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歷史] 大宋王侯 作者:九孔(已完成)

 
waterkcl 2019-1-14 10:33:0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39 318133
waterkcl 發表於 2019-4-6 10:53

第741章 上京劫持之夜

  這是葉塵與徐鉉、韓熙載、馬文韜、張泊、賈憲、喻文等人絞盡腦汁想出來的體例,因為他們面臨的,是老師缺少的現狀,祥符學院的院長由葉塵欽定的徐鉉兼任,其中第一年的課程,主講論語的是馬文韜,主講春秋為韓熙載,主講詩經的是徐鉉,主講算術的是賈憲,主講物理的是喻文,主講化學的暫時是火藥廠和兩個民用工坊中挑選的三個最優秀的大匠擔任,但在此之前葉塵卻要親自進一步給三人指點一番。主講地理的暫時空著,主講生物的是鬼醫。主講政經由韓熙載兼任。

  朝中大臣兼任主講,也只是平均每七天來上一兩次,是不影響正常工作的。事實上若不是韓熙載、馬文韜等人強力反對,苦勸不止,葉塵自己都想兼任地理的講師。

  ……

  ……

  遼國,上京。

  用了半個月的時間,白滄海帶著五百名高手和胡三光帶領大批金牌探子,在蕭秀明的幫助下分批潛入了上京。然後上官冰雲也被葉塵派到了上京,並且帶來了葉塵與張無夢之間的協議。

  蕭秀明的府邸,密室。

  白滄海、上官冰雲,胡三光、蕭秀明圍坐在一張方桌旁,桌子上放著三十七個人的資料,和三十七份劫持計畫。

  資料是由蕭秀明和胡三光提供,計畫是上官冰雲和白滄海所作。

  「這三十七個人是蕭太后的嫡系心腹或者是蕭太后最為在乎之人,其中上京二十一人,十六人在外地。將他們劫持到手,再加上一百萬兩銀子,應該能夠將皇后換回來。」上官冰雲拿著蕭秀明給的名單,肅然說道。

  蕭秀明說道:「只要能夠將樞密院使室昉和蕭太后的父親北院大王蕭成天劫持到手,我們的計畫便成功了一半。」

  白滄海冷酷地說道:「樞密院使室昉由我親自動手,蕭太后的父親蕭成天不如就由上官小姐親自出手吧!」

  上官冰雲搖了搖頭,說道:「不!這兩個人都交給我,蕭秀明帶著心腹雖然可以控制上京南門,但若有意外發生,我們就會被困在城中,後面與蕭太后的交換便會很被動。所以,一旦開始動手你便要和蕭秀明一起待在南門。」

  白滄海看了一眼上官冰雲,他知道論計謀包括他在內,祥符國無人能夠與上官冰雲相比,所以他沒有猶豫,當即便說道:「可以。」

  上官冰雲說道:「好了,三十七個人的踩點、計畫都已經推演完畢,五天後晚上動手。胡三光和蕭秀明負責通知上京外其他十四組人。」

  ……

  ……

  夏至未至,春末的天氣倒也有了幾分夏日裡那般善變的氣息,上午晴了一陣,沒到下午便漸漸轉成了陰天。上京街頭行人神色匆忙起來,主婦們收起了院落裡曬著的衣服,在院子裡等待著有可能降下的雨滴。

  天依舊陰著,像是要下雨。長長的巷道高高的屋簷,總給人幾分陰森的感覺,不過偶爾有孩子或下人從前方走過。或高聲嬉鬧或低聲交談,才稍稍沖淡了這樣的觀感。這座大宅在上京城裡論大小和富貴程度可排進前五,只因這是遼國北樞密使室昉的府邸。

  遼國官制,分北、南院,北面治宮帳、部族、屬國之政;南面治燕雲十六州漢人州縣、租賦、軍馬之事。因俗而治,得其宜矣。

  北面官主要是管理契丹和其他遊牧民族的事務,南面官主要是管理漢人、渤海人的事務。

  北面官的最高機構是北樞密院,掌兵機,武銓,群牧之政,凡契丹軍馬皆屬焉。以其牙帳居大內帳殿之北,故名北院。而如今北樞密院最高長官便是樞密院使室昉。

  由此便可知道室昉在遼國的地位,而室昉也是白滄海要劫持三十七人中地位僅次於蕭太后父親蕭天成的人。

  上官冰雲一路走過長長的道路時,碰到的下人無不立刻對著他跪了下去。

  ……

  ……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雨終於下來了,並且下得越來越大。

  借著大雨,上京城二十三座府邸註定是要迎來不速之客。

  雨落在簷下,晦暗的光芒從視窗照進來,室昉聽說女兒冒雨從婆家回家之後,眉頭微蹙,終於還是歎了口氣,他女兒與婆家關係越來越僵,他豈能不知。只是女婿是蕭太后的親弟弟,即使是他也不敢輕易得罪。

  室昉的女兒回家,管家親自帶著來到室昉所在書房前,知道這母女是要說一些私密之話,便恭敬退下,書房內只剩下室昉和他「女兒」。

  上官冰雲推開門,雨在驟然間已經變得非常的大,上京的天色浸在一片黑濛濛裡。

  上官冰雲走進了書房,半炷香之後,室昉帶著上官冰雲匆匆坐上馬車離開家,去了北院大王蕭天成府上。室府上下當即傳開——小姐在婆家受了委屈,老爺終於忍不住帶著小姐親自去找北院大王,想讓後者給小姐做主。

  室昉帶著自己的「女兒」如願在蕭天成府邸客廳中見到了北院大王蕭天成,在室昉神色凝重的要求下,蕭天成一臉疑惑的讓下人都退了出去。

  又是半炷香之後,蕭天成一臉怒色帶著室昉和其「女兒」冒雨坐著馬車離開了北院大王府邸。

  與此同時,一聲慘叫聲撕裂了上京城外面的風聲雨幕,遠遠傳來。那慘叫聲撕心裂肺,叫得淒慘。然後便是廝殺打鬥聲。傳到正和蕭天成、室昉坐同一馬車向南門行去的上官冰雲耳中,不由眉頭微蹙。

  「城內出現賊人,下令讓城衛軍去守護皇城。」上官冰雲對室昉輕聲說道。

  室昉當即便叫來一名心腹護衛,從懷中拿出一枚權杖交給他,然後將上官冰雲的命令重複了一遍,讓其給城衛軍統領去傳令。

  白滄海帶領的五百高手於江湖火拼廝殺、打家劫舍向來是極為嫺熟精通的。他們要劫持的遼國重臣雖然也有家丁護院,但提前制定了詳細的計畫,且有心算無心,倉促間對於這類事情,真是半點準備都沒有。所以,雖然有四組人馬出現了意外,未能將目標劫持到之外,但另外十七組總體都很順利,將目標劫持到手,向南門趕去。只是他們身後有不少追兵。他們處於邊殺邊逃的狀態。

  大雨飄潑,雖然是春末的雨,但已然有了夏日的感覺。天空偶爾劃過閃電,黑壓壓的上京城中,慘叫騷亂快速的從各處向南門方向蔓延開來,但由於風雨皆大,一時之間,還沒有引起城內守軍的太大反應。

  但沒過多久,城防軍示警的呼聲,和大軍調動的聲音,還是在雨裡沸騰起來了……還好,因為室昉的一道命令,大部分的城防軍都去了皇城。

  閃電劃破天空,將周圍照的煞白一瞬,隨後是轟鳴的雷聲。

  大雨下在世界的每一處。

  「轟!」聲音劃過雨幕,白滄海一劍劈飛了十數名遼兵,然後手中的劍舞的水潑不進,將十數支同時射向他的箭矢打飛。蕭秀明兩百名心腹屬下已經全部被遼兵所殺,如今南門城下只剩下蕭秀明和白滄海二人,而前者受了重傷,躺在城門角邊上。

  即使上官冰雲利用室昉調走了大部分城防軍,但緊跟在各組劫持人員屁股後面而來的遼兵也足足有一千多人員,並且另有一千人提前繞到前方妄圖關城門。蕭秀明帶兩百名心腹屬下迎了上去,很快拼得一乾二淨,白滄海趁著他們爭取的時間,硬是以一己之力殺出一條通路,將各組劫持人員接應而出。這個時候,他一人已經殺死了三百多名遼兵。還好下雨天,弓箭受潮,射一兩次便容易壞。否則光是一片片箭雨,即使白滄海都難以抵擋。

  隨著時間的推移,遼兵越來越多,而這時候除了上官冰雲劫持出的兩人之外,另外計畫中二十一個遼官只劫持出了十五人,白滄海知道自己另外六組屬下多半已經凶多吉少。眼看著有又一支遼軍向這邊殺來,白滄海奮力將眼前敵人殺退,腳下一點,掠之蕭秀明身邊,將其提起,便以之字形向城外急掠而去。

  緊隨著他身形的是一片箭雨,來自於頭頂城牆和身後遼兵。這一次覆蓋的範圍很大,即使是白滄海也難以徹底抵擋和躲開,身上中了兩箭,特別是他手中本就重傷蕭秀明被三箭射中,當場死去。

  ……

  ……

  「劉金元帶領華夏衛府南府三各千多餘孽逃到了海外,去攻打倭國了。」

  「倭國?……劉金元竟然帶人跑到倭國去了?」

  看著宋衛府的情報司使範長才點頭稱是,趙普驚訝莫名。

  大宋與祥符國大戰,丟城失地,損兵折將,大敗而歸,舉世震驚,大宋朝廷上下一片譁然,君臣悲憤不已,但卻又無可奈何。還好,祥符國大軍只是擊退了宋軍之後,並沒有乘勝來犯,而遼國十萬大軍剛剛入境,便又撤回。否則大宋朝野,數千萬黎民百姓定然會恐慌不已。
waterkcl 發表於 2019-4-6 10:54

第742章 倭國

  當然,從此以後,大宋君臣與葉塵,與祥符國之間的仇怨更深一層。

  而隨之而來,一心想要報複葉塵的大宋君臣便將目光投注在了宋境內葉塵麾下勢力或者與葉塵有著千絲萬縷關係的勢力上。

  趙德昭和趙普達成了一致,全力打壓祥符國在宋國內的生意,全力剿殺十娃、周傑、劉金元、白子軒等人帶領的京都乞兒幫、漕幫、大江幫、劍莊等勢力。

  只是,這些天大宋官府、宋衛府,甚至軍方都投注了大量人力和精力,取得了一些成果,但遠遠沒有達到預期的目的。

  祥符國在宋國的生意損失最為慘重,根據賈憲最新向葉塵彙報的結果顯示:短短一個月內,損失達三百多萬兩白銀,並且被宋國官府以各種明目抓走了數以百計的骨幹人手。直接斷送了祥符國一半財政收入。

  接下來損失最大的便是十娃和周傑的勢力。十娃周傑雖然早早下令讓麾下勢力或潛伏,或疏散離開京都,但依然損失近半人手,不過十娃和周傑神秘消失。如今大宋開封府和宋衛府對十娃和周傑的懸賞已經高達十萬兩白銀。

  最讓大宋朝廷惱火的,是大宋朝廷上下原以為劉金元和白子軒會帶人逃往西北祥符國,所以在西北邊境布下了天羅地網,不想先是得到消息說白子軒帶領劍莊上下一百多嫡系族人繞道契丹行往祥符國,然後劉金元帶領三千多嫡系去了海外。如今又得到消息劉金元帶人攻打日本。

  劉金元帶人逃到海外,趙普不算很驚訝,他認為葉塵是想讓劉金元成為海外一夥海盜,打著可隨時從海上登陸襲擊大宋海防線的目的,為此他這些天甚至已經和樞密院曹彬達成了協定,要發展一支用於海上作戰的水師,一是防範劉金元屬;二是近一步剿滅劉金元所屬。可現在劉金元帶人竟然千里迢迢的去攻打倭國,他就不能不吃驚了。

