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帶著仙門混北歐 作者:全金屬彈殼 (已完本)

 
mk2258 2019-2-14 21:48:2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18 243203
mk2258 發表於 2019-3-4 22:06
40.生意

    米販態度的前後轉變巨大,桐巒子嗤之以鼻:“呵,小人!”

    陳松跑保險的時候看遍人生百態,對此倒是見怪不怪,他只是豎起手臂擋住米販後說道: “爺們,請自重!”

    米販諂媚著笑問道:“大爺要不要換點米?都是上好的天蓬靈米吶。”

    陳松搖頭:“謝謝,我不需要。”

    胖攤主樂呵呵的幫他打發了米販:“曹老六你快行了吧,瞧瞧你這前倨後恭的架勢,神行門的臉都讓你丟光啦。”

    米販也是修行者,他眼巴巴的看著小靈丹,然後落寞的轉身:“唉,現在都要活不下去了,誰在意臉皮子?我今天是有眼不識虎浮山了,唉!”

    胖攤主跟著搖了搖頭,然後很正式的對陳松兩人拱手道:“兩位師兄,師弟是架勢堂風門弟子風隨幹,不知您二位怎麼稱呼?”

    桐巒子回了一禮,道:“道兄請了,我是煉星宗弟子桐巒子,這位是陳先生。”

    聽了他的介紹,胖 主臉上露出幾分恭謹:“哦?原來師兄乃是煉星宗高足,真是失敬失敬,那師弟我所料不錯的話,這些小靈丹可是出自師兄之手?”

    桐巒子沒有正面回答,而是露出個諱莫如深的微笑:“小靈丹屬陳先生所有,您問問陳先生需要點什麼吧。”

    兩人客套的時候,陳鬆一直在打量攤位上擺放的東西。

    風隨幹的攤子不大,上面擺放的東西也不多,但樣數卻不少,一個個小蟲被存放在錦盒裡,放眼看去,琳瑯滿目。

    陳松唯一認識的就是韞櫝蛛,他低聲問桐巒子道:“老銅,你當初給我韞櫝蛛的時候,不是說那是最後一隻韞櫝蛛嗎?”

    桐巒子道:“似的,不過那似弟子身上最後一茲韞櫝蛛。”

    陳松當時誤會了,還以為桐巒子說那是九洲最後一隻韞櫝蛛。

    風隨幹察言觀色,立馬拿出一隻存放著韞櫝蛛的盒子遞給他看:“陳先生,您瞧瞧這只韞櫝蛛,可有興趣?”

    到目前為止,陳松所擁有的一切可以說都是一隻韞櫝蛛給的,這小東西在尋寶方面的用途太大了,他自然感興趣。

    於是他便問道:“一隻韞櫝蛛是什麼價?”

    風隨乾笑瞇瞇的伸出了拳頭。

    陳松伸手跟他撞了一下,道:“耶。”

    風隨幹懵了:“你這什麼意思?我在報價呀。”

    陳松也懵了:“你伸個拳頭出來報價?我還以為你要跟我碰碰拳。好吧,這是什麼價?拳頭?零?不要錢的意思?”

    “怎麼可能,這是十啊,十枚小靈丹!”風隨幹急忙說道。

    陳松看向桐巒子,低聲問道:“這個價錢怎麼樣?”

    桐巒子趴在他耳朵上說道:“對不住哇,先生,我也不了解則裡的行情,要不咱們先砍一砍?”

    聽了他的話,陳松臉上露出了然表情:“行,我明白了。”

    他轉過身來點了點錦盒道:“十枚小靈丹,你欺負我初來乍到是吧?風師兄,你這就不地道了,說好的做生意童叟無欺呢?這價錢我不能接受,五枚!”

    風隨乾笑瞇瞇的說道:“陳先生言重啦,我們架勢堂做生意最是公道,一隻韞櫝蛛十枚小靈丹,這是公道價,最便宜也得九枚!”

    “九枚小靈丹太貴了,四枚!”

    “四枚?怎麼可能!最少八枚,不能再少!”

    “還是太貴了,那就三枚!”

    “三枚——你等會,陳先生你擱這兒跟我扯犢子呢吧?”風隨幹反應過來後幾乎暴跳如雷。

    陳松穩穩噹噹的說道:“這就是公道價!”

    風隨幹怏怏道:“生意場上不興開玩笑,算了這筆買賣我吃點虧,五枚小靈丹,絕對不能再議價了。”

    陳松笑道:“成交。”

    桐巒子眨眨眼,急忙拉了他一把道:“不是先去砍一砍嗎?”

    陳松點頭:“我這不一直在砍價嗎?放心,交給我,砍價有什麼難的?就跟砍人一樣……”

    他正要吹噓自己的經驗,桐巒子已經急的跳腳:“不似,我說的似先去看看!”

    “靠!”

    價格已經議定,這時候再撒手就晚了,桐巒子拿出五枚小靈丹,風隨干將一個錦盒交給陳松,滿臉遺憾:“今天這買賣我是真虧了,唉,這買賣做的都對不起我師傅賜我的名字。”

    “跟你名字又有什麼關係?”

    “你知道我風隨幹三個字中的'幹'是出自哪裡嗎?”

    “《詩經·我幹》?”

    “錯,是精明強幹!唉,今天這筆買賣我是失了智,不過能結 兩位道友也算是別有收穫,再來看看別的?”

    陳松倒是想看看別的,可別的他不認識。他又不能光明正大的問桐巒子,否則會讓人家明白他是個外行,這樣到時候面對他這麼個外來的外行人,市場的商販們不把他當年豬一樣宰才怪了。

    於是他沉吟一聲又問道:“有應聲蟲嗎?”

    風隨幹在大肚腩上使勁拍了一下,道:“陳先生,你可是問對人了,別看市場這麼大,手頭上有應聲蟲的人可沒幾個,恰好我手裡就有這麼一對。”

    應聲蟲和韞櫝蛛不同,它是母子蟲,平時抱在一起,分開後將子蟲融入一人體內,那融有母蟲的那人就能學會子蟲寄生者所擁有的語言。

    當初桐巒子在山洞裡塞進陳鬆手裡的就是母蟲,所以他才在一瞬間就學會了九洲的語言。

    陳松待在冰島必然要會冰島語,現在他跟鎮上的人溝通很費勁,只能靠半吊子英語連猜帶蒙,要不是有布魯斯陪同在他身邊做實時翻譯,那他可能一下飛機就被拐去鴨店了。

    聽了風隨幹的話,陳松詫異的問道:“應聲蟲竟然珍稀到這個地步?”

    風隨乾笑得瞇起了眼睛:“那倒並非如此,應聲蟲毫不珍貴,只是如今天地大亂,各州百姓鎖家不出、不做交流,應聲蟲的需求量就小了。”

    陳松問道:“你剛才說的是什麼?”

    風隨乾一怔,回憶著說道:“各州百姓鎖家不出……”

    “不是,再往前半句。”

    “應聲蟲毫不珍貴……”

    “就是這句。”陳松拍了拍手,“既然應聲蟲毫不珍貴,要不你送我一對?”

    風隨幹哈哈大笑:“陳先生真是幽默、真是詼諧啊。”

    “他是認真的。”桐巒子補充道。

    風隨乾笑不出來了:“你花五枚小靈丹的白菜價買走我一隻韞櫝蛛,敢情我還得再送你一對應聲蟲?你們這是做買賣嗎?這是搶劫呀!”

    “那應聲蟲要多少小靈丹?”

    “五枚!”

    “一枚!”

    “你還真不是來砍價而是來砍人的啊?”風隨幹不干了。

    陳松揮手道:“好了好了,不要置氣,怎麼跟孩子似的?那就兩枚吧。”

    兩人在討價還價的時候,桐巒子在研究著攤位上擺放的東西。

    等陳松收下裝著應聲蟲的錦盒,他才抬起頭說道:“風師兄,你們架勢堂果然是極有架勢,看你攤位不大,生意不小,竟然還有符籙出售。”

    風隨幹驕傲的說道:“那必須的,以前我們架勢堂好歹也是天沖神州十大門派之一,話說兩位師兄是否要買點符籙?你們來瞧瞧,別看這些符籙不顯山不露水,但保證都是行貨。”

    陳鬆一愣,這九洲的修道用品還有行貨水貨之分?

    他問道:“那你這裡有聚靈符嗎?”

    深吸了一口氣正拉開腮幫子準備吹的風隨乾一下子安靜了,他悻悻的說道:“要不是咱們做過生意了,我還以為陳先生你今天是來砸我攤子的,你問的怎麼都是些不值錢的稀罕貨?”

    聚靈符的作用就是聚集靈氣,故而以前最是常見,造價也最是低廉,但如今九洲大地各處靈氣枯竭,聚靈符就成了雞肋,很快退出了市場。

    抱怨了一句,風隨幹又拿起一張巴掌大小的赤紅小紙片道:“這年頭你找聚靈符幹什麼?不如買一張匿形符,瞧我這張符,瞧瞧這紋路,瞧瞧這紙質,這可是丹書宗嫡傳弟子繪製,即使不用留著收藏也很有價值!”

    “不買匿形符你可以看看我這張啟智符,這絕對是大師所作,不,應該說是大師遺作,因為繪製這符籙的神秀大師已經作古,你現在在這市場上絕對再找不到他的符!”

    “神秀大師那是真的大師,你就看這張啟智符,看出點門路來沒有?”

    陳松和桐巒子湊上去看了看,然後一起搖頭。

    風隨幹又是一拍肚腩:“看不出來就對了,大師遺作,能那麼容易讓你們看出竅門來?總之你們買了不吃虧,買了不上當,這啟智符絕對厲害,你就是把它拍在一塊頑石上,那頑石也能開竅變成猴子!要不是我已經開了智慧竅,我天天在這裡賣都想給自己貼一張了!”

    陳松撓撓頭,難道孫悟空是這麼變出來的?

    他想到自己養在莊園的道哥,問道:“這啟智符要是貼在狗身上,能有什麼效果?”

    風隨幹揮著手臂說道:“那狗能變得比我都機靈,你信不?”

    陳松笑道:“不信。”

    風隨幹把符推給他說道:“不信你就買回去試試!”

    “多少小靈丹?”

    “陳先生你眼光真好,這張啟智符可是大師遺作,放在以前至少一百枚小靈丹,現在也至少價值五十枚,但咱們有緣,緣分到了價錢無所謂,十枚小靈丹吧。”

    陳松道:“聽你說的咱們之間好像是孽緣啊,十枚小靈丹?可以,你得把那個隱身符一起賣給我。”

    看到他真要買符籙,桐巒子倒是著急了:“先生,你買些則玩意兒幹嘛?你買靈蟲就罷了,則符籙不必買。”

    陳松不滿的說道:“不買你蹲在這里幹嘛?”

    桐巒子苦笑道:“弟子似看他這裡出售符籙,想問問他四否認識弟子那相熟的道友大郎,是想從他口中 到點消息!”

