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右邊,最右邊那墩。"錢老闆喊道。
陶金娘玉手輕推,四張牌飛到了錢老闆的面前,接著,每個人面前都有了四張牌。每個人都異常緊張地翻看著自己的牌。
"哈哈哈哈哈!寶,有寶(對子)啊!"第一個放肆大笑的是錢老闆,只見他手中的四張牌是"梅與板凳",這在牌九中已經算是較大的對子了。
在若干個垂頭喪氣後,小王爺突然叫了起來:"哇,我這是什麼?好像看上去比較大的樣子,來來來,幫我看看,是什麼?"
錢老闆笑道:"原來小王爺是外行啊,那讓小人來看看。"錢老闆伸脖探頭往這邊望來,其餘人都緊張地看著。突然,錢老爺臉上的笑容僵住了,結結巴巴地說道:"人、人和梅!"
"哇--"周圍喧嘩起來,在牌九中很難拿到對子,像錢老闆能拿到兩對,實屬運氣,但卻沒想到小王爺比他的對子還要大。
"人梅?好晦氣哦,這算什麼大牌喲。"小王爺一臉慍怒,摺扇輕搖起來。
我一樂,這傢伙又開始耍人了,他不會玩?我把腦袋割下來當馬桶!
最後勝出的是陶金娘,她居然拿了對雙天至尊。
小王爺嬉皮笑臉道:"我就說什麼"人梅",果然黴吧,哎,早知如此,還不如把銀子留著去百媚樓,都可以逛好幾天了,對吧,小寧子!"
我一愣,怎麼扯到我身上了,我抬起頭,天哪,我居然一下子成了全場的焦點,包括賭桌上的人,也朝我望來。
"小寧子,你也在啊,哇,還有莫頭。"這聲音,我不看也知道,定是傻妞申屠燕。果然,她一飛,飛到我的面前,嘻嘻一笑,"沒想到,你也在,看,那是我哥。"申屠燕一指,申屠鷹正朝我望來,我連忙尷尬一笑。
"沒想到,龜公唐也在啊。"身邊的人開始竊竊私語。
"是啊。"
"哪兒呢?"
"那兒,喏,那兒呢!"
"這龜公唐聽說是百媚樓的龜公,咱可得好好瞧瞧。"
"喲,到底是百媚樓的龜公,瞧人家,眉清目秀的,比女人還漂亮啊。"
"就是啊,龜公都那麼漂亮,那裡面的姑娘……"
"讓我摸摸。"
我一驚,我啥時那麼有名了,居然還要摸我,什麼人哪。
正想著,身後突然伸出一隻毛手,我一驚,反射性地躍上了桌子,眾人又一愣。申屠燕眼睛眨巴了一下,"嘿,一個月沒見,靈活了。"
"是啊,生活所迫啊。"我尷尬地笑了笑,隨即一抱拳,"這個,各位,今日是來看牌九大會的,且莫離了主題啊!"
"對!對!"下面終於平息了下來。
我長長吁了口氣,跳下了桌子,站在莫無聞和申屠燕的中間,深怕又有毛手騷擾。
大會的結果,五萬兩自然成了陶金娘的囊中之物。走出賭樓,感嘆自己累死累活,不如別人一次豪賭。正回頭等莫無聞,突然從邊上伸出數雙大手,將我死死地拖進死胡同,我的天,好幾個壯漢,為首的居然是那醜女人。
醜女人色迷迷地看著我,舌頭從嘴邊舔過,頓時,我渾身寒毛一豎,"你、你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醜女人色色地笑著,右手在我臉上撫摸著,"嘖嘖嘖,多滑的皮膚啊。哎喲喂,喜歡死我了,我的小心肝--"
小心肝?好噁心,想吐,我大喊道:"救命啊--強姦啊--"頓時被兩邊的壯漢子摀住嘴巴。
"小心肝,連喊都喊得那麼好聽,愛死我了。跟我回去,不會虧了你的。"母夜叉風騷地在我面前搖擺著。
終於,我忍不住,吐了出來……
污物直接噴在了摀住我嘴巴的手上,兩個大漢立刻噁心地移開雙手,也就趁這工夫,我使出了我的"神龍一掐",毫不客氣地將兩個壯漢掐得嗷嗷直叫,我估計,幾個月都消不了腫了。然後我撒腿就跑。
"給我抓住她!"母夜叉在我身後大叫著。
就聽見,"嗖嗖嗖",又有三個大漢立在了我的退路上,完了,完了!太多了,這裡是小巷,"遁走神功"又沒熟練,還沒上牆估計就被抓了,真後悔沒學輕功啊。
突然,只聽"啊啊啊"三聲,三個大漢木訥地倒下了,一看有退路,跑啊。與此同時,一個人將我攔腰抱起,飛上了牆頭,躍出了小巷。
男人抱著我在夜空下飛躍,他抱著我的手力度正好,不輕不重,很溫柔。我雙手環著他的脖頸,臉靠在他的肩頭,望著和我們一起飛躍的繁星,寂靜的夜空,耳邊是輕快的風聲,還有他略微停頓時,發出的細微響聲。
這是一個黑衣男人,臉上蒙著黑布。可我卻知道他是誰。他脖子裡透露出來的味道,我再熟悉不過,我的鼻子一向很靈。因此,我完全沒必要去揭開他的面紗,看清我的恩人,因為他,就住在我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