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歷史] 大宋王侯 作者:九孔(已完成)

 
waterkcl 2019-1-14 10:33:0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39 317982
waterkcl 發表於 2019-2-1 10:15

第140章 玉道香的殺意

  李偉業說道:「沒錯,這應該是北邊宋國來的人,說不定就是宋國皇帝派來尋找祥符伯葉塵的高手。在尋找葉塵過程中,順手將當地彌勒教的勢力剷除。看來是洩憤之舉。那彌勒教主妖僧樓炎明妖言惑我唐主,又派人劫持葉塵,使得我唐國如今陷入危局。所以這些北邊來的賊人既然只是針對彌勒教的人,這樣的賊人自不用管他。」

  吳坤表示深以為然。

  與此同時,出了泰州城不遠,前往揚州的路上,二十多名騎士,護著一輛馬車正行色匆匆的向揚州趕去。

  馬車中坐著兩名絕色女子,正是玉道香和李思煙。

  李思煙看著這些時日始終臉上冰冷一片的玉道香,小心翼翼地說道:「聖女,如今這附近明面上彌勒教的勢力已經剷除,祥符伯又非常人,只要不撞上小明王上官冰雲,應該不會有事。所以,聖女不要太過擔心。」

  玉道香帶著人沿著葉塵所落長江支流,一路尋找到長江附近州縣。沒有找到葉塵,索性直接帶人將所過之處的彌勒教的勢力連根拔起。這樣一來,就算葉塵行跡出現,彌勒教在附近人手驟減,葉塵被彌勒教的人發現可能性也會降低。

  相對來說,彌勒教雖然發展迅速,教徒眾多,但江湖上真正的高手對彌勒教行事方式極為反感,所以教徒大多只是尋常百姓和底層官吏、鄉紳。除了大明王樓炎明和小明王上官冰雲外,真正的高手並不多。

  「劍莊是不是在揚州城?」玉道香沒有理會李思煙的安慰,突然問道。

  李思煙說道:「沒錯,劍莊的確是在揚州城,並且據屬下所知,劍莊在這附近勢力龐大,實為揚州的半個主人。這一代劍主白辰傲乃是江湖上超一流高手,就算遇上小明王上官冰雲,都有一拼之力。」

  玉道香說道:「我們去找白辰傲,讓他發動劍莊的勢力,尋找葉塵。」

  李思煙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聖女,以白辰傲的身份,應該還是聽過我們聖堂的存在,以聖女之威,想來他也不敢不給我們幫忙,只是這樣行事不符合聖堂行事準則……」

  李思煙碰見玉道香那寒冷的眼神,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只是心中有些感慨。

  ……

  ……

  銅獅只是外號,他姓方,名子澄。

  方子澄名義上是白家二爺白子堂的屬下,但實際上更是劍莊外院八大執事之一,也是白家大爺白子軒派來監管揚州賭坊財務的人。他很清楚在外人面前高人一等,有頭有臉的白家二爺白子堂在白家處於何種地位,說難聽點比劍主幾位親傳弟子都不如。

  雖然五年前,是白子堂自己要求打理賭場的,但在劍莊真正有身份的人怎麼可能會去親自打理生意,這些事情向來都是外院的管事才做的。

  所以,方子澄向來不怎麼將白子堂放在眼裡,一些吩咐也是愛理不理的。

  屋子裡舒服而乾淨。

  鐵拳張虎的手雖然廢了,但也還沒有完全失去他的利用價值。

  只不過他的手還被包紮著,而且痛得要命。

  銅獅方子澄進來的時候,張虎躺在床上,正想著是不是讓人送來一個小妞轉移轉移注意力。

  聽到聲音,張虎就知道現在來的一定是銅獅方子澄。敢不敲門就闖進他屋子的,一向只有方子澄一個人。對這一點他心裡雖然很不滿意,卻從未說出來過。他需要方子澄這樣一個朋友,尤其是現在更需要,可是方子澄如果死了,他也絕不會掉一滴眼淚。

  方子澄看著這只被白布密密包紮住的手,緊緊皺著眉問:「你傷得很重?」

  張虎苦笑。他傷得當然很重,這只手很可能永遠不能用了,可是這一點他必須保守秘密。他知道劍莊絕不會長期養著一個已沒有希望的廢物。

  方子澄道:「那個何開是用什麼打傷你的?」

  張虎道:「就用他的手!」

  他本來想說是被鐵器打傷的,但是他不敢說謊,當時在場親眼目睹這件事的人還有很多。

  方子澄的濃眉皺得更緊。

  他知道張虎的鐵掌功夫使得很不錯,無論誰要赤手打傷他這只鐵掌都很不容易。

  張虎道:「我知道你一定是想來問我,他用的是什麼功夫?」

  方子澄承認,他本就不是來探病的。

  張虎道:「只可惜我也不知道他用的是哪一門哪一派的武功。」

  方子澄目中出現怒意,道:「你練武練了二三十年,殺過的人也有不少,在江湖中也混得不錯,現在別人把你打得這麼慘,你卻連別人是用什麼功夫打傷你的都不知道。」

  張虎道:「因為他與我對打的一拳只是最為普通的直拳,而拳頭中沒有絲毫高深內力。」

  方子澄冷笑,忽然抓起了他那只被打傷的手,去解手上包紮著的白布。

  張虎臉色立刻變了:「你想幹什麼?」

  方子澄道:「我想看看。」

  張虎勉強笑道:「一隻手有什麼好看的?」

  方子澄道:「有。」

  張虎道:「莊子上的大夫說,他們替我包紮得很好,叫我這兩天千萬不能去動它。」

  方子澄道:「去他媽的屁!」

  張虎閉上了嘴,因為他手上包紮著的布已完全被解開。

  看見他這只手,方子澄的臉色也變了。這只練過二十年鐵掌功夫的手,現在竟已完全被擊碎。

  方子澄忽然長長歎了口氣,道:「不管怎麼樣,我們總算是朋友。」

  張虎賠笑道:「我們本來就是朋友。」

  方子澄道:「所以你放心,這件事我絕不會說出去的。」

  張虎笑得很勉強:「什麼事?」

  方子澄道:「你這只手已從此廢了。」

  張虎的笑容凍結,瞳孔收縮。

  「你確定他拳頭中沒有內力,只是用肉拳將你打成這樣?」方子澄突然又問道。

  張虎垂著頭,說道:「我確定。」

  方子澄道:「我就算替你保守這秘密,可是這事遲早會傳出去的。」

  張虎垂下頭,忽又大聲道:「我用另外一隻手,還是一樣能為劍莊殺人!」

  方子澄冷笑,道:「殺什麼樣的人?殺比你還沒有用的廢物?」

  他忽然從身上取出一小袋金子,看也不看,就全都甩給了張虎:「這些金子你遲早總有一天會用得著的,你好好的收著,不要一下子就花光。」

  說完這句話,他就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張虎愣了半晌,忽然大笑:「收著幹什麼?難道要我用他這點臭錢去做個小本生意?去開個小店賣酸湯麵去?」

  他瘋狂般大笑,用另一隻手抓起錢袋,想用力摔了出去。便最終還是將錢袋小心的壓到了枕頭下,然後倒在床上,失聲痛哭了起來。

  ……

  ……

  睡夢中的葉塵突然睜開眼,看著窗外的影子,說道:「你來的太遲了,就算幫人治病,也是需要一些時間的。要知道我是很忙的。」

  窗外人說道:「抱歉,是來得遲了。你也知道白家的事情我做不了主,而你的身份又不能給任何人說,所以說服大師兄費了一些時間。」

  來的人自然是白滄海,去大宋遊歷過的他自然知道葉塵以往的事蹟,在得知葉塵的身份之後,白辰傲舊毒復發,白家又不可能求到當年給白辰傲下毒的鬼醫,來求葉塵給白辰傲治療本來就在葉塵預料之中。

  「我去給你師傅治療自是可以,但我有一個條件。」葉塵說道。

  「什麼條件?」白滄海道。

  「這一路上,不要讓任何人看見我,包括進入劍莊之後。」葉塵說道。

  白滄海略一沉默,道:「除了白子軒之外,沒有人會知道你給我師傅治療。」

  葉塵知道此事很難避開白子軒,而他的計畫中也離不開白子軒和白辰傲的配合,猶豫了下,說道:「好!我現在就跟你走。」

  從頭到尾,白滄海未提如何酬謝葉塵,而葉塵也沒有提任何報酬。但二人都是重情重義之人,這種救命的人情自會放在心中。提出來,反而就掉價了。葉塵很清楚這一點,所以沒有提,白滄海則是性格使然,情義只會記在心上,不會輕易訴諸於口。

  在白滄海的幫助下,輕易避開白子堂安插在這座院子外的探子,來到白府,從密道潛入,進入內院劍莊。來到了劍莊最為核心之處,也是劍莊的禁地劍閣。

  走進劍閣一樓的廂房,葉塵見到了白子軒,後者深深看了一眼葉塵,抱拳深深一拜,說道:「多謝小兄弟昨天幫助滄雨看破了白泉的陰謀,讓我兄弟二人倖免自相殘殺。」

  葉塵抱拳回禮,說道:「白兄客氣了,在下也是為了幫助自己。」

  白子軒眸中流露出欣賞之色,幫了白家大忙,卻不居功,在這個世上很少有人能夠做到,即使是南唐皇帝李煜也不會這樣。

  「今日還要麻煩小兄弟。」白子軒說道。

  葉塵道:「還沒看病人的身體,我不敢保證能夠將其體內殘毒拔出。」

  白子軒臉上滿是擔憂,歎口氣,說道:「只要小兄弟盡力就行。」

  葉塵說道:「白兄放心,在下自會盡力。」
waterkcl 發表於 2019-2-2 09:38

第141章 血毒

  整個過程中白滄海沒有說一句話,這很符合他不喜歡說廢話的性格。可是白子軒既沒有問葉塵名字、身份,也沒有稱呼葉塵如今明面上的身份何開,這就值得玩味了。葉塵估計這位白家少主或許已經對他的真實身份有所猜測。

  葉塵如今在民間雖然被傳成了絕世神醫,但實際上也只是掌握有遠超這個時代一千多年的醫理,在後世父母薰陶和影響下,掌握和看了一些經過後世科學臨床驗證的醫書。在具體治病救人方面,他在大多數時候,還不如這個時代的名醫。否則,他自己的嗓子也不會去求鬼醫了。

  他今天來,主要目的並非是要治好劍主白辰傲,而是要讓白滄海和白子軒明白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讓他們明白這一切都是彌勒教小明王上官冰雲在搗鬼。從而使二人,乃至二人背後的劍莊,成為自己的幫手。當然,要是能夠順便治好白辰傲,那最好不過了。

  不過,對於中毒,葉塵還真深有瞭解。且在後世時看過不少這方面的醫療書籍。

  葉塵對於何謂中毒再清楚不過了。

  後世醫療早有證明和定性,當外界某化學物質進入人體後,與人體組織發生反應,引起人體發生暫時或持久性損害的過程稱為中毒。

  凡能引起中毒的物質統稱為毒物,包括化學性毒物和生物性毒物兩大類,前者為化學物質如藥物、工業毒物、軍用毒物等,後者又分為動物性毒物(蛇毒、河豚毒等)和植物性毒物(如苦杏仁、毒蘑菇等),此外還可從不同的角度對毒物進行分類。

  實事上,毒物的概念是相對的,某物質是否有毒與它進入體內的劑量有關,有的物質小劑量時是藥物,在大劑量是就是毒物了。例如,水是我們不能缺少的營養物質,但大量的水短時間進入體內就可以導致水中毒。