    聽著兩人交談,風隨幹也不講價了,他痛快的將兩張符籙遞給陳松:“十枚小靈丹,它們是你的了,另外我跟二位師兄投緣,再贈送你們若干消息,你們想打探什麼問我就行,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mk2258 發表於 2019-3-4 22:06
41.人沒了

    得到風隨幹的承諾,桐巒子便放開了:“我要打聽的似一位道友……”

    “那好說,我們架勢堂別的沒有,人脈最足,你打聽人你是問對人了。”風隨幹又拍了把肚腩。

    “他似一位符籙師……”

    “符籙師啊,嗯,一般跟我們有生意往來,我心里大概有數了。”

    “他名為松林子,師承嗚呼道,你可知道他?”

    自信的笑容在風隨幹的臉上凝結:“什、什麼?嗚呼道?這個九洲還有叫這名字的門派?六九城還有這門派的弟子?”

    陳松估計桐巒子又被舌頭給絆住了,道:“你說清楚,是什麼教的?”

    “巫符道!”

    陳松點頭道:“明白了,五福道,沒錯吧?風師兄知道這門派吧?五福嘛,就是過年掃五福,哦,你們這裡不掃。”

    “不似五福,似巫!符!道!”

    “別說了師兄,我這裡有筆墨紙硯,你還是寫下來吧。”

    看著寫在紙上的教名,風隨幹還是傻眼:“這個巫符道我是有所耳聞,可鬆林子這又是哪位高足?”

    “你不是'別的沒有、人脈最足'嗎?”陳松懷疑的看著他。

    輸人不輸陣,風隨幹伸手抹了把下巴道:“這樣,兩位師兄你們先去集市上逛一圈,然後回來再找我,到時候肯定有消息了。”

    “真的? ”

    “混跡江湖,信字當頭!”

    得到承諾,陳松和桐巒子便在街道上逛了起來。

    這街道上做的買賣以衣食為主,陳松大概看了一下,攤位上出售的飲食無非是水煮、油炸的麵食和蔬菜,做法簡陋、樣式簡單,看食客吃的還挺開心。

    有一個矮壯結實的黑漢子頭頂著筐子迎面走來,筐子裡面是一張張金白色燒餅,黑漢子頭髮捲捲、眼窩深陷,陳鬆一眼看去差點以為這六九城裡還有三哥的人。

    桐巒子給他講解道:“以前到了夜似才好玩哩,商家把筐子頂在頭桑,筐子兩邊點燃有鬆枝來照明,面香松香混在一起,真似迷人。”

    陳松:“那顧客就是買家怎麼從筐子裡選餅呢?”

    “商家長得矮嘛,總能看見的。”

    陳松想了想,難道《水滸傳》裡武大家燒餅生意做的好,也是採用了這種銷售方式?

    逛了一會兩人也餓了,但陳松實在對這些簡陋的熱乎飯接受不能,他忍不住吐槽道:“九洲就沒有廚子嗎?就沒好好發展一下廚藝嗎?”

    桐巒子一臉莫名其妙:“發展廚藝作甚?”

    “美食可是享受啊。”

    “服用靈丹才是享受!”

    陳松眨眨眼,倒也是。

    這樣他寧願吃包袱裡的烤雞炸肉,雖然已經涼了,但只要找地方熱熱就行。

    他對集市上吃穿的東西不感興趣,可是對符籙、丹藥、靈蟲之類充滿興趣。

    桐巒子知道他的喜好,於是當他看到有人在賣小雞仔的時候便眼睛一亮道:“先生,快來看這個。”

    陳松道:“咋地,你想養雞?”

    “這可不是普通的雞。”桐巒子神秘一笑,“你來看看,可能看出這雞的奇妙之處?”

    陳松摸了摸鼻子道:“我沒去過大保健,對於選雞沒經驗。”

    雞仔很少只有兩隻,貌似剛剛孵化,長得是毛茸茸的很可愛,就是其中一隻無精打采看起來沒有活力,陳松仔細看了一番後也沒有看出它們有什麼異常。

    “看雞眼。”桐巒子不得不提示一下。

    “不看,雞眼長在腳底板多埋汰啊?”

    “不是,雞的眼睛。”

    “這些雞都在閉著眼睛啊!”

    桐巒子笑道:“哦,難怪先生看不出它們的奇妙。”

    說著他拿出一枚小靈丹放到了雞仔前面。

    兩隻雞仔齊刷刷張開眼睛,陳松還是沒看出什麼奇妙之處。

    桐巒子只好說出答案:“你看它們的眼皮,普通雞的眼皮僧在眼下,從下而上僧出來的,跟人畜相反。而則雞的眼皮卻僧在眼上,從上而下僧出來的,跟人畜一樣。”

    陳松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我看到活的了,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鳳種,怒晴雞?”

    桐巒子搖搖頭道:“先生說的怒晴雞弟子所知不詳,這種雞也不似鳳種,相傳似上古兇鳥鳧徯之後,叫做陰陽啼。它們似靈鳥,每日只會在陰陽割分曉的時候啼鳴一次。”

    “有靈氣嗎?”

    “有的,靈獸能汲取靈氣而生。”

    這麼一說,這種雞就很有養殖必要了,地球空氣中可是分佈有大量靈氣的,把它們帶回去慢慢養著便是。

    陳松問攤主:“用什麼東西可以換一隻陰陽啼?”

    攤主擺手:“要換你得把這兩隻陰陽啼都換走。”

    陳松不滿了:“這是捆綁銷售啊?你看那隻雞仔,都快死了!”

    攤主嘻嘻笑道:“死不了,只要有靈氣立馬就活蹦亂跳,反正要換得一起換,沒別的,我這個人有個毛病,就喜歡好事成雙,不喜歡單數。”

    陳松冷笑:“是嗎?那你有幾個媳婦?”

    “兩個,怎麼了?我還有兩處宅子、四個孩子,連下巴都是成雙成對,怎麼了?”

    “沒事,”陳松把桐巒子拉過來道:“跟他談談價吧。”

    出乎他的預料,陰陽啼價格很便宜,桐巒子甚至沒用小靈丹,只用了一包手抓餅和一些香腸就換了過來。

    原因很簡單,天地之間沒有了靈氣,靈獸便不能再生長,對於沒有靈氣餵養牠們的人來說留在手裡就是砸在手裡。

    這也導致瞭如今靈獸稀缺,兩人在集市裡轉了大半圈後只找到這麼兩隻陰陽啼,尋找無果後他們回去找風隨幹,然後發現人沒了!

    攤位也撤了!

    陳鬆氣的想笑:“還他麼混跡江湖、信字當頭,我真是信了你的鬼啊。”

    好在集市上還有其他售賣符籙的修道人士,桐巒子準備扯出三清祖師爺的面子去走關係詢問松林子的信息,見此陳松搖頭。

    要在一座城池中找人,最該找誰來提供幫助?

    找警察叔叔。

    九洲沒有警察,但有官差。

    陳松回到城門找到紅臉膛的統領,將那把反曲弓遞給他後說道:“將軍,在下想在城裡找一位道長,不知道您能否幫上忙?”

    紅臉膛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頓時大喜過望:“包在某家身上!”

    他接過反曲弓後上箭試了試,開弓拉弦,箭出如流星!

    不管是反曲弓還是那把複合弓,力道都很大,射程也遠。

    紅臉膛統領對弓箭的威力很是滿意,他直接喊來一名同僚替班,問道:“你們要找誰?儘管把名姓告訴於某家,某家宮無病雖然僅僅列為六九城裡一名城門協辦守備,但找個人還不是手到擒來?”

    這次他們是找對人了,宮無病算是一名傳統武將,豪爽且言而有信,他回到府衙後便差遣同僚幫忙搜尋松林子,耗費一番功夫後,總算找到了他的住處。

    宮無病拎著新得來的強弓親自給兩人帶路,他們去了XC區,在一片巷子裡轉悠了足足好幾個彎,然后宮無病看著手中文書指著一座茅草房道: “沒錯了,就這裡。”

    桐巒子有些訝異:“大郎會住在這等地方?他可似嗚呼道年輕弟子裡滴翹楚,理應住在神座才對哇。”

    宮無病心直口快:“靈氣充裕那些年頭,你這位道兄肯定住在神座。可現在靈氣枯竭,你道兄能保住性命就不錯了,多少金丹上師、元嬰大能都煙消雲散了?再說,你以為神座還是什麼好地方嗎?那裡早成了神憎鬼厭之地!”

    “為什麼這麼說?”陳松接話問道,他最喜歡八卦了。

    宮無病斜睨桐巒子一眼,又悶哼一聲:“有些上師不是玩意兒,臨死之前不甘心就想拖幾個一起下水!”

    陳松明白了:“麻麻的,報復社會。 ”

    宮無病擺擺手道:“到地方了,兩位道長咱們後會有期。六九城是某家地盤,以後有事記得找某家,某家能幫你們收拾的一定幫你們收拾,沒法幫你們收拾的那就幫你們收屍。”

    “沒毛病。”

    待宮無病離開,陳松給桐巒子使了個眼色,桐巒子整理了一下衣衫和髮型後上去叩門:“咚咚咚。”

    “咚咚咚!”

    “咣!咣!咣!”

    敲門聲幾次升級之後,屋子裡總算傳出一個清脆的聲音:“誰呀?”

    桐巒子微笑道:“松林師兄可在?師弟桐巒子求見。”

    一陣靜默之後,木板門後傳出來索索拉拉的聲音。

    桐巒子解釋道:“先生稍候,估計我則師兄剛才忙則什麼。”

    陳松攤開手:人家這會也沒有來開門呀。

    不但沒開門,結合門後發出的聲音和被頂起來的門板來看,是有人過來把木門給堵了起來!

    桐巒子急了:“松林師兄,似我呀,桐巒子,咱們唧唧人。”

    陳松覺得這氛圍不對,他說道:“裡面的人聽著,這是不是巫符道的松林子家?你躲避是沒用的,就這小土牆能擋住我們嗎?”

    他的話音落下,土牆上露出半個腦袋,一個黑不溜秋的少年警惕的看著兩人道:“你們是何人?找我師傅松林子何事?”

    聽了這話桐巒子露出微笑:“啊,原來你似松林師兄的弟子,你師傅呢?”

    “我師傅他走了。”少年說著有些傷心了。

    桐巒子頹然一顫:“松林師兄是何日兵解的?白雲蒼狗,時不我待,上次我們還在一起把酒言歡,想不到……”

    “是走了,不是死了。”少年忍不住打斷他的話,“他不想等到經脈枯竭而死,前段時間去找小洞天尋求靈氣了。
mk2258 發表於 2019-3-4 22:06
42.小郎

    陳松無奈的搖了搖頭,最怕的事發生了,找到廟後發現廟裡的和尚跑了。

    桐巒子看向他、他看向桐巒子,兩對眼睛互相盯著看,都傻眼了。

    “先生,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早知道咱們還不如在風隨乾手裡買幾張聚靈符,對了,我看集市上還有其他攤子賣符籙,要不我們去看看有沒有聚靈符?”

