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一〇
黃衣人突然擊動了案上一個金鐘,道:“你們聽著,四位一品長老留下,其餘的,可以退班了,左刀、右劍,去請掌令和大夫來。”
大殿中,人影移動,片刻工夫,整個大廳的形勢,又變了一番氣象。
那黃衣人已然離開了長案後的座位,坐長案前面一座金蛟椅上。
四個留著長髦的老者,坐在右首。
堡中光線灰黑,雖有一燭之光,但東方亞菱不會武功,全力看去,才算大致上看清楚了這些人的形貌。
只見那黃衣人臉色蒼白,年不過三十左右,四留著長髻的一品長老,兩個穿著黑衣,兩個穿著白衣。
很明顯的,這四人中,兩個是一品劍客,兩個是一品刀手。
左右的位置空著。
在黃衣人的對面,卻又設下了兩個座位。
東方亞菱和秋飛花被讓在對面的座位上坐下。
這時,雙方的距離吏近,彼此之間,看得也更清楚一些。
東方亞菱似是有意在施展手段,誘惑那黃衣人,舉手理一下鬢邊的長發,笑一笑,道:“大夫和掌令,還沒有來麼?”
黃衣人道:“快了,快了,就該到啦!”
只聽一個清明的聲音,傳了過來,道:“好標緻的姑娘!”
聲音由左側傳來。
東方亞菱轉頭望去,卻是不見人影。
雖然,那人已然看清楚了東方亞菱,東方亞菱卻還末能瞧見對方的影兒。
緊接著步履傳入耳際,一個中年婦人,懷抱令牌,當先而至。
隨在那中年婦人身後,是一個留著長髦的青衣人。
這是東方亞菱進入堡中之後,見到的第四種顏色衣服。
掌令的是一位女人,有些出了東方亞菱的意外。
青衣自然是那黃衣人口中的大夫,能穿著與眾不同顏色的衣服,顯見,他在堡中的地位崇高。
中年婦人兩道透著智慧的目光,一直盯住在東方亞菱的身上,瞧了良久。才點點頭,回顧那青衣人道:“不錯,是很標緻,咱們堡中女子,無出其右。”
東方亞菱笑一笑,道:“掌令誇獎了。”
中年婦人口中說著話,人已落座,和那青衣人並坐左側。
黃衣人輕輕咳了一聲,道:“本座和這位姑娘,立下了一個賭約……”
那位穿青衣的大夫,輕輕咳了一聲,接道:“堡主,什麼樣的賭約,要把我們召集在一處呢?”
黃衣人道:“這賭約很嚴重,也是我們數十年來期望的事。”
青衣人心情微微震動了一下,道:“堡主之意,可是她就是我們要等的人?”
黃衣人道:“不是我說,是這位姑娘自己說的。”
青衣人道:“堡主和她訂下了什麼賭約?”
黃衣人道:“她如是我們等待的人,咱們自然要聽她之命,如若不是咱們等的人,她就要留在黑堡之中,或是立刻自絕,兩者由她任選其一。”
青衣人點點頭,道:“如若她不是咱們等候的人,堡主可是準備收她作為四夫人?”
黃衣人道:“本座正有此意。”
青衣人目光轉注東方亞菱的身上,道:“敝堡主的話,不錯嗎?”
東方亞菱道:“不錯。”
青衣人道:“姑娘,我們等的人,要有條件,不是任你姑娘自己說的。”
東方亞菱道:“我知道要有條件。”
青衣人道:“這些條件你都具有了?”
東方亞菱道:“我如沒有具有這些條件。自然不是你們要等的人,那豈不是拿由己的性命開玩笑麼?”
青衣人道:“好!姑娘請先說那兩句開門偈語。”
東方亞菱笑一笑,道:“碧血刀、丹心劍,天下禍福一肩擔。”
青衣人道:“這些年來,我們一直在等候著她,刀是碧血刀,劍是丹心劍,但我們如何能離開黑堡,姑娘是否早已胸有成竹?”
東方亞菱點點頭,道:“我知道,你們首先要自己的眼睛能適應陽光。”
青衣人道:“這一個,在下已花了五年工夫來研究這些事情,一直找不出原因何在。姑娘已開散了黑堡之門,如何把我們帶出去,那是姑娘你的責任了。”
東方亞菱道:“大夫,我們先談第一個條件,三日之內,我能使諸位的眼睛,開始變化,逐漸適應陽光。”
青衣人道:“三天!姑娘,這話近乎神蹟了。”
東方亞菱道:“本來,就是近乎神蹟的事。”
青衣人輕輕籲一口氣,道:“好!第二條件,姑娘知道麼?”
東方亞菱道:“先由第一條辦起。”
青衣人道:“姑娘是否要在下幫忙?”
東方亞菱道:“借重正多。”
青衣人道:“姑娘吩咐?”
東方亞菱道:“我想先勞大夫,帶我們去看看諸位食用的水源。”
青衣人道:“水源來自一處地下寒泉,十分清甜。”
東方亞菱笑一笑,道:“咱們去看過之後再說,晚進相信可以查個眉目出來!”
青衣人道:“本堡中的水源,對本堡關係重大,姑娘可以去查看,但這一位,不能同往。”
東方亞菱笑一笑,道:“大夫懷疑他麼?”
青衣人道:“小心為上。”
東方亞菱道:“大人為人醫病之時,是否需要一個助手?”
青衣人道:“是!”
東方亞菱道:“我也要。”
青衣人哦了一聲,道:“既是姑娘的助手,只好要他同行了。”
黃衣人站起身子,道:“好!咱們去吧。”
東方亞菱在幾人帶路之下,行到了一座水池旁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