫尚聽完淡淡笑了,「那就不用擔心了,大家該幹嘛幹嘛,何必多想,反正明天還早著呢。」

  他不欲大家發愁,乾脆就此散會,各回各屋。
moro084 發表於 2018-11-4 18:24
第六十六章 特使,你好

  片刻之前,九天之上,蒼穹界。

  莫名而來一根大棒子,卻把原本寂靜如常的天界,給攪動了起來。

  幾個仙門無上真仙,紛紛出關,推算前塵往事,卻理不順這突如其來的一難,是怎麼回事?

  一時間仙人們都熱鬧起來,聚在一起,火速開了個會,安排特使前去問個究竟。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東方神州各大宗門,也都收到了警示。

  他們一方面感知到天瀾峰出現異象,另一方面又收到了太上仙門傳來提示,說是將有仙使出面徹查此事,務必小心配合,不要惹事。

  那麼,天元宗首當其衝,作為長白派最親密的一方,皇甫德卻發了愁。

  不用問,出這麼大簍子,給天上捅了個窟窿,驚動太上仙門,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他立刻安排人手接待遠來的特使,同時又叫來任添堂,去給皇甫尚傳信。

  誰知話還沒交待完,大長老就領著一位貴賓,火急火燎上門了。

  「特使大人,我們宗主早在裡面等著。」

  一位眼高於頂的修士,穿著華麗不凡的道袍,就這麼走進皇甫德的廳內,很不客氣地掃了幾眼,說話。

  「這就是天元宗?也不過如此,還是閒話不說,我乃是萬仙總盟派來的使者辛絕羅,此番事關重大,眾位須得盡力配合。

  那個,事發地點說是在哪裡,天瀾峰長白派是吧?」

  皇甫德見狀不由叫苦,卻還得迎上去招呼對方,卻不忘朝任添堂使眼色。

  任添堂會意,便假意告辭離開,未曾走出門外,大長老卻瞅見了他,急忙說:「等等,添堂莫走。特使大人,我這位愛徒,與長白派打過幾次交道,知根知底,就由他給您帶路最好不過。」

  辛絕羅聞言瞥了任添堂一眼,幾乎是用眼白掃得他,卻一擺手:「那就不囉嗦了,這就趕路,事情邊走邊說。」

  他連一刻也不願多待,起身這便出去,任添堂無奈被拉了壯丁,陪著特使辛絕羅出行。

  皇甫德有意跟著出去,卻被大長老拉住:「宗主,你此刻不能去。」

  他壓低聲,以他人聽不見的聲音說:「此事,咱們盡量不要牽涉進去,否則你先露了面,更加無法周轉。咱們這就托人,聯絡太上門派,從上面疏通才是。」

  「那這位辛特使?」皇甫德疑慮重重地問道。

  大長老無奈地笑說:「哎,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此人倒是個性情中人,之前就跟我暗示了。此來是不幸抽籤到他,才攤上的苦差事,正急著早點兒回去呢,所以只要給他疏通好了,不會有大事。」

  聽到如此,皇甫德倒是失笑了,若說大長老別的本事沒有,這等人脈關係,上下打點的手段,卻是一流。

  當下另做準備去了。

  *****

  此刻,天瀾峰上。

  正在房中著急踱步的皇甫尚,忽然收到一絲警示。

  卻是任添堂暗中傳來的一張符紙,落在他窗前,顯出幾個字跡。

  「仙界特使,要來!」

  糟了,這還派人來檢查,不會要取消我們的牌照吧?

