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十二魔令 作者:臥龍生 (已完成)

 
li60830 2018-11-27 14:14:44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43 16018
li60830 發表於 2018-11-27 14:52
七〇

  藍家風道:“閣下果然是有些見識,難得的很啊!”

  樓衣少年道:“雙環合壁,價值連城,單環亦有它的作用。”

  藍家鳳道:“你估估價吧!值不值一萬兩銀子。”

  樓衣少年道:“有過之而無不及。”

  藍家風道:“那是說這指環可以換得那半隻野兔肉了。”

  樓衣少年點點頭,道:“這指環之價,何止萬金。”

  江曉峰表面上只顧自食其手中的兔肉,但其實,卻是暗中留意著兩人任何細微的一個舉動。

  大約是那指環太過名貴,名貴的使那輕鬆、灑脫的樓衣少年變的有些凝重起來。

  藍家鳳此刻倒突然變的無比輕鬆,淡淡一笑,伸手拿過半隻燒熟的野兔,道:“你好好保管指環,別給我丟了,等我拿銀子贖回它,此地你我之外,還有人證,你如若想賴,也是無法賴掉。”

  樓衣少年道:“小要飯的可以代你保管,不過總該有個限期,假如過了限期,小要飯的就恕不負責了。”

  藍家風道:“你說,要幾時才成?”

  樓衣少年道:“三月為限,三月之內,姑娘不肯贖回,小要飯的只好把它轉賣了。”

  藍家風道:“我如何找你贖回指環?”

  樓衣少年道:“西南方距此五里,有一座祖師廟……”

  藍家鳳道:“我知道,那座廟很小。”

  樓衣少年道:“姑娘如若要找小要飯的,可在那供案前香爐下面,留一個便箋,小要飯的定當按時赴約。”

  藍家鳳道:“那太麻煩了,三日後,正午時分,咱們在廟中會面,我交銀票,你還我指環。”

  樓衣少年笑道:“好是好,不過,在下希望去的只是你藍家風一個人。”

  藍家風冷笑一聲,道:“你怕我帶人去?”

  樓衣少年哈哈一笑,道:“希望姑娘不會帶人同往,如是你帶人同去,只怕也找不到小要飯的。”

  藍家風嗯了一聲,道:“你是丐幫中人?”

  樓衣少年道。“天下要飯的千千萬方,不一定都是丐幫中人。”

  藍家鳳道:“我會單身赴約,希望你能守信用。”

  轉過身子,慢步而去,美麗的背影,逐漸的消失於夜色之中。

  江曉峰低聲說道:“她似是餓的很厲害,一萬兩銀子,買了半隻烤熟的兔子,這等大手筆,只怕武林中再無第二個人。”

  樓衣少年揮手熄去火勢,一面緩緩說道:“一萬兩銀子,可以賣上十萬八千隻烤熟的野兔,再說,這附近還有兩處農家,她既未受傷,又未生病,一萬兩銀子,買半隻野兔,小要飯的也一樣不信。”

  江曉峰道:“但你竟然做成了這筆生意。”

  樓衣少年仰天打個哈哈,道:“玉燕子藍家鳳,人如嬌花,生性慧黠,眼睛裡揉不下一顆砂子,豈肯白花去一萬兩銀子?”

  江曉峰道:“兄台之意,可是說她在騙你了?”

  樓衣少年道:“這個麼?小要飯的想她還不致於,鎮江藍府,富可敵國,單是這十幾年來,江南武林道上,每年送給那藍天義的壽禮,也值三五百萬銀子,萬兩之數,在玉燕子藍家鳳眼中,實也算不得什麼。”

  江曉峰道:“這一枚墨石指環呢?也真能值一萬兩銀子麼?”

  樓衣少年哈哈一笑,道:“如若遇上個識貨的人,賣上兩三萬根子,並非難事。”

  江曉峰也忍不住微微一笑,道:“看來,兄台實是極精交易之道,藍家鳳固是有錢,但如沒有兄台開價的氣派,半隻野兔要她一萬銀子,也就不足為奇了。”

  樓衣少年哈哈一笑,一道:“這個麼?是因為兄弟看定了她非買不可,藉機訛她一下,看起來,是那樣簡單,其實這中間卻也是大有學問。”

  江曉峰笑道:“這中間還大有學問?在下就想不通,這這是哪門子學問呢?”

  褸衣少年道:“要博知,要看穩,要算準,三件缺一不可,我認出她是玉燕子藍家風,還要知道藍家富可敵國,非博知,自難辦到了。”

  江曉峰只覺這褸衣少年,邪中有正,而且胸藏甚雜,心中暗道:這人不知是何身份,詼諧中不失俠義。

  但聞那褸衣少年接道:“我看準地衝著閣下而來,但她卻心有所隱,不願讓咱們瞧出來,這裝作腹中飢餓。是唯一的辦法了。”

  江曉峰皺皺眉頭,道:“衝我而來?”

  褸衣少年微微一笑道:“閣下可是不信在下言?”

  江曉峰:道“這個,在下確實有些難信。”

  褸衣少年道:“小要飯的在此守候甚久,深夜之中,火光可見數里之外,那藍家鳳如是早在這荒野之中,應該是早就瞧到兄弟在燃火烤肉了,但她卻早不來,晚不來,偏偏等閣下現身之時,方始及時趕來。”

  江曉峰道:“這也許是巧遇。”

  褸衣少年哈哈一笑,道:“巧遇,小要飯的可不這麼想。常常是很多人當局者迷。”

  一面說話,一面動手熄去燃燒中的枯枝。

  一片熊熊燃燒的野火,片刻間盡皆熄去。樓衣少年突然站起身子,道:“咱們該走了。”

  江曉峰道:“到那裡去?”

  褸衣少年道:“閣下如是沒有別的事,那就跟著小要飯走走,如若有事,那就請便了。”

  江曉峰突然啊了一聲,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褸衣少年道:“你明白什麼?”

  江曉峰道:“朋友有心救我了,打死幾乎害我走火入魔的野兔。在此地生火烤食,分明是有心為我護法,這番思情……”

  褸衣少年微微一笑,接道:“這也是巧遇啊”

  江曉峰搖搖頭,道:“世間那有這樣的巧事呢?”

  褸衣少年笑道:“不管是不是碰巧,事情已經過去了,那也不用再談它了。”

  江曉峰嘆息一聲,道:“見台救了在下,我還未請教兄台姓名。”

  褸衣少年笑道:“人家都叫我小要飯的”

  江曉峰接道:“兄弟姓江,名叫曉峰。”

  褸衣少年道:“江兄是非要逼我說出姓名了!…”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小要飯的可沒有江兄那麼秀氣的名字,小弟叫常明。”

  江曉峰一抱拳道:“常明兄。”

  常明嘆道:“江南武林上人物,大都臣伏於藍天義淫威之下,連那素受武林敬仰的少林無缺大師、武當玄真道長,也無法激濁揚清,竟然也歸為藍天義的屬下還有那自負異常的乾坤二怪,也作了藍天義的爪牙,只是江兄才是鐵錚錚的漢子,豪氣干雲,視死如歸、不甘為藍府所用,就憑這,點,兄弟就對你敬佩無比,存心高攀,交你這個朋友。想不到一隻野兔,卻叫小要飯的償了心願,而且順便又敲了那藍家風一萬兩銀子。”

  江曉峰已然心生警覺,感覺到,這位混跡風塵,形同叫化的人物,不但是一位高蹈自隱的俠士,而且是心懷仁義的奇人,當下說道:“常兄過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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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一

  語聲一頓,道:“常見似是胸羅甚博,對兄弟的月來經歷,瞭然不少。”

  常明微微一笑,道:“此地不是談話之處,江兄如若信得過兄弟,那就請隨兄弟到一處所在,兄弟隨便替江兄引見幾位武林前輩。”

  江曉峰道:“小弟求之不得。”

  常明轉身向前行去,一面說道:“江兄傷勢未癒,咱們走慢一些。”

  江曉峰隨在常明身後,行約四五里路,到了一處荒草高可及人的叢草外。“

  常明停下腳步,道:“這地方很荒涼,那老奸巨猾的藍福也想不到,這深草叢中會住的有人。”

  江曉峰心中暗道:“他似是對藍府中的人物,十分瞭然,那決非一朝一夕之功了。”

  忖思之間,常明已然分開叢草,向裡面行去。

  江曉峰緊追在常明身後而去。

  只見那常明舉動十分小心,似是生怕留下痕跡一般。深人數十丈,到了一座油布蓬帳前面。這油布篷帳,低過那叢草甚多,而且篷脹之上,還加了短草,的確是稱得上隱密二字。小叫化常明行近篷帳,低言數語,布門啟動,忽有燈光透出。

  原來,那篷帳下面,挖掘很深,是以,江曉峰進入蓬帳之後並無低矮之感。

  凝目望去,只見那蓬帳之中,分坐著四個人。

  左首第一人身著天藍大褂,濃眉虎目,頭戴鴉雀武士巾,胸垂花白長髯,身側放著一柄長形古劍。

  第二個卻是一個團團臉,細眼睛,慈眉增袍的大和尚。

  第三個身著月白長褂,但卻滿身打著補綻,顎下短鬚如戟,根根見肉,雖然衣著襤褸,但仍然不失那種震攝人心的威武之氣。

  第四個頭戴方巾,身著青衫,黑髯垂胸,手搖摺扇,是一中年文士。

  江曉峰目光轉動,約略的打量了四人一眼,肅立篷帳一角。

  常明卻一改那輕鬆、玩世的神情,恭恭敬敬的先對那滿身補綻,形貌威武的人行了一禮,叫了一聲師父,又對三個人躬身一個長揖,道:“見過三位伯伯叔叔。”

  那身著無益大褂的老者,一揮手,道:“不用多禮了。

  常明一欠身。道:“謝過伯父。”

  那團臉,細眼睛的和尚,望了江曉峰一眼,笑道:“你這小要飯的帶了貴賓到此,怎不給我介紹一下呢?”

