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璉二爺的科舉之路 作者:七年玉/風紀櫻落 (已完成)

 
q0005551 2019-2-4 17:10:2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3 47418
q0005551 發表於 2019-2-4 20:11
第二十回

     王夫人見賈母拉著賈璉不放手,嘴裡還不停地問這問那,心裡有些不高興,想開口打斷這副祖孫和諧地畫面。

    「璉哥兒,你大哥這段時間病了,也沒有幫你指導功課。等過幾天,你大哥的身體休養好了,就讓他好好指導你一番。」

    賈璉聽了這話,趁機把自己的手從賈母手中抽回來,客氣地王夫人說:「二嬸,大哥剛好,需要好好靜養身體,我就不打擾大哥了。」

    「璉哥兒說得對,珠哥兒剛好需要靜養,就不要打擾他了。」賈母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到賈珠身上,「珠哥兒剛好,身體還很虛弱,過年期間就不要他出門了,好好在家休養。」

    「母親說的是。」

    「這段時間得好好給珠哥兒補補身子,我這有根兩百年的人參,待會拿給珠哥兒補身子。」

    王夫人聞言,心里特別高興,不過還是要做做樣子拒絕:「母親,人參還是您留著用吧,珠兒一個小孩子吃不住。」

   「珠哥兒這次病的重,傷了元氣,必須得大補。」賈母把重振榮國府的希望壓在賈珠身上,哪裡容許賈珠有半點差池,再說賈珠下個月有可能要去青山書院讀書,不把身體補好,怎麼去讀書。 「我身體好得很,不需要人參進補,這人參還是給珠哥兒補身子。」

    「媳婦替珠兒謝老祖宗。」王夫人朝賈母行了個謝禮,然後得意地看了一眼邢夫人。

    邢夫人見王夫人一臉得意,氣的緊緊攥住手帕,心裡很是不服氣:「母親,璉哥兒之前從馬背上摔下來,身子也一直不大好,也需要好好地補一補。」

    賈母瞪了眼邢夫人,冷著臉說道:「璉哥兒好好地,又沒有生病,補什麼。」

    邢夫人被賈母呵斥了一句,不敢再說話了,只能在心裡埋怨賈母偏心。

    賈母本來見賈璉長得好,生出幾分喜歡,不過剛才邢夫人的一番話,立馬讓她對賈璉沒有半點好感了。

    「下個月就要考縣試了,璉哥兒你這段時間就在家好好讀書,不要想一些有的沒的事情。」

    聽出賈母話裡的警告,賈璉在心裡冷笑兩聲,這老太太翻臉比翻書還快。

    「祖母說的是。」

    「出去玩吧。」

    「孫兒告辭。」

    賈母把賈璉打發走後,見邢夫人還在,心裡不免有氣,也把她趕走了:「待會要去祭祖,你們準備下。」

    「媳婦告退。」

    走出賈母的院子,王夫人一臉歉意地對邢夫人說:「嫂子,抱歉啊,老太太看重珠哥兒,希望珠哥兒能早點好起來,這才把兩百年的人參給珠哥兒補身體。」嘴上說著的道歉的話,可是眼裡卻沒有一點誠意,相反很是得意,「嫂子,要是想要人參,我那裡倒是有一根,不過只是五十年的,嫂子不嫌棄的話,我這就去拿給你。」

    邢夫人看到王夫人一臉小人得志地模樣,氣的咬牙:「誰稀罕你那破人參。」說完,甩袖離開了。

    王夫人對著邢夫人離開的背影啐了一口:「呸!還想跟我爭!」

    「大太太不愧是從小家小戶出來的,眼皮子就是淺。」周瑞家的在一旁附和地嘲諷。

    王夫人不屑地冷哼一聲,扶著周瑞家的手離開了。

    過年要祭祖,賈璉跟著賈赦去寧國府祠堂祭祖,等祭完祖再返回榮國府,和賈母一起過年,當然寧國府的人也要來榮國府和賈母一起過年。

    每年除夕的時候,寧榮兩府的人都是聚在一起過年。

    兩府的人聚在一起吃飯,男人一桌,女人一桌。

    用完午膳,女人們湊在一起打麻將,男人們湊在一起玩色子。小孩們湊在一起,當然玩炮仗。

    賈璉吃完午膳,準備回自己屋子午睡一會兒,畢竟今天天還沒亮就起來了,又忙了一上午,有些累了。沒想到被熊孩子賈蓉黏住了,吵著他放炮仗。賈璉被纏的沒辦法,只好陪他放炮仗。

    放完炮仗,熊孩子賈蓉又纏著賈璉玩投壺。賈璉懶得陪熊孩子玩,找藉口準備離開,沒想到熊孩子賈蓉粘著他不放手,不管他怎麼哄都沒用,只能硬來撇開他,結果熊孩子就扯著嗓子嚎。

    賈母聽說賈蓉哭鬧的厲害,很是心疼,就讓賈璉好好地陪他玩。

    賈璉無奈,只好陪賈蓉玩。

    賈蓉很喜歡賈璉這個叔叔,一下午都粘著他不放,用晚膳的時候依舊緊緊粘著他。

    「蓉哥兒很喜歡璉二叔叔?」賈珍見孫子巴著賈璉不放手,就打趣地問道。

    賈蓉點點頭,奶聲奶聲地說:「喜歡二叔叔。」

    賈赦見賈蓉長得漂亮可愛,忍不住想要逗弄一番:「為什麼喜歡二叔叔?」

    賈蓉歪了歪頭,想了一會兒說:「二叔叔長得好看。」

    一桌的人都被賈蓉的話逗笑了,沒想到喜歡賈璉的理由這麼簡單。

    賈璉聽了這話,心裡對賈蓉這個熊孩子改觀了幾分,這熊孩子眼光不錯。

    賈珍看了看賈璉,點點頭說「別說,璉哥兒長得是愈發好看了。」

    「我的兒子當然長得好看。」賈赦很是得意地說。

    「男孩子長得好看沒用,好好讀書才有用。」賈赦這話一說,就把氣氛破壞了。

    賈赦最看不慣他這個弟弟擺出一副讀書人的清高模樣,剛準備開口譏諷幾句,沒想到被賈珍打斷了。

    「二叔,珠哥兒沒事吧?」

    「沒事,休養一段時間就好。」

    「下個月月初,青山書院就要開學了,珠哥兒不出意外要去青山書院讀書,這段時間必須把身體養好。」

    「成績還沒公佈,珠哥兒能不能去青山書院讀書還是個問題。」

    賈政聽到賈赦這麼說,心裡有些不悅,不滿地蹙了蹙眉:「兄長不必擔心,珠兒一定能考上青山書院。」

    賈赦嘲諷道:「二弟倒是對珠哥兒很有信心啊。」

    「珠兒一向聰明好學,吳先生說他考青山書院沒有問題。」賈赦忽然把話鋒一轉,「倒是璉哥兒恐怕有問題,璉哥兒才拜師讀書兩個多月就要去考縣試,太急了。」

    「李先生說璉兒考縣試沒有什麼問題。」

    賈政嘴角揚起一抹輕蔑地弧度:「那李道清不過是個舉人,沒有什麼才學,能教璉哥兒什麼,他的話又怎麼能信。」說完,一臉真誠地望著賈赦,「當初兄長要是來找我商量,我一定會給璉哥兒介紹學問高的先生,我認識不少有學問的大家。」

    賈赦很不屑地嗤笑一聲,「就你那些混吃混喝的門客?」

    賈政見賈赦一副嘲弄地表情,眼裡閃過一抹惱怒,很想和賈赦爭論一番,但是想到和賈赦有理說不清,就懶得再說什麼了。

    「既然兄長覺得李道清好,那我無話可說。」李道清一個舉人能教什麼,真是無知。

    賈政嫌棄李道清只是一個舉人,可是他忘了他自己連舉人都不是,有什麼資格嫌棄李道清。

    賈珍怕賈赦和賈政吵起來掃了興致,就拉著賈赦說最近京城裡的一些趣事。

    賈赦聽家珍說京城幾家青樓新來了不少漂亮姑娘,立馬沒有心思和賈政抬槓了。

    聽到賈赦和賈珍討論青樓的姑娘,賈政一臉嫌惡,連忙與他們拉開距離。

    賈璉見賈政一副清高地模樣,心裡覺得很是好笑,他這個二叔,不了解他的人一定以為他是個正直的讀書人,但其實呢,不過是一個酸迂腐。他看不上李道清一個舉人,可是他自己連舉人都不是。

    用完晚膳,賈璉終於擺脫熊孩子賈蓉,回到自己屋子裡,準備守夜。

    豐兒怕賈璉無聊,就拉著趙嬤嬤一起陪他玩牌。

    玩了一會兒,賈璉就覺得無趣,讓豐兒跟他說說她看過的話本子。趙嬤嬤也說些老家一些奇葩的事情,賈璉聽得津津有味。

    熬到子時,新的一年到來。

    賈璉和趙嬤嬤他們互相祝福新年快樂,然後看了一會兒賈府放的煙花就去睡了。

    就這樣,賈璉在紅樓裡度過了他第一個新年,一個還算平靜的新年。




    作者有話要說:  
    過了年就快要打臉~\(≧▽≦)/~啦啦啦
q0005551 發表於 2019-2-4 20:17
第二十一回

    賈家原籍在金陵,很多親戚也都在金陵,京城到沒有多少親戚,所以賈璉到沒有怎麼出去拜年,天天在家看書背書,寫以前的縣試考題。

    趙嬤嬤她們見自家少爺整天在家讀書,哪裡都不去,都以為他讀書讀魔怔了,天天想辦法讓他出去玩。

    還有一個月時間不到就要考縣試,賈璉哪有心思出去玩,抓緊一切的時間讀書。

    白駒過隙,一晃眼就到了正月初八。

    這天,賈璉一大早帶著禮品去李道清家,先給李道清夫婦拜年。

    李道清夫婦給賈璉包了一個大紅包,然後關心地詢問了下他這段時間的情況。

    聊了一會天,李道清就把賈璉叫到書房,開始檢查過年前給他佈置的功課。

    李道清從《論語》開始檢查,賈璉一一回答,都答非常好。

    「不錯不錯,看來過年期間你並沒有荒廢學業。」李道清心裡很是欣慰,賈璉沒有讓他失望。

    「學生不敢忘記先生過年前的囑咐。」馬上就要縣試了,他哪裡敢貪玩。

    「我年前給你的考題,你做的怎麼樣了?」

    賈璉從布包裡拿出一疊紙遞給李道清:「學生全都做了,可是不知道做的對不對?」

    「我會認真批改,到時候再跟你詳細講解。」李道清把賈璉遞過來的一疊紙放在一旁,「年前我讓你寫一篇有關過年的詩或者詞,你寫了嗎?」

    「寫了,請先生過目。」他一個大文盲哪裡會作詩作詞,只能作弊了。

    李道清接過賈璉遞過來的一張紙,首先印入眼簾的是「已酉新正」兩字,這個標題很一般,接著往下看,一邊看,一邊輕聲念了出來:  
  
   「天地風霜盡,乾坤氣象和;歷添新歲月,春滿舊山河。梅柳芳容徲,松篁老態多; 屠蘇成醉飲,歡笑白雲窩。 」

    賈璉也不知道這首詩好不好,他在系統給他的明朝詩詞集隨便選的。

    李道清又讀了一遍,細細品味這首詩。

    「先生,怎麼樣」

    「好好好!」李道清連說三聲好,捋著鬍子大笑,「你這首五言律詩寫的不錯,第一二句從氣候的角度寫春節期間的祥和:無風無霜,春意盎然。三四句寫新春代替了舊年。五六句從樹木的角度寫春的到來,梅花、柳樹展現了新姿,顯得冬天不凋的松樹有些老態了。最後兩句寫過年期間人們喜歡的飲酒,處處充滿歡笑聲。」

    賈璉覺得這首詩挺簡單易懂的,所以就抄了這首。

    李道清望著賈璉,神色非常滿意:「這是你第一次寫詩,寫的不錯。」他就知道他這個學生充滿靈氣,果然沒有讓他失望。

    賈璉被李道清誇得非常心虛,畢竟這不是他做的詩,只能一臉謙虛地說:「先生過獎了。」

    「你先從氣候,然後樹木,再到人來寫春節的景象,很好。」

    賈璉抄的時候,覺得這首詩一般般,沒想到李道清給了這麼大的誇獎。

    「你這首詩不錯,但是不是太好,只能說是中等。」李道清客觀地評價,「不過這是你第一次寫詩,算是很不錯了。」

    「謝先生誇獎。」賈璉被李道清誇得一張臉都紅了,不是高興地紅了臉而是心虛地紅了臉。

    見自家學生被自己誇得不好意思紅了臉,李道清心裡更加欣慰了,被誇獎了不驕傲不自滿,反而害羞,真是赤子之心。

    「以你的聰慧,詩詞方面還能進步,以後多寫寫詩詞。」

    賈璉乖巧點頭,但是心裡卻不以為意,多寫寫?還是算了吧,他沒有打算考詩詞來博得什麼才子之名。如果不是縣試要考詩詞,他才不會作弊抄寫。

    「上元節那天會有詩會,到時候我帶你去參加。」李道清這個打算,不是剛才一時興起,而是早就有這個決定。帶賈璉去見識見識詩會,讓他從中學到點東西。

    「詩會?」賈璉面露疑惑,一群書呆聚在一起吟詩作詞嗎?

