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天馬霜衣 作者:臥龍生 (已完成)

 
li60830 2018-11-17 14:31:4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1 9910
li60830 發表於 2018-11-18 16:09
一八〇

  西門玉霜道:“他們神智受人控制,但並非藥物所迷,武功絲毫未減,你們出手點他們的穴道,勢必引起他們反抗……”目光緩緩掃掠了群豪一眼,接道:“這一場群吸,打將起來,必將是一場慘不忍睹的局面。”

  白惜香道:“唉!我幾乎上了你的當啦!此刻你為什麼自動說明?”

  西門玉霜道:“這場混戰,雙方死傷,必極慘重,如是幾個害死我父親的元兇,都在這場混戰中死去,我豈不是不能親手報仇?”

  白惜香笑道:“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理由,那就是你怕在這場混戰中,傷了你的性命。”

  西門玉霜緩緩說道:“又被你猜中了心事,如你不拉我同來,現在已有人當場濺血了。”

  白惜香道:“現在要如何?”

  西門玉霜道:“我先使他們神智昏迷,你們再出手點他穴道,不過,出手動作要快。”雙掌啪的一聲,在擊一堂。

  果然,那些神智被地控制之人,不覺的抬起頭來,目光一齊集中投射在西門玉霜的臉上。

  白惜香低聲說道:“快些出手。”

  皇甫長風、戒貪大師和獨目老人,一齊應聲出手,指影點點,紛紛擊出。

  這幾人都是當今武林中頂兒、尖兒的人物,出手動作之快,有如飄風疾雷一般,眨眼間所有神智被控之人,都被點中穴道,倒了下去。西門玉霜長長吁一口氣,回顧了白惜香一眼,道:“還有什麼吩咐?”

  白惜香道:“還得等上一十二個時辰,等他們醒來後,你才能走。”

  西門玉霜冷冷說道:“我處處對你信任有加,你如何這般不信任我?”

  白惜香道:“數十條人命的生死,豈是輕易的一句話決定的?”

  西門玉霜怒道:“你要留我作人質?”

  白惜香道:“你心中雖是不樂,也是沒有法子的事。”

  西門玉霜道:“好!如你以後犯在我的手中,我也該好好的折磨你一頓。”

  白惜香道:“那時,我自是言聽計從,逆來順受,決不作無謂抗爭。”

  西門玉霜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白惜香牽住了西門玉霜一隻手,笑道:“好姑娘,不用生氣,咱們到帳幕中去,好好的談談吧!”

  西門玉霜冷冷說道:“可借你也是女兒之身。”

  白惜香接道:“嗯,就算我是男人,也不會娶你這等女人。”

  西門玉霜慍道:“為什麼?”

  白惜香道:“你放蕩風流,只怕難守婦道。”

  西門玉霜道:“你可是覺得我是一個隨便的人麼?”

  白惜香道:“怎麼?難道你還是好女孩子?”

  西門玉霜道:“說也沒有用,還是不說算了。”

  白惜香輕輕捏了她一下手掌,說道:“可否取下你面具給我瞧瞧?”

  西門玉霜道:“你要瞧什麼?”

  白惜香道:“看看你還是不是處子之身?”

  西門玉霜回目望了白惜香一眼,道:“我還是,可借你無能娶我,瞧了也是白瞧!”

  白惜香笑道:“我雖然不能娶你,但可替你作媒。”

  西門玉霜冷冷說道:“你這般譏笑我,用心何在?”

  白惜香道:“我字字出諸肺腑,你如不信,那也是沒有法子的事。”

  說話之間,人已進入帳幕中,白惜香鬆開西門玉霜右手,笑道:“十二個時辰後,你就可以離開了。此刻最好是安份的休息一會,別再亂打主意。”

  那西門玉霜雖有一身絕世武功,但因全身幾處主要的經脈大穴,都為金針所制,施展不出,空自著急。

  白惜香緩步向帳外行去,走了幾步,突然又回頭說道:“在這帳幕外,我為你安排下很好的守護,你儘管放心的休息吧!”啟開軟簾,走了出去。

  西門玉霜只覺心頭一股悶氣,直泛上來,暗暗村道:想不到我安排這囚禁天下英雄的帳幕,如今卻成了自己被囚之室。

  付思之間,忽見軟帝啟處,走進來一個全身黑衣,面垂黑紗的人,冷冷說道:“一十二個時辰,何等的漫長,只怕你會等的不時。”

  聲音尖細、清脆,分明是女子口音。

  西門玉露心中一凜,道:“你要幹什麼?”

  那黑衣人道:“我助你安安靜靜的睡上一十二個時辰,豈不是很快的渡過了這段焦慮的時光。”

  西門玉霜道:“你是玄皇教中的人?”

  黑衣人道:“不錯?”伸手點了西門玉霜的睡穴。

  待她由沉睡醒來時,眼下的景物,都已大變,只見帳幕中坐滿了人,左首第一人正是那神判周簧。

  依序而下的是少林戒貪大師、皇甫長風、黃山世家三代東主李文揚等十四、五個人。

  右面首位上,坐的是玄皇教主,緊依在玄皇教主身旁而坐的是那獨目老人,依序也排下了十四五個人。

  西門玉霜抬動一下右臂,只覺運用靈活,臂上的禁制,似已解去。

  她暗中運氣一試,只覺真氣暢通,受制金針已全除去,不禁膽氣一壯。

  只聽周簧說道:“西門姑娘的‘攝心術’,果然高明的報。”

  西門玉霜答非所問的接道:“你們人倒不少,可是想憑仗人多勢重,把我困在這裡麼?”

  周簧道:“咱們都是姑娘邀請來的英雄們推舉出來的,想和姑娘談談。”

  西門玉霜目光緩緩由帳幕中群豪臉上掃過,道:“那位姓白的呢?”

  周天道:“那仁兄台有點要事,趕往別處去了。”

  西門玉霜冷冷道:“他如走了,你們還和我談什麼呢?我只是敗在那姓白的手中,但你們卻都是我手下敗將,有道是敗軍之將不言勇,你們來和我談條件,豈不是大大的笑話麼?”

  群豪被她一頓數落,只說的個個臉帶愧色,半晌做聲不得。

  沉默了一陣,還是那玄皇教主說道:“咱們都是奉那白先生之命,來和西門姑娘談判。”

  西門玉霜笑道:“你們談吧!”

  玄皇教主道:“咱們只想勸姑娘息去爭霸江湖之念,不要再在武林輕肇事端。”

  西門玉霜道:“你們可是勸我不要報仇?”

  周簧道:“西門奉夫婦雖然被我等圍攻而死,但姑娘不能因此遷怒天下武林。”

  西門玉霜道:“你們可是準備自絕我父母靈前?”
li60830 發表於 2018-11-18 16:09
一八一

  周簧道:“那也不是,但老夫可以盡我之能,邀請那日參與其事之人,和姑娘約定一處地方,決一死戰,如姑娘能把我們殺死,以十數人的性命,償還分尊、令堂之命,那也是本利兼收了。”

  西門玉霜道:“如那參與其事之人死了,可是由他們兒女抵補?”

  周簧道:“姑娘可是有把握盡殲與會之人麼?”