  常明微微一笑,道:“這一位就是你們幾位老人家常常提起的江曉峰。”

  江曉峰心中對這幾位當世武林中身份極為崇高的人物,趕忙一抱拳,道:“晚輩江曉峰,給四位老前輩見禮。”

  那手執摺扇的中年文士,點點頭笑道:“難得啊!江世兄這點年紀,竟然能身帶奇毒奔出藍府。視死亡如登仙界,這份豪氣,實叫人佩服動很。”

  江曉峰道:“晚輩不過是適逢其會罷了,說不上什麼豪氣。”

  那中年文士微微一笑:道:“非真金,火必熔之”

  一伸手中摺扇,指著那第一個身側放著古劍的老者說道:“這位是天雷劍王清乾…”

  江曉峰抱拳一禮,道:“王老前輩。”

  天清乾頷首還禮,道:“不敢當。”

  中年文士又指那圓臉細眼的和尚說道:“大名鼎鼎的笑面佛天燈大師。”

  摺扇一轉,指著那短鬚如戟,滿身補綻的大漢道:“這位是鐵面神丐李五行。”

  李五行哈哈一笑,道:“老要飯的。”

  天燈大師目光轉到那中年文土身上,笑道:“你自己呢?

  怎不自我介紹一番?“

  中年文士笑道:“小弟麼?名不見經傳,說了也是白說。”

  天燈大師道:“你不好意思,我和尚替你說了吧”

  目光轉到江曉峰的身上,接道:“別瞧他文文靜靜,如若講除惡務盡的手段,我們都輸他一籌,就算那老要飯的,也得甘拜下風…”

  中年文士接道:“區區公孫成。”

  天燈大師接道:“人稱生死判官,摘星手。”

  公孫成微微一笑,道:“當年金蟬子老前輩,以金蟬步和飛劍劃法行道江湖時,武林中宵小斂跡,過了十幾年平安的歲月,如今江世兄承繼了金蟬老前輩的衣缽,再出江湖,但願能使魔氛平靖,重見武林太平年月。”

  江曉峰嘆息一聲,道:“晚輩雖然學得了金蟬步,但因未得先師指點,只是粗枝大葉的學了一個梗概,其間精要之處,都未能學到。”

  王清乾道:“令師只有你一個傳人吧?”

  江曉峰造:“晚輩機遇巧合,無意中找到了仙師隱身之地,學得了金蟬步法,和飛輸劍招。”

  天燈大師道:“那時,金蟬子老前輩可是已不在隱息之地了麼?”

  江曉峰道:“晚輩找到先師隱居之地時,先師已然不在,晚輩在那裡一住七年,始終未見先師回來一次。”

  公孫成道:“江世見全憑毅力,摸索面成絕技了?”

  江曉峰道:“晚輩學藝七年,確未受人指點,不過,先師留字的註解甚詳,只可惜晚輩才智有限,未能盡得仙師所學。”

  王清乾道:“金蟬子老前輩,未留下其他物品麼?例如書信和日常使用之物。”

  他問的雖然含蓄,但江曉峰已聽懂了王清乾弦外之音當下說道:“晚輩查點室中之物,對先師他去向,找出了一點蛛絲馬跡。”

  天燈大師道:“金蟬子老前輩生死之謎,惑然武林甚夕。今日,當可從江施主日中,求得確實消息了。”

  江曉峰道:“先師有個留簡,說明他去求證一事,五年之內,如是仍不歸來,那就是把室中之物,遺贈與先入其地的人,如若習他武功,就算他的傳人,晚輩見那留書,已是數十年之後了。”

  公孫成道:“如若那金蟬子老前輩,還在世上,此刻已界百齡之人,但他一去數十年,不見蹤影,就事而論,似是已身登仙境了。”

  王清乾道:“金蟬子老前輩生死之謎,今日總算找出了一點確實訊息,雖然未能全部明確。但也八九不離十了。”

  公孫成輕輕嘆息一聲,道:“江世兄由藍府中來,想必對藍府中事,有所知曉了,唉!藍天義一生行俠,想不到垂暮之年,竟然忽生奇想,致使武林大局一夕大變……”

  王清乾冷笑一聲,說道:“二十年前,我就瞧出他是假仁假義的人物,只是,那時他俠名正著,兄弟之言,別人只當作過耳邊風,還要取笑兄弟妒忌他,才造謠中傷,致養虎為患,才造成今日之局。”

  李五行冷冷說道:“最使老要飯不明的就是無缺大師和玄真道長,兩人一向受我武林同道的敬仰,德高望重,想不到,這兩人竟然投人藍府,甘為藍天義所用,哼哼,老要飯的日後如見著兩人,非得問他們個明白不可。”

  公孫成道:“李兄稍安勿躁,兄弟對此點心中一直有些懷疑,但卻始終無法求證,因為,那些參與壽筵之人,大都是已投人藍府,只有江兄和方秀梅兩個人,未為藍天義所用,這中間,只怕是大有內情…”

  李五行道:“什麼內情,哼!人家江曉峰和方秀梅都能跑出來,難道那無缺大師和玄真道長,就不能跑出來。”

  公孫成道:“如是那無缺大師,和玄真道長,脫身而出,此刻江湖上早已鬧得血雨腥風了”

  李五行道:“為什麼?”

  公孫成道:“那玄真道長,和無缺大師,是何等聲望人物,只要他們振臂一呼,藍天義一生俠名,立刻將付於流水,必然會激迫他提早動手。不會再這樣多慮了。”

  李五行略一沉吟道:“公孫兄說的倒也有理。”

  公孫成笑道:“過獎,過獎。”

  目光轉到江曉峰的身上,道:“江世兄,在下想請教一事。

  江曉峰道:“老前輩只管吩咐,在下知無不言。”

  公孫成道:“藍天義壽筵之上,能使群豪頷服,想來必定是有其原因,江世兄身臨其境,目睹經過之情,如肯詳細說明,必是大有價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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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二

  江曉峰沉思了一會,道:“當時,在下並未覺著什麼?如今想來,那藍天義早有準備的了。”

  公孫成道:“該是一場精密無比的計畫,事先竟然未洩露出一點風聲。

  江曉峰道:“唉!就在下觀察所得,就是進人藍府中人,在事前也無法瞧出一點蛛絲馬跡,直到事情發生,藍天義露出了猙獰面自,大家才恍然大悟,如夢初醒。”

  公孫成道:“藍天義盛名正著時,突然退休,使兄弟覺得非常的奇怪,因此,兄弟早已派人暗中混入了藍府中去。”

  江曉峰聽得心頭一震,暗道:這麼公孫成能在藍天義俠名正著之時,看出他日要為害江湖,而且還派人進人籃府中去,這人才智、謀略,可算得非同小可了。

  但聞李五行道:“公孫兄早已派人混人藍府中了?”

  公孫成道:“不錯!因此。兄弟對藍府中事,常能事先獲知個一鱗半爪,可惜的是兄弟選派之人,在藍府中職位甚低,不能參與府中機要大事;而且那位綜理府內大小事務的老管家游福,又是一位精明異常的人物,兄弟為了不使這條線索中斷,故而要他儘量減少活動。”

  天雷劍王清乾道:“公孫兄事前在這深草叢中,佈置了這樣一個隱密的存身之地,也是得那位內應的報告了?”

  公孫成微微一笑,道:“他混入藍府中數年之久,大概就是一件消息最為重要了。”

  李五行道:“那莊院之中,究竟是放的什麼?”

  公孫成道:“他只告訴我,藍天義很秘密的在此設了一個別莊,莊中藏的何物,他未說清楚。”

  語聲微微一頓,道:“三位沒有到此之前,兄很想到那莊院中去看過一次。但那莊院中防守極為森嚴,除了那片刻不斷的巡邏人之外,還有幾頭巨犬,兄弟深恐打草驚蛇,也不敢進人院中查看。”

  江曉峰道:“晚輩倒是曾經混入那莊院中去過一次,但不幸運很快被人發現了,以致未查出個所以然來……”

  他本想說方秀梅還混在其中,但想此事一旦洩漏,對那方秀梅安危影響太大,話到口邊,又嚥了回去。“

  但聞公孫成說道:“兄弟雖然沒有混過去。但莊院外百一棵大樹,使我查看一些蛛絲馬跡,雖然還無法斷言那莊院存放的何物?但已可決定那不是人…”

  一直面帶微笑的笑面佛天燈大師,此刻卻突然一收笑容。

  道:“不是人?那是什麼?”

  公孫成道:“我看到的似是很多巨大的鐵籠,外面用黑布罩著。”

  李五行問道:“都是什麼東西?”

  公孫成道:“因為距離過遠,兄弟兄能看到那鐵籠的形式,看上去很高大,如若那鐵籠關的野獸,也定然是很龐大之物了。”

  李五行道:“難道是虎豹之類的猛獸不成?”

  公孫成道:“這就很難揣測了,但就大體上言,應該不是虎豹才對,虎豹雖是兇猛,用來對付一般人,也還有用,如若用它用付武林高手,兄弟很想不出它能有什麼威力,就以李兄說吧!三百隻虎豹,也未必放在你心上。”

  笑面佛天燈大師道:“咱們如此想,那麼藍天義必然也早已想到了。”

  公孫成道:“不錯,以藍天義的才智,決不會用虎豹來對付咱門了。”

  李五行道:“這中間有些可疑之處,近日必得去查看一下才成。”

  江曉峰道:“就在下所知,此刻是去不得了。”李五行道:“為什麼?”

