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醫路坦途 作者︰臧福生（連載中）

第十章 縫合升級

    等下好醫囑，張凡他們再次回到病房的時候，巴音已經醒了過來。「感覺咋樣？」巴圖問道，他哥哥紅著眼睛說不出話。

    「挺好的，就是感覺有點冷。」巴音虛弱的說到。

    「失血過多，帶走了很多熱量，等會就好了。」巴圖他們都望著張凡，張凡解釋道。

    「那就好，那就好，」巴圖還沒說完話呢，就看到外二科護士長推著一個電暖氣進了病房，「雖然病房也有暖氣，但是這個能靠的更近一點。」

    「以後古麗就多費點心，有什麼事情就告訴張醫生。這是我們夸克縣醫院第一台沒有請專家，只靠我們自己的醫生就做下來的大手術，醫生醫術是提升了，接下來就看我們護士有沒有提高了。」巴圖幾句話，就把特殊照顧自己親戚的事情，提升到整個醫院榮譽的高度。

    「我們一定全力以赴。」石磊和古麗同時說道。張凡張了張嘴沒說出來，臉的厚度還不夠。

    大家都吃過晚飯了，可今天巴圖的哥哥非要請幾個醫生和護士吃飯，不去都不行。沒辦法，幾個人就去了縣賓館的餐廳。要了一個小包廂，人不多。就巴圖和他哥哥，三個醫生一個麻醉師還有手術室的護士長和外二科的護士長。菜上的很快，今天李輝請吃飯，張凡沒敢放開吃，真還有點餓了。其他人都是象徵性的吃了幾口，張凡可沒準備客氣。

    要喝酒，張凡給巴圖說道：「今天是巴音下手術的第一個晚上，我吃完飯就回醫院了，我得去看看，不然不放心，酒就不喝了，我給各位賠個罪。」張凡本來就不想喝酒，藉機就裝了個逼，「看老子敬業不，還不快快誇誇我。」

    「張醫生，你吃你的，過幾天等巴音好點再請你喝，這頓酒先欠著。」張凡逃酒逃的正大光明，結果就是吃多了，腆著肚子回到醫院，看了看巴音的傷口敷料，很乾淨，沒有新的出血，就放心的回了宿舍。

    李輝晚上值班，就張凡一個人，索性進入系統一看，「啊喲，縫合可以升級了。」這幾個月，張凡跑上跑下的縫合了不少皮膚，醫院的規模限制了手術的數量，其他科目離升級還很早。點開升級以後的縫合，發現有血管、神經、美容、臟器縫合，還有腔鏡下縫合好多好多。幸好今天吃的多，可以多練習一會。

    升級的縫合比未升級的縫合難多了，張凡練習了半夜，雖然很累，可躺在床上怎麼都睡不著，後面更高級的科目升級，在縣醫院是沒辦法了。血管、神經縫合需要顯微鏡，腔鏡醫院都沒有。只有考上執業證書以後，再想辦法了，「這東西不會有保質期吧，別過段時間直接消失了。」在擔心猶豫的中，慢慢的睡了過去。

    早上起來，頭昏腦漲，昨晚做了半夜的噩夢，一會外星人來找張凡要系統，一會又是國家要把張凡切片研究。潛意識裡張凡還是缺乏安全感。

    開完晨會，查房的時候發現巴音的病房人滿為患。本來就給巴音安排了個單間，結果早上一看，探視的人一波一波，進了病房，發現巴音精神不錯。「張醫生，努主任你們來了。」巴音他媽一看醫生進來，就站起來打招呼。

    「嗯，巴郎子恢復的不錯嗎。我們的張大夫牛的很，一點毛病都沒有，放心過幾天巴郎子又能下地跑了。」不知道是昨夜喝的酒還是早上起來喝的酒，一身酒氣的努爾拍著張凡的肩膀給病號做保證。

    「謝謝，謝謝」巴音媽媽一個勁的道謝，不過笑臉全是面對張凡的。張凡也沒多說，就是看看了輔料，摸了摸巴音的頭，看了一下護士的體溫登記卡。「還可以，這幾天保證營養，下午給他換藥。」一個白天，張凡都心思不定，他真的怕系統忽然消失了，所以想盡快的升級，盡快的學習高級的醫療技術。

    一介凡人，忽然變的開始不平凡，不管是滿天神佛的照顧還是祖宗的保佑，張凡都不想再過以前的生活。「希望能多給我點時間吧！」

    中午下班，張凡剛出醫生辦公室，就被巴音媽媽給拉住了，「張醫生，你過來一下，我有話給你說。」拉著張凡進了病房。一早上的時間，病房的禮物已經碼了半牆，奇葩的是竟然有煙有酒，還有塑料包裹收拾好的整羊。「張大夫，下午給巴音換藥嗎？」

    「嗯，下午我上班來換。別擔心，應該問題不大。「

    「我不擔心，張醫生的水平我們相信的很。早上我們家老頭子就來了。帶了東西給你。早上人多我就沒拿出來。」說著從床下面拿出一個手提包，張凡下意識的要拒絕，結果巴音老娘又說道：「張醫生，這是我們蒙人的規矩，你要是不要就是看不起我們。不想和我們做朋友。」

    「這也有點多吧！」手提包挺大，裡面邊角分明，張凡天真的以為是RMB呢。「這一包也得有好幾十萬吧，犯法嗎？」他想要又不敢要。

    「不多，就幾條煙，我們老頭子說你不喝酒，就沒給你準備酒。」

    「哦。好好好，真的謝謝了。」張凡失魂落魄的帶著煙走了。巴音媽媽挺奇怪，「張醫生什麼都好，就是年輕輕的愛發迷糊！」

    回到宿舍，張凡打開手提包一看，四條中華。想了想張凡拆開了一條，也不能光抽別人的煙，自己不買菸。過了一會，李輝也會到宿舍了，「牛啊，聽說昨天給老巴的親戚做手術了？」

    「他侄子，股骨骨折。「

    「我得好好的巴結巴結你，以後當領導了一定要照顧我，怎麼的也要讓我做個內科主任吧。」說著準備給張凡遞煙。

    「問題不大，以後你就是副院長了。抽我的吧，昨天老巴的哥哥給了一條。老抽你的我也不好意思。」

    「我草，中華啊。發達了。我現在轉外科去晚不晚？」

    李輝深深的吸了一口後，說道：」就是別人送的你也不應該拆啊，我們抽個雪蓮就可以了。抽這個有點奢侈，感覺在犯罪一樣。「他也知道張凡家條件不好。

    」不抽也沒辦法啊，又變不成錢。「

    」你傻啊。你買便宜點，外面的超市就回收了。「

    」呃！「張凡恨不得拍自己兩巴掌，小販當了好多年，盡然把這個給忘了，看來自己有點忘乎所以了。心裡暗暗的給自己警醒了一下。

第十一章 第一次走穴

    下午一上班，張凡準備好消毒材料就去給巴音換藥。推門進去發現巴圖也在，」院長好。「張凡也沒多話，就把東西放到了巴音腳邊。

    」我也來看看，你換你的藥，不用管我。「巴圖怕干擾張凡就說道。

    」好的，巴音我要給你換藥，傷疤可能結痂，有點疼，堅持一下。「院長在不在的也影響不了張凡，張凡自從有了系統，所有的醫療技術在系統中訓練的非常標準。無菌操作是外科的基礎。

    」好的，張哥，你輕點啊，我都怕疼了。「巴音現在見到醫生護士就發杵。

    」應該讓張醫生手重一點，不然你沒記性。「巴音媽媽雖然這樣說，可看著張凡，張凡哪能不明白呢。

    「放心，沒事的。」

    傷口恢復的不錯，沒有紅腫熱痛，張凡輕輕的壓了壓，沒有看到液體流出。然後就開始消毒包紮，包紮完後抬頭一看，巴音一頭的汗，「疼嗎？」張凡問道。

    「沒事，他就應該多鍛鍊，男子漢一點疼都受不了。」巴圖說完，就問張凡，「傷口長的還不錯吧。骨科手術就怕感染，以前努爾他們經常出現術後感染，先不說手術水平了，就術後感染都弄的我頭痛。」

    「應該沒事的。」張凡說完，就準備告別回醫生辦公室。

    「下午忙不忙，不忙來趟我的辦公室。」

    「好的，我收拾一下就去。」

    院長辦公室裡，巴圖特意和張凡坐到會客沙發上，對張凡說道：「這幾天你受點累，多看顧一點巴音，雖然他和你年紀差不多，可就是長不大，像個孩子一樣。任性的不得了，這次受這麼大的罪，希望他能成熟起來。」