  西門玉霜笑道:“自然是有了,昨日之事,難道還不足證明麼?”

  周簧道:“有道是死不記仇,那人如死了,姑娘也不用因仇追究,何況犯有首從,當年殺死命大令堂的是以我周簧為首,其他之人,都不過是被我周簧說動而已。”

  西門玉霜道:“你是想一人抵罪?據我所知,殺害我父母的首要三人,除你之外,另兩個是黃山李東陽和天鶴上人。”

  李文揚突然一拱手道:“在下李文揚,喬為黃山世家三代東主,李東陽乃在下之父,父債子償,屆時在下自當代父赴約。”

  周簧輕輕嘆息一聲,道:“半年前圍攻老夫之人,可是姑娘的手下麼?”

  西門玉霜道:“他們刺了你一十七劍,竟未能把你殺死。”

  周簧道:“老夫這條命,早晚都得送給姑娘,姑娘急什麼呢?”語聲微微一頓,又道:“不知西門姑娘是否已同意老夫之見?”

  西門玉霜道:“如果我不答應呢?”

  周簧道:“如其讓姑娘回後荼毒江湖,那就不如咱們此刻和姑娘一決生死!”

  西門玉霜哈哈大笑一陣,道:“你們有把握能夠勝我了?”

  周簧道:“動手過招,和情急拚命有些不同,前者是一分武功一分勝算,誰也無法取巧;但後者卻是勇可補拙,八成武功,或可能勝過十分武功。”

  西門玉霜道:“如若是這般算法,誰也不用去用心求進,苦苦習練武功了。”

  周簧道:“現下在此之人,都算得武林中一流高手,如我等不講武林中單打獨鬥的規矩,一擁而上,西門姑娘請自己付量、付量,能否獨擋我等圍攻?”

  西門玉霜緩緩站起身來,說道:“武功的強弱,決不是這等算法,所謂差之毫釐,謬之千里,如若不信,請諸位就人群中,選出三位武功高強之士,圍攻我西門玉霜一陣試試!”

  周簧道:“姑娘可是已有成竹,能夠勝得我們麼?”

  西門玉霜道:“我只是告訴你,武功一道,決不是一加一的算法……”

  目光環向四周掠了一眼,接道:“那一個願以身相試,首擋銳鋒的請快出手,但如自知不敵,那就不用自作聰明,免得悔之不及。”

  帳幕中人,聽她如此言來,個個臉色大變。但想到她的高強武功,竟都坐著不動。

  神判周簧霍然站了起來,道:“老夫先來領教。”大步直向西門玉霜衝了過去。

  西門玉霜高聲說道:“還有那個要來?”

  但見人影晃動,連著站起來十幾個人。

  西門玉霜道:“不要如許多人。”

  李文揚大步向前行了一步,道:“在下乃姑娘心目的仇人,自應算上一份。”

  只聽另一人接口說道:“在下曾從周老前輩學過武功,情如師徒,自是該算上一個。”

  西門玉霜轉頭望去,只見那說話之人正是皇甫嵐。

  周簧正待令皇甫嵐退回原位,西門玉霜已搶先笑道:“好!就是你們三人,請出手吧!”

  李文揚回顧了皇甫嵐一眼,道:“她似是有恃無恐,咱們出手要小心一些。”

  皇甫嵐道:“如她真是憑范拳腳上的功夫,勝了咱們,在下是敗的心服口服。”

  只聽周簧沉聲喝道:“姑娘要小心了!”

  西門玉霜道:“儘管出手。”

  周簧道:“好!”呼的一掌,拍了過去。

  西門玉霜嬌軀一閃,避開一掌,笑道:“這一掌打的偏了一些,如能多向右移動一尺,那就恰到好處了。”

  周簧冷冷說道:“不用姑娘費心。”雙拳連環劈了出去。

  這神判周簧在江湖上享名數十年,武功豈是小可?雙拳連環劈出,剎那間勁氣排空生嘯,呼呼拳風,滿室激盪。

  李文揚和皇甫嵐運功蓄勢,分站了兩個方向,但卻不肯輕易出手。

  這樣一來,反使那西門玉霜更多了一份顧慮,分去不少心神,防備兩人。

  神判周簧攻出的拳勢,愈來愈見凌厲,但西門玉霜的閃避身法,亦是佳妙無比,只見她嬌軀閃動,身不離三尺方圓;周簧空自拳勢如雨,卻是無法擊中西門玉霜。

  全室中眼光,都集中在兩人身上,因為這一場搏鬥的勝負,和場中群豪都有切身的厲害關係。周簧一連攻出了五、六十拳,不但未能擊中西門玉霜,而且竟未能把西門玉霜迫退一步,不禁心中有些焦急起來。

  李文揚和皇甫嵐靜站一側,希望等待一個機會,一出手就可傷到西門玉霜,至低限度亦可把她身法迫亂。

  但兩人等待了數十個照面之後,竟然未能找出破綻。

  只聽西門玉霜嬌聲說道:“小心我反擊了。”素手揮展,攻出一掌。

  周簧正自心中焦急,眼看對方一掌劈出,不蒙精神一派,大喝一聲,揮拳迎了上去。

  他久久不能取勝,寄望於硬拚掌力之上,希望憑范深厚的內功,勝得對方。

  雙掌一觸,周簧盡發出若在掌心的內力,心中盤算道:就算這一掌不能傷得對方,落個兩敗俱傷也好。

  那知掌力一和對方相觸,有如擊在一條水蛇身上,只覺她掌勢一滑,竟把一股強大的力道,滑向一側。

  掌力掠著她前胸滑過,斜裡向李文揚身上撞去。

  周簧覺得那發出的力道,已經不能控制,不禁大吃一驚,急急說道:“賢侄小心。”一面急急收回擊出的力道。

  話未落口,李文揚已警覺有一股暗勁斜裡撞了過來,急急揮掌一擋,竟被震的退了兩步。

  西門玉霜格格一笑,道:“周大俠好雄渾的掌力。”

  右手一翻,五指箕張,疾向周簧腕脈上抓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8-11-18 16:09
一八二

  周簧右腕一挫,疾快讓避開去,左掌出奇招,一個兜轉,橫裡拍出,擊向西門玉霜的左後肩上。西門玉露身軀一側,竟不讓避掌勢,肩背反向掌勢上迎了過去。

  周簧掌勢擊實西門玉露的肩上,但那擊中的力道竟被滑向一側,撞向了皇甫嵐。

  皇甫嵐揮掌一對,接下周簧掌力,只覺衝來之力十分強猛,震的全身搖晃,連退了兩步。

  周簧凜然向後退了兩步,道:“姑娘這是什麼武功?”