  倭國這個國家在大宋的朝堂上很少有人提及。遠在數千里外,幾百年不曾與中原通問,這樣的國家既然不在宗藩體制之內,大宋朝廷會很樂意將他們給忘掉。

  倭國自唐朝中期至今內斂自守,近乎於閉關鎖國,也只有商人和僧侶願意遠涉重洋。僧侶來學習佛法,而商人則販來了當地的土產,換回華夏中國的絲綢、瓷器等珍奇。除此之外,與中國就沒有更多的交流了。

  倭國的特產中,最有名的就是倭刀。其鋒利遠勝國中刀劍,這一點卻是得到了公認,而且價格也是極為昂貴。

  也就是這幾年,原華夏衛府武器司和如今祥符國兵工廠在葉塵的指點下將後世一些鍛造兵器的技巧融合研究之後,所打造出的刀劍與倭刀相比。

  但刀劍畢竟是武人的範疇,而執掌大宋朝廷的永遠是文官。

  所以,倭國在大宋朝廷往往數年時間都不會被提起。若不是這一回因為劉金元帶人入侵倭國,朝堂上更不會有人提及。

  當然,趙普和趙德昭等人是不知道倭國有大量銀礦和銅礦,否則便會能夠理解葉塵為何會讓劉金元攻打倭國了。

  「這是宋衛府探子從海商那裡打聽到的消息。」宋衛府情報司司使範長才詳細向趙普稟報道,「有兩個倭國的商人逃到了島上,被一夥海商所救,說是劉金元於半個月前攻入了倭國西海道。」

  倭國此時的西海道上面劃分了九州,歸屬於倭國太宰府管轄。而整個倭國,就有五畿、七道、三島,總計九十三郡。

  這些都是範長才提供給趙普的資料,有些是從那兩個倭國商人打聽而來,有些是則是查閱了唐代傳下來的記錄。

  「劉金元帶了多少人攻入倭國?」趙普皺著眉問道。

  「據說少則五萬,多則十萬大軍。」

  「胡扯!」

  範長才差點給嚇得跪下來,急道:「下官不敢誆騙宰相大人,我們情報司打探到的消息確實是這樣說的。」

  「哼!當年華夏衛府情報司不論連繼城,還是胡三光,他們會將這樣的消息報告給葉塵?消息打探來之後,要經過分析判斷,這最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嗎?」

  範長才頓時暗罵自己是糊塗了。兩個嚇傻的倭國商人所說的話能當成情報。

  ……

  ……

  賈憲、韓熙載、馬文韜等人得知葉塵讓劉金元和杜千秋攻打海外倭國的計畫之後,對倭國盛產白銀和銅無不感到很驚奇,但是他們不太明白一個擁有巨量白銀的國家為啥會很窮。葉塵只能解釋倭國人不擅於尋找銀礦,事實上是什麼原因,葉塵其實也不知道,也很難解釋這種自然的奇蹟。在原本歷史,十七世紀被發現的石見銀山產量高達世界白銀產量的三成以上。

  大自然常常喜歡開這種玩笑,把地球上珍貴的資源隨意集中放置在某一點,這次它的禮物讓日本在一百多年裡擁有了「白銀之國」的美譽,歷史上德川幕府把這巨額的白銀揮霍一空,等銀床枯竭後日本就再次變得一貧如洗。

  ……

  ……

  說實話,遠在西北祥符國的葉塵對於劉金元和杜千秋能否打下倭國,並沒有十足的信心。

  在原本歷史上三百多年後,一場颶風便可讓不可一世的蒙古人功敗垂成,從此神風便被後世的倭國人頂禮膜拜。要是劉金元和杜千秋運氣差點,說不準就能出什麼意外,或許沒有什麼神風,但說不定會有暴雨、暴雪、地震、火山之類的天災臨頭。

  不過,以葉塵所瞭解消息分析,如果劉金元和杜千秋沒有遭遇自然災害等大的非戰鬥減員,憑藉倭國軍隊的戰鬥力,恐怕很難奈何得了已經武裝到牙齒的劉金元和杜千秋帶領的精銳。

  ……

  ……

  安倍出自倭國甲州武田氏,甲州武田氏則出自源氏,安倍溝施的祖先也是武田山猴子的一個兒子。勝賴公殉村後,安倍家就跑到了倭國關西地區,在葉塵原本的歷史上,這家最後的工作是做商人延續到了幕末,他們家族一向以腦子活絡和善於見風駛舵著稱。

  這個安倍溝施今年才二十五歲,去年他剛投奔到長州藩當上了足輕頭,每年有五十五石米的俸祿。昨天藩裡突然秘密動員的時候,安倍溝施還以為是太宰府終於要對長州下黑手了,但他滿腔悲壯地走進戰隊的時候,領隊的侍大將才告訴他原來是去打一群「海匪」。

  聽說對手是海匪後,安倍溝施和他手下的農民兵就士氣高漲起來,海盜的頭顱都很值錢,而且戰鬥力不比他們強。一路上下級武士和農民們還聽說這支海匪搶佔了長州藩的下關港,還公然勒索長州藩。這讓他們更高興,因為這次長州藩足足動員了快五千大軍,其中戰鬥兵就有兩千人,那打一支上岸地海匪還不就是玩麼?

  可是一到下關附近安倍溝施就覺得不對了,對面一排排士兵一看就不是土匪,對列站得比自己這邊的武士們還整齊。等雙方排兵佈陣的時候就更不對了,對面的「海匪」一水的鐵甲,安倍溝施的上司看得直發愣。連常用的列隊命令都忘了下達了,其他的武士們也都看傻了眼。安倍溝施不像他地土包子同夥那麼沒見識,他在和海商做生意的時候聽說過很多華夏中國的傳聞,眼前的鐵甲一看就是華夏朝廷的軍國之器,這東西根本就是有錢也沒有地方買。

  安倍溝施瞄了一眼,估計海外最大海匪大東幫和其他所有海匪勢力全加一塊也湊不出這老麼多的鐵甲來,他小心地把心中的疑慮跟領隊地頭目說了,那個頭目就把他派去和這次的總大將說。那個總大將看到對面耀眼的裝備後。也和被雷劈過的蛤蟆一樣說不出話了來,聽過安倍溝施的報告後,那總大將一邊痛罵藩裡地那些軍情騙子,一邊哼哼唧唧地打發部下過去試探著交流一下。

  那個使者走到海匪軍前二十米大叫道:「我乃長州藩小泉家……啊……」話才說了一半那倒楣蛋就被弩箭射成了馬蜂窩。

  在近一步從黑山二郎嘴中得知倭國情況之後,劉金元和杜千秋研究這後,最後是兵分兩路攻打倭國的。這支被倭國人誤認為海匪的是杜千秋帶領的天一島三千五百精銳,劉金元帶領三千多大江幫精銳大軍和三千大東島海盜從九州登陸。

  杜千秋曾經聽說過一些倭國的風土人情。使者還沒有把話翻譯完,杜千秋就認定這個儀式乃是戰前的挑戰,早等得不耐煩他便下令開始作戰。

  一片箭雨呼嘯著向長州倭國軍的頭上飛了過去。長州倭國軍裝備根本不足以抵擋箭矢,倒下三四百。緊跟著在距離數十步時,一片弩箭直直向倭國軍射去,最前面一層倭國士兵又慘叫著倒下一片。

  據黑山二郎說,倭國已經有四代人沒有打過仗了,在場的長州武士和農民甚至是第一次見到弩箭。
waterkcl 發表於 2019-4-6 10:55

第743章 倭國武士的實力

  不過,令杜千秋驚歎的是……他們竟然抗住了,並且在生抗了弓箭和強弩各一輪射擊之後,他們還是沒有出現崩潰的跡象。這種勁頭讓杜千秋讚歎不已,也為他們的勇敢感到凝重。

  兩輪遠端攻擊之後,杜千秋帶領三千五百精銳已經衝到近前,開始肉搏近戰。

  黑山二郎提供的第一個情報看來不太準確,但他希望黑山二郎不要犯第二個錯誤。據說長州軍主要是由農民構成的,杜千秋希望白刃衝鋒地時候農民兵會一哄而散,然後靠人數輕易消滅那些不逃跑的武士。

  衝鋒發動後,杜千秋更加震驚地看到長州軍全體哄散了,那些世襲的武士跑得比農民還要快。一支才表現出驚人紀律和素質的軍隊竟然會有這種表現讓杜千秋驚疑不定,他制止了原定追擊以防有詐,並下令審訊俘虜。

  通過審訊杜千秋才明白他犯了一個錯誤,長州軍一開始的堅挺並不是因為勇敢,而是因為從上到下都被嚇傻了,其實就是駭過頭了,而當他們白刃衝鋒的時候,清醒過來的長州軍自然以最快的速度崩潰瓦解了。

  ……

  ……

  組成祥符國海外水師的兩隻大軍,劉金元的三千多屬下就不用說了,無不是身經百戰精兵強將。而杜千秋在天一島的三千五百水師同樣戰鬥力強大,並且不缺少實戰,因為杜千來帶領他們和海盜沒少練兵。

  戰鬥力強大,實戰經驗豐富,又有著遠超倭國軍隊的精良兵器,雙方軍隊強弱已經極為明顯。特別是劉金元和杜千來屬下都是一水的鐵甲。鐵甲的作用遠比外行人想像中的要大得多,可以讓士兵頂著普通的戰弓射出的箭矢,衝到敵陣的十步之內都不用擔心自己的安全。倭國中的遠端兵器,多為竹木弓。所謂「木弓矢挽射,矢不能遠」可想而知。

  葉塵雖然不知道現在倭國國內的政局如何。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此時的倭國十分的和平安定,持續了數百年,遠遠沒有日後倭國戰國時代的混亂。長達幾百年的和平中,偶爾才會有旋起旋滅的叛亂,這樣的國家所擁有的軍隊戰鬥力,可想而知,下會是什麼樣的。

  杜千秋從登陸到結束,只用了一個時辰便佔領了長州。

  ……

  ……

  同一時間,劉金元看著如同一座小城的西海道衙署,這是九州上最後一處還未攻下的據點。

  他麾下的三千多大軍在城下與城頭對射,三千多新附大東幫海盜軍正分作數批,輪番踩著長梯向圍牆上衝去。不時有人從雲梯上跌落下來,可守軍在對射中屈居劣勢,攀上城牆的為數更多。

  破城只在旦夕之間。

  太宰府是倭國除京城之外最大的城市,也是黑山二郎最熟悉的城市,因為他原本就是太宰府的一名貴族之後。只是家族戰敗,他帶領幾名家臣逃到海外,經過五六年時間打拼,建立了大東幫這股海盜勢力。

  太宰府周圍有山巒之險,在西北面的隘口處有一面長牆,一南一北的山上有城寨,就算本身城市周圍並無城牆,也是有一定的防禦能力。

  可惜倭國太平了幾百年,一直都沒打過仗,兵備早就爛掉了,是有城無防的狀態。

  劉金元登島之後,便按照預定的計畫,直衝太宰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下了週邊的城牆和寨堡,直接攻到了太宰府的府衙之外。

  地面搖晃了一下,然後又是一陣抖動。劉金元的屬下已經沒有了最開始的驚慌。

  登島之後,經歷了大小數次地震,除了一開始有些慌亂,之後大家都很快就習慣了。還有那冒著煙的火山,看多了也不覺有什麼可怕。

  歡呼聲緊跟著大地的震動傳來,一面面旗幟被丟下城頭,城牆上的倭國守軍正在潰退,而大門已經被緩緩打開。早已守在門前的一千名身穿鐵甲的劉金元屬下一擁而入,直接衝進了還未完全打開的城門中。

  ……

  ……

  黑山二郎帶著幾名屬下謙卑的跑過來,跪在劉金元腳下,諂媚的用漢語說道:「將軍威武,將軍的士兵猶如神兵,太宰府在將軍面前就是紙糊的。」

  劉金元對黑山二郎的馬屁沒有任何感覺,只是淡淡地說道:「黑山二郎,按照之前的計畫,民政交由你管理。你近快建立自己的政衙,找個可靠的人暫時看管太宰府。然後你帶著你的屬下繼續跟著我去攻打下一個城市。嗯……好好幹,等打下整個倭國,我讓你當這個國家的王,但前提是你要聽我的話。」

