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搖花放鷹傳 作者:臥龍生 (已完成)

 
li60830 2018-12-7 16:40:21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62 14418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9 14:40
四一〇

  黃衣人突然擊動了案上一個金鐘,道:“你們聽著,四位一品長老留下,其餘的,可以退班了,左刀、右劍,去請掌令和大夫來。”

  大殿中,人影移動,片刻工夫,整個大廳的形勢,又變了一番氣象。

  那黃衣人已然離開了長案後的座位,坐長案前面一座金蛟椅上。

  四個留著長髦的老者,坐在右首。

  堡中光線灰黑,雖有一燭之光,但東方亞菱不會武功,全力看去,才算大致上看清楚了這些人的形貌。

  只見那黃衣人臉色蒼白,年不過三十左右,四留著長髻的一品長老,兩個穿著黑衣,兩個穿著白衣。

  很明顯的,這四人中,兩個是一品劍客,兩個是一品刀手。

  左右的位置空著。

  在黃衣人的對面,卻又設下了兩個座位。

  東方亞菱和秋飛花被讓在對面的座位上坐下。

  這時,雙方的距離吏近,彼此之間,看得也更清楚一些。

  東方亞菱似是有意在施展手段,誘惑那黃衣人,舉手理一下鬢邊的長發,笑一笑,道:“大夫和掌令,還沒有來麼?”

  黃衣人道:“快了,快了,就該到啦!”

  只聽一個清明的聲音,傳了過來,道:“好標緻的姑娘!”

  聲音由左側傳來。

  東方亞菱轉頭望去,卻是不見人影。

  雖然,那人已然看清楚了東方亞菱,東方亞菱卻還末能瞧見對方的影兒。

  緊接著步履傳入耳際,一個中年婦人,懷抱令牌,當先而至。

  隨在那中年婦人身後,是一個留著長髦的青衣人。

  這是東方亞菱進入堡中之後,見到的第四種顏色衣服。

  掌令的是一位女人,有些出了東方亞菱的意外。

  青衣自然是那黃衣人口中的大夫,能穿著與眾不同顏色的衣服,顯見,他在堡中的地位崇高。

  中年婦人兩道透著智慧的目光,一直盯住在東方亞菱的身上,瞧了良久。才點點頭,回顧那青衣人道:“不錯,是很標緻,咱們堡中女子,無出其右。”

  東方亞菱笑一笑,道:“掌令誇獎了。”

  中年婦人口中說著話,人已落座,和那青衣人並坐左側。

  黃衣人輕輕咳了一聲,道:“本座和這位姑娘,立下了一個賭約……”

  那位穿青衣的大夫,輕輕咳了一聲,接道:“堡主,什麼樣的賭約,要把我們召集在一處呢?”

  黃衣人道:“這賭約很嚴重,也是我們數十年來期望的事。”

  青衣人心情微微震動了一下,道:“堡主之意,可是她就是我們要等的人?”

  黃衣人道:“不是我說,是這位姑娘自己說的。”

  青衣人道:“堡主和她訂下了什麼賭約?”

  黃衣人道:“她如是我們等待的人,咱們自然要聽她之命,如若不是咱們等的人,她就要留在黑堡之中,或是立刻自絕,兩者由她任選其一。”

  青衣人點點頭,道:“如若她不是咱們等候的人,堡主可是準備收她作為四夫人?”

  黃衣人道:“本座正有此意。”

  青衣人目光轉注東方亞菱的身上,道:“敝堡主的話,不錯嗎?”

  東方亞菱道:“不錯。”

  青衣人道:“姑娘,我們等的人,要有條件,不是任你姑娘自己說的。”

  東方亞菱道:“我知道要有條件。”

  青衣人道:“這些條件你都具有了?”

  東方亞菱道:“我如沒有具有這些條件。自然不是你們要等的人,那豈不是拿由己的性命開玩笑麼?”

  青衣人道:“好!姑娘請先說那兩句開門偈語。”

  東方亞菱笑一笑,道:“碧血刀、丹心劍,天下禍福一肩擔。”

  青衣人道:“這些年來,我們一直在等候著她,刀是碧血刀,劍是丹心劍,但我們如何能離開黑堡,姑娘是否早已胸有成竹?”

  東方亞菱點點頭,道:“我知道,你們首先要自己的眼睛能適應陽光。”

  青衣人道:“這一個,在下已花了五年工夫來研究這些事情,一直找不出原因何在。姑娘已開散了黑堡之門,如何把我們帶出去,那是姑娘你的責任了。”

  東方亞菱道:“大夫,我們先談第一個條件,三日之內,我能使諸位的眼睛,開始變化,逐漸適應陽光。”

  青衣人道:“三天!姑娘,這話近乎神蹟了。”

  東方亞菱道:“本來,就是近乎神蹟的事。”

  青衣人輕輕籲一口氣,道:“好!第二條件,姑娘知道麼?”

  東方亞菱道:“先由第一條辦起。”

  青衣人道:“姑娘是否要在下幫忙?”

  東方亞菱道:“借重正多。”

  青衣人道:“姑娘吩咐?”

  東方亞菱道:“我想先勞大夫,帶我們去看看諸位食用的水源。”

  青衣人道:“水源來自一處地下寒泉,十分清甜。”

  東方亞菱笑一笑,道:“咱們去看過之後再說,晚進相信可以查個眉目出來!”

  青衣人道:“本堡中的水源,對本堡關係重大,姑娘可以去查看,但這一位,不能同往。”

  東方亞菱笑一笑,道:“大夫懷疑他麼?”

  青衣人道:“小心為上。”

  東方亞菱道:“大人為人醫病之時,是否需要一個助手?”

  青衣人道:“是!”

  東方亞菱道:“我也要。”

  青衣人哦了一聲,道:“既是姑娘的助手,只好要他同行了。”

  黃衣人站起身子,道:“好!咱們去吧。”

  東方亞菱在幾人帶路之下,行到了一座水池旁邊。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9 14:40
四一一

  水由地下石縫中滲出來,形成了深約三尺、方圓五尺的小水潭。

  看過了水池形勢,東方亞菱已瞭然絕無法在這地方下毒,藥物一定是在下水源之處,歷年藥性不減,而且,一直保持著平穩的藥力,單是這一份下藥的本領。就叫人敬佩萬分。

  心中念轉,口中說道:“夠了,咱們走吧!”

  青衣人道:“姑娘還要看些什麼?”

  東方亞菱道:“不用了,咱們先把這件事情辦好,諸位對我有了信心,咱們再談第二件。”

  青衣人道:“姑娘高見。”

  東方亞菱道:“有件事,想請大夫幫助?”

  青衣人道:“我如力所能及,絕不推辭。”

  東方亞菱道:“這件事,如若對別人說,怕很難答應。”

  青衣人道:“姑娘請調吧!在下相信在情理之內之事,敝堡主也可答允。”

  東方亞菱道:“我要離堡一趟。”

  青衣人道:“到哪裡去?”

  東方亞菱道:“水源頭處……”

  青衣人接道:“在下也想到了,只可惜在下無法去查。”

  東方亞菱道:“大夫是這黑堡中第幾代執醫人?”

  青衣人道:“第三代,黑堡中一切公正,醫術相傳,並非血統為主,而是以才慧為主。”

  東方亞菱道:“大夫肯同意,那是再好不過,我最遲十二個時辰後回來,留下我這位助手,作為人質。”

  青衣人回顧了黃衣人一眼,道:“堡主意下如何?”

  黃衣人道:“大夫的看法呢?”

  青衣人道:“這位姑娘的才慧,可以相信,而且,她可能就是咱們要等的人。”

  黃衣人道:“大夫既如此說,本座倒是不能不同意了,留下人質,叫她去吧!”