    「每年正月十五,京城會舉辦詩會。」李道清見自己學生一臉茫然,向他介紹道,「京城有四家有名的詩會,分別是東梅詩會、南蘭詩會、西竹詩會、北菊詩會。」

    東南西北、梅蘭竹菊。

    賈璉在心裡默默吐槽,這詩會的名字取得還真隨便。

    「這四家詩會是京城最大的詩會,每年參加的人很多。」李道清繼續介紹道,「東梅詩會是京城最好的詩會,參加這個詩會的人都是些大人物。南蘭詩會比東梅詩會差一點,參加這個詩會的人都是有名的才子。西竹詩會,一般都是還在讀書沒有考取功名的學子參加。北菊詩會是商人舉辦的詩會。」

    「先生,我們要去哪個詩會?」古代人還真喜歡作詩作詞,一個詩會還弄出這麼多名堂。「西竹詩會嗎?」以他的資歷,只能去西竹詩會。

    李道清微微搖了下頭:「我們不去西竹詩會。」

    「不去西竹詩會,難道要去北菊詩會?」

    提到北菊詩會,李道清微微蹙眉,面露嫌棄:「北菊詩會是商人的詩會,我們去哪裡做什麼。」

    「難道我們要去南蘭詩會?」

    李道清輕輕頷首:「沒錯,為師要帶你去參加南蘭詩會。」

    「先生,我有資格去南蘭詩會嗎?」他又不是才子。

    「為師帶你去沒問題。」

    「我忘了先生也是才子。」賈璉拍馬屁道。

    「我可不是什麼才子,只是舉辦南蘭詩會的人是我的同窗,所以才有資格去。」

    「原來是這樣啊。」

    「參加南蘭詩會的人,大部分都是青山書院和藍山書院的學生。」

    賈璉好奇地問道:「紫山書院的學生不參加嗎?」

    「紫山書院的學生參加的是東梅詩會。」

    賈璉在心裡驚嘆:牛逼!

    不對,不是說參加東梅詩會的人都是大人物麼,紫山書院的學生怎麼能參加?

    看出賈璉心裡的疑問,李道清解釋道:「紫山書院的學生大多數都是大人物的學生。」

    賈璉一臉恍然:「原來如此。」

    「等你將來考上紫山書院,你就有資格去參加東梅詩會。」

    「等我考上紫山書院再說吧。」賈璉還不知道去詩會要做什麼,「先生,參加詩會要做什麼,作詩作詞嗎?」

    「對,參加詩會的人都要做一首詩詞,然後拿出來給大家品鑑。」李道清望著賈璉說,「大家一起交流,會讓你受益匪淺。」

    「那我這幾天先準備一首詩詞。」

    「南蘭詩會每年都是現場出題,你提前做好詩詞是派不上用場的。」

    賈璉聽了這話瞪圓了雙眼:「啊?現場發揮啊?」

    「對,東梅和南蘭詩會都是現場出題。」這兩個詩會都是由現場某個大人物即興出題,然後參加的人根據題目作詩作詞,這樣才能看出真功夫。

    賈璉無語了,一個詩會還搞什麼臨時發揮,還真是變態。

    見自家學生苦著臉,一副為難地樣子,李道清笑著安慰他說:「我帶你去參加南蘭詩會,是讓你去學習的,你做不做詩詞沒關係。」

    聽李道清這麼說,賈璉心里便放心了,他參加詩會是打醬油的,又不是主角。

    李道清又跟賈璉說了些南蘭詩會的事情,比如說南蘭詩會在京城有名的一家酒樓舉辦,參加詩會的青山書院和蘭山書院的學生會鬥詩鬥詞。

    講完詩會的事情,李道清開始給賈璉上課。

    上完一天的課,興兒幾個小廝來接賈璉下學。

    「少爺,不好了。」

    見興兒一臉驚慌地樣子,賈璉以為府裡出了什麼事情,心頭不由地一凜:「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

    「少爺,大少爺考上青山書院了,剛剛青山書院那邊派人通知大少爺十六去上學。」

    賈璉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情,原來是賈珠考上青山書院。對興兒的大驚小怪很是無語。

    「他考上就考上了,你慌什麼?」

    興兒見賈璉一臉不在乎地模樣,心裡不禁覺得奇怪:「少爺,大少爺可是考上了青山書院。」

    賈璉斜睨著興兒,反問:「所以呢?」

    興兒被賈璉問的噎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只是考上青山書院,又不是考中狀元,你們有必要這麼大驚小怪嗎?」

    「少爺,那可是青山書院。」就連他一個小廝都知道考上青山書院有多了不起,少爺怎麼一點都不在意。

    「青山書院怎麼了,又不是紫山書院。」

    興兒:「……」




    作者有話要說:  
   《已酉新正》是明朝詩人葉顒寫的。
    在參加縣試前,先在詩會上打臉233333
q0005551 發表於 2019-2-4 20:26
第二十二回

    賈珠考上青山書院一事,瞬間傳遍寧榮兩府,掀起了巨大的轟動。

    賈母和王夫人聽到這個消息,婆媳倆抱在一起哭了起來,當然是喜極而泣。

    賈政高興地直接跑到寧國府祠堂,去祭拜賈家的列祖列宗,感謝祖宗的庇佑。

    整個榮國府的奴才丫環們紛紛跑到賈母院子,恭喜賈母。寧國府的賈珍帶著尤氏過來,向賈母道喜。

    賈母還讓下人們在榮國府的正大門口放炮仗慶祝,引得四周街坊都來看熱鬧。

    賈璉還沒有走進榮國府,就感受到府裡的喜慶熱鬧的氣氛。

    後門的守衛們看到賈璉,都一臉同情地表情。大少爺考上青山書院,以後璉少爺在府裡恐怕更沒有地位了。

    「璉少爺,您回來了啊。」後門的守衛們還是很喜歡賈璉這個二少爺,長得好看又溫和,對他們這些下人從不擺臉色。每次出門和回來,都會笑著跟他們打招呼,還跟他們說一句「辛苦了」。而大少爺看到他們都一副見到螞蟻的模樣,從來沒有對他們有過好臉色。

    賈璉輕輕點了下頭:「回來了,你們辛苦了。」這麼冷的天還要站在門口吹冷風,真是不容易。

    兩個守衛聽到賈璉這麼說,隨即臉上露出笑容:「我們一點都不辛苦,倒是璉少爺讀書辛苦了。」璉少爺真是個好人,整個府裡就他把他們當人看。

    賈璉笑笑:「還好。」

    兩個守衛看了看賈璉,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猶豫該不該說。

    見兩個守衛一副欲言又止地樣子,賈璉問道:「你們兩個想說什麼?」

    兩個守衛看了看彼此一眼,然後站在右邊的守衛說道:「璉少爺,大少爺考上青山書院的事情,你不要放在心上,你以後也一定能考上青山書院。」

    左邊的守衛附和地點頭:「璉少爺,你以後也一定能考上青山書院。」

    沒想到兩個守衛要說的是這個,賈璉的心頭掠過一抹暖意,嘴角揚起一抹輕笑:「謝謝你們的關心,這件事情我並沒有放在心上。」

    兩個守衛仔細地打量下賈璉的表情,見他不像是在勉強,是真的不在意,兩人心里松了一口氣。

    「璉少爺,天冷,你趕快回去吧,不要凍著了。」

    「你們也要注意。」

    兩個守衛望著賈璉離開的背影,都一臉憐憫地表情。

    「璉少爺真是個好人,希望他好人有好報。」

    「恩。」

    賈璉不知道自己被後門的兩個守衛發了好人卡,知道了恐怕會哭笑不得。

    走進府里大半會兒一個人沒看​​到,賈璉覺得有些奇怪:「怎麼沒人?」平時後院裡有好幾個小廝和丫鬟在,今天怎麼一個人影都沒有。

    興兒說道:「都跑去老太太院子裡恭賀大少爺考上青山書院。」

    賈璉恍然地點了下頭:原來都跑去拍馬屁,討好去了。

    「老太太和二太太高興賞了不少錢,府裡的下人們都跑去恭賀討賞錢去了。」

    「你去了嗎?」

    興兒聽了這話,嚇得連忙搖頭:「當然沒有,奴才怎麼可能去討賞錢。」

    「你怎麼這麼笨,給錢你還不去領。」

    興兒沒想到賈璉會這麼多,頓時驚得目瞪口呆,「少爺你……」

    「我知道你們因為顧忌我不敢去領賞錢,但是我並不在意這件事情。」賈璉朝興兒俏皮地眨了眨眼:「給錢你們就去領,不要白不要。領了錢,記得請我吃一碗餛飩。」

    興兒他們幾個被賈璉的話逗笑了:「少爺,我們這就去領,然後請你吃餛飩。」

    「二太太看到你們去祝賀會很高興,你們趁機多說幾句好話,說不定會多給你們賞錢。」

    興兒他們立馬會意,紛紛表示會多說幾句好話的。

    賈璉讓興兒他們幾個去正院討賞錢,他自己一個人先回別院了。不出意外,回到別院就看到趙嬤嬤和豐兒苦皺著一張臉,一副天要塌下來的表情。

    「少爺,大少爺考上青山書院了。」豐兒癟著嘴說道。

    「我聽興兒他們說了。」

    趙嬤嬤見賈璉一臉淡定地表情,感到怪異:「少爺,大少爺考上青山書院,你怎麼不在意?」

    「意料之中的事情有什麼好在意的。」

    「少爺,大少爺考上青山書院,我們大房在府裡就更沒有地位了。」趙嬤嬤見賈璉完全不在意,有些急了,「大少爺考上青山書院,就是個舉人了,以後把你的爵位搶走了怎麼辦?」

    「嬤嬤,他搶不走爵位。」賈璉對榮國府的爵位毫不在意,但是身邊的人都對爵位緊張兮兮地模樣,他要是不說清,就會一直被這件事煩。 「我爹說過,除非我們這一房的人死絕了,賈珠才有可能繼承榮國府的爵位,不然他永遠沒有機會承襲爵位。就算他以後考中狀元,做了大官,也繼承不了爵位,所以你們就不要擔心了。」