  西門玉露微微一笑,答非所問的說道:“如果你們數十人齊上攻我,數十股力進相撞擊,那定是一個混亂無比的局面。”

  周簧道:“姑娘這等武功,的確是未聞未見的奇技,能把身體上承受的掌勁內力滑開,而且使那股力道,攻向他人。”

  西門玉霜道:“如果你心中不服,不妨再來試試。”

  周簧眉頭一聳,道:“姑娘縱然是身負奇技,不畏掌力,但也未必能操必勝之局,如果我們動用兵刃,在下倒是不信姑娘能夠把蓄在刀尖劍鋒的力道,滑讓開去。”

  西門玉霜冷冷說道:“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不到黃河不死心,既是不信,何妨動用兵刃一試。”

  周簧目光環掃了四周群豪一眼,沉聲說道:“那一位把兵刃借給老朽一用。”

  皇甫長風突然站起身來,探手人懷,摸出一柄短劍,遞了過去,道:“大哥請用小弟之劍。”

  周簧接過短劍,除下刻鞘,隨手一揮,立時閃動起一道寒芒。

  室中群豪,大都是久在江湖上走動的武功高強之士,眼看那閃動的劍氣,已知是柄寶刃。

  西門玉霜兩道目光一直盯注在寶劍之上,道:“這把劍很鋒利。”

  周簧道:“不錯,雖無削鐵如泥之能,但足可穿甲洞石,姑娘是否能要得此劍一擊?”

  西門玉霜淡然一笑,遭:“那要看看你能否刺的中我了?”

  周榮道:“老夫已數十年未曾用過兵刃,今日遇到姑娘這等強敵,只好一破往例。”

  西門玉霜道:“承蒙看重,請出手吧!”

  周簧道:“姑娘小心了。”

  短劍起處,閃動兩朵劍花,分攻向西門玉霜兩處大穴。

  西門玉霜柳腰微微一閃,避開一劍,仍是未肯還手。

  周簧是已成名武林的大俠,挾數十年威望,在眾目睽睽之下,用利劍對付一個後生晚輩的女孩子,心中頗有慚愧之感,一收劍勢道:“姑娘也不用客氣,儘管出手還擊。”

  西門玉霜道:“我如出手,十合內可奪下你手中短劍。”

  周簧沉吟了片刻,道:“姑娘也許是真有這份能力,請出手吧!”短劍一探,點了過去。

  西門玉霜右手一起,纖纖玉指,疾向周安握劍右腕上扣拿過去。

  周簧腕勢一沉,短劍斜向上面撩襲過來。

  西門玉霜右手楊起,引動劍勢,左手如影隨形般,隨著右手翻了起來,抓向周簧的右腕。

  這是一場搶制失機的快打,雙方只憑掌指的變化,爭取制勝之機。

  只見三隻手掌,挾著一道寒芒,在空中間轉飛舞,幾乎使人無法分辨誰的掌指。

  神判周簧似是連舉起左手的時間都無法騰出,只用一隻右手和西門玉霜搶攻。

  突聽一聲嬌叱,劃破了窒息的緊張,道:“撒手!”

  交錯飛舞的指影,突然斂失不見。

  准目望去,只見西門玉露左手纖纖玉指緊扣在周簧的右腕上,但周簧手中仍緊緊握住短劍不放。

  雙方相持了片刻工夫,周簧突然一揚左掌,拍了過去。

  西門玉霜右掌一起,接下了周簧掌勢,冷冷說道:“周大俠向以內功深厚自居,今日正好領教。”

  周簧卻是一語不發,暗以數十年精修的內力,撞擊過去。他唯一有把握勝過西門玉霜的,就是和她比拚內力,只因覺著她鬼計多端,也不敢輕易誇口。

  雙方以內力相拚,空中群豪,可算是全都看好周簧。

  那知,事情竟大出群豪意料之外,雙方相持約一盞熱茶工夫,周簧頭上突然現出了殲水,那西門玉霜,竟仍是氣定神閒,若無其事。

  玄皇教主首先看出不對,霍然站起,大聲叫道:“周大俠,快停手!”

  周簧亦覺情形有異,只覺自己源源攻出的內力,有如投在大海中的沙石一般,感覺不出一點反應;既不覺對方有反震之力,亦不覺對方有抗拒之勁,只是情面攸關,下不了台,只好傾盡內力,猛襲過去。

  待聽到玄皇教主喝叫之聲,才陡然停下來,說道:“姑娘練的什麼功夫?”

  西門玉霜神色平靜的答道:“化力神功。”

  周簧吃了一驚,道:“化力神功?”

  西門玉霸道:“不錯,周大俠內功再深厚一些,也難支持過一個時辰。”

  玄皇教主輕輕嘆息一聲,道:“世間惡毒武功,你大概都學會了!”

  西門玉霜道:“教主誇獎了。”冷峻的目光,緩緩由室中群豪臉上掃過,接造:“我已答應那白惜香,在三月之內,不傷害你們……”

  玄皇教主道:“白惜香,可是身著青衣,頭戴小帽的年輕人?”

  西門玉霜道:“怎麼?你們也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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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三

  玄皇教主道:“白惜香,不像一個男人的名字。”

  西門玉霜冷冷接道:“管他是男是女,我已答應他在三月內不妄傷人;你們此刻如要攔阻我,那就不能怪我不守信用了。”大步向外行去。

  群豪眼看西門玉露和周簧動手情形,個個心生寒意,竟無人敢出手阻攔她。

  西門玉霜行至門口,突然回過身來,說道:“你們都還有三個月時間好活,三個月之後,隨時都可能死去。”轉身一掠,人已到數丈開外。

  龐天化望著西門玉霜去如飄風的背影,緩緩說道:“縱虎歸山,此後江湖上怕是永無安寧之日了。”

  玄皇教主輕輕嘆息一聲,道:“我們還有三個月的時間準備。唉!如若我們在三月中,能夠團結整個武林同道,全力對付她,她縱然武功高強,藝兼天下各種惡毒的功夫,也可和她一戰。伯的是咱們內部紛爭不息,給她以可乘之機。”

  突見周簧身軀搖了兩搖,緩緩坐了下去,眉目之間,儘是睏倦之色。

  龐天化大步走了過去,挽手從懷中摸出一隻玉瓶,啟開瓶塞,倒出了兩粒丹腕,遞了過去,道:“周兄,請一試兄弟煉製的靈丹如何?”

  周簧緩緩啟開雙目,長嘆一聲,道:“老邁了,不中用了!”接過丹藥,吞了下去。

  這神判周簧一生中行俠仗義,濟困扶危,管盡了人間不平之事,縱橫大江南北,一生中從未吃過敗仗,俠名之盛,不下於黃山世家。這兩句感慨之言,出他之口,當真是淒涼無比。

  李文揚道:“晚輩曾聽家母談過那‘化力神功’,是一種惡毒異常的武功,並非老前輩不如她。”

  周簧嘴角間浮現出微微的笑意,閉上雙目,運氣調息,似是李文揚的幾句話,給了他莫大的安慰。

  戒貪大師霍然站起身子,說道:“老納要先走一步,趕回少林本院,把所見所聞之事,稟報掌門方丈,也好早作準備。”

  少林弟子在眾目暖暖下變節事敵,其情之慘,可算是丟盡了少林顏面。這場大會,雖未如那西門玉霜之願,一網打盡與會之人,但卻掃盡與會群豪的威名。

  玄皇教主緩步過來,欠身說道:“少林派一向被武林尊為泰山北斗,貴寺中的一舉一動,對武林影響甚大,如若貴寺方丈能夠出面主持其事,不難使天下英雄歸心。”