  東方亞菱目光轉注到秋飛花的身上,緩緩說道:“等著我,十二個時辰之後,我一定回來。”

  秋飛花道:“姑娘請便,不必限於十二個時辰,查出了全部的內情再說。”

  東方亞菱輕輕籲一口氣,道:“十二個時辰,應該夠了,你要忍耐一下。”

  秋飛花道:“姑娘不用為在下擔心。”

  東方亞菱道:“我去了。”

  青衣人道:“在下送你一程!”

  東方亞菱道:“多謝大夫。”

  秋飛花受到了很多的優待,被安排在一座雅室之中,室內還特別為他點了一支火燭。桌子上,擺了很豐盛的酒菜。

  但秋飛花卻不敢食用,只吃些自己帶來的乾糧。

  東方亞菱回來得很快,六個時辰後,已然重返黑堡。

  秋飛花被請到了大廳之中,東方亞菱先已在座。

  陪著東方亞菱的是那黃衣堡主、青衣大夫和堡中掌令。

  四位一品長老,並未在座。

  目睹秋飛花安然無恙,東方亞菱大放寬心,笑一笑,道:“大夫,小妹幸未辱命。”

  青衣人道:“姑娘真的已經查出內情了?”

  東方亞菱道:“大夫和掌令,都是絕對才慧的人,小妹也不敢隱瞞什麼,貴堡中人,雙目不能常見陽光,確實為一種藥物所害,但那藥物,有害有利,可以使目光,更能適應黑夜。”

  青衣人道:“那藥物在何處?”

  東方亞菱道:“水源頭處……”

  青衣人接道:“百年來,那藥物也該用完了,除非有一個人夠適時的加上藥物。”

  東方亞菱道:“這一點大夫猜錯了,那設計人存置於水源頭虛的藥物,在一種巧妙的控制之下,至少還可以再用二十年。”

  青衣人嘆息一聲,道:“那個人,也就是把我們送入這黑堡的人了?”

  東方亞菱道:“不錯,大夫,不是不是很恨他?”

  青衣人道:“我們是第三代了,生於黑堡,長於黑堡,就區區而言,我們被長年關入黑堡,不見外面世界,心中總是有著一些怨忿,不過,那人也把我們培養成了一種很傑出的人,我們見識不多,但各有專長,因心無旁掛,所以學有所成,這恐非黑堡之外的人,所能及得了。”

  東方亞菱道:“他為你們留下了絕世武學,也為你們留下了高明的醫道,河洛、奇算無所不有,那人的才智,可算得一代奇人……”

  黃衣人突然接道:“姑娘,這地方雖然勉可安居,但終年不見天日,終非久居之地,姑娘是否真誠幫助我們離開此地?”

  東方亞菱道:“小妹正有此意。”

  那執碧令符的中年婦人,突然開口說道:“姑娘,我們是一支預藏的伏兵,如是江湖上不需要我們時,也不會放我們離開黑堡了。”

  東方亞菱道:“是!蘇百靈使各位潛居黑堡,把他的韜略、武功,都留於此,就是要諸位替他效命一次,這是諸位離開黑堡的條件。”

  青衣人道:“這要看姑娘能不能先替我們解決本堡中的問題了。”

  東方亞菱道:“大夫,有一件事,小妹想求大夫允准。”

  青衣人道:“黑堡遺世獨居百年,有大多的事,使外間無法瞭解,也難怪姑娘,有這麼一份多心!”

  東方亞菱淡淡一笑,道:“大夫,小妹這點心願,已為大夫洞悉,還望諸位給小妹一個機會,以便堡中弟子,甘為小妹效命。”

  青衣人道:“區區全力相助。”

  東方亞菱道:“好!請大夫代小妹昭告貴堡中人,就說小妹在三天之內,能使貴堡中人,目力有所改變,十日之內,要他們適應日光,不再畏懼太陽之光。”

  黃衣人急急接道:“亞菱姑娘,這不是隨便說說,一旦昭告本堡弟子,那就鐵案如山,一旦姑娘的諾言難以兌現,那就非死不可了。”

  東方亞菱道:“這個,堡主但可放心,小妹如是沒有把握,怎敢誇此海口?”

  青衣人道:“姑娘,準備要去多少時間,解去黑堡中人所受的束縛?”

  東方亞菱道:“現在用人緊急,小妹希望能儘早解去貴堡中人的束縛,多者一月,少者三七二十一日。”

  這時,那掌令婦人突然接口說道:“姑娘,怕,你等不了這樣多的時間了。”

  東方亞菱道:“掌令的意思……”

  掌令婦人笑一笑,接道:“我不知他們是什麼來路,大批的武林高手,分成三路,直向黑堡圍來,目前他們已到了百里之外,慢則三日,快則明晚,他們就可以趕到黑堡了。”

  東方亞菱道:“貴堡一向不和外人來往,又怎知江湖中事?”

  掌令婦人道:“上一代的掌令,替我們留下了兵法韜略、神算、奇術,我掌管黑堡中的安危大事,豈能全無佈置?”

  東方亞菱道:“掌令布有耳目?”

  掌令婦人道:“不錯,白天,我們雖然不便活動,但還有晚上,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我黑堡四周百里外的要道之上,都安排了耳目,敝堡中訓練的神鷹,大約天下無雙了,它們幾乎已經通靈了,不但可以用來攻敵,而且還可以傳書,事實上,敝堡中人不用出去,堡外的重大消息,就會傳入敝堡。”

  東方亞菱道:“我早該想到的。”

  掌令婦人道:“但敝堡中人,卻不問外面事務,不論江湖上發生什麼變化,我們都不干預,除了有人侵犯黑堡時,我們和人動手之外,我們從未先和外人動過手。”

  東方亞菱道:“掌令告訴我這麼多,不知是否有什麼用心?”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9 14:40
四一二

  掌令人道:“有!諸位的時間不多,怕這批人是追蹤諸位而來的。”

  東方亞菱道:“是!我請諸位離開黑堡,也就是為了對付這批人。”

  掌令人道:“姑娘,有一件事,我想先說明白,還望姑娘諒解。”

  東方亞菱道:“你請講?”

  掌令婦人道:“在姑娘沒有證明是我們要等的人之前,我們沒有辦法幫助你,東方亞菱道:“哦!”

  掌令人道:“如若這些人真的是姑娘們而來,還要你們自己設法對付。”

  東方亞菱道:“時間大急迫,而且,我們人手也太單薄,還望貴堡中人,能夠給我們多一些的支援。”

  掌令人搖搖頭,道:“這一點辦不到,黑堡的規矩,不容破壞,所以,我才要先證明……”

  東方亞菱道:“掌令人,到什麼樣一個時刻,你們才肯承認我是你們要等的人?掌令人道:“至少等我們雙目可見陽光之後,我們才能相信,事實上,就算我們現在承認了姑娘的身份,也無法使堡中之人心服口服。”

  東方亞菱道:“掌令之意,已很瞭然,如若那批人是衝著我們來的,必需由我們自己設法對付?”

  掌令人笑道:“姑娘瞭解的很多,在下正是此意。”

  東方亞菱道:“如是小妹不幸戰死呢?”

  掌令人道:“姑娘可以留在此地,但你那些朋友,我們就無能為力了!”

