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三〇
尚無行揮揮手,笑道:“兩位不用多禮了,剛剛院主來過,兩位見到了麼?”覃奇道:“見過了,院主未留下一句話。”
尚無行道:“他要我轉告你們,如是兩位願意重回護法院,還來得及,教主那邊,由他替兩位擔待了。”
覃奇笑一笑道:“副院主相信這句話麼?”
尚無行冷冷說道:“為什麼不相信,既往不究,難道對兩位還不夠寬大?”
覃奇道:“副院主,天下盡入了教主掌握,連院主也未必能夠保下職位,他還有什麼能力替我們擔待?”
尚無行道:“你好放肆!”
覃奇道:“忠言逆耳,以副院主之能,想必自己心中有數了。”
尚無行道:“好啦!我已經得到了答覆,兩位請出手吧!我讓你們三招。”
覃奇道:“副院主吩咐,咱們恭敬不如從命。”
傅東揚道:“慢著!”
覃奇道:“傅兄……”
傅東揚道:“我只請兩位一盡故交之義,如是要動手相搏,那就不敢勞動兩位了。”
回目一顧秋飛花,接道:“你去會會向副院主。”
秋飛花應了一聲,緩步而出,道:“兩位前輩請讓晚進一步先機。”
覃奇點點頭,一抱拳,道:“尚兄,兄弟失陪了!”
尚無行冷笑一聲,道:“覃奇,你不敢和我動手麼?”
覃奇道:“尚兄,不是兄弟不敢,而是傅兄有他的安排,如是你能勝秋少俠,咱們總有碰頭的機會。”
秋飛花接道:“在下末學後進,你們先勝了我,再找賈前輩挑戰不遲。”
右手一拍,長劍出硝,擺出了動手的姿勢。
尚無行冷笑一聲,道:“你大概進去過地下古堡。”
秋飛花道:“不錯!”
尚無行一拉腰中的七彩絲帶,握在手中。
那絲帶每隔牛尺,就鼓起一塊,似是帶中包著什麼緊硬之物。
覃奇道:“伙少俠,小心一些,尚副院主手中的兵器,叫做”追魂神彈”綵帶中七個子母鐵膽,隨時會脫出綵帶傷人。“秋飛花道:“很厲苦的兵刃。”
覃奇迪:“厲害處,尚不止此,那鐵彈之中,另藏彈子,兵刃封擋那鐵膽會立刻爆裂,十幾顆小彈子,就會飛灑而下,鐵膽中碎有巨毒只要中人身上那就很難醫治。”
秋飛花道:“想不到一個綵帶之中,還有著如此厲害的埋伏,當真是可怕得很啊!”
尚無行道:“覃奇,你說完了沒有?”
秋飛花道:“副院主手中的追魂神彈,大約也只是有這些變化了。”
尚無行道:“不,他還沒有說清,我手中這個兵刃應該叫作‘追魂七神彈’,這帶中共有七顆鐵彈,完全由我手握處控制,隨時隨地都可能發射出來,每一個鐵膽中間,都藏有不同的東西,有迷魂藥、毒針……”
秋飛花冷笑一聲,道:“聽起來,果然厲害,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傷人?”
尚無行道:“好!那你就試試看,我手中這追魂七神彈的威力如何?”
秋飛花道:“在下恭候!”