  皇甫尚如臨大敵,這就去通知其他人,得趕緊準備。

  先把山上的痕跡收拾一遍,之前用來打造金箍棒的劍爐,統統撤走。

  然後讓南宮夢帶著猴子、八戒,找個地方先歇著,沒事別出來。

  最後看看還有什麼遺漏的,這山上目前誰比較危險,就不要沒事露面了。

  單明聊主動退避,說我去照顧狄世倪,萬一問起來了,就說是來看病的。

  慕容暴雪則跟納蘭飄柔,負責看著青蛇白蛇,不要出來亂動。

  最後,皇甫尚就在前山後山轉一圈,看見那不對勁,就給收拾一下。

  突然發現,昨天打造金箍棒弄出的劍窯,還原樣沒動,這馬上人就來了,不能留下這麼大破綻。

  上去一腳,就把兩人多高的土窯,給剷平了。

  結果,弄得塵土飛揚,正好半空飛來兩人影,在塵土之中,咳嗽起來。

  「咳咳,這怎麼回事,還刮起塵暴了?」

  皇甫尚一聽這聲音,心裡一咯登,說沒這麼巧吧,人還沒來,先請人家吃了一鼻子灰。

  於是左顧右盼,幸虧看見地上有個掃把,緊忙拿起來,裝作掃地的樣子,回頭:「唉,這是誰來了?」

  等到塵土蕩去,特使大人才由任添堂陪著,安穩落地。

  只是,一臉的不愉快,伸手撣著衣服上的灰塵,皺眉不悅:「真是凡塵俗世,也太不乾淨了?」

  皇甫尚立馬上來點頭哈腰:「呵呵,您就是天上來的特使吧?真是失禮了,我們這正打掃衛生呢。不是聽說有您要來,特意大掃除好招待貴客。」

  「哦,不必了!」辛絕羅擺了下手,跟下命令似得拒絕了。

  任添堂忙上來說:「辛特使,這位就是長白派現任掌門皇甫尚,也是我前任師兄。師兄,他是蒼穹界派來的辛絕羅特使,此來是為了詢問日前發生的異象。」

  「異象,有嗎?」皇甫尚顧左右言它,「一定是誤會,我們這人煙絕跡,平常連個猴子都沒有?不是,我是說連個人影都沒有,有什麼異象?」

  辛絕羅聽了一皺眉,卻不管皇甫尚的解釋,自己拿出個玉簡看了看:「此間乃是東方神州七座仙山之一,一萬三千年前有長白仙人在此開宗立派,頓悟飛昇,從此開宗立派。

  長白派歷經二十五代而亡,但在凡間又續了一千多年,算到你這輩該是第三十三代,你上任掌門是獨孤柏。」

  說到這裡,辛絕羅卻似想起什麼,停下來不住搖頭。

  皇甫尚心說這小本本記得挺詳細,既然都知道,怎麼就推算不出來,會有這齣戲?

  但一想不對啊,這廝說長白派在蒼穹界二十五代就嗝屁了,那不就是上面沒人了。

  該死的,這可真是孤家寡人,沒得玩了。

  正想著這算什麼事,辛絕羅又說了:「獨孤柏一年多前飛昇失敗,至今下落不明,倒成了一樁懸案,先不說這個。你還是帶我山上轉轉,到底出了何事,你們竟是不知?」

  皇甫尚只好裝聾作啞,厚著臉皮當啥也沒聽見,帶著辛絕羅開始檢查。

  這位辛特使卻是好大的官威,先在前山瞄了幾眼,忽然瞅見那十幾株靈樹,竟停下說:「山上倒是種了些不得了的果樹,那不會是傳說中的七巧靈樹吧?」

  皇甫尚一看這是心動了,但裝沒聽見,任添堂就朝他使眼色,還接口說:「是啊,這靈樹據說五十年才開一次果,特使來得不巧,方才開過一次。」

  「是嗎,真的不巧啊!」辛絕羅搖著頭歎氣,表情卻十分玩味。

  皇甫尚心裡又一咯登,尋思你這傢伙不是要我的靈樹,來塞你的嘴吧?

  這麼獅子大開口,當是老子不會發飆嗎?

  「那倒也不是,只是靈樹在山上種的久了,怕是換了別處也活不成?我這就上去給您看看,記得還有果子最近剛剛成熟,沒來得及採摘」

  皇甫尚咬了咬牙,心說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正要上樹去,糊弄他一下。

  誰知抬頭一看,怎麼悟空這會兒漫不經心地,爬上了旁邊的果樹。

  搞什麼,誰把他放出來的,不是說好了要看住嗎?

  於是嗖的一下,跳上樹去,擋住悟空的身影,笑說:「我看看啊,就在這兒。」

  辛絕羅本來還以為他不願意,誰知突然就上去摘果子了,竟是有些意外。

  於是抱著膀子,看皇甫尚動作,眼睛突然一亮,好似看到了什麼,直直愣住不動了。

  皇甫尚剛在樹上擦了把冷汗,掩護著悟空下樹離開,那邊王曉虎跑出來,在遠處把悟空抓走了。

  誰知辛絕羅卻健步如飛,來到了樹下,他驚得一回頭,和辛絕羅四目相望,不知作何解釋。

  本以為對方看出了破綻,誰知辛絕羅卻指著樹上,說:「這,這不是同一枝的樹木,莫非用得是傳說中的嫁接術?」

  皇甫尚在樹上,嚇得一趔趄,險些沒摔倒。

  慢慢滑了下來,點頭說:「不錯,我們用的最新技術,可以提高仙樹的產量,特使可有興趣?」

  辛絕羅大為興奮,感歎說:「這等技術,據說早已失傳,真是難得。若是我有此技術,那今後收穫材料豈不是大大方便了。」

  說到這裡,頓覺失言,急忙罷口:「好了,還是言歸正傳,說說正事。」

  難得見他不對靈樹感興趣了,皇甫尚就坡下驢,卻說:「是是,不能耽誤特使時間,咱們還是繼續。」

  辛絕羅轉頭便往他處走,這回卻是真的來勁了,繞著山頭四下轉去,很快來到鑄造神兵的所在。

  「這片空地,有些奇怪啊?」辛絕羅望著地上的痕跡,又皺起眉頭。

  方才皇甫尚已經把劍窯什麼的,都給抹平了,但是看起來,還是有動過土的痕跡,辛絕羅看樣也不是善茬,沒準還真要發現點兒苗頭。

  於是咳嗽兩聲,旁邊南宮夢就走了出來,任添堂跟著半天,也擔心了半天,誰知突然小師妹出來,也驚住了。

  對方居然穿著侍女的服飾,低眉順眼地拖著個盤子,上面放著一壺熱茶,還有幾個杯子,這是要來招待辛絕羅啊!
moro084 發表於 2018-11-4 18:24
第六十七章 是的,特使

  「特使遠來辛苦了,嘗嘗本派的茗茶吧。」

  南宮夢笑盈盈的,卻對辛絕羅說話。

  皇甫尚聽著當時一抽筋,話說不是提醒過了,讓納蘭飄柔過來,再不濟慕容暴雪也成,小師妹這暴脾氣過來,不會嚇死人嗎?