  戒貪大師嘆道:“敝寺中弟子,在老納面前,仍然敢變節事敵,單此一事,敝寺方丈亦不至袖手不問,至於敝寺方丈,肯否出面主持其事,老納倒是難作答覆。不過,老納當把教主之言轉告敝寺方丈。”

  玄皇教主道:“還得大師從中說項。”

  戒貪大師合掌當胸道:“江湖上傳說,玄皇教一向行事偏激,乃是一個充滿著神秘詭奇的恐怖組織,今日一見,方知教主竟然是一位才華出眾,衛道不遺餘力的巾幗女傑。唉!看來江湖上的傳言,當真是不可採信。”

  戒貪大師之言,也正是室中群豪心中之疑,個個轉臉望著玄皇教主。

  玄皇教主只覺此中清事,很難解釋,只好淡然說道:“本教因為行動隱秘,才引起江湖上紛紛傳說,也是難怪別人。”

  戒貪大師點頭笑道:“教主巾幗女傑,如能將玄皇教諸般行動,公開於世,不難成為武林中一支主脈。”

  玄皇教主笑道:“此事乃本教中的規戒,相傳而下,縱然我有此心,只怕也無法在短期內如願。”

  戒貪大師道:“老納不過是一句隨便之言,教主不用認真……”合掌一禮,接道:“老納就此別過。”大步出去。

  經過了這一次大劫後,與會群豪,不自覺間,生出了一種莫可言喻的情意,齊齊起身相送。

  素來孤腐,不和武林人物來往的龐天化,突然起身說道:“老朽一向是自掃門前雪,很少和武林同道往來……”

  語聲微微一頓,目光環掃了群豪一眼,接道:“從此老朽將一改孤癌之性,四橡林避塵山莊從此歡迎武林同道造訪,老朽當掃榻以待。”

  玄皇教主道:“龐莊主醫道精深,如肯門戶開放,必可造福武林。”

  龐天化哈哈一笑,道:“老朽歷經了這次劫難,心情確是大為改變,但願以餘生之年,能為武林同道略盡綿薄。”

  輕輕咳了一聲,接道:“老朽也要先走一步,避塵山莊中還有幾個可用之人,老朽要回去準備一下。”扶拐出室而去。

  玄皇教主目光環掃了四週一眼,道:“那梅花主人已去,諸位也都回去準備一下了。”

  與會群豪,不是一方雄主,就是江湖上大有名望的豪俠,但經歷過這場大會後,心理上都起了一種奇怪地變化,壯志消沉,彼此之間親切不少。那西門玉霜臨去之言,在群豪心中蒙了一層陰影,大家都有著同一的感覺,認為那西門玉霜之言,並非虛張聲勢;三個月後,隨時隨地都有著死亡的可能,只不知是那一個先蒙其害。如那西門玉霜挾其絕世武功,實行各個擊破,群豪心中明白,無一人能夠和她抗拒。

  玄皇教主看群家默坐不言,每人臉上的神情,都很沉重,只好接著說道:“那梅花主人雖是心狠手辣,但她很重諾言;她既然許下了三個月不在武林中惹事生非,倒是可信。武林中有一句俗話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諸位如何去運用這三個月的時間,那是當前最重要的事;如果凜駭於那梅花主人的武功,先自失去了抗拒她的勇氣,豈不是坐待那梅花主人宰割麼?”

  只聽一個蒼涼沉重的聲音,接道:“教主說的不錯,如若一定得死,咱們也該死得有丈夫氣概一些。”

  群豪轉目望去,看那說話之人,正是山東曹州無敵神拳陸義遠——陸老英雄。此人十年前,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不再過問武林中的是非,想不到這次竟然也被那梅花主人束邀與會。

  這幾句話,激起了群豪雄心,齊齊站起身子說道:“陸老英雄說的不錯,橫豎是死,也該死的豪壯一些。”

  玄皇教主高舉雙手一揮,群豪立時肅靜下來。

  經過了這一番大劫難後,玄皇教主已然隱隱成為領袖群倫的人物。

  只聽玄皇教主說道:“諸位也不要太過高估那梅花主人;她也是人,這世上未必就沒有強得過她的人,像那位青衣小帽的白相公,就是那梅花主人的對手。在這番鬥智中,梅花主人處處被他迫落下風,他既插手過問,決不會中途撒手,他安排下這三月限期,必有作用。”

  群豪齊聲接道:“教主說的不錯。”

  玄皇教主道:“因此,諸位盡可放心回去,盡其在我的多作準備,如能互通聲息,守望相助,合眾人之力,聲勢當可壯大不少。”

  群豪齊齊抱拳,說道:“教主之言甚是,此刻寸陰如金,我等就此別過。”

  玄皇教主道:“也許那少林掌門方丈肯答允戒貪大師要求,出面主持其事;此事如能有成,兩個月內,諸位都可得到訊息,時光寶貴,諸位請上路吧!”

  群豪對那玄皇教主齊齊抱拳作禮,告別而去。片刻之間,走了大半。

  室中只餘下盤坐調息的神判周簧、李文揚、玄皇教主、獨目老人和皇甫長風父子等七八個人。玄皇教主回顧了那獨目老人一眼,低聲說道:“老前輩心意如何?”
li60830 發表於 2018-11-18 16:10
一八四

  那獨目老人被她突如其來的一問,一時間茫然不知所措,呆了一呆,道:“教主此言是何用意?”

  玄皇教主道:“老前輩孤傲不群,不知是否肯捲入這一場武林是非之中?”

  獨目老人沉吟了良久,道:“老朽餘年無多,對江湖的是是非非,早已無心過問;只因身受遺托,難如我寄情林泉之願,倘若教主肯放老朽,那是最好不過。”

  玄皇教主道:“老前輩的心意,本座本是不該勉強;但此事關系太大,縱然咱們不找那西門玉霜,她也不會放過咱們。為了玄皇教的存在,老前輩也不能放手不問。”

  獨目老人道:“教主才能出眾,鋒芒初露,已然使與會群豪歸心,老朽一人之力,何補於武林大事?”

  那靜坐調息的周引,突然睜開雙目,站了起來,說道:“桑南樵……”

  那獨目佝僂老人身子一顫,怒聲接道:“誰是桑南樵?”

  周簧哈哈一笑,道:“這叫做不打自招,如是此室中,沒有桑南樵其人,桑兄又何用介意?”

  那獨目佝僂老人,呆了一呆,黯然嘆道:“不錯,老夫正是那桑南樵。”

  周簧哈哈一笑,大步走了過來,道:“昔年武林中傳誦你死訊之時,我就知道你死不了。你生就的長命之征,只怕還要死在我周某之後。”

  桑南樵黯然說道:“桑南樵早已死去了,餘下的只不過是一具老朽的軀體。”

  周簧笑道:“你還不是好好活著麼?”

  語聲微頓,接道:“你雖然瞎了一眼,但卻無法改變那形貌輪廊,我初次見你之面,就認了出來。”

  桑南樵獨目眨動,臉上是一股憂苦和悲傷混合的茫然神情,緩緩說道:“這些年來,老朽隱身風塵,對昔年故友,一律斷絕了往來,想不到數十年後,周兄竟是還能認出兄弟。”

  周簧笑道:“桑兄雖然隱身風塵,不和故友往來,但你的大名,仍然經常在江湖之上出現。”

  桑南樵點點頭,道:“這個老朽亦曾聽過。”

  周簧道:“兄弟亦曾為此耗費了數月之功,追查此事。”

  桑南樵道:“可曾找出那假借老朽姓名之人?”