  江曉峰道:“因為鎮江藍府中的精銳,都已經到了此地,據說那藍天義也將於今日到此。”

  公孫成沉吟了一陣,道:“江世兄,可是憑仗金蟬步突圍而出的麼?”

  江曉峰道:“說來慚愧的很,晚輩這次得脫凶險,並非是憑位武功闖出。”

  公孫成道:“個中詳細內情,江世兄可否見告?”

  江曉峰道:“我被人還了一條命,脫圍而出。”

  李五行、天燈大師、玉清乾、公孫成,雖都是久走江湖之人,閱歷豐富,但也從未聽過還命之舉。都不禁為之一怔。“公孫成輕輕咳了一聲,道:“什麼人還了江世兄一條命?“

  江曉峰道:“玉燕子藍家風數月之前,在下在金陵,無意中救了她一次,這一次在下被藍福率人圍困,堵於那住院大廳之中,藍家鳳堅持還我一命,叱退藍福,放走了在下。”

  李五行道:“玉燕子豔美之名,在下是早有耳聞,想不到這丫頭,竟然還是一位恩怨分明之人。”

  公孫成兩道目光盯注在江曉峰臉上瞧了一陣,道:“藍天義幸好是晚了一步,如果藍天義早到,玉燕子縱有還命之心,也是無能為力。”

  李五行目光突然轉到常明的臉上,道:“你出去了一天,是否深到一點消息?”

  常明道:“弟子和藍家鳳照了面,半兄烤熟的野兔,賣了她一萬兩銀子。”

  天燈大師笑道:“好買賣啊!比我和尚化緣還利大,人家說什麼師父教什麼徒弟,看起來,這話有商榷,老要飯的一生行事,光明磊落,從來不走偏鋒,你小要飯的卻是什麼鬼花樣都能耍得出來,像公孫教出來的一般。”

  公孫成道:“你和尚不用高抬身價,照兄弟的看法,小要飯的倒是和你有很多相似之處。”

  天燈大師微微一笑,道:“青出於藍,我和尚是望塵莫及,我走了大半輩子江湖,一本十利、倒做過兩票,半兄野兔能賣一萬兩銀子,卻是從未聽過。”

  公孫成道:“錢到手,飯人口,我不信那藍家風會隨身帶有一萬兩銀子。”

  常明道:“這個自是不會。”

  天燈大師接道:“怎麼?是欠帳?”。

  常明笑道:“小要飯的如是要人欠了帳,還配學你老人家的降魔十二掌麼?”

  天燈大師怔了一怔,道:“我幾時說過傳你降魔十二掌了?”

  常明微微一笑,道:“你老人家如是真的沒有說,那就算小要飯記錯了。”

  李五行冷哼一聲,接道:“常明,你越來越膽大了。”

  天燈大師搖頭說道:“老要飯的,沒有的事,我和尚跟你是朋友,跟小要飯的也是朋友,咱們各交各的……”

  目光轉到常明身上了,接道:“你和尚師怕這降魔十二掌,早晚要傳給你,不過,你小子此時的功力,還無法把降魔十二掌的威力,完全的發揮出來,想學我的壓箱底的本領,沒有別的法子,兄有用求進一途,到時候,你不學也不成。現在,我倒要聽聽你騙那藍家鳳銀子的事。”

  常明道:“藍家鳳確然不可能隨身帶上一萬兩銀子,但藍家富可故國,她身上的珠寶,決不止萬兩銀子之數,要飯的一狠心,要了她一件抵押品,假如我沒有看走了眼,這東西大約可值它個三五萬兩銀子。

  天燈大師道:“什麼東西?”

  常明深手從懷中取出一個指環,笑道:“就是這枚指環。”

  公孫成道:“給我瞧瞧”

  話未說完,突聞蓬然一聲輕震,傳了過來,似是有一物倒摔在地上,公孫成霍然站起身子,常明也收超了墨石指環,一側身,閃出篷帳。

  王清乾伸手抓起古劍,緩緩站起了身子。李五行、天燈大師,也隨著站了起來。

  江曉峰也長長吁一口氣,蓄勢對敵。

  一時間,蓬帳中呈現出一片緊張。

  只聽一陣步履之聲,常明扶著一個六旬左右的老人,緩步行了進來。

  公孫成前行一步,迎了上去,伸手扶著那老人,低聲說道:“閔兄。”

  那老者一張嘴,吐出了一口鮮血,低聲說道:“老朽能再見諸位之面,死也瞑目九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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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三

  公孫成道:“閔兄,你先坐息一下,緩一口氣,不用多說話。”

  那老者搖搖頭,道:“我不成了,我要撐著這一口氣,把話說完。”

  王清乾作出右手,抵在那老者背心之上,低聲說道:“閔兄,以你精純的內功,大約還不致非死不可,我肋你一臂之力,快些運氣調息,有話以後再說。”

  天燈大師探手從懷中摸出了一個瓷瓶,倒出了一粒丹丸”道:“吃下和尚這粒丸藥。”

  那老者搖搖頭,道:“諸位的盛情,老朽心領了,但我知道不成了,藍福一拳震傷了我的內腑,不用糟蹋靈丹了,讓我把話說兀。

  公孫成凝目望去,只見那老人臉色一片慘白,已然不見一點血色,知曉他受傷確然很重,輕輕嘆息一聲,道:“大師,王兄,不用費心了,閔兄之傷,恐非人力所能挽救,咱們聽他把話說完,再盡心力救他。”

  李五行道:“你知他傷的很重,此刻動手救治,還未必能夠救活,要他說完話,如何還會有救?”

  公孫成道:“如若咱們無法救活閡兄,又未讓他說出胸中之秘,閩兄這條命豈不是白白丟了麼?那當是要含恨九泉了。”

  只見老人一張嘴,又吐出一大口鮮血,血中帶四五塊黃豆大小的紫色血塊,顯是震碎了的內臟。

  這時,不但公孫成,連天燈大師、王清乾、李五行等也瞧出來人確已是到了傷重難醫之境。

  王清乾內力暗發,一股熱流,攻入了受傷的內腑,帶動行血,也催起將要停息的心臟,重行跳動。原來,那老者吐出第二口鮮血之後,那保心護命的一口元氣,也隨著散去,人已暈了過去。王清乾以本身內功,逼出的真氣,使他由暈迷復甦過來。

  兄見那受傷老者緩緩睜開眼睛,長長吁了一口氣,道:“我進入那座莊院中……”

  一陣急速咳嗽,打斷了他未完之言。

  公孫成低聲說道:“閔兄,慢些說,我們會很用心的聽。”

  那受傷老人長長吁一口氣,道:“那莊院中,放了很多大鐵籠、籠子裡都是一些人猿,?

  公孫成接道:“那些人猿怎樣?”

  受傷老人道:“人猿、人猿”又是一口鮮血湧出,閉目而逝。

  玉清乾暗運內功,一股強大的真氣,攻入那老人內腑。

  但枯油之燈,已難再燃,玉清乾強大的內力,也只能見那老人前胸微微起伏兩次,卻無法快他再啟口說話了。

  王清乾黯然嘆息一聲,道:“他傷的太重了。”

  緩緩收回按在那老人背上的手掌。

  公孫成道:“他內腑已為內家掌力震碎,縱然是華佗重生,扁鵲還魂,也無法救活他了。”

  天燈大師嘆道:“如若他到此之後,咱們不慌著救他,讓他開始述說經過,也許他能夠把想說的話一口氣說完。”

  李五行道:“事已至此,後悔無益,倒是那藍天義在莊院之中,養了人猿,不知是何用心?”

  天燈大師道:“人猿應該是獸類中最聰明的一種動物了,藍天義養了一大群人猿,其中必有它重要的作用。”

  公孫成沉吟了一陣,道:“大師常年行腳於深山大澤之中,對人猿之類,比我等瞭解較多,就大師所知,那人猿是否可以學習武功?”

  天燈大師道:“和尚西行崑崙時,曾經見過崑崙派一位碩果僅存的老前輩多星子,那多星子年高德功,已不再問派中事務,獨居於崑崙山一座絕峰之頂,養了兩頭人猿為伴,貧僧親眼看它們生擒虎豹,除了天生的過人臂力之外,”出手隱隱中,似是含有武功招術。“

  公孫成道:“大師之意,是說那人猿,亦可能習武功了?”

  天燈大師道:“正是此意。”

  李五行道:“人猿再狠,也難和人的才智相較,就算它們能習武功,也難學得深奧之學。”

  公孫成道:“正因它們不像人這等狡猾才智,所以,它們不能學武功則罷,如是一旦能學武功,其藝必專。”

  李五行道:“我不信人猿能強過人類。”

  公孫成道:“李兄之言,也許有理,但就小弟所見,那人猿有兩大優點,決非人類能及。”

  李五行道:“請教公孫見了。”

  公孫成道:“一是它的天賦臂力,和跳躍飛縱之能,二是它的忠實,可寄予完全的信任。”

  李五行道:“公孫兄高見不錯,不過,人猿究竟非人,就算它能學成武功,也無法和人抗拒啊!”

  公孫成略一沉吟,道:“這並非太難的事,他們有過很長時間,在這些時間,足可以研究成一種手勢或語言,指揮那人猿的舉動,一個狡猾陰沉的人,可以指揮數頭甚至十頭以上的人猿。”

  王清乾仰起臉來,長吁一口氣,道:“藍天義大深沉了,他一面博取俠名,以獲武林同道的敬仰,一面卻暗中準備,訓練出很多高級的劍手,直等他一切準備妥當,才選定六十大壽動手,一舉之間,又把江南道上的武林高手,收為己用,唉!算算他這些準備,怕不要二十年麼?他在四十歲壯年之時,已經有這份野心了。”

  李五行道:“經幾位這麼一說,老要飯的也覺得事態有些嚴重了,趁他發動之初,一切尚未完全就緒,咱們幾個,先給他攪一陣如何?”