    「院長，你放心，我會的。」

    「大學擴招了。以前別說我們縣醫院了，就是市區裡的醫院也很少能招到大學生。雖說其他大學生和你沒辦法比，可總體水平還是可以的。前段時間自治區組織了進編考試，我們醫院也考進來幾個大學生。這邊的宿舍住不下，我們在縣委家屬院租了一個大套房子環境不錯。我讓辦公室主任給你留了一個小臥室，你一個人住。看書學習也方便點，沒人打擾。」

    「院長，現在住的地方也不錯，我一個人住一個臥室，這不太好吧。」

    「沒事，你安心的住，我都安排好了。明天正好是週末，我讓王主任帶著你用120給你搬家。這兩條煙，就算給你喬遷賀喜了。」說著扔給張凡兩條紅雪蓮。

    「謝謝院長了」張凡也沒客氣。

    雖然是租的房子，巴圖把小臥室分給張凡，這就是一種變相的感謝，他作為醫院院長不會刻意的去感謝一個醫生，可有好事的時候，絕對會想到張凡。

    最近幾天手術特別多，大雪封山有病也只能在縣醫院看。要是封山一年，張凡的創傷骨科就能畢業了。張凡剛回辦公室，又被院長打電話叫了回去。

    「蘇牧太鄉有個被馬踩傷的孩子，鎖骨骨折而且並發了氣胸，情況比較嚴重，汽車沒辦法送到縣城，他們打電話給衛生局，衛生局上報了縣委，縣委下命令讓縣醫院派醫生過去。骨科能拿的出手的就是你了，騎馬兩個小時，有沒有問題？」巴圖神情也比較嚴肅，看情況縣委很重視。

    「情況不清楚，我也不好說，可我不會騎馬啊。」

    「這樣，讓石磊和馬麗華陪你去，讓保衛科排三個人再聯繫縣公安局騎馬帶爬犁拉著你們去。現在能去那邊的醫生就是我們縣醫院了。不管行不行都得去。」

    「陳醫生也去吧，他也是骨科。多一個人多份保障。」

    「行，不過你也別指望他，他滑頭的很。」

    張凡趕緊回去準備，又從保衛科借了一件軍大衣，現在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這一路兩個多小時，沒件厚衣服能凍死在路上。在縣委的協調下，縣醫院六人，公安局兩人半個小時內就出發了。縣城的道路還能開車，120拉著人和器械，後面跟著一輛大卡車拉著馬匹，車過不去的時候就得騎馬坐爬犁了。

    蘇牧太鄉海拔接近兩千多，比縣城冷的多，大多數都是牧民。坐車走了半個多小時後，就無法前進了，公路上的積雪太厚。第一次做爬犁的張凡一眼望去，冰雪世界，除了白色沒有其他顏色。

    「石主任，每年都有這種情況嗎？」

    「也不是，今年雪大，以前還沒遇到過這種事情。我也是第一次。「

    「蘇牧太鄉早就要搬遷了，結果牧民們不願意，就這樣拖了下來。我下鄉來過幾次，鄉鎮醫院藥品倒是齊全，就是缺醫生。那邊的孕婦生孩子就在家生，一旦出現難產就是一屍兩命。」馬麗華緊了緊大衣說道。

    「我還擔心你沒大衣，專門又找了一件，你穿上吧，等會太陽下山氣溫更低。「石磊拿了一件皮夾克。

    「我有軍大衣，讓馬姐穿上吧。」

    「我們早習慣了，你就穿上吧，而且我裡面穿的厚，專門弄的狗皮棉襖。」馬麗華幫著張凡把皮夾克穿上。

    太陽漸漸的落了下去，風也大了起來。幸好有皮夾克和軍大衣，就這樣張凡都被凍的流鼻涕。「快到了沒。」他快受不了了。

    「快了，過了前面那個轉彎，就到鄉衛生院了，堅持一下，晚上讓他們弄一頓黃燜羊肉，做辣一點，一吃就冒汗。」石磊說道。

    「我都流口水了，還從沒這樣希望吃羊肉呢，這幾個月是吃夠了。」

    「哈哈，你再堅持堅持，說不定以後就不喜歡吃豬肉了，你馬姐不是還有個漂亮堂妹嗎。哈哈」陳啟發就愛討論民族習慣。

    「你個死人，就知道笑話我，我堂妹真的漂亮。」馬麗華打了一下陳啟發。揉著腿又說道：「腿都麻了。我們縣城的醫生還好點，好歹還在城市，鄉里的醫生真的幸苦，他們的標配就是一個急救箱一匹馬。」

    天氣徹底黑下來之前，他們終於趕到了鄉衛生院，受傷的是個十來歲的孩子，被馬蹄子來了一下，踢斷了鎖骨，鎖骨斷端又扎破了肺尖部。鄉醫院的醫生水平有限，只能壓迫肺部創面減少出血改善呼吸。張凡一看問題不大，就是肺裡有積氣，壓迫胸部導致呼吸困難。系統的縫合也升級了，這種問題難不倒張凡。

    準備手術，清創接骨，閉式引流。一個小時手術完畢。牧民熱情的不得了，要不是張凡阻擋，人家準備要宰牛招待他們。張凡醉了，不喝都不行，白鬍子老爺爺親自端著銀碗盛著馬**酒，唱著祝酒歌雙手端給張凡。

    第一次走穴的張凡就在馬奶酒中醉倒了。

第十二章 境界昇華 新人到來

    第二天早早的，張凡就被尿憋醒了，而且還有酒後綜合症「頭痛」。早餐是酥油奶茶手抓羊肉，張凡一點胃口都沒有，喝了幾口奶茶，就和石磊他們收拾準備早點回縣城，結果剛一出餐廳門口就被震驚了。鄉醫院的院子裡面全是人。老人小孩，騎馬的騎摩托的。

    「聽說縣城的醫生來鄉里了。牧民們都來看病，有的都是從好幾十公里遠的地方趕來的。我也沒敢答應，就讓他們在院子裡等。」鄉衛生院的院長布銀達拉指著人群說道。他是沒答應，可讓人堵在門口，擺明了就是不放他們離開。

    「怎麼辦？」陳啟發問道。

    「還能怎麼辦，老鄉們都來了，就干活吧，反正也來了。」石磊說道。

    「老人家，你這是明顯的鈣流失導致腿疼抽筋，我給你開點補鈣的藥物。」

    「血脂太高了，以後要少吃肥肉，多吃青菜，降脂藥物得按時吃。」來的人太多，馬麗華也充當起內科醫生。院長安排了好幾個民族護士充當翻譯，好些年紀大的牧民不會說漢語。

    「你這是骨頭沒接好，尺橈關節錯位，導致手部功能異常。只能重新切開復位。」張凡看著一個中年漢子說道。

    「哪以後還能幹活嗎？」

    「手術做完恢復後就可以了。這樣，我給你寫個病例，等雪化了，你來縣醫院找我，我給你做手術。「

    看了一個又一個，越看張凡心情越沉重，好多都是未及時治療或者是治療方式不當，導致了嚴重的後果。能恢復的張凡盡力恢復，一天下來，闌尾做了兩台，其中一個都穿孔了，石磊他們以前是大外科，闌尾這種小手術沒有大問題。中午沒時間吃飯，好多病人都是遠道而來，冬天天黑的早，早點看完好早點讓人家趕回去。第二天，終於沒有病人了，聯繫好縣醫院的120讓他們在路上接他們後，就出發啟程了。

    剛出醫院大門，就發現好些牧民來送張凡他們，騎著馬帶著宰殺好的牛羊肉、酸奶、酥油，送了一程又一程。讓他們回去也不回去，就跟著張凡他們朝縣城走，終於看到縣醫院的120後，這群牧民才停住了腳步。

    「都是自家的東西，你們一定要拿著。有時間就來，特別是夏天，我們草原上的風景特別漂亮。張醫生酒量還要鍛鍊啊。哈哈。「懷裡抱著牧民們送的禮物，看著這群呼嘯而去的牧民，張凡有點想流淚的感覺，他第一次覺得學醫很神聖，第一次不是為了錢或者什麼而慶幸自己學醫。

    」會的，我們會經常來的。「也不知這種承諾能實現不，沒有政府的支持，普通醫生能做的又能有多少呢。回去的路上幾人都沒有說話的慾望，望著車窗外的景色，張凡想了很多很多，想到了進校時的誓言：