  東方亞菱輕輕籲一口氣,道:“掌令人的盛情,小妹只有心領了,我們既然結伴同行,相約是生死與共,掌令人生於黑堡,長於黑堡,不知人間有義字……”

  語聲頓一頓,道:“我這有藥物一句,放入貴堡蓄水池中,水中的怪毒自解,食用過七日之後,諸位就可以不畏陽光了。”

  掌令人道:“姑娘,我們很抱歉不能助你,除了黑堡的規戒所限之外,還有一件事是,我們不能暴露出黑堡的實力,來人大多,我們無法斬盡殺絕,只要他知曉了我們黑堡之秘,對付我們的辦法,並非很難。”

  東方亞菱沈吟了一陣,道:“我瞭解貴堡的苦衷……”

  掌令人接道:“但如果我們一旦證明了姑娘就是我們要等的人,使我們目力不畏大陽之光,也能使我們離開了黑堡,生活在廣大的人世間,我們都會為姑娘而死,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東方亞菱道:“掌令人,有此一言,小妹放心了不少,小妹告辭了。”

  掌令人嘆口氣,道:“姑娘,我們不能以黑堡的基業為姑娘冒險,實在是愛莫能助。”

  東方亞菱人已轉身子,聞言停下了腳步,回頭笑道:“掌令人,能不能告訴小妹一個稱呼?”

  掌令人道:“堡中人,都稱白仙子,黑堡的刀手劍士,都是以品級敘等,他們都有代號,姓名之稱,除了堡主。和我及堡中大夫之外,很少有人再用,但如我們決定了聽命姑娘時,我會有一本詳細的名冊奉上,我只能說到此處了,姑娘請便吧?”

  東方亞菱道:“多謝白大姐姐。”轉身向外行去。

  那青衣大夫,突然快步追了土來,道:“姑娘,你留下這藥量是否少了一些?”

  東方亞菱道:“對症之藥,量不在多,大夫,如是心有所疑,不妨先選出一些人來,試服一下。”

  青衣大夫道:“這不勞姑娘費心,區區自會有安排。”

  黃衣人突然大聲說道:“東方姑娘,我們會儘量快速試驗姑娘的藥物,只要得到證明,我們就會立刻派人相助。”

  東方亞菱道:“多謝堡主。”

  秋飛花當先帶路,離開了黑堡。

  兩人剛剛離開堡門,兩扇鐵門,已轟然關上。

  一直未說話的秋飛花,此時卻突然開口說道:“亞菱,那藥物真能夠使他們眼睛適應日光麼?”

  東方亞菱道:“是!那是真的解除水中毒性的藥物,十分有效。”

  秋飛花道:“亞菱,這藥物,可是取自地下古堡?”

  東方亞菱道:“蘇百靈在水源下毒之處,留瞭解藥,任何人,只要找到毒藥來處,就同時取到瞭解藥……”

  輕輕籲一口氣,接道:“那蘇百靈下的藥物很奇妙,也控制得很精密,只要他們能離開黑堡百里,不食黑堡中的水源,就會不藥而癒了。”

  秋飛花道:“亞菱,這麼說來,那蘇百靈真的是一位不同凡響的人物了?”

  東方亞菱道:“他如不是才氣大過驚人,又怎會自己一手創造,又用另一隻手把它毀去。”

  兩人邊行邊談,已到了竹陣前面。

  傅東揚早已率領了人手,候在陣外。

  南宮玉真快步迎了土來道:“小表妹,事情如何了?”

  東方亞菱道:“黑堡中人,已暫時安定了下來,只是。只是…:“傅東揚接道:“天羅教中追了下來?‘”東方亞菱道:“不錯,老前輩猜對了?”

  南宮玉真道:“想不到咱們這番佈置,未用來對付黑堡,卻用來對付天羅教中人。”

  東方亞菱神情嚴肅地說道:“表姐,天羅教盡起高手而來,這一戰,是咱們生死搏命的一戰,也是江湖正邪最後的一戰,咱們至少要支撐過七夭,才能得到黑堡中的援助。”

  傅東揚道:“他們何時會到?”

  東方亞菱道:“現在百里之處,如若他們直奔此地而來,今夜就可以到。如是他們地形不熟,至少,明天可以到了。”

  傅東揚道:“咱們還有些時間,南宮姑娘和覃兄,去打些野味回來,作為食物,順便採集一些山果。”

  東方亞菱道:“如若黑堡中人不肯援手,咱們就會戰死於此了。”

  傅東揚道:“咱們還該有些什麼準備工作,姑娘也該吩咐一下,早些動手。”

  東方亞菱道:“一方面多準備食用之物,一方面要珍惜性命,咱們人手少,對方以十人換咱們一條命,咱們也是劃不來。”

  傅東揚道:“他們人手眾多,不惜人命,而且,大都是他們採用其他門派中人,來為他們拚命,自然用不著和他們意氣相爭、賭氣拚命了。”

  東方亞菱笑一笑,道:“對!人助自助,只要咱們能支持一些時間,黑堡中人,絕不曾坐視咱們被人消滅。”

  樑上燕道:“姑娘這麼一指點,使咱們茅塞頓開,就大義者,不拘小節,我們只要多撐一些時間,也不用和他們講什麼江湖的規矩了。”

  東方亞菱道:“諸位多練投石擊敵的手法,最好能連環配合,以阻強敵,重要的是,咱們只求傷敵、阻敵,不要意氣用事就行了。”

  群豪開始了準備。

  東方亞菱又加強了奇陣的佈置,一面指點群豪連環投石的擊敵手法。

  這一日工夫,每個人都用出了最大的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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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一三

  群雄各盡所能,互相切磋,把學得精妙招數,只要對方武功中能用得著,也都坦然的公開出來。

  這些人,都有一身武功基礎,也都有著很豐富的動手經驗,這一坦然切磋,彼此之間,都有了很大的進境。

  南宮玉真和覃奇,獲了不少的山雞、野免回來,群豪立刻動手燒烤,數量之多,足可供群豪十日之用。

  天色入夜時分,東方亞菱下令群豪休息,好好的養息精神。

  群豪都進入陣中運氣調息之時,東方亞菱卻帶著蘭蘭、秀秀行出了陣外。

  直去了一個時辰之久、才行了回來。

  她身體本弱,這一日工作,只累得香汗透衣,面色蒼白,全身痠痛。

  秋飛花輕輕嘆息一聲,緩步行了過來,道:“亞菱,看你累成了什麼樣子,為什麼不吩咐一聲,讓我去作呢?”

  東方亞菱雖然很累,但她看到了秋飛花無限關切之情,不禁心中一暢,精神也為之一振,笑一笑,道:“這些事,別人幫不上忙,強敵可能立刻趕到,那時拒敵搏殺,要靠你們動手,現在我累一點,沒啥要緊。”

  秋飛花道:“亞菱,你究竟在做什麼?”

  蘭蘭道:“小姐巧手匠心,利用竹枝、青藤,設下了不少的埋伏。”

  秋飛花道:“哦!這陣中也有麼?”

  蘭蘭道:“有!小姐說,這次強敵大舉來犯,其中一定有知曉五行奇陣變化,但他們卻想不到陣中會另有埋伏。”

  秋飛花道:“蘭蘭,剛,你在陣外……”

  蘭蘭接道:“也是設埋伏,可惜,小姐的時間不夠,這裡的工具,又不湊手,如是工具湊手,時間又夠,單是小姐設下的埋伏,就夠他們受的了。”

  東方亞菱笑一笑,道:“別聽蘭蘭的,我不過盡一些心意罷了!”

  幽幽一嘆,黯然說道:“飛花,這一戰激烈凶險,不難想像,一旦黑堡不援手,這一陣苦撐,必將使所有的人,筋疲力盡,你要自己珍重。”

  秋飛花道:“我會自惜,亞菱,你也要多保重啊!”