    桐巒子點頭:“就這麼辦。”

    陳松擺擺手道:“待會再辦,先吃飯吧,這來來回迴轉悠了好久,我肚子餓了。”

    院子裡的少年擺明了防備著兩人,他們進不了屋子,周圍更是沒有熟人,只能坐在門外吃點東西果腹。

    還好松林子的宅院位於一處巷子口,這里長著棵大柳樹,陳松招招手,兩人就在柳樹下準備了。

    當初他在超市採購的多是成品熟食,只要有微波爐稍微加熱就行,微波爐是小東西,他可以從莊園裡帶一個過來,但怎麼發電?用愛發電?

    他思索一陣,意識到眼前只能生火烤著吃了。

    桐巒子問道:“先生,容弟子練兩粒食足丹?”

    陳松擺擺手道:“算了,靈氣還是省著點用吧,咱們就隨便吃點填填肚子得了。”

    他拿出兩粒小靈丹餵給陰陽啼,兩隻小雞仔張開嘴吞了下去,然後立馬來了精神。

    它們不愧是靈獸,當真是通靈性,有了精神後就開始自己找吃的,嘰嘰喳喳往陳松衣兜里鑽,去搶裡面的小靈丹。

    陳松揮手:“去去去,老老實實待著,否則把你倆燒了吃掉。”

    桐巒子打開包袱問道:“先生,你吃點什麼?”

    陳松說道:“我記得有香腸來著,咱們吃香腸。”

    他找了些乾柴放下,桐巒子一揮手,一朵火焰頓時跳動起來。

    這些香腸是純肉腸,短短粗粗,陳松拿一根乾淨木棍穿過去放在火上烤了起來,不一會裡面油脂被烤了出來,滴落在木炭上發出嗞嗞的聲音。

    黑紅的香腸很快變得有些焦黃起來,肉塊往外冒著油,濃郁的香料味被風一吹,到處都是。

    桐巒子抽了抽鼻子笑道:“真香。”

    陳松分給他一根烤好的香腸道:“這是低級的香腸,只是調料香而已,真正的好香腸烤出來的都是肉香,以後我帶來給你嚐嚐,讓你見識一下美食的魅力。”

    滾熱的肉塊進入嘴裡,油脂分散,香味滿嘴飄,陳松大口大口咀嚼著,一邊吃一邊呼氣:“呼呼,好燙。”

    他又拿出一包方便麵捏碎往裡倒入調料包,道:“這個也好吃,乾吃就行,不過吃之前得先搖晃搖晃。”

    桐巒子接過一包泡面後站了起來,搖頭晃腦。

    陳松詫異:“你幹嘛?”

    桐巒子說道:“我準備吃則個。”

    “那你就吃呀。”

    “不是刺之前得先搖晃麼?”

    陳松翻白眼:“搖晃袋子!”

    兩隻陰陽啼用黑亮的小眼睛盯著他手裡的香腸,在他一個不留意的時候,它們兩個跟蛤蟆似的,嗖一下子蹦起來,張開嘴就去啄香腸。

    陳松嚇一跳,趕忙護住香腸後說道:“這倆小雞仔還吃肉啊?”

    桐巒子說道:“陰陽啼以靈氣為食,吃了靈氣才會僧長,沒有靈氣也能吃點別的,但辣樣無法長大。”

    陳松正要分點香腸給兩隻小陰陽啼,結果這兩個小東西不讓人省心,忽然一扭頭沿著巷子拍打翅膀就跑。

    “不好,先生,雞跑了!”

    “讓它們跑吧,能跑哪裡去?我以前百米十一秒五,這小雞能跑過我?”

    就在他說話之間,陰陽啼嗖嗖嗖沒影了!它們竟然跑的飛快,這跟地球上的小雞仔完全不是一回事,簡直就是兩隻插了絨毛的耗子!

    “這什麼情況?”陳松懵了。

    桐巒子回答道:“雞跑了!”

    陳松猛的站起來叫道:“我知道雞跑了,我的意思是它們怎麼跑這麼快?”

    “陰陽啼畢竟是靈獸……”

    “還解釋什麼?你知道靈獸跑的快還坐在這里幹嘛?追啊!”

    這兩隻陰陽啼他準備帶回莊園做試驗,可不能讓它們跑掉。

    兩人急匆匆追上去,追出兩個路口後連雞毛都沒追到一根。

    陳松急眼了:“老銅,這怎麼辦啊?”

    桐巒子叫道:“先生別急,這兩隻陰陽啼先前吃過我煉出來的小靈丹,我能感應它們身上的靈氣。 ”

    “你先感應,我先追!”

    陳松追出兩條巷子,然後遇到個岔路口,也不知道陰陽啼逃到哪裡去了。這樣他只能恨恨的跺跺腳,然後彎腰細查地上的爪印。

    有個婦人推開門碰到他嚇了一跳,警惕的問道:“那後生,你在找什麼?”

    “我找雞呢。”陳松焦躁的說道。

    婦人聽了這話頓時笑了:“原來是想尋歡作樂的小哥,那你可是找錯地方了,跟老身來,老身帶你去個妙處!”

    陳松擺手道:“你誤會我了,我找的是靈雞,靈雞陰陽啼!”

    婦人猶豫道:“靈妓老身不知道,不過老身知道一位名妓,她名字喚作小玉娘,你信老身,她必定比你認識的那勞什子靈妓更妙。”

    陳松懶得跟她再多話,這時候他聽見遠處傳來桐巒子呼喚自己的聲音,便趕緊聞聲跑去。

    這一跑又跑回了他們先前吃飯的柳樹下,然後驚愕的看到兩隻小陰陽啼回來了,它們倆的雞爪被人用細麻繩給綁了撂在樹下,正在那裡徒勞的掙扎。

    陳松驚訝道:“你在哪裡抓到的它們?”

    桐巒子頓足道:“唉,不是弟子抓到的它們,則是調斧離三啊!”

    “什麼?”

    “弟子施了個小術法感應到了陰陽啼的靈氣,然後一路找來發現它們被人綁著扔在了樹下,而咱們的包袱讓人給偷了!這擺明是個計謀,有人用東西引走陰陽啼將它們抓了,然後回來放下陰陽啼拿走了乾糧!”

    聽著他說出的這一串話,陳松更驚訝了:“老銅,你不大舌頭了?”

    桐巒子一呆,氣的又開始頓足:“都撒麼四候了,你還管則個呢?”

    陳松笑道:“陰陽啼找回來了就行,食物有的是,被偷走就被偷走吧。”

    桐巒子搖頭道:“不行,咱們得找到它們。”

    “為什麼?”

    “因為被偷走的還有弟子的包袱!那是弟子宗門的法器!”

    要找到丟失的食物很容易,或者說找到包袱很容易,那法器上留有桐巒子宗門的印記,他掐了幾個法 印後便呆住了。

    “怎麼了?”陳松關注的問道。

    桐巒子指向松林子的宅院道:“東西在那裡面。”

    陳鬆一個助跑雙手抓住小矮牆爬了過去,茅草屋裡正抱著一根火腿狂吞的黑瘦少年大吃一驚,並同時大吃一口火腿。

    桐巒子隨後以一副很有仙人派頭的姿勢飛過牆頭,他一眼看到扔在屋子裡的包袱,趕緊去撿起來,然後怒斥黑瘦少年道:“賊子可惡,沒想到我松林道兄竟然找了你則麼個不成器的弟子!”

    少年不說話,低著頭繼續啃火腿。

    桐巒子慷慨激昂的斥責了他一通,從天道到世道再到師道,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展開批判。

    少年態度始終如一:你說你的,我吃我的。

    最後桐巒子受不住了,他怒道:“你是餓死鬼投胎的嗎?次次次,就資道次!還有你是饕餮投胎的嗎?那麼多東西,你是怎麼則麼快次光的?”

    他抖了抖包袱,裡面什麼都沒了。

    見桐巒子還要罵人,陳松攔住他道:“算了算了,老銅,這孩子是太餓了,他是找口吃的而已。”

    “子不教父茲過,我不能放任我老友的徒弟成為小賊!”

    陳松擺手道:“過了過了,偷東西的才叫賊,只是想填飽肚子的叫可憐人,你看這孩子不是把陰陽啼綁住還給咱們留下了嗎?他不算賊。”

    說到這裡,他笑吟吟的看向少年道:“包袱裡的其他食物你都分給別人了,是吧?”

    少年抹了把鼻子道:“反正你們找不到了。”

    陳松擺手道:“我不關心那些食物的下落,我更好奇的是你先前是用什麼引走的陰陽啼?”

    少年頭一次緊張起來,趕緊站起身死死盯著兩人。

    陳松轉頭看向茅草屋,裡面掛滿了符紙,每一張符紙上都寫有鬼畫符,這些自然都是符籙了。

    當然,這是沒有靈氣的符籙。

    見此陳鬆心裡一動,問道:“餵,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倔強的梗著脖子不說話。

    陳松笑道:“真他麼中二,別用這種仇恨的眼光看著我,是你拿了我們的食物,而不是我們惹了你。”

    少年一愣,臉上露出一絲尷尬:“我、我叫小郎,師門還沒有賜我道號。”

    桐巒子猛的拍了額頭一下:“你是小郎?我記起來了,松林師兄曾在信箋中提及過你,索你聰敏過人、動筆如劍,乃是罕見的天才符籙師苗子。”

    聽了這話,陳松更感興趣了,問道:“你拜師松林子門下多久了?”

    少年猶豫了一下,說道:“六年零八個月。”

    陳鬆又問道:“那你如今有你師傅幾成本領?”

    少年道:“你問什麼?是戰鬥還是製符?”

    “兩者都有。”

    “戰鬥我一個能打他兩個,制符我還是能一個頂他兩個。”

    桐巒子哂笑:“不茲天高地厚!”

    少年說道:“我師傅經脈已經枯竭,如同普通的花甲老人,我說一個能打他兩個還是往少裡說的。”

    桐巒子說道:“那 那制符的本事你能比得上你師傅?則不是口粗狂言嗎?”

    少年繼續說道:“恕我直言,我師傅天資著實有限,隨他一年後我就學會了他全身本領,並同為築基三品符師。如果不是靈氣浩劫降臨,師傅本想將我推舉進宗門拜宗主為師的。”

    陳松來了興趣,道:“既然你師傅這麼菜,我給你換一個師傅怎麼樣?”

    少年看了眼桐巒子說:“你師傅更菜,那你怎麼不換?”

    陳松:“因為他不是我師傅!”

    “而且我不菜。”桐巒子不甘的補充道,“你給我放尊重點,我是你師叔!”

    少年不屑道:“這麼大年紀了都未能晉級金丹,還不菜? ”

    “你怎麼知道師叔我未能煉成金丹?”

    “你要煉成金丹還能活到現在?”

    桐巒子無話可說。
mk2258 發表於 2019-3-4 22:07
43.連夜出城

    見少年油鹽不進,陳松只好開門見山:“那我不拐彎抹角了,你以後跟著我混好了。”

    少年一怔,隨即惶恐:“你想拐賣我?”

    這什麼腦筋急轉彎?跟著混和拐賣有什麼關係?

    陳松覺得少年有點二,就沒好氣的說道:“你看看你那樣子,拐賣了能幹嘛?跟著我有飯吃,可以吃飽肚子。”

    少年挺起胸膛道:“師傅曾教導我,身為修道者要有一顆道心,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

    “跟著陳先生還能得到靈氣來修煉。”桐巒子補充了一句。

    少年的話戛然而止,眼睛猛的睜大了:“真的?”