  毒物進入體內後是否發生中毒,取決於多種因素,如毒物的毒性、性狀、進入體內的量和時間、患者的個體差異(如對毒物的敏感性以及耐受性)等。

  所以,葉塵對所謂一年多前中的毒,一年後舊毒復發從未相信過。

  葉塵沒有急著去看病人,而是問道:「白兄!白劍主是何時中的毒?中的又是何種毒?」

  白子軒說道:「一年前中的毒,下毒的人是鬼醫,所中之毒不知。」

  葉塵繼續問道:「這一年中,在此次舊毒復發之前,是否有過毒發?」

  白子軒略一沉思,說道:「在此次舊毒復發之前,從未有過復發。」

  葉塵眉頭微皺,問道:「所謂舊毒復發……這個說法是誰告訴你的?」

  白子軒若有所思,說道:「是我父親本人昏迷前告訴我,說是一年前中了鬼醫的毒,復發了。」

  葉塵問道:「那一年之前白劍主是否真的中過鬼醫之毒?」

  白子軒半陷入沉思,白滄海突然說道:「沒有,師傅一年前與鬼醫打賭,整個過程中我全程參與,師傅知道鬼醫之毒的厲害詭異,所以一直很警惕,並沒有中鬼醫之毒。」

  白子軒身體一震,說道:「難道我父親不是一年前舊毒復發,而是新近被人下的毒。可是父親昏迷之前,親口給我說是舊毒復發。」

  葉塵說道:「據我所知,這世上沒有任何一種毒藥進入人體,一年多時間內人體沒有任何不適,而一年多後突然發生所謂舊毒復發的事情。所以,白劍主此次中毒絕對不是什麼舊毒復發,而是被人新近下的毒。至於白劍主昏迷前親口說是一年前鬼醫之毒舊毒復發,此事另有蹊蹺。」

  白子軒急聲問道:「什麼蹊蹺?」

  葉塵眸中精光閃動,說道:「一個月前,劍莊來了一個和尚,並且住了一晚上。是否有此事?」

  白子軒說道:「的確有此事,並且身份來歷極高,當時父親親自到門口相迎。」

  「那白兄可知那和尚是何人?」葉塵說道。

  白子軒搖了搖頭,說道:「不知?」

  葉塵說道:「那和尚是不是看起來極為俊俏?」

  白子軒身體一震,說道:「的確如此。」

  葉塵說道:「那就對了,這和尚便是彌勒教小明王上官冰雲。」

  白子軒說道:「你是說我父親之毒是上官冰雲所為?」

  葉塵說道:「即使不是她親手所為,也絕對與他大有關係。並且,那和尚若是上官冰雲,白泉和章春柔二人所為,以及白劍主為何會說自己是舊毒復發的事情,便能夠說得通。」

  白子軒和白滄海同時急聲問道:「此話怎講?」

  葉塵說道:「滄雨兄剛從北邊來,想必應該聽說了一些上官冰雲擄走祥符伯葉塵的經過?」當時在場的人很多,包括泗州知府竇士海帶來的數十名廂軍、捕快,這些消息早已從他們口中廣為流傳。

  白滄海看了一眼葉塵,說道:「沒錯!據我聽到的消息,那普照王寺的和尚被上官冰雲以秘法所操控,明明不會武功,但卻猶如傀儡一般,不顧身死去攔截祥符伯的護衛,而上官冰雲隱藏在這些和尚中間,驟然發難,所以才將葉塵擄走。」

  不等葉塵說什麼,白子軒搶著說道:「我明白了,白泉、章春柔就是被上官冰去邪術所控,否則白泉和我從小長大,親如兄弟,怎麼可能做出背叛我,背叛劍莊的事情。而章春柔當時也突然來到劍莊,說要見我父親,應該也被那禿驢操控。」

  白滄海眸中殺機滔天,寒聲說道:「此生不殺此禿驢,誓不為人。」

  白子軒緊接著又流露出疑惑之色,說道:「難道我父親突然要納章春柔為妾,以及中毒之後又說自己是舊毒復發,也是被那禿驢邪術所控制?若是這樣,他完全可以控制我父親為其所用,又何必要下毒。」

  葉塵說道:「據我所知,上官冰雲的邪術並非什麼人都能夠控制,只要意志強大的人,就很難被她的邪術所控制,尋常練武之人,一般實力越高,意志便越強大。白劍主實力高深,顯然上官冰雲並不能如控制白泉和章春柔那般完全操控得了白劍主。可是她卻可以讓白劍主產生一些錯誤的判斷,做出一些錯誤的決定。」

  白子軒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道:「我想起來了,父親昏迷之前,突然抓住我的手,說不要讓任何人接近劍閣。然後就昏迷了過去。難道那個時候,父親是清醒的。」

  白滄海深吸一口氣說道:「現在看來,昨天早上在街上,眾目睽睽之下師傅身邊四位貼身僕人,冒死說的那些污蔑大師兄的話,也是因為四人已經和白泉一樣被那禿驢以邪術所控制。」

  白子軒突然臉色一變,說道:「那豈不是說劍莊上下,很有可能還有人已經被上官冰雲控制。」

  葉塵心中鬆了口氣,心想這二位總算徹底明白了整件事情的經過。點頭道:「正是如此,這也是在下先前來的時候,再三叮囑滄雨兄不要讓劍莊任何人看見我的原因。在下還要提醒二位,看守章春柔的人務必要派遣沒有和上官冰雲接觸過的人。」實事上,葉塵最為擔憂的事情就是章奉柔逃走,此女若逃走,那就意味著葉塵的身份已經暴露。若不是白滄海對其用情極深,最好的選擇是將此女殺了,一了百了。

  白子軒若有深意地說道:「此事小兄弟放心,在下也考慮到有可能會存在內奸的問題,所以看守章奉柔的人是從之前從未與人接觸過的七個劍奴。他們絕對沒有和上官冰雲接觸過,另外,劍莊上下,除了小師弟,以及我和二弟之外,沒有人是七個劍奴劍奴的對手。」

  葉塵說道:「那就好。嗯……事情前因後果、來龍去脈弄清楚了,現在可以給白劍主診斷治療了。」

  葉塵他們剛才說話是在外間,跨過一道門,內間床上便放著昏迷不醒的當代劍主白辰傲。

  葉塵不知道原本的白辰傲是何等樣子,但現在躺在床上的老人卻是眼圈發黑,皮膚變黃,甚至發鏽,臉上佈滿了粉刺,毛孔粗大的肉眼都能夠看得見,另外,他臉一靠近白辰傲面孔,便感覺到一股讓人作嘔的口臭撲鼻而來。

  葉塵略一沉思,眼睛一亮,心想不會這麼巧吧!剛好在自己擅長,或者說能夠施展的領域。他心中已經有了判斷,但還需要進一步確定,他轉頭問白子軒:「白劍主臉上這些黃褐斑、老年斑,是不是在中毒昏迷之後才出現的?」

  白子軒精神一振,說道:「的確如此。我父親可有救了?」

  葉塵鬆了口氣,由衷的欣喜道:「應該可以。」

  白子軒和白滄海同時長鬆一口氣,前者欣喜問道:「不知我父親中何毒?」

  葉塵說道:「白劍主中了何毒,具體在下不知,但在下已經可以確定的是,這種毒藥進入了白劍主血液之中,且已經變成了血毒。而這也是白劍主只是昏迷,卻未死雲的原因。二位請看,凡是血毒隨血液流到皮膚上的毛細血管時,就會使肌膚迅速變得粗糙、晦暗、無光,嚴重者短時間內便出現黃褐斑、老年斑,此外,血毒還會使人皮膚的毛孔變粗、出現口臭等現象。」
waterkcl 發表於 2019-2-2 09:39

第142章 太一五惡道

  葉塵這並非是信口胡說,他所說的正是後世醫療早已應證明,毒素進入血液所產生的一系列症狀。要徹底排除毒素最好、最快的方法,便是換血。

  而輸血、換血也正是葉塵唯一擅長遠超當世醫術的手段。

  以劍莊的底蘊,白子軒親自操辦,很容易找來了葉塵所需要的一切東西,包括劍莊水牢裡面關押的十個囚犯。

  事至此時,白子軒自然已經知道了葉塵的身份。

  ……

  ……

  揚州賭坊今天不接外客,準確的說只接一個客人,那就是銀鑫賭場的胡三。

  對於未能將韓可兒和寇家三口從官府手中要出來,白子堂和青衫人本來還有些意外,但得知是銀鑫賭場大老闆,知府大人親侄子王胖子在其中搗鬼之後,他們雖然心中感到惱火,但卻也釋然,只是在葉塵面前都感覺很沒面子。

  被減免了五千貫的賭債,又得到了五個如花似玉且床上功夫很強的少女,以石和尚超過尋常人不少的體制,折騰了一晚上,不免感覺到有些疲憊,但卻很滿足。

  ……

  ……

  葉塵在天亮離開劍莊前,將自己目前的處境告訴了白子軒和白滄海,並且將白子軒弟弟白子堂很有可能已經被上官冰雲控制的推斷告訴了二人,然後三人為此密謀了半個時辰。

  然後,葉塵才被白滄海護送回了白子堂送給他的那座宅子中。

  葉塵補了一覺,中午時才被石和尚叫醒。因為下午未時正是銀鑫賭場和揚州賭場定下踢場的時間。

  石和尚是一個很直接很務實的人,葉塵對他好,他今日便跟著葉塵鞍前馬後的很是熱情。中午早早給葉塵準備好了馬匹,兩人在門口酒樓吃過午飯,便騎馬向揚州賭坊趕去。

  ……

  ……

  早市開始的時候,在揚州便是茶館最熱鬧的時候,茶館裡也正是揚州白家的週邊勢力最活躍的地方。那其中絕大多數人甚至連白家大門都沒有進過,更不用說白辰傲本人的面他們幾乎全都未見過,可是他們每個人都肯為白家賣命。這就是白家能夠成為揚州霸主的底蘊。

  所以,即使今天秋雨瀟瀟。當一大清早白家院子中傳出命令,一層層傳達下去的時候,有成千上萬,各行各業的人動了起來,睜大眼睛,時刻注意著一切進入揚州的可疑人員。

  直到午時一刻,秋雨漸小,道路上的行人略有增多,南城門口卻有六騎急馳而入。

  馬快,人的動作更快。

  馬蹄未停,六個人已縱身下馬,釘子般釘在地上,下盤穩如泰山。

  六名道士是騎快馬來的,看他們臉上的風塵倦色,無疑是趕了夜路。江南秋雨秋風令人愁。在這種天氣裡,如果沒有急事,誰也不會連夜趕路的。

  這是六名道士,其中帶頭的是一個身穿白色道袍,一雙細眼內精芒閃閃略帶紫芒的大胖子,他手中一直把玩著一枚玉佩,上面隱隱寫著一個「葉」字。若是葉塵和韓可兒見了,必定可以認出,這枚玉佩正是當日在韓可兒所在村子,葉塵拿出來送給當時想要欺負韓可兒的那群村民中帶頭兩個老頭的那枚玉佩。

  當時,那是葉塵身上唯一值錢的東西。

  六名道士所進城門,正是葉塵當日領著韓可兒進揚州城時的那個城門。

  剛進城門旁邊,葉塵和韓可兒當日去過的那個茶水攤子還在。且因為白家傳出話來,要盯著一切可疑人員,所以今日這個茶攤子上的人比平日還要格外的多。

  這六名道士馬停落地的地方,正是這個茶攤。

  來到茶攤之前,其中一名身穿綠色道袍的道士兀鷹般的目光在人群中一掃,唰的一下,打開了一張畫像,上面畫著一男一女,男的俊,女的俏,不是葉塵和韓可兒,還能有誰。

  他問道:「你們有誰可見過這二人?」

  一聽見這句話,茶攤子上至少有八個人跳了起來。

  綠袍道士說道:「你們都見過?」

  這處城門一帶幫派老大叫「狠手」,曾經在劍莊練過三年劍法。

  今日一早接到劍莊命令,他一大早便親自帶人守在這裡。他立刻反問道:「你找他們幹什麼?」

  綠袍道士笑了,他的五名同伴,除了帶著那名大胖道士之外,都笑了。

  「你想死嗎?」綠袍道士說道。

  狠手一愣,他能夠當上這片地域老大,就是因為他做事和自己的名號一樣,除了武功不弱之外,便就是出手夠狠。所以他二話不說,抽出腰上的劍便刺了出去。

  這一劍的力量不弱,速度也很快,已經有了江湖上三流劍客的實力,他刺的是綠袍道士的胸膛,不是咽喉,因胸膛的目標更大,更不易閃避。可是綠袍道士閃開了。

  茶攤上沒有人看見綠袍道士出手,只看見狠手的臉突然變了,不但臉色改變,眼鼻五官的位置也已改變,變得醜惡而扭曲,然後鮮血就從他七竅中同時流出。

  茶攤子上立刻散出一陣臭氣,兩個人紅著臉蹲下,褲襠已濕透。

  可是沒有人笑他們,因為每個人都已幾乎被嚇破了膽。且沒有人敢跑,因為六名道士的眼神中清晰的傳達出一種意思,誰跑誰就和狠手一個下場。

  殺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他這種殺人的方式。看這綠袍道士以欣賞自己作品的目光看著狠手的腦袋,所有人突然有一種感覺。對這名綠袍道士來說,殺人已不僅是殺人。而是一種藝術,一種享受。

