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〇〇
目睹俞秀凡臉上的驚奇之色,方塹有些得意的說道:“俞兄,不入造化城,不知人間有可奪造化的絕世人才。”
俞秀凡道:“貴城主也就是建築造化的人了。”
方塹微微一笑,道:“不錯,他就是造化城主,自然是建築那造化城的人了。”
俞秀凡道:“一個人具備了如此的才慧,但他卻不肯為武林正義出力,卻花費龐大的精力,創造出一個造化城來。”
方塹道:“城主建築了造化城,但並非無所不能。一個人不論他有多大的才慧,但他總是一個人,不過他是才人中的才人。所以,有很多具有才慧的人,都很佩服他,有很多行業中最好的人才,都願意留在那裡效命。”
俞秀凡哦了一聲,道:“這麼說來,造化城不是一個人創造的了。”
方塹道:“是的。俞兄,你應該到造化城去見識一下,因為,你有資格留在那座城中。”
俞秀凡搖搖頭,道:“如若造化城中的人,都是各行業中的第一等人,在下就不夠資格留在那裡。”
方塹道:“你在劍術上的造詣,能夠勝過我,天下能是你敵手的人,應該不多了。”
俞秀凡道:“我自己倒沒有這樣的感覺。”
方塹道:“可是因為我在十大劍主中排名第二的原因麼?”
俞秀凡道:“也算是原因之一。”
方塹道:“我雖是排名第二,但我知道,排名第一的不會比我高明的太多,我們只是毫釐之差。”
俞秀凡淡淡一笑,道:“我想你們十大劍主在造化城中,大約不是劍木最高明的人物。”
方塹道:“是的。俞兄如想求更上一層樓,除了造化城外,天下沒有更好的地方了。像俞兄這樣的天才,如是不能更求深造,那未免太可惜了。”俞秀凡搖搖頭,笑道:“我沒這樣的想法。因為我沒有稱霸天下的意圖,一個真正的劍士,並不只是要他在劍法上有特殊的成就,而是要他在品德上、志節上和劍術配合,那才是一個真正的劍士,才能使於秋後世的人,對他生出敬慕。”
方塹微微一怔,道:“俞兄,能不能告訴我你是什麼身份?”
俞秀凡道:“我就是我,一個明辨是非的江湖人。我不是為名,也不是為利,我只是行所當行,為所當為。”
方塹道:“其實,你俞兄並沒有逃出名利的枷鎖,至少是你沒有拋棄成名。”
俞秀凡道:“如是我真的要成名,那只是因為武林中的壞人太多,這正像一一個清官一樣,如是沒有作好犯科的人,那就不會顯出他的清正了。”
方塹道:“俞兄,你不是‘生而知之’的神吧!你精深的內功,卓絕的劍術,都需要有著很高成就的人去培養你。像我方塹一樣,如若沒有城主,我方塹可能只是一個平平庸庸的人,因為有了城主的造就,十大劍主中,才有我方塹。
俞秀凡嘆口氣,道:“他把你造成了一位赫赫劍手,用心只是要你為他殺人麼?”
方塹道:“這個!這個……”
俞秀凡接道:“如若只是為了殺人,那方兄還不如平庸好些,至少,那可以使你少造些殺孽,也可以活得長久一些。”神情突然轉變得十分嚴肅,接道:“我不願殺人,但我有時為了救人,又不得不殺人,殺一人可救千百人時,那是非殺不可了。”
方塹內心突然生出一分愧咎,想到在他的劍下曾死去的很多的江湖高手。
俞秀凡長長吁一口氣,冷厲他說道:“方兄,在下一直覺著,你是一個明辨是非的人,所以,我才和你說這麼多。”
方塹接道:“我希望你能到造化城去,見識過一些事物之後,咱們再仔細的談談。”
俞秀凡道:“我雖然未見過貴城主,但我已領教過貴組合中很多的手段,除你方兄之外,我沒有遇見過一個堂堂正正的人。”
方塹長長嘆息一聲,不再多言。腦際間,又浮出重重疑問。
忽然間,鐵門大開,一個女婢當門而立。道:“俞公子,燕姑娘請你進艙敘話。”
俞秀凡回顧了方塹一眼,道:“方兄再見,如是還想和兄弟談談,不妨要他們叫我一聲。”
方塹輕輕嘆息一聲,道:“好!兄弟如若有事請教時,在下合叫人通知俞兄。”
俞秀凡微微一笑,舉步向前行去。
那青衣女婢正侍隨手拉上鐵門,方塹突然高聲說道:“你給我站住!”
青衣女婢道:“你叫我有什麼事?”
方塹道:“告訴燕姑娘,就說我方某人不願再忍耐下去了,要她多想想,兩個時辰之內,如是還不能放了在下……”冷哼一聲,住口不言。
青衣女婢冷冷說道:“你的話,我可以照轉給燕姑娘,但放不放你,那要燕姑娘決定了。”嫣然一笑,接道:“不過,就小婢所知,燕姑娘外和內剛,你這樣威脅他,只怕對你方劍主沒有好處。”
方塹道:“告訴燕姑娘,別要逼急了我,那對她並不太好。大不了我身受五劍分屍的慘刑。”
青衣女婢呆了一呆,不敢再多言,轉身向外行去,順手帶上了鐵門。
俞秀凡聽到兩人的對話,但卻未多插口,也未問那女婢。
內艙中,一張小巧的木桌上,早已擺好了四樣精緻的佳餚,和一壺酒,兩隻酒杯,兩雙筷子,顯然,水燕兒只準備招待一位客人。
水燕兒微微欠身,先讓俞秀凡落了坐,才揮手對那女婢說道:
“你出去,沒有聽到招喚,任何人不許進來。”
青衣女婢一欠身,道:“方劍主要小婢轉告姑娘,如若兩個時辰下放他…”水燕兒接道:“他要怎樣?”
青衣女婢道:“他說,大不了落一個五劍分屍之罪。”
水燕兒冷笑一聲,道:“囚艙鐵門加鎖,先餓他三天再說。”
青衣女婢應了一聲,退出內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