    陳松從懷裡掏出一粒小靈丹扔給他道:“給你的見面禮。”

    少年拿到小靈丹仔細一看,隨即第一時間塞進嘴裡,然後說道:“師傅還說,識時務者為俊傑——我跟你混!”

    猶豫了一下,他又補充道:“可我不做壞事。”

    陳松笑道:“你看我的樣子,像是乾壞事的人嗎?”

    少年仔細打量了一番後遲疑的說道:“多、多少有點像。”

    隨即他覺得自己這麼說不合適,便補充道:“不過我師傅沒有傳授過我面相手相、梅花易數這些課程,所以我看的可能不准。”

    說完後他還是覺得不太合適,就繼續補充道:“我只是看你面相長得兇,只是隨意猜測,或許你心是好的。雖然我師傅說相由心生,不過我想有時候也有例外……”

    最後少年下定決心,說道:“你就是個例外。”

    陳松好懸沒克制住脾氣想抽出槍來斃了 小子。

    這麼一耽擱,天色不早了,兩人打算晚上先在茅草屋裡住下。

    陳松去收拾一張木床,然後聽到小郎問道:“先生,今晚是你們兩個一起睡,還是咱們三個一起睡?”

    陳松皺眉問道:“為什麼一起睡?自己睡不行嗎?”

    自從上了中學,他就再沒跟同性睡過一張床。

    小郎搖頭:“晚上太冷,沒有那麼多被子也只有兩張床,而且擠吧暖和。在三陽符用完後,我跟我師傅平時就擠在一起睡。”

    陳松也搖頭:“那你們倆擠吧……”

    話說了一半他覺得這話有歧義,就改口道:“那你們倆擠在一起吧,我自己睡。不,我跟陰陽啼一起睡。”

    聽了這話,小郎忽然皺起眉頭:“對了,你們那兩隻陰陽啼是哪裡來的?”

    “在集市上換的。”陳松說道。

    小郎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你們帶著一包袱的好吃的去過集市?有沒有對外展示過小靈丹?”

    “沒展示過。”

    小郎鬆了口氣。

    “就是用小靈丹換過幾樣東西。”

    小郎立馬將被子扔掉,問道:“你們以前住在哪裡?那里安全嗎?”

    陳松道:“住在虎浮群山的陰陽峰,當然安全。”

    小郎說道:“那我們今晚不能在這裡睡,趕緊走,回陰陽峰!”

    陳松皺眉道:“為什麼?”

    小郎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兩人:“財不露白的道理不明白嗎?你們竟然帶了那麼些好吃的去集市,還讓人知道你們有小靈丹,肯定已經有人盯上你們了,趕緊出城!”

    看著他著急忙慌的樣子,陳松問道:“至於嗎?”

    小郎回以冷笑。

    桐巒子遲疑的說道:“六九城前些年還算太平……”

    說著他閉上眼睛捏了個法訣,再睜開眼睛後也有些著急:“外面有十道靈氣,正好在東南西北十方,有人盯著則宅子。”

    陳松大驚:“十道,老子有那般魅力?還有十方是什麼鬼?”

    桐巒子訕笑著豎起四根手指。

    小郎說道:“趁著天亮我們快走,得擺脫他們的盯梢。”

    桐巒子道:“我們在城防有熟人,或許……”

    “城防最黑!”小郎咬牙切齒的說道。

    桐巒子搖頭道:“但粗城絕不是個好足意。”

    陳松道:“不,聽小郎的,我們出城。”

    現在九洲修真界大能都掛掉了,還活著的修真者只是小魚小蝦,要是面對面開幹他一點不怕,大不了用溫徹斯特轟他們。

    出城進入荒野對他們一方有利,反而是待在這陌生城池中他不熟悉環境,容易受到埋伏,才會限制溫徹斯特的威力。

    小郎草草收拾一番,三人立馬出門。

    就在此時,隔壁木門忽然被推開了:“嘎吱。”

    陳松反應極快,立馬抽出短霰彈槍瞄了過去。

    一個老頭在顫巍巍的出現在門口。

    被他猛的用槍瞄著,老頭雖然不認識霰彈槍,卻也嚇了一跳,他哆嗦著舉起手中布兜說道:“大人、大人息怒,小郎這孩子偷來的干糧菜餚都在這裡,你們莫要將他抓走……”

    陳松問道:“你鄰居?”

    小郎點點頭,陳松笑道:“算你還有一番俠義心腸,今天你給老人一口飯吃,未來我也不會讓你小子餓肚子,種下善因就會結善果,咱們走。”

    老頭一頭霧水,小郎跟他說道:“他們不是來抓我的,這是我師叔,我們要出城一趟。你幫我跟翠翠、算了,黃老爺,你們要保重啊。”

    他踮著腳尖往老頭院子裡看去,一無所穫後他臉上露出幾分失落,加緊腳步追向陳松兩人。

    三人到了城門處,卻看見城門已經關閉。

    此時鎮守城門的已經不是宮無病,陳松沒法走關係,只能上去問道:“軍爺,請問什麼時候能開城門?”

    官兵說道:“待到下次雞鳴時分再開。”

    這就得等到明天黎明了,陳松想到了背包裡的陰陽啼,問兩人道:“有沒有辦法讓咱們的雞崽子這會叫兩聲?”

    桐巒子訕笑道:“則些官兵又不撒,叫了有什麼用?”

    陳松道:“總得試試吧?”

    小郎道:“要試的話簡單。”

    話音落下,他躲在一棵樹後叫了起來:“喔喔喔!喔喔!”

    陳松趕緊拖他走人,這傻孩子!不是一般的二!

    桐巒子遲疑道:“要不弟子來似似?”

    陳松鬱悶道:“你們這是集體範二嗎?這招試一百遍也不行!”

    桐巒子道:“弟子的意思似,試試帶你們飛過城牆!”

    這招確實可行。

    他們出城後走了不多久就注意有人盯梢跟了上來,桐巒子掐了掐法訣後面色凝重的說道:“不止一撥人。”

    “你怎麼感應到的?用了什麼法術?”

    桐巒子道:“弟子木有感應到什麼,也木用法術。”

    說著他回頭伸出手臂往遠處掃了半圈:“弟子是看到的。”

    “沃日!”

    陳松給溫徹斯特裝滿子彈,並把備用子彈掛在了槍側,然後問小郎道:“你怕麼?”

    小郎訕訕道:“也說不上怕不怕,就是腿忍不住發抖。”

    陳松笑道:“放心,你跟著我混,我會罩著你。”

    溫徹斯特在手,天下我有!

    三人遠離城池後開始在鄉村民宅中穿梭,盯梢的人群並沒有出來阻截他們,就是遠遠的吊在後面。

    一路暢行,就在三人又進入一座荒村的時候,忽然有一隻紙鶴沖他們飛來,並張開嘴說話了:“餵,兩位師兄,我是風隨幹。”

    陳松嚇得渾身一顫,差點扣扳機轟了它:“這這,這是什麼玩意兒?”

    桐巒子說道:“傳音鶴,小東西。”

    風隨幹的聲音繼續響起:“兩位師兄,白天的事是我風某人不地道,但我也是沒辦法,有人看見你們給我小靈丹,想要搶掠於我,我只能先行躲避。”

    “不過我們架勢堂從來不會拉稀擺帶,這次我來將功補過,後面有三撥人馬盯上你們了,可他們卻不是單純想要來搶掠你們,而是讓你們做誘餌,想以你們引出蟄伏地下的妖獸,到時候來個一箭雙雕!”

    陳松問道:“這三撥人馬是怎麼回事?”

    紙鶴沒有回答,而是自顧自說道:“根據我得到的消息,這段時間活躍在城外的妖獸乃是地狼,它們兇殘無度,最喜歡捕食修士,萬萬小心。”

    '心'字落下,紙鶴也落了下去。

    桐巒子對陳松說道:“先生,這傳音鶴是最低級的傀儡術,只能傳訊,不能通訊,你對它說話沒用。”

    陳松點頭,問道:“地狼是怎麼回事?”

    桐巒子說道:“一種低級妖獸,形如餓狼,喜好挖墳掘墓搜尋腐屍,要忌憚的似它們能在泥土中暢行無阻。”

    小郎頓時面色慘白,捂著肚子蹲下了。

    陳松大概了解了,他看向小郎道:“你就怕成這樣?只是能在土地裡爬行的狼而已!”

    小郎瑟瑟發抖:“我如果告訴你,恰好這會我肚子疼想拉屎,你會不會理解我一些?”

    桐巒子趕緊說道:“周圍藏有地狼怎能拉屎?小心地狼從地下鑽出來舔你屁股!”

    陳松詫異道:“這妖獸還有如此怪癖?那豈不是上廁所不用帶紙了?”

    “地狼舌頭全是倒刺,舔一下腸子都能給你拖出來!”

    小郎一臉痛苦的揉著肚子道:“師叔,我也不想這樣,可是我這人有個毛病,一緊張就肚子疼拉肚子,真的。”

    陳松點頭:“我信你,你這是腸應激綜合徵,不大好治,回頭我找個老中醫給調理調理。”

    “不是,先生,咱們討論這些幹撒?”桐巒子急的頓足。

    “急你也是白著急,別急,我有譜,”陳松抬頭看向一座屋子,“地狼總不能穿過一座房子出現在屋頂上吧?”

    他這麼一說,桐巒子思維就發散開了:“也不必非得桑屋頂,我看前面有大樹,要不你爬到樹上去拉?”

    “還是去屋頂上吧,我怕我不小心從樹上滑落下來。”小郎一時心有戚戚。

    荒村之中房屋眾多,他們找了最高大一間,小郎提著褲子飛奔了上去。

    另外兩人在外面等著,桐巒子看著朦朧的天色凝重道:“馬上就要入夜了,先生小心,黎明破曉、夜幕將臨,則兩個時辰混沌未開,邪佞橫行。”

    果然,隨著夜幕落下,藏在陳松背包裡的兩隻小雞崽子慌張起來,在背包裡亂啄亂抓,似乎受到了驚嚇。
mk2258 發表於 2019-3-4 22:07
44.轟你X的

    另外兩人在外面等著,桐巒子看著朦朧的天色凝重道:“馬上就要入夜了,先生小心,黎明破曉、夜幕將臨,則兩個時辰混沌未開,邪佞橫行。”

    果然,隨著夜幕落下,藏在陳松背包裡的兩隻小雞崽子慌張起來,在背包裡亂啄亂抓,似乎受到了驚嚇。

    一直到小郎解手回來,陳松二人也沒有遇到什麼妖獸。

    不過兩隻小雞仔在背包裡是可了勁的折騰,桐巒子麵色凝重的說一定有妖獸在附近,陰陽啼是感受到什麼了才這麼害怕。

    小郎繫著腰布問道:“它們會不會也想拉屎?”

    “幼稚!它們未開靈智,拉屎還會要求離開包嗎?”

    “沃日,早說!它們不會真在我包里拉了?”

    陳松拉開包一看,好幾小坨黃白色的黏狀物出現在他眼前:“老子花二十八塊買的瑞土軍刀啊!”