    健康所繫，性命相托。

    當我步入神聖醫學學府的時刻，謹莊嚴宣誓：

    我志願獻身醫學，熱愛祖國，忠於人民，恪守醫德，尊師守紀，刻苦鑽研，孜孜不倦，精益求精，全面發展。

    我決心竭盡全力除人類之病痛，助健康之完美，維護醫術的聖潔和榮譽，救死扶傷，不辭艱辛，執著追求，為祖國醫藥衛生事業的發展和人類身心健康奮鬥終生。

    當年宣讀這份誓言的時候，覺得就是兒戲，假大空，可這次的草原之行，讓張凡深刻的理解了醫生這個行業的神聖，牧民們的十里相送，對他以後的執業道路影響巨大。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回到醫院，石磊去給院長匯報，其他人他們各自回家，張凡回了宿舍。」啥情況，你咋搬走了，還是辦公室王主任幫你搬的，你不會是搬她家去了吧，她可三十好幾快四十了，你可想好了。「

    」我地個天啊，你死不死，一天不知道想的啥，醫院要來幾個考上編的大學生，這邊住不下，在縣委租了個房子，順便的也讓我過去住，你要是有想法，趁著別人不知道，趕緊去找院長。「

    」好兄弟，宿舍方便是方便，但是洗澡是個大問題，我就算了，能讓王莎住進去就行，我先找院長去。完了請你吃飯。「

    」行了趕緊去吧。「

    張凡準備去找王主任問問，房子在哪，還沒出門院長的電話來了。」怎麼樣，累不累，還能戰鬥嗎？「

    「沒有問題，我現在就去科室。「張凡以為又來急診了。

    」哈哈，能戰鬥就好，不用去科室，來門診樓。「

    不明所以的張凡到了門診樓下，發現院長站在伊蘭特旁邊打電話。掛了電話巴圖就對張凡說道：」不錯，這次去鄉里干的不錯，縣委領導專門打電話表揚了縣院，現在上車去吃放，新人報導了，今天給他們接風為你們慶功。「

    」要喝酒啊，院長我就不去了吧，你也知道我一喝就醉，讓石主任他們去吧。「

    」石磊已經去了，手術都不怕還怕喝酒嗎？不去不行，上車。今天縣裡領導要出席，主要是為了表揚你們，順便給他們接風。「

    這次考編進醫院的有五個人，兩個學臨床的，公衛一個藥學一個檢驗一個。臨床兩個男生，其他三個是女生。出席宴會的縣領導是主管文教衛生的副縣長康樺，一個女縣長。

    」縣醫院的醫生，在大雪封山汽車無法通行的情況下，不辭艱辛、克服困難騎馬進入牧區，並用高超的醫療水平、精湛的技術，搶救了危及生命的兒童，縣委縣政府很是欣慰，我們的醫生是時代的楷模，是新世紀的白求恩。我代表縣委縣政府為你們慶功。來端起酒杯祝你們再接再礪，再創輝煌。「

    巴圖嘴都笑歪了，這是第一次受到上級領導的肯定，以前去縣政府開會，他就頭疼。除了衛生標兵，縣醫院就沒被政府這樣肯定的表揚過，他的壓力山大。這次終於露臉了，不僅是縣政府就連縣委都提出表揚，他能不樂嗎。

    陳啟發也很激動，這樣的表揚，表示這個月的獎金要大步的提升了。他孩子在市裡上高中，正是用錢的時候。

    幾個新來的一臉痴相。

    」不是說好的給我們接風嗎，怎麼成了慶功大會？「

第十三章 佛祖請收了這個妖孽吧

    外二科一戰成名，手術量不僅比往年多了不少，而且受到了縣委縣政府的表揚，巴圖認為，揚名就的得搞好外科，新來的兩個考編大學生直接送到外二科。他們兩人都是邊疆本地人，一個家在隔壁縣城，叫李亮，小胖子一枚。家裡父親是個小公務員，走了好多門路才把學渣李亮送進夸克縣醫院。他爸爸在國家隊伍中混了大半輩子，雖說沒弄個一官半職，可也算是靠近官場的人，臨行前就對李亮說道：「學習好與壞那都算是過去式了，單位和學校差別很大，特別是你們這種技術單位，進入科室後你就跟緊技術大拿，家裡也不缺你的工資，儘量結交處理好和技術大拿的關係。就算不能幫你當官，可醫院這種關乎人命的地方，人家關鍵時刻是可以幫你平事的。」另外一個叫楊成明，家是市區的，想走曲線救國的路線，先考編進縣醫院，等有機會再調到市區。他已經在市區的醫院上班半年了，為了編制才來的夸克縣，所以對縣醫院有點看不上。

    宿舍兩個臥室，一大一小。小的就歸張凡，大的住了四個女生，王莎和新來的三個女生。藥劑科的陳露露長得一般，不過家是夸克縣的，親戚中有個是某機關單位的一把手。本來她是可以住在家裡的，不過嫌棄老娘叨叨，索性住進了縣醫院租的房子，縣醫院藥劑科純粹就是個賣藥的，沒有任何的臨床藥劑研究，通過關係她進了院辦，「張凡是院長的親戚吧？他一個人就住一間臥室，關係應該很親近的哪一種，不會是院長小舅子吧。」她好像發現什麼秘密了抓著王莎不放，另外兩個也關注起來，要真是院長的親舅子，以後還要處好關係。

    「應該不是，他是從肅省和我們一起過來的，而且他是漢人，院長老婆是蒙人。」王莎才不願告訴她們張凡如何的牛逼，「我就不告訴你們，讓你們猜去吧。」這不關乎什麼，純粹是女人天生的一種惡趣味。

    早晨開完晨會，楊成明就感受到了一股股的歪風邪氣。「張老師，吃飯沒，我今天來醫院的路上買了幾個包子，大肉餡的。還熱乎著。」陳啟發拿著包子分了幾個給張凡。吃完包子還不算，「昨天吃飯剩下幾包煙，院長給我了，咱哥幾個分了。」石磊給張凡和陳啟發一人一包，新來的兩個直接被屏蔽了。

    「著傢伙什麼來歷，宿舍一個人住單間，科室裡面的醫生都在和他套近乎。科主任大清早就喝的舌頭髮直。哎！縣裡的醫院也就這水平了。」他也沒在意，反正自己是要走的人了，也不用刻意什麼，關鍵時刻把市裡學的露兩手給他們，鎮住這些傢伙，別什麼活都讓我幹，我還要看書考試呢。他的這種想法真正的是棒槌，一個縣級醫院好歹小兩百人，別說你一個剛畢業的本科生，就是市區下來駐點的醫生也得客客氣氣，不能囂張，指不定就冒出個大牛能把臉給打腫了。

    小胖子倒也光棍，反正是新來的就有新人的樣子，拎著暖瓶去打水了。吐遜在上門診，科室裡的下任主任是石磊的，沒他什麼事，他也不願摻乎，能不值班就不值班，能上門診就不去科室。大早晨的來了一個前臂骨裂的，懶的打石膏，直接打發到科室裡。

    「就是個打石膏的事，你安心的坐著抽菸，我去打石膏。」陳啟發沒執業證，也不好意思指使新來大學生。

    「我去吧，在市醫院我經常打石膏，我們主任都說我打的好。」不知道是性格二逼呢，還是刻意裝逼，楊成明這麼一說，弄的大家都詫異的望著他。石磊倒是笑了，還真他娘的奇了怪了，來了一個妖孽張凡難道又出一個天才？「好，既然是市裡工作過的，哪就去吧，老陳就休息休息。」等楊成明出去後，石磊對陳啟發悄聲說道：「稱量一下？」

    「不用，就是個棒槌，別被嚇唬住了，你看張凡，剛來的時候也愛搶著幹活，可人家咋說的，老師前老師後，這個呢，還沒幹什麼呢就開始拉大旗，你放心這個絕對是棒槌。「一個張凡弄的老醫生開始對大學生敬畏起來。

    「橈骨小頭半脫位，小兒受暴力牽拉後，容易出現的一種外傷。要不你去環復！」老陳開始踩忽楊成明，別看他對張凡低半頭，張凡沒來之前，外二科的骨科他是大拿。雖然沒有執業證書，但脾氣也不小，「來個張凡已經壓的老子喘不過來氣，要是你也牛逼，老子轉崗去急診算了。」

    「這個，這個我還沒學。」小孩慘烈的哭聲，家長焦急的詢問聲，再看著陳啟發那種不緊不慢要死的表情，楊成明咬著牙黑著臉說道：「陳醫生，這個我還沒學呢。」

    「市裡這個都不教？」

    「是我沒學會！」

    「那以後就好好的學，不能好高騖遠，人要虛心。」說著話，小孩一聲尖叫，只聽「咔噠」一下，老陳拍著手說道「好了，齊活。我說你們這些家長，能上點心嗎，小孩子這麼小的胳膊能使勁拽嗎！」訓完了楊成明，又把小孩子的家長訓了幾句。楊成明白臉紅透了，當著病人家屬他都不知道怎麼出的醫生辦公室。

