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〇
突然間朗朗一笑,道:“兄弟府中一點小事,現在已成過去,諸位遠道而來,盛情可感,兄弟已吩咐他們準備酒菜,明日,兄弟要好好的敬諸位,聊表謝意。”
張伯松道:“藍大俠不用客氣,如若有需要我等效勞之處,只管吩咐。”
藍天義略一沉吟,笑道:“兄弟正要和諸位談談此事。”
萬子常道:“藍大俠吩咐吧,水裡水中去,火裡火中行。”
藍天義微微一笑,道:“兄弟說過,寒舍中一點小變,兄弟已應付了過去,明日兄弟的壽筵之上,也可能會發生一點事故,諸位都是我藍某人的多年好友,兄弟不願把諸位拖下渾水,再說,諸位的好意幫忙,恐怕對兄弟也無幫助。”
方秀梅忍不住接道:“藍大俠之意呢?”
藍天義道:“方姑娘快語,間的很好,兄弟之意,是想勸請諸位,在壽筵之上,多多忍耐一些,不論遇上了什麼事,都由我藍某人應付,諸位不用多管。”
張伯松一皺眉頭,道:“武林之中,道義為先,如是我們不管藍大俠的事,那豈不是變成了不仁不義的小人麼?”
藍天義微笑道:“這個有些不同,這是兄弟求諸位的,目下在場之人,個個都是我藍某人的義氣朋友,還望對藍某有所承諾。”
室中群豪,個個沉思不言。
良久之後,張伯松才緩緩說道:“既是如此,我們就答允藍大俠吧!
有他這登高一呼,群豪齊聲應和,道:“藍大俠這般吩咐,我們到時間忍耐一些就是。”
其中只有君不語、余三省、方秀梅沒有說話。
藍天義道:“好,有諸位這一承諾,兄弟就放心多了,諸位請回房休息去吧!周見和商兄,自有在下派人再照顧。”
群豪都覺著事情有些奇怪,但知去無法思透個中內情,只好門聲不響,退出周振方的臥室。
室中群豪,都是久走江湖的人物,目睹周振方暈迷不醒的傷勢,已知道事非尋常,其中有一部份人心中明白,自己未必能擔得過那周振方、藍天義勸他們不要多管閒事,自是正中下懷。
余三省回到自己臥室,方秀梅卻隨其後追了進來:“余兄,事情看起來,更為離奇了。”
余三省回過頭去,瞥見君不語也自舉步行人室中,顧不得回答方秀梅的問話,便急急說道:“君兄…”
君不語擺手,坐下身子,道:“小聲些。”
方秀梅急步行了過來,低聲道:“君兄找我等,必有要事了?”
君不語輕輕嘆息一聲,道:“兄弟心中早有一念,今日,得到了證明而已。”
這幾句話,突如其來,只聽得方秀梅和余三省瞠目結舌,不知所云。
君不語微微一笑,道:“兄弟說的太急了,兩位也許無法聽得明白。”
方秀梅道:“不錯,君兄之言,小妹實有些想不明白。”
君不語道:“兄弟常想,除了那些特殊才能之士以外,人的智慧,大都在伯仲之間,我們能夠意想的,別人也能夠想到,因此,這就是咱們常常感覺到事情變化,出我們料到之外的原因了。”
余三省道:“君兄說的不錯。”
方秀梅道:“君兄之意,可是說,咱們遇上了智慧相若的強勁敵手?”
君不語沉吟了陣道:“兄弟原想以事外之身,暗中協助兩位,但目睹情勢演變,兄弟已面臨到一次抉擇。”
余三省道:“君兄抉擇為何呢?”
君不語道:“一個是從此退出是非,明日吃過壽酒之後,立刻回轉君山,蟄伏伴雲小築,十年內不再離山一步。”
方秀梅道:“敢問君兄,第二個抉擇為何?”
