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
葛天森長長一嘆道:“簡兄,休說你不知道,武林之中,知道凌醉翁的身世之人,大概當今之世,只有兩個人了!”
簡鵬道:“葛兄是一位,另一位是誰?”
葛天森看了石承先一眼,道:“另一位應是石老弟的恩師甘大俠了!”
石承先接道:“家師未向晚輩提過此人啊!”
葛天森道:“甘大俠隱居四絕谷,不問世事卅多年,自然不知那凌醉翁是否尚在人世的了!”語音頓了一頓,接道:“那凌醉翁的年紀,已在九十開外,武林中人,多以為他已死了。”
簡鵬道:“不錯,老夫就當他已然死去,聽葛兄之言,那凌醉翁八成尚在人世的了。”
葛天森道:“三月之前,兄弟還曾與他見過面……”
齊逖突然大聲道:“什麼地方?”
葛天森道:“就在太白山中。”
齊逖哦了一聲道:“閣下隱居之處?”
葛天森道:“正是!”
簡鵬道:“他……那凌醉翁是去找你麼?”
葛天森道:“不錯!”
齊逖道:“他找你作甚?”
葛天森道:“姜浩然約他同來,自然是為了要置兄弟於死地了!”
簡鵬道:“這就難怪葛兄說姜浩然已入魔道了,原來他約了這等助手前來。”
葛天森道:“可惜的是,那凌醉翁並不曾把兄弟擊敗。”
簡鵬笑道:“葛兄已得太白樵隱老人真傳,那凌醉翁自然是無法勝得過葛兄的了!”
葛天森搖頭苦笑道:“簡兄,實際情形卻並非如簡兄所想!”
簡鵬一怔道:“難道葛兄不是凌醉翁的對手?”
葛天森道:“如論武功,兄弟果然差他一籌,只是,兄弟卻善於趨避之道,才脫了大難!”
齊逖哈哈一笑道:“不錯啊,那凌醉翁論機智,當然不是你老弟的敵手了!”
葛天森長長一嘆道:“齊兄說的甚是,那凌醉翁如果再在機智上勝過兄弟,只怕武林之中,早已不會像而今這等安寧了!”
雷剛一直沒有說什麼,此刻聞言,不禁大聲道:“閣下很自傲啊!”
葛天森道:“兄弟講的是實話……雷兄之意,可是認為兄弟太狂麼?”
雷剛道:“憑閣下這‘聖手藥王’四字,如說替人拿拿脈,看看跌打損傷,疑難雜症,兄弟也許沒有話說,但如說就憑閣下這兩手,便使武林之中安寧了這些天,雷某卻是不信得很!”
葛天森道:“雷兄,兄弟決無自大之意,但那凌醉翁若非因為在太白山中被兄弟拿言語套住,這三個月中,他定不會那麼安份守己的了!”
雷剛道:“那凌醉翁現在何處?”
葛天森道:“他當日與姜浩然同來,眼下只怕仍在青城山之中。”一頓,接道:“不過,有一件事,兄弟到今天自己也不明白!”
雷剛道:“什麼事?”
葛天森道:“那凌醉翁本是九大魔尊中凌玉坤的私生子,不知他又怎地成了九魔中藍光迪的衣缽傳人?這其間,必然有著什麼特別的因果……”
雷剛冷冷一笑道:“那凌醉翁愛投在藍光迪的門下,誰也攔阻不了他,倒是閣下怎生騙退了凌醉翁之事,不妨說將出來聽聽!”
葛天森沉吟了一陣道:“雷兄說的是,葛某還是把那凌醉翁之事說個明白吧……”
簡鵬接道:“就簡某猜想,葛老弟智退那雷音魔叟的經過,必然十分精彩的了!”
葛天森道:“精彩談不上,但驚險卻是不假!”他目光在眾人身上一轉,長長吁了一口氣,接道:“那姜浩然與凌醉翁尋到在下之時,在下確是吃了一驚,但情勢之上,在下卻不能示弱於他們!”
齊逖道:“閣下太嚕囌了,不關緊要的事,閣下最好別說!”
葛天森淡淡一笑,道:“凌醉翁和姜浩然找到在下之時,氣勢凌人,大有一擊而致在下於死地之意!但我卻在發現來人竟是凌醉翁以後,心中立即打定了不以力敵的主意,是以,一開頭就拿話套住了凌醉翁!”
簡鵬笑道:“老弟是怎麼說的?”
葛天森道:“在下知道那位凌醉翁雖是魔道中人,但他已是眼下在世的魔教中唯一長老,像這等人,自視之高,那是任何人都難以猜想的了!”
簡鵬道:“老弟台果然想的不差,以凌醉翁的為人而言,當然是自視甚高的了!”
葛天森道:“在下有了這等打算,首先便狠狠地恭維了那雷音魔叟一番,弄得他心中十分快慰,然後再自陳武功與他相差太遠,捧得他對我敵意大減。”
簡鵬笑道:“好手法!”
葛天森道:“很下流,是麼?簡兄,在下除此之外,只怕連身家性命,早已難保了!”語言一頓,接道:“那凌醉翁這等表情,自是使得姜浩然大感不快,當下就向在下叫戰,結果在下便指名要與凌醉翁較量!”
雷剛一怔道:“為什麼?你不是明知鬥他不過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