    天冷地H縣賓館的胖子經理下台階不小心滑到了，雙膝下跪，咔嚓髕骨骨折。本來就兩百多斤，這一下子要了老命了。120送到縣醫院，四個護士加一個急診醫生愣是沒抬起來。沒辦法又喊來保衛科的兩個大漢才勉強的拍了片子做了檢查。「沒轍了，碎成好幾塊了，得上髕骨爪。」張凡看著片子說道。

    「裝B，誰不知道要上髕骨爪」楊成明就是見不得張凡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沒辦法人不遭嫉是庸才，張凡在新來的學生群中整個一個鶴立雞群。

    「這個把握大不？」賓館經理的老婆穿著打扮明顯比縣城一般人高好幾個檔次。

    「問題不大，小手術。」張凡說道。本來這手術兩個髕骨同時開展最好，可科室裡面沒人，張凡做一條腿，老陳做一條，可助手就沒了。沒轍，只能一條一條的來了。

    「呃，他是主刀？開玩笑呢吧。」上了手術台，楊成明看著張凡站在主刀的位置上，楞了半天。

    「尋思什麼呢，快去洗手啊。」老陳開始消毒，看著楊成明發呆就吼了一句。

    「切開、清理積血、碎骨，接骨、上髕骨爪。」張凡動作越來越嫻熟，有時候還提點老陳一兩句，「髕骨是固定了，但是一定記得摸一下髕骨內面，看看是否平整，不然以後就有後遺症。」

    老陳點著頭，手底下也不慢。楊成明想鍛鍊著縫合都沒機會，從頭到尾張凡一個人操辦了。「天啊，這是剛畢業的學生嗎。妖孽啊，佛祖快收了它吧。」現在楊成明知道為啥幾個老醫生對張凡客氣的不得了，這傢伙太牛逼了，「我還是抓緊看書吧，有這妖孽我是出不了頭了。」

第十四章 領導有請

    下了手術，小胖子李亮看著張凡眼睛發光，「這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技術大拿嗎！」腳底下加快幾步，追上張凡後說道:「張哥，你站了都好半天了，我哪有點好茶，我給你泡上，你好好休息，醫囑你口頭下，我去敲到電腦上。「

    」茶就算了，我也喝不出好賴，你願意下醫囑也行，回科室我們一起弄。「愛上進的人誰都喜歡。楊成明翻著白眼沒搭理他們。

    」張老師，你說手術你做，病號我管，藥品上我們一人一半吧，不然我也不好意思。「回到辦公室下好醫囑後，老陳湊到張凡身邊悄聲說到。

    」陳老師，你別客氣了，孩子市裡上高中，你壓力不小，一切照舊吧。「張凡心裡在滴血，他也缺錢，可他只能維護好老陳，不然他給你尥蹶子張凡連個助手都沒有，畢竟石磊是腦外的，偶爾幫幫忙可以，天天的拉壯丁他肯定不願意，再說了石磊志在仕途，對技術提升什麼的也沒多大慾望。

    隨著老護士們找張凡看腰多了起來以後，慢慢的張凡名氣也在夸克縣大了起來。」腰疼的厲害，週末得去趟市中醫院看看。「縣工會的幾個老娘們扯閒篇。

    」去什麼中醫院啊，去了也就是針灸，當時效果還不錯回來照樣犯病。「

    」哪總比沒辦法的強吧。「縣工會的幾個中年婦女，要嗎老公當官，要嗎就是親戚厲害，反正上班沒事幹，就是坐一起八卦。

    」別去中醫院了，我小姑子腰疼的厲害，腿都麻的走不成道。結果他們醫院的一個小年輕按摩了幾天，你猜怎麼著，現在好了，就和好人一樣。「

    」不會是在床上按摩的吧，哈哈「

    」你又開始發騷。小心你家那口子撕爛你的嘴。「說著說著話題就偏了，這些個官太太，在家中幾乎沒有性生活，也就靠嘴上過癮了。

    」哪大夫叫啥，我下班去看看。「腰疼的倒是上心了。

    只要不是髓核破裂的，在張凡的按摩下，多少都有點效果。漸漸的找張凡看腰的越來越多，縣上管文教的副縣長康樺教師出身，早年間當老師的時候傷了腰，後來當官後成天的會議不斷，腰病經常發作。發作的時候只能靠止痛片，去了好些個醫院，效果都一般。前幾天聽下面的人說縣醫院有個大夫看腰看的好，反正在她的治下，也就一個電話的事情。

    」弟弟，院長打電話叫你。「古麗現在是張凡第一號迷姐，對張凡好得不得了，用她的話說，」老娘要是年輕個二十來歲，絕對會給張凡生孩子。「

    」上次一起吃飯的女縣長記得不，她腰有毛病，打電話讓你去看看，下午我帶你過去。要是沒急診手術，下午就別去科室了，上班我們就去縣政府。「巴圖囑咐到。

    」行。「

    」給領導看病，嘴要嚴，看好看不好先不說，嘴一定要嚴，別到處傳。「

    」我知道了。「

    」換件體面點的衣服，你這衣服領子都起毛了。「巴圖忽然發現張凡的衣服有點舊。

    張凡就兩件外套，一件還是從家裡帶回來了，平時上班就盯著一件穿能不舊嗎！」我就一件！「張凡窘迫的不得了，要不是昨天把錢全打給家裡，也說不出這話來。

    」工資呢，不會是打牌玩遊戲全花了吧。「巴圖有點驚訝，小年輕誰不愛個面子，發了工資那個不是買幾套新衣服穿著。

    」全打給家裡了，我妹子上高中，老娘身體也不太好。「沒辦法張凡照實說了。

    」你啊，說你什麼好呢，我給你說了多少次了。有什麼困難就來找我，在縣醫院我不僅是領導還是你的家長，有困難怎麼不說呢。「

    張凡紅著臉沒出聲，院長以前說的他也沒當回事。巴圖從一個輔助科室升為醫院院長除了家裡幫忙，自己做人也有一套，各科室的技術尖子都被他籠絡在身邊。只要這些人聽命與他，縣醫院就是他的天下。

    」我再強調一次，不管生活還是工作上的事情，你都可以來找我，不要當我是院長，就當我是你叔叔一樣。「說完，寫了一個條子，遞給張凡，」去，到財務科領上五千。趕緊置辦上一套，這是政治任務，別摳摳搜搜的，要不然我讓王主任帶著你去買。「張凡真丟不起那人，趕緊保證不糊弄。

    出了院長辦公室，張凡眼睛都紅了。不管巴圖有何想法，可人家實實在在的是對他好了，而且還相當的好。張凡是領情的。這就是標準的雪中送炭，先不說張凡如何，巴圖能做到這一點，就說明做人有一套。

    下午穿著新買的衣服，坐著巴圖的車來到縣政府。張凡倒是一點都不緊張，他無所求，巴圖就不行了，走了一路交代了一路。

    「能看儘量看，不能看咱也不逞能。」

    辦公室裡，康樺很客氣，「能來西部支援的大學生，思想境界一定很高，希望巴圖院長能在生活上多多照顧我們這些大學生，要讓他們安心在夸克縣工作。」說著話，康樺拿出一張CT來對張凡說道，麻煩張醫生幫看看，她也沒說什麼，就讓張凡看看，要是連片子都看不出來，也就不用說其它的。

    「腰椎第四五椎間盤右側突出，壓迫了神經而且椎體還有骨刺。」說完張凡放下片子，就看了看康樺。

    「這是我去年在省院拍的，省院的醫生也是這麼說的，不知道有什麼好辦法沒有。」雖然片子說的不錯，但是她仍舊對張凡不放心。

    「要說最快的治療方法就是通過椎間盤鏡做個微創手術。」

    「嗯，除了做手術還有其他好辦法嗎？」康樺超前坐了坐問道。

    「可以做手法康復，但效果不好說，而且如果工作勞累的話還會復發。」

    「不錯，張醫生水平真的不錯，和省院的大夫說的一樣。今天麻煩巴院長和張醫生了。我還有點工作，就不送了。」說著話，康樺站了起來。

    「看來K縣對你還是滿意的。」

    「滿意？什麼都沒說，也沒說說病情之類的。」在車上，巴圖和張凡聊了起來。

    「傻小子，在辦公室怎麼看，等著吧，說不定明天就有說法了。」巴圖能通過張凡接近K縣，也很樂意。

第十五章 高手對決

    公路上的積雪終於被清除了，夸克縣通往市區的道路終於通了。封路期間夸克縣醫院就醫數量急劇上升，為了緩解縣醫院的壓力，市裡派了一個專家組支援縣醫院。心內科、呼吸科、普外、骨科、B超各來一個專家。這些專家都是副高要升正高的。在市醫院也是各科室的頂尖存在。特別是骨科的專家高世軍，不出意外老主任退休後，他就是市醫院骨一科的主任。