    「可是,宋國公府裡不是二老爺繼承爵位的嗎?」看來趙嬤嬤她們也知道宋國公府的事情。

    「那是之前宋國公的兒子犯了法,觸怒了皇上才被剝奪了繼承權,讓宋國公府的二房承襲。我一沒有犯法,二沒有觸怒皇上,不會被皇上剝奪承襲權。」

    趙嬤嬤和豐兒覺得賈璉的話很有道理,一臉恍然大悟:「對哦,少爺又不像之前宋國公的兒子打死人,皇上不會剝奪少爺的繼承權。」

    「太好了,大少爺繼承不了榮國府的爵位。」豐兒拍了拍胸口,一臉慶幸地小模樣。

    趙嬤嬤頓時放心了,不再為賈珠考上青山書院的一事煩惱了。

    「我們怎麼沒有想到這點。」

    賈璉在心裡默默地說:因為你們被傳言洗腦了。

    「以後不要再說這件事情,聽得我的耳朵都起繭子了。」

    趙嬤嬤和豐兒笑嘻嘻地說:「以後再也不說了。」

    「我餓了,準備晚膳吧。」

    「少爺,今晚要去老太太院子裡用膳。」

    「老太太說這幾天辦宴席,請親朋好友來喝酒。」

    賈璉無語地撇嘴:「至於嗎?」只是考上青山書院,又不是考中狀元。

    「青山書院剛派人說大少爺考上青山書院,老太太和二太太就立馬派人通知親戚們,恨不得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大少爺考上了青山書院。」

    賈璉只能說太誇張了。

    說實話他真的不想去吃晚飯,可是不去的話,肯定又會被說閒話,說他嫉妒賈珠,不高興賈珠考上青山書院什麼的。

    為了不被煩,他還是去吃『喜酒』吧。

    「大太太和我爹呢?」

    「老爺下午出去會友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大太太身體不舒服,躺在床上休息,不去正院用膳。」

    賈璉可以肯定,他便宜老爹是故意不回來的,至於邢夫人身體不舒服,肯定也是裝的。

    「算了,我自己去吧。」他們這一房的人要是一個都不去,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少爺,老爺和大太太都不去,你一個小孩子不去也沒關係。」趙嬤嬤不想去正院看二房的人囂張跋扈地臉。

    賈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地笑:「你們不覺得去看他們得意的樣子很有趣嗎?」

    趙嬤嬤和豐兒:「……」不覺得哪裡有趣。

    賈璉梳洗了下,然後前去賈母的院子。

    還沒有走進賈母的院子,就聽到裡面傳來的笑聲。

    小丫鬟見賈璉來了,連忙跑進去禀報。

    賈璉走進屋子一看除了他便宜老爹和邢夫人,賈家的人都來了。

    「給老祖宗請安。」

    「璉哥兒來了啊。」

    「二嬸、大嫂、大哥、大姐。」賈璉很有規矩地一一叫道。

    打完招呼,賈璉看向賈珠:「恭喜大哥考上青山書院。」

    賈珠矜持地笑了下:「謝謝璉弟。」

    「璉哥兒啊,你要向你大哥學習,好好讀書,爭取以後也考上青山書院。」

    「老祖宗說的是,我以後定向大哥學習。」

    「璉哥兒,怎麼就你一個人,大嫂呢?」王夫人見只有賈璉一個人來,故意問道。

    「母親身體有些不舒服臥在床上休息。」

    賈母一聽這話,眼裡閃過一抹不悅,這大媳婦分明是故意裝病不來。

    「你爹呢,回來了沒有?」

    「還沒有。」

    賈母一張臉瞬間沉了下來:「府裡發生這麼大的喜事,他居然還不回來,像什麼樣子。」老大和老大媳婦是故意下臉子不來。

    賈璉一臉無辜,裝作什麼都沒有聽到的樣子。

    「大伯恐怕有事所以還沒有回來。」王夫人假惺惺地說道,「大嫂身體不舒服,待會我帶珠哥兒去看望她,想必她看到珠哥兒會很高興。」

    賈璉:「……」他這個二嬸還真敢說,她帶賈珠去見邢夫人,只會氣死邢夫人。

    「帶珠哥兒去要是沾到病氣怎麼辦?」賈母皺著眉頭說,「珠哥兒馬上就要去青山書院讀書,身體不能有事。」

    「母親說的是,待會媳婦一個人去看望大嫂。」

    「有什麼好看望的。」

    王夫人見賈母這麼嫌棄邢夫人,心裡很是高興得意。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興兒:少爺,我們領到一兩銀子的賞錢。
    賈璉:二嬸出手還真大方啊。
    興兒:少爺,我請你吃餛飩。
    賈璉:我要不要去恭喜說些好話,說不定能給我一個大元寶。
    興兒:少爺,你的節操呢。
q0005551 發表於 2019-2-4 20:31
第二十三回

    賈珠考上青山書院,賈母不僅宴請親朋好友,還請了街坊鄰居,整整吃了三天的流水席。

    這件事情傳得整個京城都知道了,賈母和王夫人還引以為傲,殊不知成為別人眼中的笑話。

    很多人認為賈家上不了檯面,考上一個青山書院而已,弄得跟考中狀元一樣。就算是考中狀元,也不會弄得這麼誇張。

    李道清對此事特意提醒了賈璉一番:「你以後可千萬不要這麼鋪張和聲張。」

    「先生放心,我才不會這麼做,太丟人了。」賈璉對賈母宴請三天的事情也感到非常丟臉。

    李道清聽到賈璉這麼說,心里便放心了,沒有再多說此事,轉移話題說到即將到來的上元節詩會,把剛才收到請柬遞給他一張。

    「這是南蘭詩會的請柬,你仔細收好,弄丟了就進不去了。」

    賈璉伸手接過請柬,低頭一看,請柬表面是淡藍色,上面還畫著蘭花,正中間寫著『南蘭詩會請柬』,很普通但是也非常雅緻。

    打開請柬,一股淡淡地幽香撲面而來。請柬的內容很簡單,就是邀請賈璉參加上元節的詩會。

    南蘭詩會在上元節當天辰時開始,地點在『天下第二』酒樓的二樓。

    天下第二酒樓是京城非常有名的酒樓,聽說幕後老闆是四皇子,所以京城的達官​​貴人喜歡來這裡吃飯喝酒,辦事也在這裡。能來這裡吃飯喝酒,不僅能討好四皇子,還能彰顯身份。

    天下第二酒樓是京城最豪華的酒樓,裡面的東西非常貴,一般人吃不起。來這裡吃飯的人,不是有錢,就是有權。

    京城很多人來這裡吃飯,主要是為了彰顯自己不一般的身份,當然這裡的飯菜也很好吃。

    原主賈璉去過一兩次,裡面的東西貴的嚇人,一頓飯吃下來最少一百兩,最多幾千兩。稍微吃一點,就好幾百兩。一頓飯錢能讓普通人家吃十幾年,甚至能讓貧困人家吃幾百年。

    聽說四皇子非常喜歡讀書人,對京城三大書院非常重視,經常去三大書院看望學子,所以南蘭詩會把地點定在天下第二酒樓很正常。

    賈璉把請柬收了起來,笑嘻嘻地問李道清:「先生去南蘭詩會能吃到好吃的嗎?」

    「能,有不少美食和美酒。」作詩沒有美食和美酒,那怎麼行。

    「那我到時候要多吃一點。」他就當是去吃好吃的。

    李道清見賈璉一副饞嘴地模樣,不禁失笑:「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到底還是孩子,只想到吃。

    上元節快到了,京城的學子們都在討論詩會的事情。

    詩會,女子也能參加,但是和男子分開的,畢竟男女授受不親。

    賈元春參加過南安郡王妃的賞梅宴後,在京城世家貴女圈子小有名氣,結交了不少世家女子。這次上元節的詩會,她從朋友那裡收到了請柬,而且還是南蘭詩會的請柬。

    王夫人見女兒收到南蘭詩會的請柬,替女兒感到高興和自豪:「上元節那天,你要好好地打扮一番。」

    「娘,我知道。」

    「到時候肯定要作詩作詞,你要好好準備下……」王夫人忽然想到什麼,臉上的表情不由地僵住,「奇怪了。」

    「奇怪什麼?」

    「你收到南蘭詩會的請柬,為什麼珠兒沒有收到請柬?」王夫人很是不解,以她兒子的才學,怎麼可能不被邀請參加詩會。

    聽王夫人這麼說,賈元春這才發現自家哥哥好像還沒有收到詩會的請柬。

    「有可能明天送來吧。」

    王夫人想想覺得也是:「到時候你們兄妹倆一起去。」王夫人對兒子收到南蘭詩會的請柬非常自信,從來沒有想過賈珠不會收到請柬。

    賈珠每年都收到詩會的請柬,不過都是西竹詩會的請柬,從來沒有被南蘭詩會邀請過。

    王夫人覺得賈珠考上了青山書院,一定會收到南蘭詩會的請柬。

    賈元春和王夫人商量了下上元節那天穿什麼衣服,既不太顯眼,又不會太沒有存在感。

    第二天,賈珠收到了詩會的請柬,依舊是西竹詩會的請柬,等了一天都沒有收到南蘭詩會的請柬。

    「是不是被送請柬的人弄丟了?」賈元春猜測道,其實她心裡清楚詩會的請柬是非常重要的,派送請柬的人是不敢把請柬弄丟的。

    王夫人點頭:「一定是被弄丟了,我這就去派人跟南蘭詩會的人說一聲,讓他們再送一張過來。」

    賈珠陰沉著臉叫道:「娘,不用去,詩會的人是不會把請柬弄丟的。」想到自己考上了青山書院,還不被邀請參加南蘭詩會,他心裡很是不甘。

    「沒有弄丟,怎麼沒有你的請柬?」

    賈珠一臉不甘地說:「他們沒有邀請我。」

    「他們怎麼可能不邀請你,一定是哪裡弄錯了?」王夫人不相信南蘭詩會不邀請兒子參加。

    「我今年才考上青山書院,還沒有去青山書院讀書,沒被邀請也很正常。」這句話賈珠說給王夫人聽,也是在安慰自己。

    「大哥說的對,等中秋節詩會的時候,肯定會邀請大哥參加。」賈元春心裡也非常震驚,為什麼南蘭詩會沒有邀請大哥參加?大哥這兩年在詩詞方面很有名氣,今年又要去青山書院讀書,怎麼說都該被南蘭詩會邀請。

    賈政回來聽說兒子沒被邀請參加南蘭詩會,倒沒覺得有什麼。

    「珠兒雖然考上青山書院,但是沒有去讀書,還不算是青山書院的正式學生,沒被邀請也很正常。再說,青山書院的學生不是每個都能參加南蘭詩會,要有先生推薦才能參加。」

    聽賈政這麼說,王夫人這才安心:「等珠兒去青山書院讀書就能去南蘭詩會了。」

    賈政微微頷首:「恩。」

    賈珠被賈政的一番話安慰到了,心裡的不甘和不服氣消散了。

    「上元節後,你就要去青山書院讀書,好好準備下。」賈政對賈珠說完,又看向王夫人,「你幫珠兒收拾行李,看看有沒有缺什麼。」

    「哦對,珠兒去青山書院讀書,要住在書院裡,我得好好幫他準備行李。」

    賈珠拍了下賈元春的頭,笑著說:「下次詩會,我們再一起去。後天你一個人去,要注意安全。」

    「恩,我會小心的。」大哥不能一起去,真是太遺憾了。

    賈璉聽說賈珠沒有收到南蘭詩會的請柬,在心裡小小地詫異了一番。他以為賈珠能參加南蘭詩會,沒想到沒被邀請。

    如果賈珠知道他被邀請參加南蘭詩會,不知會有什麼反應?

    賈璉要去參加南蘭詩會一事,他沒有告訴任何人,打算上元節用完晚膳後再跟賈赦說一聲。

    既然賈珠沒有被邀請,那他要不要顯擺一下,氣氣二嬸他們?