  辛絕羅回頭望了她一眼,雖沒什麼表情,但好似嘴角帶上了一抹笑意。

  喂喂,你這傢伙別是看見女人,就好說話了吧?

  皇甫尚趕緊拍了拍巴掌,那邊王曉虎立馬出來,辦了把椅子請辛絕羅坐下。

  辛絕羅一看這招待還不錯,當時就沒客氣,一手舉著茶杯,坐了下來,笑得喜笑顏開。

  「我說皇甫掌門啊,你早這樣不就好了?何必之前還走官面文章,事情啊你們大長老早就說了。」

  話還沒說完,兩旁卻又飄出來幾名女子,打扮得艷麗非凡,宛如畫中仙子。

  竟是慕容暴雪和納蘭飄柔帶頭,過來一展舞藝,令辛絕羅看得都樂開了花。

  再配上一首神仙般的樂曲,南宮夢自報名堂說:「聽說有仙使下凡,我等特意為您準備一出歌舞,還請仙使欣賞。」

  「欣賞,一定好好欣賞。」辛絕羅激動地眉開眼笑,當時鼓上掌了。

  皇甫尚連頭都不敢抬了,話說你們這是搞毛,隨便招待一下,轉移他視線就好,這是要幹什麼?

  話說這可都是老子的紅顏知己,豈容他人在旁邊指手畫腳,當時回頭再看辛絕羅,眼神都是殺人的目光。

  可惜,辛絕羅完全顧不上看他,伸出巴掌拍了沒兩下,就頭一低,直接趴地上,起不來了。

  「特使,你怎麼了?特使,你不要嚇我!」任添堂第一個反應過來,立馬撲過去扶起辛絕羅,結果發現可憐的辛特使,已經被迷暈了。

  面前本要表演歌舞的眾女,頓時停了下來。

  南宮夢第一個摘了頭上髮飾,怒說:「我早說了,根本不用搞這麼隆重,他喝一口就得玩完。」

  「但是,做戲做全套。」納蘭飄柔也很不甘願地說,「萬一他不上當呢,豈不是還得繼續演下去?」

  「你們夠了!」皇甫尚和任添堂,幾乎同一時間咆哮,「居然把人給毒暈了,這事可怎麼收場?」

  說完,皇甫尚望著任添堂,怪了:「你著什麼急,他出事也懶不在你頭上。」

  「少來,我跟著來辦事,你當能脫得了責任嗎?」

  任添堂沒好氣說。

  「要不你也灌一杯,反正不知者不罪。」

  皇甫尚舉著茶杯要敬他,卻被任添堂一巴掌打翻在地。

  「我告訴你皇甫尚,這事沒完!你們鬧大發了,出大事了!」

  任添堂也是著急了,生氣地說。

  南宮夢卻不高興了,跳過來說:「你以為我們願意嗎?別來怪師兄,都是我的主意,要怪怪我。」

  「行了,事已至此,先想辦法怎麼解決吧?」

  皇甫尚阻止他們繼續爭吵,卻問這位女神到底給辛絕羅喝得什麼?

  南宮夢卻說:「也沒什麼,就是配了幾味藥草,你問納蘭姐姐。」

  納蘭飄柔臉一紅,卻說:「我從之前拿回的儲物袋裡,找到了一些藥草,記得有幾種可以讓人喝了昏昏欲睡,本想著讓他沒那麼精神,也就好打發了,誰知道會這樣?」

  「大姐,那東西你都認得嗎?」皇甫尚急了,「話可以亂說,東西可不能亂吃,你們知道這樣搞會有什麼結果嗎?」

  「等等,你們聞見什麼奇怪的味道嗎?」

  說到這裡,皇甫尚忽然嗅到一股極難聞的異味,不由低頭一看。

  沒想到大家尋找之下,卻發現悟空居然跑了出來,正蹲在辛絕羅的背上,華麗麗地釋放了一泡尿。

  當時整個後背都濕透了,直接滴了一地。

  皇甫尚急了,把悟空揪起來,怒說:「你搞毛,還嫌不夠亂嗎?」

  悟空還振振有詞:「哼,這傢伙來了,我們就得躲起來,我不高興!」

  「你不高興,我們等會兒怎麼處理?」皇甫尚直接把他扔了出去,吩咐其他人,「來人,把特使抬一邊去,這也太難聞了。」

  王曉虎過來正要抬,急了:「你怎麼不抬,老指揮別人。」

  皇甫尚見指揮不動,就拖著辛絕羅的胳膊,怒說:「我還弄不動他了?」

  一使勁,卡嚓一聲,好似有骨頭斷裂的聲音,當時所有人都不敢動彈了。

  大家齊齊低頭,卻見辛絕羅的脖子居然卡在椅子上,直接扭成九十度了。

  我去,這是要出人命啊!