  周簧道:“沒有,那人武功高強,神出鬼沒,有一次兄弟追蹤他大半夜,和他對了一掌,仍被他逃脫了……”輕輕咳了一聲,接道:“不滿桑兄說,那時兄弟心中認定了那人就是桑兄真身,故未再追查。”

  桑南樵一皺眉頭,道:“可惜!這些年來,老朽為一宗要事所繫,不充分身,未能追查此事。”

  周簧微微一笑,道:“桑兄作事,一向使人難測,能夠深知些江湖上將要發生的大事,提前公諸於世,也算是一樁大大的好事啊!”

  桑南樵正色說道:“老朽鄭重說明,那決非老朽本人。”

  周簧呆了一呆,道:“那人當真不是桑兄麼?”

  桑南樵道:“不是老朽。”

  周簧奇道:“這就奇怪了,除了桑兄外,又有誰能夠一掌把我周某人震的後退了兩步?”

  玄皇教主接道:“我知道那人是誰。”

  周簧道:“是誰?”

  玄皇教主道:“西門玉霜。”

  周簧道:“西門玉霜?不錯,一定是她……”目光凝注在桑南樵的臉上,道:“當時,兄弟確實只想到桑兄真身,兄弟亦曾大呼桑兄之名,那人卻不顧而去。”

  桑南樵獨目中神光閃閃,欲言又止。

  玄皇教主道:“那人冒借桑老英雄之名,無非是想借桑老英雄的成名,以達到傳括他預言的目的;而他每次傳播出的預言,又都是異常的靈驗,除了那西門玉露外,誰還有如此能耐?”

  周簧道:“一代新人勝舊人,那西門玉霜的武功才智,實非我等能夠抗拒,能和她一較長短的,只有教主一人,還望教主擔承此事,答允主持大局。”

  玄皇教主道:“周大俠聲望卓著,舉世同欽,理該主持其事……”

  周簧雙手亂搖,道:“鬥智運謀,絲毫差錯不得,所謂差之毫釐,謬以千里。教主如肯承擔主盟,老朽自當全力相助。”

  皇甫長風道:“周大俠說的不錯,教主也不用再推辭了。”

  玄皇教主沉吟了一陣,道:“如若咱們能夠找到白相公……”

  突然人影一閃,一個全身青衣的俊美少年,已停在室中。

  玄皇教生看清來人後,不禁心頭一跳,失聲喝道:“林……”突然警覺,住口不言。

  留在室中之人,大部都認得來人,正是那林寒青。

  皇甫嵐急急奔了過去,抓住林寒青一隻手道:“林兄弟,你很好麼?”

  林寒青道:“我很好,多承皇甫兄掛懷。”

  皇甫嵐道:“林兄弟適才可在場中麼?”

  林寒青道:“小弟混在人群之中,場中諸多變化都看的十分清楚。”

  玄皇教主突然接口說道:“你可是和那姓白的在一起麼?”

  林寒青呆了一呆,道:“不錯,李……”

  玄皇教主重重咳了一聲,打斷了林寒音未完之言,說道:“那姓白是男的還是女的?”

  只聽一陣格格大笑,道:“教主這般的關心我,不知是何用心?”

  群豪抬頭看去,只見那青衣小帽的少年,手扶在一個清秀畫童的肩上,緩步走了進來。

  玄皇教主大步迎了上去,道:“咱們承蒙白……”微微一頓,道:“不知要稱你兄台呢?還是姑娘?”

  青衣人道:“隨便你高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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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五

  玄皇教主道:“承蒙白相公相助,咱們得脫危難,與會之人,個個都感激不盡。”

  青衣人笑道:“只能說你們這些人福大命大,不該埋骨此地。”

  玄皇教主道:“白相公定然早已成竹在胸,才能一舉成功,制服那西門玉霜。”

  青衣人笑道:“我不善吹噓,我勝的僥倖,那西門玉霜卻敗的不甘,只因太過驕狂,卻不知百密一疏,一步失錯,滿盤皆輸……”目光一掠林寒青道:“其實諸位應該感謝的還是這位林兄,如不是他隱身在暗中相救,諸位只怕是早已身化劫灰了?”

  周簧哈哈一笑,道:“虎父無犬子,孩子,你一出江湖就做出這樣一件轟轟烈烈的大事,足慰令尊在天之靈了……”他感覺到說漏了嘴,想待收回,已是全盤托出。

  只見林寒青神情激動,臉色屢變,但他終於忍了下去,緩緩說道:“晚輩只不過受命行事,豈敢居功。”

  周簧道:“受誰人之命?”

  林寒青回顧了青衣人一眼,道:“白姑娘。”

  青衣人笑道:“好啊!你終於抖開了我底啦!”

  玄皇教主道:“縱然他不說,我們都已知道,只是白姑娘對我們有著救命之思,不便揭穿罷了?”

  青衣人道:“我如不承認,你心中至多是半信半疑,你會自己騙自己,想我是個男兒漢。”

  玄皇教主面上垂著黑紗,無法看出她臉上的神情,只見粉頸微垂,默然不言。

  青衣人放聲大笑了一陣,目往周簧說道:“周大俠,蛇無頭不行,烏無翅不飛,三月時光,彈指即屆,要對付那梅花主人,必須推舉主盟之人,以收事權統一之效才是。”

  玄皇教主搶先說道:“如白姑娘答允主持其事,那是最好不過了。”

  青衣人笑道:“我縱有此心,也是力所不能。”

  周簧道:“白姑娘不用謙辭。”

  青衣人搖頭接道:“我說的字字真實,你如不信,問問他吧?”

  玄皇教主突寬心頭泛起一股酸意,明知故問的說道:“他是誰呀?”

  青衣人道:“林寒青,你不用在我身上用心思,多留心西門玉霜才是。”

  林寒青只覺臉上一陣發燒,訕訕說道:“這位白姑娘說的不錯,她身體太過虛弱,難以當得繁巨。”

  青衣人接道:“論聲望,該由周簧主盟。”

  周簧接過:“老朽才不及人,實難當此大任。”

  青衣人道:“你倒有自知之明……”微微一笑接道:“如若講才智,應該推玄皇教主。”

  玄皇教主臉上雖是蒙有黑紗,但地適才被那青衣人諷刺數言,正好刺中了她的要害,別人雖無法看到,她卻是羞的抬不起頭,根本沒有聽到那青衣人說的什麼?

  周簧道:“如若由姑娘堅決不允主盟的事,玄皇教主不失為適當人選。”

  青衣人道:“問題是如何能夠使天下英雄信服。”

  周簧道:“老朽願出全力相助。”

  青衣人道:“你雖在江湖名重一時,但只怕也難使那自認為正大門派中人聽你之言;如若武林中九大門派不肯出手,你傾盡全力,也難對付那西門玉霜。”

  周簧道:“少林寺已有戒貪大師稟報他們掌門方丈,料那老和尚不致不管。”

  青衣人凝目沉思片刻,笑道:“在下有一個不清之求,不知諸位肯否答允?”