    很快就到了上元節,這一天榮國府的大房和二房聚在一起吃元宵。

    用晚膳的時候,賈政讓賈珠做一首有關上元節的詩詞助興,賈珠聽話地做了一首七言律詩。

    賈母聽了直誇好,王夫人聽了非常得意,然後叫賈璉也作一首詩助興。

    「璉弟,縣試是要考詩詞的,你要學會作詩詞。」

   「我知道,這段時間一直在跟先生學作詩作詞。」

    王夫人慫恿道:「既然學了作詩作詞,璉哥兒就作一首詩或者詞給我們大家聽聽。」

    賈璉一臉歉意地說:「恐怕沒時間作詩作詞。」

    「現在時間還早,璉哥兒怎麼說沒時間了?」

    「回二嬸,我要去參加南蘭詩會,聽說今天街道上會很堵,所以要提前出發。」賈璉說完,對王夫人露出八顆白牙,笑地一臉燦爛。

    「什麼,你要參加南蘭詩會?!」王夫人驚得猛地站起身,因為站起身的動作太快,不小心撞到身前的桌子。

    賈珠瞪大雙眼,一臉不可置信地表情。

    賈璉從懷裡掏出請柬,舉在空中顯擺:「我和李先生一起參加南蘭詩會。」

    「你怎麼可能會被邀請?」王夫人瞪著賈璉手中的請柬,恨不得把他手中的請柬瞪出一個洞來。

    「李先生說帶我去見識下詩會,然後就幫我弄到了一張請柬。」賈璉裝作不知道地問,「大哥沒有請柬嗎?南蘭詩會沒邀請大哥嗎?」

    賈珠:「……」

    「大哥不是考上青山書院了麼,怎麼沒有被邀請去南蘭詩會?」

    邢夫人幸災樂禍地說道:「肯定是不夠格啊。」

    王夫人一張臉氣的通紅,壓著怒意辯解道:「珠兒雖然考上青山書院,但是還沒有去讀書,還不算真正的青山書院的學生,沒被邀請也很正常。」

    賈璉一臉恍然地點頭:「原來是這樣啊,那吳先生沒有幫大哥拿到請柬嗎?」

    賈珠一張臉黑了下來,吳先生雖然有很高的學問,但是詩詞方面卻不是很擅長,所以他從來不參加詩會。

    賈赦雖然不知道兒子怎麼弄到南蘭詩會的請柬,但是兒子能去南蘭詩會就非常了不起,給他長臉了。

    「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兒子。」

    「時間不早了,我還要去李先生家,跟他會和一起去詩會。」賈璉朝賈母行了個禮,「祖母,孫兒就先告辭了。」說完,就離開了。

    看著賈璉離開的背影,賈珠一張臉陰沉的嚇人。

    


    作者有話要說:  
    詩會來了,璉二爺要爆發了。
q0005551 發表於 2019-2-4 20:37
第二十四回

    「我們家璉哥兒就是有本事。」邢夫人一臉得意地說,「居然被南蘭詩會邀請。」

    「這小子還沒有考上青山書院就去了南蘭詩會,真不愧是我的兒子。」賈赦得意洋洋地瞥了一眼賈政。

    王夫人見不得賈赦兩口子炫耀地嘴臉,冷冷地說道:「璉哥兒是託了李先生的福才被邀請去南蘭詩會,又不是靠他自己,有什麼好得意的。」

    「璉哥兒不會作詩作詞,去了也是白去。」賈政沒想到李道清居然能搞到南蘭詩會的請柬,還真是小看他了。

    「誰跟你說我們家璉哥兒不會作詩作詞的。」賈赦斜睨了一眼賈政,嗆聲道,「前兩天我碰到李道清,他跟我說璉哥兒作詩做的很不錯。」

    賈母一臉不信:「璉哥兒才讀書兩個多月,怎麼可能會作詩?怕是李道清哄你開心,才說璉哥兒會作詩。」

    王夫人連忙附和:「母親說的是,李道清肯定是為了討好大哥,所以才說璉哥兒會作詩。」

    賈赦聽到賈母這麼說,心裡有些不高興:「李道清才不是為了我哄開心,騙我說璉哥兒會作詩。」

    「璉哥兒作了什麼詩,你念出來給我聽聽?」

    賈赦想了半天,一個字也沒有想起來:「李道清之前說給我聽,我沒有記下來。等璉哥兒回來了,讓他念給您聽。」

    賈母沒有把賈赦的話放在心裡,擺擺手說:「璉哥兒去詩會,不要鬧出笑話就好。」賈母認為李道清把賈璉帶去南蘭詩會太胡來了,賈璉一個十一歲的孩子,什麼都不懂,又沒有讀什麼書,去詩會只會鬧笑話。

    「希望璉哥兒不要在詩會上給我們賈家丟臉。」

    「讓璉哥兒一個孩子去參加南蘭詩會,李道清真是太亂來了。」賈政覺得李道清把南蘭詩會的請柬給賈璉實在是太浪費了,應該給他兒子賈珠。他認為賈珠去了南蘭詩會,一定會給他們賈家長臉。

    「讓珠兒去,肯定能給我們賈家增光。」王夫人見賈璉能去南蘭詩會,而她兒子去不了,心裡很是嫉妒和不滿。

    賈母聽了這話,心裡十分贊同:「璉哥兒應該把請柬給珠哥兒,讓珠哥兒去詩會。」

    賈赦被賈母的這句話氣笑了:「母親說句話還真是可笑。」

    賈母聽到賈赦這麼說她,頓時氣得臉色鐵青,怒瞪著他:「不孝子,你說什麼?」

    「母親,你以為南蘭詩會的請柬是什麼,是戲園子的請柬麼,想送人就送人?」賈赦一臉嘲諷,「人家南蘭詩會是京城第二詩會,請柬上的名字寫的一清二楚。就算璉哥兒把請柬給珠哥兒,珠哥兒都進不去。」

    「你……」

    「珠哥兒沒本事去南蘭詩會,還怪我們璉哥兒不給他請柬。」賈赦站起身,面露譏笑,「可笑之極。」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邢夫人見賈赦走了,也不留下來了,站起身朝賈母行了個禮,連忙去追賈赦:「老爺,你要去哪?」

    「去酒樓。」

    「逆子逆子逆子!」賈赦如此不給賈母面子,氣得她全身發抖。

    王夫人走過去,輕輕拍賈母的後背,給她順氣:「母親,大伯一向都是這樣,您不要跟他生氣,氣壞了自己的身子不划算。」

    賈政板著臉,怒喝道:「大哥真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竟敢這對母親說話!」

    「那個逆子就是想氣死我!”

    賈珠被賈赦的一番話羞辱到了,眼裡閃過一抹扭曲:「老祖宗,爹娘,我先告辭去西竹詩會,你們慢用。」

    「珠哥兒你去西竹詩會做什麼?」

    「西竹詩會雖然比不上南蘭詩會,但是只要我的詩做得好,依舊​​能給我們家增光。」他要讓南蘭詩會的人覺得沒邀請他去南蘭詩會是個錯誤的決定,要讓他們後悔。

    賈政贊同地點了下頭:「去吧。」

    賈珠行了個禮,轉身出門去西竹詩會。

    賈璉先去找李道清會合,兩人決定走路過去。

    此時,街道上擠滿了人,坐馬車過去肯定會被堵在路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到天下第二酒樓,還不如直接走路過去。

    李道清帶著賈璉走小道,沒有走大道。即使抄小路,路上也有不少人。

    賈璉一邊走,一邊好奇地打量四周。他來到這裡有兩個多月了,除了寧榮兩府和李道清家,哪裡都沒去。

    今天還是第一次走出來,難免有些好奇。

    一路上花燈如織,把京城的夜空照得猶如白晝。小販們叫嚷聲,響徹整個夜空。

    雖然看不到情形,但是賈璉能想像到大街上會是怎樣一副熱鬧非凡的景象。

    天下第二酒樓位於京城的主幹道,從李道清家去天下第二酒樓大概要半個小時的路程。

    因為今天人多,李道清帶著賈璉抄小路,繞了不少路,大概走了四十多分鐘才到。

    兩人從小巷子裡走出來,就看到天下第二酒樓的門前人山人海。見識春運期間的人流,酒樓門口的人海嚇不到賈璉。

    李道清微微皺起眉頭:「人這麼多,不好走進去。」

    賈璉一邊擼袖子,一邊躍躍欲試地說:「先生,我們擠進去吧。」經歷過春運的擁擠,這點人不算什麼。

    李道清點頭,神色非常無奈:「也只能擠進去。」

    賈璉伸手抓住李道清的手:「先生,我抓著你,不然擠散了就不好了。」

    「好。」

    你說為什麼不走後門?

    廢話,這個時候後門的門前都擠滿了人。

    賈璉抓著李道清的手,走進人海裡,靈活地在人堆裡擠來擠去。

    師徒兩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穿過人山人海,走進天下第二的酒樓。

    走進酒樓,師徒兩一副劫後餘生地嘆了口氣:「終於進來了。」

    兩人的衣衫都被擠得凌亂,幸好頭髮沒有亂。整理了下儀容,把請柬交給守衛,走上二樓。

    其實,兩人提前半個小時來了,來的不算晚,但是二樓還是來了不少人。

    賈璉看到有不少人穿著青色長衫和藍色長衫,猜想應該是青山書院和藍山書院的學生。

    李道清掃了一眼全場,看到幾個故人在角落裡,就帶著賈璉去打招呼。

    賈璉長得好看,嘴又甜,很快就受到李道清的朋友們喜歡。

    李道清之前把賈璉那首詩《已酉新正》介紹給他的朋友們,他的朋友們也覺得這首詩不錯,尤其是這首詩還是個十歲的孩子第一次做。

    賈璉被李道清的朋友們誇得非常心虛,一張小臉鬧得通紅。

    看到賈璉一副害羞的樣子,李道清的朋友們對他的印象更好了。

    賈璉見李道清的朋友們對他今晚的表現非常期待,頓時覺得壓力山大。他來這裡是為了長見識,順便吃好的,不是來作詩作詞的。

    很快,詩會就開始了。

    一個身穿月白色長衫的中年男人出現在眾人面前,他對眾人微微笑了笑,彷彿一道春風撲面而來。

    「晚上好,感謝大家來參加南蘭上元節詩會。」

    李道清向賈璉介紹道:「正在說話的人是青山書院的先生,王敬之先生。」

    賈璉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今年詩會的題目是往年不一樣。」

    聽到王敬之這麼說,眾人被勾起了好奇心,想知道和往年到底有什麼不同。

    「今年詩會的第一道題目是蝶戀花,各位根據自己所理解的蝶戀花作詩或者寫詞,半柱香的時間。」

    蝶戀花?

    這個題目讓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往年上元節詩會的題目都是和上元節,或者跟過年有關係,今年怎麼弄出一個蝶戀花。

    蝶戀花說的是情愛,今天是上元節,又不是七夕節。

    「你可以試試看。」李道清對賈璉說道,「做得好不好無所謂。」

    賈璉在心裡翻了個白眼,他就知道要他作詩。

    「我會努力的。」

    李道清去了一旁的桌前,開始準備作詩。

    賈璉站在桌前,沒有急著拿筆,而是在腦海裡翻閱明清詩詞。一邊翻,一邊默念蝶戀花。

    很快就找到一首叫《蝶戀花》的詞,賈璉在心裡默念了幾遍,覺得寫得太好了。

    這首詞的原作者,看起來有些眼熟。想了半天也沒有想起來是誰,他只好放棄。

    李道清和他的幾個朋友已經做好了,見賈璉還沒有提筆,一副茫然的樣子,忍不住打趣道:「蝶戀花這個主題,小賈公子來說委實有些難了。」

    「畢竟還是個孩子。」

    李道清想到自家學生今年才十一歲,對於情愛方面恐怕懵懂無知,讓他寫和蝶戀花有關的詩詞是有些牽強了。

    「做不出來沒關係,不用勉強自己。」

    賈璉聽到李道清的話,回過神來對他笑了笑:「老師,我想到了。」說完,提起筆開始在宣紙上寫。

    李道清和他幾個朋友見賈璉想到了,都走過來站在他旁邊,看他一個字一個字地寫。

    賈璉提筆先寫了詞牌名『蝶戀花』。

    看到賈璉的字跡,李道清的幾個朋友讚道:「小賈公子的書法有幾分道清的風骨。」

    「勉強能看。」李道清對自家學生的書法還是很不滿,不過比之前要好很多。

    賈璉繼續往下寫,李道清他們幾個一個字一個字地在心裡默念。

    當賈璉寫完第一句,李道清他們幾個瞪大雙眼,一副震驚無比地樣子。
q0005551 發表於 2019-2-4 20:44
第二十五回

    當賈璉寫完整首詞,李道清他們幾個忍不住鼓掌,大聲地讚道:「好詞好詞好詞!」

    李道清他們幾個的大聲喝彩,引起了全場人的關注。

    王敬之認識李道清他們幾個,見他們幾個一臉激動無比地樣子,不禁有些好奇,朝他們走了過去。

    「李兄,你們幾個為何如此高興,是做了好詩,還是好詞?」

    李道清他們幾個朝王敬之行了個禮,然後笑著對他說:「不是我們幾個老傢伙作了好詩詞,而是我這個學生做了一首好詞。」

    王敬之這才發現賈璉的存在,看到賈璉的面容時,不由地怔了下,在心裡驚嘆道,好一個俊俏地小公子。

    「璉兒還不快拜見王先生。」

    賈璉放下手中的筆,朝王敬之行了個禮:「學生賈璉見過王先生。」

    王敬之笑著對李道清說:「李兄收了一個好學生。」這是在誇賈璉長得好。

    李道清把賈璉寫好的詞遞給王敬之:「王兄看看我這個學生寫的詞怎麼樣。」

    王敬之伸手接過,謙虛地說道:「那我就看看。」

    「蝶戀花。」詞牌名直接叫蝶戀花,王敬之覺得太普通了,接著往下看,輕聲地念了出來:「辛苦最憐天上月,一昔如環,昔昔都成玦。」當他把第一句念完,他猛地睜大雙眼,似乎非常訝異,繼續往下看,「若似月輪終皎潔,不辭冰雪為卿熱。」念完第二句,他的瞳孔猛地一縮,拿著宣紙的雙手微微顫抖,「無那塵緣容易絕,燕子依然,軟踏簾鉤說。」念完第三句,他整張臉忽然變得通紅,嘴唇微微顫抖,氣息有些不穩,「唱罷秋墳愁未歇,春叢認取雙棲蝶。」念完最後一句,他整個人驚呆了,半天沒有反應。