  黑山二郎欣喜若狂,但神色越加謙卑,說道:「將軍放心,小人對將軍的忠心日月可鑒,猶如大海般……」

  劉金元眉頭微皺,擺手將黑山二郎再一次馬屁打斷,說道:「好了,不說廢話了,那三千俘虜,你去甄別,聽話的願意投靠你的,將他們留下,不願意聽話的全部殺了。」

  黑山二郎連連稱是,爬著退到七八步之外,才緩緩起身轉身快步離去。

  之前劉金元除了攻破太宰府週邊毫不設防的防線,還攻打了幾十座鄉下田莊,遇到的士兵全都是拿著竹槍,一百人中大概只有七八人有鐵製的刀槍,只有一兩人裝備有疑似甲胄的破爛,能給他造成一點阻礙的軍隊,一支都沒有。

  但劉金元並沒有輕敵,因為他知道目前所接觸到倭國士兵,都只是雜兵,顯然是不能與黑山二郎所說倭國中最精銳的一眾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四天王八本槍赤鬼青神的東國武士相提並論。並且在九州上俘獲的官員、貴族都這麼說,劉金元也不得不相信倭國有那麼一批精銳存在。

  太宰府畢竟是倭國數一數二的大城,最後還三百多的倭國精銳武士守在府衙之內,並且表現出了一定的武技水準,劉金元不想讓自己麾下人馬損傷,便索性讓黑山二郎帶領他屬下的海盜去攻打府衙。

  從黑山二郎那裡聽了一些,再加上如今殺了那麼多大名小名,打破的莊子幾十座,劉金元多多少少已經瞭解一點倭國朝中的形勢——倭國因為地處海外,四面八方都是大海,除了防備海盜之外,邊境根本幾乎就不設防,而倭國朝廷為防止地方作亂,將精銳大部分都集中在京都附近。所以,如太宰府這樣的大城也只有這點兵力駐守。

  這種情況對劉金元和杜千秋這樣的侵略者自然是很有利的,基本上不用再擔心會陷入倭國軍民的汪洋大海之中,畢竟若是隨時可能會出現的倭國士兵和武士來偷襲,那會極大的影響他們的侵略進度和精力。並且還會多多少少造成一些損傷。

  黑山二郎諂媚的聲音打斷了劉金元的思索。他驚訝的抬起頭,就看見黑山二郎提著一個腦袋,他身後兩名海盜還押著一名穿著華麗的俘虜,出了太宰府衙,直奔他這邊過來。

  「這麼快便攻下了府衙,不是說裡面都是精銳嗎?」

  黑山二郎說道:「將軍!裡面的確是精銳武士,只是有了將軍給我們的弩箭,我們又人多勢眾,所以很快便將他們打敗了。」

  劉金元好奇說道:「倭國的精銳武士到底是什麼樣的?」

  黑山二郎說道:「比普通士兵要厲害不少,並且都有鋒利的倭刀,還都有甲。不過他們比起將軍麾下神兵差遠了,亂哄哄的一團,小人讓兄弟們用將軍賜予的弩箭便射死了一半,然後上去一衝就殺光了。不過,為了將他這三百多武士殺死,小人屬下兄弟也死了兩百多人。」

  「難道這就是所謂倭國武士?或許是軍隊與普通毫無組織的武士區別。也有可能是因為長時間沒有打過仗的原因。」黑山二郎屬下海盜是什麼水準,劉金元心中有數,大體估計了一下這些倭國武士的實力之後,不由得若有所思。

  宋國攻打南唐時,劉金元是參加過的,他親眼目睹大部分南唐軍隊,都是宋國的前鋒一衝,南唐軍隊就崩潰了。後來究其主要原因也是南唐長時間沒有打過仗,將士都沒有上過戰場,見過血,殺過人的緣故。

  ……

  ……

  黑山二郎帶來的俘虜是太宰府一名高官,劉金元從其口中進一步瞭解了倭國當前朝野的具體情況。大體有三個方面。

  第一,包括倭國京都平安京在內,倭國城市的情況與太宰府相似,都沒有城牆,週邊僅有一道籬笆或者外牆。只是有平安京裡面的皇城有護牆。不過平安京比起其它倭國城市還多了一道護城河。

  第二,關於倭國軍隊情況,真正的精銳和剛才黑山二郎帶兩千屬下圍殺的那三百多名武士一樣,全都是有田產的名主,這樣的武士,整個倭國,加起來也不過四五千人。

  第三,倭國已經發現了少部分銀礦和銅礦,但比起葉塵曾經所說的,還差了很多,因來蠱蟲的原因,劉金元從不懷疑葉塵的任何話,所以他認為絕大部分的銀礦和銅礦倭國人還沒有發現。
waterkcl 發表於 2019-4-6 10:56

第744章 火爆的交換

  杜千秋和劉金元兵分兩路,順利的攻下了九州(後世的長崎)之後,麾下投靠的倭軍又增加了三千多人。按照當前掌握的倭國軍政情報,九州之後打下四國、中國(後世的廣島)、關西(後世的大阪)、中部、東海、關東、東北、北海道也只是時間問題。

  到時候再按照葉塵曾經的吩咐,將倭國精銳武士和所有讀書識字的人全部殺死,再成立一個傀儡朝廷,讓倭國人變成礦奴,替祥符國挖掘白銀和銅礦。

  ……

  ……

  遼國二十九名重臣高官一夜之間被劫持,遼國朝野震驚,蕭太后蕭綽更是震怒無比。因為被劫持的人有她的父親,其他人也無不是她最為依賴和看重的心腹臣子。

  特別是緊接著接到上官冰雲提前安排好的「綁票信」之後,蕭綽更是氣的一口氣砍了上京城城防、府衙等部門中負有責任的三十多個官員的腦袋。

  當然,與此同時,遼國龐大的國家機器也運轉起來,甚至調動了五萬大軍尋找抓捕上官冰雲、白滄海等人。

  一天後,遼國朝廷沒有找到人,但卻知道是蕭秀明叛國。蕭秀明是蕭綽一手提拔起來,並且還是他們蕭家人。這讓蕭綽更是惱怒之極,下令誅殺了蕭秀明沒有來得及安排的家人、府中下人,以及地位不低的蕭秀明父母,總計三百多口人。

  與此同時,三顆被劫持遼官的腦袋也被到處找人的軍隊給撿到了。

  這三顆腦袋送到上京皇宮之中,張無夢也適時出現,勸阻之後,蕭綽終於冷靜下來,最終不得不同意與葉塵派來的「劫匪」換人。只是蕭綽不甘心,便想先對玉道香般羞辱折磨一番,不料上官冰雲好像早就猜到蕭綽的心思,又有一份「綁票信」被遼國到處抓人的大軍撿到,以快馬送到皇宮。

  這份「綁票信」就一句話:我們祥符國皇后殿下若是受到任何侮辱或者損害,被劫持的遼官便實施宮刑,且毒瞎眼睛。

  這個時候張無夢又說話了,蕭綽考慮到自己絕對不能讓二十多名心腹重臣和父親被宮刑和瞎了眼睛,變成廢人一個。所以,她根本不敢冒這個險,最後除了忍不住扇了玉道香幾個耳光外,玉道香毫髮未傷。

  遼國龐大的國家機器運轉,上官冰雲、白滄海等人雖然藏得隱秘,但還是被發現了。但那又怎麼樣呢?有人質在手,遼軍即使出動再多的人也是投鼠忌器,不敢進攻。

  負責此事的是蕭綽頭號心腹猛將耶律休哥。耶律休哥本來也是被劫持的目標,但因他自身武功高強,最後失敗,那組十五名特殊職能部的高手全部被殺。

  耶律休哥在找到上官冰雲等人後,曾經發起過一次試探攻擊,不料上官冰雲二話不說,便殺了一名手中的遼官。當場便震住了耶律休哥。

  自此之後,耶律休哥控制著五萬大軍不敢再踏入上官冰雲等三百步之內。

  上官冰雲選擇的交換地點在祥符國與遼國交界處,葉塵和揚繼業已經親自帶領大軍早已等候在那裡。

  ……

  ……

  五月一日,耶律休哥帶領五萬大軍押送著玉道香,「護送」著上官冰雲一行人來到了遼國東勝州,此地是與祥符國交界的遼國最後一個州。

  兩國邊界線上,葉塵和揚繼業親自帶領黑狼、白狼、玄武三大軍團各一萬人和折蘭軍團全體兩萬人,總計五萬大軍,其中有三萬騎兵,包括兩千玄武重騎。而對面五百步外,耶律休哥帶領的是五萬鐵騎。

  交換進行得很順利,雙方在對方手中的人都是不能有絲毫閃失的重要人物,所以雙方都沒有耍任何花樣,葉塵也如約準備好了一百萬兩銀子一併送了過去。

  不過,等將人救回之後,耶律休哥一聲怒吼,戰鼓聲中,親自帶領五萬鐵騎衝向祥符國大軍。而葉塵好似對耶律休哥的反應早有預料,淡淡一笑,一揮手衝鋒的號角響了起來,三萬騎兵開始衝鋒,兩萬步兵開始布下戰陣,最後面在剛才被遮擋住的拋石機上炸藥包開始瞄準。

  然而,就在這時,異變突起,送到遼軍中裝著一百萬兩銀子的十輛貨車爆炸了。

  轟然巨響,火光在戰場上升騰而起。爆炸造成了近千人的傷亡,最主要的是聲音太大了,契丹騎兵的戰馬全部受驚,四處奔行亂撞,而馬上的士兵耳朵裡無不嗡嗡嗡的亂響,東搖西晃,一臉驚恐,他們在這一刻懵了。

  對面祥符國五萬大軍人、馬的耳朵裡面都塞了東西,爆炸對他們造成影響很小,爆炸一結束,他們便從自己和胯下戰馬的耳朵裡面拿出了東西,繼續向遼軍衝去。與此同時,頭頂上近百個火藥包被後方的拋屍機發射,落在了遼軍騎兵之中,帶來了第二輪的爆炸。

  ……

  ……

  這一戰,只持續了半炷香時間,五萬最為精銳的遼軍鐵騎便敗了,而且是大敗。祥符國三萬騎兵一路追殺至遼國東勝州城下,然後在東勝州城內援兵出城之前,帶兵返回到了祥符國。

  此戰,遼軍戰死兩萬七千六百多人,受傷三千五百多人。耶律休哥也被火藥包炸成了重傷。而祥符國一方只戰死六百四十三人,受傷一百多人。

  此戰結果傳出之後,舉世震驚。遼國朝野上下一片譁然。消息傳到宋國之後,宋國君臣雖然再次驚駭祥符國大軍的厲害,但也對前期宋軍大敗有了一個新的認識。朝廷臉面上好看了一些的同時,趙普讓宋衛府派精英探子調查遼國與祥符國開戰的始末。同時也開始密謀與遼國聯手攻伐祥符國的事情。

  而回到夏州的葉塵臉色卻很難看,因為剛回到皇城待了一晚上的玉道香留下一份信之後,便又消失了。信上就一句話:蕭綽扇了妾身兩個耳光,妾身去遼國找回場子。夫君放心,以妾身的實力,不會再有人能夠抓捕到妾身。夫君不要派人來追妾身,否則反而容易暴露妾身的行蹤。

  葉塵神色陰沉的思考之後,苦笑一聲,喃喃自語道:「朕這皇后哪有絲毫皇后的樣子。」

  葉塵最終還是將上官冰雲派了出去,讓其去尋找並保護玉道香。

  ……

  ……

  葉塵讓軍樞部建立祥府國第一個軍校——祥符軍事學院。但過程並不順利,院子、房子、訓練場、經費器材等硬性條件有軍樞部全力推動自然不是什麼事情,關鍵是沒有教師和教材,在軍樞部第三次拿出的教材被葉塵否定之後,葉塵想了一下,打算還是先從軍官培訓隊開始,等積累經驗,編寫完善教材,再培養出一批教官之後,再進一步的組建軍校。

  但即便是軍官培訓隊首先也需要一批教師——必須有實戰經驗,又要識字還要善於教授,揚繼業想來想去都找不到合適的人,索性從全軍範圍內挑選了一些旅長以上高級將領兼任,步戰、輕騎戰、重騎戰、步騎協同戰、工兵作戰、輜重營戰時任務等經過分門別類之後的教材也分給下面七個軍團,讓他們編寫。