  直到狠手的身子完全冰冷,綠袍道士還緊貼在他腋下,享受著狠手逐漸死亡的滋味。

  如果你也能感覺到緊貼在你身上的一個人身子逐漸冰冷僵硬時,你才會瞭解到那是種什麼樣的滋味。

  也不知過了多久,就在領頭的大胖道士皺起眉頭感覺有些不耐煩的時候,綠袍道士才忽然抬頭,對茶攤人其他人說道:「我再問一遍,誰見過他們二人?」

  茶館老闆的衣服已被冷汗濕透,他只想著趕緊讓眼前這六名道士離開,所以他聲音顫抖地說道:「四日前,他們兩個在這裡喝過茶,然後就去了對面的平安賭坊。後面去那裡,小人就不知道了。」

  六名道士離開了,半炷香之後,對面賭坊中傳來兩聲慘叫,一片驚叫。先是六名道士出來離去,向揚州賭坊方向騎馬快奔而去。然後便是一群人一臉驚慌的衝出了平安賭坊,最後兩具屍體被抬了出來。

  揚州排第二的賭坊銀鑫賭坊,今日去踢排第一的賭坊揚州賭坊的場子。這樣的消息同為賭坊的平發賭坊自然聽說了,且還知道揚州賭坊請的人名叫何開,就是當日在他們在賭坊賭過錢的那一對青年男女。

  這個消息如今自然已經被六名道士得知。

  城門口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很快消息便送到了白子軒的手中。

  不同於司洛意在天一道中的地位超然,尋常江湖人甚至很少聽說,天一道五大惡道在江湖上極為有名,白子軒得知五人樣貌體型之後,便已猜到五人身份。

  他還知道,五人其實本來不是道士,只不過都因為擁有強大的仇家,所以投靠給天一道,受陳景元庇護,成為天道護法,或者說打手之類的身份存在。

  綠鬼,關中刀客,使刀,好殺人,身長六尺,終年著綠衣。使緬刀,可作腰帶。先前在茶攤子上出手的正是他。

  劍郎,本為中原豪門,因家族得罪大宋天子弟弟晉王趙光義,被滅族,獨活其一人,苦練劍法,一心想要報仇。

  黑蛇,機智善變,身長六尺三寸。流浪江湖,好酒色。

  刺客,年紀最長,絡腮鬍子,早年即為刺客,曾刺殺北方契丹皇族,被契丹武士滿世界追殺,殺人無算。

  鐵漢,九尺大漢,使大斧,粗魯健壯,性如烈火。

  「通知小師弟!天一道司洛意帶著天一五大惡道來了。讓他小心應對。」白子軒很想讓白滄海撤回來,但他知道白滄海是絕對不會聽他的,更何況他和白滄海既然已經答應了葉塵,即使如今有意外出現,那也經堅持下去,即使拼上性命。

  ……

  ……

  葉塵和石和尚來到揚州賭坊時,首先看到的便是身形魁梧,身高足有近八尺,如鐵塔一般的銅獅方子澄。

  「石頭!過來。」方子澄深深的看了一眼葉塵,對石和尚喊道。

  石和尚同樣只是外號,他姓石,名頭,叫石頭。

  石和尚一直對方子澄有些畏懼,但也僅此而已。方子澄平時並未對他有過一次的照顧,甚至經常出言譏諷他笨。可是方子澄不這樣認為,在他看來,石和尚和鐵拳張虎這兩名劍莊的一等護院,是他領著來白家二爺白子堂麾下照看賭場的,那這二人就應該是自己的小弟,雖然他平時大多時候懶得理會二人。不過,若是在今早之前,他看見石和尚跟著葉塵後面,肯定感覺火大,當場就會暴起殺人。但接到少主傳信之後,他如今也只是做做樣子,給一些人看看而已。
waterkcl 發表於 2019-2-2 09:47

第143章 身份暴露

  石和尚猶豫了一下,對葉塵說道:「老大!我過去一下。」自從他輸給葉塵之後,便一直叫葉塵為老大。

  「你個蠢貨!難道真是傻子不成。還不趕緊滾過來。」方子澄一聽石和尚對葉塵的稱呼,貌似心中的火氣直直上竄。

  葉塵看了一眼石和尚,示意後者乖乖待著,然後對著方子澄說道:「你是誰,竟然敢罵我小弟。」

  石和尚聽了葉塵這句話,突然想起小時候自己被別人家的大孩子打罵,娘親叉著腰,好像就是這樣說的。他心中不由一暖,心想自從俺娘死後,好像就沒有人再對俺這麼好過。所以,他沒有理會方子澄,乖乖的聽葉塵的話,待著沒有動。

  方子澄目睹此景,貌似是真心給氣炸了,喝道:「既然如此,你們倆都去死吧!」

  「住手!方子澄你想幹什麼?」就在方子澄準備向葉塵和石和尚衝過去時,白子堂從賭坊裡面走出,厲聲喝道。

  方子澄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停了下來,不過沒有向白子堂行禮,而是有些生冷地說道:「二爺大可放心,我將這小子殺了,然後待會將銀鑫賭場的胡三也殺了,這樣就不會影響賭坊的生意。」

  白子堂有些心動了,他不是對方子澄所說心動,而是對於何開能夠殺了方子澄而感到心動。他知道方子澄厲害,一個人至少能夠打五個張虎,但他仔細分析過何開與鐵拳張虎和石和尚二人的較量,很清楚方子澄應該不是何開的對手。

  可是這會已經來不及了,就在白子堂猶豫的時候,一行三十多名騎士護著一輛由兩匹馬拉著,且寬度是尋常馬車兩倍的馬車,來到了揚州賭坊前。

  在車夫和兩名護衛的幫助下,一堆肉艱難的從馬車中移到了旁邊地面上。

  這是一個小胖子,說是小胖子並不是說他不夠胖,而是因為他個子不高,大約五尺,可是他身寬已經有四尺了。

  葉塵敢發誓他絕對沒見過如此胖的人,但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轉移到了另一名男子身上。

  這名男子是所有護衛下馬後,最靠近小胖子的人,三十多歲,臉上麻子很多,耳朵明顯比尋常人要大一些。

  葉塵看見這個人的時候,後者也正好向他看來,兩人臉色均是微微一變,然後同時低下頭,再抬起頭時神色都恢復正常看向對方。只是葉塵眼睛裡面有一閃而逝的警告意味,而這個人神色有些複雜。

  「永樂邊城唯一的一家賭坊『胡麻子賭坊』的老板胡麻子,沒想到是他,他應該就是胡三。」葉塵心中喃喃,開始擔心起來。

  葉塵在永樂邊城開的鹽鋪子對面就是胡麻子賭坊,兩個人自然認識。而隨著葉塵的事蹟廣為流傳,原本在永樂邊城認識葉塵的人大都已經知道如今的大宋祥符伯,就是曾經永樂邊城賭坊對面鹽鋪子的夥計葉哥兒。當然,最近葉塵被彌勒教小明王上官冰雲劫持,然後逃脫消失的事情在江淮地區同樣廣為流傳,昔日的胡麻子,如今的胡三自然知道這些事情。

  胡麻子這會雖然神色如常,但心跳卻是微微加快,他當然知道找到葉塵的這個消息價值多少錢,不管是賣給彌勒教,還是大宋和南唐官府,或者其他勢力,比如揚州的霸主劍莊,想來都能夠賣一個讓人難以想像的價錢。有了這一筆錢,他就能夠完成自己的夙願。在某個大的州城開一家大賭坊。

  但他同樣知道這樣做的風險,附近州縣七座彌勒寺數百和尚被屠一空,寺廟連同屍體被一把火燒成灰燼,這件事情昨天剛剛傳到了揚州。所有人都知道,不管兇手是大宋朝廷的人,還是祥符伯葉塵的護衛,都算是祥符伯葉塵的人。

  「就怕將葉塵賣個好價錢,可這筆錢來不及花,就被人給殺了。」胡麻子心中暗忖道。

  兩人神色的變化其他人都沒有注意到,因為當銀鑫賭場大老闆,揚州知府高文波的親侄子王聖傑出現的時候,往往都很容易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這位就是何開吧!聽說揚州賭坊先前對你並不友善,不如加入我們銀鑫賭坊,揚州賭坊的所有條件我都給你加倍,並且你的女人和寇家三口我負責幫你從知府衙門裡面要出來。」高胖子目光掃過四周,先是面帶譏諷的看了一眼白子堂和方子澄,然後突然轉頭對葉塵說道。

  葉塵知道眼前這個胖子便是銀鑫賭場的大老闆,揚州知府王博的親侄子。據說很有幾分能力,在王博的支援下,在揚州黑白兩道都很吃得開,混的春風得意。手中更是掌握著揚州近五分之一的店鋪。生意做得不可謂不大。

  白子堂頓時神色緊張看著葉塵。方子澄則是一臉殺機看著葉塵,貌似只要葉塵答應了高胖子,他就會立刻動手,將葉塵斬殺。胡麻子站在高胖子一側,臉上在剎那間閃過一絲怪異之色。

  葉塵的反應,讓眾人大感意外。他沒有理會王胖子,而是對著王胖子旁邊的胡麻子說道:「你就是胡三吧!不如跟著我混,我保你比跟著任何一個人都混得好。」

  高胖子臉色頓時異常難看,很少有人如此無視他的存在。白子堂心中鬆了口氣,看著老對頭王胖子吃癟,感覺心中舒爽。石和尚只感覺自己的新老大好有風範,崇拜的不行。

  這句話由葉塵如今明面上的身份何開說出,雖然有些地方不合時宜。但所有人都以為葉塵是針鋒相對高胖子的話,故意給胡三說,但實際上是說給高胖子聽的。但唯有胡麻子自己知道這是葉塵說給自己聽的,這是在暗示他,拉攏他,脅迫他,是隱晦的威逼利誘,目的無非就一個——不要洩露葉塵的身份。

  胡三本是大宋洛陽附近的人,只是因為六年前在賭場上,從一位洛陽官宦子弟手中贏了一座府邸,得罪了這名官員,後被這名官員設計,巧取豪奪將他萬貫家產全部奪去,甚至因此氣死了他本身生病的父親。胡三一氣之下,殺了這位官員兒子進行報復,事發後遠逃永樂邊城。後來永樂邊城被契丹佔領之後,他又南下穿過宋國,來到了南唐揚州謀生。

  如今葉塵在暗示他,只要不說出前者的真正身份,就會回報於他,甚至可讓其追隨於葉塵。相對將葉塵身份消息賣一個好價錢,冒著被事後被報復身死的風險,正確明智的選擇不難決定。