    「王兄,你覺得這首詞怎麼樣?」

    王敬之一雙眼盯著手中宣紙,突然大聲地說道:「妙妙妙!好詞好詞好詞!」王敬之一直以為給人的印像都是溫文儒雅,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一臉從容淡定地表情,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失態。

    聽到王敬之說了三個妙字,又說了三遍好詞,其他人非常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詞居然讓王敬之這麼激動。

    「蝶戀花。」王敬之大聲地念了出來。

    聽到詞牌名,在場眾人都覺得很普通,沒有什麼新意。

    「辛苦最憐天上月,一昔如環,昔昔都成玦。」像是在細細品味,王敬之一個字一個字地念。

    當聽完王敬之念完第一句,現場突然安靜了下來。

    「若似月輪終皎潔,不辭冰雪為卿熱。」

    聽到第二句,現場所有人倒抽一口氣。

    「無那塵緣容易絕,燕子依然,軟踏簾鉤說。」

    聽到第三句,現場所有人都一副目瞪口呆地表情。

    「唱罷秋墳愁未歇,春叢認取雙棲蝶。」

    聽完最後一句,在場所有人都一副目瞪口呆地表情,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好詞,真是一首好詞。」王敬之讀完第一句就被驚艷到了,讀完整首詞,整個人完全被迷住了。

    在場所有人聽到王敬之的讚同,從巨大震驚中清醒過來:「好詞,真的是一首好詞」

    這首詞寫的非常淒美,也非常哀怨。

    其實,這首詞是悼念亡人,所以寫的非常悲。

    「李兄,這首詞我拿給夏先生看。」王敬之說完,朝李道清行了個禮,然後急急忙忙地上樓。青山書院和藍山書院的老師在三樓,他們都是學問非常高的人,在讀書人中的名聲很高。

    看王敬之匆匆忙忙跑開的背影,賈璉和李道清他們都一臉吃驚地表情。

    「請問這首蝶戀花的詞是李先生所做嗎?」一個長相比較清秀的男人走了過來,很客氣地問道。

    李道清看著眼前的人,是青山書院的孟中玉。青山書院有名的大才子。 「不是老夫,是老夫的學生賈璉所做。」

    孟中玉見剛剛那首蝶戀花居然是一個孩童所做,驚愕地瞪大雙眼,一臉難以相信地表情。

    怎麼可能?

    眼前的人看起來十歲左右,怎麼可能寫出蝶戀花這首詞?

    賈璉見在場所有人都看著他,心裡有些不好意思,朝眾人抱拳:「獻醜了。」

    現場頓時一片嘩然,不敢相信剛才那首詞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孩童所做。

    蝶戀花明明是悼念去世的愛人,他一個十歲的孩童怎麼可能寫出這首詞?

    孟中玉雖然不相信,但是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很有禮貌地詢問道:「賈公子這首詞是悼念亡人吧?而且還是心愛之人?」

    有人小聲地說:「一個十歲的小鬼怎麼可能寫出這首詞。」

    「就是就是,十歲的小鬼哪來這麼深沉的感情。」

    「估計是抄來的。」

    這些人雖然說得小聲,但是聲音卻能全場人都能聽到,賈璉當然也聽到了。

    李道清聽到這些話,一張臉頓時黑了下來。雖然他心裡也有疑問,自家學生怎麼寫出這麼纏綿淒切的詞,但是他絕不相信學生這首詞是抄襲的。

    「這首詞準確來說是悼念過世的妻子,當然不是我的妻子,我今年才十一歲,還沒有娶妻。」

    「那悼念的是誰的妻子?」

    「我前段時間看到一個話本,講的是一個窮學生愛上一個富家小姐,他歷經千辛萬苦終於和富家小姐在一起,過了幾年幸福快樂的日子。富家小姐得了絕症去世,男人悲痛越絕,跪在佛祖面前祈禱,祈禱能再次見到妻子,哪怕是魂魄。」

    眾人不明白這個故事和蝶戀花這首詞有什麼關係。

    「我被話本中的感情感動,然後靈光一閃就寫了這首詞。」

    眾人:「……」

    「為話本中的男人寫一首悼念去世妻子的詞。」

    眾人:「……」

    李道清第一反應就是賈璉居然看話本,簡直太亂來了,等詩會結束,他要好好地教訓賈璉。

    「就算你被話本中的故事感動,也不可能寫出蝶戀花這首詞,你一定是抄的。」

    「你一個毛還沒有長齊的小鬼懂什麼感情。」

    「就是就是。」

    賈璉很想對這些人爆粗口,但是他不能這麼做,一臉無所謂地說:「信不信隨你們。」

    「除非你能再寫一首和蝶戀花的詞,向我們證明你沒有抄襲。」

    「你們是誰,我為什麼要向你們證明?」

    「你是不是寫不出來了?」

    「我看他就是抄的。」

    李道清見自家學生被污衊,心裡很是氣憤,開口替賈璉辯解道:「各位,蝶戀花這個題目是王先生臨時定的,我們任何人都無法提前知道題目,我的學生根本不可能抄襲。 」

    在場人聽李道清這麼一說,覺得有些道理,題目是王先生剛剛才定下來的,他們是無法提前知道題目,怎麼可能作弊抄襲。

    一半人信服了這個理由,但是有一半人不信,說賈璉提前抄了這首詞,然後碰巧今天的題目是蝶戀花,被他拿來用了。

    賈璉聽了這話氣笑了:「哪來這麼巧的事情?」

    「除非你能再寫一首和蝶戀花差不多的詞。」

    賈璉剛想反駁,就在這個時候王敬之回來了,他不止一個人過來,好幾個人跟著他。一群人浩浩蕩盪地下樓過來,而且每個人的表情都非常激動。

    看到來人,剛剛還囂張質疑賈璉的人都紛紛行禮,一副乖寶寶地模樣:「老師。」

    「這首蝶戀花是你做的?」一個頭髮和鬍子都花白的老人走到賈璉身前,雙眼灼灼地盯著他。

    「是的。」

    「先生,他一個十歲的小鬼怎麼可能寫出這首蝶戀花,他一定是抄的。」

    老人回頭瞪了一眼開口說話的學生,冷聲喝道:「閉嘴!」

    被呵斥地學生立馬乖乖閉上嘴,不敢再說什麼了。

    「你一個小孩怎麼會寫出這麼纏綿淒切,感人至深的詞?」

    「看話本有感而發。」

    叫孟中玉的學生把賈璉剛才的一番話告訴老人。

    老人聽完後,詫異地望著賈璉:「你一個孩子居然能體會到這麼深沉的感情。」

    其實,不止在場的學生不相信,就連王敬之他們這些老師也不相信賈璉能寫出感情這麼深的詞,畢竟他只是一個孩子。如果他今年二十多歲,寫出這樣的詞很正常。

    「你們是不是也懷疑我是抄的?」

    老人搖搖頭:「我們並不是懷疑你的這首詞是抄的,而是驚訝你一個孩子怎麼能寫出感情這麼至深的詞?」

    賈璉聞言,很想對眼前的老頭子翻白眼,你這句話就是在懷疑我抄襲。

    李道清見自家學生被所有人懷疑,如果賈璉不證明蝶戀花這首詞是他做的,他的名聲就毀了。

    「賈璉,你當著大家面再做一首和蝶戀花差不多的詞,證明你自己。」

    賈璉見李道清神色嚴肅,知道他是在幫他,聽話地點頭答應了:「既然你們都不相信,那我再做一首和蝶戀花差不多的詞。」

    「好。」

    「題目隨便你們出。」

    王敬之和老人見賈璉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對他接下來做的次抱有很大的期待。

    「題目還是蝶戀花。」

    賈璉裝作一副思考的樣子,其實在腦海裡翻閱明清詩詞。

    過了一會兒,他裝作眼前一亮的樣子:「有了,詞牌名叫蝶戀花•出塞

    今古河山無定據,畫角聲中,牧馬頻來去。滿目荒涼誰可語?西風吹老丹楓樹。

    從來幽怨應無數?鐵馬金戈,青塚黃昏路。一往情深深幾許?深山夕照深秋雨。 」

    賈璉在念的時候,老人在一旁用筆寫了下來。

    當賈璉說完最後一句,全場再次陷入寂靜,所有人都一副呆滯地表情。

    老人率先反應過來,大叫三聲:「好!好!好!」

    王敬之也反應過來,無比激動地說道:「好詞,寫的太好了!」

    賈璉看了眼青山書院和藍山書院的學生,微微抬高下巴,問道:「是不是又要說我抄襲?」

    之前質疑賈璉的學生們都紛紛低下頭,紅著臉不敢看賈璉。

    老人雙眼冒著精光地盯著賈璉,像是看到什麼寶貝一樣。

    「真是個聰明的孩子。」




    作者有話要說:  
    很多小天使都猜到了,是納蘭性德的《蝶戀花》,第二首《蝶戀花.出塞》也是納蘭性德寫的。
    其實,我也不想抄詩詞,可是我沒有那個才能自己作詩作詞,只能抄了。
    有的小天使肯定要說,你可以不寫詩詞,可是古代讀書人都喜歡作詩作詞,不寫不行啊。
    如果小天使不能接受抄詩詞,那就直接點X吧。
    寫這首《蝶戀花》是有目的的,很快小天使們就知道啦。
q0005551 發表於 2019-2-4 20:50
第二十六回

    賈珠這幾年每年都參加西竹詩會,在西竹詩會很有名氣。大家見他今年還來參加西竹詩會是很詫異,他們以為賈珠被邀請參加南蘭詩會了。賈珠把賈政對他說的那番話告訴眾人,眾人紛紛表示理解。

    賈珠參加西竹詩會,寫了兩首還算不錯的詩,狠狠地出了一把風頭。

    西竹詩會雖然不像南蘭詩會那麼有名,但是在讀書學子心目中還是有些地位的。

    賈珠沒有被邀請南蘭詩會的鬱悶,在西竹詩會的大出風頭後就消失了。就算賈璉參加了南蘭詩會又怎麼樣,他又不會作詩作詞,去了也是白去。而他雖然沒有被邀請去南蘭詩會,依然能大出風頭。

    就在賈珠沾沾自喜的時候,一個男人跑到他的身邊,問道:「賈兄,賈璉是你什麼人,和你家是不是親戚?」

    賈珠被問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還是回答了:「他是我堂弟,怎麼了?」

    「這是從南蘭詩會傳出來的詩詞,你的堂弟做了兩首令人叫絕的詞。」男人說完,把剛剛得到的紙條遞給賈珠,紙條上寫的是賈璉做的兩首詞。

    賈珠聽了這話,心頭頓時沉了下,神色質疑地接過男人遞過來的紙條:「璉弟做了兩首令人叫絕的詞,怎麼可能?」

    「你自己看看。」

    賈珠打開紙條,首先印入眼簾的是蝶戀花三個字,心想這個詞牌名很普通,沒什麼特殊的,可是當他繼續往下看的時候,神色刷的一下變了。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賈璉怎麼可能寫出這麼好的詞? !

