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零
許豹一張口吞了下去,藥入咽喉,許豹身軀開始抖動,急急叫道:“三少主,你沒有拿錯藥嗎?”
陶崗冷笑一聲,道:“許豹,最好的滅口方法,就是要他永遠不能說話。”
就這一陣工夫,許豹已然發不出聲音了,張大嘴巴!說不出一句話來。
但見許豹整個的身子,忽然開始縮小,片刻間,縮去一半,倒摔地上。
凌度月雖然是無形劍的傳人,講究是快劍殺人,但他沒有見過這等身軀收縮的死法,心頭大感震動。
但他極力控制著自己,不露聲色。
陶崗又從身上,掏出一個玉瓶,用一個小巧玉杓,挑起了一些淡紅色的藥粉,放入許豹的鼻孔之中。
很快,許豹的屍體,開始潰化,不大工夫,化成了一灘黃水。
陶崗彈彈青衫,道:“馬兄,咱們走吧!”
凌度月暗暗籲一口氣,轉過身子。
但見陶崗挺立原地未動。
一陣微風,送過來一陣幽幽香氣,大門口處,站著俏媚的柳若梅。
白色的羅衣,隨著微風飄動。
陶崗雙目盯注在柳若梅的臉上,緩緩說道:“柳姑娘,近月不見,姑娘似是又長高了一些。”
柳若梅撇撇小嘴巴,道:“幸好我們見的少,要是多見幾次面,只怕我也化作一灘黃水。”
陶崗道:“姑娘言重了,許豹是什麼樣的人,怎能和姑娘比得。”
柳若梅道:“哼!他不是人嗎?”
陶崗道:“他是人,但人有三六九,像許豹這樣的人,活著死去,並無什麼不同。”
柳若梅道:“他也是一條命,而且,又是自己人,你竟然毒殺了他,手段又是那麼樣的殘忍。”
陶崗道:“姑娘,許豹這種人,留在世上,沒有什麼好處……”
柳若梅道:“他死了又有什麼好處呢?”
陶崗道:“至少是,也沒有什麼壞處,對嗎?”
柳若梅霍然轉動嬌軀,舉步行去。
只見她白衣飄動中,腰鼓款擺,消失在門外不見。
陶崗看得十分仔細,直待那白衣女去遠之後,才回過頭來,望望凌度月,道:“馬兄,認識這女娃嗎?”
凌度月看許豹已死,馬松要怎麼編,那要看他了,當下微微一笑,道:“是三夫人的女兒,是嗎?”
陶崗道:“不錯,她是三夫人的女兒,這一對母女,當真是人間尤物。”
凌度月嗯了一聲,沒有接口。
陶崗輕輕咳了一聲,道:“馬兄,你的看法如何?”
凌度月道:“三少主說的不錯,這一對母女,真是人間尤物。”
陶崗微微一笑,道:“馬兄見過她們了?”
凌度月道:“見過了?”
陶崗點點頭,道:“聽說凡是見過這一對母女的人,無不怦然心動,情難自禁,馬兄認為此說如何?”
凌度月道:“這一對母女很美媚,母親比女兒,尤為動人,在下只能怦然心動,但還不至於情難自禁。”
陶崗道:“這麼說來,你是一位超人?”
凌度月搖搖頭,道:“人貴自知,我馬松知道自己這點道行,決不會有什麼希望,所以,我就趁早不想它了。”
陶崗微微一笑,道:“說的也是……”
語聲一頓,說道:“馬松,你看兄弟配那位柳姑娘如何?”
凌度月回頭端詳了一陣,道:“嗯!郎才女貌,你少主,這份俊,那是沒有話說了,不過……”
陶崗接道:“不過什麼?馬兄請大膽說,說錯了也不大緊。”
凌度月突然放低了聲音,道:“但那位柳姑娘似是對你很失望。”
陶崗嗯了一聲,道:“為什麼?”
凌度月道:“女孩子,大都喜歡溫順一些的男人,三少主,處置許豹的手段,落在她的眼中,在她的感覺中,三少主的為人,未免太毒辣一些了。”
陶崗點點頭,道:“這話倒是不錯……”
語聲一頓,接道:“有一樁大喜事,不知馬兄是否知曉?”
凌度月搖搖頭,道:“什麼大喜事?”
陶崗道:“師父可能要娶個師母。”
凌度月道:“什麼樣的女人,會有這樣的福氣。”
陶崗道:“師父看上的女人,那自然天下最美的女人了。”
凌度月心中明白,但卻故作不知道地說道:“也是那位柳姑娘嗎?”
陶崗搖搖頭,道:“是三夫人,柳若梅母親,師父娶了她媽,作弟子的娶她,那是順理成章的事了。”
凌度月點點頭,道:“那是當然。”
陶風突然皺起眉頭,道:“可怕的是,老大,老二,都對她寄情很深,但因為畏懼師父,沒有人敢表露出來,現今,聽到了師父要娶三夫人,老大膽子大了很多,沒有想到的是,咱們三兄弟都對她有了情愫。”
凌度月心中暗道:“那楊非子跨下口,三日內要逼得柳鳳閣允准婚姻,不知他們要用些什麼手段,何不藉機問它一個明白?”
心中念轉,口中說道:“只怕那位柳大東主,不答允此事?”
陶崗冷笑一聲,道:“他最好答應。”
凌度月道:“為什麼?”
陶崗低聲道:“你是師父的寄名弟子,那也不算外人了,我們已準備今夜下手,一舉毒倒制服柳鳳閣所有的重要屬下,然後再和他談判,他要答應了,大家結個姻親,如是不肯答應,那就一舉把柳鳳閣和他隨來的心腹屬下,全數殺光。”
凌度月心中暗道:“好惡毒的心計,好毒辣的手段。”口中卻連連讚道:“好辦法,好辦法,這是逼宮,不答應就要他的命。”
陶崗微微一笑,道:“不錯,柳鳳閣如是不吃敬酒,那就只好吃罰酒了。”
凌度月道:“所以,師父要找我談談了。”
陶崗突然一皺眉頭,道:“很奇怪,柳鳳閣找你作什麼?”
言下之意,那無疑是說,你馬兄這點份量,還會有什麼作用不成。
凌度月也聽懂了弦外之音,點點頭,道:“在下也是覺著奇怪,但他找我去談過之後,我就明白了。”
陶崗道:“馬兄,柳鳳閣和你談些什麼?”
凌度月道:“這個,這個,咱們的時間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