    天色黑了下來,這樣進入荒野後要辨認方向就有些難了。

    陳鬆在猶豫要不要回莊園把皮卡車開過來,這時候桐巒子湊上來說道:“先生,後面的人靠桑來了。”

    三撥人從三個方向穿過了破落村寨,如狼群般追在後面。

    就在這時候,陳松感覺到地面有一瞬間的顫動,接著正前方的地面像炸了顆地雷,大團泥土猛的濺了出來!

    隨著土地開洞,一團陰影從中飛躍出來,直撲三人方向,一時之間腥氣濃郁!

    說時遲那時快,陳鬆一甩手臂將溫徹斯特端了起來:“轟你釀的!”

    “砰!”“砰!”

    連續兩聲巨響,連續有兩團火焰從槍口噴出,火焰帶著硝煙橫掃前方空間,那撲過來的黑影還未能發威,隨著一聲哀鳴又給倒飛了回去!

    幾乎就在同時,地面又是微微一顫,側前方地面同樣裂出一個洞穴,跟先前一樣又有一團黑影帶著腥臭味向他們撲來。

    陳松竭盡全力保持鎮定,飛快調轉槍口又是一槍:“砰!”

    經過剛才交鋒,他已經發現這從地下鑽出來的妖獸並不是很玄奇,溫徹斯特一槍足以將它打飛打倒,故而為了節省彈藥應付突發狀況,他這次只開了一槍。

    這一槍已經夠用,黑影也倒飛回去,落在地上後皮開肉碎。

    溫徹斯特,近戰天王!

    地面又有震動,這次有泥土濺起後卻不見黑影冒出來,就是地面平白多了個洞口。

    抓住一絲空隙,陳松從槍側摘下兩枚子彈壓進了槍膛,並旋轉槍身給它上膛:“咔!咔!”

    夜風吹過,空氣中全是刺鼻的硝煙味和濃重的腥臭味,這些味道交融在一起,讓人聞之欲吐。

    小郎眼睛發直,叫道:“先生你手裡是什麼法寶?自從末法降臨,我還沒見過有人使這般威風寶物!”

    陳松顧不上回答他,他警惕的環視四周,既要堤防從地上鑽出來的妖獸,又要防備後面那三撥跟踪者。

    槍械威力著實巨大,後面三撥人看的真切,幾聲巨響後,跳出地面的兩隻地狼先後被打死,毫無還手之力。

    頓時,人群中有人發出同樣疑問:“這外來人手中是何等法寶?怎的有這般厲害?”

    又有人嗤笑道:“大驚小怪,以前我們神霄派金丹長老發出的金雷才叫厲害。 ”

    “蠢貨,發出金雷得需要金丹境催動多少靈氣?就如今這個年頭,誰還有靈氣發出金雷來?”

    “許是能發出金雷的法寶?”

    “許是掌心雷?”

    “許是霹靂彈?”

    “許是沖天炮?”

    “過了過了,再猜下去豈不是二踢腳都要出來了?”帶頭大哥揮手製止了他們的討論。

    陳松踩著馬步小心翼翼的挪動身體,忽然之間小郎指著前方那洞穴叫道:“看那裡!”

    聽到聲音,陳松立馬看了過去,然後看到個黑色狼形腦袋從洞穴口鑽了出來,張開嘴咬住那第一頭被打死的妖獸往洞穴裡拖。

    見此他便扣動扳機:“砰!”

    地面煙塵四起,冒出頭的那妖獸發出聲指甲刮玻璃般的哀嚎,隨即鑽入洞中消失不見,而本來被拖入土洞中有半個身軀的妖獸屍體又被散彈給打的飛了出來,全身是千瘡百孔。

    桐巒子叫道:“小心地下!”

    陳松早就防備著腳下地面了,他現在算是看出來了,這地狼也就是會鑽地能神出鬼沒讓人頭疼,只要它們跳出地面來,那跟地球上的野狼區別不大。

    恰好,陳松不怕野狼,且對付野狼很有一手,畢竟他可是全單位唯一一名能跟野狼擁抱過後還能全身而退的男人。

    三人這邊倒是沒什麼異動了,相反,後方有一撥人裡發出慘叫聲:“大師兄,救我!”

    “地火!”

    一聲厲喝,後方地面上猛的升騰起一圈烈焰。

    陳松大長見識,這就是九洲修道者的神通了。

    見地狼被後面的人給引走了,他便趕緊揮手道:“快走,這裡距離雪地不遠了,等到了雪地就安全了。”

    桐巒子沖向一具地狼屍體,道: “先生騷等,先讓弟子取了則妖嗖內丹……”

    “取什麼取?你他麼的耗子給貓當三陪,要錢不要命啊,走!”

    桐巒子一邊往前走一邊回頭看,滿臉的不捨:“內丹裡有靈氣啊,咦,小郎你跑的似真快!”

    小郎悶著頭可了勁的往前跑,口中喊道:“我師傅說,只要你跑的夠快,麻煩就追不上你。”

    槍械是對付妖獸的強勢武器,霰彈槍尤其如此。

    不光是這槍近戰殺傷力強大,還因為它的響聲大,妖獸也是野獸,野獸天生就懼怕突然的爆鳴聲。

    另外地狼的捕食策略跟地球狼群一樣,優先襲擊弱小。

    現在荒原中四撥人陳松方的人數最少,所以地狼先攻擊了他們,但隨即發現他們是硬茬子,於是改了策略去偷襲了後面三撥人。

    這個結果讓陳松大為寬慰,活該,想玩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是吧?可老子是鈦合金混凝土不銹鋼蟬,哪那麼容易讓你們些小兒麻痺螳螂、中風黃雀給捕了?

    從荒原進入雪地中,他趕緊開光門回到車庫把雪地摩託給拖了出來。

    雪地摩托發動,陳松先追上桐巒子:“上車,小郎呢?”

    桐巒子指著前方道:“他跑的真快,在那裡!”

    陳松猛踩油門,雪地摩托衝小郎追去。

    小郎沒見過這東西,他就感覺黑暗的夜裡前路猛的亮了,然後吃驚的回頭,又咬緊牙關死命往前跑了起來:“啊啊啊!師傅救徒兒!”

    陳松追上去後想剎車,結果雪地摩擦力小,跟汽車不一樣,他沒有經驗,一時剎車不及愣是擦上了小郎,將他給撞飛出去。

    見此車上兩人傻眼了,等到雪地摩托停下,兩人趕緊往後跑著去找他。

    找了一通沒找到,桐巒子叫道:“先生,似不似把他給撞雪裡讓大雪給埋起來了?”

    “挖雪找啊!”

    兩人在雪地摩托剎車的地方挖了起來,這時候小郎那驚恐的聲音從不遠處響起:“你們挖坑幹什麼?要把我埋了嗎?”

    陳松抬頭,看到少年一瘸一拐的往後退。

    他鬆了口氣道:“你他麼傻啊?瞎跑什麼跑?”

    小郎委屈的不行:“我以為追我的是個獨眼妖獸。”

    陳松翻著白眼道:“那是我的法寶,走吧,趕緊上法寶。”

    “怎麼坐?”桐巒子問。

    這雪地摩託的後座可以容納兩人,但需要拆解,平時座位是折疊起來的。

    現在陳松哪有心情去拆解後座,索性說道:“你抱著他,咱們走。”

    雪地摩托車上,陳鬆在前面開車,桐巒子坐在後座上,小郎側身坐在他腿上、摟著他的腰、腦袋貼在他胸口……

    陳松偶然回頭一看:“你倆小兩口兜風呢?”

    兜風之路也不順利,摩托飛奔到羅浮群山的山腳之後開始動力不足,油箱告警亮了起來。

    陳松忍不住拍了拍額頭,他沒給雪地摩託加油,只是試用的時候銷售商往裡加了一些,摩托能開這麼個來回說明銷售商夠意思了。

    此時距離陰陽峰已經不遠,他便在摩托上前後晃了起來。一是想晃一晃油箱,讓箱底的油利用起來;二是藉助慣性往前走,以前他騎電車沒電了就這麼幹過,電車還能再走一會。

    看著他一起一伏的晃動腰胯,後面的小郎弱弱說道:“先生,你別日它了,它被你日的不能動了。”

    陳鬆氣急敗壞:“胡說什麼,它不動是沒油了,我這是在驅動它呢!”

    小郎沉默了一下,又弱弱的問道:“師叔,先生這是什麼法寶?怎麼不用靈氣驅動,而是靠日它來驅動?”

    這車沒法開了。

    陳松索性停車指著山峰道:“老銅你帶小郎下車,你們先回去,我後面再來。”

    桐巒子帶走小郎,他們走出一段距離後,山風帶來斷斷續續的聲音:

    “以後多看多聽,別多說,先生願意日什麼就讓他日。這下好了,沒得法寶坐了,得自己走路了吧?”

    “可他要是哪天心血來潮日我怎麼辦? ”

    “不可能,先生正經人。”

    “萬一他好**呢?”

    陳松忍無可忍:“有話當面說!小郎你上山對著潭水看看自己長什麼樣,你他麼怎麼那麼自信呢?”

    腳步猛的加快,最終桐巒子索性拖著小郎飛了起來……
mk2258 發表於 2019-3-4 22:07
45.姻緣線斷了(求推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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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離開後,陳松打開光門又回到車庫裡放下摩托。

    已經去六九城逛過一圈了,他不打算立馬回到九洲,反正那邊天色也晚了,他就想先待在莊園裡。

    莊園里天色也晚了,溫室建築工作暫時停歇,總算給了他一個安靜的環境。

    他走出車庫,道哥邁著小短腿、搖晃著小尾巴開心的跑了過來。

    見此陳鬆心裡有一道暖流劃過,養狗最美好的就是狗子看到你後奔跑過來的那一幕。

    他招招手道:“算你個小東西有良心,過來,看我給你準備了什麼禮物?”

    背包裡的陰陽啼在鬧騰,他只好先打開背包放出了兩隻小雞仔。

    看著毛毛絨絨、柔柔嫩嫩的小雞,道哥眼睛一亮。

    禮物好棒,看我盤它!

    狗崽子豎著尾巴作勢兇殘的撲向小雞仔,結果兩隻小雞仔撒丫子狂奔,身影一溜煙就沒了。

    道哥傻眼,小雞仔的速度讓它忍不住的懷疑狗生,怎麼能跑的比狗還快?!

    陳松哈哈大笑,他帶著道哥回到房間,把啟智符拿出來貼在了狗崽的腦門上,然後默念法訣驅動氣海靈氣到手指上,點在符紙上啟用了它。

    符紙逐漸變得單薄,最後化作星星點點消失在了道哥的頭上。

    陳松看向道哥,道哥看向他,大眼瞪小眼,他感覺這小東西沒有什麼變化。

    “道哥,你現在變得聰明了嗎?能聽懂我的話嗎?”

    “道哥,聽懂我的話就來個托馬斯迴旋,這個太難那就作揖,作揖也不會?瑪德我買的一定是假的啟智符!”