    一定是哪裡搞錯了!

    「你確定這兩首詞是賈璉寫的?」

    男人輕輕點頭:「是的。」

    賈珠瞪大一雙眼,一臉難以置信地表情:「怎麼可能?!」

    男人看到賈珠一臉驚疑地表情,笑了:「不止你不相信,南蘭詩會所有人不相信,覺得他第一首蝶戀花是抄襲的,讓他再寫一首和蝶戀花的詞證明他不是抄襲的,他立馬就寫了蝶戀花•出塞。這首詞寫出來,南蘭詩會所有的人都閉嘴了,不再質疑他的第一首詞是抄襲的。」

    賈珠瞪圓雙眼盯著手中的兩首詞,一雙手微微顫抖,嘴裡呢喃著:「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做出這麼好的詞?」

    「南蘭詩會的幾位老師對這兩首詞稱讚不停。」男人是西竹詩會的舉辦人,能第一時間得到其他三個詩會的消息。 「就連東梅詩會的那些大人物對這兩首詞也給出了很高的評價。」

    賈珠聽了男人的話,心裡不想相信。賈璉才正兒八經讀書兩個多月,怎麼可能寫出這麼好的詞,這兩首詞一定是他抄的。

    男人抬手拍了拍賈珠的肩膀,笑著說:「聽說你這個堂弟才十來歲,小小年紀就這麼有才華,真是讓人佩服。」

    賈珠眼裡閃過一抹陰鷙,抬起頭對男人微微笑了笑,用半認真半開玩笑地語氣說:「說實話我也被嚇到了,我這個堂弟平時不愛讀書,每天和朋友出去吃喝玩樂。兩個月前才認真讀書,沒想到他這麼有才華。」

    「才認真讀書兩個多月?」男人一臉驚詫,「才讀書兩個多月就能寫出這麼好的詞,真是厲害。」

    賈珠本想讓男人以為賈璉的這首詞是抄的,沒想到男人卻更加佩服賈璉,這讓他心裡很是不滿。

    「只有用情至深的人才能寫出這麼纏綿淒切的詞,他一個十一歲的孩子連情愛都不懂,怎麼寫出這首詞的?」

    「你堂弟說看話本,被話本中的故事感動,然後靈機一動就寫下了這首詞。」男人搖了搖手中的折扇,戲謔地笑道,「看來你這位堂弟是個多情的人啊。」

    「你剛剛說南蘭詩會的人不相信這首詞是他做的?」

    「是的,大家和你一樣都覺得他一個十一歲的小屁孩怎麼可能寫出這麼用情至深的詞,都說他是抄襲的,要他再做​​一首詞證明他是有實力,不是抄的,然後他就寫了第二首蝶戀花•出塞。」

    「第一首蝶戀花寫的是情愛,第二首蝶戀花寫的卻是國家。」男人對詩詞歌賦非常感興趣,平生最佩服這些會做詩詞歌賦的人,「第二首,你堂弟寫塞外古戰場的荒涼景象,抒發了對歷代興亡和歷史變遷的感慨。」男人非常喜歡賈璉這兩首詞。

    賈珠當然知道這兩首詞要表達的意思,也知承認這兩首詞寫的非常好,但是他絕不相信這兩首詞是賈璉寫的。

    「賈兄,既然賈璉是你的堂弟,有時間你把他帶來,介紹給我們大家認識。」一個十一歲的孩子居然寫出這麼好的詞,一定要結交認識,成為朋友。

    賈珠聞言,心裡充滿濃濃地嫉妒和不甘,但是臉上卻沒有顯露半分,臉上掛著溫和地微笑:「璉弟要參加下個月的縣試,恐怕沒時間出來玩。」

    「參加縣試啊,這樣是沒有時間出來玩。那就等他縣試結束,再請賈兄介紹認識。」

    「沒問題。」賈珠嘴上答應​​的非常乾脆,心裡卻氣的吐血。

    這兩首詞絕對不是賈璉寫的,肯定是他從別人手中買的。他一定要揭穿賈璉的真面目,讓所有人都知道他這兩首詞是抄的。

    在南蘭詩會的賈璉不知道自己被賈珠恨上了,此時他正在天下第二酒樓的三樓,和一群老頭子,哦不對,幾個老師在討論詩詞。

    聽說賈璉才認真讀書兩個多月,這是他第一次作詞,幾個老人不淡定了,覺得賈璉是個天才。

    賈璉被幾個老人誇得非常心虛,他沒想到抄的兩首詞這麼厲害,早知道他就抄兩首一般的詞。他只想完成系統佈置的任務,並不想通過抄襲詩詞而揚名。

    今晚,他本想做個打醬油的,沒想到卻大出了風頭,被冠上『天才』和『才子』的名頭,這完全超出他的意外。

    他不想出名,更不想以抄詩詞而出名。

    他原本打算在縣試上出一下風頭,弄個案首完成系統任務,沒想到卻提前出名了。

    幾個老人聽說賈璉要參加下個月的縣試,對他在縣試上做的詩或者詞,抱有很大的期待。

    和幾個老人聊了一會兒詩詞,賈璉這才被放過,連忙跑到樓下,結果剛到二樓就被團團圍住,青山書院和蘭山書院的學生紛紛向他道歉,為之前質疑他抄襲的事情賠禮。

    當然也有一部分人對賈璉不屑,覺得他只是運氣好,偶然做了這兩首好詞,以後怎麼樣還是個問題。

    賈璉被煩的有些不耐煩,想提前離開。他本來打算來這個酒樓好好吃一頓,結果什麼都沒有吃到。

    「現在還不能離開。」

    「為什麼不能離開?」

    「子時,四皇子會來。你今晚大出了風頭,到時候四皇子肯定會召見你。」李道清之前的打算是帶賈璉來漲見識,順帶把他介紹給幾個朋友認識,沒想到賈璉卻在詩會大出風頭,今晚南蘭詩會的第一名肯定是他了,到時候會被引薦給四皇子。現在提前離開,就錯過了四皇子。

    賈璉對見什麼四皇子沒興趣,但是他知道在皇子面前露個臉,讓皇子記得他,對他只有好處,說不定對他以後的仕途也很有幫助。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走了。」

    「再忍忍。」李道清也知道自家學生不耐煩了。

    「先生,您能跟我說說四皇子嗎?」他來到這個世界,一門心思撲在讀書上,對其他事情一無所知。

    「不用擔心,四皇子的脾氣很好,待人非常溫和,從不擺皇子的架子。他對讀書人非常尊重,非常喜歡詩詞歌賦,每年都會自掏腰包地支持東梅詩會、南蘭詩會、西竹詩會。」

    賈璉才不相信皇子會這麼好,這個四皇子這麼做無非是想在讀書人中博一個好名聲。

    「四皇子喜歡讀書,但是也非常喜歡賺錢。」提到賺錢,李道清微微皺了下眉頭,「四皇子開了不少店鋪,這個酒樓只是他的產業之一。」

    這點讓賈璉有些意外,古代人不是最看不起商人麼,這個四皇子居然喜歡經商賺錢。

    等等,賺錢……有了錢就能製造兵器,養兵。

    這個四皇子野心不小啊。




    作者有話要說:  
    徵求下小天使們的意見,你們覺得幾點更新最好?
    看了小天使們的留言,很多人說抄詩詞不好,璉二爺表示他也知道抄詩詞不好,他也不想抄。等考完縣試,就不抄了。
    璉二爺他就是個文盲,抄了兩首蝶戀花,並不知道這兩首蝶戀花寫的很好,只是看到名字叫蝶戀花,就抄了下來。他並不想靠抄詩詞出名,這些都是虛的。
q0005551 發表於 2019-2-4 20:53
第二十七回

    當今皇帝隆武帝有八個兒子,不過夭折了四個,只剩下四個皇子,分別是大皇子、二皇子、四皇子、七皇子。

    大皇子是庶長子水源,是良妃娘娘的兒子,今年三十歲。聽說為人忠厚正直,能文善武,而且精通兵法,很會帶兵打仗。十五歲入軍營,立下不少軍功,二十歲那年被封為親王——元親王。

    二皇子也是庶子水潤,是淑妃娘娘的兒子,今年二十八歲。聽說他是早產兒,從小生下來就身體不好,一直以來都在府裡養病,深居簡出。不過他很有才華,不僅從小就會作詩作詞,還非常擅長丹青,在文人中有很高的地位。二十歲那年封王——瑞親王。

    四皇子也是庶子水澤,生母是一個貴人,在他很小的時候就病逝了,然後被皇后娘娘撫養長大,今年二十五歲。聽說他喜歡經商賺錢,開了不少店鋪,天下第二酒樓就是他的產業之一。也喜歡詩詞歌賦,對讀書人非常看重,經常去京城三大書院看望學子們,鼓勵他們。二十歲封王——晉親王。

    七皇子也是庶子水瀟,是賢妃娘娘的兒子,今年二十歲。聽說他最不像皇子,性子灑脫豪爽,做事不拘小格,為人仗義,很有大俠風骨,能和每個人成為朋友,朋友遍布三教九流。不管是朝中眾臣,還是平民都非常喜歡他。據說他不喜歡宮中生活,也不喜歡勾心鬥角,對朝中之事毫不關心,也不喜歡在朝中做事。二十歲封王——端親王。

    皇上封了四位皇子為親王,卻沒有立太子。這讓朝中大臣們心思活絡,紛紛站隊支持四位皇子。

    目前,朝中支持大皇子、四皇子的人最多。二皇子和七皇子的人只佔少數。

    大皇子是長子,又文武雙全,支持他成為太子的人很多。四皇子雖然不是皇后親生的,但是從小被皇后親自撫養長大,猶如親生,皇后一族的人自然支持他成為太子。

    二皇子身體不好,整體病懨懨的,大臣們自然不會支持一個活不了多久的病秧子。

    七皇子雖然為人俠義,但是出身卻非常不好。他的母妃是宮女出身,從小就被父母賣到宮裡,因為一次偶然機會被皇上臨幸,很幸運懷了龍種,生下七皇子後就被封了貴人。

    七皇子的母妃長相溫婉秀美,性格恬靜溫柔,皇上喜歡她的性子,被封為貴人後就經常來她這裡,有什麼煩惱和不快就來她這裡說說話,她是個很好的傾聽者,只是靜靜地聽著,從來不會多嘴什麼,皇上很喜歡她這副模樣,對她恩寵不斷,沒過幾年就被封妃。

    七皇子的母妃雖然被封為賢妃,他自己也深受皇上的喜愛,但是他母親出身低賤,外祖家沒有任何勢力,朝中大臣自然看不上他,支持他的人很少。

    賢妃娘娘一向都很有自知名,一直跟七皇子說,不指望他以後有多大的成就,只希望他一輩子平安快樂。所以,七皇子並沒有奪嫡之心。

    聽完李道清科普完四個皇子的事情,賈璉心中有點數了。皇上沒有立太子,皇子們當然拼搏一把成為太子。目前,大皇子和四皇子支持的人最多,兩方勢力明爭暗鬥,競爭都呈白熱化狀態。

    賈璉雖然不熟歷史,但是曾看過不少歷史劇,劇裡的皇帝們都不喜歡皇子們的勢力壯大,影響自己的皇位。康熙就是個好例子,他就不喜歡他的兒子們結黨營私,更不喜歡朝中大臣們拉幫結派。

    隆武帝估計也是一樣,自己還沒有死,兒子們和大臣們就開始打他皇位的主意,他心裡沒有一點意見,那是不可能的。

    賈璉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和皇子們扯上任何關係,不然會惹得一身腥。他還是老老實實考科舉,完成系統佈置的任務。