    專家的到來，其他人到時無所謂，可楊成明高興壞了。他在市區上班的時候就在骨一科，高世軍主任的水平他很瞭解，「等有手術了，你看看高主任的水平，比縣醫院的水平高N個等級，什麼張凡、陳啟發都是被吊打貨色。」他意氣奮發的對李亮說道。

    「陳啟發和張凡也不差，高主任水平應該不差，但人家張凡總比我們強把。對於張凡來說，我和你就是被吊打的貨色。」說完李亮也沒再理楊成明，端著換藥盤去換藥了。

    「你，你，你真是井底之蛙。」說完還不解氣，把書摔在了桌子上。其實張凡對他從沒有過嘲諷也沒有過衝突，可楊成明就是看不上張凡，嫉妒也罷看不起也罷，算是八字不合了。

    「高主任您喝茶。」楊成明覺得自己救星到來了終於可以出頭了，他在市區醫院表現還算可以，給科室的醫生映像還算好，所以高世明還記得他。

    「成明啊，怎麼樣，還習慣嗎？」高世軍客套的問了一句。

    「就那樣，反正也沒幾個病號。一天就看看書。」高世軍隨口一問，沒想到楊成明牢騷不小。

    「慢慢來，不要著急。」高世明暗暗低估，「這小夥子也太不知進退了，你自己和科室有矛盾，給我發牢騷，好像我是你們醫院領導一樣。」也再沒理高世明，笑著對努爾說道：「努主任精神不錯啊，上次還在骨科年會上見的面，當時努主任的酒量震驚四方啊。哈哈」

    「哈哈，老了不行了，高主任晚上科室裡面準備了便餐，我們好好喝幾杯，順便認識一下我們新來的醫生，都是很棒的把浪子。」老努爾罕見的沒有喝酒。

    晨會結束後，在努爾和高世軍的帶領下，外二科開始查房。外二科的腦外幾乎沒有病號，石磊熱心仕途，吐遜天天打醬油，腦外科沒有發展起來。病房中，高世軍發現骨科手術病號很多。就對努爾說道：「努主任科室發展的不錯，周邊縣醫院裡面，骨科你們發展的最好，病號量很高，而且還開展了不少高質量高難度的手術。很不錯。」

    「都是年輕人的功勞，我們新來的張醫生很厲害。」

    「衙內？」高世軍心裡低估了一下，他對新入院的學生很瞭解，別說本科生了，就是骨科專業的研究生也只能做點簡單的骨科手術。至於本科生，能認全手術器械都很不錯了。「哦，是嗎，那得恭喜啊。」語氣平淡。

    晚上張凡值夜班，沒辦法參加科室宴請高主任，陳啟發要代替張凡值班，讓張凡給拒絕了。參加宴會少不了喝酒，張凡對邊疆的酒場規矩很是頭大，還沒吃飯就先喝三杯，一般情況下，三杯下去張凡就被勸退了。

    巧不巧的第二天，財政局退休的老太太早晨遛彎，結果一個不小心被滑倒了，雙肘著地兩肱骨幾乎是同一各位置，骨折斷端都幾乎一致。家屬得知高世軍就在縣醫院後直接來找高世明。「我行醫二十多年，從來沒見過這麼一致的骨折，可以照相發表個論文。努主任兩個骨折同時做把？」這種對稱性的骨折雖然沒見過，但是難度不大。

    「你和年輕人們商量把，我已經不上手術了。」現在科室裡面張凡的崛起，已經不需要他操心了，每個月定時把器械分成拿到手就沒他什麼事了。

    手術室，「陳醫生你做右側肱骨，我做左側。斷端整齊上個鋼板簡單的很。他對陳啟發還是瞭解的，以前來縣醫院走穴的時候，老陳就是他的助手。」

    「高主任，我給張凡老師做一助，你們倆人主刀。」

    「奇了怪了，到底什麼來頭，科室主任表揚，科裡老醫生捧著。」高世軍看了看張凡，也沒再說什麼。

    張凡和陳啟發一組，高世軍和楊成明一組。李亮沒和楊成明爭奪，他基礎不好，就沒上台獻醜。麻醉好後，手術開始，兩位主刀手底下都很麻利，高世明時不時的看看對面，他有點不放心，出問題是要他負責的，手術前他沒說話，因為不瞭解，如果手術中有問題他就有話說了，而且肱骨骨折簡單，他也不害怕。

    「不對勁啊，這小夥子嫻熟的不是一般啊，和自己比差不了多少。」高世軍有點納悶。「張醫生，你是那個學校的研究生，手術做的挺不錯。」他這是第一次和張凡說話，把張凡當成研究生了，嘴裡說著話，可手底下並未減速，他不能讓一個小年輕給比下去。假假的也是未來三甲醫院的骨科主任。

    「高主任我是肅大的本科生，沒上碩士，實習時候老師放手，做多了熟能生巧吧。」張凡還是原來的那套說辭。

    「糊弄鬼呢，實習一年就是天天做肱骨也不會熟練到這個程度。」高世軍也沒多說，注意力集中的做起手術，因為對面的張凡速度很快。

    手術室裡靜悄悄的，這種高手同一時刻進行同一手術的例子在縣醫院從沒發生過，大家都很好奇最後誰先做完誰做的更好。接骨，上鋼板，張凡他們組率先做完了手術，不是高世軍差，而是助手不行，陳啟發對位楊成明那是碾壓。

    張凡雖然也帶著一絲比較的想法，可主要是的為了刷手術量，能最後去拉個勾打個結也算自己的手術量，「張醫生，不簡單啊」高世軍震驚了，雖然助手差點，可自己都要四十多了，正是手術技藝大成的年紀，對方才多大。

    「還不行，今天要是不陳老師，我絕對沒高主任做的快。」楊成明都快哭了，這以後還怎麼去市裡的骨科，讓主任丟臉，這禍惹的太大了，早知道讓胖子上了。他手都開始發抖了，剩下的縫合就成張凡和高世明兩人幹了。

第十六章 挖人的節奏

    高世軍有點鬱悶，這麼強的大學生他還是第一次遇到，剛畢業手術做的就比他快。夸克縣骨科這麼厲害，他來好像沒多大用處。雖然張凡做手術比高世明快了一點，但不代表張凡就比高世軍厲害。可比拚結果，第二天就被手術室的護士和大嘴陳啟發傳的滿醫院都知道了。

    「呵呵，不錯啊，對上高世軍都不落下風，你可不能驕傲啊。」巴圖嘴上說不讓張凡驕傲，可他的表情已經表示他很驕傲、很快樂。

    張凡看巴圖很快樂，也就沒吭聲。讓他繼續在快樂一會。「晚上和我去見K縣，估計要給她做治療了。要準備什麼，提前準備好。下班後別忙著吃飯。我們先去。」

    「好的，院長我知道了。」

    因為市裡專家的到來，看病的人很多，外二科也不例外，幾乎天天都有手術。幾天的接觸，高世軍越來越喜歡張凡。「手巧、天賦好，肯下苦鑽研，人還很謙虛謹慎。」

    「這裡就不能再上鋼釘了，雖然打上也不算錯，但是這樣容易造成鋼板疲勞。質量不過關的話說不定就會斷裂。」這幾天的手術，高世軍全程一助，時不時的指點一下張凡，「這小子，進步真快，提點一次就不會犯第二次。天賦好的讓人嫉妒。」雖然張凡有系統加持，可在一些小細節和經驗上面就有所欠缺，畢竟張凡也算閉門造車了。就這樣已經讓高世軍滿意的不得了，起了愛才之心。一起上手術的時候，高世軍一邊拉鉤一邊說道：「小張，縣醫院手術不多吧，這一天一台手術，沒什麼意思吧。」

    「主任，這幾天的病號都是奔著你來的，你沒來之前我們好幾天才做一台。」張凡和高世軍熟悉後，說話就隨便很多了。

    「畢竟是縣級醫院，可這樣下去，就浪費你的天賦了，有沒有想過去更高的平台。」高世軍試探的問道。

    「呵呵，我還沒執業證，而且這邊醫院氣氛也挺好。」張凡肯定想去更大的醫院，設備好不說，病源也多。可他現在沒證，去了也是給別人當助手，還不如在夸克縣，好歹這裡自己也能做主。