    “道哥,去,把我鞋子叼過來。”

    這話起效了,隨著他伸手指示,道哥明白了他的意圖,跳下床叼起鞋子又跳了上來。

    陳松咧嘴笑了,這啟智符還真是神奇。

    他想了想,又想到了道哥跟小母狗一樣的撒尿方式,便說道:“來,道哥,我教你爺們的撒尿姿勢,你以前太娘炮了,跟我學著點。”

    一邊說,他一邊趴在床上翹起一條腿。

    道哥歪頭看著他,小狗臉上滿是問號。

    陳松耐心的又教了幾次,並彈了它的小丁丁,然後道哥明白了,它像正常公狗那樣用三條腿站著,翹起一條後腿……

    並開始撒尿。

    陳松鬱悶了:作為一名獸醫他知道小動物撒尿拉屎的時候不能嚇唬它們,可現在他不嚇唬到道哥,道哥就要尿他一床了。

    還好,現實不算殘忍,道哥這泡尿時間很短,沒讓他為難很久就結束了。

    等道哥放下腿,陳松立馬板起臉把它拽到了濡濕的床單位置:“不准在床上撒尿!以後絕對不許!”

    道哥抬頭看著他,然後又明白了:它低下頭伸出舌頭舔了起來……

    陳松趕忙抱起它:“你可是饒了我吧。”

    於是道哥改成了伸出舌頭在他臉上舔了起來……

    夜深人靜,沒有娛樂活動,陳松想起了自己的追求:大仙霸!

    這樣他規規矩矩的換了床單,老老實實的盤腿坐下來了個五心朝天,默念法訣開始汲取靈氣,爭取早日凝練金丹。

    道哥爬到了他的腿上,找了個暖和的地方隨便一趴,很快打起了小呼嚕。

    陳松不知道自己打坐了多久,手機一聲震動將他驚醒了。

    他拿起手機看了看,是老爹給他發來一條微信:下雨了,才知道誰會給你送傘;遇事了,才知道誰對你真心。有些人,只會錦上添花,不會雪中送炭;有些人,只會火上澆油,不會釜底抽薪。早安,兒子,請早點起床享受大自然饋贈的陽光與溫暖吧。

    陳鬆一怔,自己竟然打坐了一晚上?這時間消逝的也太快了吧?!

    隨即他又想,親爹果然是親爹,竟然為了兒子去學會了換算冰島與中國時間,特意在早上喚他起床,給他送上名言警句。

    他下床拉開窗簾往外看去,外面一片漆黑。

    他看看手機時間,屏幕上顯示的是晚上十點鐘。

    雞湯帶來的幸福感立馬飛到了九霄雲外,陳鬆氣的喘粗氣,他剛才真是想多了!

    於是他沉著臉回復道:爹,我這裡是晚上!

    過了一會,就在陳松以為他老爹已經把手機撂下後,他的手機又振動起來。

    祖國是你後盾:老子說是早上就是早上!不用回我了,記得吃早飯,我先去鎮上乾活了!

    一句'不用回我了',正準備發威的陳松頓時絕望了。

    他放下手機繼續五心朝天,然後過了一會手機又振動起來。

    陳松嘆了口氣,看來老天爺今晚不想讓自己好好修煉啊,那自己就隨了天意吧,好好玩會手機。

    這次發來信息的是李沁:(調皮)好幾天沒有聯繫了,你在冰島被人賣了嗎?

    陳松:這段時間比較忙。

    李沁:忙什麼呀(好奇)

    陳松:修煉,修道煉心。

    李沁:(摀嘴笑)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幽默了?

    陳松納悶,自己這話雖然說出來沒人信,但也不至於能被美女評價為幽默吧?

    他便老老實實回答道:最近準備弄個溫室種植園(照片)(照片)(照片)(照片)

    李沁:(驚訝)規模看起來很大哦?投資是不是挺大的?

    陳松:(流淚)家底幾乎掏空了。

    李沁:(抱抱)加油,對了,你那邊這會是深夜對吧?

    陳松:是啊,快午夜了。

    李沁:(勾引)那在這個時刻,咱們要不要聊點勁爆的話題?

    陳松笑了笑,他明白李沁的意思,也想直入主題,但在此之前他得再抻一抻,於是就回復道:(呲牙)(呲牙)好啊,今天我刷臉書的時候看到一條消息,國內北方有煤礦塌陷了,並且發生了瓦斯爆炸,據說國內封鎖這條消息了,你有聽說嗎?

    李沁:(流汗)我不太關注這種民生問題。

    陳松:那要不聊一下韓朝邊境衝突?這個可是相當勁爆了。

    李沁:(抓狂)你調戲我嗎?我說的不是這種勁爆話題,是比較敏感的!

    陳松:(問號)你不怕被網警盯上?我現在了解到的敏感話題可都是跟政治有關,你在國內知道多了不太好吧?

    李沁:(怒火)(怒火)(怒火)你個鋼鐵直男!我說的是男女之間的敏感話題!

    陳松知道不能再逗她了,便回復道:噢噢抱歉我理解錯了,那李女神,你現在單身嗎?

    李沁:是呀(調皮)。

    陳松:(憨笑)那你有沒有興趣找個男票(玫瑰)?

    李沁:(機智)我有興趣,但我要求很高哦(酷)。

    陳松:(強)(強壯)我給你介紹一位男士,我對他的實力充滿信心。首先,他的背景可靠,曾經是你的同學;其次,他的收入頗豐,能讓你滿意;再次,他的智商很高,後代絕對能跟著沾光;最後,他的相貌身材也不錯。

    李沁:(乾杯)

    陳松:不過他是農村家庭,可能對於現在在城市里工作的你來說算是減分項。

    李沁:(偷笑)這不算減分項,兩個人情投意合才重要,你說的是誰?

    陳松:姜濤,還記得他不?

    發完這條信息,他迅速去姜濤朋友圈找了幾張自拍照:(照片)(照片)(照片)

    李沁再也沒有回复他。

    陳松眼巴巴的等著她回复信息,等了好一會也沒有發過來,這讓他很鬱悶。

    修道者對於承諾看的很重要,許下的諾言就是立下的宏願,不完成不能罷休,否則會影響道心——仙俠小說電視電影裡都是這麼說的。

    所以當日在小飯館裡陳松答應會優先幫姜濤找到媳婦後,他就一直把這事牢記於心,恰好李沁跟他進行了聯繫,他就想把這樁姻緣做成。

    現在來看,這樁姻緣好像成不了。

    最後遲遲等不到李沁恢復,他不甘的問道:你那裡斷網了嗎?

    李沁:“對方拒絕接收您的消息”

    見此陳松嘆了口氣,完犢子,這樁姻緣就是成不了。

    這也算是了卻他一樁心事,他便關手機趴在床上睡覺。

    一覺醒來外面還是有些黑,他又修煉一會後門外傳來布魯斯的敲門聲:“陳先生,您去餐廳吃早餐還是我給您送過來?”

    陳松徐徐睜開眼睛,道:“我去餐廳,老布,你等我一下。”

    他將昨天帶回來的應聲蟲拿出來,將母蟲握在自己手中,開門後說道:“老布我給你變個戲法,你閉上眼睛張開手掌。”

    布魯斯微微一笑,閉上眼睛張開了手。

    陳松將子蟲放到了他的掌心。

    沒什麼感覺,他撓撓頭讓布魯斯先下去,自己又回到房間打開了一直沒用的電視。

    屏幕上,冰島電視台上女主持人帶著沉痛表情說道:“居住於雷克雅未克蘇米師大街的艾維爾-哈利拉克松先生於昨日下午兩點去世,享年91歲;居住於雷克雅未克教堂大街的蘇拉-彭古丹松先生於昨日下午五點二十分去世,享年85歲……”

    這是冰島電視台的一項特殊服務,全球罕見,那就是早間訃告新聞,冰島每個人去世都會有國家電台播報訃聞及其生平。

    之所以開設這一奇葩服務是因為冰島人口少,許多人之間認識甚至有親戚關係,電台播報全國訃聞就是為了讓親朋好友知道消息前去奔喪。

    毫無疑問,這種節目除了冰島人沒人還會看,所以它必然是用冰島語播報的。

    以前在陳松耳朵裡跟鳥語一樣的冰島語,如今卻流暢自如的進入他耳朵,他能理解每個詞的意思,也能下意識的跟隨著說出來。

    但他只是能聽能說,還不會讀寫冰島文,這算是應聲蟲的一個缺憾。

    陳松不在意這個小缺點,畢竟他有博大的胸懷。
mk2258 發表於 2019-3-4 22:07
46.帝王蟹

    吃早飯的時候,陳松並沒有急著展示自己的冰島語。

    此時天色微微亮了,後院中臨時搭建的照明燈塔柱依然散發著亮光,工人們開始建設溫室種植園。

    陳松去了施工現場,他想听聽這些工人私底下在說什麼。

    施工組知道他不懂冰島語,所以他認為當自己出現時,工人們不會忌諱什麼,還會繼續交流,說不准就透露出什麼關於溫室種植園的隱私,比如自己有沒有花冤枉錢,比如有沒有偷工減料、偷姦耍滑。

    此時平坦的土地上已經建起了溫室,速度很快,因為陳松所選的這款Venlo型全玻璃溫室採用強化玻璃鋼做骨架,只要拼接就行,全程不用磚瓦水泥。

    龐大的溫室矗立在地面上,燈光照耀下,處處清晰可見。

    工人們正在忙活著安裝機器,陳松不經意的混入他們其中,發現如自己所料,他們確實沒有因為自己出現而避諱什麼,還是在自如的交談著。

    但他一句話也聽不懂,他們說的不是冰島語,貌似是俄語……

    仔細看他們的樣子,他們也不是冰島人,而是東歐人種……

    還好監理工程師是冰島人,陳松用冰島語跟他打招呼:“嗨,先生,按照當前工期進展來看,我的溫室多久可以投入使用?”

    工程師禮貌的點了點頭說道:“跟計劃一樣,再過半個月左右安裝結束,當天就能進行種植。”

    Venlo型的全玻璃溫室安裝快、堅固耐用、自動化程度高、可種植的蔬果種類多樣,各個方面都能讓人滿意,唯一缺點就是太貴了。

    陳鬆滿意的回到客廳,快要天亮的時候道哥忽然從他腳下爬起來衝到門口機靈的張望起來,往外看兩眼再看他兩眼,像是提醒他什麼。

    接著,一輛警車開了進來。

    道哥展現出來的聽力和警惕性讓他很吃驚,而且不再碰到點事就瞎瘠薄叫,學會了對他使眼色——這點尤能可貴,警犬、軍犬的必修課。

    於是,他走過去點著道哥的小腦瓜說道:“不錯啊,專業技能夠強,給你點個贊。”

    得到鼓勵,道哥更加神勇,跑出去對著警車撒歡蹦跳並叫了起來: “汪汪汪。”

    陳松翻白眼,原來這小子剛才是害怕才不叫喚的,這會狗仗人勢,那叫一個囂張。

    大長腿從警車裡邁出,安吉麗娜笑著擺手道:“道哥,別叫了,我們是見過面的,你不記得了嗎?”

    聽了她的話,道哥歪頭看了看她的臉後不叫了。

    布魯斯第一時間迎了出去:“安娜,你怎麼這會有空來我們莊園?”