  公孫成搖搖頭,道:“金頂丹書和天魔令害了他,也害了整個武林,他如不得到這武林中正邪兩大寶典,量他也不敢妄存霸吞江湖之心。”

  李五行道:“公孫兄,這都是已成之事,目下最重要的是咱們應該如何對付那藍天義,如果,只談過去,咱們談上個三五年,也談不出個所以然來,”

  天燈大師道:“你老要飯的急什麼?公孫見智略用謀,不但我和尚甘拜下風,就是你老要飯的也是望塵莫及,他如是想不出法子,你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名堂來。”

  李五行道:“說的是啊!但老要飯覺著盡談過去的事,於目下大局無補。”

  公孫成苦笑一下,道:“前些時,兄弟邀請諸位至此相聚,原想借仗幾位之力,進人那莊院中,查看一個明白,如是機緣湊巧,一舉間把它毀去。”

  李五行接道:“好啊,亡羊補牢,時猶未晚,咱們立即趕去,閉它個天翻地覆。”

  公孫成道:“現在,這法子行不通了。”

  李正行道:“為什麼?”

  公孫成道:“因為過去,兄弟對藍府中的真實情形,並不瞭解,此刻,聽得這位江世兄一番話,兄弟深感慚愧……”

  王清乾道:“你慚愧什麼?”

  公孫成道:“我把藍府中的實力,估計的太低了。”

  李五行冷冷接道:“但現在,你也不能把他們估計的大高,你如是心中害怕,老要飯的願帶著小要飯的進人莊院一行,我不信,藍天義那些屬下,個個都是三頭六臂的人物。”

  公孫成心知李五行特殊性躁急,一言不對,說不定真的會帶常明,趕往那莊院中去,必得先設法按下他心中怒火才成。“

  心中信心轉,也冷冷說道:“李兄,這個,閔兄比你的身手如何?”

  李五行微微一怔,道:“可和老要飯的拼上百招不敗。”

  公孫成道:“你能震碎他內腑,讓他吐血而死麼?”

  李五行道:“這個,老要飯的恐怕是很難辦到。”

  公孫成道:“玄真道長、無缺大師、和乾坤二怪,比你老要飯的如何?”

  李五行道:“乾坤和老要飯的可在伯仲之中,無缺、立象也許比老要飯的強些。”

  公孫成道:“這就是了,閡兄被藍福一掌震碎內臟而死,玄真、無缺和乾坤二怪都未離開藍府,如是這位江世兄說的不錯,他們已然為藍天義所收用了…”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李兄別忘了,那藍福只不過是藍天義一個老僕,藍天義的武功,也許強過他數十百倍不止。”

  李五行似是已被公孫成說服,輕輕咳了一聲,道:“若老要飯的就算不行,但還有王兄、天燈和尚,和你公孫兄啊!我不信,咱們幾個人合在一起,還無法和他們大干一場。”

  公孫成道:“不錯,咱們幾個人,都算是江湖上小有名望的人物,但咱們至多和無缺、玄真、乾坤二怪打個半斤八兩,說不定還輸人一籌,如若對方再加上幾個人,咱們是非敗不可,要是咱們去拚命,撈一個夠本,撈兩個賺一個,倒是不妨一試,但如咱們想挽救武林大劫,那就不能冒昧從事了。”

  李五行一腔火爆之氣,似是完全洩去,乾咳兩聲,道:“公孫兄的意思呢?”

  公孫成道:“兄弟邀請諸位到此之時,實是存著先毀去他這座莊院,再作打算,但此刻形勢不同,這法子是不能用了,不論諸位的感覺如何,咱們幾個人,已無法擔起這個擔子了。”

  天燈大師道:“你心眼最多,目下既不宜硬拚,應該想想別的法子啊!”

  公孫成道:“兄弟覺著,目下第一件大事,應是把目下江湖大變,傳播於江湖上去……”

  玉清乾接道:“既非我們幾人之能,能挽救這次大劫,只有結合武林同道,共謀抗拒大計了,首先要武林中有所覺醒,藍天義縱然有所行動,也不去那樣得心應手了。”

  公孫成道:“困難的是,藍天義俠名太盛,大江南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一時間說他要造劫江湖,只怕是很難使人接受。”

  李正行道:“這麼說來,咱們說出去也無人相信,那豈不是白說了麼!”

  公孫成道:“但說了總比不說強些,至少可以使人提高警覺之心…”

  目光一掃天燈大師,玉清乾、李五行等,接道:“所以,還要三位分頭奔走一陣。”

  天燈大師道:“怎麼一個奔走之法?”

  公孫成道:“勞三位分到各大門派,說動各派掌門,攜手合作,共同對付那藍天義。”

  玉清乾道:“此事只怕有些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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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四

  公孫成道:“我知道,但諸位一定要辛苦這一趟,除了各大門派的掌門人之外,各位還要設法說服各方雄主……”

  目光一掠江曉峰,接道:“這位江世兄,告訴了咱們很多的內情,已夠諸位用以勸說他們了。”

  天燈大師道:“我們都有了去處,你呢?”

  公孫成道:“兄弟自然是也不能閉著,我要設法找一個人。”

  天燈大師道:“找什麼人?”公孫成道:“神算子王修,那藍天義不但在武功上已經登峰造極,就是在智謀上,兄弟覺著也難以和他抗衡……”

  玉清乾嘆息一聲,道:“四年前,兄弟在黃鶴樓上,遇到神算子王修一次,那時,他就告訴過我一句話……’”

  李五行道:“他說了什麼?”

  玉清乾道:“他說江湖上五年之內必有大變,當時,江湖上一片和平氣象,兄弟也未把此話放在心下,想不到竟被他不幸言中了。”

  公孫成道:“他既然早知道了,決然不會不管,兄弟相信,他也在暗中追查此事了。”

  李五行伸手抓抓一頭蓬髮,道:“難道咱們就這樣一聚而散麼?”

  公孫成道:“李兄有何打算?”

  李五行道:“老要飯的意思是,咱們既然聚在一處了,多少也該給藍天義一點顏色看看。”

  公孫成道:“這個兄弟自有打算,不過,要你李兄幫忙李五行接道:“成!你老弟吩咐,水裡水中去,火裡火中行。“

  公孫成淡淡一笑,道:“兄弟之意,是想留下你老要飯的徒弟,給我幫忙。”

  李五行呆了一呆,道:“留下常明。”

  公孫成道:“不錯。”

  李五行道:“天雷劍王兄,在武林中聲譽極高,大江南北,各門各派,對他敬重異常,一言九鼎,天燈和尚,行腳苦修,武林中人人知曉,說起話來,自有份量,老要飯的素少和人往還,人微言輕,說了也是白說。”

  公孫成道:“有一大幫派,非要李兄親自趕往一行不可。”

  李五行道:“說說看,老要飯的還有這點份量麼?”

  公孫成道:“就兄弟所知,丐幫中有兩位長老,和李昆交非泛泛,那兩位長老,又是丐幫幫主素來敬重之人,對丐幫幫主有著很大的左右力量……”

  李五行冷冷說道:“你似是對我老要飯的查得很清楚啊!”

  公孫成道:“為了武林大局,希望李兄能忍耐點小氣。”

  李五行沉吟了一陣,道:“好吧,”老要飯的試試看。“

  回顧了常明一眼,接道:“跟著你公孫叔叔,自會有你的好處,但你要好好的干。”

  常明站起身子,恭恭敬敬的行一禮,道:“弟子謹記教言。”

  李五行臉色一片嚴肅,緩緩說道:“公孫成,如是老要飯的有了什麼不行,我這個小要飯的徒弟,就算交給你了。”

  公孫成道:“在下相信李兄必可說服丐幫,使他重行插手江湖中事。

  江曉峰在一側聽得十分奇怪,暗道:這李五行師徒,衣著襤褸,頗似丐幫弟子,但聽他口氣,卻似是和丐幫還有著一番恩怨。“

  那李五行一向生性躁急,說走就走,一抱拳,道:“王兄,和尚,閔見後事,幾位照顧吧!老要飯的先走一步了。”

  話落口,人已穿出了軟簾,縱身而去,消失於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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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

  第十三章 嬌媚集一身

  天燈大師望著李五行遠去的背影,長長吁一口氣,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老要飯的是永遠改不了這等躁急的脾氣。

  王清乾目光,一掠公孫成,道:“公孫兄,你要他去說服丐幫,未兔是大過份了,以他的脾氣,如是丐帶中人不解化,豈不要鬧出事故?”

  公孫成道:“他個,王兄但請放心,借這番機會,讓他化解去丐幫一番恩怨,也好給丐幫一個重人江湖的機會。”

  王清乾道:“但願你的料斷不錯。”

  公孫成道:“如是老要飯的真的出了什麼事情,兄弟願以性命相陪。”

  目光緩緩從天燈大師臉上掠過,道:“大師,希望你辛苦一下,再跑一趟崑崙山。”

  天燈大師道:“要我和尚去說服崑崙派的掌門人?”

  公孫成道:“最重要的是說服多星子老前輩,住地答允到中原一行,他能奴役人猿,必知猿性,或有對付藍天義育養群猿之法。”

  天燈大喊道:“邀請多星子下山,和尚也曾想過,但他春秋已高,和尚沒有把握能說得動他,但我將盡力而為。”

  公孫成道:“大師要走,最好快一些。”

  天燈大師道:“你風急火速的把我和尚找來,此刻又逼著我上路,不知是何用心?”

  公孫成道:“兄弟請諸位到此之時,希不著再到那莊院去了。

  天燈大師望望那閔姓老人的屍體,點點頭,道:“和尚懂得你的意思,不過,讓我多留一刻,埋葬了這位閡老施主的屍體再起程如何?”