  這個時代將官有不少就是大老粗,有些即便識字,但距離立言著書、編寫教材還有很大的差距。特別是黑狼軍團長李光順和白狼軍團拓跋格魯,甚至都不識字。

  無奈祥符國軍隊自改革之後,葉塵大會小朝的強調軍隊的服從命令和鐵的紀律,軍樞部下了命令,當做作戰任務一樣安排,軍團長們只得又去抓來屬下的旅長、營長、連長想辦法出主意,然後找來軍團、旅兩級參謀潤色,一群軍官每晚挑燈夜戰,寫出來一部分,派快馬交到軍樞部,揚繼業初審後全部被打回重寫,原因是抄襲作戰條例過多,不適合軍官培訓。葉塵多次給揚繼業、曾尚飛有過指示——要求是從實戰總結出一些指揮原則,教授給以後要提拔的軍官。

  拓跋格魯、李光順、展熊武等七大軍團的軍團長忙著抓頭的時候,葉塵也沒放過剛從遼國回來的胡三光、白滄海、連繼城,三人分別執掌國家安全部、特殊職能部、天子暗衛司三個特殊機構。葉塵也給三人安排了他們與他們職司相應的題目編寫教材。並且針對此次在遼國營救玉道香,葉塵和白滄海商議之後,決定將白滄海的特殊職能部進行一定改革——擴大編制為特種大隊,編制兩千人。

  ……

  ……

  相比起軍官培訓機構建立的麻煩,訓練士兵的教導隊對全軍七大軍團帶有競賽性質的抽調輪訓進行得很順利。

  為什麼說是帶有競賽性質,因為每一次為期三個月的強化訓練,都是七大軍團分別從下轄各旅各自抽調五百人,組成兩千人送往夏州教導大隊,集中在一起進行訓練。

  至此,全軍齊裝滿員之後,祥符國第一次大練兵熱烈的展開了。

  教導隊位於夏州城東一片占地五百多畝的大營區中。較場上每日殺聲和哭喊聲震天,在黑月的折騰下,教導隊上空似乎都飄蕩著一股怨氣。
waterkcl 發表於 2019-4-6 10:57

第745章 攻破平安京

  不過,總的來看,這些士兵還是十分憨厚,絕大多數認為現在的待遇和月餉都很好,對軍令和軍紀都執行得不錯。現在的訓練強度還在他們忍耐範圍之內。特別是各大軍團、各旅、營、連、排的集體榮譽被葉塵成功想了一些辦法調動起來,再讓教導隊營造出相互比試的氛圍之後,士兵的訓練積極性保持得很好。

  其實現在教導隊的訓練強度已經遠超後世葉塵所在的軍隊,單從強度來說和後世特種兵訓練差不多。就拿行軍的負重來說,步兵訓練時必須穿上鐵甲,而光鐵甲就是三十多斤,每日行軍限定在五十里以下,後世普通步兵訓練可達不到這樣的強度。

  葉塵最開始看了教導隊給的訓練計畫時還有些猶豫和擔心,不過事實證明這些古代的貧苦人民沒有讓葉塵失望。當然這也是組成軍隊的主要成分都是最窮苦百姓的原因。

  要知道,在這個世道,特別是剛剛經歷五代亂世,且西北一直以來都是戰亂不休,廣大百姓流離失所,饑寒交迫幾乎成家常便飯,生活中吃得苦,受的累,挨的餓已經夠多了,訓練中身體或許累一些,至少不會挨餓,再說祥符國軍隊的軍餉可是不低,再加上祥符國兩次打敗宋軍,緊接著又打敗了遼國五萬鐵騎,使得祥符國軍人的地位提升了不少。也致使這一個多月來在祥符國各地掀起了一股參軍的熱潮,這其中包括對祥符國漸漸有認同感的黨項八氏,以及祥符國境內羌族、土族等異族。

  ……

  ……

  夏州,祥符國皇宮禦書房。

  揚繼業彙報過軍隊最近改革的成效之後,葉塵點了點頭,表示對軍樞部在軍隊改革方面所做工作表示肯定,然後又沉思半晌這後,說道:「揚愛卿,朕聽說你們楊家在戰場上殺敵的槍法非常出色,朕想你們楊家一定有特別的訓練方法,或者自己的訣竅吧?」

  揚繼業愣了一下,不敢隱瞞,說道:「啟稟陛下,臣之家中對於槍法一道的確是有一些家傳秘訣的。」

  「朕總認為戰場上用長槍殺敵效果最好,所以想你把這套方法教給全軍將士,最好能詳細地寫下來,再進行研究,編成軍陣。」葉塵記得在後世的時候在什麼地方聽說過,戰場上步兵用長槍,並且結成戰陣,最能殺敵。所以,便想弄出這麼一個戰陣,然後將長槍向全軍步兵推廣。

  揚繼業猶豫了半晌,最後還是一咬牙說道:「臣不能這麼做,請陛下恕罪。」

  葉塵很驚訝地問道:「為什麼?」揚繼業是祥符國軍中最高長官,他覺得這是一個很自然、很合理的要求。

  揚繼業說道:「啟稟陛下,臣之楊家之所以能夠在軍中世代武將,靠的就是這一杆六尺長槍。」

  「陛下對臣的恩情天高海深、殺身難報,臣對陛下的忠心也是日月可鑒。就是我楊家滿門為陛下死在疆場上臣也絕無怨言。身為大將軍,臣對士兵練槍之法自然也會加以指點。但族中流傳的這些槍法之訣竅乃是我楊家安身立命的根本,絕對不可外傳洩露,請陛下明鑒。」說完楊繼業直接跪倒在地,再不出聲了。

  這封建思想葉塵很不以為然,一家一姓閉門造車地摸索效率很低,而且也很容易失傳,無論從發展還是保存的角度看,打破封建壁壘把知識共用才是高效和科學的。但以楊繼業這樣的人物都是這樣的想法,顯然要想打破這個時代人們固有思維並不容易。當然葉塵也可以強行命令讓楊繼業將他們楊家槍法訣竅訣貢獻出來。但是葉塵卻是不想因為此事與楊繼業產生隔閡。

  楊繼業恭恭敬敬地跪著,身體一動不動。

  「既然如此,朕便不勉強你了。起來吧!」葉塵歎了口氣,有些遺憾地說道。

  楊繼業說道:「多謝陛下體諒臣的難處。」

  言畢,楊繼業起身,葉塵讓其坐下,楊繼業略一猶豫說道:「陛下認為刀劍無用?是想將步兵全部換成長槍兵?」

  葉塵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朕的確有此想法。」

  楊繼業說道:「有道是三箭不如一刀,三刀不如一槍,對付山賊弓箭還可以。但是對付宋國、遼國這種身披甲防的騎兵,除非是臉面咽喉,否則十幾箭射不死也不奇怪。而一個人被砍三刀,就算甲厚不是重傷,流血也去了半條命。至於長槍……只要一個突刺,即使身穿盔甲,也可直接殺死。」

  「不過……」

  就在葉塵感覺楊繼業所言大為有理的時候,楊繼業補充道:「如果是碰上盾牌手就不行了……」

  楊繼業索性站起來開始親自演示,他左手護胸表示一個盾,用慢動作下移到腹部,說道:「若是有槍刺來,臣用盾牌震開槍尖……」

  跟著又是慢動作跨上一大步,右臂從肋下反掄了一個大圓到前胸,說道:「然後便可用右手的刀殺死對手。」

  「長槍可以結成戰陣。」葉塵反駁道。

  「陛下,敵人也可以結成盾陣。」楊繼業搖著頭說道:「以臣看來,兵器之利各有千秋,除了戰陣之功外,關鍵還是看個人的武藝,槍術好就是槍贏,刀法好就是刀贏……」

  葉塵捏著下巴想了很久:「楊愛卿,你再把動作做一遍讓朕看看……慢慢地……重來……再慢一點兒……再來一遍……嗯,朕知道了……」

  葉塵嚴肅地想了一會兒,終於下了命令:「朕意已決,刀和盾牌步兵都不要了,都換成槍,六尺以上的長槍。」

  看到楊繼業滿臉都是不解,還想勸阻,葉塵也不打算現在就說明想法,畢竟這還需要艱苦的訓練,他揮手打斷楊繼業要說的話,說道:「如同楊愛卿所言,槍術好就是槍贏,畢竟搶的威力大而且先動手。所以,朕決定還是要研究出一套槍陣,所謂先發制人嘛。嗯!朕會讓黑月在教導隊先按照朕的意思試練出一套槍陣,到時候我們經過驗證之後再說。」

  ……

  ……

  五月十八日,倭國京都平安京被劉金元和杜千秋攻下,整座城池被徹底焚毀。

  兩百多年的時光方才積累起來的繁華,在火焰中化為灰燼。

  熟讀後世殖民主義、帝國主義等侵略者歷史,葉塵明白一個道理——他讓劉金元和杜千秋可以屠城,並不是為了殺人,更不是殘暴,其目的是為了毀滅。毀滅倭國的中心,缺乏領導者的國家,很快就會降伏,這會省好多時間、精力,大軍也少一些損失。

  在葉塵看來,只要將倭國領導層、貴族殺光,將他們本就不多的識字的人殺光,那麼倭國作為一個獨立國家或者政權,將不復存在。

  若是劉金元和杜千秋能夠按照葉塵給他們的計畫指示,順利的吞併了倭國,或許再過些年,祥符國與宋國或者契丹大戰時,便會有一隻祥符國遠東軍隊從海上登陸為祥符國而戰,這個軍隊裡面也將會有很多倭人士兵。

  葉塵為將來的這一點佈局,唯有趙普猜測到了一些。所以,趙普這些天讓宋衛府派出大量探子,甚至深入大海和遠赴高麗去打探倭國的情況。

  然而,劉金元和杜千來在倭國中的侵略速度太快了,而倭國軍隊的表現也太無能了一點。

  甚至倭國中發生的幾次地震給這支祥符國的遠征軍隊帶來的干擾,都比倭人軍隊更大一些。

  十幾年的和平,讓南唐被宋軍打得跟狗一樣。而倭國的和平與閉關鎖國,持續了兩百多年。這期間,倭國的國內雖然也有內戰,但那等低水準的內亂,對戰鬥力的提高和實戰經驗的彌補效果實在是有限的很。

  最主要的是,除了實戰經驗,不論裝備、戰術,都完全落後於祥符國的這支遠征軍隊。這種種因素綜合下來,倭國軍隊的戰鬥力與「侵略者」相比差了很多便能夠理解了。

  ……

  ……

  祥符學院在短短十餘日,收了五百多學生,已經開始分班授課。只是先生依然太少。若不是朝中韓熙載、馬文韜、賈憲等人奉旨兼當祥符學院的「客座教授」,根本就難以順利進行下去。

  在這麼短時間內能夠招收五百多學生,可以說與葉塵有著直接關係或者說功勞全部在葉塵身上。

  以葉塵的身份,現身在祥符學院的開學典禮,並且親筆題寫了「祥符學院」四個大字的院名,這是祥符學院能夠在第一期招收五百多名學生的主要原因,這已經遠遠超過了葉塵和徐鉉的預期。

  這些學生中一百多人是直接由國子監轉過去的,其他的大多數是祥符國的官宦子弟和富家子弟,因為種種原因進不了國子監,一看皇帝陛下對這祥符學院如此重視,便一窩蜂跑來綠水湖。不過,也有少數的人是因為不喜歡詩書禮義,專喜歡那些雜學,進祥符學院正是對了他們的胃口。當然,這些卻不是葉塵和徐鉉目前所能盡知的了。
waterkcl 發表於 2019-4-6 10:58

第746章 趙普的擔憂

  夏州東武門旁邊西北酒樓正店,是夏州城裡數一數二的大酒樓之一,此時天色雖然已近傍晚,但是燈燭螢煌,客人依然不少。西北酒樓的掌櫃金來喜樂呵呵站在櫃檯前招呼著客人,茶博士和酒博士穿梭往來,忙得不可開交。