    安吉麗娜聳了聳肩道:“我不是來找你的,我是來找陳先生的。”

    陳松納悶的問道:“找我?那肯定沒好事。”

    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

    安吉麗娜又聳了聳肩,臉上露出一分無奈:“是的,陳先生,您的鄰居再度報警說您的家中有噪音擾民。”

    不用說,這位鄰居就是被他砸過車前蓋的斯凱林松。

    流螢鎮總共有大大小小不等的八處莊園,編號分別從一排到八,斯凱林鬆的一號莊園是陳鬆的東鄰居,他的西鄰居三號莊園已經空置多年。

    “這次我可沒有玩槍。”陳松皺眉說道。

    安吉麗娜攤開手道:“跟槍無關,他說您的莊園施工噪音太大,影響他的睡眠。”

    布魯斯說道:“這不可能,我們施工噪音控制在政府給出的範圍內,而且你知道的安娜,他只是在找我們麻煩。”

    安吉麗娜道:“是的,我知道,所以陳先生,你只要在這份出警單上簽個字證明我來處理過這件事了即可。”

    布魯斯接過出警單看了看,對陳松說道:“就是證明警方處理過這起投訴,對你沒有影響。”

    陳松痛快的簽字。

    他搞不明白斯凱林松這貨的腦迴路,之前想用彈殼栽贓自己、這次以噪音擾民報警,兩種手段壓根都是無用的,不知道他這麼做有什麼目的。

    布魯斯告訴他,斯凱林松以前就是個工人,有兩膀子力氣但沒有什麼頭腦,他這麼幹沒別的目的,就是為了噁心他們。

    “以前為了噁心帝格爾松先生,他甚至在莊園大門外倒過一桶排泄物、扔過死兔子死魚,最過分的是他曾夥同妻子污衊帝格爾松先生性騷擾過他的妻子,但這絕對不可能。”

    “你對帝格爾松先生的人格這麼有信心?”

    “不,我是對他的性取向有信心,他不喜歡女人。”

    “那他喜歡男人啊?是個狠人!”

    “不,聽說過無性戀者嗎?”

    “這特麼的,是個狼太!”

    布魯斯將斯凱林松以前的惡行一一列舉,以警醒陳松,對此陳松表示不屑:“切,小角色,他要是有種的話就穿上一身紅吊死在咱們莊園大門上。”

    天亮後,陳鬆開著皮卡載著雪地摩托去加油。

    精通冰島語後,就像是生活向他打開了一扇新窗戶,陳松終於可以獨自出行,感覺空氣中充滿了自由的味道。

    皮卡從鎮上穿過的時候,他聽到一家餐廳在用喇叭向外廣播:“十一點半以後,帝王蟹特價,一公斤僅需一千克朗。”

    陳松猛的停車,這價格確實夠特的,他記得國內帝王蟹一公斤恐怕得一千人民幣。

    此時是十一點二十分,距離十一點半只有二十分鐘了,他去加油再返回至少需要半小時,餐廳的特價帝王蟹數量不知道能不能撐到自己回來。他知道很多餐廳推出這種特價高級食材只是噱頭,不會賣出很多,於是他索性停車在餐廳外等了起來。

    正好在他停車之後,又有人發來了微信,他點開一看竟然是李沁,這女人又把他從黑名單裡放出來了:

    李沁:認真問你,之前你說的是真的嗎?

    陳松:當然是真的,我出國之前跟姜濤聯繫過,他真心想找個女票(微笑)。

    李沁:你個混蛋(委屈)

    李沁:如果他跟我在一起,你不會難過嗎?

    陳松:你們姑娘家就是看腐文腐劇看多了(機智),我跟他又沒什麼,就是普通哥們,你們在一起我難過什麼?我只會祝福你們(飛吻)。

    結果微信又安靜了,陳鬆發消息一看,自己竟然再次被拉黑了。

    這下他的耐心被耗光了,索性把李沁給刪掉了。

    女人都是大蟹鉗子,好吃但傷人。

    十分鐘時間很快過去,陳松推開車門進了餐廳說道:“服務員,我買特價帝王蟹,這是新鮮螃蟹嗎?”

    一個胖胖的女服務員蹦蹦跳跳的走過來說道:“當然,先生,它們還活著呢,您要買幾隻?哦,另外請允許我讚美您一句,您的冰島語說的真棒。”

    陳松聳肩道:“謝謝,這種特價帝王蟹有幾隻?”

    “今天有十隻。”女服務員笑容可掬的說道。

    陳松豪邁的揮手道:“那我買五隻。”

    十隻帝王蟹個頭勻稱,重量都是四五公斤。

    稱重之後,陳松交錢,同時他好奇問道:“對了,女士,這帝王蟹如果不賣特價,那平時它的價錢是多少?”

    “每公斤八百克朗,先生。”

    陳松剛要點頭,然後懵了:“平時八百,特價一千?”

    服務員點頭道:“是的,到了午餐時間,它的價格會特殊的貴一些。”

    陳松看看停在外面的皮卡車,一時無語,他有些後悔這次出來沒叫上布魯斯了。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帝王蟹的價格都是夠便宜的了。

    等他加油回來,看到箱子裡這一堆帝王蟹,布魯斯有些好奇:“陳先生,你這麼喜歡吃螃蟹嗎?”

    陳松不想讓他知道自己本來是貪便宜才買的多,就含糊說道:“對,我很喜歡,咱們中午就吃帝王蟹。”

    想了想,他又補充道:“給哥布爾打個電話,一起過來吃帝王蟹大餐。”

    有吃的就有哥布爾,大SUV開進莊園,哥布爾那龐大的身軀從車裡走出。

    一月份天氣寒冷,他卻只穿了件緊身衣,上身肌肉將衣服撐得幾乎要爆裂開來,那滿臉橫肉、那鋼針般鬍鬚,全身上下都是一個味,兇殘!

    道哥抬頭看了看,愣是沒敢叫喚。

    看著他的單薄穿著,陳松忍不住問道:“伙計,你不怕冷嗎?”

    哥布爾臉上露出一個彪悍的笑容:“我連窮都不怕,還會怕冷?”

    陳松問道:“你最近很窮?缺錢?”

    哥布爾擺手:“錯,是一直很窮,一直缺錢,哈哈。”

    陳松道:“那你得跟我說,我以前也很窮,然後……”

    “然後你怎麼改變了命運?”哥布爾著急的問道。

    陳松道:“不是,然後我總結了許多應對貧窮和省錢的法子,待會我會一一教給你的,當然不用謝。”

    哥布爾一愣一愣,隨即他又發現了新大陸:“哈,伙計你的冰島語,你怎麼突然會說冰島語了?”

    陳松聳聳肩道:“很簡單,學會了。”

    他不想繼續解釋,就換了個話題道:“走吧,一起去吃飯,我請你吃大螃蟹。”

    哥布爾提著腰帶笑道:“那太棒了,伙計,看在你請我吃飯的份上,明天我會對你溫柔點。”

    “明天?”陳松一怔,隨即想起來了,“哦,亞歷克斯牧師要搞個party是嗎?你什麼對我溫柔點?”

    哥布爾對他擠擠眼笑道:“到時候你就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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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9-3-9 09:55
47.快遞員

    帝王蟹是布魯斯去處理的,做法很簡單,他用鋒利的剪刀把帝王蟹的腿和頭剪開,然後在上面澆了些橄欖油,放入一個裝著橙皮、香葉等配料的烤盒中用錫紙進行密封再用烤箱炙烤。

    烤熟之後,他又把帝王蟹放入了冰箱中,冷凍一會後拿出來才拆開錫紙、剪開外殼專門吃肉。

    此時剛進入一月下旬,是冰島一年中最冷的時段之一,所以陳松沒法在室外進餐。

    中午天氣不錯,冰島工業污染很輕,天空湛藍而澄淨,像是大塊的優質藍寶石鑲嵌在上面,陽光自如的穿透空氣照耀下來,穿過餐廳的大落地窗後照在三人身上,全身暖洋洋。

    布魯斯做了三隻帝王蟹,另外還烤了一些小羊排。

    冰島的羊養殖業很是發達,人均存欄量有四到五頭,故而島上羊肉、羊排眾多,是主要的肉食供應品。

    小羊排在炙烤過程中放入了迷迭香,撒了黑胡椒粉,此外再沒怎麼用調味料,陳松咬了羊肉在嘴裡,主要是小羊肉的香味,只有極淡的羶味。

    哥布爾一隻手抓著小羊排一隻手抓著蟹腿肉,橫吃豎咬、狼吞虎咽。

    相比之下,陳松吃的就要文雅多了,因為有布魯斯幫他敲開蟹腿,將一塊塊晶瑩雪白的蟹肉放到盤子上,他只要切著吃就可以了。

    這讓陳松很不好意思,他向布魯斯說道:“老布,咱們私底下不用這麼整,沒那麼多規矩,我自己吃就行。”

    吃飽喝足,哥布爾吮著手指問道:“今天找我來有什麼事嗎?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陳松聳肩道:“沒有,只是請你吃飯。”

    哥布爾高興的笑了起來:“哈,陳先生,你真是個好哥們。既然沒事那我開車帶你去鎮上轉轉?幫你認識幾個朋友什麼的。”

    陳松確實需要有人帶著多轉轉,冰島南部生活的多是島上土著,算是海盜後代,排外性很強,沒本地人介紹,他融入不了小鎮的生活圈子。

    於是,他便揮手道:“走。”

    哥布爾的車子是一台老式吉普,內飾非常簡單,除了中控操作台外就是幾個座位,陳松拉開門剛要坐上副駕駛,結果看到位子上有個長佈包。

    他下意識拎起這個包問道:“放到後座——這是?”

    槍!

    布包入手沉重,他一隻手摸上去正好摸在一把握柄上,這絕對是槍柄。

    哥布爾倒是對他沒什麼戒備,大大咧咧的承認了:“裡面有兩把槍,你扔到後備箱吧。”

    看著他隨意的態度,陳松大為震驚:“你瘋了?把自己的槍放在車上四處遊蕩?”

    哥布爾笑道:“這不是我的槍,你知道的,我沒有合適的工作,所以只能搞點私活來混口飯吃。正好我一個伙計是改槍好手,所以我就做了個快遞員,幫他送槍送工具。”

    陳松道:“這是違法的吧?”

    哥布爾滿臉的無所謂:“耶,不過改槍的都是熟人,大家改槍是為了打獵和收藏,又不會去幹什麼壞事,所以你懂我的意思吧?沒事。”

    冰島的治安確實非常好,這個國家自從在1944年獨立成為共和國之後,直到2013年才第一次有人被武裝警察射殺,暴力犯罪在冰島幾乎不存在。

    對於冰島人來說,槍不是殺人的武器,而是一種運動工具和收藏品,這方面陳松和哥布爾是完全不同的思維,所以對待槍的態度就不同。

    沉思了一會,陳松問道:“我能看看那兩把槍嗎?”