    四皇子要在子時才過來,詩會還要繼續進行,青山書院和藍山書院的學生們開始鬥詩。

    賈璉見識到什麼叫做吐口成章,青山書院和蘭山書院的學生們張口就能作詩作詞,看的他目瞪口呆。

    我去,這些學生們太厲害了,簡直逆天啊。

    這些學生相比,他就是個渣渣。

    他上輩子是個理工生,建築系畢業。在現代所學的東西,在這個時代好像派不上用場。

    在這一刻,賈璉覺得他身為現代人的優越感被擊得粉碎。

    李道清聽到自家學生的嘆氣聲,朝他看了過去,見他一臉喪氣,連忙關心地問道:「怎麼了?」

    賈璉搖搖頭,沮喪著一張臉說:「沒什麼,只是覺得他們相比,我差太多。」在現代,他從小學到大學都是學霸,來到這個時候瞬間變成學渣了,這前後的落差簡直……算了,不提也罷。

    李道清聽了這話,先是微微怔了下,隨即失笑,安慰道:「你並不比他們差,你做的兩首詞比他們好太多,他們是不及你的。」

    賈璉被李道清誇得心虛極了,他的兩首詞都是抄的,不是自己做的,哪能和這些學生們相比。

    「學生覺得他們很有才華,我可做不到他們吐口成章、引據經典。」他在這裡就是個文盲,哦不對,他讀了兩個多月的書,現在是個幼兒園文憑。

    「你現在比不上他們,過不了多久就會超過他們。」李道清抬手拍拍自家學生的肩膀,溫言安慰道。他這個學生不僅天資聰穎,而且十分好學,還一片赤子之心,以後必成大器。

    「希望吧。」

    李道清見自家學生有些被打擊到,只好轉移話題,分散他的注意力:「你的詞獲得詩會的第一名,不僅能被引薦給四皇子,還能獲得不少獎錢。」

    一聽說有獎金,賈璉雙眼頓時一亮,一張小臉佈滿期待:「真的嗎?有多少錢?」

    李道清被賈璉一副財迷的樣子逗笑了:「黃金五十兩,還有特貢的文房四寶一套,甚至有可能得到四皇子親自提得字。」

    「黃金五十兩?!」賈璉驚得倒抽一口冷氣,差點大聲驚叫了起來,幸好他知道這裡是公共場合,不能大聲喧嘩,壓低聲音驚呼,「這麼多?!」他以為獎金頂多幾百兩銀子,沒想到卻是黃金五十兩。黃金五十兩兌換成銀子是多少?

    雖然不知道到底能換多少銀子,但是以現代的算法,一克黃金三百多塊人民幣,五十兩黃金就七百多萬了。臥槽,他一夜暴富,成為百萬富翁了。

    他上輩子大學畢業後,去了一家國內最有名的建築公司上班,一年年薪有幾十萬,和百萬相比就差太多了。現在突然變成百萬富翁,他有一種不真實地感覺。

    「是挺多的。」南蘭詩會的獎錢是四大詩會裡最多的。 「這是四皇子的一片心意。」

    「這獎錢是四皇子給的?」

    李道清微微頷首:「每年四皇子都會出資支持南蘭詩會,詩會的獎錢也是四皇子定的。」

    「四皇子出手還真是大方啊。」

    「四皇子說讀書是件很花錢的事情,很多貧苦人家因為出不起錢讀書,就只能放棄。四皇子覺得這樣太可惜了,所以故意把獎錢定的這麼高,鼓勵學子們好好讀書。」

    賈璉見李道清對四皇一臉敬佩和信服的樣子,在心裡感嘆道,這四皇子還真會收買人心。

    「四皇子對讀書人還真是好。」自古以來,拿錢收買人心,真是屢試不爽。

    「四皇子最欣賞讀書人,經商賺錢也是為了幫助讀書人。」

    士農工商,商人的地位最低,一個皇子喜歡經商賺錢,肯定會被看不起,但是四皇子卻沒有。

    他賺錢是為了幫助讀書人,讓更多的人能讀書上學堂,誰還會嘲笑他,只會更崇拜他。

    四皇子因為這件事情,在讀書人中的地位很高,很受擁戴。

    賈璉聽了這話,心裡對這位四皇子更加忌憚了,決定待會見到四皇子就裝傻裝蠢,不要被四皇子惦記上。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天使們猜猜璉二爺會和哪位皇子成為好基友?
    有些小天使因為主角抄詩詞棄文了,蠢作者只想說感謝你們之前的支持,以後有緣再見。
    關於女主的問題,蠢作者在這裡提前說一下吧,女主不會是王熙鳳,是原創人物。
    想要讓女主是王熙鳳的小天使要失望了,蠢作者不想璉二爺和王家有任何瓜葛。
q0005551 發表於 2019-2-4 20:59
第二十八回

    青山書院和藍山書院的學生們鬥詩,沒人去煩賈璉了。賈璉樂得自在,躲在一旁大吃大喝,以為不會再有人關注他,沒想到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他。

    「好吃嗎?」頭頂突然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正在低頭海吃的賈璉嚇了一跳,不小心被嗆到,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咳咳咳咳……」

    突然出現在賈璉身前的人,見他咳得這麼厲害,有些不忍心,抬手拍了拍他的後背。

    賈璉猛咳一陣後,終於緩過來了,抬起頭怒瞪著眼前這個忽然冒出來的人:「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會死人……」話還沒有說完就怔住了,目光呆呆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站在他眼前的男人,頭戴金冠,一襲淡藍色繡著金色五爪龍的袍子,面如美玉,目似星辰,俊美如斯。

    賈璉看著眼前的男人,腦子裡蹦出來的第一個詞就是小鮮肉。這個男人比上輩子娛樂圈的小鮮肉長得還要好。

    男人見賈璉望著他發呆,不禁失笑,抬手在他眼前揮了揮:「回神了。」

    賈璉回過神來,一張小臉頓時漲得通紅,他剛剛居然看一個男人看入迷了,真是丟臉。

    男人剛走進來就被這個長得好看的孩子開心地吃東西地模樣吸引了,忍不住朝這個孩子走了過來,想看看他在吃什麼東西,吃的這麼香甜。

    賈璉站起身,瞪著眼前這個比他高很多的小鮮肉:「你是誰?」原諒我們的璉二爺是個文盲,無法從眼前人的衣著上看出來人的身份。

    男人見賈璉瞪圓了一雙眼,模樣煞是可愛,忍不住想要逗弄一番:「你又是誰家的小孩,居然跑到這裡來吃東西?你不知道這裡在辦詩會嗎? 」

    「我知道啊,我是跟先生來的。」

    男人好奇地問道:「你跟哪位先生來的?」

    「李道清先生。」

    「李道清?」男人一時沒有想起來,站在他身後的人小聲地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他瞬間想起來是誰了,「原來是李先生,你叫什麼名字?」

    「賈璉。」

    「榮國府的人,還是寧國府的人?」男人見賈璉穿著不錯,人又長得細皮嫩肉,猜想家世應該不錯。聽說他叫賈璉,立馬就知道他的家世。

    「榮國府賈赦的兒子。」賈璉回答完,就意識到不對勁,他為什麼要老老實實回答眼前這個小鮮肉的問題。

    「原來是他啊。」眼前男人的語氣裡夾著些嫌棄。

    賈璉自然能聽出來眼前的小鮮肉聽到他便宜老爹的名字的語氣變了,輕視又嫌棄。

    男人看了看賈璉,五官精緻,皮膚白皙,唇紅齒白,一雙眼前漆黑清澈,很是好看。沒想到賈赦會有這麼好看的一個兒子。

    「你是誰,叫什麼?」

    「大膽,我們爺的名字也是你能問的麼。」鮮肉身後的一個年輕人呵斥道。

    小鮮肉對身後的人擺了擺手,然後笑著對賈璉說:「我叫水澤。」

    水澤?

    這個名字聽起來有些耳熟啊。

    很快,賈璉就知道水澤是誰了,嚇得臉色刷的一下變了,連忙朝小鮮肉行禮:「見過王爺。」他這個禮行的對不對?

    「起來吧。」四皇子在賈璉對面的位子坐了下來,「這裡的東西好吃嗎?」

    賈璉乖巧地答道:「好吃。」臥槽,這個小鮮肉居然是四皇子,他剛剛瞪了他好幾眼,還對他怒吼,他不會要被殺頭吧?