  公孫成道:“我瞧不用了,閔老施主的屍體,由兄弟負責處理,在目前情形之下,咱們不但不能把閔兄之死,張揚開去,而且要隱密異常的把他埋葬起來……”

  王清乾接道:“閔兄一世英雄,素行忠義,武林同道大都敬仰他的為人,他是為我武林揭發大好陰謀而死的第一人,如若把他草草埋葬了事,實是愧對他的忠義,何不把他死亡之情,公諸武林,大大的張揚一番,身後哀榮,雖然對閔兄無補,但亦可聊慰義魂,更重要的借此激勵出一段俠情豪氣,也無異把藍天義的罪狀公諸於世,公孫兄一向機心過人,行事素為在下所敬佩,但此事兄弟卻覺著大有不妥之一處。”

  天燈大師略一沉吟,道:“不錯,王兄之見,也正是我和尚心中之言。”

  江曉峰心中暗道:“這位王清乾說的不錯,如若這位死去的閔老英雄,在武林中是一位極受敬重的人物,確可借他死去哀榮,揭下那藍天義的偽裝。”

  但聞公孫成輕輕嘆息一聲,道:“兩位只知其一,但卻忽略了咱們目下的實力,根本無法和藍天義抗拒,咱們張揚出去,使武林群豪華集,正好給那藍天義第二機會,像他慶祝花甲大壽一般,一網打盡在場之人。”

  王清乾一皺眉頭,道:“群雄畢集也正好和藍天義比較長短。”

  公孫成道:“目下時機未至,藍天義俠名仍然深人人心,王兄雖然望重江湖,但比起藍天義還差上一籌,何況,就算五兄能夠說服與會英雄,也未能是藍天義的敵手啊!”

  王清乾沉吟了一陣,道:“公孫兄之意呢?”

  公孫成道:“在下之意,目下不宜和藍天義明目對陣,只有暗中先行準備,藍天義多行不義,其行必將逐漸在江湖上傳言開去,目下大變已成,咱們只等待時機,小不忍則亂大諄。

  天燈大師合掌當胸道:“公孫兄言之有理,貧僧先走一步了。

  伸手揭開軟簾,飛躍而出,消失在夜暗之中不見。

  公孫成目光轉到王清乾的臉上,道:“兄弟希望王兄能一赴南陽府,獨山白家一行。”

  王清乾苦笑一下,道:“白家已然閉門封府,不和武林同道來往十年之久了,何況,他們已兩代寡居,兄弟實不忍再去驚動他們。”

  公孫成道:“藍天義志在整個江湖,獨山白家,該是他們一個很重大的目標,兄弟可以斷言,半年之內,藍天義必然會找上獨山。”

  王清乾道:“自從白雲飛死去之後,白家就不再問江湖中事,藍天義為什麼還要去找白家呢?”

  公孫成沉吟了一陣,道:“白家雖已不問江湖中事,但白家的劍法,並未失傳,仍是江湖上公認的劍中絕技,何況白雲飛之死,仍然是武林中一大隱密。”

  王清乾道:“當年白雲飛開吊之日,兄弟一直守在白家,公孫兄這番話,兄弟就不敢苟同了。”

  公孫成道:“王見,可曾親眼瞧到那白雲飛的屍體?”

  王清乾道:“那是因為白夫人,覺著其夫死狀過慘,不願別人瞧到,故而未讓兄弟一睹其夫遺容,但下葬之時,兄弟在場,白家一門老幼,無不哭的哀哀欲絕,而且下葬之前,白夫人曾經啟動棺木,再瞧乃夫遺容一次,當時,兄弟站的方位,適巧可見。

  瞧到了棺戶的屍體。……“

  公孫成對這幾句話,似是特別的注意,聽得全神貫注不待王清乾的話說完,接道:“你瞧到那白雲飛的面容了?”

  王清乾道:“他臉上原本蓋有一層白紗,但我和他多年交往,心中又有懷疑,覺著白夫人不讓我一睹義弟遺容,有些大背常情…”

  公孫成接道:“原來,王兄和白雲飛還是義結金蘭兄弟,此事江湖之上,倒是甚少有人知曉。”

  王清乾自知說漏了嘴,但已不便再改口否認,只好接道:“我們結義之事,只求彼此情同手足,也就是了。自然用不著在江湖道上張揚。”

  公孫成道:“王兄說的是,你瞧清楚那白雲飛的形貌沒有?”

  王清乾道:“我因心中動疑,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運足了目力瞧看,果然那白紗之下,是我義弟的面容”

  公孫成心中暗道:“那白夫人首先阻攔於你,說她丈夫死狀很慘,不肯讓你看他的遺容,但在下葬之時偏又故示多情,要啟棺最後一睹先夫的遺容,又偏巧讓你站在棺旁,豈知人家不是故意的讓你瞧到麼?”

  心中念轉,口中卻不肯揭破,說道:“這麼說來,王兄更是應該早到自府中去了?”

  王清乾道:“為什麼?”

  公孫成適:“白雲飛為人所害,你是他義兄,但卻一直未能替他報仇…”

  王清乾接道:“唉!我為此事,走遍了大江南北,但卻始終找不出殺害我義弟的仇人,空自負劍長嘯。”

  公孫成道:“藍天義陡然間大變心意,生出統霸武林之心,決不會放過南陽白家,你是白雲飛的義兄,現該先行通知白家一聲,免得他們全無戒備,為人暗算,需知白雲飛雖然已死,但白家劍法,仍然在江湖上享譽甚高,白家定然存有劍譜……”

  王清乾接道:“不錯,公孫兄高見甚是,白家兩代寡居,子女幼小,我這作伯伯的理應善盡保護之責,不管如何,應該先去知會他們一聲才是。”

  舉步向外行去。

  公孫成道:“王兄留步。”

  王清乾回頭道:“公孫見還有什麼見教?”

  公孫成道:“王兄見著白老夫人之時,請轉告兄弟一言。”

  王清乾道:“要兄弟帶什麼話?”

  公孫成道:“覆巢之下無完卵,十年納門杜客,並不消去白家在江湖上的聲望,請白老夫人三思其言。”

  王清乾怔了一怔,道:“公孫兄的話,兄弟一定帶到……”

  望了那老者的屍體一眼,接道:“閔兄的屍體還望公孫兄能夠設法保存,他是為揭發藍天義偽裝的第一個死難英雄,日後大奸消徐,要把閔兄的事蹟,昭告天下,不能就這樣的讓他一腔忠心,埋於黃土,和草木同朽。”

  公孫成道:“兄弟自會盡力,不勞王兄掛心。”

  王清乾一抱拳,道:“兄弟去了。”轉身奔入夜色之一中。“

  公孫成望望常明和江曉峰,道:“咱們也該走了。”

  常明道:“這位閔老前輩的屍體呢?’”

  公孫成道:“我把你小要飯的留下,就是要你幫我背著屍體。”

  常明道:“有事弟子服其勞,晚輩既然請命,自然聽候吩咐。”

  雙手挽起屍體,背在身上。公孫成一揮手,道:“你們到外面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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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六

  江曉峰、常明走出蓬外,片刻之後,公孫成也走了出來,道:“咱們走吧!”轉向正西行去。

  常明素知公孫成的為人,也不多問,跟在身後而行。

  江曉峰卻是忍耐不住,低聲問道:“常明,咱們要行向何處?”

  常明道:“不用問,跟著公孫老前輩,包管沒錯。”

  三人行約十餘里,來到了一個土崗下面,那土崗下都是深可及腰的深草,公孫成撥開草叢,直行而入。

  常明和江曉峰迫在公孫成身後,行過草叢,只見一座土崖之下,有著一座深約五尺的洞穴。

  公孫成晃燃火摺子,神色慘然的說道:“小要飯,你放下閔老前輩的屍體,去撿些枯草乾枝來。”

  常明應了一聲,轉身而去。公孫成扶正那閔姓名者的屍體,對著大拜三拜,黯然說道:“閔老哥,是兄弟對不起你,你蓑衣竹笠,垂釣碧波,是何等逍遙自在的生活,但兄弟卻留函相邀,害得你慘死荒崗,如非你強忍傷勢,奔來傳訊,我們四位,應必將遭人毒手,你雖離人間,但這浩然之氣,永留於江湖之上,此刻形勢格禁,不能厚葬閔兄,只有暫時把你安置於此,日後江湖底定,再把你的事蹟昭告武林,予以厚葬。閔兄陰靈有知,亦必會體諒小弟苦衷了。”

  江曉峰守在一側默然不語,但卻被一股強烈的淒涼之氣感動,覺著這公孫成機智過人,外圓內方,不失一位豪俠之士,不由之間,對他生出了敬仰之心。

  這時,常明已然檢了很多枯枝幹草,行回土洞。

  公孫成似是不願常明見到自己跪拜屍體,聽得步履之聲,頓時站起身子,回顧了那枯枝幹草一眼。探手從懷中摸出一個玉瓶,倒出一些白色粉末,灑在乾草枯枝之上,再把乾草枯枝,分佈開去,燃起枯草,道:“咱們走吧!”

  躬身行出土洞,登上土崗。只見他行到一株奇大的古柏之下,側目望著常明,道:“你爬樹的本領如何?”

  常明道:“小要飯的極精此道。”

  公孫成微微一笑,道:“我知道留下你必有大用,果然不錯。”

  從腰中取出一條絲繩道:“你帶著這個爬上樹去,然後垂下救索,我們好攀索上樹。”

  江曉峰抬頭望了那古柏一眼,星光之下,只見那古柏約有二十餘文的高低,心中暗道:這株古柏不知歷經了幾千年,十丈以下,全無著手之處,再好的輕功,也是無能飛登而上,除了爬上之外,確是別無良策。付思之間,只見那常明施出攀登豆樹的絕技,很快爬上了大樹,把手中索繩,系在一根橫干之上,將另一端投了下來。

  公孫成在江湖上雖然身份極為崇高,但對江曉峰一直十分客氣,微微一笑,道:“江世兄請啊!”