  王胖子冷哼一聲,不再理會葉塵,轉頭間臉上重新恢復笑嘻嘻的樣子,對著白子堂說道:「今日我們銀鑫賭坊前來踢場,不知揚州賭坊敢不敢接?」

  白子堂冷笑一聲,說道:「廢話少說,今日定會讓你等狼狽而歸。」

  ……

  ……

  青衫人安排好賭坊中的場地,將色子親自換成昨天交給葉塵用來熟悉的色子。然後便準備出去看看自家二爺和王胖子的交鋒。

  可就在這時,賭坊後門一名風塵僕僕,一臉精幹機靈之色青年男子快步走了進來。此人名叫辛九,是他的心腹,和他一樣,都是先師最為狂熱忠實的信徒。

  辛九給青衫人見過禮後,從懷中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一張畫像。

  青衫人神色鄭重無比,且又迫不及待的接過了畫像,賭坊所賺錢財的多少雖然重要,但眼前最重要的事情還是幫先師找到祥符伯葉塵。

  目光落在畫像之後,青衫人身體一震,臉色大變,但緊接著便是欣喜若狂。他左右看了幾眼十數步外分站四角的幾名青衣大漢。示意辛九靠近一點,從懷中拿出一根兩寸長,雙指寬黝黑之物,交給辛九,壓低聲音說道:「你以最快的速度去找城防提司呂慶,讓他將你帶到城牆最高之處,然後將聖教信號放出去,之後在原地等待先師。等先師到來之後,將他帶到揚州賭坊。快去,從後門走。」

  辛九聽了也是神色一震,已經明白先師找的人就在此處,一臉欣喜的接過黝黑棍棒,鄭重無比的放在懷中,快步離去。

  辛九剛走,一群人便從正門走了進來。正是白子堂、方子澄、高胖子等人,以及今天兩個主角人物葉塵和胡麻子。青衫人不著痕跡的先是看了一眼葉塵,心中狂跳,但臉上卻已經強行恢復如常。

  ……

  ……

  揚州城東有一座占地足在百畝之地的莊園,是揚州最大的府邸,尋常百姓只知道那是揚州最大豪紳白家府邸,因為外院門口有一牌匾,寫著白府兩字。

  可尋常人進入不了的內院有一個更在的牌匾,寫著「劍莊」四個大字。

  沒錯,這座莊園便是如今江湖上勢力最為強大的三派、兩幫、一莊之中的劍莊。江湖上最為頂尖的高手當代劍主白辰傲便居於此地。

  今日,劍莊上下發生了一件大事,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先是舊毒復發的白辰傲醒了過來,且已經痊癒。然後便是一封信讓一年多不露面的白辰傲突然從內院禁地劍閣中走出,不但出了內院,而且直接來到了外院門口,看樣子是迎接某人。
waterkcl 發表於 2019-2-2 09:48

第144章 彌勒教的召集信號

  一個月前上官冰雲來的時候是傍晚,且白辰傲不想讓人知道自己和彌勒教的人走的得太近,所以當時算是悄悄的將上官冰雲迎了進去,知道的人並不多。

  什麼樣的人能夠讓白辰傲親自來到門口迎接,即使是揚州知府王博去年來白府時,也只是白辰傲嫡長子白家大爺出面迎接招待。

  難道是與劍莊齊名的三派、兩幫的掌門或者幫主中的一位駕臨?亦或金陵朝廷中三品以上的大員來臨?

  白家大院內的人心裡猜測不已,路過的揚州百姓知道白辰傲身份的人更是心中震驚,駐足觀看。

  白辰傲沒等多久,便有二十來名騎著高頭大馬的騎士護著一輛馬車,在白子軒親自帶領下,向白府駛來。

  大家猜的沒錯,今天來的人中的確有三派、兩幫中掌門或者幫主中的一人——江淮幫幫主展熊武。

  展熊武身高七尺四寸,一身鋼筋鐵骨十三太保橫練,外門功夫之強,在這江淮一帶無人能及。實是江湖上頂尖高手。前些天傳出消息,祥符伯葉塵便是展熊武從彌勒教小明王上官冰雲手中救出,只是當時他要攔截小明王,所以才和祥符伯失散於清流水河中。由此也可看出展熊武乃是盛名之下無虛士,擁有著與自己名聲相符的強悍實力。

  前些年白辰傲北上游歷時,也曾經與展熊武有過一面之緣,且還切磋無武功,兩人當時實力不相上下,還有了幾分交情。

  白辰傲也的確是收到了展熊武派人送來的帖子,才派自己長子白子軒到城門迎接,自己親自在家門口相迎。且因為是展熊武從上官冰雲手中救走的葉塵,所以,恨死了上官冰雲和彌勒教,但又有些擔心上官冰雲隨時可能出現的白辰傲,對於展熊武這個時候來揚州可謂是欣喜不已。他自然知道展熊武來揚州多半是來找祥符伯葉塵的。而由他將祥符伯葉塵的消息告訴展熊武,這可是一個天大的人情。

  但是,當白辰傲看清向自己駛來的車馬組合,特別是展熊武分明只是護衛頭子的角色之後,不由臉色微變,心中震驚疑惑,便沒有急著將葉塵的消息告訴展熊武,反正已經和葉塵做好了約定。

  臉色還有些蒼白的白辰傲眼睛死死的盯著展熊武護著的馬車,神色凝重無比,腦海中念頭轉動,想著馬車中會是何人,竟然能夠讓展熊武給其充當護衛。

  「展兄!當年一別,別來無恙。」白辰傲在車馬距離十步時,向前迎了兩步,遠遠衝著騎著馬行於最前的展熊武抱拳,朗聲說道。

  展熊武從馬上跳下,向白辰傲抱拳回禮,說道:「當年一別,白兄風采依舊。」

  「這位是……」白辰傲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這馬車中為何人。

  展熊武目光掃過四周白府出門迎接的近百人,以及路邊不少駐足觀望的路人,說道:「白兄!此地說話不便,不如進入貴莊再說。」

  白辰傲心中一跳,看這樣子馬車中的人此時還不想下車,他心中冷哼一聲,暗道:「到底是何方聖神,好大的架子。」

  想歸想,但白辰傲面上不露絲毫,而且展熊武的這個面子還是要給的。命人打開供車馬進入的側門,將展熊武一行人迎了進去。

  不多時,內院大門前,在白辰傲目睹下,展熊武來到馬車前,躬身一拜,說道:「小姐!已經到了白家內院。」

  白辰傲眼見展熊武如此作為,不由眼睛一跳。

  「小姐?」

  「誰家的小姐讓展熊武如此對待。」

  一名絕色女子揭開門簾,下了馬車,讓白辰傲和白子軒,及幾名親傳弟子眼睛一亮,心想好美的女子。有幾人已經暗中發誓這是自己見過最漂亮的女子。

  「這就是展熊武口中的小姐?」白辰傲心中一直在猜測其身份。

  但接下來的一幕,卻是讓白辰傲臉色又是一變。

  「馬車裡面竟然有兩個人。」白辰傲神色凝重,他之前明明聽到馬車之中只有一人的呼吸聲。可是如今這位先出來的女子又扶著另一名女子走下了馬車。如此情況只有兩個可能,一是此女單是從內功修為上已經超過他。二是此女修煉某種特殊功法,能夠隱匿其氣息呼吸。

  當白家所有人看清後面被扶下來女子面容時,已經不是簡單的眼睛一亮,而是發出數聲驚呼。

  先前那女子已經夠美了,如今這位還要比先前那位更美一籌。有不少人心中已經大呼不已:這世人竟然還有如此美女。當世盛傳的兩大美女——南唐主李煜的小周後和已經亡國的後蜀皇帝妃子花蕊夫人,這二位眾人沒有見過,但想來最多也就和眼前女子處於同一個層次。

  白辰傲同樣被後面女子貌美所驚訝,但讓他更驚訝,甚至驚駭的是此女的年齡,分明只是十七八歲而已。難道此女內功修為比我還要強?這怎麼可能,她如此年輕,但目睹了不比他實力弱的展熊武面對此女的神態舉止,這種可能就有可能是實事了。

  「展兄!現在可以給在下介紹這位小姐的身份了吧?」白辰傲此時已經好奇的要死。除了大宋皇帝的女兒,他實在是想不通這個世上,還有誰能夠讓展熊武如此對待。

  展熊武左右看了兩眼,白辰傲猶豫了一下,說道:「你們都退下吧!展兄與小姐可請進入客廳,讓在下盡地主之誼。」

  展熊武、李思煙一左一右跟著始終冷著一張臉的玉道香,被白辰傲請進了客廳,其他護衛自有白家下麵人招待。

  分主賓坐下,丫鬟奉上茶水、水果、糕點之後,白辰傲第三次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他實在是太好奇了。

  展熊武小心的看了一眼玉道香,後者見此,則眉頭微蹙,說道:「囉嗦什麼,快點介紹完說正事。」

  展熊武心中苦笑一聲,趕緊從坐位上起身,在白辰傲不可思議的目光中說道:「白兄!我們家小姐姓玉。」

  白辰傲眉頭微皺,有些不明所以,但緊接著他想起了江湖中那位傳奇人物,以及十八年前那件震驚整個天下的事件。

  「原來是玉老魔的女兒。只是聽說玉老魔掌控著一股傳承數百年,可顛覆一國、一朝的強大勢力。沒想到江淮幫也只是此勢力之屬。」白辰傲心中驚駭之後,便是感慨。

  這樣想著,白辰傲正準備起身,重新向玉道香見禮,不料這時突然外面高空傳出一聲急促刺耳的怪聲。

  這聲音乍一聽,算不上巨響,可是極為詭異,傳播得極遠,且連綿不絕,直直響了十數息之後,才見斂音。

  眾人正不明所以,李思煙臉色一變,失聲說道:「小姐!這是彌勒教召集幫手信號。」

  話語間,李思煙已經從椅子上彈射而起,兩個起躍,來到門外。

  白辰傲眼見李思煙如此身法,不由瞳孔微縮,心想此女身手不比自己弱。

  「小姐!發射信號之處就在揚州城內,在城南城牆附近。」李思煙聲音從門外傳來。

  「走!」玉道香直接化為一道虛影出現在門外,順著李思煙所指方向,身形閃爍間,疾馳而去。等被玉道香身法嚇了一跳的白辰傲和展熊武出來時,只看到一道虛影從自家內院躍出,眨眼消失不見。李思煙緊隨其後而去。

  展熊武轉頭對白辰傲說道:「白兄相必已經猜到,玉小姐是衝著祥符伯葉塵而來,白兄此次若是能夠相助玉小姐救祥符伯,結下善願,自會大有好處。」

  話音一落,展熊武帶著強尼等趕過來的二十名高手,便要追上去。白辰傲苦笑一聲,心想這些人速度也太快了,都不給人說話示好的機會。趕緊漢道:「展兄且慢,老夫正要告訴你有關祥符伯葉塵的消息。」

  展熊武一聽,身體一震,停步轉身,說道:「什麼消息。」

  白辰傲說道:「此事說來話長,現在彌勒教的信號已經打出,上官冰雲便隨時會來,所以我們劍莊和祥符伯約定的計畫要提前了。本來老夫重傷初癒,實力堪堪只有全盛時期六成,還有些擔憂。但現在有展兄和玉小姐的到來。想來定然能夠一舉將那上官冰雲斬殺。嗯……具休情況,我們一邊趕路,一邊由老夫給展兄細說。」

  「來人,準備快馬,子軒你看守家門。」不等展熊武一臉意外說什麼,白辰傲卻是已經做出了安排。劍莊有百名劍客,擺下劍陣,即使是上官冰雲、玉道香、司洛意都是不是對手。但這個時候白辰傲根本不敢帶任何一人,因為他也不知道誰已經被上官冰雲所操控。

  ……

  ……

  辛九站在揚州南邊城牆城樓上已經半炷香時間,一想到將要見到先師,心中便激動的不行。

  小明王上官冰雲這些天調動了自滁州向東,長江兩岸所有彌勒教的勢力尋找葉塵。可惜人還沒有找到,大半人手竟然被玉道香一行給殺了,還好一些隱藏勢力不為人知,繼續暗中尋找葉塵。
waterkcl 發表於 2019-2-2 09:50

第145章 惡戰(一)