  皇甫尚驚得臉都白了,乾脆抱起屍體就走。

  「你要幹嘛?」這回任添堂不願意了,拉住辛絕羅雙腿就攔。

  皇甫尚扭頭一臉堅毅:「沒什麼好說的,毀屍滅跡,今個的事誰也不准傳出去,否則的話?」

  他嘿嘿笑了,陰森無比地說:「莫怪我心狠手辣。」

  「你,來真的?」當時任添堂咕嘟一聲,嚥了口吐沫,有點兒魂不附體了。

  皇甫尚卻邪異地笑了,露出森白的牙齒:「你當我是開玩笑嗎,我像嗎?」

  使勁拖著屍體,往前一拉,撕拉一聲,卻被任添堂拖著雙腿,竟把辛絕羅的一件錦袍給扯成了兩半。

  剩下半條褲腿,留在任添堂手中,已是目瞪口呆。

  大傢伙兒看著辛絕羅光著兩條腿的樣子,也不忍直視了。

  最後,南宮夢走到任添堂後面,直接給了一拳頭,將他打暈在地。

  「這事,你別攙和了!」

  乾脆把任添堂也打暈了。

  皇甫尚看到這裡,也沒脾氣了,先把辛絕羅處理了再說。

  於是扛著辛絕羅的身體,把他背到一處小屋,尋思該怎麼做?

  真的殺人滅口,怕是沒那麼容易,畢竟這是蒼穹界來的仙使,誰知道會不會捅出更大的簍子。

  雖然他看了看左掌,完全可以使出山水乾坤圖,直接把這位給收了進去。

  但是,那樣會不會太冒險了?

  一會兒,南宮夢走了進去,問他說:「師兄,怎麼辦?」

  「師妹,事已至此,只有鋌而走險。」皇甫尚狠下了心說,「你讓納蘭飄柔進來,或許她可以用銀針刺穴的方法,幫辛絕羅恢復過來。」

  「還要他醒過來嗎?」南宮夢不滿說,「事情都鬧到這地步,肯定不願意吧?」

  外面大門一開,慕容暴雪闖進來笑說:「沒什麼不可以的,我跟納蘭商量好了,她用銀針刺穴,我用刮痧祛毒,肯定藥到病除。」

  「喂,你們這個樣子,可得承擔後果。」皇甫尚冷冷說,「他要是醒來,記起方纔的事?」

  「未必會記起。」納蘭飄柔已經亮出銀針,開始在辛絕羅頭頂上,刺探下穴位,「我的銀針,也能讓他失去部分記憶。」

  「這樣嗎?」皇甫尚壞壞地笑了,「也未嘗不可。」

  於是果斷為二女打下手,看她們如何救治辛絕羅。

  忙了好一會兒,辛絕羅的腦袋上扎滿了銀針,身上也被刮出無數淤痕,卻只是哼了幾聲,沒有動彈。

  「糟了,難道沒效?」

  剛說了一句,慕容暴雪就斷然拒絕,「不可能,我還有絕招。」

  當時又拿出七八個小罐子,點上蠟燭,居然要給拔罐。

  皇甫尚都不忍心看不下去,剛要出門躲躲,王曉虎就來報信了。

  「糟了,門派來人。我師父還有你父親,都過來了,說是擔心咱們的情況。」

  皇甫尚一拍大腿,心說怎麼搞的,不淨是來添亂嗎?

  於是吩咐她們,一定要看好這裡,別讓外人知道。

  跟著王曉虎出去見人,那邊皇甫德正跟孟公嘗打哈哈,兩人見面還是語氣不善。

  「呦,老孟你怎麼也來了?」

  「行了,出這麼大事,我能不露面嗎?」孟公嘗沒好氣道,「你那寶貝兒子,真是越來越出息,簍子捅得越來越大,這回還想怎樣啊?」

  皇甫尚一聽這話,忙上去說:「哎,孟前輩久違了。爹,您也來了,要不咱們進屋喝茶,今個天氣不錯。」

  「行了,你就別打馬虎眼了。」皇甫德也是急了,直奔主題,「仙界都來人了,之前任添堂跟來,我還是不放心。對了,他們人呢?」

  「人啊?」皇甫尚心裡一緊,記得任添堂剛才被打暈了,好像就扔在附近,別再被發現,就沒話說了。

  忙隨口說了:「方纔還在,這會兒沒事走了。」

  「走了?就這麼沒事了?」孟公嘗不肯相信,皇甫德也覺得不可能啊。

  兩人拉著他就問,之前鬧那麼大動靜,是咋回事?