  江曉峰一欠身道:“晚輩有禮了。”

  手抓繩索攀上巨柏。

  公孫成隨在身後,也攀索而上。

  這古柏橫生枝幹處,距地不下十五丈高,而且技幹甚粗,足可容人打坐。

  常明收好垂索,回顧了一眼,笑道:“這株古柏高過十餘丈,如在白晝,一眼可見四週數裡內的景物,當真是一處既安全又可監視敵人的所在,除你公孫叔叔外,大約再無人能找到這樣存身所在了。”

  公孫成道:“你不用高興,你閔師伯以喪失性命帶來了口訊,才使我警覺到藍天義確實是一位心機深沉,非同小可的人物,而臨時改變了主意,遣走你師父,和三大俠,天燈大師等幾人,唉!如是你那閔師怕再晚到一刻,我們也許都已趕到了那莊院之中,那就誰也別想活著了。”

  常明心中有些不大服氣的道:“那藍天義的武功,果真有如此利害麼?”

  公孫成緩緩說道:“記著你那閔師伯是傷在籃福的手下,藍福只不過是藍天義的一個老僕,藍天義的武功,也許要強他十倍。”

  語聲一頓,接道:“說起來,也要感激你小要飯的帶回這位江世兄,自從藍天義六十大壽之後,凡是進入藍府中拜壽之人,全部如同投在海中的砂粒,沒有半點消息,這位江世兄,是逃出藍府的唯一之人……”

  江曉峰此時,對幾人已然不再存絲毫懷疑之心,當下接道:“還有一位方姑娘,逃了出來,現在仍在那莊院之中。”

  公孫成道:“笑語追魂方秀梅?”

  江曉峰道:“不錯,她雖是女流之輩,但見識廣博,機心過人,強過晚輩十倍。”

  公孫成一皺眉頭,道:“你可曾和她訂下會面之處?”

  江曉峰道:“約好了,不過,要在七日之後。”

  公孫成不再多問,目光一掠常明,接道:“這位江世兄說出了藍天義大壽筵上的惡毒手段,我已生出了戒心,但我知曉決無法阻止你師父和王大俠等幾人到那莊院探看之心,後來,閡老英雄帶傷而歸,說出那在院中部分隱秘,我才下決心免去這次入莊探查,唉!閔老英雄和老要飯的,天燈大師、王大俠和我幾人,武功都在伯仲之間,縱然有些差別,那也是有限的很,他的死亡卻救了我們……”

  仰臉望天,長長吁一口氣,又道:“我約你師父和大燈大師,王大俠等到此時,原想合幾人之力,赴那莊院中一探究竟,順便毀去他們一些佈置,給那藍天義先來個當頭一棒,卻不料因此送了你閡師伯的性命。”

  常明道:“闖老前輩為人和善,滿腔俠情,想不到竟然是最先遭受毒手之人。”

  公孫成道:“你師父、王大快以及天燈大師,都是生具俠膽,寧斷不彎的人物,我把他們個個遺走,一則是已覺出此事,不是我們幾個人的力量所應付,二則也免得他們到那莊院之中涉險。”

  常明道:“此事,一旦發作,整個武林都遭劫難,但願家師和王老前輩等一行能夠說服各大門派的掌門人,共赴此難,合力拯救這一次江湖大劫。”

  公孫成道:“要江湖各大幫派,捐棄門戶之見,實非易事,我也只有盡人力而聽天命了,但至少,這番舉動,可使各大門派提高一些警覺,使他們有所提防。”

  常明輕輕嘆息一聲,道:“叔叔把閔老前輩的屍體,移入那士洞之中,而且燃起幹草枯枝,可是想把他屍體焚化麼?”

  公孫成道:“如若把他屍體焚化,日後再談他為武林大義殉身之事,別人縱然相信其事,卻無法確信那骨灰就是閔玉祥的骨灰了。”

  常明道:“既非用火把閡老前輩屍體焚去,就該找個地方埋起來才是。”

  公孫成道:“再好的棺木,也無法永保屍體不壞,何況此刻,藍天義耳目遍佈,咱們也無法背著一具屍體,到處求購棺木。”

  常明道:“這個麼?小要飯的就想不通了。”

  公孫成嘆息一聲,道:“我要用煙燻之法,把他的屍體熏干,然後再找一個瓷壇,裝起他的屍體,日後也好使武林同道,一睹他的遺容。”

  常明道:“原來如此……”

  望了公孫成一眼,接道:“小要飯的心中還有一樁疑問,不知是該不該問了。”

  公孫成道:“你說吧!什麼事?”

  常明道:“你把我師父、王老前輩等全都遣走、你卻留此不去,但又留下我小要飯的,不知是何用意?”

  公孫成道:“怎麼?你心中害怕了,是麼?”

  常明道:“晚輩並非害怕,只是憑著晚輩這一點武功,對你公孫叔叔,確是無所助益。”

  公孫成道:“我留此地,是要監視那藍天義的舉動,至少應該設法查出,藍天義下一步舉動為何?這是鬥智謀,斗膽氣,不能鬥力鬥氣,你師父和王師伯等,都是豪俠人物,一向正大夫明,不用鬼計,留此反足以壞事,至於你小要飯的。卻是天生的鬼靈精,用詐使奸,只怕還要強過我作叔叔的了。”

  常明聽得臉上一熱,道:“公孫叔叔誇獎了。”

  心中卻是大感受用,暗道:“他這麼看得起我,當真要露它兩手才成。”

  只聽公孫成接道:“不要被我這一誇獎沖昏了腦袋,需知,對方高手眾多,稍一不慎,就有喪命之虞,你這點年紀,來日正長,不可輕易會了性命。”

  常明心頭一凜,道:“公孫叔叔教訓的是,小要飯決不逞強,害人害己,壞了公孫叔叔的大事。’”

  公孫成微微一笑道:“這麼說來,我倒還未看走眼……”

  目光一轉,望著江曉峰,道:“此番咱們用心在暗中觀察,儘量避免和他們動手,還望江世兄能和在下合作。”

  江曉峰道:“晚輩識見不多,一切聽憑前輩的吩咐。”

  公孫成道:“江世兄肯予合作,在下十分感激,最為重要的幾點是最好不讓敵人發覺,萬一被人發覺時,亦該走避為上,非絕對必要,不和人動手。”

  江曉峰道:“晚輩記下了。”

  說話之間,忽見遠處火光高照,夜暗中清晰可見。

  江曉峰瞧那起火之處,頗似剛才存身的篷帳,心中暗道:原來,他剛才留在最後,埋下了火種,燒去篷帳。

  常明道:“那片大火可是公孫叔叔燃放的麼”公孫成道:“我留下了火種,燒去篷帳,咱們不能給藍天義留一點痕跡。

  望望天色接道:“這把火,必然引來藍天義嚴密的搜查,明日,咱們要在這古柏上,留他一天。”

  常明看看東方已經變白,接道:“公孫叔叔,如是明用不能離開這株大古柏,咱們得早些各點食物才成。”

  公孫成道:“你師父一生耿介,當得完人之稱,唯一的嗜好,就是愛吃,但他收了你這個精靈古怪的徒弟,你師父的好處,你似是都未學會,單單學會了他那唯一的嗜好。”

  常明笑道:“我小要飯的,如果再學不會師父唯一的嗜好,師父定要把我逐出門牆了。”

  公孫成道:“你自認愛吃,這準備食用之物的事,就交給你辦了。”

  常明看看天色,道:“太陽升起之前,小要飯定然趕回來。”“

  言罷,放下救索,下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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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

  江曉峰閉目靠在古柏上一處枝椏之上,心中暗道:“我和那方秀梅在大樹身中,躲了一月之久,想不到數日之後,要在一棵大樹之上停留下來,人生的遇合變化,實在不可思議。”

  側目看去,只見公孫成也閒著雙目而坐,不知是在運氣調息呢?還是正在運用思考,以微等謀對敵之策。

  不大工夫,常明攀索而上,只見他胸前鼓鼓的,不知裝的些什麼東西。

  公孫成睜開雙目,笑道:“你替我們準備的什麼食物?”常明探手從懷中摸出兩隻煮熟的大肥雞和十個雞蛋,三個大饅頭,一壺老酒,笑道:“時間太急了,小要飯只好匆匆而歸。公孫叔叔,將就一些了!”

  江曉峰心中暗道。去不過頓飯工夫,煮熟了兩隻雞!

  十個雞蛋,又帶回來一壺老酒,這份快速,實是夠驚人了。

  但聞公孫成道:“你這兩隻雞和十隻雞蛋,都是偷來的。常明道:“不能算偷,小要飯的留下十倍於此的價錢。“

  公孫成道:“難為你這樣短的時間,竟然都把它弄熟了。”

  常明把一隻煮熟的雞子,撕成了三塊,分給了公孫成和江曉峰,笑道:“咱們先吃它幾隻。”

  公孫成十分小心,食過的雞骨,都不許丟到樹下。

  三人匆匆食過,天已大亮。

  公孫成一直留心著那土崗下冒起偽煙氣,看它逐漸消失,才長長吁一口氣,道:幸好我沒有算錯,你們可以先坐息一下了,咱們輪流值班。“

  常明笑道:“如若天氣晴朗,在這棵大樹立可以看到十里之內的情勢,公孫叔叔未雨綢緞,選中了這株大樹。”

  公孫成道:“你不用太高興,那藍福是一個很難對付的人,這大樹之上,並非是絕對安全,咱們不能有一點大意。”

  常明道:“那麼公孫叔叔和江兄先坐息,小要飯的精神還旺。”

  江曉峰道:“兩位……”

  公孫成接道:“江世兄不用客氣,小要飯的既然自告奮勇,心中必然有所把握,咱們也可以放心休息。”

  江曉峰想想自己傷未痊癒,照那藍家鳳之言,還需要兩月以上的時日養息才成,當下不再多畝,閉上雙目,運氣調息!