  不過,上官冰雲也知道玉道香所在勢力有多神通廣大,彌勒教的隱藏勢力隨著開始尋找葉塵,必定會露出行跡馬腳,很有可能就會被玉道香帶人順藤摸瓜給滅了。

  她不能讓這種事情再發生了,所以打探到玉道香一行的行蹤之後,暗中便跟了上來。以她詭異的手段,又在暗處,用上幾天時間,弄死大半玉道香身邊的人手,她還是很有把握的。她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計畫的。

  所以,就在辛九放出信號時,上官冰雲剛剛來到揚州城外數裡處。聽到彌勒教獨有傳音信號後,上官冰雲欣喜萬分,不顧路邊行人的驚呼,放開身法直直疾馳向揚州。

  玉道香一路風馳電掣,來到城牆下時,只看見百丈外一個俊俏和尚手中還提著一個男子,從城牆上順著石階衝下,向城中疾馳而去。

  這俊俏和尚不是上官冰雲還能有誰,玉道香二話不說,便追了上去。遠遠的可以看見李思煙展開身法也追了上來。

  ……

  ……

  揚州賭坊。

  葉塵和胡麻子各自坐在賭桌兩邊,揚州賭坊和銀鑫賭坊各自派出一名搖色子的荷官分處兩邊,負責輪流搖色子。旁邊王胖子、白子堂、方子澄、青衫人等或近或遠圍坐兩邊,石和尚則一直站在葉塵身後,看起來比葉塵還要興奮。因為白子堂剛說了,今日葉塵贏得錢全是葉塵的,葉塵轉口就說分一半給石和尚。

  可是,不等開賭,揚州賭坊便迎來了客人,外面兩大賭坊的護衛攔都攔不住,且戰鬥進行時間很短,護衛死傷慘重。

  而來的六名道士卻毫髮未損。司洛意讓一人留在外面接引,且看著馬,自己帶四名惡道進了揚州賭坊。

  王胖子和白子堂可不是什麼善茬,兩人一擺手,各自身後二十多名打手便衝了上去。剛才在門外的戰鬥,他們只聽其聲,未親眼所見,雖然知道來敵厲害,但卻沒有想到厲害到如此程度,且又是如此的兇殘。

  近五十名打手,四五息時間全死了,沒有一個活口,且因為他們被殺死的方式太過殘忍,整個過程讓人觸目驚心。

  看著五名道士如此兇殘,賭場裡面所有人臉色都變了。葉塵心中暗自感歎:「計畫不如變化,想不到這麼快自己就暴露了,且先來的不是小明王上官冰雲,而是司洛意帶著天一道高手。」

  還好,白子軒和葉塵做事向來謹慎,而白滄海說話又算數。所以,從昨天晚上葉塵離開劍莊的時候,一些事情便有了安排,只是司洛意帶人先來,死的自然不能再是上官冰雲。

  石和尚忽然大吼:「氣死我了!」

  司洛意看見葉塵,心情大好,又看著石和尚站在葉塵旁邊,便有些好奇地說道:「你為何生氣?」

  石和尚剛想說你們影響了我發財,可看見葉塵、方子澄都在瞪他,立刻改口道:「我自己喜歡生氣,一高興就要生氣!」

  司洛意微微一笑,失去了興致,不想再說什麼廢話,指著葉塵說道:「除了他,其他人都出去,否則就是死!」

  王胖子二話不說,便帶人要走,可是他發現胡三坐在那裡沒有動,便說道:「胡三!跟我走。」

  胡三看了一眼始終面色不變的葉塵,搖了搖頭。王胖子罵了一聲,帶著僅剩下的四人走了。不過,他心中卻是殺機滔天,他身後雖然有官府撐腰,但在武力方面畢竟無法和劍莊相比,剛才屋裡屋外死的那三十多名護衛打手,已經是他手下最為厲害的一夥人,平日間花了不少錢養著,用了四五年時間剛剛養著順手,使著順心,不想轉眼間就給人殺了。這口氣他怎麼能咽得下。他已經想好了,出了門便去知府衙門找幫手,弄四五百府兵過來,就不信打不過這五個妖道。

  白子堂和他的屬下當然不會走,死都不會走。自不是為了揚州賭坊,也不是為了何開這個新聘請的賭道高手,而是為了先師的命令,為了何開真正身份祥符伯葉塵。白子堂知道先師很快就會來,所以他要做的事情便是拖延時間。

  白子堂抱拳微笑道:「在下揚州賭坊老闆,劍莊白子堂,諸位來我揚州賭坊,不知所為何事?」

  司洛意目光就沒有離開了葉塵,壓根就沒有理會白子堂,他在意的是葉塵為何能夠一直面不改色的坐在那裡,以往經驗告訴他,事有反常必有妖,所以心中便有些警惕,聽了白子堂的話,隨口說道:「將葉塵之外所有人都殺了。」

  除葉塵之外,所有人臉色大變,胡三是後悔剛才應該跟著王胖子離開,石和尚憤怒之餘,看著葉塵目瞪口呆。自從司洛意五人進來後,便一直很安靜的銅獅方子澄則是一臉恍然大悟,怪不得今早接到少主秘令,讓他明面上配合那人演一場好戲,但關鍵時刻務必保護好那人的安危。原來那人就是全世界在尋找的祥符伯葉塵。他不著痕跡的已經走到了葉塵身後,且手中提著一把硬弓,一個裝滿箭矢的箭囊,這是少主特意讓他準備的。

  司洛意話音一落,四名道士便獰笑著衝了上來,白子堂這邊除了他和青衫人之外,僅餘的四五名護衛嚇得就跑,可是剛跑出兩三步,便慘叫聲中栽倒在地,再也沒有起來。四名妖道中的綠鬼和劍郎向手提長劍的白子堂和青衫人衝了上去,後者二人沒有絲毫懼色,有的只是悍不畏死的決然。而黑蛇和刺客則衝向葉塵身邊的石和尚和銅獅方子澄。

  便在這時,賭場門外傳來一聲驚叫,緊接著便是怒吼,然後又變成一聲慘叫。

  司洛意臉色變了,綠鬼、劍郎、黑蛇、刺客四人臉色也全變了,因為不論是驚叫、還是怒吼、慘叫聲音,都是他們的同伴鐵漢的聲音。

  四人停了下來。

  司洛意一直盯著葉塵,但卻厲聲喝道:「朋友既然來了,為何躲在門外,不敢露面?」

  他話語聲中,劍郎和黑蛇立刻飛身而起,一左一右,穿出了窗戶。身法輕盈如飛燕。

  與此同時,綠鬼提著刀,腳步無聲的衝向了門口,眼前人影一閃,刺客已搶在他前面。

  四個人左右包抄,行動配合得準確而嚴密。不管門後是不是躲著人,不管這個人是誰,都很難再逃得出他們的圍撲。尤其是劍郎的劍和綠鬼的刀,一劍穿喉,一刀切喉,都絕少失手。

  鏘鏘鏘鏘!

  外面刀光劍影陡然響起,四五息之後,再無聲息。

  司洛意臉色大變,二話不說,直接向葉塵衝了上去。白子堂和青衫人最先攔在前面,兩人用的都是劍,並且劍法很不錯,至少都是剛才衝出去四大惡道那個級別。

  砰砰兩聲,兩人各自擋了五招,便直接飛了出去,砸在了五丈外賭桌上,口吐熱血。但司洛意也凌空倒翻回了原地,是三隻快如閃電的箭矢將他逼回的。甚至若不是他一直提防著葉塵,都已經中箭。司洛意感覺相比近兩個月前在開封春風樓他受傷那次,葉塵的箭速更快了。

  司洛意知道門外的人隨時都會進來,剛一落地,再次向葉塵衝去。他的身法快如輕煙,尋常肉眼甚至都難捕捉,更不用說射箭,葉塵肉眼倒是能夠捕捉到其身影,可是這麼快的速度,司洛意又特意左右晃動,他的箭根本無法瞄準,剛才之所以能夠將其逼退,也是白子堂和青衫人將司洛意略一阻攔的緣故。

  司洛意向葉塵抓來時,石和尚一聲大喝,彈射而起,油光發亮的腦袋向司洛意上身撞了上去,與此同時方子澄全身骨胳發出一連串脆響,全身隱隱泛出金屬光澤,一個旋風踢全力攻向司洛意下身。

  兩個大活人站在葉塵身後,司洛意怎麼可能不將他們計算在內。

  石和尚和方子澄拼死擋了七招,悶哼聲中,飛了出去。

  可是兩人飛出去的同時,或者說從司洛意身前閃開的瞬間,一隻拳頭直直向司洛意胸口直搗而來。

  司洛意早有預防,左手化掌迎了上去。

  砰!

  葉塵向後一連退出六七步,一個踉蹌,跌坐在地,臉色發白,嘴角流出鮮血。司洛意卻直接向後跌飛了出去,七丈外有些狼狽的雙腳落地,一臉的難以置信,臉色同樣發白,且左掌隱隱顫抖。他雖然害怕殺死葉塵,內力只用了一半,可是和葉塵正面一擊,竟然落在了下風。這是他第一次見識葉塵除弓箭之外的攻擊,卻是讓他大吃一驚。

  「不是內力,單是肉身力量。」司洛意震驚過後,喃喃自語,想起師傅陳景元所說過的話,心中又恍然大悟,心想果然不是凡體。

  司洛意腳下一蹬,正準備再衝向葉塵,突然心中一凜。

  就在這時,轟然巨響聲中,房頂破開一個洞口,一道人影從天而降,以人劍合一之勢,垂直向下,匹練般直直刺向司洛意腦袋正中。不是白滄海還能有誰。
waterkcl 發表於 2019-2-2 09:51

第146章 惡戰(二)

  司洛意右手袖中陡然滑出一柄長劍,劃過一道殘影,向上直刺而去。

  鏘!

  兩劍尖精準無比碰到一起,白滄海悶哼一聲,一擊未果,翻身落在葉塵身前。腳下一蹬,和衝過來的司洛意又戰到了一起。

  白滄海知道對手的恐怖,甚至他知道這是他出道以來最為最艱難、最危險的一戰,一出手就已盡了全力。

  劍莊快劍,名滿天下,九九八十一式連環快劍,一劍比一劍狠。他一出手間,就已刺出四九三十六劍,正是劍莊快劍中的第一環「亂弦式」。因為他使出這三十六劍時,對方必定要以劍相格。

  雙劍相擊,聲如亂弦,所以這一環快劍,也就叫做「亂弦式」。

  司洛意神色略有凝重,但依然遊刃有餘。

  白滄海神色平靜如冰面,又是六六三十六劍刺出,用的竟是劍莊快劍中最後一環「斷弦式」。這正是劍莊快劍中的精粹,劍光閃動間,隱隱有箭矢離弦的戰陣殺伐聲。

  白滄海少年時一人生活在獨島上,與野獸搶食,本就殺戮甚重,被白辰傲帶到劍莊,教養做人、練劍,過了七年平靜生活,但這一年多外出歷練,出劍必殺人,劍下無一活口,可謂是身經百戰。此時連環快劍九九八十一式,通常只要用出前三十六招,對方就已斃命在他的劍下。若是用到這最後一環,對手一定太強,所以這一環劍法,招招都是不惜與敵同歸於盡的殺手。

  也正因為此,每一劍刺出,都絲毫不留餘地,也絕不留餘力。司洛意終於知道了為什麼他帶來的天一道五大惡道會在四五息時間內全部死去。

  因為這三十六劍刺出後,就已弦斷聲絕,人劍俱亡。

  此劍法與白滄海性格極為契合。由他施展憑空又增加了一成威力。

  葉塵看得出來,白滄海劍法不比司洛意差,甚至出劍還要比司洛快上一籌,但他內力修為顯然與司洛意相比還有很大差距,且身法也不如司洛意快。所以,白滄海從最開始便隱隱落在了下風。而葉塵不會任何身法,這樣的戰鬥他都插不上手,箭矢沒法瞄準,拳頭打不上人。

  「我的力氣已經不小了,現在差的就是武技和身法。武技暫且不論,若是有一個高明的身法,或者步法,實力應該會大漲。」葉塵手中硬弓始終保持箭矢上弦且滿弓的狀態,只要司洛意的身形有一剎那間停頓,或者說有一絲機會,他都會毫不猶豫的將箭射出。