  周簧道:“姑娘只管清說,我等力能所及,無不遵從。”

  青衣人道:“我要和玄皇教主私談一陣,諸位都清暫時離開此室。”

  周簧略一沉吟,大步向外行去。

  桑南樵、皇甫長風、李文揚、皇甫嵐等,緊隨在周簧身後,走了出去。

  林寒青正待舉步而行,卻被那青衣人一把拉住,笑道:“你要留下來。”

  林寒青只好依言留下。

  青衣人眼看群豪盡高大廳,緩步走近了玄皇教主,說道:“要我動手呢?還是你自己取下來?”

  玄皇教立緩緩舉起料手,取下了蒙面黑紗,帶出那絕世無倫的美麗容貌。

  青衣人上下打量了一陣,笑道:“很美麗,不在那西門玉霜之下,她輸你幾分端莊婦靜,強過你幾分嬌媚、俏麗,情場上你恐怕難以和她匹敵。”

  玄皇教主道:“看年歲你未必就大過我,怎的口氣卻一派老邁?”

  青衣人笑道:“我已是行將就木之人,那自是應該比你老練。”

  語聲微頓,笑容盡斂,忽然間十分莊嚴的說道:“怎麼?你可是認為我在和你說笑話?”

  玄皇教主道:“評頭論足,一派媒婆口氣,怎麼樣?難道這還算正經話?”

  青衣人道:“嗯!唇槍舌劍,利口如刃,倒也可和那西門玉霜一試舌戰。”

  玄皇教主道:“你如有心為世除害,挽救這一場武林浩劫,就不該縱虎歸山,放了那西門玉露;你如稍存仁慈之心,就該出而主盟,領導群豪,運籌帷幄,和那西門玉霜一決勝負。”

  青衣人道:“你講完沒有?”

  玄皇教主道:“講完了,現在要恭聆高見。”

  青衣人臉色一整,說道:“我只是趕巧遇上了這件事,如若這一回合中,我勝了那西門玉霜,那也只能說是我機運比她強些;我勝的僥倖,她敗的委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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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六

  玄皇教主道:“說來難以令人置信,你勝那西門玉露並非全憑智謀,而是武功與智謀各佔了半。”

  青衣人道:“再告訴你一件事,不論你信或不信。如若不是西門玉霜太聰明,我早已經喪命在她的掌下。”

  玄皇教主奇道:“這話如何解釋?我是愈聽愈糊徐了。”

  青衣人笑道:“說穿了簡單得很,她被我幾句嚇唬之言給唬住,不敢出手,明白了吧?”

  玄皇教主道:“你要我取下面紗,只為了這點事麼?”

  青衣人道:“言歸正題一句話,你很少有機會勝過那西門玉霜。”

  玄皇教主接道:“是了,正因如此,你才推薦我主盟大局,要我敗在那西門玉霜手中,你好坐山觀虎鬥,袖手看笑話。”

  青衣人道:“事關天下武林劫運,千百人的生死,豈能開玩笑……”

  語聲微頓,回顧了林寒青一眼,接道:“因此你必須未雨綢緞,早作籌謀。”

  玄皇教主沉吟了一陣,突然欠身一禮,道:“還得白姑娘藉著代籌,指點玄機。”

  青衣人回顧了林寒青一眼,道:“有勞把風,別讓人接近三丈以內。”

  林寒青應了一聲,大步向室外行去。

  青衣人席地坐下,道:“你認識那林寒青?”

  玄皇教主緩緩坐了下去,道:“認識他,你好像很關心他?”

  青衣人微微一皺眉頭,道:“他救過我,感恩圖報,我應該幫他這次忙,助他揚名江湖。”

  玄皇教主道:“原來如此。”

  青衣人笑道:“我叫白惜香,你呢?”

  玄皇教主道:“李中慧。”

  白惜香道:“黃山世家的李姑娘?我早已想到你不是真的玄皇教主。”

  李中慧道:“那玄皇教主已不幸身放,承她看得起,指定我承她衣缽;我不忍辜負她遺托之言,也不願看著玄皇教流毒武林,因此答應接掌教主。”

  白惜香道:“這就是了。如若把你換了我,我也不會推辭。接掌了這玄皇教,對你幫助不小,但如想憑仗玄皇教這點實力,對付那西門玉霜,恐怕仍是力有不敵。”

  李中慧道:“這個我知道,但如有你白惜香從中相助,那就大不相同了。”

  白惜香道:“你好像頗有先見之明,料到我一定助你……”微微一笑,接道:“不過終於被你料對了。”

  李中慧心知她即將涉及正題,不再插口說話,而且擺出了一副恭謹受教的神態。

  白惜香輕輕嘆息一聲,道:“你準備如何對付那西門玉霜?”

  李中慧道:“到目下為止,我還是胸無成竹。”

  白惜香道:“但那兩門玉霜恐早已決定了謀屠武林的大計。”

  李中慧道:“她在這一場旗開得勝的大戰中,落得一場慘敗,全盤計謀只怕都要受到牽動。”

  白惜香道:“三個月的時光,已足夠西門玉露重整旗鼓,我想她再發動必然是恐怖的屠殺,一舉間震動武林,你如想阻止她,必須先瞭然她的動向。”

  李中慧道:“我想不出如何才能使悉西門玉霜的舉動。”

  白惜香道:“你如捨得那林寒青孤身涉險,我倒有辦法使他混入梅花門下。”

  李中慧臉上一熱,道:“白姑娘不用冷言冷語嘲笑我,其實我和林寒青也不過數面之緣,他和家兄倒是很好的朋友。”

  白惜香笑道:“你如是真的喜歡他,咱們就來一幕假戲真作;如若你不很喜歡他,也要裝做深情似海。”

  李中慧道:“我想不出這和西門玉霜有何關連?”

  白惜香道:“那西門玉霜最是好勝,咱們對那林寒青深情款款,必會引起她的注意……”

  李中慧道:“這又和西門玉霜何干?”

  白惜香道:“那西門玉霜處處好勝,必然要設法把林寒青擄掠而去,她倒未必就是真的喜歡那林寒青,只是為了想使我等傷心而已。”

  李中慧笑道:“自古以來,不少人用過美人計,卻從未聽人說過,有人用美男計。”

  白惜香笑道:“你如認為那林寒青被捕後,定然過著軟玉溫香的歡樂生活,那就大錯特錯了。”

  李中慧道:“為什麼?”

  白惜香道:“習練瑜咖攝心術的人,必先把自己練成一個冷若冰霜的人;那健美的身段、嬌媚的笑貌,只能夠憑人欣賞而已……”她僅促的垂下頭去,低聲接道:“那是說她必得承保處子之身,否則那‘攝心術’即將失去靈驗。”

  李中慧道:“白姑娘可也精通此道?”

  白惜香笑道:“略有涉獵,卻未習練……”盈盈一笑,接道:“她如不喜那林寒青,也還罷了;如若真的喜愛了他,那份罪實夠她受的。”

  李中慧道:“我仍是不很明白。”

  白惜香道:“那西門玉霜的底下,個個肯為她賣命,大都是受了她攝心術的控制;如若她那‘攝心術’一旦失去靈驗,西門玉霜控制的屬下,也必然將為之解體。權衡輕重,諒那西門玉霜也不至甘冒此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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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七

  李中慧道:“這又和林寒青相關麼?”