    高世軍明白了，這小子不想去當助手，反正還要待幾週，慢慢說就不相信他不動心。

    下了班，張凡和巴圖去了夸克縣賓館，康樺家在市區，老公在市區一所學校當校長。她就在夸克縣賓館常駐，大胖子經理看到張凡和巴圖後，遠遠的就開始打招呼：「巴院，張醫生今天有應酬嗎，包廂訂了沒，沒有的話我去說一聲。」

    「今天不是應酬，給K縣匯報工作，不知道她回來了沒有。」巴圖握著胖子的手問道。

    「回來了，剛回來和你們前後腳，等匯報完了，我們好好喝幾杯，出院後這裡一大堆事情，也沒好好謝謝巴院和張醫生，今天一定給個面子，讓我表表謝意。」

    「今天就算了，等下次，一定來和你喝幾杯。」

    「那行。你們趕緊進去吧，我就不耽誤你們了。」

    康樺的女秘書開門後，張凡和巴圖進了房間。賓館給康樺開的是一個套間，外面一間會客室。女秘書倒好茶水後就去了隔壁房間。這幾天通路以後，上級下來視察的多，會議一個接著一個，康樺的腰有點吃不消了，她覺得張凡還算靠譜，先治療著看看。

    「這幾天，工作忙，腰椎造反。今天就麻煩張醫生給看看。這是前幾天去市裡複查的。」說著又拿出一張CT片子後對張凡說道。片子還是老樣子，沒有加劇但也未見好轉，「我先給您檢查一下吧。」張凡看過片子後說道。

    「行，你說怎麼辦我就怎麼辦，一切聽從醫師指揮。你說是不是巴院長。」她也沒冷落巴圖。在臥室裡，張凡給康樺做了一次腰椎體檢，壓痛點明顯。「K縣，我先做一次康復按摩吧，您感覺一下有沒有效果。」

    順著肌肉紋理，先理順肌肉，使肌肉興奮起來，不做這些動作，直接上去就按摩腰椎，說不定會讓病人受傷。擺體位、牽拉，分離上下椎體，四十多分鐘後，一臉汗水的張凡說道：「K縣，你下地試試。」

    「哎，熱乎乎的，好像也不是那麼疼了。哎呀！還真的好多了。」康樺一臉的驚訝，在市中醫院，又是扎針又是艾灸，一套下來也沒今天這麼有效果。「你先去外面坐一下，我馬上出來。」康樺要整理衣裝，等張凡出去後，她打電話給隔壁的秘書小唐。「小唐，你去訂個包廂，今天請縣醫院的院長和張醫生吃個飯。」

    「怎麼樣？」巴圖看張凡出來後，望著臥室的門悄聲問道。

    「還可以。」這種疾病除非手術，不然沒辦法根除，就算手術效果也不好說，所以張凡回答的模糊。

    「到底有沒效果。」巴圖有點著急。「這死孩子就不能體會一下別人的心情嗎」

    張凡想著怎麼說的時候，康樺從臥室走了出來。笑容滿面，比他們剛來的時候熱情多了。「張醫生水平很好，效果不錯，我的腰椎感覺好多了。也要謝謝巴院長對工作的重視，張醫生就是你招來的吧。」

    「這都我應該做，領導滿意，就是對我工作的肯定。」巴圖心都飛了起來。

    「你們剛下班就過來了，肯定沒吃飯，今天我做東好好謝謝兩位。」

    包廂裡，康樺端起紅酒對巴圖和張凡說道：「我酒量不行，讓小唐陪你們多喝幾杯。今天麻煩巴院長和張醫生了。工作太忙也沒有時間去醫院再說去了也不方便，拖著拖著就成現在這樣了，要不是有張醫生，我過幾天就得和書記去請假了。」

    「領導還是要多注意身體，您定個時間，讓張醫生來給您做治療，這樣也不耽誤您的時間。」

    「不影響張醫生工作吧？」說完看著巴圖又說道：「我也不方便每天去醫院，就麻煩張醫生了，時間上就讓小唐和你們聯繫吧」她還有上升的空間，不願意別人知道她身體出問題。

    「您放心，保證領導的身體健康也是我們縣醫院的主要職責。小張不僅醫術高性格還很穩妥。是我們醫院大力培養的對象。」巴圖人精一個，一聽就知道康樺的意思。

第十七章 老巴坐不住了

    K縣不喝酒，巴圖也沒喝幾杯，回去的路上巴圖問道：「你會開車不。」他也是想了半天才問的張凡，康樺不願意去醫院，又不想讓人知道她身體出毛病了，賓館離醫院三公里的樣子，大冬天天黑的早，縣城裡的出租車早早的回家休息了，讓張凡自己走著來不現實，他倒是願意天天在康樺面前露個臉，可康樺肯定會不高興。

    「不會開，巴院你要給我配車嗎？」那個男人不愛車，除非沒錢。

    「你小子想多了，本來想借個車給你開，結果你還不會開。這樣，明天去報個培訓班，抓緊時間學，學會了就給你借個車。見天的給你當司機也不是個事。」

    「最快也得一個月才能拿到駕駛證吧？而且學費好像挺多的。」張凡大學舍友報過駕校，他聽了一耳朵，要好幾千。

    「讓老周教你吧，駕駛證你不用操心，只要會開就行，三天就應該學會了吧？」老周是醫院的120司機。

    「得一週吧。「從來沒摸過方向盤的張凡有點發怵。

    「簡單的很，一學就會，我都沒學過，上手就會開。」今天事情順利，巴圖有點得意忘形，開始吹牛了。

    李輝最近幾天過得焦頭爛額，好久沒去宿舍的張凡，去宿舍串門發現李輝萎靡的厲害，就說到：「兄弟，要節制，以後的路還很長，年紀輕輕的就掏空身子，等過幾年，你會望鳥空流淚的。」扔給李輝一根菸後，就準備在原來的床鋪上趟一會。他的床鋪現在歸李亮了。

    「哎，丟人啊。人丟大了。無顏再見江東父老啊。」李輝也想找人傾訴。

    「哈哈，那就說吧，說出來讓我高興高興。」張凡幸災樂禍的說道。

    「不說！死一邊去。」

    「能的你，我等會去問王莎。」

    「別，我還是說了吧，這幾天她正在火頭上呢！」

    「到底怎麼回事。」

    長長的吸了一口煙，李輝說道：「我犯了一個，男人都會犯的錯，可他娘得我還沒來得及犯呢，就被發現了。」張凡有了興趣，「吃著碗裡看著鍋裡，哈哈，活該。」

    「你聽不聽！再落井下石。爺不說了。」

    「聽，您繼續。我不說話了。」

    「我們科室的一個小護士，見天的找我聊天，大前天我值夜班，正好她和我一個班，我們就在醫生值班室坐一起聊了起來，誰知道怎麼的就抱在一起了，還沒幹什麼就發現王莎推開門站在辦公室門口了，當時我就嚇痿了。王莎到現在還不理我。」

    「哪不還有小護士嗎。」

    「別提了，王莎走後，人家對我說就當我是個朋友，結果我還對她動手動腳的。我那個氣，都沖了天靈蓋了。」

    「哈哈，笑死我了。」趟了一會，留下繼續萎靡的李輝，張凡找老周練車去了。

    最近幾天張凡中午練車，下午下班還得給康樺康復，弄的他連軸轉。中午練完車回科室後，發現除了吐遜不在，其他人都在，連失蹤好久的老努爾都出現了，「今天發工資嗎？」張凡打趣的問道。

    「高主任明天要回市裡了，我們準備今天歡送一下高主任，就等你了。」石磊笑著說道。他已經知道張凡下班後有特殊任務，把張凡的情況和高主任一說，老高就做主把歡送宴會訂在了下午。

    「主任怎麼這麼快就走，不是說一個月嗎？」張凡詫異的問道。

    「科室裡面出了點情況，醫院打電話讓我回去，這裡有我沒我都一樣，你們工作開展的很不錯了。」

    張凡有點捨不得老高回去，老高經驗豐富還很耐心，只要張凡詢問，他都仔細的講解給張凡。「這樣啊，可惜啊，還有好多問題還沒來得及請教呢，主任下次啥時再來啊。」

    「以後來的機會就少了，我這次回去就要進正高了，要不你跟我去市醫院吧，我專門帶你。到時候天天都能提問了。怎麼樣。」高世軍戲虐的看著張凡，眾人覺得詫異而又覺得理所當然，除了楊成明帶著恨不得吃了張凡的眼神，其他人都有點羨慕張凡。一個三甲醫院的預備主任發出的邀請，臉得多大啊。