  劍氣縱橫,白滄海轉眼間已刺出三十六劍,每一劍刺出,都像是勇士殺敵,勇無反顧,其悲壯慘烈,絕沒有任何一種劍法能比得上。

  可是這三十六劍刺出後,又像是石沉大海,沒有了消息。等到這時,人縱然還沒有死,劍式卻已斷絕,貌似白滄海已經也已經招式用盡。

  誰知白滄海這一招發出後,劍式忽然一變,輕飄飄一劍刺了出去。這一劍無跡可尋,沒有任何招式的痕跡,因為這是白滄海這一年歷練的成果,是由他自創的一式劍法。

  剛才的劍氣和殺氣俱重,就像是滿天烏雲密佈,這一劍刺出,忽然間就已將滿天烏雲都撥開了,現出了陽光。

  並不是那種溫暖煦和的陽光,而是流金鑠石的烈日,其紅如血的夕陽。

  剛才白滄海施展出那種悲壯慘烈的劍法,司洛意雖然重視,但竟似完全沒有看在眼裡。

  可是這一劍揮出,他居然失聲而呼,道:「好……好劍法。」

  這四個字說出口,白滄海又刺出四劍,每一劍都彷彿有無窮變化,卻又完全沒有變化,彷彿飄忽,其實沉厚,彷彿輕靈,其實毒辣。

  司洛意首次沒有正面相擊,身形飄忽間,沒有還擊,沒有招架。

  他一邊躲閃,一邊在看。

  可是這四劍並沒有傷及他的毫髮。白滄海很奇怪,明明這一劍已對準刺入他的胸膛,卻偏偏只是貼著他的胸膛擦過,明明這一劍已將洞穿他的咽喉,卻偏偏刺了個空。

  每一劍刺出的方式和變化,彷彿都已在他的意料之中。

  白滄海的劍勢忽然慢了,很慢。一劍揮出,不著邊際,不成章法。可是這一劍卻像是畫龍的眼,雖然空,卻是所有轉變的樞紐。無論對方怎麼動,只要動一動,下面的一劍就可以制他的死命。

  司洛意神色終於變得凝重一片,他鬼魅一般的身法首次收斂,一動不敢動,因為他知道,他若是再繼續依仗高超身法對敵,下一刻他的咽喉便會被刺穿。

  不過,他人雖不移動,但手中的劍動了,他右手持劍上舉,向空中一引,一道電光在劍上一閃而逝,化為笨拙而遲鈍的一劍,迎向白滄海的劍。

  白滄海的劍刺過來忽然化作了一片花雨。

  滿天的劍花,滿天的劍雨,這樣的劍式,再高超的身法都是無用。

  忽然他的劍又化作一道匹練般的飛虹。

  七色飛虹,七劍,多彩多姿,千變萬化,但下一刻卻忽然消失一空。

  白滄海的動作忽然停頓,滿頭冷汗,雨點般落了下來。

  嗤!

  白滄海拿劍的右胳膊中了一劍,傷口很深,若是尋常人恐怕已經本能的鬆開劍,司洛意趁勢便會要了對手的命,但白滄海只是眉頭皺了皺,以一記同歸於盡的招數逼開司洛意,退到了兩步外,司洛意正想乘勝追擊,一舉將白滄海斬殺。

  電光火石間,葉塵手中的箭已經射來。司洛意怒哼聲中,手中劍光閃動,一劍將葉塵的箭劈成兩半。白滄海已經趁勢退到了葉塵前面。

  司洛意正準備再行出手,忽然感覺到有股逼人的殺氣,針尖股剌入他的背脊。

  只有真正想殺人,而且有把握能殺人的高手,才會帶來這種殺氣。

  現在無疑已有這麼樣一個人到了他背後,他甚至已可感覺到自己脖子後有根肌肉突然僵硬。

  可是他沒有回頭。現在他雖然只不過是隨隨便便的站著,他的手足四肢,和全身肌肉都是完全平衡協調的,絕沒有一點缺陷和破綻。

  只要一回頭,就絕對無法再保持這種狀況,縱然只不過是一剎那間的疏忽,也足以致命。他絕不能給對方這種機會。

  對方卻一直在等著這種機會,賭坊裡每個人都已感覺這種逼人殺機,每個人呼吸都已幾乎停頓,額上都冒出了汗。

  葉塵看著司洛意身後俊俏和尚的眉眼,想起了和自己同吃、同住、同行的美豔婦人,心想兩人果然是同一個人,不光是長得像是同一個人,心計手段,對時機的把握更像是同一個人。葉塵可以發誓,他從未見過一個人心計手段可如上官冰雲這般恐怖。

  在普照王寺,上官冰雲孤身一人,巧用普照王寺廟五百多和尚,傷、困玉道香,纏住李君浩及他護衛,隱藏在尋常普照王寺普通和尚之中,突然暴起將他擄走。要知道司洛意用盡了手段,三番五次都未能碰到葉塵一下,反而兩次受傷。可上官冰雲出手一次便擄走了葉塵。

  十多日前,江淮幫高手盡出,在幫主展熊武帶領下,明明聯手之下,一擊便可將上官冰雲重傷甚至擊殺,但硬是被其抓住一切優勢和機會,巧心佈置、引導,反而將江淮幫除展熊武之外,二十多名高手逐一殺死。

  一個多月前,上官冰雲北上路過揚州,住了一晚上,隨手佈置一番,差點讓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劍莊換了主人。實事上,若不是葉塵的出現,當代劍主已經成為廢人,劍莊已經換了主人,翻了天。

  而眼前上官冰雲再一次出現,便讓實力甚至比她還要高上一籌的司洛意陷入生死被動狀態。

  葉塵一想起上官冰雲這樣的人會是自己的敵人,便感覺不寒而慄。所以,他今天已經打定主意,一定要將他或者她殺死。

  為什麼說是她或者他,因為葉塵到現在還是有些疑惑,上官冰雲到底男不是女?

  葉塵敢保證眼前這個和尚雖然俊俏,但怎麼看都是一個男的,因為他有喉結,沒有胸。而當初那個美豔婦人他同樣可以發誓,絕對是一個女人,因為當時的她同樣擁有著一切女人該有的體徵特點。

  上官冰雲當然是從之前白子軒進來的那個房頂洞口飄下來的。否則,即使她身法猶如鬼魅,想突然出現在司洛意身後並將後者鎖定,同樣沒有那麼容易。

  「沒想到兩個最強大的敵人竟然都來了,還好兩人本身也是敵人。」葉塵心中暗自慶倖。

  「司洛意和上官冰雲都已經來了,她應該也來了。」葉塵鼻子微微聳動,聞到了一種很熟悉的淡淡香味。身體異變以來,不光是他的聽覺和視覺遠超常人想像,他的嗅覺同樣讓人難以置信。至少此間除了他沒有人能夠聞到這種淡不可察的香味。

  聞到了這股香味,所以葉塵毫不猶豫將手中的箭射了出去。

  他這個時候射的當然是司洛意,也只能是司洛意。
waterkcl 發表於 2019-2-2 09:54

第147章 惡戰(三)

  當今天下,沒有人能夠忽視葉塵射出的箭,更何況處在這個狀態下的司洛意。

  司洛意一聲長嘯,身體直直向前激射,主動撞向葉塵的箭。他只能這樣,向後是送死,向左向右躲閃同樣凶多吉少。

  葉塵射出箭和司洛意向前激射的同時,上官冰雲也動了,她手上那透明絲線瞬間變得筆直,竟然長達一丈多長。直直向司洛意的後腦勺激射而去。這是想一擊將司洛意殺死。

  司洛意是正面相撞,且特意略向左偏了一絲。

  嗤——

  箭射進了司洛意的身體,瞬間直接消失了。連箭尾都消失了。

  當然不是箭真的消失了,而是從司洛意身體上穿了過去。

  白子軒特意給葉塵準備的弓雖然比不趙匡胤賞賜給他的那把五石半的寶弓,但也是難得的好弓,足有四石。葉塵全力之下,若是司洛意以內氣防護,這一箭只會入體,且有很大機率射在體內骨胳之上。

  可若被射的人故意不去防禦,切有意避開體內骨胳,那麼在如此近距離下,如此巨大力道的一根箭矢,必然會直接從他身體上穿過去,且還能傷到後面的人。

  上官冰雲沒有想到司洛意如此果斷,更沒想到葉塵的一箭力道如此巨大。還是那句話,沒有見識和承受過葉塵箭的人,很難想像葉塵的箭法有多準,力道有多大,速度有多快。

  所以,上官冰雲手中剛剛彈得筆直的透明絲線急忙改變方向,精準的點在了速度減半的箭矢上,箭矢直接碎成數截。

  但就在這時,上官冰雲卻突然臉色微變。

  上官冰雲在城牆下和玉道香打了照面,明知道玉道香也追了上來,怎麼會沒有防備,但她只是見到了玉道香一人,主要防備的也只是玉道香一人。

  一道人影如輕煙一般,從窗戶鑽了進來,向上官冰雲激射而去。這自然是玉道香。

  與此同時,另有一名七尺大漢,從門口衝了進來,腳下一蹬,將自己變成了一杆長槍,雙拳在前,直射上官冰雲。這名巨漢當然江湖上外功數一數二的是展熊武。

  上官冰雲身法很快,若是展熊武一人,連她的衣服都碰不上。可是加上身法不比她慢的玉道香就不一樣了,稍一疏忽,被玉道香纏住,被二人聯手一擊,她便會重傷。

  這還沒完,就在玉道香和展熊武衝到上官冰雲丈許距離時,一柄劍從房頂上破洞中直刺而下,直直刺向上官冰雲腦袋。

  招式和白子軒之前偷襲司洛意的幾乎一模一樣,都是人劍合一。

  來人正是江湖上第一劍客,當代劍主白辰傲,即使重傷初癒,實力有所打折。但他狠死了上官冰雲,不惜丹田受損,身體超出負荷,拼命施展的這一擊,卻是已經不比全盛時期弱多少。

  上官冰雲臉色徹底變了,但依然沒有絕望。

  她身後和左邊丈許處地板上,各躺著一個人,白子堂和青衫人之前被司洛意一擊重創,躺在地上,但卻並未死去。

  青衫人手中的劍之前被擊飛到了遠處,手中沒有武器,他選擇直接以自己的身體撞向展熊武。砰的一聲巨響,青衫人飛了出雲,碰在牆上,跌落在地,一動不動,分明已經徹底死去。但他也沒有白死,他替先師擋了展熊武一剎那。

  同一時間,白子堂一聲厲吼,從地上陡然彈起,同樣人劍合一,從側面刺向自己的父親白辰傲。

  白辰傲雖然知道自己的這個兒子已經被上官冰雲以邪術操控,但畢竟是自己的兒子,他自己不想死,也不想殺死自己的兒子。所以就顯得相當被動,倉促間手中劍調轉方向,迎向兒子,且又收回了一半的力道。兩劍相擊,白辰傲暗歎一口氣,飄向一邊,白子堂回落地上,噴出一口熱血,但依然沒有死去。

  白辰傲恰好退到了受了箭傷的司洛意不遠處。司洛意想都沒有想一劍便向白辰傲刺去。

  白辰傲倉促間手中寶劍向上急揮,將司洛意的劍勉強格擋而開,但身體卻禁不住向後退了兩步,距離白子堂不足一丈。

  就在這時,白子堂紅著雙眼,如瘋子一般又從地上彈起來,手中的劍刺向自己的父親。而這個時候,白辰傲卻已經來不及躲閃,更來不及以手中劍去格擋。六七丈外,守在葉塵身前的白子軒一聲狂吼,雙眼瞬間通紅,但他距離太遠,根本來不及。