  金來喜眼見三個身穿長袍的書生走進店來,身後跟著三個十二三歲,穿著灰色短褂,眼睛透著好奇的小書僮。他那是幾十年鍛造的火眼金睛,特毒特準,一眼就看出這是三對主僕走遠路遊學至此的,說不定還是來自宋國的書生。

  這樣的客人,還用不著他這個掌櫃親迎,自有小二領進門來熱情招待著。

  六人被小二引著上到二樓,在靠窗戶地方收拾了一張桌子,茶博士馬上泡一壺上好的茶奉上。在小二的介紹下,六人點了一桌子的特色菜,以及各色水果,又要一壺老酒,便吃了起來。從六人點餐來看,他們家境殷實,甚至乃大富人家。

  最近安全部的發現有宋國和遼國的細作在夏州內活動,所以夏州官府對夏州酒樓客棧掌櫃的都悄悄有過叮囑,讓注意著一切可能從宋國和遼國來的外人,若有發現官府的賞金可不少。

  如今既然已經確定這六人可能是宋人,金來喜便親自走近想要仔細再打量打量,不料剛上得樓,在樓梯口露個頭,就聽有人招呼他:「掌櫃的,請過來一下,打聽個事兒。」

  金來喜循聲望去,不正是那三個儒生和三個書童,風塵僕僕的樣子。金來喜心想正好驗驗你們的來路,便連忙上去問道:「幾位公子,有什麼事嗎?」

  卻聽一人說道:「我們幾個是宋國京兆府的舉子,出來遊學,聽說祥符國京都城南邊綠水湖有祥符國皇上親筆題詞的祥符學院,想請問一聲,這綠水湖該怎麼走?離這裡又有多遠?」

  金來喜聞言不由一愣,心想直接說是宋國來的,看來這幾位多半不是奸細,這樣想著,他笑道:「幾位公子,這可不巧了,祥符學院十多天便招齊五百多學生,便在四月十四日,祥符學院已經開學了。」

  「這倒不妨,我輩兼程趕來,想那徐山長也不能拒我們於千里之外。」

  「只是小人聽說學院的蓋好的校舍已滿,幾位公子如果能在綠水湖村民家租間房子住,亦是可以隨班就讀的。不過小的聽說因學生太多,學院裡面的先生都忙不過來了,他們肯不肯再收人,非小的所能知。」金來喜倒是有一番好意。

  這時有小二過來送菜,便介面笑道:「小人聽說這祥符學院山規森嚴,學生不讀滿三年,不能卒業的。而且想入祥符學院還要經過考試,合格之後才能入學。」

  那幾個讀書人顯是頭一回聽說這規矩,有人便笑問:「這個規矩卻是聞所未聞,這位小哥兒是否弄錯?」

  那個小二見他們不信,不由急了,正想說什麼,掌櫃金來喜卻是打發著讓他離開,自己賣弄道:「幾位公子想是外地人,卻是有所不知,這祥符學院是由我祥符國皇帝陛下讓徐山長所建,其中的所有規矩都是皇帝陛下金口玉言所定。那祥符學院四個大字,亦是陛下親手所書。幾位公子不妨想一下,我祥符國皇帝陛下乃上天真君轉世,他所定規矩自然不是別處可以相比,而且定然是大有深意的。非凡夫俗子所能看明白的。」

  這三名儒生雖然是宋國人,而且宋國剛剛慘敗於祥符國沒多久,但是這並不影響他們對於葉塵的崇拜和敬仰。此時他們聽金來喜說得也正如傳聞所說,不禁信了幾分,便有人問道:「它那考試方法,又有什麼不同之處?」

  金來喜勾起他們興趣來了,卻故作為難之狀,吱吱唔唔不肯就說。那幾個讀書人出外遊歷久了,自然知道套路,便有人拿了一塊碎銀子塞到他手裡。

  金來喜隨手把銀子放收進袖中,暗中捏了一捏,方才笑著繼續說道:「本店這裡經常有夏州讀書人過來吃飯,其中有不少在祥符學院讀書的,經常聽他們說起,故於他們學院的規矩也略知一二。聽說那個學院先生不稱先生,而稱老師或者教授。每學年結束,由教授出問考卷進行考試,及格之後方能升更高年級。」

  「考試嘛!這不算什麼。」一個書生有些不以為然地笑道。

  「公子有所不知,這才是第一道考試,還沒完呢,通過之後,教授還會進行面試,也就是當面問答,聽說是三道題,答對兩道就算是及格。兩關考試結果都達到及格才算是合格,升到更高年級。」金來喜口沫橫飛,引得一眾客人都傾耳相聽,或蹙著眉頭,或者陷入沉思,或一副躍躍欲試之色。

  一名書生想了一會,說道:「請問掌櫃的,這祥符學院最後畢業的學生,祥符國朝廷會怎麼用?」

  金來喜愣了一下,但緊接著又說道:「公子是想到祥符學院求學,又擔心畢業之後,沒有個好前程吧!這一點,以小人看,公子根本不用擔心。首先,以祥符學院的水準,畢業之後考個進士還不容易。再說,公子想想看,我祥符國皇帝陛下親自讓徐大人建立的祥符學院,甚至將國子監都併入其中,從中出來的學生會沒有個好前途。」

  旁邊一名客人也介面道:「幾位或許有所不知,我祥符國如今猛將如雲,但文官可一直缺少。祥符學院畢業的學生朝廷自然會重用。」

  三名書生聽了之後,互視一眼,感謝了金來喜,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商量一番之後,下樓結帳,雇了馬車,匆匆出城,向綠水湖祥符學院而去。

  ……

  ……

  「倭國怎麼就這麼弱?這麼快便被劉金元攻破了京城。」

  宋國宰相府,趙普聽了宋衛府情報司使範長才的稟報之後,一臉驚訝。這才多長時間,倭國連京城都被燒掉。

  「老夫記得有唐時傳下來的典籍記載,說那倭國是海東大國,方圓數千里,人口幾千萬?怎麼連京城都丟了?劉金元才帶了三千多人而已。就算你們打探到葉塵在海外還有據點,能有多少人手?」

  範長長說道:「啟稟趙相公,倭人的國都平安京並無城牆,據聞倭人只在週邊修築了一道長牆和幾處寨堡。」

  趙普聽得一愣,有些哭笑不得地說道:「倭國京都叫平安京,但卻不居安思危,連個城牆都沒有,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

  在大宋也不是所有城市都有城牆。南方有相當一部分城市都是沒有的,甚至包括一些州城,只在官衙等城市重要建築有圍牆保護。理應設置城牆的位置上,就只有一道籬笆。有的是木樁,不過更多的是柳條,主要是因為其扡插便能成活,等其長成大樹後,就是一條不錯的防線。

  但一國之京都沒有城牆,那就是倭國人自己取死之道了,連至關重要的京城都不修築起城牆,這是開門揖盜。若不是這倭國本有海水為外防,早不知給滅亡多少次了。

  「可就算沒有城牆,以倭人之大、人口之多,也不該敗得這麼快。老夫可是聽說他們的刀劍很鋒利,倭刀在京師中賣得也很貴。」

  范長老小心翼翼地說道:「相公所言甚是,只是一國之軍力強弱,並非在刀劍一項,還弓弩、甲胄,特別是士兵的勇武和將軍的謀略,無一不是決定勝敗的關鍵。這些方面,估計倭人是遠遠不及那劉金元,所以才會敗得如此之快。」

  趙普也感歎道:「是啊!我大宋兩次在祥符國面前大敗,契丹鐵騎厲害吧,還不是在祥符國大軍面前一戰而敗。那劉金元所屬雖然遠在海外,但同樣是祥符國葉塵的人,怎麼可能不厲害。」

  趙普說的話,範長才聽了若有所思,突然身體一震,臉色凝重地說道:「相公說得是,祥符國軍隊的確厲害。只是下官亦知我大宋國中精兵強將盡在北境和西北,劉金元所屬渡海後都能在旬月中滅了倭國。萬一他們佔領倭國之後,再以倭人為兵源,擴軍練兵,有朝一日渡海繞過河北,從淮東、江南登陸又當如何?」

  趙普冷哼一聲,說道:「你乃宋衛府情報司使,到現在才想起這一點,比起當年華夏衛府的許方義和胡三光差距不少啊!」

  范長才滿臉漲紅,但趕緊深深彎腰拜下,說道:「下官愚鈍,請相公恕罪。」

  趙普歎了口氣,說道:「好了,以後用心做事,不要光顧著打探消息,也要多動動腦子。」

  範長才趕緊說道:「下官謹記相公之言,定會用心做事,多動腦子。」

  趙普擺了擺手,讓範長才坐下,又說道:「此次倭國速敗,其實很大的原因是閉關鎖國的結果。你可以想一下,倭人關起門來稱皇帝,有淵海為防,自以為可以高枕無憂。可是當惡敵上門,便全無應對之法,除了投降,也只有死了。所以,劉金元所屬並沒有你想像中那麼厲害。不過,海防之事,不得不防。」

  范長才謙虛的請教道:「依相公之見,又當如何應對?」

  趙普說道:「自然是要加強水師,並修造海舶。」

  倭國對大宋來說都是遠隔重洋,但不論是進攻還是防禦,都需要一只能在海上作戰的精銳水師。
waterkcl 發表於 2019-4-6 10:59

第747章 長槍戰陣

  夏州城外,教導大隊訓練基地。

  葉塵帶著楊繼業、曾尚飛親臨此處,訓練部部長兼軍法部部長黑月陪同。

  四人剛進基地,葉塵便一臉笑意對楊繼業和曾尚飛說道:「今天帶你們兩個來此,便是要讓你們看看黑月操練的長槍軍陣。」

  四個人走到演武場,下面五百手持裹上了厚厚獸皮長槍的步兵很快就整齊地排好佇列,對面同樣五百步兵手持這個時代步兵最長用裝備圓盾和長刀,相比對面這五百刀盾手的佇列便要散漫很多。

  「黑月!可以開始了。」葉塵下令道。

  黑月躬身道:「遵命。」

  曾尚飛看了看,一臉疑惑,忍不住自語道:「都是長槍啊,沒有短兵如何肉搏?」

  葉塵知道曾尚飛擔心什麼,雖然長槍兵可以給對手一次兇猛的殺傷,但總有不少敵人會衝近身,後排不準備刀斧手在肉搏戰中會很吃虧,所以笑了笑說道:「長槍兵由黑月指揮,曾尚飛便下場去指揮另外一隊,手中兵器換成練習的木刀和木盾好了。」

  曾尚飛下去準備了,楊繼業觀察了一會兒也忍不住發問:「陛下,黑月這五百人的佇列實在是太整齊了,還有他們不用大鼓和軍旗麼?」

  「以後幾百人的隊伍就不用靠旗幟和大鼓了,而是要靠軍官的口令來指揮。」葉塵覺得戰鼓和大量軍旗的含義太模糊了,他打算軍旗以後只用在營、隊指揮官的溝通上,不過下一步若是全軍大力推廣長槍軍陣,以後還是要裝備些小鼓,訓練長槍軍陣士兵能聽著鼓點統一步伐。

  曾尚飛親自擂打鼓,他那隊還是按照一般的傳統,士兵們呐喊著衝上前去。

  ……

  ……

  兩次演習結束後,楊繼業已經看得臉色蒼白,額頭上都是冷汗。

  曾尚飛走回來後也臉色煞白,心有餘悸地說道:「陛下,臣沒想到步兵長槍戰陣還可以這樣,只是這要求步兵必須要做到令行禁止,且佇列始終要保持整齊,步伐也要一直踏在一個點上才行。」

  葉塵笑了笑,說道:「讓步兵令行禁止,佇列整齊,步伐一致,並不是什麼難事。朕前些天親自編寫的佇列條例條令讓各軍團學習和練習佇列,朕知道有不少人是因為朕的旨意不得不學、不得不練,但心中卻認為是不以為然。黑月這一隊步兵的長槍陣之所以這麼厲害,關鍵之處便是在於這五百人步伐行動能夠做到整齊劃一。」