    「呵呵，哪我以後休息了就去找您，就怕您煩我。」張凡暫時不想去，他在大醫院實習過，沒有執業證就是有主任看顧著也不自在，時間長了老高也不好做人。

    高世軍還要說話，就聽到石磊說道：「高主任都等你半天了，你看努主任酒癮都壓不住了，趕緊走吧，酒桌上慢慢聊。有的是時間，」這話一說，高世軍也不好再說，就和大家出發了。

    「你們先走一步，我去弄兩瓶好酒犒勞犒勞高主任。」石磊讓大家先走，他噔噔噔的去了院長辦公室。平時沒事的時候，他都每天在院長辦公室露露臉，現在有人要挖院長的心頭肉，哪肯定得去匯報。

    「有這事」驚怒的巴圖都站了起來。張凡一看就是搞技術的料，而且年輕醫生誰不嚮往去三甲醫院，平時巴圖也不會有這種表情，你說剛給K縣治療幾天，效果還不錯，張凡一個閃現去了市區，他怎麼和領導交代，他可扛不住一個常委的怒火，雖然排名靠後，也不是他能招惹的。

    「你做的很對，你先趕緊去，別讓他們有機會聊這個事情，一旦張凡開口答應就麻煩了，等開菜後，你抽空給我打個騷擾，我打電話把張凡叫回來。畢竟高主任的面子也要照顧。」石磊一邊走一邊尋思，「院長這樣的在乎，目的肯定不單純，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前三杯張凡就喝了一杯，三杯全喝他就得醉，他還準備給高世軍解釋一下。老努爾作為科室主任講話端酒沒幾分鐘，張凡的電話就響了，一看是院長巴圖的，「張凡你在哪，你來我辦公室一下。」

    「院長，我們科室在歡送高主任呢。」張凡的意思就是，不著急的話就先等等。

    「哦，高主任要走，把電話給高主任。」

    也不知道巴圖給高主任說些啥，反正就見高主任笑哈哈的說:「不用、不用。」掛了電話，高世軍把電話遞給張凡後，說道：「你先去找你們巴院長，我們的事情完了再說，記得一定聯繫我。」

    「高主任，哪我就不好意思先走一步了，我有空就去找你。」

    巴圖打完電話，坐在老闆椅上沉思，張凡還很年輕，一個常務副縣長的份量，他還不懂。如果他真的醉心技術，懂與不懂關係好像沒啥區別，這就沒辦法拿捏。得哄著來。他無法確定張凡會不會離開，可做為一個幹了長達十年院長的人物，他覺得張凡會走，所以為了安張凡的心，必須一下就把他鎮住。

    如果張凡沒系統，他肯定走，有大佬賞識，還不趕緊上趕著抱大腿，可有了系統以後，張凡有自己的思量和打算，沒考試之前是不準備離開的，老巴也是杞人憂天。

第十八章 難道這就是權利嗎

    敲門進去以後，老巴拉著張凡坐下，「你別聽老高胡咧咧，他的主任還不一定呢，沒宣佈之前，他們科室的幾個老資歷醫生都有可能。你現在去要編制沒編制，要資歷沒資歷，萬一老高沒當上主任，他都不好在市醫院混，還能顧及到你？你就安心的待在這裡，慢慢的把技術提升上去。有了技術才是最重要的。等過完年，州上準備要派一批醫生、教師去青鳥市進修，到時候外二科你去，青鳥市的醫院整個北方都數一數二，不比他老高差，以後每個月來我這裡，我單獨再給你多發三千的辛苦費。」

    「喝了一杯酒，好處從天而降。要不我學學努爾？」張凡都有點懵了。

    巴圖一看張凡的樣子就知道搞定了，然後又說道：「最近給K縣治療多用點心，有什麼情況及時匯報。」看張凡還在發呆，就推了一下張凡說道：「看你沒出息的樣子，去青鳥市進修就歡喜成這樣了，要是去首都哪還不瘋了！我說的事你聽到了沒。」

    張凡哪是對進修發呆啊，他是在算一個月能有多少錢。沒辦法，讓錢給弄怕了。「我知道了院長，一定安心上班。」

    「不是這個，我說K縣的事情。」巴圖有點著急，怎麼總是不在一個頻道啊。

    「哦哦，記得記得，有情況立即匯報。」

    「還要多用心，你車學的怎麼樣了。能上路了嗎。」

    「學會了，已經開著120上了好幾次公路了，老周說我可以畢業了。」張凡欣喜的說道。對於開車他也很喜愛。

    「明天送來兩張一寸的照片。趁沒手術去眯一會去，看你臉紅的。不能喝酒別逞強。」老巴對高主任挖他牆角耿耿於懷。

    走進醫生值班室，發現小胖子李亮在練習打結，看到張凡後有點不好意思，「張哥，我老是打不快，陳老師都說我好幾次了。」張凡說了好次不用喊他哥，可胖子依舊，沒辦法，只能隨它去了。

    「你每天晚上臨睡前打上一百個，一週下來妥妥的。」

    「我以後能不能跟你上檯子，陳老師有點看不上我。連縫合都不讓我幹，光拉鉤了。」

    「沒問題，陳老師性子急了一點，不過人不錯。」李亮一聽都崩潰了，還人不錯呢，一天陰陽怪氣的，像是欠他三弔錢一樣的。

    張凡雖然就喝了一杯，可他的上限是三杯，有點暈，就躺在床上假寐起來。巴圖搞定了張凡，也覺得順心了。他當院長十年了，再不挪窩說不定就會出事情，衛生局局長的位子他圖謀好久了，現在能勾兌上一個常委，他換位子的希望有了。「楊所，忙什麼呢，最近也不組織活動了，我還要報仇呢。有這麼個事情，我家一個親戚，要弄個駕照。」縣車管所的所長。幾句話張凡駕照到手，就剩下車了，比起駕照來，車就不是個問題，弄駕照還的搭人情，車就簡單許多了。

    「李經理，你哪有多餘的車嗎。不用太好借我開幾天。」李經理是器械商，縣醫院好多器械就是他進的，好像是縣上某個大佬的親戚，現在他的大佬親戚調走了，正發愁呢，巴圖一個電話他立馬去弄車了。巴圖說車不用太好，他不能當真，不用太好就是不能太差。

    第二天，他讓張凡帶著照片去車管所辦理駕照。中午剛下班，一輛白色霸道2700就開到了縣醫院，「巴院，您看是個八成新的霸道，您要的急，要是緩幾天能弄個更好一點的。」

    「呃，這有點太好了吧」巴圖就是給張凡弄個代步車，沒想到對方弄來個霸道。他也想開霸道，可他不敢，縣長都才坐了個霸道。他要是開著霸道招搖，那是找死。

    「不好，不好，都是舊車了，您就將就著開，車太好您開起來也不方便不是！」看巴圖還算滿意，他舒了一口氣，不怕你有愛好就怕你沒愛好。

    「那行，就先借幾天。用完就還你。」

    「不著急，巴院，您看什麼時候有空，我請您喝個茶。」

    張凡去了車管所，一個小民警已經在門口等他了，客氣的很。半個小時不到駕照到手。「咱也是有關係的人了！」張凡有點自嘲，當年看著有門路的同學，那是羨慕嫉妒恨啊，現在自己也算有關係了，可感覺總是怪怪的。回到醫院去給巴圖匯報，巴圖不管大小事，你去給他匯報，嘴上說小事別來煩他，可你要當真了，指不定哪天一雙小鞋就扔過來了。而且這又是巴圖給辦的，不去不合適。

    「拿到了？」看了看張凡的駕照，又說道：「仔細一看，才發現你小子挺上相啊，你運氣好，看到了沒有，那個白車，暫時借給你了。記住喝酒不開車，不過你也不貪杯。這點我倒是放心。不過你新手上路，一定要小心。」帶著張凡站在窗口邊指著院子裡的一輛車。

    「哦，好大啊。」張凡對車沒研究，不過也知道這車應該挺高端。

    「這是油卡。記住別有車了，一天天的滿世界去瘋，這是為了去給K縣看病方便。」

    「知道了，院長，一定盡心盡力。定期匯報。」

    「去吧，上班去。」

    這一天張凡幾乎是抗著下來的，從來沒有這麼期盼早點下班的。硬挨到下班，看著沒人注意，立馬就上車走人，最近開120有點上癮。開車好像做手術一樣，有種自己能操控一切的感覺，可又和做手術的那種成就感不太一樣。先不說其他，就車裡面的內飾就比120強很多，醫院的120就是個小面包，裡面簡陋的不是一般。