  皇甫尚正要解釋,誰知抬眼看見後面樹上垂下來個人影,那不是任添堂的腦袋嗎?

  當時嚇了一跳,果斷擋住兩人就往屋裡推:「這個,事關重大,還是請二位進我房間詳談。」

  「進什麼房間,有話就在這兒說完就是,我可不是來串門的。」

  孟公嘗還不高興了,不耐煩地阻止皇甫尚。

  皇甫德一聽不高興了,就嗆他說:「你這老頭兒,我兒子是好意,怎就不領情?」

  「喂喂,什麼意思,我還就不去了。」孟公嘗倔勁上來,轉回身來要往反方向走,「那邊大樹好乘涼,我就在這兒不走了。」

  皇甫尚區區一個築基期的低手,哪能拗得過他這大腿,一個沒攔住孟公嘗就朝樹下走去,急得他上去就想擋著。

  偏是父親拉住了他,說:「讓他去,這傢伙就愛蹲牆角。」

  硬攔著皇甫尚,沒能成事。

  皇甫尚心說您真是我親爹,這出手多是時候。

  無奈抬頭一看,誰知樹上任添堂露出的半個身子,居然不見了?

  當下呵呵了兩聲,也不再去攔孟公嘗,乾脆說:「那就請孟宗主自便吧。」

  回頭陪著他爹,先往後山去了。

  孟公嘗蹲了一會兒,覺得沒意思,乾脆也跟著起來,等他人影消失後,樹上光的一聲,掉下來任添堂那倒霉身體。

  在樹葉的隱藏下,單明聊擦著冷汗說:「真是好險,再晚一步,豈不是大事不妙。」
moro084 發表於 2018-11-4 18:24
第六十八章 特使再見

  陪著老爹過來巡查,皇甫尚也是心不在焉。

  受傷的辛絕羅被藏了起來,也不知道保險不,要是對方突然醒來,再被老爹和孟公嘗發現,那不就死翹翹了。

  因此,滿腦子胡思亂想,都不知皇甫德說了些什麼。

  「喂,兒子你聽見了嗎?這回的事,幸虧宗門為你上下疏通,才算平安無事。對了,那個辛特使你們是怎麼招待的,這麼快就走了?」

  皇甫尚回過神來,滿不在乎說:「嗨,我說他怎麼應付差事似得,隨便打量一下,就走人了?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我新得了一件寶物,之前試煉的時候,產生了異象,所以才會有那出鬧劇。」

  「不對啊,這可跟上面說得不一樣。」皇甫德可沒那麼好糊弄,「根據我們的消息印證,至少也是個天階或者地階的神兵,被送到了蒼穹界,直接打壞了人家萬仙總盟的殿宇。

  你知道,萬仙總盟那可是蒼穹界,所有頂級仙門的聯盟,正道宗門中的絕頂勢力。你若是惹了別家,在這天人界爹還能為你周旋,惹了他們可就不好說了。」

  「是啊,事情就是這麼難辦!」

  孟公嘗也推門進來,說話,「我若猜得沒錯,是否上回送你的上古靈晶惹得麻煩?唉,早知道上回就不該大手筆送你。」

  到了隱蔽之所,他倒是口氣和緩起來,皇甫德一聽可不樂意了。

  「什麼上古靈晶,你這傢伙也是的,沒事別來帶壞我家尚兒好不?」

  「什麼話,不是我出手他這小子就完了。」孟公嘗跟皇甫德彷彿八字不合怒說,「我就是為了納蘭那丫頭,才來好心幫忙。哎,對了,納蘭呢,怎麼不見她?」

  「對啊,還有你那個小師妹,挺難纏的南宮夢也不見露面?」

  兩人說著說著,卻又把矛頭指向皇甫尚。

  皇甫尚心說你們心思轉換的,也太快了吧?

  於是打哈哈:「這個,師妹應該是去忙了。我這就去找她,你們先休息休息。」

  不等二人反駁,立馬衝出屋去,找人求援。

  他使出凌波微步,速度飛快,就算二人追趕,也未必能跟上。

  七拐八拐,來到收藏辛絕羅的房間,推門一看,徹底震驚了。

  怎麼辛絕羅被扔進一池藥水中,還在不停地冒著熱氣。

  我去,這是要給化成血水嗎?

  旁邊納蘭飄柔還和慕容等人,一副冷漠探討的模樣。

  「嗯,就這樣再煮半個時辰,他就會變成我的傀儡。」

  「未必,我看你必定失敗,還是用我的方法,直接在腦袋上下刀子吧?」

  南宮夢舉著大砍刀,躍躍欲試。

  唯有慕容暴雪最冷靜,她只是吹著手中的雪花,說:「什麼都好,反正我都可以把他凍成寒冰。」

  「滾犢子吧,你們這是深井冰(神經病)啊!」

  皇甫尚可不客氣,飛也似衝了上去,先躲過納蘭飄柔的銀針,又閃過南宮夢的砍刀,最後擦著慕容暴雪的飛劍,來到藥池旁。

  一把拉出辛絕羅,直接扛在肩頭,破窗而逃。

  他背著這位仙使大人,沒命地逃竄,心說不能讓老爹看見,也不能再落到南宮夢她們手裡,話說我能依靠誰呢?