  說到這裡,葉塵頓了一下,接著又說道:「不過,說到底這還是演練而已,真正的效果如何,還要看過實戰才行。」

  曾尚飛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恭喜陛下,得此訓練強軍之法。」

  葉塵笑了一下沒有說話,這支軍隊他借鑒了未來近千年的人類軍隊戰陣經驗,已經不是這個時代的產物了。

  楊繼業卻顯得若有所思,葉塵見此不禁問道:「楊愛卿有什麼擔心的麼?或者對這槍陣是不是什麼想法?」

  「啟稟陛下,這槍陣之效果確實讓臣感到難以置信,但是士兵使用長槍的技巧還是太差了一些,還有很大的提高空間。」

  楊繼業略微一頓,眸中閃過一絲猶豫,最終還是說道:「臣有些槍法技巧傳授給使用槍陣的步兵,臣敢保證士兵學會了臣楊家槍法一些技巧之後,此槍陣的威力還能夠再增加不少。」

  葉塵聞言大喜,笑著說道:「那就有老楊愛卿了。」

  楊繼業趕緊說道:「這本就是臣之分內之事。」

  ……

  ……

  教導隊集訓基地有四個,沒有什麼名字,直接就是一號到四號。

  辛瑞山是青龍軍團步兵二旅三營四連四排一班的一名步兵戰士,昨天他和同軍團的兩千人從順州趕來。他們這兩千人也是從軍團的四個旅下轄的各營、各連、各排中抽調的人員。所以來了之後也是被打散了進行單兵體能和技能的訓練,以及服從意識和紀律意識的樹立。此外,便是佇列的訓練。

  從順州趕來之後,辛瑞山和同軍團的兩千人休息了一天,今天便被分到了一號訓練基地。

  此時辛瑞山背著裝備部最近剛剛研發配發的背包,走在一個五列縱隊中,他一路左顧右盼,寬闊的訓練場上人聲鼎沸,無數人影在烈日下揮汗如雨,辛瑞山知道那是距離夏州較近的軍團駐地過來集訓的人,聽說早的已經過來七八天了,看情況這裡的集訓間隙還可以玩一些運動遊戲。

  「這集訓也沒有來的時候連長說的那麼恐怖嘛!這比待在連裡面舒服多了。」辛瑞山暗在嘀咕道。

  校場西側正在進行一場辛瑞山從未見過的運動類遊戲,好像是傳說中的蹴鞠,但又不一樣,那個球是用腳踢的,門也不是懸在半空處,而是放在平地上。

  這個運動類遊戲看起來很受歡迎,因為球場上歡聲陣陣,熱火朝天。辛瑞山心想等安頓下來,我也要玩。辛瑞山卻不知道,這個運動類遊戲也是出自葉塵一次無意之語,但葉塵現在是什麼身份,他的每一句話,即使是隨口一句話,都會有很多人去琢磨,結果便有了足球,雖然和後世足球還有一些區別,但也差不多了。

  辛瑞山十七歲,是年初祥符國立國之後,才被徵召入伍的,兩個月前的大戰,他們青龍軍團也沒有參加上,所以他只是經歷了最基本的訓練,還沒有有經歷過實戰,嚴格算起來還是一名新兵。事實上教導隊對來參加集訓的士兵分配,也是根據不同士兵情況進行分配的,比如軍齡和年齡,是否參加過實戰,是否有過斬首,以及武技實力等等!

  比如辛瑞山就被分到了新兵集體大隊,十五人一小隊,每個教官負責三個小隊。

  「胖子,好像那邊是比我們還要新的新兵。」身後同旅的高得寶低聲說道,高德寶的情況和辛瑞山的情況一樣,同期入伍,雖然已經有四五個月的軍齡,但也算是新兵。

  「老子管他們,老子在他們面前已經是老兵了。」辛瑞山略帶興奮的看著校場和操場,他覺得有些喜歡這種氛圍了。因為聽說要派一支一萬人的軍隊去西域於闔國,所以這次全國範圍內又徵召了一萬新兵,並且直接被送到了教導隊進行集訓。

  教導隊的訓練基地雖然被分成一到四號,但是整個被圈在一起的,只不過被劃分成了四個區域,辛瑞山這一行五百的新兵站在校場中間,周圍有老兵走過時偶爾看他們一眼,辛瑞山看著臺上,領他們來的訓練部軍官正在跟集訓基地交接兵冊,很快就有個身形魁梧的軍官來點人頭,他揮著一支指頭粗的細棍子,從左到右的一個個敲著腦袋點數,如同菜市場買肥豬一般。

  辛瑞山在連隊時接受過祥符國軍隊特有的佇列訓練,基本的紀律自然也是知道的,所以那木棍過來的時候,昂首挺胸的以軍姿站著,那軍官從辛瑞山面前一晃就走過,木棍在辛瑞山腦袋一點,辛瑞山剛鬆一口氣,那軍官又退回辛瑞山面前。

  他上下打量一下辛瑞山道:「你,這麼胖,這校場一圈兩里路,圍著訓練場先跑六圈。」

  緊接著他轉頭對操閱臺上吼道:「六圈十二里的標準沙漏,計時開始。」

  辛瑞山傻傻看著那軍官,那軍官偏偏腦袋,獰笑著說道:「胖子,你要是跑不進標準,以後伙食是別人的一半。」

  辛瑞山聞言,臉色大變,但還是沒有徹底回過神來。

  旁邊的高得寶一看辛瑞山還在發愣,趕緊推了一下辛瑞山的胳膊,低聲道:「胖子!快跑了,計時開始了。」

  軍官馬上把腦袋偏向高得寶,似笑非笑的道:「我祥符國佇列條令有規定,佇列裡面未經允許是不能說話的,所以你也一塊去跑。」

  高得寶看著這名軍官頓時目瞪口呆,帶著他們來的訓練部軍官過來罵道:「還不快去跑。」

  ……

  ……

  兩個新兵第一天就受罰,後面一個皮膚黝黑的精悍教官,對著跑在最後的辛瑞山揮著大拇指頭粗的木棍揮打,很多教官和老兵站在旁邊悠閒的看熱鬧。

  「最後一圈!胖子快點!」

  高得寶邊喘氣邊道,辛瑞山跑得口乾舌燥無力回答,微微點點頭,後面又一木棍子落下來,辛瑞山被打得呲牙咧嘴,奮起餘力跑了幾步,速度快了一點又馬上變慢了。

  木棍在辛瑞山背上打得啪啪直響,高得寶咬咬牙,減緩腳步落在辛瑞山後面,那教官隨即就開始毆打高得寶,高得寶推著辛瑞山的背罵道:「死胖子,你就不興爭氣點,你連六圈都跑不下來,還想戰場上立功回去娶你們村子裡面的劉怡兒,你做夢去吧!」

  「劉怡兒!」筋疲力盡的辛瑞山兩眼圓睜,腦海中浮現一位少女曼妙身形和可愛的笑容,突然大吼一聲往前面猛衝而去。
waterkcl 發表於 2019-4-6 11:01

第748章 強化集訓(上)

  這些新兵第一天,還沒有到宿舍,就被教導隊教官一通下馬威,練了一上午的佇列和跑步。又重新編組了小隊和班,隊友都成了陌生的新兵,好在高得寶依然和辛瑞山在一個小隊,並且在一個班。

  終於撐到了吃飯時間,辛瑞山已經是饑腸轆轆,兩人到集合處集合,聽教官講完上午的總結,接著教官又說了下午的活動內容和訓練計畫——下午打掃宿舍和練習佇列行走。

  辛瑞山覺得應該比上午輕鬆,他來之前在連裡面的時候也訓練過佇列,當時訓練過多種展開方式,最多的是從行軍佇列展開為橫隊和縱隊,佇列條例裡面有著明確規定,行軍佇列有多種隊形,是為了應對不同的道路寬度。最主要或者最常用的是三人到七人數之間縱排和十人到十五人數的橫排,這裡面根據編制不同,分別為排縱隊、連寬度縱隊和營寬度縱隊等等。辛瑞山腦袋比較靈活,他覺得練習佇列對他沒有什麼問題。

  教官講完之後,大聲命令右轉,操場上四處響起從軍歌,教官大聲道:「新兵十一連,精忠報國歌,預備起……」

  「狼煙起,江山北望……」辛瑞山等人唱得聲嘶力竭,在葉塵親自關注之下,祥符國軍隊唱軍歌和後世解放軍唱軍歌時一樣,完全沒有調子,更說不上動聽優美,就是比誰的嗓門大、氣力足,這其中還有一些最近剛剛新招的新兵還沒有學會,這時候也跟著亂吼,連歌詞都還弄不清楚。一路吼著到了食堂門口,各個新兵連都在門口整隊,然後由各連教官帶著進了食堂,裡面飄出五花肉香味,這正是辛瑞山最喜歡吃的,在當兵之前,他一年也不見得能夠吃上一回,這會控制不住的口中開始吞咽唾沫起來。

  終於輪到他們新兵十一連進場,辛瑞山把碗捏了幾下,跟著一起進了食堂,教官指定他們小隊到了一個長條桌坐下。

  一名教官目光掃過全場,大聲喊道:「吃飯!」

  頓時,食堂中筷子碰碗的聲音亂響,只見眾人筷子舞得飛快,眼神專注狠厲,猶如在戰場看著敵人,五花肉那裡筷子最多,一陣亂竄,辛瑞山眼疾手快,搶到三塊肉先放碗裡,第四次去的時候,已經夾不到肉了,他目光凌厲,筷子快如閃電,又去夾湯裡面的肉片,攪了一圈只撈到幾塊菜葉子,高得寶也同樣如此。

  辛瑞山和高德寶因為有在原部隊大飯堂吃飯的經歷,所以反應很快,但是和他們同桌一個小隊的兩名新兵就不一樣了,他們二人忙著互相低聲介紹,等反應過來,紅著眼睛學著辛瑞山他們動筷子時,只見五花肉的大碗那裡叮叮噹當一陣亂響,等到他們的筷子終於殺入重圍,在那大碗轉了一圈停下來,裡面只剩下一點油湯。

  兩名剛剛入伍的兵愣了一下,正想著怎麼撈那點油湯,旁邊辛瑞山已經一把將空碗抓起,一股腦倒在了自己碗裡面,然後和著雜糧飯大口吃了起來。

  兩名新人頓時傻眼了,趕緊又去抓另外一個碗的最後一個雜糧餅,手剛剛伸出去,就被高得寶搶先了,幾名新人只得去其他碗夾菜,但始終比別人晚了一步。

  等到二人想去拿一碟子饅頭的時候,裡面已經空空如也,兩個人呆呆的左右看看,所有人都在悶頭大嚼。桌子上只剩下一大盆湯,兩個人怒火中燒,一把端起湯碗,給各自分了一些,咕嘟嘟的朝著嘴巴灌下去。

  ……

  ……

  吃過飯,領隊的教官帶他們走進一間由紅磚、水泥建造的瓦房,乾淨明亮,讓眾人哇哇的驚歎,一些聲音大的又挨了教官幾棍子。

  教官讓他們在中間圍圈站好,對這些人道:「老子是你們的教官,名字叫做賈培瑞,靈州人,參加過建國之前大將軍與大宋敗將高懷德的那場大戰,一個多月前打過麟州,差點死在裡面,目前總共斬首二十一人,老子是死人堆裡面活出來的,你們既然跟著老子,就不要跟老子說苦喊疼,頂不住的就滾蛋。」

  辛瑞山昂首挺胸,偷偷看看眼前這個瘦高瘦高的教官,皮膚黑得跟煤炭似的,貌不驚人,但那雙眼睛倒是犀利兇狠的嚇人。

  賈培瑞掃了一圈後道:「每小隊要選一個小隊長,三個班長,你們自己選,找個會寫字的,一炷香時間之後把名單給老子,到時候還沒有選出的,全小隊一起受罰,解散。」

  賈培瑞說完就出去了,辛瑞山飛快的跑到最角落裡面,把被子扔在床上,占了一個不錯的位置。高得寶也同樣如此,其他幾個已經當了幾個月士兵的也是如此,顯然他們都有集體生活經驗——靠外邊的床最容易被人坐,弄得髒兮兮的,又經常有人在巷道走動,還容易進風,被太陽曬,最影響休息。相反辛瑞山搶到的靠角落的那是最好的位置。