    剛到賓館，老巴的電話就到了：「你到賓館了沒。」

    「剛到院長。你也來了嗎。」

    「我沒來，我怕你第一天開車，忘記去治療了。就提醒你一下，既然都到了，就快去吧。」老巴也不容易，一個院長時刻惦記著一個小醫生的行蹤。

    張凡的康復按摩是未來整個國家醫療系統精煉的手法，治療效果相當不錯。康樺一個縣常委，也算見過世面的人了，而且她又主管文教衛生。幾天的治療下來，她的腰已經不疼了，「張醫生，水平高超啊。這應該不是在大學學習的吧。「治療結束後，身心愉悅的她和張凡聊了起來。

    「在肅省一個老專家教過一點。我自己又琢磨了一點，還算有點效果吧」沒辦法，老專家比較能讓別人信服。

    「哦，怪不得呢，張醫生我的治療是不是不能暫停。「

    「一個療程內連續治療效果最好。」

    「好，我知道了。讓小唐陪你去吃飯。我還有個文件要批。」

    「不用了。領導，我回單位吃就行了。」

    「沒事，在那吃不是吃，小唐你帶張醫生去吃飯，讓大師傅做幾個拿手菜。」秘書小唐笑盈盈的拉著滿頭汗的張凡去了餐廳。

第十九章 對不起，我盡力了

    天氣越來越冷，街上也有了過年的氣氛。科室裡的暖氣熱的讓人躁動，高主任走後，楊成明再也沒犯過二，現實讓他長大了。他和李亮也開始參與單獨值班，不過雖然都在管病號，藥品的分成都讓老陳給把持了，沒有他們兩人的分。老陳分了一份給張凡，張凡不要都不行。大環境就是這樣，他沒辦法抵抗也不願抵抗，多拿錢誰不願意。

    縣委租的房子裡面氣氛熱烈，今天王莎過生日，她和李輝冷戰了好久，李輝簽訂了許多不平等條約後，王莎暫時原諒了他。宿舍裡面可以做飯，李輝為了討好王莎，準備在宿舍內給王莎過生日，張凡早早的就被李輝邀請了。給康樺治療完後，就趕緊往宿舍裡面趕。

    張凡進去後發現除了在院辦上班的陳露露不在，其他人都在廚房幫忙。張凡不能空手給人家過生日，現在資金寬裕了些，買了一瓶紅酒。他剛進門，陳列露露也隨後進了門。「你們兩前後腳的，是不是干什麼去了。」李輝從廚房探頭出來說道。張凡還沒說話，換鞋的陳露露說道：「我們約會去了，要向你匯報嗎。張凡幫我拿下包，我不方便。」

    其他幾個包括張凡都有點詫異，平時陳露露雖說和大家還過的去，可她帶著點傲氣，別說和張凡搞曖昧了，話都不多，一句話就是有點看不起張凡他們。她家條件不錯，家裡親戚又是在縣城當領導，她一上班直接就去了院辦，也算有高傲的資格了。

    「什麼情況，」李輝驚訝的說道。

    「趕緊炒菜吧，人都齊了。」王莎推了一把，然後悄聲說道：「和你有關係嗎。」

    其實剛張凡停車的時候，陳露露看到他了。當時陳露露想打招呼，最後忍住了，「富二代？還是一個有特殊癖好的富二代！」這是她對張凡的定義。霸道，她表舅就有一輛，她知道價格。一個富二代跑到邊疆省的縣城來當小醫生，平時穿的像個農民工。不是有病就是有特殊癖好！但是看在二代的面子上，她不介意和張凡發生點什麼。

    李輝哄姑娘有一套，炒菜水平不錯，有模有樣味道還不錯。唱完生日歌，吹蠟燭，都是年輕人，氣氛不錯。他還弄了一個CD機，還可以在宿舍唱歌，真是用心了。就在大家鬧著讓張凡也唱首歌的時候，電話響了，「院長的。」李輝一聽，第一時間就把電視給關了。

    「趕緊來急診科，有個危重病號。快點」說完巴圖就掛了。

    醫生這個行當就是這樣，隨時待命，時刻準備。張凡也不廢話，穿上衣服就下樓。看著張凡匆匆的走了，大家也沒心思唱歌了，「也不知道又怎麼了。」相對李輝來說，醫院從來沒有下班後給他打電話來處理急診病號。「張凡，到底什麼來頭，院長好像特別重視他。」陳露露好奇的要命。

    嘆了一口，李輝看著大家說到：「我們都是從肅省來的，都是沒關係沒門路的大學生，幾個月的時間張凡就已經出頭了，技術過硬，現在骨科等於他說了算。院長的侄子當時差點沒命了，就是張凡給做的手術。他人又謙虛，從來沒炫耀過什麼。是個人物。」都是一起來的，張凡已經走到他們的前面了，有時候李輝也感慨不已。

    陳露露自己思量，「是嗎！」張凡徹底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張凡停車後，跑到急診科，樓道里面一大群警察。雖然人很多，可是靜悄悄的，氣壓都感覺低了好多。「張凡趕緊看看片子，我們縣的一位民警，被罪犯開車給撞了。」巴圖和幾個看起來是領導的人站在病房門口，裡面內外科的主任已經在搶救病人。

    「怎麼樣。」巴圖看著張凡不說話問道，「我先看看病人。」說著拿著急診科的白大褂就進去了。「心跳算是有了，剛來的時候心跳都沒了，但是不穩定，隨時都可能停，重度失血性休克。」心內的主任看到張凡後說道。

    張凡快速的檢查了一下後，和石磊對上了眼，石磊輕輕的搖了搖頭。張凡咬了咬牙出門，「骨盆粉碎性骨折伴大出血。現在出血還在繼續，我沒有把握。」骨頭碎的厲害，病人從二十公里外送來，黃金時間已經失去。

    「一定要搶救過來，這是我們的英雄。需要什麼我們縣委縣政府全力配合。」

    「這是縣高官。不做手術能搶救過來嗎。」巴圖給張凡介紹到。

    「哪一定沒救，做手術也不能保證。「

    」有多大幾率。「書記問道。」一成。「

    」市醫院的醫生還沒有到嗎。警車去迎接，打開警燈。快！「他對下屬咆哮D縣醫院的醫生讓他極度失望。

    」書記，市醫院骨科高主任的電話。「接過電話，幾句話就掛了，轉過身子對巴圖說道：」你們醫院的張凡是哪個。高主任推薦了他。他已經在半路了，張凡的決定就是他的決定。「高世軍對張凡有極大的信心，張凡做不下來的手術，他估計也夠嗆。

    」我就是，現在各器官出現衰竭，幾率不大。「

    」做，不大也總比等死好。一定、一定要「沒說完就揮了揮手，讓張凡他們趕緊準備手術。」院長，心跳消失了。「內科主任大聲的喊了一句。

    張凡趕緊跑進急救室「準備電擊。張主任，強心劑，直接靜推。」張凡做著胸外按壓，下口頭醫囑。「很微弱，這種情況，說不定一上檯子就會停止。」內科主任擔憂的說到。

    「不做就等死，做還有一線希望。進吧！」

    手術室，「血壓測不出，心率20！」馬麗華看著心電監護，對著張凡說道。她壓力特別大，不說其他的，手術室外一群黑壓壓的警察，就已經讓她呼吸有點窒息，何況這個病號還是個英雄。

    「開始麻醉！洗手。」張凡咬著牙。高世軍趕到了，快速消毒後，他也上了檯子，「盡快，找到出血點止血。液體量加大，升壓藥物加倍。」左側盆骨碎的厲害，手術難度極大，兩人的汗水已經形成小溪一般，巡迴護士都擦不過來。「心跳消失了。」

    「強心劑！」

    「沒用了，已經是極量了，在加也沒用了。」

    夸克縣的查圖爾鄉有個金礦，周邊經濟條件相當不錯，伴隨著黃？賭？毒也應用而生。縣公安局已經盯住一個販？毒團夥好久，今天是收網的時刻，犯罪分子竟然有槍，土炸彈，瘋狂的開車闖關，眼看著要闖關成功，躺在手術台上的這位人民警察開著警車撞了上去，犯罪分子的汽車是改裝過，雙方的速度都很快，薄皮警車阻擋成功，他成了重傷。

    張凡用抖動的雙手輕輕的為他蓋上了白色單子，輕聲的:「對不起，我盡力了！」淚水落下。「衝啊，他好像聽到了英雄那一時刻的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