  這一夜,平安無事,第二天,也平安度過,群豪多了一天切磋、配合的機會,東方亞菱也多了一天,設計埋伏。

  這一天,仍末見強敵的蹤跡,黑堡中也沒有動靜。

  天色又黑了下來。

  東方亞菱要蘭蘭轉告群豪,要他們放心坐息,二更之後,強敵才可能趕到,要儘量利用這兩個更次時間,使體能恢復到最好的狀況。

  東方亞菱在群豪的心目之中,已然樹立了絕對信任的權威,她要群豪恢復體能,群豪就依言運氣調息。

  二更時分,群豪相繼由坐息中醒了過來。

  突然間,一聲慘叫,劃破了深夜的靜寂。

  東方雁和覃奇防守陣門,行動最快,兩個人一閃身,出了陣門。

  東方亞菱精密的計算,使得每一個地方,都有了藏身的地方。

  兩個人一出陣門,立刻隱身在陣外兩個巨石之後。

  這是早經選好的地方,兩個巨石之後,可以監視到陣外三丈以內的地方。

  三丈內所有的岩石、草叢,都已經清除,雖然在夜色之中,但以東方雁和覃奇的目力,仍然可以看得清楚。

  只見兩個穿著黑色勁裝的大漢,都已經躺了下去。

  那些人,似乎是長箭所傷,胸前,還帶著很長的箭桿。

  每人的胸上,有三支之多。

  覃奇心中,暗暗忖道:“這些人怎麼死了?難道是那位東方姑娘的設計不成?”

  心中念轉,耳際卻聽到了一陣衣袂飄風之聲。

  凝目望去,只見一條人影,疾如流星一般,飛射而至,落在了那個倒臥地上的體前面。

  他舉止很小心,落地之後,立刻伏在地上,良久之後,不見動靜,才緩緩站起身子。

  察看兩具體一陣,伸出雙手,抱起了一具體,轉身向外行去。

  想是對方這兩人死亡一事,心中不明,所以,遣人特來查看。

  覃奇伸手由身上取下來三支竹箭,忖道:“不能放他離開。”

  就在他心念轉動之間,一聲慘叫,傳了過來,那抱著體的黑衣人,突然間倒了下去。

  覃奇手中的竹箭,沒有發出,也未見隱在一例的東方雁發出暗器。

  顯然,這人之死,又是中了東方亞菱的埋伏。

  覃奇心中忖道:“這位姑娘當真有神鬼莫測之能,不見她如何費心,竟然造下了如此厲害的埋伏……”

  三具屍體,倒臥在夜暗中。

  夜,又恢復靜寂。

  來敵似是被這無聲無息的死亡嚇住了,竟然無人現身。

  足足過了有一頓飯工夫之久,聽到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了過來,道:“暗箭傷人,算不得什麼英雄人物。”

  覃奇、東方雁,都沒有理會對方。

  不聞回答之言,耳際間,又響起那冷冷的聲音,道:“諸位可是聾了、啞了?連個答話的人,也沒有。”

  他越罵越火,詞鋒也愈是刻薄、惡毒,但始終不聞回答之言。

  這時,突然響起了一個很嬌脆的女子聲音,道:“你們四個大男人,怎麼像王婆罵街一樣,為什麼不過去瞧瞧?”

  那一直罵人的聲音接道:“回壇主的話,咱們已倒下去三個!”

  女子聲音道:“怎麼倒下去的?”

  那人接道:“不見有人出手,也不聞兵刃破空之聲,不知怎麼就倒了下去。”

  女子聲音突然間變得十分冷厲,道:“計不全,所以,你們有些害怕了?”

  原來,那人叫計不全。

  計不全道:“屬下不敢。”

  女子聲音冷冷說道:“計不全,你這名字,和你的人,似乎是有點一樣,每一件事,都算計不全,計既不全,人該有點膽量,過去瞧瞧吧!”

  計不全道:“屬下遵命。”

  一條人影,破空而至,落在了那三具體身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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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一四

  這人雖叫計不全,實在很有心機,落在那體的身側,就未再行動。

  很留心同伴之死,都是在行動之時,似是踏上了什麼機關,中伏而亡,所以,他這一次,落地之後,軌停下不動。

  但聞那女子的聲音,傳了過來,道:“計不全,他們怎麼死的?”

  計不全道:“死在一種竹箭之下,每人身中三支,來箭強勁,都是射入了心臟要害。”

  那女子聲音又道:“奇怪呀!他們武功不弱,區區竹箭,怎麼會取了他們的性命呢?”

  計不全道:“這個,這個,在下就想不通了。”

  但見人影一閃,一個黑衣勁裝的女子,落在了計不全的身側。

  這時,覃奇已鹿行鶴伏,行到東方雁的身側,低聲說道:“那位現身的姑娘,少兒見過麼?”

  東方雁道:“她叫連吟雪,天羅教中紫旗堂主。”

  覃奇道:“對!這位姑娘,人還算正派,但在教主的機密控制之下,任何人都沒有自主的能力。”

  東方雁道:“覃兄和她認識麼?”

  覃奇道:“認識,我曾奉派到紫旗堂中,去查一件事情,和她相處了七八天的時間。”

  但聞連吟雪說道:“這竹箭不但削得十分尖利,而且,竹質堅實,發出的力量,也十分強大,他們連射了三箭,那就無怪能立刻致命了。”

  計不全道:“這竹箭如此的大,不像是用手發出的?”

  連吟雪道:“聽說那位東方姑娘,很擅長機關佈置,這竹箭大概是她設下的埋伏。”

  計不全道:“稟堂主,屬下一直在上面瞧著,這三位死得都很奇怪,他在行走之間,突然中箭而死,不知箭從何處射來?”

  連吟雪道:“如是被你們一眼就瞧出來了,那又算什麼埋伏!”

  緩緩站起身子,轉過身子說道:“東方姑娘,雙方已成了騎馬之勢,諸位在此設下了奇陣,準備全力拒抗,想來,也是不會退走了。”

  束方亞菱沒有接口,秋飛花卻緩步行了出來,接道:“是連堂主麼?”

  他的步履行得很怪,左邁一步,右踏一腳,在連吟零八九尺左右處,停了下來。

  連吟雪目光如電,由夜暗中逼了過來,道:“是秋少俠?”

  秋飛花道:“不敢當……”

  語聲一頓,道:“貴教中的人馬,都齊聚於此了。”

  連吟雪道:“小妹打旗的先上,第一步趕到了此地,不過,天亮時竹,副教主會率領全教中精銳,集中於此。”

  秋飛花道:“為咱們幾個人,有勞貴教中精銳盡出,倒叫在下也有著一種光榮的感覺了!”

  連吟雪道:“不是小妹託大,就算你們幾個人都是鐵打的金剛,銅澆的羅漢,也無法和本教齊集的高手抗拒。”

  秋飛花道:“連姑娘的意思是……”

  連吟雪道:“束手就縛,就算能留下性命,諸位也不會同意了。”

  秋飛花道:“嗯!”

  連吟雪道:“所以,除了留此拒抗之外,還該有一條路走!”

  秋飛花道:“逃?”

  連吟雪道:“逃也比留此地等死的好。”

  秋飛花道:“連堂主盛情,在下心領了,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以貴教耳目的靈敏,人手的眾多,鐵騎追蹤,天下哪有我們安身立命之處?”

  連吟雪厲聲說道:“不肯聽我良言相勸,諸位只有死路一條了。”

  秋飛花道:“連堂主說的不錯,我們在此擺陣、設伏,也就是準備和諸位在此一決勝敗了。”

  忽然間,連吟雪舉手一揮,站在他身側的計不全,慘叫一聲,倒了下去。

  秋飛花呆了一呆,還未來得及開口,連吟雪已高聲說道:“聽不聽我良言相勸在你,怎能出手傷人。”

  揮手一物,打了過來。

  秋飛花覺著來勢勁急,伸手接到,物入手中,才知是一個錦囊。

  連吟雪未多問人已轉身而去。

  秋飛花迅快的把錦囊藏入懷中,說道:“雙方對壘,各憑武功,既然出手,難免有人受傷!”