  白惜香道:“有道是愛之切、恨之深,如若那西門玉霜喜愛林寒青,卻又不能以身委侍,必將把那喜愛之情,化成一股怨恨,想盡了辦法,去折磨他。”

  李中慧點頭嘆道:“這話倒是不錯。”

  白惜香道:“因此,我才問你要不要他去涉險?”

  李中慧沉吟了一陣,道:“為什麼要問我,不去問問他自己?”

  白惜香笑道:“你要先答應喜愛他才行,如你一見他就煩得要命,裝也是裝不出來。”

  李中慧嫣然一笑,道:“你呢?”

  白惜香道:“他知道我只不過還有三個月的壽命,要我裝也是無從裝起。”

  李中慧心中雖對那林寒青早生情像,但此等情事,要她當面說出口來,實是有些難以出唇。

  白惜香道:“我為你借籌代籌,聽不聽在你,別認為我只是隨口說笑。”站起身來,向外行去。

  李中慧道:“白姑娘不要走,咱們再仔細談談。”

  白惜香緩緩回過頭來,說道:“你如肯聽我的話,咱們就再談一會;如不肯聽,咱們就不用談了。”

  李中慧道:“漫天喊價,就地還錢,難道我就不能還還價錢麼?”

  白惜香道:“你可是想和我談生意?那我就開價錢了。”

  李中慧道:“不要再尋開心了,咱們談談正經事。”

  白惜香道:“你先得答應喜愛那林寒青,咱們才能談下去。”

  李中慧道:“好吧!我答應你了。你去說服那林寒青吧,我如答應了,他不答應,豈不是讓你白費了一番心機。”

  白惜香聳了聳柳眉兒,道:“不錯,那林寒青似有著很沉重的心事,沉默和穩重,大大的超過了他的年齡。”

  李中慧道:“你要如何對他說呢?”

  白惜香道:“上策是你能編織一張柔情之網,把他羅入網中。”

  李中慧道:“他一副冷冰冰的神態。我實在沒有信心。”

  白惜香道:“那咱們就用中策吧!”

  李中慧道:“領教中策如何?”

  白惜香道:“居之中庸,不偏不倚,告訴他咱們計畫,說明是假鳳虛凰。”

  李中慧道:“有中策必有下策,敢問這下策如何?”

  白惜香笑道:“這下策最是簡單不過,我傳授一種奇異的武功,讓他聽你擺佈,甘心受命。”

  李中慧搖搖頭,道:“下策太容易,上策太困難,咱們用中策好些。”

  白惜香道:“我也是這麼想……”語聲微微一頓,笑道:“我去叫他回來。”

  李中慧道:“慢著,我可得避開才好。”

  白惜香道:“那就有勞你去把風了。”

  李中慧戴上面紗,大步行了出去,換回了林寒青。

  白惜香招手呼叫道:“林相公請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林寒青抱拳說道:“白姑娘有何見教?”

  白惜香道:“我就要死了,你對我怎的還如此拘謹?”

  林寒青沉吟了一陣,道:“白姑娘為了挽救武林浩劫,不錯把有限的生命時光,投入了江湖是非之中,其行是何等的可欽可敬。”

  白惜香接道:“眼下有我白借香,制服那西門玉霜;如若我死去之後,她一定要造成武林浩劫,那時又將如何?”

  林寒青道:“這個,在下自知力有不逮,徒嘆奈何。”

  白惜香道:“如是你有能挽救此劫,你可願盡些心力?”

  林寒青道:“全力以赴,死而不悔。”

  白惜香盈盈一笑,道:“你武功非她之敵,智謀難以和她相較,如何才能勝她?”

  林寒青道:“這得姑娘指點了。”

  白惜香笑道:“只怕你不肯聽我的話。”

  林寒青道:“只要能使天下英雄受益,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

  白惜香道:“林寒青,你要仔細的想一想,須知大丈夫一言九鼎,豈是兒戲的事?”

  林寒青道:“白姑娘但請吩咐。”

  白惜香道:“我要你單人匹馬,獨闖脂粉陣,內無裡應,外無教兵,你敢不敢去?”

  林寒青愕然說道:“脂粉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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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八

  白惜香道:“不錯,脂粉陣!那脂粉陣內變化萬千,非大智大勇、豪氣凌霄的英雄,決不敢輕身相試。”

  林寒青道:“在下亦曾涉獵兵法,七十二陣之名,都曾熟記於胸,但卻從未曾聽過脂粉陣的名字。”

  白惜香微微一笑,道:“我問你敢不敢去?”

  林寒青道:“在下不解內情,如何一個去法?”

  白惜香道:“只要你有膽量前往,我自會指點你入陣之法。”

  林寒青道:“好吧!在下冒險一試。”

  白惜香格格一笑,道:“第一陣由黃山世家的姑娘把守,你先試試看是否能沖的過去?”

  林寒青恍然大悟,道:“白姑娘說笑話了。”

  白惜香臉色一整,道:“正正經經的事,難和你說笑話?”

  林寒青看她說的十分認真,不禁一呆,道:“白姑娘,那脂粉陣形態如何?姑娘可否顯示一二?”

  白惜香道:“芙蓉如面,冰為肌、楊柳腰,步步橋,多少豪傑英雄,盡傾一笑中……”

  林寒青接道:“姑娘說的是……”

  白惜香道:“李中慧,難道她不夠美麼?”

  林寒青一皺眉頭道:“白姑娘究竟要在下如何效力?”

  白惜香道:“試試李中慧那綿綿情愫,能不能釣上你這條魚兒?”

  林寒青正色說道:“在下自信不致為美色所迷,那西門玉霜雖是天生長姬,但在下還不信她就能使林某人拜倒在石榴裙下。”

  白惜香嬌聲說道:“啊喲!好大的口氣。”

  林寒青道:“白姑娘可是不信?”

  白惜香清澈的雙目中,突然閃動起一片神彩,蒼白的臉上,泛起了兩圈紅暈,柔聲說道:“如若把那西門玉霜換了我,你將如何?”

  林寒青徵了一怔,道:“這個,這個,我想不出來。”

  白惜香道:“李中慧呢?”

  林寒青道:“李姑娘智慧絕人,柔腸俠骨,可算得巾幗英雄,在下對她十分敬仰。”

  白惜香笑道:“嗯!由敬生愛,順理成章。”

  林寒青道:“白姑娘究竟要在下如何效力,還望指教,在下這裡洗耳恭聽了。”

  白惜香舉起衣袖,拭去了頭上汗水,緩緩說道:“那西門玉霜的毒辣,你是知道的了,如是她真的放手施為,實不難造成一番浩劫。”

  林寒青道:“這個在下明白。”

  白惜香道:“但她武功的高強,放眼當今江湖,很難找得出可與匹敵之人,何況她隱在暗處,忽來忽去,莫可預測,縱然是整個武林高手聯起手來,只怕也是難以制服那西門玉霜,唯一的辦法,就是能夠事先偵知她的行蹤,預作部署,或可和她一博。”

  林寒青道:“如若要事先偵知她的行動,必得派人混入她們一群之中才行。”

  白惜香道:“不錯,那人就選定了你。”

  林寒青道:“我?”