尚無行右手一揮,手中綵帶,靈蛇一般,翻轉而起,一條絲帶,筆直而起,直向秋飛花的前胸點去。
他竟然把一條綵帶,當作鐵棍施用。
秋飛花手中的長劍,並未封擋對方的攻勢,卻突然出劍如電疾向尚無行的小腹刺去。
隨著刺出的劍勢,秋飛花身子也同時轉動,避開了尚無行一擊。
這奇妙的一招,看上去,凶險十分,在間不容髮中,避開了尚無行的一擊。
尚無行一擊落空,秋飛花的長劍,已指上小腹。
匆忙之中,尚無行急急一尺小腹。
就藉那一吸氣的力道,便把身子向後移開了一尺。
但秋飛花的劍勢,仍然刺中尚無行的小腹,破衣入肌。
如若不是尚無行內功精深,藉收腹吸氣之力,退開了身軀,這一劍,就可能使他開腸破肚。尚無行看也不看傷勢一眼,一抖,一枚鐵膽,被帶而出,擊向秋飛花。
他這綵帶中有七顆鐵膽,但卻能隨心所欲,這一次,綵帶中飛出來的鐵膽是第三顆。
不知道鐵膽之中,藏的什麼東西,秋飛花不敢用劍封擋,一吸氣,陡然間,同旁側橫開三尺。
這三尺的距離,不算太遠,但他的舉動,卻是事先完全不見徵象,腿不屈膝,腳不移步,硬生生的把身軀移開了三尺。
尚無行一旦落空,不禁一某。
雙方在極近的距離之下,尚無行又早已計畫好了方位時間,不論施用什麼身法,都很不容易避過這一擊。
唯一的辦法,就是用手中的兵刃封擋這一擊。
但秋飛花躲過去了。
碎然一聲,鐵膽擊在山壁上,閃起了一片火光。
一片藍色的火焰,竟然在石壁上熊熊燃燒起來。
好惡毒的火焰,光滑的石壁上寸草不生,但卻不能阻止火焰的燃燒。
秋飛花道:“這是火膽。”
尚無行哈哈一笑,道:“不錯,火膽上面加一個毒字就對了,毒火膽,其內中藏的毒火,只要有一點沾在人身上,那就很難熄去,被火燒傷之處,也必須找特製的藥物,才能夠療治,否則,潰爛日漸擴大,乃死無疑。”
秋飛花道:“果然是很惡毒的設計!”
話末落音,長劍突出,刺向尚無行前胸。
他劍勢去得很慢,而且也不見任何奇幻變化。
這樣的一劍,能殺尚無行這等高人,那簡直是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但尚無行神色卻變得十分凝重。
秋飛花那一劍,籠罩了他前胸五處大穴,每一處大穴,都是致命的要害。
他手中緊緊握著綵帶,但卻無法把綵帶揮擊出去。
他明白時間不容許,揮手一閃的時間,就可能被對方一劍,刺入前胸。
但局外人,都看得很奇怪,就像是尚無行呆呆的站在那裡,等著他的長劍刺來。
南宮玉真低聲道:“傅前輩,看出他的劍招了沒?”
傅東揚道:“好像是由地下石堡中學會的劍招。”
南宮玉真道:“對!這叫作定身三劍,劍尖指向之處,會使人有著一種全身被罩在劍下的感覺。”
傅東揚道:“這劍法能夠傷人麼?”
南宮玉真道:“這是一種以動制動的劍法,它的變化,全在敵人的一動之中,敵動我動,卻又能搶儘先機。”
這時,秋飛花的劍勢。已然到了尚無行前胸尺許左右處,但卻停劍不動。
尚無行臉上滾落下汗水,顯然內心之中,正有著無比的焦慮。
傅東揚低聲道:“南宮姑娘,如是敵人不動呢?”
南宮玉真道:“敵不動,我不動,這三劍奇招,似是隱隱問含有著一種仁慈的成份。”
傅東揚道:“對!蘇百靈武功博雜,已把天下至仁、至毒的劍法,彙集於一處,非有絕高大份的人,實無法學得他的武功。”
尚無行的汗水,濕透了衣衫,但仍然呆呆的站在原地。
他用盡了心機在看,希望能瞧出一點破綻。
其實,秋飛花心中也在暗暗焦急,如是對方不動,但一時間,怎麼也想不出對方下一步的變化。
雙方就這樣僵持了下去。
劍上疑集的殺氣越來越重。
一個青袍老者看得不耐,忍不住叫道:“副院主,為什麼不避開,和他對耗個什麼勁呢?”
至少,尚無行目下處於劣勢,人人都看得出來。
尚無行沒有一會,突然一鬆手,丟下了手中的綵帶,道:“在下認輸了!”
秋飛花緩緩收回長劍,道:“尚副……”
突聞覃奇高聲叫道:“秋少俠,小心了。”
喝聲中,倘無行已突起發難,雙掌連環擊出,打向秋飛花前胸,左腳一挑地下的綵帶也迅速的飛了起來。
秋飛花劍回半途,變招已是不及,只好一側身,斜裡退出。
移動身軀的同時,半拍的手臂已然揮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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