  正想著呢,前面閃出來一個人影,竟是王曉虎。

  他盯著自己,先是一愣,跟著還沒張口,又看到後面追來的三女,頓時眼神由疑惑變成恐懼,卻在皇甫尚眼神示意之下,搶先一步逃走了。

  「你這,混蛋!」皇甫尚本以為要來個肝膽相照的戲碼,誰知卻是無膽匪類,算了還是靠自己。

  他只好想辦法去轉移辛絕羅的屍體,誰知剛要往藏經閣的位置去,前面就傳來老爹的聲音,這是和孟公嘗轉悠出來了。

  我,我還是改道吧。

  再一轉身,卻被南宮夢三人圓圈圍上,後面則是馬上出現的老爹和孟公嘗,右手邊便是一望無際的山崖,左手邊似是唯一的出路。

  他不抱希望地扭頭一看,卻見任添堂打著哈欠,走了出來,這是終於醒了。

  「老子不玩了!」

  皇甫尚恨恨地將辛絕羅仍在地上,暴怒:「不就是造出了根如意金箍棒,把天上攪了攪,至於鬧這麼絕嗎?」

  後面走來的皇甫德兩人,正好聽見這句,再看眼前這架勢,頓時都呆住。

  那一刻,所有人都陷入沉思。

  皇甫尚思量目前的形勢,自己左掌使出山水乾坤圖,可以放出劍陣,應該能抵擋住小師妹和慕容暴雪。

  納蘭飄柔可能比較麻煩,但是右手還可以使上紫郢寶劍,再加持葵花寶典的威力,可以打她個措手不及。

  至於任添堂,趁他沒反應過來,先下手為強,直接用北冥神功吸了算完。

  至於後面孟公嘗,就交給老爹了。

  而皇甫德卻在思慮,事情鬧大了,孟公嘗既然知道了,要麼就拉下水,要麼就得一巴掌拍死在這兒。

  根據多年來的情報,這廝的境界應該已有結丹初期的層次,我也差不多半斤八兩。

  但是他們乾坤宗專練奇門陣法,我卻是專攻武道和術法,應該可以打個措手不及,就拼一回吧。

  南宮夢卻沒想到,最後鬧成了狹路相逢,心說長白派不能毀於一旦,我乾脆跳出來,全部攬到身上,還能留下師兄這個希望的火種。

  慕容暴雪就納悶了,人都快救活了,皇甫尚你急著帶走幹嘛,這下露餡了吧?

  納蘭飄柔卻望著她師父,當時就激動了:師父來了,我要不要見他,要不要相認?

  但孟公嘗完全顧不得看他寶貝徒弟,正憋著一肚子狂笑,忍不住了。

  哈哈,這回出大事了吧,要你們丫的亂來,我看長白派怎麼收拾這爛攤子?

  「哎,怎麼辛絕羅坐起來?」

  不知道誰說了一句,唯獨置身事外的任添堂,居然莫名其妙地說:「我認識你們?不對,我應該先是陪你來的,你是哪個什麼特使?」

  更讓人想不到的是,躺在地上的辛絕羅,居然慢悠悠坐起來,摸著腦袋,十分不解地望著四周,好似還魂了般說:「我?誰把老子打成了這樣?」

  好吧,所有人都崩潰了。

  紙終究包不住火了!

