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0
醜老人道:“你怕的是柳嘯吟,其中原因你我心裡有數,不說也罷。”
語氣一頓,轉頭向歐陽白雲接道:“歐陽老哥,可惜歐陽老哥這番心機白廢了。”
歐陽白雲道:“怎麼講?”
丑者人道:“歐陽老哥可知那暗中出手之人是誰嗎?”
歐陽白雲道:“當時未曾看清。”
醜老人道:“俺老頭兒雖未自封為天地通,卻知曉不少隱密,那暗中出手之人正是竺道台。”
柳南江不自禁地插口道:“竺老是三君子的老二,怎會殺害結盟之弟?”
醜老人道:“匹夫無罪,懷壁其罪,娃兒明白這個道理嗎?”
凌震霄道:“想不到尊駕也為我凌某人作了一個有利的證明。”
醜老人道:“你沒有弄錯嗎?”
凌震霄道:“尊駕方才所說的話,在場有十數個人俱已聽到了。”
醜老人嘿嘿一笑道:“絕頂聰明之人,經常作那自以為聰明的傻事。”
語氣一頓,接道:“肖三先生何以敢出示那方玉珮?因他自問精湛已極的寒梅掌使你不敢妄生異心?而你又何敢故意激怒肖三先生,待他動手之後,不但不逃反而回手亮招,只因你早就埋下了伏兵。暗中出手的竺道台與你早有默契,俺老頭兒沒有說錯吧!”
此語一出,在場之人,莫不為之一怔。
凌震霄面色一沉,聲如暴雷般吼道:“醜八怪,說話要有證據。”
醜老人道:“鐵證如山。”
凌震霄一伸手,道:“拿來。”
醜老人搖搖頭,道:“你稍安勿躁。如水源頭起,話從根由說。”
凌震霄道:“凌某靜待下文。”
醜老人道:“肖三先生得到那方玉珮可說是極大之秘密,你如何得知?”
凌震霄搶著答道:“凌某方才就已說過,那是得自道聽途說。”
醜老人道:“俺老頭兒並未問你。”
語氣一頓,接道:“這件事只有三先生之弟雲鵬知道。雲鵬是有名的花花太歲,只知吃喝玩樂,武功也是學的邪道旁門。他力主以高價售出,從此兄弟二人退出武林,息隱林泉,有了那筆出售玉珮得來的金銀,不缺一輩子吃喝的。”
凌震霄冷聲說道:“尊駕好似親眼看見一般。”
醜老人並未理會他,又自顧自地說道:“肖三先生自然不答應,就為了此事而兄弟失了和氣,肖三先生並獨居終南,發誓不得鐵劍不下山。”
秦羽烈聽得神往,不自禁地插口道:“可是那花花太歲肖雲鵬走漏了消息?”
醜老人點點頭,道:“不錯。然而他卻不是有心的,只不過在酒後向同他對飲的竺道台發發牢騷。殊不知講者無心,聽者有意。”
凌震霄冷哼道:“尊駕在自說自話,若非被五毒之陣所困,凌某人真不想聽下去了。”
歐陽白雲道:“凌兄不必生氣,是非當別,黑白有分,聽聽又有何妨?”
凌震霄重重哼了一聲,未再說話。
這時,柳南江心中卻不停地在擂鼓鳴鑼。如果醜老人所說是實,他可就面臨難題了。
醜老人道:“竺道台的風林十八掌剛猛有餘,肖雲達的寒梅掌陰柔有加,為了磋切武功,竺二先生和肖三先生二人明為結義兄弟,暗即勢如冰炭不容,豈會放過這一絕佳機會?還不是為二件寶物所誘,如異日肖三先生得到玉珮鐵劍,練得劍上之一招武功,他那二先生的交椅更是難坐。於是找上了關中一龍凌震霄,共謀殺肖三先生之大計。”
呸地一聲,凌震霄重重地朝地上吐一口唾沫,忿忿然道:“這種話無異出自三歲小兒之口,也只有三歲小兒才會相信。”
丑者人道:“你又想要耍那隻手遮天的把戲了!何不聽完再說出你的辯辭?”
凌震霄沉叱道:“凌某無此雅興,尊駕既是來者不善,凌某也不必客氣。”
一語未落,已揚掌待撲。
歐陽白雲一閃來到他的身邊,橫身相攔,道:“凌兄就靜待聽完再說吧!”
凌震霄咬牙切齒地站住了,抬手向醜老人一指,道:“看在歐陽老哥的份上,容你大放厥辭吧!”
醜老人道:“厥辭也罷,實情也罷,是非自有公論,黑白更不容混。”
秦羽烈突然插口道:“這可教秦某人不明白了,不管是謀財也好,是洩忿也好,竺道台大可自己動手,又何必找上這位關中一龍呢?”
醜老人道:“若竺道台自己出面,肖三先生不會出示玉珮。”
凌震霄道:“此話未免過分自圓其說了。”
歐陽白雲接道:“老朽也有這種想法,如此說法似乎太過牽強。”
醜老人道:“各位不妨再聽下去。”
語氣一頓,接道:“各有各的如意算盤。”
凌震霄大叫一聲,道:“且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