  嗡……

  最後時刻,葉塵本來準備射向上官冰雲的一根箭,陡然轉向,射了過來,從白子堂咽喉一穿而過。

  玉道香一人的攻擊,上官冰雲自然能夠接住,兩人身法都快如輕煙,身形閃爍間,猶如兩個鬼魅一般。瞬息間不知道已經生死相鬥了多少回合,其中的兇險外人難知。

  事到如今,葉塵知道自己已經徹底安全了,但他在韓可兒和寇家四口人已經安全的情況下,自己不但沒有藏到安全之處,反而高調代表揚州賭場迎戰銀鑫賭場挑戰,冒著生命危險,引上官冰雲到來,豈能無功而返。雖然意外的將司洛意也引了過來。但能夠將這兩個大敵都殺死,豈不是更好。

  如今葉塵這邊,玉道香、展熊武、白辰傲、白滄海、受了重傷的石和尚和方子澄,以及依然沒有現身的李思煙帶著的二十多名高手。而敵人只有上官冰雲和司洛意,且這二人互相之間也是敵人。這個局面下,又身處賭坊之中,只要將幾處出口擋住,眾人聯手殺死二人,可能性至少有八成。葉塵甚至想著鬼醫給自己的黑玉小瓶都用不上了。

  「先殺司洛意!」葉塵喝道。由玉道香牢牢纏住上官冰雲,先集中其他人聯手殺死司洛意,然後再殺死上官冰雲,這是最好的戰術。

  更何況,司洛意受了重傷,眾人聯手之下,殺他並不是很困難。

  幾乎在葉塵說話的同時,司洛意動了,這種情況下他當然只能跑路了。他選擇逃跑的路線是距離他最近的房頂洞口。

  他的身法只有正在酣戰的玉道香和上官冰雲能比得上,眾人雖然反應不慢,但白辰傲和白子軒的劍,展熊武的拳頭最終還是慢了一絲,擦著司洛意的腳打到了空處,甚至差點傷到彼此。

  但就在司洛意的腦袋眼看著要伸出房頂洞口時,一道琵琶之音突然從那洞口處傳來,司洛意聽在耳中,腦袋一痛,提起的一口氣便散了一半,身形在半空一滯。他這一滯,便要了他的命。已經舉弓瞄準多時的葉塵,果斷射出了一箭。

  嗤的一聲,箭射在了司洛意的肩膀上,在最後時刻,司洛意硬是躲開了咽喉,但緊接著兩把江湖上堪稱最快的劍就刺在了他身上,同時江湖上最硬的那個拳頭砸在他的身上。

  沒有任何懸念,司洛意就這樣死了。和他帶來的天一道五大惡道一樣,全死在了這裡。

  事到如今,上官冰雲一直平靜無波的臉上終於變得越來越凝重,但也僅次而已,這讓葉塵心中隱隱感覺還會發生某種變故。

  果然,就在白滄海、白辰傲、展熊武三人加入圍攻上官冰雲的之中,後者岌岌可危時。突然,慘叫聲、拼殺聲陡然從外面傳來,其中夾雜著李思煙的嬌叱聲。與此同時,眾人也聽到了另外一外女人的聲音,那是章春柔的聲音。

  賭坊內的眾人雖然驚怒,可自不會停止,而且攻擊越來越瘋狂,若不是上官冰雲身法著實高超,且手中透明絲線讓人防不勝防,這會已經被斬殺。

  就在這時,李思煙帶著十來名已經受傷的高手倒退了進來,他們是打不過來敵,被殺了近半,不得不退進來。

  緊隨李思煙他們衝進來的是一群劍客,足有六十多名。葉塵心中咯噔一聲,暗叫不妙,劍莊百名劍客果然被上官冰雲神不和鬼不覺的控制了大半。

  「住手,否則我殺了白子軒。」一道好聽的女子聲音從人群後面傳出,眾劍客分開一條道路,一臉柔媚的章春柔拿著一把匕首放在張子軒的脖子上走了出來。

  白滄海和白辰傲怒吼聲中脫離了戰場,前者心痛欲絕,後者憤怒無比。

  「春柔!你瘋了,放開大師兄!」白滄海感覺心如刀絞,狠死了上官冰雲和彌勒教。心中已經暗自發誓,此生定要殺盡彌勒教所有人。

  「你們這些蠢貨……」白辰傲看著自己悉心調教的六十多名劍客,卻是心中暗自後悔不已,今早白子軒提議將所有劍莊劍客先關起來,等事後再說。可是被醒過來的白辰傲否決了。

  章春柔和六十多名劍客看都沒有看白滄海、白辰傲,始終一臉狂熱的看著脫離了險境,但情況並不樂觀的上官冰雲身上。

  這個時候,玉道香和展熊武已經開始拼命,李思煙在旁邊開始彈奏琵琶。所有人都知道此時首要之事就是殺死上官冰雲。

  葉塵袖中黑玉小瓶悄然打開,一股無色無味的氣體從中散發而出,向四周蔓延而去。
waterkcl 發表於 2019-2-2 09:59

第148章 恐怖毒氣

  「將他們全殺了,將先師救出來。」章春柔說道。

  話音一落,六十多名劍客便提著劍一臉瘋狂的衝了上去。

  「白滄海、白辰傲你們二人若是敢動手,我就將白滄海殺了。」白辰傲、白子軒正準備迎上去,章春柔的話語再次傳來,讓二人目眥欲裂,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玉道香帶來的僅存的那十一高手,自是不會理會,雖然明知不敵,但依然拼死迎了上去。

  葉塵心中默默計算著時間,暗唸一聲:「倒!」

  下一刻,衝到半路六十多名劍客,以及十一名玉道香帶來的高手毫無預兆的突然軟倒在地,眼睛睜得大大,就是一絲力氣都提不起來,動不了。實事上,最先倒下去的是葉塵身後受了重傷的石和尚和方子澄,以及一直躲在葉塵後面的胡三。

  章春柔大吃一驚,正準備有所動作,但緊接著也軟倒在地,白子軒內功修為要比章春柔強,趁機向前跑出兩步,也軟到在地。

  緊接著,李思煙、展熊武、白子軒也倒了下去。

  玉道香和上官冰雲發現不對時,都在第一時間就屏住呼吸,且上官冰雲想要趁機離開這裡,可都被玉道香死死纏住。

  不過,兩人之前已經吸入不少無色無味的氣體,藥性開始發作,二人動作越來越慢,唯一不受毒性影響的葉塵又抬起了弓箭,開始瞄準。

  生死拼殺,自然不可能長時間屏住呼吸,四十多息後,兩人同時憋不住氣,吸了一口氣,然後便軟倒在地。

  葉塵心中一邊驚駭鬼醫所給的毒藥藥性的強大,一邊將黑玉瓶塞住,然後彎弓搭箭,就要一舉將上官冰雲射死。

  可就在這時,上官冰雲用盡全力說了兩個字:「葉塵!」

  這兩個字傳入葉塵耳朵,葉塵身體一震,心神不由自主的一個恍惚,臉上顯現出掙扎之色,手中的弓箭便又放了下來。

  「啊……」葉塵一聲大吼,神志瞬間恢復清醒,手中硬弓抬起,將手中的箭瞄準上官冰雲射了出去。

  「血祭!」眼見葉塵又重新舉弓,自己下一刻很可能就要被一箭穿喉,上官冰雲臉色變化中尖聲喊道。

  話音剛一落定,已經軟到在地的章春柔突然七竅各自流出一道血泉,臉色瞬間慘白一片,可她的身體在最後時刻彈跳而起,剛好將葉塵射出的箭擋了下來。這一箭雖然將她的身體射穿,但卻已經被帶偏了位置。並未射到上官冰雲。

  章春柔落在地上,一動不動。也不知道她是被一箭射死的,還是使用了血祭秘法而死。

  「春柔……」白滄海大叫一聲,恨不得將上官冰雲碎屍萬段,可惜此時動不了絲毫。

  「操!還真是催眠啊!怪不得上官冰雲前面一直不喊我名字。」這是葉塵保持清醒前,最後生出的想法。

  與此同時,一名黑衣蒙面的人影從房頂洞口落下,一劍刺向軟倒在地的白辰傲。

  嗤的一聲,一劍穿喉,然後黑衣蒙面人轉頭看了一眼葉塵,彈射而起,從房頂洞口鑽了出去,消失不見。顯然他也知道賭坊內有毒氣,不敢久呆。

  白滄海和白子軒親眼看著白辰傲被殺,雙眼通紅,全身顫抖,嘴唇都咬爛了,可惜沒有一點辦法。

  葉塵感覺自己腦海裡面有兩個意識在爭奪對身體的控制權,讓他頭痛欲裂,手足無措,意識也越發混亂。然後,他就暈了過去。

  十數息之後,兩名南唐府兵的面孔鬼鬼祟祟的出現在賭坊視窗,他們二人看賭坊裡面躺了一地的人,沒有人在動之後,便轉頭向後面喊道:「大人!裡面的人也全死了。」

  過了一會,揚州知府王博和他的侄子王胖子在一百多名府兵的重重護衛之下,走了進來。

  「咦!這個人是活的。」一名府兵都頭蹲在一名劍客旁邊,仔細看了兩眼,說道。

  「這個人也是活的,剛才我看見他眨眼了。」又一名府兵說道。

  「有十來人個人死了,其他人都是活的。」

  「好像是中毒了。」

  ……

  ……

  當王博和王胖子一臉驚疑的看見白辰傲屍體時,大驚之後,便是欣喜若狂,這些年來,他們早已對白辰傲和劍莊上下恨之入骨。

  「叔叔!這白子軒和白滄海,以及這些劍客還活著,不如全殺了吧!」王胖子眸中閃過一絲狠毒之色,低聲對王博說道。

  王博眼睛一亮,便有些意動,他這些年與劍莊明爭暗鬥,對劍莊上下實力還是有瞭解的,將這些人全殺了,劍莊縱然還有不少人,但高端實力和主要人物一死,已經不成氣候。

  不過,這個時候,他看見了葉塵,趕緊跑過去,手放在葉塵鼻端,發現還有氣息,臉色雖然有些蒼白,但明顯只是昏了過去。

  王博做事向來穩妥,習慣於凡事都留有餘地,他把不準劍莊的這些人與葉塵的關係,想了一下,說道:「用鐐銬將所有人都銬起來,找幾個馬車,給我全部先關到大牢裡面去。」

  ……

  ……

  葉塵醒來時,最先看見的是眼睛,好多眼睛,足足有十幾雙眼睛。

  這是間很大的屋子,氣派也好像很大,他正躺在一張很大的床上。

  十幾個人正圍著床,看著他,有的高瘦,有的肥胖,有的老了,有的年輕,服飾都很考究,臉色都很紅潤,顯出一種生活優裕,營養充足的樣子。

  十幾雙眼睛有大有小,目光都很銳利,每個人的眼睛都帶著種很奇怪的表情,就好像一群屠夫正在打量著他們正要宰割的牛羊,卻又拿不定主意,應該從什麼地方下手。

  「啊……他醒了!」突然一名老頭喊道,其他人先是嚇了一跳,然後無不長鬆了一口氣。

  等所有人離開,揚州知府王博進來時,葉塵才徹底回過神來,也知道剛才那些人都應該是揚州的大夫,其中四人葉塵在剛來揚州時還找過他們看過嗓子。

  「祥符伯!你可醒了,嚇死本官了。」不管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王博臉上的欣喜發自內心。

  葉塵翻身下床,對王博鄭重行禮,道:「多謝王大人救命之恩,在下他日必有厚報。」

  王博一聽,頓時喜笑顏開,他所做的一切不就是為了葉塵的這一句承諾,雖然葉塵之前將韓可兒、寇家四口送到知府衙門讓他照看時,給過一些承諾,但又怎能與救命之恩相比。

  「在揚州賭坊的其他人呢?」葉塵說道。

  王博道:「全被我關進大牢了。」

  葉塵一怔,說道:「還請王大人帶我前去,其中有些是我的朋友和護衛。」

  葉塵和王博來到牢房時,本來在牢房中的玉道香和上官冰雲已經不見了,且獄卒還不知道。

  最終還是讓上官冰雲逃走,葉塵大感惋惜,這一次以自身為誘餌,眾多高手機緣齊會,未能將上官冰雲殺死,以後如這樣的機會估計再也不會出現。不過好在司洛意已經被斬殺,也算是沒有白忙活。

