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零
青衣少女道:“好處很大,凌少俠如肯和大東主一番懇談,至少可以瞭解江湖上目下很多晦暗不明的情勢。”
凌度月略一沉吟,道:“好吧!既是如此,那就請你姑娘帶路了。”
青衣少女充滿痛苦的臉上,泛起了一抹笑容,道:“婢子帶路了。”
伏身拾起了地上兩根手指,藏入懷中,舉步行去。
凌度月暗暗籲一口氣,緊隨在青衣少女的身後。
那青衣少女並未重回王府,卻轉入巷中一座黑漆大門前面。
兩扇朱紅大門似是早已有人在門後等著,兩個人剛到門外,大門已呀然而開。
開門的也是一身青衣的少女,赤著雙手,並未帶兵刃。
兩人步入門內,青衣少女立刻掩上了大門。
斷指少女咬著牙,一路行來,竟未呻吟一聲。
這是座很雅靜的庭院,一路穿過了兩重院落,但除了帶這路,和那開門的少女之外,竟未再見別人。
斷指少女,帶著凌度月直入大廳。
柳鳳閣早已站在大廳恭候,除了他本人之外,未攜著一個從人。
斷指少女緊行一步,欠身說起:“大東主,小婢幸未辱命。”
柳鳳閣一揮手,道:“辛苦你,快下去敷藥包紮起來了。”
斷指少女一欠身,道:“多謝大東主。”
轉身奔出大廳。
柳鳳閣一抱拳,道:“為了避免凌少俠的疑心,我也不要他們敬茶了。”
凌度月冷笑一聲,道:“最好是免了,就是他們敬了,我也不會碰它一下。”
柳鳳閣嘆口氣,道:“看來凌少俠對我柳某人的成見很深。”
凌度月道:“話不投機,在下覺著和你柳大東主沒有什麼好談。”
柳鳳閣點點頭,道:“情勢變化,牽連廣大,也難怪你凌少俠對柳某人,有些不諒解了。”
凌度月道:“只有這幾句話嗎?”
柳鳳閣道:“在下請凌少俠來,就是想和凌少俠仔細談談,只是目下的局面混亂,情勢詭異,恐不是三五句話能夠解說清楚了。”
凌度月道:“所以,你就逼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拿她一條命,逼我來此。”
柳鳳閣道:“不如此,實難把你凌少俠請到此地,不過,我沒有逼她。”
凌度月道:“那位姑娘也這麼說,這一點,倒叫在下不能不佩服你柳大東主了。”
柳鳳閣嘆息一聲,道:“我如是逼她前去,事先必然是滿帶淒傷,見著凌少俠後,也必然會吐露一兩句怨恨之言,這一點,凌少俠是否相信呢?”
凌度月暗暗忖道:這話倒是不錯,那丫頭確無怨恨之情,難道她真是出於自願。
心中念轉,口中說道:“這一點,在下不能不佩服你大東主的手法了。”
柳鳳閣苦笑一下,道:“咱們相逢的時機環境,正在針鋒相對之中,那正是各逞心機的時間,所以很難解說的清楚了。”
凌度月道:“你要解說什麼?”
柳鳳閣道:“目下江湖的情勢……”
凌度月接道:“那不用了,我們很清楚,目下正是一個正、邪,決鬥的關頭時刻……”
柳鳳閣道:“哪個是正,誰又是邪呢?”
凌度月淡淡一笑,道:“像你柳大東主所作所為,自覺著是正是邪呢?”
柳鳳閣神情肅然,道:“柳家太富有了,這就是一種莫可言喻的罪過。”
凌度月道:“金錢可以為惡,但也可以為善,你為什麼不作一點善事呢?”
柳鳳閣苦笑一下,道:“小施主誤會了,這不是善惡之分了,以柳家的財富,如若落到了江湖人物手中,那就如虎添翼,所以這就是很多江湖中人不停地謀算我們柳家人的原因之一。”
凌度月心中暗道:“這柳鳳閣老奸巨猾得很,我不得不小心一些,別中了他的圈套。”
心中念轉,口中說道:“你請我來此,只是為了說這些嗎?”
柳鳳閣笑一笑,道:“凌少俠初入江湖,不知江湖的陰詐有多麼可怕,有些人,有著很好的名聲,忠厚的形貌,但他所作所為,無不叫人髮指,我為了保護柳家這龐大財富,不得不費盡機心,追求護身的武功,到處想法子,求得奇藥,靈丹,以求自保,適才,凌少俠目睹事變經過,當知柳某之言非虛了。”
凌度月冷冷說道:“楊非子的事,是非難作定論,在下不便妄說,但你們柳家為什麼和綠竹堡及龍鳳鏢局中人作對呢?不惜重金,聘約殺手,三番五次的遣人暗算。”
柳鳳閣道:“凌少俠,那不是我的意思。”
凌度月道:“不是你,又是什麼人呢?”
柳鳳閣道:“楊非子。”
凌度月哦了一聲,未再多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