  轉身行入陣中。

  東方亞菱早已在陣中等候,笑一笑,道:“飛花,是連姑娘麼?秋飛花道:“是!她交來了一個錦囊,就轉身而去,不知這錦囊裡,說些什麼?麼?”

  東方亞菱緩緩伸出手去,接過了錦囊打開,只見一張白紙之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

  回入懸崖下密室之內,燃起了一隻火炬,看清了信上內情。

  秋飛花、傅東揚卻也隨著行入密室。

  所謂密室,也就是藉山崖形勢,東方亞菱佈置了一個可防燈火外洩的心室。

  經過這數日的加強佈置,這座小室,已到了可以抗拒長弓、強箭的程度。

  放下錦囊,東方亞菱陷入了沉思之中。

  南宮玉真也緩步行了進來,見東方亞菱閉目沉思,倒也不敢驚擾。

  足足過了有一盞熱茶工夫,東方亞菱才緩緩睜開眼睛,道:“看來,她不會欺騙我們。”

  南宮玉真道:“小表妹,什麼事啊!”

  東方亞菱道:“連吟雪這封密函上,說出了倪前輩等一行的蹤跡。倪前輩江湖老、經驗豐,並沒有落入華一坤的手中,反而扮作了天羅教中人,混人在他們之中,華一坤率一群人而來,人數不下數百之眾,分成了數十批合圍而來,這些人中,包括了武林中黑、白兩道人物,不難鷹目混珠,再加上連吟雪約有意掩護,所以,他們一直未被發覺。”

  傅東揚叫道:“好辦法,老叫化這一招用得很絕。也很高明。”

  東方亞菱籲一口氣,道:“連吟雪知道咱們人手很單薄,這一批幫手,對我們用處很大,要我們想法子,把他們接來此地,這時機稍縱既逝,所以,她才冒險來通知我們。”

  傅東揚道:“老叫化現在何處?”

  東方亞菱道:“不足十里之處。”

  傅東揚道:“距離如此之近,只有兩個時辰就夠了,傅某人願去接他們來。”

  東方亞菱道:“華一坤連番挫敗,必然會更加小心,我擔心,這是一個陷阱。”

  南宮玉真道:“彼此敵對相處,實在是不能相信他們。”

  東方亞菱道:“但我再三思忖,覺著此險值得一冒,我們人手大少,幾乎連主持陣中埋伏的人手也不夠,如能把他們接來此地,至少,可以使人們迎敵的戰力,增強十倍。”

  南宮玉真道:“既是如此,我去一趟接他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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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一五

  東方亞菱神情肅然,緩緩說道:“不行!”

  南宮玉真一皺眉頭,道:“小表妹,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現在,表姐要大膽說出來了。”

  東方亞菱道:“什麼事?”

  南宮玉真道:“我已經參悟透了蘇百靈留下的十二式回天劍法,老實說,那是天下至精至奇的劍法,足可和他們一戰。”

  東方亞菱道:“如若人人都和表姐一樣,我們自可放手一戰,只可惜,只有你得大獨厚。”

  南宮玉真道:“亞菱,我的意思是說,我去一趟最合適。”

  東方亞菱道:“問題是要把他們平安的帶回來。如果連吟雪役有騙咱們,運氣不算壞。她是第一個追蹤而來的人,用心只是監視。華一坤,或是他們的教主到了之後,再行動手”南宮玉真道:“哦!”

  東方亞菱道:“對付連吟雪,最好的人選,不是表姐,是我們瀟灑英俊的秋大哥……”

  秋飛花臉上一熱,接道:“亞菱,你這是……”

  東方亞菱道:“我說的很真實,而且是誠心誠意的,勞你的駕去一趟,而且,給你全權去應付這件事情,不擇手段,只要設法把他們帶出來。”

  秋飛花道:“要我應付什麼人?”

  東方亞菱笑一笑,道:“我的秋大哥,自然是應付連吟雪了,現在,她手握著倪前輩一行人的命運,也掌握了咱們這面的消長之機,所以,你必須全力全心的去應付她?”

  秋飛花道:“哦!”

  東方亞菱道:“你明白了吧?”

  秋飛花點點頭,道:“我明白了。”

  東方亞菱道:“飛花,不要當笑話聽,這是很認真的事,不是要你去征服她的人,而是要你去征服她的心,只有她誠心誠意幫助咱們,咱們才能夠找到倪老前輩。”

  秋飛花輕輕籲一口氣,道:“我完全明白了!”

  東方亞菱道:“好!你去吧!”

  秋飛花長嘆一聲,道:“亞菱,我好擔心這件事。”

  東方亞菱道:“擔心什麼?”

  秋飛花道:“我擔心辦不好這件事情,我怕自己裝不來。”

  東方亞菱道:“你不用裝作,全心全意的去做這件事。”

  秋飛花呆了一呆,道:“這個……這個……”

  東方亞菱道:“這件事情,你不用動什麼心機,只管照你的意思去作。”

  秋飛花道:“我試試吧!我盡力而為。”

  南宮玉真道:“小表妹,要不要我和他去一趟……”

  東方亞菱微微一笑,道:“表姐,不用麻煩你了,這像變戲法一樣,你一去,一樣也變不出來了。”

  南宮玉真哦了一聲,道:“我懂了,那要雁表弟陪他吧!”

  東方亞菱道:“誰也不能陪他去,要去,只有他一個人。”

  秋飛花一抱拳,道:“我告辭了。”

  傅東揚冷冷接道:“飛花,你倪師叔和你那三位小師妹的性命,全握在你的手中,你要慎重行事。”

  秋飛花道:“弟子知道。”轉過身子,離陣而丟。

  出陣行約數丈,忽見人影一閃,連吟雪已攔住了去路,冷笑一聲,道:“是不是那東方亞菱姑娘派你來的?”

  秋飛花道:“是!東方姑娘派我來的,你那封信上說的很明……”

  連吟雪一皺眉,接道:“輕一些,不怕人家聽到麼?”

  秋飛花放低了聲音,道:“我倪師叔,他們現在何處?”

  連吟雪道:“你只關心你那師叔的安危,難道就不關心我的安危麼?”

  秋飛花道:“姑娘既然寫下了這樣一封信,自然是已經改邪歸正了,在下希望姑娘助我,找到我倪師叔之後,希望姑娘也能夠棄暗投明。”

  連吟雪道:“你那位東方姑娘,還有南宮玉真,能夠容下我麼?”

  秋飛花怔了一怔,半晌答不出話。

  連姑娘的話,已說的很明顯,接受她的幫助,那就等於答應了她的要求。

  秋飛花很為難,沉吟了良久,才緩緩說道:“連姑娘,如是她們容不得你,又怎會要我出來帶你?”

  他心中明白,此刻寸陰如金,用任何話解釋,卻無法說的明白,只有這樣含糊下過去。

  秋飛花想含糊,但連姑娘卻不想含糊,冷冷說道:她們能容下我,你可知道這容下我含意是什麼?

  這一下,秋飛花真的怔住了。

  連吟雪淡淡一笑,道:“秋兄,害怕了是麼?”

  秋飛花搖搖頭,道:“我怕什麼?”

  連吟雪輕輕籲一口氣,道:“秋兄,用不著為難了,我不過給你說說笑話罷了,走,我帶你去接他們出來。”

  那封信上說的不錯,倪萬里確然扮作了天羅教中人,而且就合併在紫旗堂下。

  在連吟雪掩護之下,這些人,卻一直很平安,只不過,南宮世家的弟子,死傷了不少,一些活著的,都被倪萬里遣散而去,只留下了包小翠、劉小玉、廉小紅、武通以及神劍崔方、魔刀鐵不化,潛龍江海、臥虎高山。

  他們合住在七里外一座茅舍之中。

  倪萬里驟見秋飛花,心情大感激動,一把抓住了秋飛花的右腕,道:“娃兒,牛鼻子和秀才死了沒有?”