  至於玉道香,葉塵猜想在確定自己安全的提前下,應該是去追上官冰雲去了。

  很大的三間牢房緊挨著,左邊關著展熊武、李思煙和十一名聖堂高手,右邊則是劍莊的那六十多名劍客,中間是白滄海、白子軒、章春柔。

  鬼醫給葉塵的無名毒氣的毒性在一個時辰之後,就會慢慢消失。

  所以,此時所有人已經恢復正常。看見葉塵帶著揚州知府到來,李思煙、展熊武、白滄海和白子軒都鬆了一口氣。只是白家師兄弟二人紅著雙眼,顯然還沒有從白辰傲被殺的痛苦中擺脫出來。

  「麻煩王大人將這兩個牢房裡面的人都放出來吧!他們都是我的朋友。」葉塵說道。

  王博眉頭一皺,先讓人將李思煙、展熊武以及十一名聖堂高手放了出來,然後指著白滄海和白子軒,對葉塵說道:「祥符伯!這兩人乃是我揚州官府通緝多年的重犯,揚州不少陳年重案都是這二人所為。所以……」

  白子軒和白滄海臉色一變,若是葉塵不將他們救出,不但他們二人必死無疑,整個白家離了他們,即使不會被抄家滅族,但也必定會分崩離析。

  葉塵看了白子軒和白滄海一眼,示意二人稍安勿躁,轉頭對王博說道:「知府大人有所不知,他們二人不但是在下朋友,更是在下救命恩人,此次若不是他們拼死相護,在下此時焉能站在知府大人面前。」

  王博眉頭緊緊蹙起,說道:「爵爺也有所不知,這一年以來,揚州城內每天都要失蹤一兩個人。本官一直懷疑是劍莊人所為。」

  葉塵眉頭一皺,白子軒適時說道:「在下以白家列祖列宗發誓,此事絕非我劍莊所為。」

  王博聞言,點了點頭,說道:「既然白大公子敢以祖宗發誓,本官相信此事的確不是白家所為。」

  對於葉塵,王博是絕對不想得罪的,所以即使白家與他仇怨多年,眼前這樣的機會也實在是很難得。但他依然沒有在第一時間將白家的人殺了,就意味著,在滅了白家進一步徹底控制揚州和將來大宋滅了南唐之後他能夠繼續擁有不低於目前官位的兩個選擇中,他還是更傾向於後者。
waterkcl 發表於 2019-2-2 10:00

第149章 神秘地下室

  眼前王博故作姿態的為難,其實也只是想讓葉塵更加記住一份人情。

  葉塵對此心知肚明,但也樂見其成,讓白子軒和白滄海多欠自己一份救命之恩情,總歸是好事。

  「既然爵爺為他們二人求情,本官就大膽徇私一次,放了他們白家的人。」王博做足了姿態,最後還是一副勉為其難地說道。

  王博如此給面子,葉塵自然也會投桃報李,向王博深深一拜,誠懇說道:「多謝王大人,來日在下定會厚報。」

  王博對於葉塵的反應很滿意,但卻不敢托大,不等葉塵真的拜下去,便托住葉塵的胳膊,說道:「爵爺客氣了。」

  白滄海一出牢房,從獄卒手中要回自己的劍,便要一臉殺機的快速離去。白子軒聞道:「小師弟去何處?」

  白滄海說道:「我去瘦西湖。」

  白子軒道:「幹什麼?」

  白滄海道:「殺人!」

  然後不等白子軒說什麼,便快步離去。葉塵感覺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揚州知府王博還在,自己剛求人家將白子軒放出來,後者便毫無忌諱的說要去殺人。不過王博好像壓根就沒有聽見白子軒與白滄海的對話,只是按照葉塵的意思,讓人先不要將另一個牢房中白家六十多名劍客放出來。

  葉塵知道白滄海是做什麼去了。

  一年多前,打賭的不只是鬼醫和白辰傲,還有第三人,這人就是瘦西湖旁邊小酒館老闆。當時除了鬼醫和白辰傲之間的賭約之外,小酒館老闆同樣與鬼醫和白辰傲有約定。

  約定的內容就是:凡是想見鬼醫的人,都要給小酒館老闆一百兩黃金,小酒館老闆則負責將這個人送到獨島上,且每次給鬼醫提供一頓飯的食物。直到白辰傲死去,小酒館老闆便可獲得自由,且之前收來的黃金全部歸他所有。

  殺死白辰傲的蒙面人自然就是小酒館老闆,葉塵與其說是認出,還不如說是聞出來的。

  葉塵這些天有時候在想,自己的鼻子或許已經比世界上嗅覺最靈敏的動物還要好。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氣味,尋常鼻子自然分辨不出來,可葉塵如今可以。

  可是,讓葉塵疑惑的是,白滄海是如何認出蒙著臉的小酒館老闆的?

  這個問題葉塵沒有想多久,因為眼前有一件事情需要他儘快處理。

  白家六十多名劍客問題怎麼解決,他們依然被上官冰雲的邪術控制著。

  直接殺了,葉塵倒是有這樣一勞永逸的想法,可是白滄海和白子軒是不會同意的。

  還好,就在這時,玉道香回來了。以她的身法和實力,出入揚州大牢竟然猶如無人之境。

  玉道香神色欣喜、複雜的看了一眼葉塵,什麼話都沒有說,但葉塵感覺那眼神中好似有千言萬語,讓葉塵忍不住心中莫名一跳。

  「他們中了上官冰雲的控心術,李思煙!你彈奏一首清神曲,將他們喚醒。」玉道香將目光移開,對李思說道。

  李思煙恭敬稱是,剛才和展熊武等人放出來時,獄卒已經將他們身上的東西還了回來,包括李思煙隨身武器琵琶。

  ……

  ……

  正午。

  秋陽絢爛,秋風卻蕭索。

  風聲中還有雁。

  雁聲淒愁,秋意更覺蕭瑟。

  秋,本是聲的世界,雁聲正是秋聲中的靈魂。

  馬蹄與秋聲卻並無關係,什麼時候,什麼地方都可以聽到。

  這下子一來,更驅散秋聲中的靈魂。

  嘹亮的雁聲,一下子被密雷也似的蹄聲掩沒。

  馬蹄雷鳴,一百六十騎進了揚州城,衝入了長街。

  揚州城門口長街路面雖闊,但也只能容得下四騎並行。

  兩旁樹木茂密,這些騎士身下都是北方高頭大馬。

  所以,馬未到,鞭先到,長街入口處兩旁樹木的橫枝鞭影中碎裂激飛,馬蹄後漫天塵土,塵土中葉落如雨。

  騎士衝入了長街就分出了先後。

  馬蹄亦緩下。

  麻剛子和李君浩兩騎當先,按轡徐行,這一百多人明明只是一身青色勁裝,但在這秋陽下硬是多出一股戰場上的蕭殺之氣。

  這一百六十三騎,除了李君浩和其屬下兩人之外,另一百六十人是由祥符伯府六十名護衛和一百名來自羅府和曹府的護衛。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都是由大宋禁軍退伍老兵組成。退伍前跟隨大軍南征北戰,不知殺過多少人。那種百戰精兵獨有的蕭殺氣息,與好勇鬥狠、散漫隨性江湖人截然不同。

  只不過,所有人都是一臉風塵,看得出他們很疲憊。

  無論是誰,每天只睡兩三個時辰,連續近半個月四處奔波,都會很疲憊。

  昨天彌勒教的信號被四處打探消息的徐老聽見了,聯繫上正在附近尋找葉塵的李君浩和麻剛子兩波人,便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揚州。

  昨天發生在揚州賭坊的事情太大,一天過雲,整個揚州百姓不知道這件事情幾乎沒有。李君浩、麻剛子很容易便知道了事情的經過,找到了揚州知府衙門。

  所以,葉塵從知府衙門出來時,便是一大群人。

  白子軒帶著已經恢復正常的六十多名劍客匆匆回劍莊。這一天一夜之間,對於失去主人的劍莊,很可能已經發生了許多事情。

  葉塵匆匆和韓可兒、寇家四口人見了面,便讓李忠帶著二十名護衛,護著韓可兒和和寇家四口,先去準備北上的船隻,做好隨時離開的準備。這種事情只有錢就很好解決。而麻剛子這次南下帶了不少錢。

  葉塵還有事情沒有做完。且他的時間依然很緊。

  上官冰雲逃走了,肯定回金陵搬救兵去了。彌勒教高手雖然相對天一道和太平教要少一些,但卻是人多勢眾。

  而彌勒教教主,有著天下四大高手之稱的大明王樓炎明,很有可能親自出動。更何況揚州距離金陵真得很近。

  葉塵身邊如今人手不少,超級高手有玉道香,展熊武、李思煙、麻剛子、李君浩也是一流高手,更何況還有身經百戰的一百多名護衛。而揚州本地還有劍莊和知府衙門這兩個強大助力。

  只是,就算是這樣強大的陣容,按照葉塵和玉道香、李君浩、展熊武、李思煙等人商量的結果,也沒有信心能夠在樓炎明手中百分百護得了葉塵。

  唯一讓葉塵有些安心的,是玉道香私下給他說過,樓炎明顧忌她的父親,不會輕易動手。但這也只是不會輕易動手,並沒有說一定不會親自出手。

  所以,葉塵要儘快離離開揚州,北上回大宋。

  不過,在離開之前,他至少還有三天時間去做一些事情。

  比如將所有與虎子奶奶的死有關的人全殺了,為後者報仇。然後讓麻剛子帶人,在劍莊和揚州知府衙門這兩個強力地頭蛇的幫助下,將彌勒教在揚州附近所有的暗中隱藏的勢力連根拔起。

  這些事情,葉塵在監牢裡面,當著知府王博和白子軒的面就已經商量議定,且三方人馬即刻展開實施。

  ……

  ……

  玉道香已經看過葉塵的嗓子,她也治不好,且核實了一件事情,葉塵的嗓子再有一天時間,又會變成啞巴。

  所以,葉塵當務之急還要先找鬼醫將他嗓子治好,若一時治不好便想辦法將鬼醫帶走。

  ……

  ……

  葉塵帶著玉道香、李思煙、展熊武、李君浩四人走進瘦西湖旁邊小酒館,其他十數名護衛都守在外面。

  酒館裡面空無一人,白滄海和神秘的小酒館老闆都不在,所有的桌椅完好無損,看不出有人在此大戰過的痕跡。

  葉塵只是順便進來看看,以白滄海的劍法和強悍的戰鬥力,他並不是很擔心。

  正準備離去時,突然他聽到一種奇怪的聲音,葉塵看了其他人一眼,發現包括玉道香之內,進來的人都沒有聽到這個聲音。

  這聲音是從地下傳來。葉塵想起第一次來時,在酒館外面所聽到輕微的重物墜入深窖的聲音。說道:「這裡應該有個地下室,大家找找看。」

  地下室入口非常隱秘,但除了葉塵之外,眾人無一不是江湖經驗豐富之輩,費了一番功夫,在小酒館的廚房米缸裡面找到了一個設計極為巧妙的地下室入口。

  展熊武帶幾個先下去探路,葉塵、玉道香、李思煙緊隨其後,李君浩守在入口,沒有下去。

  地下室裡面竟然有六盞長明燈,明亮的燈光將整個房子照得有如白晝。

  眾人輕易看清楚地下室之後,便感覺到種莫名的詭異和神秘。

  地下室四面牆壁和漆成死黑,室頂和地面亦是死黑的一片,就連唯一的一個桌椅和一套床褥都是漆黑,整個屋子彷彿就在死亡的暗影中。

  一面牆壁之前,有一個祭壇,低懸著漆黑的神幔,也不知壇上供著的是什麼?

  壇前是一方祭桌,上面放著兩個黑鼎,一個黑盆。

  看到祭壇和祭桌上東西,李思煙有著剎那間的驚疑。

  徐老居然有留意到李思煙面上的神情變化,立即問道:「李姑娘好像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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