    四皇子被賈璉的耿直回答逗笑了:「聽到你這麼說,我還真開心。」畢竟他是這個酒樓的老闆,被客人誇讚東西好吃,當然高興。

    賈璉聽了這話,只能傻笑:「是真的好吃。」

    四皇子見賈璉說這句話的時候,一雙眼還偷瞄了下桌子上的食物,就知道他是真的覺得好吃,不是在討好他這個皇子才故意這麼說。

    「喜歡吃什麼?」

    「烤鴨。」這個酒樓的烤鴨比上輩子的北京全聚德的烤鴨還要好吃。

    「待會送你幾隻。」

    「謝王爺。」賈璉頓時眉開眼笑。

    見賈璉一副開心不已地模樣,水澤對他的印象更好了:「他們在斗詩,你怎麼不過去看看?」

    「比起鬥詩,我更喜歡吃好吃的。」賈璉到現在還沒有發現他在四皇子面前自稱我很大不敬。

    四皇子身邊的人一開始想要怒斥賈璉無禮,但是被水澤阻止了。

    有人發現四皇子了,連忙走過來行禮。

    正在斗詩的學生們聽說四皇子來了,也不鬥了,紛紛彎腰行禮。

    「參見王爺。」

    四皇子朝眾人走了過去,溫和地說道:「免禮,你們繼續鬥詩。」

    「是。」

    賈璉見四皇子的注意力轉到鬥詩上,沒有再關注他,心裡狠狠地鬆了口氣。

    李道清走過來問賈璉,四皇子剛剛和他在說什麼。

    賈璉把剛才的事情告訴了李道清,然後可憐兮兮地問道:「先生,四皇子不會砍我的腦袋吧?」以前看電視劇,古代那些高官動不動砍別人腦袋。

    「不會,四皇子待人很溫和,不會跟你計較。」李道清在心裡想到,四皇子主動和自家學生說話,又說送自家學生幾隻烤鴨,看來四皇子很喜歡自家學生。

    聽李道清這麼說,賈璉心里便放心了。

    鬥詩沒過一會就結束了,這次是青山書院的獲勝。

    四皇子把兩個書院的學生誇讚了一番,對他們的詩詞給出了很高的評價。接著恭喜青山書院鬥詩獲勝,又不忘鼓勵藍山書院。

    站在角落裡的賈璉聽完四皇子的一番話,心裡充滿佩服,不愧是皇子,真會說話。

    說完鬥詩的事情,四皇子詢問今晚有沒有好的詩詞。

    王敬之幾個先生把賈璉做的兩首蝶戀花遞給四皇子。

    四皇子看後鼓掌,連說了三聲好。問道這是誰做的詞,沒想到是賈璉做的,這讓四皇子無比震驚。

    「沒想到你一個小饞鬼居然這麼有才華,真是讓本王刮目相看。」

    「謝王爺誇讚。」

    「你今年多大?」

    「回王爺,過了年十一歲。」

    「你小小年紀怎麼會寫出這麼感情至深的詞?」

    賈璉一臉謙虛:「一時碰巧。」

    「這首蝶戀花•出塞寫蕩氣迴腸,真沒想到是你這個十一歲孩子寫出來的。」本來四皇子就對賈璉的印象很好,現在看到他寫的兩首詞,對他的印象更好了。

    「王爺過獎了。」

    「真沒想到你還是個小神童。」

    神童這個詞太重,賈璉可不敢接受,連忙說道:「王爺,我不是什麼神童,只是一時碰巧寫出這兩首詞。」

    「你這兩首詞就連我們這些大人都寫不出來,你一個孩子居然能寫這麼好的詞,不是神童也是才子。」

    「王爺說的是。」眾人附和道。

    賈璉還想再說什麼,卻被李道清一把拉住,對他搖搖頭,讓他不要再說。他只好閉嘴,接受四皇子的讚譽。

    四皇子沒有再說賈璉的兩首詞,問還有沒有其他的詩詞。

    王敬之把詩會上一些還不錯的詩詞遞給四皇子,四皇子一邊看一邊品鑑,給出的讚揚都很高。

    挑選出三首最好的詩詞,作為這次上元節詩會的前三名。

    賈璉的兩首蝶戀花並列第一,毫不意外,也毫不疑問。

    四皇子親自把五十兩黃金和一套文房四寶頒給他:「你小小年紀有如此才華,可千萬不要浪費了,以後要好好讀書,做出更好的詩詞。」

    「謹遵王爺的吩咐。」

    「我期待你以後更好的詩詞。」四皇子從右手大拇指上取下翠玉扳指遞給賈璉,「本王今天出門沒帶東西,就把這個扳指賞給你。」

    賈璉誠惶誠恐地接過扳指:「謝王爺賞賜。」

    四皇子叮囑道:「好好讀書。」

    「是,我一定會努力讀書。」

    四皇子沒有再和賈璉說話,轉身和其他學生討論他們的詩詞,還把今晚東梅詩會上的詩詞拿出來和大家一同鑑賞。

    「王爺對你期望很大,你可不能讓王爺失望。」李道清見自家學生得到四皇子的賞識和關注,心裡非常高興。

    賈璉心裡叫苦,他一點都不想得到四皇子的賞識。

    「得到四皇子的賞識,你下個月的縣試只要不出意外,一定能得案首。」

    賈璉皺著一張小臉說:「我想靠實力獲得案首,而不是因為四皇子。」

    李道清聞言,微微愣了下,隨即誇獎道:「好志氣。」

    四皇子和眾學子討論完詩詞,上元節的詩會結束了。

    眾人把四皇子送到酒樓門口,賈璉躲在最後面,希望四皇子不會再注意到他,可是事與願違。

    四皇在上馬車前,特意把賈璉叫到身前,抬手摸了摸他的頭,溫柔地對他說:「聽說你下個月要考縣試,好好考,中了案首,本王重重有賞。」

    「謝王爺,我一定會好好考。」

    賈璉心想,我不要什麼重賞,只想讓您趕快把我忘了。




    作者有話要說:  
    賈璉:系統你有時光倒流的技能嗎?
    系統:沒有。
    賈璉:你是高科技的系統,怎麼連時光倒流的技能都沒有?
    系統:就算有,宿主想做什麼?
    賈璉:我想時光倒流到詩會剛開始的時候,絕不抄納蘭性德的蝶戀花。
    系統:事情已經發生,宿主你就死心吧。
    賈璉:沒有時光倒流的技能,我要給你差評。
    系統:智障!
    賈璉:(╯‵□′)╯︵┻━┻
q0005551 發表於 2019-2-4 21:07
第二十九回

    見四皇子這麼看重賈璉,在場所有的學子們很是嫉妒。賈璉瞬間感到如芒在背,回頭果然看到青山書院和藍山書院的學子們看著他的眼神很不善,都跟刀子一樣。

    青山書院和藍山書院的幾位先生臨走的時候都祝福賈璉下個月的縣試能考個好成績,並期待他在縣試上做的詩詞。

    賈璉對此只能傻笑,並說不要對他抱有太大的希望。

    四皇子和幾位先生走後,南蘭上元節的詩會結束了。

    賈璉跟著李道清回家,走在回去的路上,他的心情有些沉重。

    李道清見自家學生神色有些凝重,關心地問道:「怎麼了,一副心事重重地樣子?」

    賈璉停下腳步,抬起頭望著李道清,表情很是糾結:「先生,我不想出名。」他可以預見今晚過後,他將變成紅人,接著源源不斷地麻煩找上門。

    李道清聞言,先是愣了下,隨即不解地問道:「為什麼不想出名?」所有人都想要出名,想年少出名,最好名揚全京城。

    賈璉像個小老頭一樣,沉重地嘆了嘆氣:「先生,我還小,這麼早出名,只會給我增加壓力。還有我只想安安靜靜讀書,不想被打擾。」他在詩會上寫的兩首詞很快就會傳遍整個京城,到時候肯定有很多人不相信這兩詞是他做的,然後都跑來向他挑戰,他的安靜生活將會一去不復返。

    李道清沒想到自家學生會考慮到這一點,他身為老師只顧著替學生感到驕傲和自豪,卻忽視了接下來的麻煩。

    「你能想到這點很好。為師可以幫你抵擋一切的麻煩,讓你不受干擾,安靜地讀書。」離下個月縣試只有半個月的時間,這段時間自家學生要好好地溫習,的確不能被打擾。

    賈璉聽了這話,驚訝地睜大雙眼:「先生可以幫我擋住麻煩?真的可以嗎?」

    李道清抬手摸了摸賈璉的腦袋,一臉溫和地說道:「這點小事為師還是可以做到。」

    「謝謝先生。」賈璉小臉上露出感激地笑容。

    「走吧。」李道清剛走幾步,忽然想到賈璉看話本的事情,停下腳步,表情嚴厲地望著自家學生,「以後不許在看那些亂七八糟的話本。」那些話本寫的都是情愛的故事,裡面還有很多淫詩艷曲,看了只會教壞人。

    賈璉差點脫口說他沒有看什麼話本,不過很快他就想到之前自己在是詩會上找的藉口,只能把到嘴邊的話吞下去。

    「我以後不看了。」

    見自家學生一副知錯的表情,李道清收起臉上的嚴肅,溫聲道:「你還小,不適合看這些情愛的話本。」

    「學生知道了。」

    李道清想到自家學生做的那首詞,眼裡露出一絲戲謔:「沒想到你看話本,居然能寫出纏綿淒切地詞,沒看出來你是個多愁善感的人。」

    賈璉聽了這話,訕訕地笑了笑:「先生您就不要取笑我了。」說完,一雙眼好奇地望著李道清,「先生,您怎麼不懷疑我是抄的,畢竟我是個十來歲的孩子?」

    「你是我學生,你是什麼品行我還不知道麼。」李道清非常信任自家學生,絕不會相信他是抄的。

    被李道清這麼信任,賈璉心裡又感動又心虛,畢竟他真的是抄的。

    「那些人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賈璉想了想,還是決定說出來:「先生,說實話我不喜歡詩詞歌賦,也不喜歡作詩作詞。」

    李道清被賈璉的話驚到了,一臉錯愕地問道:「你不喜歡作詩作詞?」

    賈璉點點頭:「不喜歡,一點都不喜歡。我一直覺得詩詞歌賦沒有什麼用,比起作詩作詞,我更喜歡做實際的事情。」他承認詩詞歌賦很美,但是在日常生活中卻沒有實際作用。

    李道清怔愣了下,隨即笑著問道:「你喜歡做什麼實際的事情?」

    賈璉被這個問題問到了,半天沒有說出話來。他上輩子學的是建築,做的是設計圖紙蓋房子的活。難道這輩子他要在古代重操舊業,貌似不太可能。

    「幫人蓋房子?」

    李道清:「……」

    賈璉破罐子破摔地說:「先生,要不是縣試要考詩詞,我是不會學詩詞的。」

    李道清沒想到自家學生會有這種想法,心裡很是震驚,愣了半響才回過神來:「你這個想法有些偏激了。」

    賈璉扁了扁嘴沒有說話,不過心裡卻不贊同李道清的話。

    「不過你說的對,詩詞歌賦在生活中是沒有什麼實際作用,不能讓貧困的老百姓吃飽飯,但是現在社會的風氣就是這樣,不管是讀書的學子,還是在朝為官的大臣都喜歡吟詩作對。」李道清雖然覺得自家學生的想法有些偏激,但是不得不承認他的話並沒錯。

    「他們喜歡吟詩作對,無非是想彰顯他們很有才華。」

    還真是一陣見血!

    李道清失笑:「你說得對。」

    「考完縣試,我再也不寫詩詞了。」

    「估計不太可能。」

    「為什麼?」

    「你忘了四皇子叫你以後多寫詩詞?」

    「我就說我寫不出來。」

    李道清聽到這話,神色瞬間變得嚴肅:「四皇子很看重你,你可不能亂來。」

    賈璉很想說他不稀罕四皇子的看重,但這話有些『大逆不道』了,估計先生是不會理解。

    「知道了。」

    一陣微風吹來,帶來刺骨地寒意。現在已經半夜了,氣溫非常寒冷,不能在外面久留。

    「我現在送你回去,你明天上午休息半天,下午再來找我。」李道清怕賈璉被凍著了,不敢在街上久留。

    「好。」

    李道清把賈璉送到榮國府,才回自己的家。

    賈璉回到別院,以為大家都睡了,沒想到都沒睡,好像在等他回來的樣子。

    「恭喜少爺,賀喜少爺!」豐兒和趙嬤嬤朝賈璉行禮祝賀。

    賈璉被她們弄懵了:「恭喜什麼?」

    趙嬤嬤站起身,一張臉笑地跟一朵菊花似的:「少爺,我們聽說了你在詩會上寫了兩首特別好的詩,現在兩府的人都知道這件事情。」

    賈璉一臉驚訝:「你們怎麼知道的?」

    「少爺,大老爺在天下第二酒樓附近的酒樓喝酒,聽到別人說到你在詩會上做的詞,就跑回來跟我們大家說了。」

    「原來是這樣啊。」

    「大老爺一直在等你回來,不過實在是太累了,就被大太太扶回房休息了。」

    賈璉可以想像到賈赦高興炫耀地樣子:「都這麼晚了,你們怎麼不去休息?」

    豐兒嬌笑地說:「少爺,這麼大的喜事,我們高興地睡不著覺。」

    「少爺……」趙嬤嬤紅著眼眶,聲音有些哽咽,「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她家少爺終於揚眉吐氣了。

    賈璉見趙嬤嬤哭了,嚇了一跳:「嬤嬤,你哭什麼?」

    趙嬤嬤擦了擦眼角地淚水:「少爺,我這是高興,以後再也沒有人小瞧你,欺負你了。」他們大房終於要熬出頭了。

    賈璉沒想到趙嬤嬤會喜極而泣,心頭掠過一抹暖意,故意揚起下巴說道:「誰敢欺負我?」

    「少爺,大小姐也去了南蘭詩會,不過她很早就回來了。」

    「賈元春也去了南蘭詩會?」他怎麼沒看到。

    賈璉不知道當時賈元春一些女眷就在他們的隔壁,詩會上發生的事情,女眷們都知道。

    當時賈璉寫出第一首蝶戀花的時候,女眷們都被這首詞的感情打動了,不過隨後和那些學生們一樣懷疑這首詞不是賈璉做的。當賈璉寫出第二首蝶戀花的時候,她們就不再懷疑賈璉,反而對他十分好奇。

    女孩子們都讓賈元春有時間把賈璉介紹給她們認識,她們要看看寫出蝶戀花那麼纏綿哀怨的人是什麼樣子。

    賈元春當時的心情,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驚濤駭浪,不敢相信賈璉會那麼有才華。

    等賈璉寫完第二首詞證明自己後,賈元春沒有心情再待下去,找了個藉口提前離開了。

    回到榮國府,她本想把這件事情告訴王夫人和賈政,但是他們已經睡下了,只好等明天告訴他們。

    賈元春聽說賈珠還沒有回來,就在房間等他回來。

    賈珠一回來,她就跑去找他,把賈璉在南蘭詩會上做的兩首詞的事情告訴了他。

    「這件事情我聽說了。」賈珠一想到西竹詩會上的人紛紛來向他道賀,說他有個很有才華的堂弟,還讓他有時間把賈璉介紹給他們認識,他心裡就非常氣憤。

    「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才華呢?」

    賈珠陰沉著臉,冷哼道:「什麼有才華,他一定是抄的。」他絕不相信賈璉會作詞,而且還做出這麼好的詞。

    「可是,他寫出第二首詞證明自己不是抄的。」

    「他肯定提前在某個人那裡買了這兩首詞。」賈珠眼裡閃過一抹陰狠,「我們一定要找到賣給他詞的人,揭穿他抄襲的事實。」

    「去哪找?如果找不到,怎麼辦?」

    賈珠嘴角揚起一抹陰險地笑容:「找不到的話,我們可以編造一個。」

    「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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