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〇
連玉笙道:“卜堂主已逼得兄弟別無選擇了。”
卜堂主怔了一怔,道:“連兄之意是,你已經真的背叛了三聖門?”
連玉笙冷冷說道:“是又怎樣?”
卜堂主臉色一變,道:“連兄乃大聖主的親信,竟然背叛了大聖主,實叫人難以相信。”
連玉笙已然暗自提聚了功力,又向前欺進一步,道:“現在你應相信了。"緩緩舉起了右掌。
卜堂主冷冷說道:“連兄如是逼我非要相搏一場不可,那兄弟也只好奉陪了。”
連玉笙道:“小心了。"右手一揮,迎胸拍了過去。
這一掌蓄勢而發,勢道強猛絕倫,掌勢帶起一股勁風,直撞過去。
卜堂主身材矮瘦,特別靈活,一個轉身。人已避到右室一角,長臂一揮,五指疾向連玉笙右臂抓去。
連玉笙雙掌連環劈出,一招緊過一招,而且人也同時向前逼近。
顯然,這是拚命的打法。
那卜堂主接下了五大掌之後,突然高聲說道:“住手。”
連玉笙似是已打紅了眼臉,不但未住手。反而右手一控腰間,取出了一把匕首,刀掌並用,攻勢更為猛烈。
卜堂主雙手展開反擊,口中卻高聲說道:“連兄,在下要你住手,聽到沒有?”
連玉笙收住攻勢,冷冷說道:“什麼事?”
卜堂主道:“看起來,連兄是真心真意的幫助慕容公子了。”
連玉笙道:“還是這一句老話,你已經看得很清楚了,豈不是多此一問?”
卜堂主長嘆一聲,道:“當年慕容長青對在下有過一次救命之恩,兩次釋放之德,兄弟對此事一直難以忘去。……”望了幕容雲笙一眼,接道:“此番兄弟聞得慕容公子被囚於此,特地趕來相救。”
連玉聲仍是有些不信,緩緩說道:“你既然來此準備相救慕容公子,又親目看到在下相救慕容公子的經過,何以還繞了這樣一個大圈子呢?”
卜堂主嘆息道:“連兄乃大聖主最為親信的人物之一,兄弟如若不經過一番測驗,如何能夠相信呢?”
連玉笙道:“現在呢?”
連玉笙道:“現在?兄弟自然相信了。”
連玉笙道:“相信了,你準備作何打算呢?”
卜堂方道:“連兄準備如何?兄弟願為先驅,一切恭候吩咐了。”
連玉笙道:“你堂下有多少可以供你調遣的人手?”
卜堂主道:“兄弟手下,大約有十幾個心腹可供調遣。”
連玉笙道:“兄弟原想把慕容公子接出之後,另外安排一處停身的所在,但此刻有卜兄支援,情勢就大不相同了,請卜兄把慕容公子和郭姑娘帶往你法輪堂中……”
卜堂方接道:“連兄此事能夠保密多久?”
連玉笙道:“大聖主之能,無法預料,此事能夠保密多久,兄弟也無法答覆了。”
卜堂主道:“反正兄弟帶他們回入堂中之後,就設法準備抗拒任何攻襲。不過,兄弟自知難有多久的抗拒之力,必得連兄及時施援。”
連五笙道:“我已經聯絡了幾位同道,但幾處重要的關口,還未打通,到時候,他們肯否相助還難預料。”
卜堂主道:“三聖門內雖然高手如雲,但在下相信,和他們動起手來,都可以支持幾招。只是三位聖主,卻有些使人莫測高深,連兄多年追隨三位聖主,但不知是否能對三人的武功,有些解說。”
連玉笙搖搖頭,道:“大聖主武功高不可測,他似是精通各門派的武功,二聖主、三聖主武功如何,在下也從未見過,無法有所評論。”
卜堂主道:“這麼說來,那麼大聖主的武功,定然已到了神鬼難測之境了。”
連玉笙道:“不錯,不過我相信一個人終是血肉之軀,不論他武力高到什麼程度,但他還是人,咱們施用車輪戰法和他動手,必可把他累倒……”
突然住口不言。
卜堂主道:“又有人來了。”
連玉笙低聲對慕容雲笙和郭雪君道:“你們坐在原處,仍然裝出身中迷藥模樣,除了情非得已的保命舉動之外,最好不要和來人搭訕。”
慕容雲笙、郭雪君依言回歸原地,倚壁而坐,連玉笙和那位卜堂主,同時一吸真氣,背脊貼在石壁之上。
只見兩條人影,一先一後的行了過來。
當先一人身著長衫,赤手空拳。後面一人,著勁裝,背上斜插著長劍。
那長衫人距離慕容雲笙四五步時,陡然停了下來,回顧了身後背劍人一眼,道:“你是否關上了石門?”
那佩劍少年一欠身,應道:“關上了。”
長衫人道:“那很好,你亮起火摺來給我瞧瞧。”
那佩劍人應了一聲,晃燃起火摺子。
石牢中,登時亮起了一片燈光。
慕容雲笙啟目望去,只見那青衫人年約六旬,長髯垂胸,正是引導自己過橋的雲子虛。
那勁裝少年,大約二十餘歲,生的眉目清秀,左手高舉火摺子。
慕容雲笙極快的打量了一下四周景物,又急急閉上雙目,心中暗道:“這雲子虛怎會也跑到這石牢中來呢?”
雲子虛雙目凝注在慕容雲笙的臉上瞧了一陣,輕輕一咳,道:“慕容公子。”
慕容雲笙裝出身受藥毒未解,睜眼看了兩人一眼,又急急閉上。
那勁裝少年低聲道:“他服用了聖堂迷藥,只怕還未醒來。”
雲子虛道:“你可帶有解毒藥物?”
那佩劍少年道:“弟子早已思慮及此,因此偷了幾粒,帶在身上。”
雲子虛道:“那很好,快拿出來,給他服用一粒。”
那勁裝少年應了一聲,探手入懷,取出一粒丹丸,緩步行近慕容雲笙。
慕容雲笙心中暗道:“我已服用過解藥,此刻神智清明,就算是千真萬確的解藥,我也不能再吃一粒啊!
心中念轉,人卻忽的一睜雙目,站起身子,道:“我很好!
老前輩有何見教?”
雲子虛怔了一怔,道:“你沒有服用迷藥?”
慕容雲笙道:“服用過了,但此刻人已清醒。”
那勁裝少年道:“那迷藥藥性很強烈,服用一粒,至少要七天才能清醒,他到此不過數日如是服過迷藥,必然得服用解藥才能清醒。”
雲子虛一頷首,緩緩說道:“什麼人給你的解藥?”
慕容雲笙略一沉吟,道:“晚輩無法奉告,……¨”語聲一頓,問道:“老前輩來此石牢,可是探望晚輩嗎?”
雲千虛道:“這座石牢,只有你們兩人,老夫來此,自然是探望你了。”
慕容雲笙道:“晚輩感激不盡。”
雲子虛道:“那人既然給了你解藥,必然已有了助你逃離此地方法了。”
慕容雲笙道:“他似是提過逃走的事,但晚輩不知詳情。”
雲子虛點點頭,道:“你真是慕容長青的兒子麼?”
慕容雲笙道:“難道晚輩還要冒充別人的兒子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