君不語沉吟一下,才道:“第二個抉擇麼,兄弟就明目張膽,不再避他人耳目,合同兩位,和他們一較才智。”
方秀梅笑道:“小妹極希望能和君兄聯手,與來人一較長短。”
君不語道:“這正是兄弟來此和兩位相見的目的了…”
余三省接道:“此刻,兄弟和方姑娘,都如同陷身在五里雲霧之中,無所適從,還望君兄能夠答允留此。”
君不語微微一笑,道:“好吧!這些年來,兄弟一直置身在江湖是非之外,此番目睹奇變,倒不禁生出一點好奇之心。”
方秀梅心中暗道:“好啊!只要你生出好奇之心,不怕你不捲入是非之中了。”
余三省道:“君見如肯留此相助,兄弟和方姑娘,都將增強不少信心。”
君不語神色極其嚴肅的說道:“如若不是事情變化的出我意料之外,老實說,那也弓嚇起兄弟的興趣……”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現在,咱們應該先對敵情、變化,作一推斷,也好等明日的行動。”
方秀梅道:“情勢變化,常出我等意料之外,小妹信心已失,實在不敢再妄作推斷了。”
君不語笑道:“事情變化的確然有些奇怪,令人難測高深,不過,任何變化都並非全無軌跡可尋,只要咱們用心一些推敲,不難找出一些內情。”
余三省道:“君兄可是已經胸有成竹了麼?”
君不語起身行到門口,四顧了一眼,重又在原位落坐,說道:“藍大俠不失仁義,勸告我等不可出手,其實,群豪看了周振方和商玉朗的傷勢,早已心中瞭然決非來人之敵,但不管如何,這些人,均是江東道上,較有名氣的人物,如是藍大俠全無臭援,縱然他明知這些人決非來人之敵,也只好借重這些人了。”
方秀梅道:“這麼說來,藍大俠已是早知內情了。”
君不語道:“就在下的看法,藍府變化的複雜,決非是一件事引起,而是數事一併暴發,那血手門中人,可能是為玉燕子藍家鳳,餘音繞樑,又牽出一‘金蟬步’的傳人。”
方秀梅道:“君兄,可是說,還有第三者了。”
君不語道:“如是兄弟的推斷不錯,也許還有第四、第五兩批人手,牽人了這樁是非之中。”
余三省呆了一呆,道:“這麼說來,當真是一樁大大的麻煩事了。”
方秀梅道:“這些事,都是個別發生,只是時間碰巧的把事情連在一起罷了。”
君不都道:“這是在下的看法,大致上不會有錯,也因此,造成藍府中的經亂,藍大俠、藍姑娘、老管家藍福,各懷隱密,使藍府中步調節器無法一致咱們為外人,如不深究也就還罷了,如是深圳特區一層想,仔細去觀察,那就覺著眼花繚亂,無所適從了。”
方科范點點頭,道:“君兄高見,小妹極是敬佩也曾數度推”
敲,總是無法把這散珠穿連在一起,但經君兄一提,小妹也霍然想通了。“
余三省道:“兄弟想不明白,君兄從何推斷出藍大俠有了奧援。”
仰起臉來,長吁一口氣,道:“但在下所指的奧援並非是肯定有了幫手。”
方秀梅道:“這個,小妹也有些聽不懂了。”
君不語道:“兩面三刀位別忘了那藍大俠手中現握有丹書,魔令,如是他從書中求得一二奇技,仗作奧援,自可說得通了。”
方秀梅呆了一呆,道:“不錯,不錯。”
余三省道:“兄言詞之間,似是肯定那書、魔令、握在藍大俠的手中了?”
君不語道:“兄弟自信所知沒有錯,丹書、魔令、確然握在藍大俠的手中。”
方秀梅道:“君兄如此肯定,想必是言有所本了?”
君不語道:“兩位只要能留心一下數十年來藍大俠的成名經過,就不難知曉兄弟之言,並非是空穴來風,…”
掃驚了方秀梅和余三省一眼,接造:“藍大俠在這數十年之中,每遇強敵,很少在第一次就勝過對方,必是過了一夜,或是數日之後,再和對方動手,必能用出克制對方的武功,而且手法極有分寸,決不讓對方死亡,或重傷,一個人不論武功如何博廣,也無法通曉天下各種克制數十個不同敵手的武功。”
文秀梅道:“不錯啊!除了金頂丹書之外,天下再無第二件事物有此奇妙的能力了。”
君不語淡淡一笑,道:“只此一樁,已足證明,兄弟也不用再多舉例了。”
余三省嘆道:“君兄現未人微,比兄弟高明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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