  幾名剛入伍的新人反應就慢一些,這裡選了選那裡,等到十多個人都選完了,又坐到了凳子上,他們圍了一個圓圈,互相看著不知如何是好。

  辛瑞山估摸著時間要到了,他不想再受罰去跑六圈,趕緊道:「大傢伙趕緊的,這只集訓期間的小隊長和班長,臨時的,又不會多發軍餉,誰願意當誰來當。我先介紹一下,我叫辛瑞山,十七歲,來自青龍軍團步兵二旅三營四連四排一班。還沒上過戰場。」

  辛瑞山說完就朝著旁邊一人說道:「這位兄弟該你了。」

  「魏子奇,十九歲,以前在朱雀軍團,如今在黑狼軍團。」

  「趙士強,二十歲,夏州本地的,我是個生員,但是不愛寫字,我喜歡拿刀子砍人,我當兵是為了殺人立功,當將軍,封爵。所以我來當兵了。」

  「周招弟,二十三歲,靜州來的,我家是種地的。」

  「高得寶,十八歲,我和辛瑞山一樣,都是青龍軍團的。」

  「拓跋圖,十七歲,拓跋氏人,我雖然剛剛加入白狼軍團,但是我在十四歲的時候就已經跟著我阿爹去打仗,十五歲的時候便殺過人。到現在我已經殺過四個人了。」

  「房當勇,二十歲,靈州山神鎮的,我是羌族人,我也殺過幾個人。」

  「遊宏明,十九歲,我從蘭州來的,我來之前回了一躺家,背了一些我娘做得好吃的,我一路背到了這裡,天太熱好多都壞了,我扔了,就剩下這臘肉好像還好著呢!誰要吃,我拿出來大家吃了吧!」

  辛瑞山頓時眼睛一亮,大喊一聲:「我吃!」然後一個惡狗撲食,從遊宏明手中一把搶過包裹,二話不說,便吃了起來。

  「胖子,你他娘剛才吃了那麼多,怎麼還跟個餓死鬼似的。」

  「沒辦法,老子就好這一口,在好吃東西面前沒有任何抵抗力。」

  「哎呀,別光顧著吃,趕緊繼續自我介紹完,將班長選出來。」

  ……

  ……

  下午的校場上,集訓新兵營十一連正在熟悉新配發鐵槍。

  然後便是簡單的佇列行進。賈培瑞用沙啞的聲音大聲吼叫,糾正這些士兵的佇列動作。如賈培瑞這樣的教導隊教官自身的佇列素養和水準都是黑月親自嚴格按照葉塵親自編寫佇列條令條例訓練達標之後,才被任命為教官。

  「報告教官!」

  「說!」

  「我……我肚子不舒服,要上廁所!」

  教官跑到辛瑞山面前,臉湊在辛瑞山面前吼道:「胖子,我警告你,這是第三次了,你有多少屎要拉!」

  辛瑞山可憐兮兮的小聲說道:「報告教官,是游宏明的臘肉壞了,我吃上吃壞肚子了。」

  「你說什麼,聲音大點!」

  「報告教官,吃臘肉吃壞肚子了!」

  「憋著!要拉就拉褲子上!」教官說完,在辛瑞山面前惡狠狠的使勁揮舞了幾下木棍,順著佇列走開了,一邊走一邊大聲道:「走佇列的時候還要注意持槍姿態,手握在距離槍尾一尺的地方,老子給你們說了多少次了……」

  辛瑞山夾著屁股,兩腿越夾越緊,賈培瑞說的一句都沒聽進去。賈培瑞口令響起,辛瑞山夾著屁股走動,教官的木棍又打過來,胖子一個激靈,差點就將屎拉在褲子上。

  屁眼越來越漲,辛瑞山忍受不住,乘著賈培瑞走去另外一頭,轉身就往校場邊的廁所跑,嚴整的佇列中突然跑掉一人,周圍的新兵都紛紛轉頭觀望,賈培瑞大喝一聲,提著木棍跟在後面追,旁邊兩個教導隊的糾察兵聽見動靜,也跟著趕過去。

  只見一個胖子飛快的衝進廁所,片刻後又被從廁所中拖出來,賈培瑞帶著兩個糾察兵對辛瑞山拳打腳踢,辛瑞山在地上一邊喊著屁股還沒擦乾淨,一邊左右抵擋,地上煙塵四起。

  賈培瑞最後將鼻青臉腫的辛瑞山拖到佇列之前,讓他立正站好,然後當著全隊的面又是用細棍抽打,五月份的夏天衣著單薄,這種大拇指頭粗的木棍打人十分疼痛,辛瑞山全身觸電般陣陣抖動。
waterkcl 發表於 2019-4-6 11:02

第749章 強化集訓(下)

  高得寶看得心中一陣心有餘悸,暗自慶倖自己把遊宏明的臘肉吃得不多,否則這時候挨打的就是他了。

  還不等他感慨完,賈培瑞就朝著佇列吼道:「辛瑞山所在三班班長和一小隊隊長出列。」

  佇列裡面靜悄悄,辛瑞山所在的小隊裡面的人轉了兩下頭,一部分朝著趙士強看去,有一些朝著高得寶看過來,高得寶呆了一下,喃喃說道:「我我……我是三班班長?」

  糾察兵已經大步走過來,高得寶慌忙走出去一邊自顧向辛瑞山跑去,一邊辯解道:「兩位教官,我這是中午才剛選出來的,是他們非要讓我當這班長的,我不想當班長的,你們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高得寶跑到辛瑞山旁邊站好,中午才選出來的小隊長趙士強站在了另外一側。教官倒也沒有打他們二人。

  賈培瑞對著三人道:「辛瑞山未經教官允許擅自離開佇列,嚴重違反佇列紀律,鑒於初犯,罰校場六圈,連坐本班士兵、班長、隊長。若是還有人再犯,在此懲罰基礎上,再加罰軍棍三十,同樣連坐。」

  辛瑞山咕嘟一聲吞下一口口水,他已經看到幾個同班的士兵在狠狠盯著自己,唯有提供臘肉的遊宏明不敢看他,高得寶在他旁邊低聲道:「辛胖子,老子這條命會被你拖累死。」

  旁邊突然一聲大叫:「老子不要當這個小隊長。」

  辛瑞山和高得寶兩人斜著眼角一看,只見剛剛選出來的小隊長趙士強大吼著,把帽子扔在地上,說道:「又不是老子的錯,老子當兵是為了殺敵立功,當將軍,還要封爵的,老子為什麼要……啊呀!」

  幾個糾察兵圍上來,很快把趙士強打翻在地,他開始還叫罵,那些糾察兵越打越凶,到最後趙士強只得抱著腦袋縮成一團,賈培瑞一邊打一邊罵道:「這裡是教官說了算,你當這是什麼地方,想幹啥就幹啥?就你這熊樣,還想殺敵立功,還想當將軍,還想封爵。老子現在就叫你明白,什麼叫新兵,什麼叫服從,什麼叫紀律。」

  ……

  ……

  一個下午訓練搞下來,一群被分到新兵集訓營的士兵幾乎人人挨打,因為是入營第一天,來的糾察兵和老兵特別多,這一天打下來,這些士兵中再沒有幾個人敢質疑教官。

  事實上,這一幕不光是在新兵集訓營發生,在其它的各種老兵集訓營也發生類似的一幕,甚至那些上過戰場,殺過人的老兵更是和教官、糾察兵動了手,當然最後都被鎮壓了下來。

  辛瑞山他們後來聽說有三個老兵集訓營的士兵被關了七天禁閉,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快傻了。說起禁閉這個懲罰同樣出自葉塵的一句話,便開始在祥符國全軍推行。算是全軍將士最畏懼的懲罰了,一些士兵寧願加罰軍棍,都不願被關在沒有光線,沒有任何聲音的小屋子長達七天。

  ……

  ……

  辛瑞山所在新兵集訓三班個個無精打采。辛瑞山拉肚子拉得渾身無力,又是訓練,又是挨打,特別是六圈校場跑下來,感覺都快要虛脫了,不過好在肚子好多了,不再拉肚子了。終於到了晚飯時間,辛瑞山再次坐在了桌子前面,和一眾戰友看著桌子上的肉菜,頓時將下午的不快拋到了九霄雲外,眼睛發亮,精神一下子都好了許多,互相看看。

  辛瑞山一邊豎起耳朵等待教官的口令,一邊掃視著周圍的戰友,其他人也在看著這個搶吃得最厲害的胖子,一道道目光在空中交織出道道閃電。

  等所有人都進來坐好,一名教官大喝一聲:「吃飯!」

  辛瑞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左手飛快抓起一個饅頭,右手已經插到五花肉裡面。還沒有抽出來,周圍數雙筷子已經閃電般插了過來。

  只見五花肉碗湯汁四濺,碗底在桌面上當當當的擺動。辛瑞山牢牢夾住一塊肉,一臉得意的飛快送進了自己嘴中。

  ……

  ……

  相比中午的飯,那幾名剛剛入伍的新兵進步了許多,辛瑞山依然吃得最多,晚飯後有一段休息時間,鼻青臉腫的小隊長趙士強喊著口號,整個小隊都回了宿舍。

  今天把辛瑞山折騰得夠嗆,剛才為了搶吃的那種精神頭一去,頓時感覺全身發軟的不行,堅持回到宿舍,嘭一聲趴在床上,再也不想動一下。

  天色已經變暗,賈培瑞在外邊大聲吆喝,讓各小隊各班都趕緊洗漱,其他各小隊都由小隊長帶著端著洗漱盆子出門打水,趙士強卻拉著一張臉睡在床上,生悶氣。

  高得寶過來對辛瑞山道:「胖子,咱們先去洗了,不然等會教官過來檢查不講衛生的,又要處罰,老子可不想再被你拖累。」

  辛瑞山費力的撐起身來,其他人也在自發出門打水,辛瑞山好奇的看看那個趙士強,爬在高得寶耳朵邊上低語道:「這個趙士強怎麼不怕被打,還是咋地,你說咱們咋就選了他當隊長。」

  「管他呢!」高得寶幫辛瑞山拿了棉帕,「反正只是集訓連,後面各回各單位,到時候咱們就不跟他一塊了。」

  等兩人洗好回來的時候,那趙士強又被賈培瑞帶著兩個糾察兵打了一頓,被逼著拿了洗漱盆子出門,辛瑞山低頭回到自己的位置,快速的把盆子和擦臉的帕子都放好,然後便站在巷道中間位置背手肅立。

  賈培瑞一直等到那個趙士強洗好回來,然後才在巷道中間邊走邊吼道:「按照訓練計畫,每日睡覺前,每個人還要做兩百俯臥撐地和兩百下蹲起立,每次各做五十個,分四次做完,由小隊長監督班長,班長監督班裡面士兵,我會來突擊抽查,若是發現有未完成的,老規矩,連坐班長、小隊長和本班所有士兵。」

  賈培瑞交待之後,便下令開始,所有人伏在地上開始做了五十個標準的俯臥撐地,然後再作了五十個下蹲起立。賈培瑞看過一輪,就去了另外一個隊的宿舍,他的背影一消失,辛瑞山和高得寶就靠坐在自己的床邊,他對面魏子奇也坐起來,不再做體能訓練。