  秋飛花道:“師伯和師父都活得很好,師叔好麼?”

  倪萬里道:“活得很辛苦,也很悲慘,但總算沒有死,這都多虧連姑娘……”

  連吟雪搖搖手,道:“現在不是講話的時候,諸位要立刻上路,沿途之上,都有派遣的佈置,但地無法拖延大久,咱們快些走吧!”

  一行人回到了竹陣前面,天色只不過五更左右。

  連吟雪停下了腳步,揮揮手,道:“諸位請吧!咱們就此別過!”

  秋飛花道:“連姑娘,你……”

  只聽一個清脆的女子聲音接道:“吟雪姑娘,你不能回去了。”

  東方亞菱與南宮玉真並肩緩步而來。

  連吟雪苦笑一下道:“我知道,但我回去了,可能只有我一個人身受教規處置,如是我不回去,整個的紫旗堂,都可能受到牽累。”

  東方亞菱道:“所以,姑娘最好能把你的心腹屬下,一併帶過來,我們生死同命……”

  連吟雪接道:“東方姑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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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一六

  東方亞菱道:“我說得很認真,字字出於肺腕,希望姑娘能相信。”

  南宮玉真低聲道:“吟雪姑娘,亞菱表妹是誠意,我也一樣由衷的歡迎你來。”

  東方亞菱道:“我們逃過一劫的機會不大,不過,我們是劍對劍的和他們拼一陣,生死早已度外,連姑娘仗劍而戰,總比束手就戮而死來得光榮些,我們需要人手,也需要你的幫助,如是我們能逃過這一劫,大家都從九死一生中搶回的性命,還會去計較什麼呢?”

  長長吁一口氣,使激動的心情稍作平復,連吟雪緩緩說道:“多謝盛情,小妹能得諸位這麼信任,甚感榮辛,至於小妹適才之言,不過是一個藉口罷了,希望兩位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東方亞菱道:“你雖是一個藉口,但我們卻會把它當作諾言,只要躲過這一劫,小妹自會給連姑娘一個交代……”

  語聲一頓,接道:“連姑娘,快把你的人帶過來,咱們時間寶貴。”

  連吟雪點點頭,轉身而去。

  片刻之後,連吟雪帶兩個女婢和八個勁裝佩劍大漢匆匆趕來。

  東方亞菱道:“貴堂中,只有這些人麼?”

  連吟雪笑一笑,道:“紫旗堂下,有百人之眾,但真正的精銳,就在這十人身上。”

  東方亞菱道:“那些人呢?”

  連吟雪道:“不瞞東方姑娘說,小妹早已對教主不滿,眼看他倒行逆施,卻又無能阻止,因此,小妹只好暗置心腹,準備有一天逃離他們的掌握,教中規制極嚴,小妹不敢稍露痕跡,除了幾個心腹的人手之外,不敢稍作洩露,小妹離開之時,只告訴他們我已叛離教主,要他們自作主張,願留下的留下來,不願留下的,可以逃命天涯。”

  東方亞菱道:“當時,沒有人反抗你麼?”

  連吟雪道:“沒有,整個紫旗堂中的精銳,都在小妹的掌握之下,他們縱有反抗之心,確也沒有反抗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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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一七

  第五十五章 調配實力

  輕輕籲一口氣,接道:“東方姑娘,請分配小妹一個位置,他們很快就會有所舉動了。”

  東方亞菱道:“連姑娘,我先帶他們熟悉一下陣法,便於出入,我們雖然得連姑娘之助,增加了不少的實力,但和對方比起來,仍然是十分微弱,我們不希望硬拚,所以,人手調配上,要衡情調度。”

  連吟雪道:“小妹這幾個屬下,都是極為忠心之人,都會遵從姑娘的調度。”

  聚然間增加了很多人手,固然是加強了不少的實力,但人手調配上,又費了東方亞菱不少的心機。

  直到日昇三竿,東方亞菱才算將人手重作一番安排。

  出人意外的是,天羅教一直沒有行動,陣外人影晃動,顯然是他們的大隊人馬已到。

  東方亞菱更沉著,不許任何一個人到陣外探視。

  雙方都在利用這大風暴前的片刻寧靜,希望能多一分準備工作。

  得了倪萬里和連吟雪一批人手相助,使得人手上,充實了不少。

  日正當中,南宮玉真已經有些忍耐不住,低聲對東方亞菱道:“小表妹,他們在搞什麼鬼?為什麼一直不見有什麼舉動?”

  東方亞菱道:“他們也在準備,尤其是連堂主背叛了他們,處理這些內務,就要花去了他們不少的時間。”

  南宮玉真道:“亞菱,咱們要不要出去瞧瞧?怕他們有什麼陰險的佈置。”

  東方亞菱道:“這裡地形,我瞧過了,三十丈內,他們沒有辦法埋伏,如不是他們在等那位教主,即可能在準備攻擊咱們的計畫。”

  南宮玉真道:“小表妹,如若他們使用火攻呢?”

  東方亞菱道:“自然是一種顧慮,不過,目下的風向不同,不利火攻,我想華一坤也知道這個道理。”

  南宮玉真道:“小表妹,我總是有些不放心,應該出去瞧瞧!”

  東方亞菱略一沉吟,道:“表姐,既是不放心,你出去瞧瞧,不過,不許離開三十丈外。”

  南宮玉真道:“好!我去瞧瞧就回來。”

  東刀啞菱道:“表姐,要飛花和連姑娘跟你一起去。”

  連吟雪道:“敬領吩咐。”

  三個人行出陣外。

  這時,負責守護瞭望的是覃奇和天虛子。

  南宮玉真凝目望去,只見陣外數十丈內的草木,都被清除,變成了一片光秀的沙石地。

  輕輕籲一口氣,緩緩說道:“老前輩,有動靜麼?”

  天虛子道:“在目力所及約三十丈內,只見敵人來回走動,不見敵人有攻擊的行動。”

  原來,這片地形,只能看到三十丈的距離,三十丈外,卻被一片山崖擋住。

  南宮玉真道:“我去瞧敵勢。”

  天虛子道:“東方姑娘交代過貧道,不許私自出陣。”

  南宮玉真道:“晚進等正是奉了東方姑娘之命來。”

  天虛子道:“好!姑娘請吧!”

  南宮玉真當先而行,直到三十丈外的轉角之處,目光到處,不禁一呆。

  只見各色旗幟飄揚,強敵聚集一處,不下二百人之眾。

  華一坤正在和幾個服色不同的大漢,低聲商討。

  連吟雪低聲說道:“玉真姑娘,華一坤正在和七堂堂主研商,連大合堂主也到了,天羅教的實力,大概已十之七八集中於此了。”

  南宮玉真道:“天羅教下,一共有幾旗堂主?”

  連吟雪道:“原有八位堂主,紅、黃、藍、白、黑、紫、綠,七旗堂,再加上一個大合堂,如今小妹叛變了,只餘下七位堂主了。”

  南宮玉真低聲道:“哪一堂的實力最強?”

  連吟雪道:“大合堂。”

  南宮玉真道:“亞菱的推斷不錯,他們已經準備攻擊了。”

  連吟雪道:“咱們退回去吧!告訴東方姑娘,要她早作準備。”

  南宮玉真道:“連姑娘,咱們要不要先給他們一個下馬威?”

  連吟雪道:“姑娘的意思是……”

  南宮玉真道:“小妹會兩種暗器手法,頗有心得,乘他們不備時,施放出去,也許可以傷他們一兩位堂主。”

  連吟雪道:“玉真姑娘,就算傷了一兩位堂主,也未必有大效,還是早一些回去,告訴東方姑娘,由她安排個拒敵之策。”

  南宮玉真微微一笑,道:“姑娘說的是,咱們回去吧!”