  這株古柏,不僅高大,而且枝葉密茂,一分叉之地、更是校車交錯,足足有四五尺方圓大小,只要選擇的位置不錯,坐在上面十分安全。一江曉峰閉目打少,不覺間斯人忘我之境。

  不知造過去了多少時間,一降低語之聲,傳入耳際。

  睜眼看去,只見常明和公孫成,正在指指點點,低聲交談。

  江曉峰順著常明的手指望去,只見三條人影,正對著古柏方向行了過來。

  因為相距過遠,無法看得清楚那些人的形貌,但目光下,隱隱可見那三人佩帶著兵刃。

  只聽公孫成道:“這是第三批吧!

  常明道:不錯,他們似是編組的很有規律,每一批三個人。“

  公孫成笑道:“今日夠那藍福忙的了,方圓二十里大概要被他們搜查個天翻地覆。”

  常明道:“藍天義千慮一失,他選擇這樣一荒涼的所在,築建磚一座在院,雖然十分隱密,但這四周都是荒草,隨便在那裡藏上一個人,夠他們找的了。”

  公孫成笑道:“如若是藍福主持這次搜查,必然會放火燒去這十里方圓的野草。”

  常明道:“如若藍天義主持這次搜查呢?”

  公孫成道:“如是藍天義親自主持那就很難說了,唉!這是一次考驗,如若是藍天義不放火燒去這數十里的野草……”

  話未說完,突見人影一閃,上崗下草叢中,突然躍飛出一個人來。這一著大大的出了三人意料之外,公孫成頓然住口。

  江曉峰授目望去,只見那太白髯飄花,身著長衫,正是老管家藍福。

  公孫成暗暗籲一口氣,忖道:好利害的腳色。無聲無息找到了這裡。

  只見益擅目光轉動,四顧了二眼之後,目光落到那株高大的巨柏之上。

  公孫成突然用極低微的聲音說道:“江世兄,你能夠動手麼?”

  江曉峰點點頭,道:晚輩勉強可以。“

  常明搖搖頭,低聲道:“他傷勢未癒不能和人動手。”

  公孫光點點頭,不再說話。

  但見藍福舉手一語,道:“你們上來吧!”

  隨著藍福招動的手勢,兩條人影,飛燕一般躍上了上崗。

  江曉峰凝目望去,只見那躍上上崗之人,正是血手門的高文超和千手仙姬祝小鳳。

  藍福望著那高大的古柏,道:“高世兄,你爬樹的本領如何?”

  高文超道:“老前輩可是懷疑到那株古柏之上有人生?”

  藍福道:“老夫早就該發覺這株古柏了,登上古柏,可見方圓四十餘里之內的景物,如是有人在樹上……”

  祝小鳳接道:“老管家說的……”

  藍冷哼一聲,接道:“祝姑娘,你已是本教中的人,對老夫還是如此稱呼麼?”

  祝小鳳呆了一呆,道:“總護法教訓的是。賤妾叫順了……”

  諸福冷冷接道:“那就罰你爬上那株高大的古柏之上查一下。

  藍福說話的聲音甚大,江曉峰等都聽得清清楚楚。

  常明輕輕的一扯那公孫成的衣角,低聲說道:“老前輩如若他們要上這株古柏,咱們是否要動手呢!

  公孫成心暗暗盤算道:藍福帶了兩人,我方也是三人,如若是一對一的動手,我們就算不能勝得對方,但至少可以脫身逃走,但如今江曉峰傷勢未癒,我方只有兩人,和對方三人動手,先天上已經吃了大虧……“心中念轉,低聲說道:“如是今日局面,非要動手不可,出手一擊,必要使對方一人,完全失去迎戰抗拒之能才成,但此乃下下之策,非必要時不可動手。

  常明微微一笑,道:“好!第一次自老前輩出手,晚輩等候吩咐就是。

  公孫成點點頭,不再答話。

  只見千手仙姬祝小鳳緩步行到古柏下,拾頭望望那距地十餘支的高大樹幹,緩緩說道:“總護法,這古柏高近二十丈。就算是天下第一等的輕功,也無法飛上樹去。”。

  藍福和高文超,快步行了過來。抬頭打量那巨柏一眼,藍福冷笑一聲道:“不錯,這株巨捶夠高,天下第一等的輕功,也無法飛躍而上,不過,他們可以爬上去阿!”

  祝小鳳道:總護法,可是要屬下爬上去麼?“

  藍福道:“就算這株巨柏之上沒有敵人,老夫也要在這株巨柏上,設下一座瞭望台哨,身居其上,可見方圓十里內所有的敵人,好所在啊!好地方!可惜,老人過去竟未能發覺。”

  江曉峰聽得暗暗嘆道:這藍福平日裡裝得老朽昏庸但臨事卻是精明無比。

  但聞祝小鳳嘆一口氣,道:“屬下是女兒之身,這高大的古柏,既非輕功所能躍登,要憑爬樹的本領爬上去,那實非屬下所長,還望總護法賜予諒解。”

  藍福皺皺眉頭,道:“高世兄會爬樹麼?”

  南文超道:“區區幼時,家教甚嚴,很少在外面野過,這爬樹一道,實非所長。”

  籃福一捋前胸白髯,道:老夫已白髮蒼蒼,總不能叫老夫爬吧?“

  常明心中暗自言道:他們個個自持身份,看來這樹是爬不成了。

  但聞高文超道:“總護法如若覺著那江曉峰藏身於大樹上,晚輩倒有一策。”

  游相道:“願聞高論?”

  高文超過:“咱們用兵刃把這株巨柏砍倒。”

  藍福搖搖頭,道:“太可惜了,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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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

  祝小鳳接道:“就屬下所見,那江曉峰的瀟灑文秀,也不似擅長爬樹的人物。”

  藍福點點頭,道:“好吧!回頭咱們再帶人來,在這株巨柏上,設下一座哨台,再放幾隻信鴿,就可以監視方圓十里之內的人物行動了。”

  言罷,舉步向前行去。

  三人去勢甚快,片刻工夫,已走的蹤影不見。

  公孫成目睹三人的背影消失之後,微微一笑,道:“你們兩人聽到了麼?’”

  常明點點頭道:“聽到了。”

  公孫成道:“這是很大的教訓,不能當機立斷,只因他心有貪念。”

  常明笑道:“晚輩明白。”

  江曉峰卻不明所以,微微一皺眉頭,道:“怎麼回事?”

  公孫成道:“那藍福追尋至此,發覺這株古柏上,很可能是閣下藏身之地,他的判斷正確,是證有過人的才智,但他不該心存貪念,他們既不願爬樹又捨不得把這棟巨柏砍倒,因為他一心想在這株巨柏上建立一座哨台,致使判斷動搖,所謂一念之差,給了咱們一個很大的機會…”

  常明接造:“這還是公孫叔叔才智勝過藍福,才使他一錯再錯。”

  公孫成微微一笑:“你什麼都明白,說說看他失誤何在!”

  常明道:“公孫叔叔臨危不亂,先行遺走了家師、天燈和尚師伯和王大俠,已減少了衝突的可能,照晚輩的想法,如若他們三位中,有一個人在此,剛才藍福下達爬樹之命時,恐已引起衝突了……”

  公孫成點點頭,道:“還有麼?”

  常明道:“公孫叔叔一把火燒去了所有的痕跡,使他無法查出咱們遺留的蛛絲馬跡,也使游福認為咱們已走,也是引他們誤人歧途之因,使藍福一心只想到追查江兄。”

  公孫成道:“這古柏之高,非輕功所能躍登,又認為江兄不會爬樹,如是知曉你小要飯時也在此,那就大不相同了。

  常明道:“說來。我真要感謝一個人。

  公孫成道:“什麼人?

  常明道:“藍家鳳姑娘。

  江曉峰奇道:“感謝她什麼?

  常明道:“她未把見著小要飯的事,告訴藍福。

  江曉峰道:“這很重要麼?

  常明道:“錯,如果那藍福知道小要飯的和你在一起,必然要接查這株古柏不可了。

  公孫成道:“咱們雖逃過了他們這次搜查,但這古柏已。非久居之地,咱們先得找個容身之地,使得江世兄把傷勢養好。”

  語聲一頓,目光轉注在江曉峰的臉上,接道:“江世兄的傷勢,大約幾時可以好?

  江曉峰道:“照那高文超的說法,大約還要一兩天的時間。

  公孫成道:“那很好,咱們找個安全的地方,你養息傷勢。

  等作完全復元之後,咱們再設法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常明道:“小要飯的和那藍家風訂好之約,是否還要去呢?

  公孫成沉吟了一陣,道:“當時情形,我不太瞭然,你覺著是否該上呢了”

  常道:“小要飯的覺著這是一柱很重大的事情,藍家鳳已和我約好了,由她單身赴約,但她卻未限制小要飯的一個人去。”

  公孫成道:“為什麼呢?”

  常明微微一笑,道:“藍家風雖然有錢,但一萬兩銀子,並非是小數目,她不瘋不傻,為什麼要拿一萬兩銀子,買半隻烤熟的野兔?就憑我小要飯的這副德行,一兩銀子她也不干啊!”

  公孫話有所悟的望了江曉峰一眼,微微一笑,道:“你們約好什麼時候見面?”

  常明道:“後天中午時分,在那座祖師廟中。

  公孫成道:“好,論心機,你小要飯的不在公孫叔叔之下,你覺著應該去,那就去吧!

  常明微微一笑,道:“你老誇獎了,小要飯沒著,你老人家也該去一趟。

  公孫成微微一怔,道:“我也要去麼?”