  辛絕羅捂著腦袋,慢慢站起,儘管皇甫德第一時間上來,扶住他一個勁說好話,這位特使大人還是掛不住面子。

  他狂吼說:「什麼長白派,欺人太甚!當我們萬仙總盟都是擺設嗎,有本事放馬過來?告訴你們,這回說什麼都不成了。居然隨便煉造神兵,還搗亂天界,你們完了,你們等著?」

  撲通一聲,沒等盛怒的皇甫尚出手,拍死這傢伙。

  辛絕羅居然腳下一滑,仰面摔倒在地,連什麼身手都沒使出來,就腦袋重重磕在了地上。

  「完了,這回徹底完了!」

  皇甫尚驚訝地發現,辛絕羅居然踩中一隻香蕉皮,才摔了個四腳朝天。

  而罪魁禍首,就是不遠處,正在吃香蕉的悟空。

  你這猴子,真是——幹得好。

  他果斷亮出飛劍,就要開始鏟土,對面無人色的眾人說:「這回,只有殺人埋屍了。」

  「等等,他還有氣!」皇甫德伸手摸了摸辛絕羅鼻息,似乎還有希望。

  但是南宮夢幾人聚了過來,卻吵得不可開交。

  「不行了,不行了,這還有什麼用?」

  「完了,完了,世界末日,大家散伙!」

  「誰敢跟我說散伙!」

  「咦,我在哪裡?」

  等最後一句冒出,皇甫尚帶頭愣住了,卻見那位特使大人,又一次慢悠悠坐起來,像是頭一次來似得,迷茫地望著他們,居然失憶了。

  「我,這是在哪兒?」

  好吧,這算是峰迴路轉,柳暗花明,讓人喜極而泣。

  皇甫尚當時就想上去,抱住這位特使大人,狠狠親他兩下。

  於是,眾星捧月般,將特使又招待回房中,待他梳洗已畢,重新見面。

  辛絕羅這一回,卻像是忘記了一切,連自己的身份,也好半天才迷糊起來。

  經過皇甫德和孟公嘗聯手診治,確定此人失去了短期的記憶,於是果斷開始忽悠。

  慢慢告訴他此來目的,還編下彌天大謊,說是調查結束,基本不干長白派的事,所以還須從頭調查。

  兩位宗主也是破天荒,做起騙人的勾當,辛絕羅卻迷迷糊糊點頭重複:「是嗎,原來如此?為何,我的頭好疼。」

  「哦,這個嗎,是因為特使昨日喝了我們的仙酒,一時開心醉倒了。」

  皇甫尚果斷來打圓場,還連說自己的不是,卻不忘又送上以前保留的極品仙果可樂。

  辛絕羅皺著眉,聞了聞卻還是識貨地塞進懷內。

  「那麼,我接下來該如何?」

  沒等他說完,皇甫尚忙朝其他人使個眼色,大家紛紛喊說:「恭送特使,回去。」

  在眾人的歡送下,特使辛絕羅由兩位宗主陪伴著,飄然遠去。

  「特使,再見了!」

  看著終於消失的辛絕羅,皇甫尚是熱淚盈眶,這事總算搞定了。

  「哎呀,我的頭好疼,你們誰認識我?」

  可惜,後面卻有個人,在痛苦地發問。
moro084 發表於 2018-11-4 18:24
第六十九章 任添堂的心魔

  雖然搞定辛絕羅那一關,但麻煩並沒完全結束。

  任添堂卻還留在山上,彷彿也有些記憶不清了。

  他望著歡送特使離去的眾人,開始找尋自我身份的旅程。

  「喂,你應該認得我吧?」他拉著猴子在打聽,「我們好像見過兩面。」

  悟空嘰嘰笑了兩聲,把香蕉遞給他,跑了。

  任添堂又去拉著曉虎問話,曉虎卻指著皇甫尚問:「你找他,他是你師兄。」

  「師兄?」回頭望著皇甫尚,總覺得很熟悉,又很陌生。

  皇甫尚剛巧回身,見到方才一幕,心中一咯登:這老兄也是個麻煩,怎麼處理好呢?

  瞥了一眼旁邊的納蘭飄柔,要不讓她去給扎兩針?