  白惜香道:“不錯,選定了你。”

  林寒青道:“我和那梅花主人素不相識,如何能混得進去?”

  白惜香道:“讓那西門玉霜自己把你捉去。”

  林寒青沉吟了一陣,道:“請恕在下愚昧,我實有些想不明白。”

  白惜香道:“這叫做美男計。”

  林寒青道:“古往今來,只有聽人說過美人計,哪裡還有美男計,我林寒青堂堂男子漢,豈能如此?”

  白惜香道:“別忘了,你已經早答應我,只要能使天下英雄受益,任何犧牲都在所不惜。”

  林寒青呆了一呆,道:“我林寒青願為先驅,首當銳鋒。”

  白惜香道:“你擋不了西門玉霜十招。”

  林寒青道:“血流五步,死而無憾。”

  白惜香道:“匹夫之勇,還覺得沾沾自喜,你死在西門玉霜手下,於武林大局何補?天下英雄,誰又是你的受益之人?”

  林寒青,被她這利口銳詞咄咄逼人的一問,頓時覺著無言可對,半晌答不出話。

  白惜香冷冷接道:“事先我已經出言警告過你,什麼事想想再說,別要說的太快了,你卻要充英雄,一回答應下來,如今卻有些後悔了,是麼?”

  林寒青輕輕嘆息一聲,遭:“在下並非怕難畏死……”

  白惜香道:“不用說了,我問你答應不答應?”

  林寒青道:“答應什麼?”

  白惜香道:“答應和那李中慧扮作情侶。”

  林寒青道:“那也未必就會引起西門玉霜的關注。”

  白惜香道:“那要試試我的運氣,她會不會把你捉去,實則是一場微妙的賭注,輸贏的後果,卻是關係著數百人的生死,和武林今後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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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九

  她仰起臉來,兩道清澈的目光,投注在林寒青的臉上,道:“與會英雄雖多,但那西門玉霜只會關心兩個人,一個是玄皇教主,另一個就是我了。我料想她必會千方百計的偵出我和那玄皇教主的作為,定然可見到你和李中慧卿卿我我的情形,只要留心到你,她就不能自禁。”

  林寒青道:“何以見得?”

  白惜香道:“事情雖然簡單得很,但說來包羅的因素卻是複雜萬端……”舉手理一下散垂在鬢邊的散發,接道:“你天生拘謹的性格,正是那西門玉霜性格中缺乏的一環,只要她留心到你,她必然會逐漸的自陷情網。”

  林寒青道:“為什麼?”

  白惜香道:“因為我是這樣子,難道她還會強過我不成?”

  林寒青輕輕嘆息一聲,道:“我林寒青昂藏七尺男兒,如若被人視作玩物,要來要去,還有何顏立足在江湖上?”

  白惜香接道:“嗯!就是這一股勁兒,柔中帶剛,拘謹中帶有幾分稚氣和嫵媚……”

  微微一笑,接道:“你必須答應,縱然是裝作,也得裝作得像樣。”

  林寒青道:“此事關繫著一個人的名節,那李中慧只怕也不會答應。”

  白惜香笑道:“那李姑娘沒有對我許過警言,也沒有說一句讓天下英雄受益的話,但她卻為了對付那西門玉霜,不顧借名節受損。”

  林寒青長嘆一聲,道:“不知白姑娘何以找到了在下?”

  白惜香道:“量才聘用,不偏不倚。”

  林寒青道:“好吧!如五日之內,仍未引起那西門玉霜的關注,在下可要告別。”

  白惜香道:“你要到哪裡去?”

  林寒青道:“找人?”

  白惜香道:“什麼人?”

  林寒青道:“我一位小師弟。”

  白惜香道:“告訴我他的名字、形貌,我替你找。”

  林寒青道:“於小龍,十三歲,唇紅齒白……”

  白惜香道:“夠啦!餘下的我自己會問他。就此約定,我要走了。”

  林寒青道:“你要哪裡去?”

  白惜香笑道:“去還我女兒本色,咱們再見面時,我就要試試我的嫵媚手段,能不能使你沉迷色情之中?”

  林寒青道:“姑娘如若不用武功,不使藥物,在下自信有自恃之能。”

  白惜香道:“如若我要施用手段,那也不用和你談這多話了。”轉身緩步而去。

  林寒青緊隨身後,低聲說道:“姑娘身體虛弱,不宜多費心神……”

  白惜香陡然停下腳步,回過頭,柔媚一笑,道:“你真的這麼關心我?”

  林寒青道:“有由衷出,發自肺腑。”

  白借香道:“我有什麼好值得你憐借?”

  林寒青道:“姑娘智計超人,胸懷仁慈,不顧展弱之軀,力挽浩劫,難道不值得佩服麼?”

  白惜香道:“我骨瘦如柴,面發蒼白,樵悻不成人形,你看著不討厭麼?”

  林寒青道:“正因如此,在下才覺得姑娘更令人起敬。”

  白惜香輕輕嘆息一聲,道:“記著,我還有三月時光好活,惜憐我將白費一番心機……”

  語音微頓接道:“李中慧名門世家,才貌雙絕,你如能和她假戲真做,那才是珠聯壁合,一對玉人。”

  林寒青道:“在下只答應……”

  白惜香道:“不管你存心如何,你已經答應了這件事情,總須裝作得天衣無縫。我去之後,你們自己談吧!不用送我了。”緩步出室而去。

  林寒青呆呆的站在廳中,望著白惜香的背影,逐漸消失不見,不覺黯然一嘆,由心底泛出一片憐措之心,只覺她以柔弱之軀,不顧自身安危,卻為天下英雄謀命,磊落胸懷,實在是可敬可愛。

  突聽一聲幽幽的嘆息,起自身側,道:“林兄別來無恙?”

  林寒青只管仰著臉想心事,竟然不知有人走近身側,轉目望去,只見一個全身黑衣,面垂黑紗的女子,站在身旁,急急說道:“我很好,你是李姑娘?”

  來人正是李中慧,伸手揭開了蒙面黑紗,道:“不錯,小妹正是李中慧。”

  林寒青道:“白姑娘都對我說過了。”

  李中慧微觀羞意,說道:“她對你說什麼?”

  林寒青道:“她說,要咱們聯手對付那西門玉霜,替天下武林謀命。”

  李中慧道:“嗯!怎麼一個聯法呢?”

  林寒青微微一怔,道:“你不知道?”

  李中慧道:“知道得不夠詳盡,你可否再說一邊給我聽聽?”

  林寒青只覺很難措詞,沉吟了良久,才道:“她要咱們扮作一對假鳳虛凰,以引那西門玉霜的關注。”

  李中慧笑道:“如西門玉霜視而不聞,或是根本未來查看,那將如何是好?”

  林寒青道:“在下亦覺疑難之處甚多,李姑娘系武林世家,聲譽是何等清高,如此只怕玷污到姑娘名節。”

  李中慧道:“我以玄皇教主身份,和你交往,固可掩天下英雄耳目,怕的是情難自禁……”雙頰陡然間泛起了一片紅暈,垂下頭去,不敢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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