  常明道:“你老人家先躲在神稟之下,小要飯的和她斗咀藍家鳳雖然慧黠,但她終是小女孩,小要飯的自信,日以激地說出一些隱秘,你老人家也許能夠聽出一點子蛛絲馬跡來。

  公孫成道:“江湖上爭傳玉燕子藍家鳳之美。我卻始終沒有見過…”

  常明道:“不妨去見識一下,江東第一嬌,那是名不傳,小要飯的行南走北,閱人多矣!確也未見過藍家風那樣的美人。

  語聲微微一頓,目光轉到江曉峰的臉上,接道:“江兄,也要同往一行?

  江曉峰道:“唉!我想在下不去了。

  常明道:“不成,江兄不去,小要飯的再有三頭六臂,也是要不開了。

  江曉峰道:“在下自知口不善言,去亦無法幫助常見。

  常明道:不用你說話,只要你在場,那就行了。

  江曉峰道:“好吧!常兄覺著去了有益,兄弟自是不推托。”

  常明微微一笑道:“江兄的用處可大了。

  三人計議停當。離開古柏,找了一處僻靜所在,讓江曉峰調息養傷。

  常明不僅會吃,而且善於烹飪,不論瓜果野味,經他燒烤後,無不香脆可口。

  日夜匆匆而過,第二天一早常明就請公孫成先走了一步。

  將近中午比常明獨自轉來,並帶回了食物,先讓江曉旗峰飽餐一頓,一起動身趕往祖師肩。

  那是個很小的廟宇,總共只有一座大殿,積塵滿地,殊同處處,至少有一年沒有人進過香火了。

  常明先在四局查看了一陣,不見有何埋伏,才帶著江曉峰行人隊中。

  藍家風早已在廟中等候。江曉峰轉目看去,只見那藍家鳳裝著一身玄色麗裝,外罩玄色披風,立巾包發,中級明珠,玉輛全鎮的劍把,透出被風之外,嬌媚中別有一種剛健之氣。

  藍家鳳似是已等的不耐,冷笑一聲,道:“小化子,現在什麼時刻。”

  常明道:“午時未過,我們約訂午時,個叫化準時而來。”

  藍家風抬頭看看天色,果然還未過午時,冷笑一聲,道:“我的指環呢?”

  常明道:“帶在身上,姑娘的銀票呢?”

  藍家風道:“交出指環,我自會給你銀票。”

  常明搖搖頭,道:“不行,咱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江曉峰目光轉軌,掃掠了藍家鳳一眼,只見她全神貫注在常明的身上,似是根本未發覺自己也在大殿之中,一臉不察暗暗一嘆,轉過身子,悄然退出大殿。

  他轉過身子後,藍家風兩道清淚的目光,立時投到江曉峰的後背之上,瞧著他步出商外。

  一隻待江曉峰轉過門角消失,藍家鳳才收回目光,緩緩取出一張萬兩銀票,向常明一揚道:“銀票在此。你拿去瞧過吧!”

  常明接過銀票,仔細瞧了一陣,也取出指環,送了過去。

  大約是藍家鳳覺著了常明手勝,不肯伸手去接,向後援退了兩步,道:“丟過來。”

  常明右手一抬,掄出指環,微微一笑,道:“藍姑娘可是覺著在下的手髒麼?”

  藍家民接過指環,冷冷說道:“你訛了我一萬兩銀子去,也該換換行頭了。”

  常明仰天打個哈哈,道:“姑娘瞧我滿手油污,不登大雅,但我心地卻是明淨晶法,纖塵不染,你玉燕子笑美若嬌花,但論心胸光明磊落卻未必強過我小要飯的。”

  藍家風嬌美絕倫,絕光四射,任何男人見了她,無不驚其為天人,但得玉人顧,無不大感榮幸。從未有人這般當的數說過她,不禁聽得一驚道:“你罵我?”

  常明笑道:“不敢,不敢,在下不過說的實話而且。”

  藍天風冷等一聲,道:“你亮兵刃吧!”

  常明哈哈一笑道:“怎麼?姑娘想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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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九

  藍家風道:“你訛我一萬兩銀子,又出口傷人,今日我非要教訓你一頓不可。”

  常明笑道:“姑娘錯了,有道是漫天開價,就地還錢,姑娘乃是心甘情願的買,怎麼能談到訛詐二字?”藍家鳳一抬玉婉,長劍出鞘,緩緩說道:“我既付了銀子,又是單身赴約而來,已是守了信諾,但你出口傷我,我殺了你那是另當別論了。

  常明刁鑽古怪思慮周密。但卻未想到藍家鳳會突然相逼動手,怔了一怔,道:“姑娘一定要打一架麼?”

  藍家風道:“嗯?怎麼樣?”

  常明道:“江湖上盛傳你為人刁蠻,今日一見,果是不錯……”

  藍家風長劍一振,唰唰連攻王劍。

  劍如電閃,閃化一片銀芒,迫的常明連退了三步……

  常明正待探手取出兵刃迎改,心中突然一動,急急叫道:“江兄快來。”

  江曉峰聞得常明呼叫之聲,急奔而人,道:“什麼事?”口中問話,兩道目光,卻已投注在藍家鳳的身上,看她持劍而立,心中早已瞭然,當下一橫身,攔在常明身前。

  藍家鳳冷笑一聲,道:“你替他出頭?”

  江曉峰道:“咱們這次會晤,旨在交易,似是用不著動手吧!

  藍家風道:“他出口傷人,我教訓他一頓,那裡不對了?”

  社曉峰淡然一笑,道:“來日方長,以後再打不遲。”

  藍家風道:“關你什麼事?給我閃開。”

  江曉峰搖搖頭,道:“姑娘一定要動手麼?”

  藍家民:“你可是覺得金蟬步當真是天下絕技麼了”

  江曉峰道:“在下未作此想。”

  藍家鳳道:“那你為什麼強自代人出頭?”

  江曉峰道:他對我有救命之思,在下自是不能不管了。

  藍家鳳一振腕,道:“你一定要管,那就請亮劍吧!

  江曉峰緩緩抽出身上佩劍,道:“姑娘一定要動手,在下只好奉陪了。

  常明心中暗道:“金蟬步乃傳誦武林的絕技,江兄弟就算不能勝她,但足足可以自保,只不知他的傷勢是否痊癒他為人雖然精明多知。”但卻頗具快氣,他並非是真的害怕藍家鳳。

  常明道:“藍家富可敵國,一萬兩銀子在你藍姑娘眼中,算不得什麼,但小要飯的卻付不起。”

  藍家鳳道:“你如捨不得銀子,還有變通辦法可行。”

  常明道:“想不到啊!想不到,你玉燕子花樣,還是真多。”

  藍家鳳冷冷說道:“你不聽那就算了。”

  仗劍硬向唐外衝擊。

  常明右手一場,五指若鈞,硬向那藍家鳳的握到右腕上抓了過去。

  藍家風冷笑一聲,反手一劍,削了過去。

  這一劍勢道甚峰,若點若劈,使人無法預測她劍勢的去路。

  常明吸了一口氣,向後退了兩步。

  但見寒芒一問,唰的一聲,長劍掠衣而過,劃破了常明身上的衣服。

  藍家風如若再借勢攻擊一劍,雖然未必能把常明斃於創下,至少可以使他受傷。

  但藍家風卻及時收住劍勢。

  這當兒突聞金鳳破空,一道籌芒。由常明和藍家鳳之間,疾閃而過。

  原來,江曉峰生恐那藍家風再攻一劍,傷了常明,及時發出一劍。希望能攔住藍家鳳的劍勢。

  藍家鳳及時收住了劍勢,江曉峰一劃落空。

  常明臉色凝重,道:“姑娘劍勢詭異,果非幸致。”

  藍家鳳還劍人鞘,道:“客氣,客氣,我走了吧!

  常明道:“姑娘刺了在下一劍,就這樣走了麼?”

  藍家民道:“那還要怎麼樣?

  常明道:“兩條路,任憑姑娘選擇。

  藍家民道:“說說著。

  常明道:“一條路是,姑娘憑籍武功,衝出此廟,咱們如是攔不住姑娘,只怪我們學藝不精,怨不得別人……”

  藍家鳳笑道:“我不希望打架,還有什麼別的法子麼常明道:“第二條路麼?那就要請姑娘說明內情,我們放姑娘離去。“

  藍家鳳望望天色,道:“我的行動,早已在藍福監視之下;我如不走,他很快就會追來了,計算時刻,找我之人,只怕已在途中了。

  常明沉吟了一陣,抱拳說道:“姑娘請吧!適才開罪,還望鑑諒。”

  藍家鳳幽幽一嘆,欲言又止,轉身向廟外行去。

  江曉峰望著藍家風的背影消失後,緩緩說道:“常明,你相信她的話麼了”

  常明微微一怔,反問道:“你呢?”

  江曉峰道:“我覺得她的一舉一動,都是事先經過了精密的算計。”

  常明道:“不錯啊!她如不是事先計算清楚,怎肯用一萬兩銀子,買半隻烤免呢?”

  江曉峰道:“照常兄的說法,那日的巧合,今日相約都是她預計之謀了?”

  常明道:“可以這麼說吧!”

  江曉峰道:“她既是經過仔細的計算,如何可以信她的話呢?

  常明道:“這個麼?兄弟倒也想出了一點原因,王燕子藍家鳳有意幫助咱們,不過,公孫叔叔在這裡。小要飯的不敢賣弄,再說,我心中亦無把握。”

  但見人影一閃,神像之後,閃出了一身術家裝扮的公孫成,道:“察其顏,觀其行,她說的一點不錯,此時此情之下,咱們還犯不著和藍福照面。”

  一面說話,一面大步向外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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