  「我知道了,你是?你是我的仇人。」

  任添堂忽然咬緊了牙關,走了過來,逼視著皇甫尚:「我記得你總是和我作對,然後總是壓在我上面,讓我抬不了頭,我跟你不共戴天。」

  還沒說完,皇甫尚一指就伸了出來,正要給他來招生死符,誰知南宮夢很不客氣就是一拳頭,把任添堂又給打暈了。

  「喂,你幹嘛?」皇甫尚急了,「我有說要你動手嗎?他都傷成這樣了,還打啊!」

  南宮夢也沒好氣:「這有什麼,反正都失憶了,幫他打回來不得了。」

  「你們夠了,這人早晚得殘廢。」慕容暴雪皺眉吐槽。

  皇甫尚下去拉起任添堂,無語:「他好歹也是我前任師弟,怎能就這麼折騰,我找人給看病去。再說,要折騰也是我一個人折騰他。」

  被架起來,一步一步往著前方走去,任添堂像是恍惚過來,悠悠說了句:「是的,我只是你的前任師弟。你知道嗎,曾幾何時,我有多麼討厭你。但是,你我卻變成這個樣子。」

  「我,不甘心!」

  猛地推開皇甫尚,他踉蹌著站在那裡,眼神充滿怒火。

  皇甫尚盯著他,也在壓抑著怒火:「你說什麼?」

  「我都記起來了,往日的記憶。」任添堂擦著臉龐的泥土,恨恨地說,「你是天元宗不可一世的大師兄,命中注定的少宗主,我卻只是千年第二的得意門生。我任添堂不服氣!」

  「你丫不服什麼?」皇甫尚沒了好脾氣,揮拳上去就是一擊,「你又不是趙日天,少給我來這句。」

  任添堂卻也沒客氣,不但不躲開皇甫尚的拳頭,反而揮出右手。

  兩人的拳頭,互相撞擊在對方面頰上,然後面容都有片刻的扭曲,卻又離奇地恢復過來。

  跟著瘋狂出拳,雨點般打向對方面門,直到分出強勢的那個。

  皇甫尚一頭的怒火,以前的那個少宗主,跟他沒關係。

  他以為這麼些天的相處,對方已把自己當兄弟,卻原來還是心存芥蒂。

  所以,當他使出最大的力道,將任添堂轟飛出去時,換來的卻是不服輸的對手,趴在地上一個反彈,又衝了上來。

  雙腿被人抱住,被推倒在地,皇甫尚也沒客氣,狠狠一肘,搗在了任添堂後背上。

  兩人扭打在一處,像極了學校裡打群架的孩子,用最原始的手段,去擊打對方,銼低銳氣。

  直到皇甫尚將任添堂壓在身下,高高舉著拳頭,還要再狠狠給上一擊的時候。

  任添堂卻笑了,躺在那裡,面容模糊地大笑起來。

  「打吧,就這樣打死我吧。這樣的人生,我再也不想繼續,永遠活在別人的陰影下,是多麼窩囊,我再也不想繼續!」

  皇甫尚聽到這裡,有那麼一刻,動容了。

  他的拳頭,在半空凝滯,卻失笑說:「你這又算什麼樣的窩囊?你可曾見過真正的凡人,拼了老命一輩子在努力,卻始終無法企及天才的身迎?」

  鬆開手,慢慢站起來,望著遙遠的星空,像是想起曾經的自己,那個永遠都是學渣的自己,那個怎樣努力,都無法成為天之嬌子的自己。

  他曾經當了十幾年的螻蟻,也不過是凡人二字而已。

  「而你,作為天元宗耀眼的弟子,就算只是千年老二,又怎知道別人羨慕你的心情?」

  任添堂卻也笑了,像是從未有過的好笑,他慢慢爬起來,整理自己的衣服,盡量讓此刻不堪的自己,變得舒服一些。

  「也許你說的都對,但這不是小孩子打架,打完就算了。」他狼狽地,像是喪家之犬,跌跌撞撞飄向了半空,連隨身的飛劍都沒有祭起,就這麼離開了。

  只是,留下一句:「你跟我的宿怨,是怎麼也抹不掉的。早晚有一天,終究要解決。」

  眼望著離開的任添堂,皇甫尚卻無奈地笑了笑,他回頭對著早已看呆的其他人說:「散了,都散了吧。」

  然後回去住處,獨自躺在床上,默默想著任添堂的一言一行。

  這傢伙真的是瘋了,一定是壓抑太多的苦楚,才會憋成這樣。

  看來當個高材生,也不是什麼好事,幸虧自己在長白派,還算自在。

  走就走吧,老子又不缺你這一號人。

  他抱著膀子,靠在床上,才想起被任添堂打得不輕,這小子真敢下狠手,老子要不是沒用手段,分分鐘捏爆你。

  正想著服兩顆丹藥,養養傷再說,門卻被推開了,南宮夢托著盤子進來。

  「師兄,還沒睡呢?」她難得溫柔地過來問話,倒讓皇甫尚一驚。

  「怎麼,來看我死了沒是吧?」沒敢大意,就問了一句。

  南宮夢忍不住哼了聲:「瞧你說的,我好心來看你。大家都說你剛才被氣著了,要我過來安慰你,結果倒好還不領情?」

  她把托盤裡的藥湯,往床旁一放,這便要走,卻被皇甫尚拉住手,問:「師妹,你說我是不是個壞人?連任添堂都這麼看我,可我已經改過自新了?」

  「是,你確實今非昔比。」南宮夢卻開解他,「可能任添堂有心結,所以才會爆發。不過,我也聽說你以前挺壞的,趾高氣揚,什麼都幹,人家恨你都是應該的?」

  皇甫尚聽了沒吭聲,心說我現在也殺伐果斷,沒什麼兩樣啊!

  看在師妹對我這麼好的份上,暫時就不計較任添堂那檔子事了。

  他拉著南宮夢,卻在床邊說了好些話,直到後來藥都涼了,還沒聊完。

  聽見房裡,不斷傳來兩人的笑聲,偷聽的王曉虎等人才放下心來。

  「總算沒事了,都回屋睡覺吧。」

  大家各自分手,卻望著天邊的月色,誰也不記得任添堂那個可憐鬼,去了哪兒。

  此時此刻,匆匆回去的任添堂,卻在來到天元宗附近,忽然停住了腳步。

  他像失了魂一般,望著往日熟悉的門派,卻無論如何走不進去。

  自己的狼狽相,怎能被同門看見,之前陪同特使的事又辦砸了,讓他無來由的一股自卑感,充斥在心頭。

  最後方向一轉,卻漫無目的,在別處轉悠起來。

  不知不覺,累了得時候,才落下來躺在一片草地上,難得的心神舒緩起來。

  眼前,浮現出一絲絲幻覺,像是看到了大長老,還有皇甫德等人。

  他們和顏悅色地望著自己,不但沒有責罰他,還對他青眼有加。

  而時光像是一下子轉動起來,自己不知何時登堂入室,叱吒風雲,成了東方神州無與倫比的人物。

  大地就在他腳下,人生從此迎來巔峰。

  任添堂坐了起來,貪婪地呼吸著周圍的氣息,失控般大笑著。

  直到臉上神色,都帶上一抹妖異的灰白色。

  宛如,著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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