  華一坤突然回過頭來,望著南宮玉真等藏身之處,冷冷說道:“回去告訴東方亞菱,就說本教立刻將攻她擺下的奇陣。”

  南宮玉真閃身而出,道:“華一坤,我們已恭候多時了,你如果是英雄好漢,就放單和本姑娘一決生死。”

  華一坤道:“南宮玉真,令尊成就高你何止十倍,他既是老夫手下敗將,老夫還會把你放入眼中不成?不過,老夫是統率大隊的主帥,豈能小不忍亂了大謀,咱們早晚會有一場搏殺。”

  南宮玉真道:“好!你是殺我爹的凶手,咱們兩筆賬,集中在一塊兒算。”

  華一坤冷笑一聲,道:“南宮玉真,有的是機會,你稍安勿躁,咱們總會碰頭,就在這一兩天內。”

  語聲一頓,接道:“本教中叛徒連吟雪在麼?”

  連吟雪一閃而出,道:“我在這裡,副教主有何見教?”

  華一坤道:“教主待你不薄,你為什麼要背叛木教呢?”

  連吟雪淡淡一笑,道:“因為,我看不慣本教的作為,早有脫離之心,只不過昨天才實現罷了!”

  華一坤道:“連吟雪你可知道,背叛本教的處罰麼?”

  連吟雪道:“我知道,要受五刀分屍之苦。”

  華一坤道:“背叛本門的弟子,從沒有一個人在背叛了本教之後,能逃過這個刑罰。”

  連吟雪道:“我沒有準備逃避,不過,也不會束手就縛。”

  華一坤道:“你敢反抗?”

  連吟雪道:“我為什麼不敢,我既然敢背叛你,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了。華一坤點點頭,道:“很好教主特別交代下來,把你留給他。”

  連吟雪道:“我不怕,不怕你,也不怕教主。”

  華一坤臉色一變,氣得微微顫抖,一時間,竟然講不出話來。

  連吟雪一轉身,大步而去。

  華一坤未再喝阻。

  連吟雪、南宮玉真行到陣外,東方亞菱早已迎了出來,道:“表姐,連姑娘。看到了什麼?”

  南宮玉真道:“果然不出表妹所料,他們確已準備了攻擊我們的行動,因此趕緊回來以便你完成最後的部署。”

  東方亞菱道:“該準備的均已準備齊全,除你們兩人外,各人任務均已分配妥當。”

  南宮玉真笑一笑,道:“我已和那位華一坤約好了,準備和他們決一死戰。東方亞菱道:“他不會和你單獨一戰的,除非他迫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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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一八

  語聲一頓,道:“表姊,在陣前三丈外、十丈內,設下了不少的埋伏,我相信,可以給他們一點傷害,在陣前三丈左右處,和他們動手,這地形對我們有利,他們一下子,無法衝進來大多的人,而且,距離陣門很近,一旦需要,可以一躍回入陣中。”

  南宮玉真道:“對!天羅教中,不少認識奇陣的人,咱們能夠在陣外阻止他們一會,他們就少一些瞭解奇陣的時間,我們也可以支撐幾日。”

  東方亞菱道:“這也是原因之一,但最重要的是小妹要在陣外,殺他們一部份人手。”

  輕輕籲一口氣,接道:“不是小妹準備大開殺戒,但震服人心,使強敵喪膽的,還是武功的殺傷手法,而不是陣前埋伏,如是咱們真的撐不住了,才退入陣中拒敵。”

  南宮玉真道:“小表妹,找也是這個意思,但不知哪一位守第一陣?”

  東方亞菱道:“天虛老前輩,和覃奇、樑上燕,再加上神劍崔方、魔刀鐵不。南宮玉真道:“傅前輩呢?”

  東方亞菱道:“傅前輩正傳授他們武功,他有一套很有效的傳授之法,能在很短的時間內,把他胸中所知武功,讓學習者瞭然。事實上,這幾日中,群豪互不藏私。互授武功,每人都有了很大的進境。”

  東方亞菱低聲道:“表姐,你快回陣中坐息一陣,你和飛花可能要接上第二陣,我們以最少的人、最少的傷亡,對付強敵。”

  她簡略的說出了自己的計畫。

  中午時分,山崖下一片靜寂。

  但那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緊張,卻充塞於山崖、曠野之中。

  陣外一片空闊的砂石地上,忽然出現了一群人,佩帶著刀劍的勁裝大漢。

  這一群三十二人,分作四行,帶頭的是一位身穿白衣的中年大漢。

  連吟雪和東方亞菱守在一起,兩人選擇了陣中一片最高的地方。

  那可以看清楚,山崖前面數十丈外的景物。

  東面是峭壁,高近百丈的峭壁,西面雖無山壁阻路,但近陣三十丈處,卻突起了一個高約三丈、寬僅丈餘、長過百丈的石岩,若上一片光禿,寸草不生,正好把東方亞菱擺下的奇陣,給環圍起來,也成了一道屏障,構成了陣勢的天然門戶,也構成了一種易守難攻的形勢。尤其陣前數十丈處。地形忽然開闊,忽然又收縮,形成了一種葫蘆形。

  那一身白衣的大漢,已率人越過了中間收縮的部份。

  距離陣門處,只餘下十餘丈的距離。

  東方亞菱低聲道:“連姑娘,那白衣人是何人物?”

  連吟雲道:“白旗堂主鄭中,人稱”一天飛錢“,一身暗器,叫人防不勝防。”

  東方亞菱道:“這些人,可都是白旗堂下的人?”

  連吟雪道:“白旗堂下,有三十二勇士,大概就是這些人了。”

  東方亞菱突然舉手一揮,發出暗號。

  隱在陣外的蘭蘭、秀秀,突然間發動埋伏。

  只見那泥石地上,突然間,飛射出一片弩箭。

  這些弩箭散佈於數丈之中,有些就在那些武士的腳下。

  箭是用尖竹削成,但因距離很近,鄭中雖然在嚴密戒備之下,仍然有了很大的傷亡,三十二人,竟被這一片箭雨,傷了半數。

  混亂中,蘭蘭和秀秀突然由這道旁的空沿中飛躍而起,奔回陣中。

  東方亞菱低聲道:“連姑娘,去觀察一下,要鄭中投降我們如何?”

  連吟雪道:“這個人,脾氣剛正,怕不易。我們平常來往不多,也不知他對眼下處境的觀感如何?小妹去問他一聲。”

  東方亞菱道:“去告訴他,我們的埋伏很多,雖是就地取材,但卻很實用。”

  東方亞菱利用地形,在途中設下了很多隱身的穴洞,看上去,不見一點痕跡。

  連吟雪緩步行了出來,單槍匹馬的直向鄭中迎了上去。

  兩個人在距離一丈左右處,停了下來。

  連吟雪一抱拳,道:“鄭中,小妹連吟雪,給鄭中兄見禮。”

  鄭中冷笑一聲,道:“連堂主,你很大的膽子。”

  連吟雪道:“小妹不是膽子大,而是覺悟得快一些。”

  鄭中道:“連堂主,剛發動埋伏,傷了本堂中一半精銳,現在出手攔截了?”

  連吟雪笑一笑,道:“出手攔截,大約還輪不到小妹出手,東方姑娘手下有的是高人,至於說,小妹發動埋伏,那又完全是鄭兄高抬了,小妹是何許人,怎會有這等才能?”

  鄭中冷笑一聲,道:“連吟雪,你明說吧,究竟是什麼用心?”

