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零
龍門老人道:“那涉嫌最重之人,想必是你大和尚的知己之交吧!”
他話音一落,澄因大師的臉色當真為之一變,接道:“老施主說的是哪一位?”
龍門老人冷冷一笑,道:“大和尚,老朽如是猜出來了,你可得承認才是!”
澄因大師嘆了一口氣,沒有作聲。
龍門老人目光一轉,道:“元空長老,是麼?”
澄因大師只覺渾身一震,看著龍門老人呆了半晌,脫口道:“老施主,你莫非早就知道麼?”
龍門老人聽到他這句話,竟然也是臉色大變,叫道:“沒有……大和尚,你說話可要當心些啊!老朽並不想牽入你們的恩怨之中……”
石承先睹狀,心中甚感奇怪,暗道:“這是怎麼了?龍門老人既然不怕麻煩的救了澄因大師,為何此刻卻又說出這等置身事外的話來呢?”
一時之間,他也不禁有些呆了。
倒是戴天行的神情較為鎮定,但他忍不住大聲道:“大和尚,真是元空長老下的毒手,暗算了那乾坤一劍石兄麼?”
澄因大師閉目合十,久久不肯說話!
石承先只瞧得心中大震,忖道:“看他如此神情,想是龍門老人沒有猜錯的了!”
戴天行軒眉笑道:“大師,有許多事,是決不可能兩面保全的,大師還是說出來吧!”
澄因大師尋思一陣,接道:“施主,不是老衲不說,只因元空長老,他……”
忽然長嘆一聲,口宣佛號,喃喃不絕。
顯然,龍門老人是真的猜對了。
石承先眼見澄因大師沉吟不語,不由得甚是著急,說道:“老禪師,這元空長老眼下住在何處?”
澄因大師皺眉道:“小施主,當年與會的七人,老衲曾說,人人都有涉嫌的可能,就算元空長老有什麼問題,小施主似也不用這等著急啊!”
敢情,澄因大師仍然不願作肯定的回答。
石承先聽得心中大為不解,但他卻不便多說什麼難聽和責難的話,沉吟了一下,接道:“老禪師用心,叫晚輩好生不解啊!”
戴天行說話可就沒有那麼好聽,哈哈的笑了一聲道:“大師幾年不見,卻原來變得這麼膽小如鼠,早知如,此,石老弟又何必那等費心,非要將你找到不可?”
龍門老人也冷哼道:“是啊!早知如此,老夫就用不著浪費心血,把你這老和尚從天香門手中救了出來!”
一片交相指責,只把澄因大師說的臉色慘慘。
他閉上雙目,長嘆一聲道:“既然三位施主這等相逼,老衲只好承認,七人之中,涉嫌最重的,果然有著元空長老!”
戴天行一怔道:“和尚,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可是舍元空而外,還有一個什麼涉嫌極重之人麼?”
澄因大師道:“不錯!”
石承先脫口道:“那是誰?”
澄因大師道:“姜小施主!”
戴天行道:“姜弘?”
澄因大師道:“他與元空,在石老施主擊敗軒轅施主之際,同時都移動過身軀,是以,老衲一直把他們兩人列為同樣的可疑之人。”
戴天行道:“大和尚既是這麼說,那是不會錯的了!
但不知他們已否發覺,有人猜疑到可能是他們下手之事?”
澄因大師道:“荊施主忽然暴斃,葛施主和天虛道長也都隱居不出,其中原因,施主應是想得出來,顯然,他們已經有了部署!”
龍門老人接道:“這還用說麼?否則,也不會石老弟一到嵩山,你這位老和尚馬上就被人險險抓走的了!”他話音一頓,忽然頓足接道:“天香門!大師,這事莫非全是天香門所為?”
石承先一怔道:“老前輩……認為先父之死,乃是天香門下的手?”
龍門老人道:“下手之人,雖然不是天香門弟子,但這一切均由天香門所策劃,大概是不會錯了!”
戴天行點頭道:“不錯,咱們本該早就想到才是啊,這事已是十分明顯,可見智者千慮,也必有一失……”
石承先劍眉深鎖,沉聲道:“咱們可要去向那天香門的掌門人問上一問?”
龍門老人聞言,一怔道:“老弟知道那天香門的掌門人是誰麼?”
石承先道:“知道!”
龍門老人道:“是誰?老夫倒要見識見識這等心狠手辣之徒。”
敢情,他並不知曉天香門的掌門人是誰!
澄因大師也接道:“這天香門既然要對老納下手,老納也有著好奇之心,想見上他們一面……”語音一頓接道:“只是,老衲卻有一樁不解之事,尚望小施主先行說明。”
石承先道:“什麼事大師不明?”
澄因大師道:“那天香門有心為禍武林,設計害死了令尊,那必然也要對小施主存下不利之心了!”
石承先道:“理所當然,不過,晚輩尚未與他們有過正面衝突!”
澄因大師道:“這就是了!聽小施主適才之言,似是認得天香門的掌門人是誰的了!”
石承先道:“未曾謀面,但她門下的弟子,卻有晚輩相熟之人。”
澄因大師聞言,恍然道:“原采如此,老衲只道小施主跟那天香門掌門人甚是熟悉呢!”
石承先搖頭道:“晚輩怎會認識那等妖婦?只因晚輩除了有兩位父執世交,投身天香門臥底以外,日前又無意之中,救了一名被那妖婦自己狠心毒手所傷的弟子,才知道了那妖婦的名姓……”
龍門老人皺眉道:“天香門掌門人是個女的麼?”
戴天行笑道:“怎麼?女的就不能當掌門人嗎?老丈須知那女人的心腸,比那男人更狠毒得多!”
澄因大師皺眉道:“施主,那天香門的掌門,在武林之中,可有名望?”
戴天行道:“戴某是第一次聽說!”
澄因大師道:“那是沒有什麼名望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