  魏子奇對辛瑞山說道:「這位兄弟,我叫魏子奇。」

  「我叫辛瑞山。」辛瑞山微微點點頭,旁邊的周招弟不滿的道:「你們這樣偷懶不做,等會又連坐我們。」

  辛瑞山低聲道:「周招弟是吧!你想做就多做些,我們這一天下來,現在可是沒力氣了。」

  「就是,反正教官又不在,他不會知道我們沒做。」魏子奇也連忙附和說道。

  一炷香之後,賈培瑞帶著兩個糾察兵再次出現在三班宿舍,三班新兵在通道兩側肅立,賈培瑞從巷道中間走過,辛瑞山斜斜看過去,只見賈培瑞在前面人的額頭上摸著。

  旁邊的高得寶低聲道:「該死的,教官是在摸有沒有流汗。」

  辛瑞山也是臉色難看,咬牙道:「大不了他娘的再跑六圈。」

  話音剛落,就聽到賈培瑞摸過趙士強額頭之後,突然停下,大聲咆哮道:「你為何沒有汗水?你可做了兩百俯臥撐地和兩百蹲下起立?」

  趙士強昂首道:「沒有,老子不去讀書,跑來當兵,是為了上戰場殺人,為了立功,為了當將軍,為了封爵……啊!」

  賈培瑞一揮手,兩個糾察兵上前,面無表情再次開始對趙士強大打出手,另一頭辛瑞山眼見賈培瑞注意力在趙士強身上,機會難得,飛快轉身在床上拿來水壺,倒出一些水在手上抹在額頭上,然後趕緊遞給高得寶,高得寶學著辛瑞山一樣弄好之後,魏子奇也接過水壺弄好了,辛瑞山連蓋子都不及蓋,便快速把水壺往床下一放,三個人一起鬆了一口氣。周招弟的床位緊挨著他們,眼角餘光目睹了這一切,只是不滿的哼了幾聲,但也沒有揭發。

  趙士強再次被糾察打倒在地上之後,賈培瑞繼續查過來,辛瑞山昂首挺胸,裝著有些疲憊的神色表情,賈培瑞在他額頭上摸了之後,滿手都是水跡,滿意的點點頭,辛瑞山心中大喜,心想總算蒙混過關了。

  然而,就在這時,突然有人大聲說道:「報告教官,他們三個在第一輪之後,便沒有再做俯臥撐地和蹲下起立,是剛剛偷偷抹的水在額頭上!教官你看辛瑞山的水壺還在他床下面。」

  辛瑞山頭皮發麻,一臉怒容的看過去,只見房當勇正一臉正氣凜然的指著他。面對三人的怒目相對,房當勇毫不畏懼。

  「這個該死的羌族狗。」

  ……

  ……

  趙士強、辛瑞山、高寶強、魏子奇再次去校場跑了圈,四人又補齊了兩百個俯臥撐地和蹲下起立,這次由賈培瑞親自監督,折騰了一個多時辰後,四人才再次躺上了床。

  一片黑暗之中,其他士兵早已經鼾聲如雷。辛瑞山衣服都不脫,如死豬一般爬在地上,一動都不想動了。

  高得寶在旁邊床上低聲說道:「狗日的房當勇,害死我們了。」

  辛瑞山臉埋在枕頭上,嗯嗯了兩聲,對面的魏子奇也說道:「沒錯,都是那房當勇多嘴。」

  三人嘀咕了幾句,抵抗不住疲憊,很快就睡著了。

  ……

  ……

  我本科上的是軍校,寫這兩章的時候,是參照了大一剛剛入學的時候三個月強化訓練的親身經歷寫的,想起十三年前一些刻骨銘心的回憶,感觸很深啊!
waterkcl 發表於 2019-4-6 11:03

第750章 武器裝備生產基地

  五月份的夏州,道邊的綠意越來越濃,天氣也一日熱過一日。

  路上的行人,也開始避開日頭最烈的正午,不過即使此時已經到了下午申時,天氣還是有些熱。

  一隊車馬正頂著烈日,行駛在夏州城往軍工廠的官道上,除了中間的一輛馬車,前後左右,都是騎著高頭大馬,身穿黑甲的護衛。

  縱然沒有打出旗牌,沒有依仗,可是道邊路人也趕緊深深的跪了下去,無不一臉發自內心的敬畏。

  以黑騎為護衛,在祥符國除了皇帝葉塵之外,便只有皇宮中三位娘娘擁有這樣的資格和權力。

  如今皇后消失已經多日,前幾日上官冰雲通過與葉塵之間的心念傳遞之術告訴了後者——終於在遼國上京找到了玉道香的蹤跡,且玉道香暫時很安全,但下一步行動不明。

  而韓貴妃則與玉道香是完全相反,溫柔、恬靜,深居宮中,一心撫養小公主葉鈺,親自照顧著皇帝陛下的生活起居。

  而另外一個有資格讓黑騎充當護衛的喻貴妃與皇后和韓貴妃也是不同,她喜好格物之道和醫藥岐黃之術,又曾經擔任過之前華夏衛府的武器司司使,前些日子在皇宮之中靜極思動,出宮到綠水湖祥符學院視察了一圈。視察之後,便不顧滿朝文武的反對,在葉塵的允許下,成為了祥符學院物理、生物兩門課的客座教授。

  這件事情自然引起了祥符學院,乃至整個祥符國的轟動,人們褒貶不一,雖然喻貴妃每週只是上一次課,但是認為喻皇后不該抛頭露面的還是居多,但因為皇帝陛下也支持喻清妍擔任祥符學院客座教授,所以終是沒有人敢拿到明面上說這事。而祥符學院的學生則是喜憂參半,喜的是有喻貴妃如此尊貴的人物給自己講課,憂的是擔心不知如何與這位貴妃娘娘相處這師生之道。

  而就在喻貴妃成為祥符學院客座教授半個月之後,祥符學院通過祥符國各地官府通告天下——祥符學院建立女子分院,向全國十二歲到二十一歲女子招生,並且喻貴妃屈尊親自擔任女子學院院長。

  所以,如今在夏州城外帶著黑騎護衛活動的只有皇帝陛下和喻貴妃。

  不過,今天在這大太陽下出城前往軍工廠的則是皇帝陛下,葉塵能在百忙之中抽空出來,完全是因為軍工廠的水力機械研究終於取得了重大突破。這種突破在葉塵看來,足以讓他屈尊來軍工廠親自視察一番。

  ……

  ……

  「這天夠熱的。」

  葉塵坐在馬車車廂中,雖然車窗開著,特製的車廂四周都放有冰塊,可車廂中的溫度也不見降低多少。

  葉塵的特製車廂很大,此時除了葉塵之外,還坐著喻文和張泊兩個人。葉塵喜歡叫大臣和自己同乘一車的事情,在祥符國百官中間已經沒有了最開始的恐慌,且已漸漸習慣。

  喻文跟著葉塵視察軍工廠是份內之事,但是張泊身為農部尚書也跟著前往軍工廠,卻是湊巧被葉塵傳召進宮商議在黃河流域新開墾的農田附近修建一批研究司最新發明的水車,用來灌溉農田,將所有旱地都變成水田一事。這件事情需要軍工廠派遣一批工匠協助指導,所以葉塵便順便將他也一併叫上。

  這幾年喻文發福的厲害,身量中等的他,之前上車時的動靜比葉塵都大,足見他的體重了,在悶熱的車廂中坐了一路,早就汗流浹背。聽到葉塵說熱,便一邊拿著手巾擦著額的汗水,一邊附和道:「陛下所言極是,這才五月就這麼熱了,還不知道到了六月、七月會有多熱。」

  葉塵微微一笑,好歹還沒到夏天的時候一滴汗沒落地就不見了蹤影,現在至少還能落到地上。

  隨著身份地位的變化,不管是葉塵,還是喻文,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葉塵就不說了,如今的他和四年前剛到這個時代的他早已大為不同。而喻文當官當得久了,如今也學會了奉承。下屬對上級一定程度的奉承,在葉塵看來是很正常的事情,只不過不要超過那個度就行了。最重要的是,如今的喻文能力相比三四年前早已不可同日而語,不管之前管理華夏衛府武器司,還是如今祥符國軍樞部裝備部部長,對所負責的大事小事如今已經能夠處置得有條有理,表現出了很強的治事之才,這才是葉塵最看重的。

  望著道旁遠處一塊塊的金黃色田地,葉塵油然說道:「接下來的一個月內,要都是這樣的天氣就好了。」

  「陛下說的是夏收嗎?」張泊自打上了葉塵的馬車之後,便有些拘謹,葉塵和喻文都以為是因為其第一次和葉塵同乘一車的緣故,沒有當一回事。此時張泊望著與葉塵同樣的方向,只見田地中,一名名農人正在收割成熟的麥子,在他們身前,是還沒收割的金黃,在他們身後,則留下了黯淡下來的土黃,兩種顏色涇渭分明。

  張泊感慨且不無驕傲的道:「千百年來,西北這個地方的糧食不能自給自足,自陛下立國稱帝以來,軍民所用糧食,至少有一半是戶部通過商道從宋國、遼國買來,雖然戶部一直做得很好,但如今不管是宋國還是遼國都是我祥符國仇敵,已經開始限制對我祥符國出賣糧食。還好,如今黃河流域搶在春種之前開墾了兩百多萬畝田地,雖然第一次種植,產量多半不會多,但只要今年不開戰,大軍不出動,便足夠我祥符國自給自足。否則,軍民溫飽問題若是不能解決,將會是我祥符國頭等大事。」

  葉塵微微頷首,表示對張泊所言深以為然,說道:「張愛卿言之有理,這件事上愛卿帶領著農部居功至偉。朕決定在明年元旦之日,對我祥符國有功之臣封爵,以愛卿之功,當可封爵。」

  張泊聞言,不知想到了什麼,身體微微一震,稍稍愣神之後,說道:「多謝陛下,這些都是臣之份內之事。嗯……只是眼前麥子入倉,才能算是安心下來。」

  此時正是小麥收割的時節。晴朗乾燥的天氣,對收穫反而是一件好事。如果接下來的十幾天,都是晴天,一直到曬乾的小麥入庫都是如此,朝廷上下都會鬆上一大口氣,至少祥符國今年的夏稅可以無憂了。在這一點上,不管是宋、遼兩個大國,還是祥符國都是一樣的——每年到了夏秋兩季,各國天子和朝臣們都會祈求風調雨順,農田有個大豐收。這件事上,他們與普通的農人沒有什麼區別。

  而這段時間,祥符國大部地區天氣很不錯,天朗氣清,除了稍稍熱一點,什麼問題都沒有。至少這祥符國立國第一年,應該會有個好年景。

  前面的馬鞭響了兩聲,叮叮噹當的一陣清脆鈴聲,馬車隨即轉了一個方向,下了官道,轉向了另一條道路。

  和上次來軍工廠的時候相比,這條官道已經從土路變成了水泥板路,這才是剛剛修好不到七天時間,車行十分平穩。從車窗望出去是一馬平川,兩側的風景,除了路邊的屋舍少了一些之外,依然是滿目豐收的黃色。

  又前行了五六里地,身寬體胖的喻文早用汗將手巾都浸透了,張泊身體偏瘦,但越接近軍工廠,好似越熱,額頭上的汗水不比喻文少多少。反倒是葉塵身上沒有一絲汗跡。

  這時候,前方終於看到了一座高出平原甚多的營壘。

  營壘傍著一片樹林,另一邊則是陰水河。朝著葉塵這一面的寨牆有近一里的樣子,經過五個多月的不斷擴建完善,如今祥符國軍工廠加上工人生活區,規模大小已經可以和一座小縣城相比。

  遠遠的就能聽見轟轟的鳴響,除了大部分的水力機械的聲音這外,再近一點,還能夠聞道火藥廠的硝煙味。

  這便是如今祥符國防衛堪比皇宮的軍樞部裝備部武器生產基地。這裡甚至長駐著一個旅的軍隊執行看守防衛任務。

  葉塵眯起眼,望著還在一里多地開外的寨堡,說道:「這武器裝備生產基地的規模會不斷擴大,因為軍工廠會不斷擴建,工匠會越來越多,再加上他們的家人,這裡遲早會成為一座城池。這一點裝備部要提前想到,在規劃方面要提前考慮。」

  喻文熱得直喘氣,趕緊說著:「臣謹遵陛下旨意。」

  馬車剛停,一群人就迎了上來。

  負責管理軍工廠的幾名官員和駐守此處的旅營將官,以及各軍工廠中大匠,早在一個多時辰前就在寨門處等候葉塵一行的到來。傳信的士兵也派出去了好幾位,等到葉塵的車馬從官道轉過來,便立刻率領寨中能騰出手的官吏,遠出寨門來迎接偉大的皇帝陛下的視察。

  事實上,若非整個祥符國的官員都知道陛下不喜歡這虛不拉嘰的一套,他們肯定會迎得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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