  連吟雪道:“好!小妹恭敬不如從命,鄭兄在教中的時間不少,想來,定然也知道教中的詳細情形了。”

  鄭中道:“瞭解又怎麼樣?”

  連吟雪道:“瞭解了,就不用小妹多作解釋,鄭兄可以作一個抉擇了。”

  鄭中拔劍出銷,準備硬拚一招。

  但見連吟雪飛起的身子,突然一個翻轉,直向陣中飛去。

  鄭中怔了一怔,忽然間縱聲大笑起來,道:“連吟雪,你害怕了,是麼?”

  連吟雪已閃入陣中,連頭也末回一下。

  鄭中輕輕籲一口氣,高聲說道:“連吟雪,你變了,你不是這樣的人,為什麼竟然不敢和我姓鄭的一決生死呢?”

  他眼看對方發動了一次埋伏,就使自己的人手傷亡了一半,心中實在有些害怕,希望能和連吟雪作一場纏鬥,以拖延時間,等待援手。

  卻不料連吟雪竟然一改往常的為人,直入陣中而去。

  回頭看去,又一隊人手,正緩緩向前行了過來。

  那是紅旗堂主神筆餘光,帶著十八羅漢,趕了過來。

  但餘光走得很慢,似是有意的在拖延時間。

  鄭中回顧了身後的屬下一眼,道:“你們還有幾位能夠動手?”

  一個勁裝大漢挺身應道:“還有二十一個人可以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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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一九

  鄭中道:“好!咱們衝過去,不過,不要太急,走慢一些,刀橫前胸,小心戒備,當心由地下飛來的暗器。”

  那勁裝大漢又低聲說道:“堂主,受傷的人,是不是要送回去?”

  鄭中道:“此時此刻,顧不到這麼多了,要他們坐那裡休息吧!能不能留下性命,要各憑造化了。”語氣之中,充滿著一種英雄末路的淒涼。

  那大漢應了一聲,調配好人手,各自拔出兵刀,橫在前胸之上戒備,緩緩向前行去。

  鄭中行過了一丈的距離,但他的從人行至一丈左右處,突然兩側飛起了兩道寒芒,有如大海中突然間湧起了兩重巨浪,捲至了人群之中。

  只聽到一連兵刃互擊的金鐵交鳴,再加上了慘叫之聲。

  隨在鄭中身後的屬下,又有一個人傷在了劍下。

  這是東方亞菱安排的第一道埋伏。把人手安排在道旁挖掘的坑道中,上面覆以草皮,放過了鄭中之後,施展突襲。

  這些人,都只注意到前面的埋伏,卻忽略了兩側突然湧出的劍手攻襲。

  這是東方亞菱安排下的拒敵所在,地方不大大,但也不小,可容下十餘人捉對斯殺,再多了,地方就不夠大。

  鄭中帶的人手,被兩側突然出現的人手,又殺了四個,傷了四個。

  那是覃奇,樑上燕、神劍崔方、魔刀鐵不化發動攻勢,先聲奪人,一舉間,各殺一人,又傷了一個。

  鄭中手下的精銳,又有八個人,失去了搏殺的能力。

  但餘下的人,立刻布成了個一圓圈,想把四人給圍起來。

  但崔方、鐵不化、樑上燕、覃奇,早已有了默契,立刻緊攏一處,排成一線。

  這時,鄭中帶來的人手,已把受傷的包紮完好。

  十六個受傷的人,十一人的傷勢甚重,已暫時沒有動手之能,但他們仍末退走,席地而坐,運氣調息。

  山崖轉角處,又出現了一批人,緩緩向陣中行來。

  環顧了四週一眼,冷冷說道:“連吟雪,念咱們一段同為堂主的份上,我不殺你,你回去吧!”

  連吟雪道:“良禽擇木而棲,鄭兄,難道就沒有明暗之思麼?”

  鄭申冷笑一聲,道:“回去!要不然別怪在下劍下無情。”

  連吟雪道:“鄭兄,我不怕你,我只是替你惋惜……”

  鄭中道:“替我惋惜什麼?”

  連吟雪道:“鄭兄也算是武林中極具聲望的人,為什麼竟甘願為人爪牙,助人為惡?”

  鄭中怒聲喝道:“住口,你也是教中堂主的身份,和鄭某有何不同?”

  連吟雪道:“很大的不同,我一直是身隱邪惡、心存正義,只要有機會,我就會反正過來,你呢?苟安於一個堂主之位,甘為凶邪……”

  鄭申氣得臉色鐵青,大聲喝道:“連吟雪你……”

  連吟雪道:“我怎麼樣,我說的都是實話,鄭兄,你如是還有一點是非之心,何不和小妹一樣……”

  鄭中接道:“和你一樣?”

  連吟雪道:不錯!跟我一樣,棄暗投明,鄭中,這是你唯一的機會,一生中也難遇上一次的機會,希望你及時醒悟。“鄭中淡淡一笑,道:“連吟雪,你白費心機了。”

  突然一揚右腕,一點寒芒,疾飛出去。

  那寒芒飛出了七八尺遠,突然化成了數十片,捲飛而至。

  這正是鄭中精絕的暗器手法之一“一天飛錢”。

  連吟零和他相距不過一丈左右,眼看一團寒芒飛來,心中大急,右手一招,長劍出稍,劍光化成一片護身光幕。

  她應變雖然很快,但仍是慢了一步。

  一片金鐵交鳴之聲過後,連吟雪身上出現了四處傷痕。左右雙臂,被金鐵劃破了衣衫,傷及肌膚,鮮血沮涸而出。頭上的包發青帕,被削去了一片,帶了一絡秀髮。左膀處被劃破了一條寸許的裂口,隱隱可見肌膚。

  鄭中仰天大笑三聲,道:“連姑娘,怎麼樣,兄弟這手法,還勉強可以吧?”

  連吟雪道:“很卑鄙,乘人不備,偷施襲擊,你不怕丟了一天飛錢的身份?”

  但南宮玉真的聲音傳入耳際,道:“連姑娘,他手下傷亡過半,竟然還不知悔悟,不用和他多談了。亞菱姑娘覺著他施用的暗器,可能有毒,姑娘先請退回陣中?”

  連吟雪已經暗中運集了真氣,準備放手一並,聽得南宮玉真傳音之言,立時一吸真氣,飛身而起。

  形勢逼人,迫得鄭中的屬下,也列成了一個橫排。

  雙方形成了一個對峙之局。

  鄭中回過身,舉起了手中的兵刃,暗暗提聚了功力。

  他準備突然出手,由後面攻擊,先傷了兩個敵人。他左手中抑了一把金錢鏢,右手舉起了長劍,準備劍、鏢台用,一舉間,傷敵幾人。

  但當他正準備出手的時候,身後突然響起了一聲冷笑,道:“回過身來,貧道之劍,不願背後襲人。”

  鄭中同過頭去,只見一個鬢髮蒼然的老道人,手執寶劍,神色間一片肅然。

  輕輕籲一口氣,道:“閣下是玄妙觀主天虛子!”

  天虛子道:“正是貧道,鄭堂主準備和貧道一決生死麼?”

  鄭中道:“對觀主在下慕名已久,今日有幸領教。”

  天虛子緩緩向前行了兩步,冷冷說道:“鄭堂主,請出手吧!”

  鄭中道:“多謝道長示警,君子氣度。前輩風範,所以,在下也要先行說明一事。”

  天虛子道:“鄭堂主請調。”

  鄭中道:“在下以暗器揚名江湖,所以,這一次動手相搏,在下要施展暗器。”

  天虛子道:“久聞鄭堂主一天飛錢手法,貧道老朽之年,得能一睹絕技,實為一大快事。”

  鄭中道:“觀主小心,在下要出手了!”

  忽然一揚右腕,一團光,電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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