    哥布爾說道:“沒問題,不過不能在鎮上,這種事還是盡量別被人看到為好,我們去找個空曠的海邊。”

    離開小鎮到處都是空曠的地方,哥布爾停車後陳松打開包拿出了一把槍。

    這是一把步槍,大概有一米長,通體是金屬配件,拿在手裡沉甸甸的,槍身上有淡藍的烤漆,像藝術品多過像殺器。

    “AR-15,美國人很喜歡的一個傢伙,不過正常來說它是半自動的,只能一發一發的打。我伙計在緩衝器後面安裝了個複位彈簧,連動了槍栓,讓它擁有了連射的能力。”哥布爾說道。

    陳松翻看了一會後抬起頭問道:“我能問一個隱私的問題嗎?”

    “隨意。”

    “你那伙計手裡有黑槍嗎?說實話,我剛辦理了持槍證,還不能買槍,但我很喜歡這玩意兒,所以我想看看用其他手段能不能買到槍。”

    大大咧咧的哥布爾這一刻卻謹慎起來,他搖頭道:“伙計,我知道你喜歡這玩意兒,看你的身手我知道你是個暴力的傢伙。可是你剛獲得持槍證,你盡量別碰這些玩意兒,因為它們很危險。”

    “還有,你知道國內每年非自然死亡中,哪種死法最多嗎?”

    陳松問道:“槍殺?”

    哥布爾笑道:“這很好笑,冰島哪有什麼槍殺案?是自殺!”

    陳松拍拍額頭:“也對。”

    “那你知道自殺中,哪一種死法最多嗎?”

    “槍殺?”

    “錯,是跳樓。”

    陳松:→_→

    陳松:“這跟咱們的話題有什麼關係?”

    哥布爾:“別急,自殺死法中,第二多的就是持槍自 殺。”

    “可是這跟它們危險有什麼關係?繩子並沒有危險,但人們卻可以用它上吊自殺。”

    聽他這麼說,哥布爾愣住了:“呃,對哈?”

    他摸了摸下巴那些跟鞋刷子似的短鬚,然後說道:“你把我繞進去了,反正槍很危險,它容易傷到初學者。”

    陳松說道:“你說的對,它容易傷到初學者,但我不是初學者。或許你不信,我玩槍已經有十多年了。”

    哥布爾懷疑的看向他胯下:“難怪你這麼瘦,科學研究證明,十六歲以前打槍會發育不良的。”

    陳松差點沒撲上去給他一拳:“我說認真的,槍!衝鋒槍、步槍、狙擊槍乃至機槍!”

    哥布爾吃驚的問道:“啊?”

    陳松傲然道:“我已經有十多年經驗了,但那都是在我們國家,所以你不必擔心它們會傷到我。”

    他沒有說謊,他從初中就開始翹課去作戰,有時候是恐怖分子有時候是反恐精英,後來更是加入了三億人 槍戰,大學時候在同學帶領下還被使命召喚了,確實經驗豐富。

    見他說的篤定,哥布爾不疑有他,道:“這樣就沒問題了,不過黑市裡的槍要比槍店更貴,你OK?”

    “很OK!”

    離開六九城的時候他們被盯梢了,雖然中途有地狼攪和了一番,但陳松不確定那幫人是否知難而退,所以未雨綢繆,他希望自己多一些防身武器。

    溫徹斯特終究是布魯斯的珍藏,他長期把持不合適,此前他還在苦惱怎麼能再獲得一把武器,結果哥布爾有路子,那他必須得嘗試一下。

    糊弄哥布爾有點過分,可他是為了保命,只能以後多請哥布爾喝啤酒來表達歉意了。

    哥布爾是爽快人,說乾就乾,掏出手機舉在了面前。

    陳松問道:“你幹嘛?這還沒開機呢。”

    哥布爾咧嘴笑道:“給你見識見識冰島的高科技,我的手機是面部識別解鎖,安全而且特別快!”

    陳松來了興趣,湊上去看了起來。

    手機屏幕上有一個大光圈閃了閃,然後出來一行字:人臉匹配不成功。

    哥布爾推開他道:“該死的,你太近了,這蠢貨把你的臉也照進去了。”

    大光圈繼續閃,然後屏幕上顯示:未檢測到人臉。

    哥布爾懵了:“法、法克又!”

    陳松也懵了:“這是什麼高科技?或者因為你長得太醜了?”

    “胡說!”哥布爾抓著手機在大腿上狠狠拍了拍,嘴裡嘟囔道:“伐柯,怎麼這次開個機這麼難。”

    似乎擔心陳松嘲笑他,他又趕緊乾笑道:“這無所謂,我們維京人有句俚語,就是如果你發現你正在做的事情很難,那說明你在成長。”

    陳松問道:“便秘呢?”

    “這句俚語說的是正經事!”

    “難產呢?”

    哥布爾不說話了,專心致志的搗鼓手機,然後在他第十幾次嘗試之後,攝像頭掃描一番終於'啪'的打開了。

    見此他便笑了:“怎麼樣?”

    陳松也笑了:“呵呵。”

    哥布爾可不知道這句中華式笑容的含義,他興致勃勃的說道:“看到沒有?我們做一些事情會遇到困難,但不要自暴自棄,不要半途而廢,堅持下去總有一天會成功的。”

    陳松問道:“比如?”

    哥布爾沉默下來,他絞盡腦汁想了一會道:“比如我在雷克雅未克打工時候租住了個公寓,我那間房子的對面是另一棟樓的浴室,我堅持觀察了一個月,有一天浴室裡的人洗澡終於忘記拉窗簾了!”

    陳松敏銳的察覺到哥布爾說到這裡時臉上露出了一絲懊惱,便補充道:“可惜當時洗澡的是個男人,對吧伙計?”

    “求求你,別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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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9-3-9 09:56
48.很熱情嘛

    哥布爾打出電話問了問,然後對他說道:“我伙計手裡現在只有兩種黑貨,標版AR和二手AK-47,你要哪個?”

    陳松問道:“有沒有那個?噠噠噠噠噠噠,冒藍火那個?”

    一邊說他一邊比劃。

    哥布爾茫然問道:“什麼?”

    “加特林!”陳鬆對他擠擠眼,“咱們都是行家,還得非說出名字來?”

    哥布爾懵了:“厲害了我哥,你買加特林?買它幹嘛?衝擊美軍基地?還是調戲我?”

    陳松道:“我認真的!”

    他想買一把加特林安裝在山路上,那真是一槍當關、萬夫莫開。

    哥布爾果斷搖頭:“你玩的太野了,沒有,就AR和AK,AR可以配備消音器,AK也能,但更貴,因為它用的PBS消音器只能靠手工製作。”

    陳松問道:“消聲器也能配備?”

    根據他的了解,很多國家允許公民持槍,卻不允許擁有消音器,槍械加上消音器那真是殺人於無形了。

    哥布爾理所當然的說道:“當然要消音器,否則你在院子裡怎麼玩?一開槍全鎮都能聽到,那不是擾民嗎?”

    陳松撓撓頭,這他麼什麼腦迴路?在院子裡玩槍這是多危險的事,鄰居知道了恐怕嚇得便秘,結果冰島人卻在考慮會不會擾民?

    他說道:“那就選AK。”

    AK-47,步槍之王,它的性能在如今槍族中平平無奇,可是結實耐操,更適用九洲的極端環境。

    價格走的是內部價,連槍帶一箱子彈總共是五萬克朗,其中槍本身是三萬克朗,一箱7.62口徑的步槍彈是兩萬克朗,總計640發,鍍銅鋼質被覆、大型低碳鋼芯,含鉛。

    陳松把錢給了哥布爾,他給了五萬五千克朗,其中有五千是給哥布爾的好處費。

    哥布爾嚴正拒絕了:“陳,你這樣不把我當伙計。”

    “我不能讓你白白幫忙。”

    “那就請我吃晚飯好了。”

    一聽這話陳松知道了,自己要多掏的可不止五千克朗了。

    哥布爾拿到錢就開車去找哥們拿貨了,他把陳松放在了日落海酒吧。

    這次沒有布魯斯帶著他,酒吧的人就對他不是那麼熱情了,只有酒保皮特森松給他上了一杯全麥啤酒,然後再沒人搭理他。

    陳松並不尷尬,直接盤腿往椅子上一坐、兩眼一閉——五心朝天,開始修道。

    等他睜開眼睛嚇一跳,小圓桌周圍坐了一圈人盯著他。

    “幹嘛?”陳松問道。

    一個青年饒有興趣的問道:“伙計,你在幹嘛?這就是中國功夫?”

    皮特森松提醒這人道:“你用英語,這伙計不懂冰島語。”

    陳松淡淡的說道:“我懂。”

    “上次來酒吧你不是不懂嗎?”皮特森松吃驚問道。

    陳松說道:“對,這幾天我學會了。”

    聽著他那嫻熟的冰島語,之前在酒保跟他打過招呼的人都目瞪口呆。

    皮特森松問道:“你什麼腦袋?幾天學會了冰島語?還說得這麼好?”

    “中國人腦袋真的很厲害。”又有青年欽佩的說道,“我在雷克雅未克上學的時候,學院所有獎學金都被幾個中國留學生給把持著。”

    “聽著,別廢話。我現在出去買包煙,回來以後要知道這伙計在練的是什麼中國功夫,否則等我捶爆你們的卵吧。”一條大漢點了點眾人走出門去。

    一個身材健碩的中年人站在人群外面,他抱著膀子將胸肌愣是擠出一條溝來,撇嘴道:“哪有什麼中國功夫?那都是Jackie-Chan演電影的。”

    陳松掃了他一眼招招手道:“其他人讓開,我展示一下,你來給我一拳。”

    一群人頓時興奮的拖著椅子走開了,留下好大一片空間。

    大胸壯漢哼笑道:“你確定?你就這麼坐在椅子上?”

    “來吧!”

    陳松展現出的風輕雲淡讓大胸壯漢感覺自己受了侮辱,他捏了捏拳頭走上去扎了個馬步,隨即一拳揮出。

    壯漢出拳速度不快,在陳松眼裡更是慢,隨著拳頭沖他當胸打來,他輕鬆一個彎腰避了過去,揮手推開了大漢:“別這樣,伙計,拿出點力氣來!”

    圍觀的人吹起了口哨:“凱恩斯,你最近被人幹多了腿軟嗎?”

    壯漢怒視了陳鬆一眼,他深吸了口氣擺開架勢,一記直拳衝陳松當胸打來。

    經過剛才試探,陳松已經清楚了壯漢的拳力和速度,拳頭呼嘯而來,他雙手如毒蛇吐信往前伸展,一隻手正好抓住了壯漢的拳頭、另一隻手捏住了他的手腕,接著雙臂發力往外一甩,壯漢直接被甩飛了出去!

    乾脆利索!

    一群人紛紛用英語吼叫:“猴雷曬特!”

    陳鬆平淡的說道:“這就是中國功夫。”

    “外瑞古德。”好幾個人第一時間坐到了他旁邊,有人對皮特森松喊道,“給這中國伙計來一杯啤酒,記我賬上。”

    “再給他準備一杯,第二杯記我賬上。”

    陳鬆快速成為了話題中心,更有金發白膚的姑娘對他暗送秋波,其中有個個頭特別高挑的直接坐到了他身邊,對著他曖昧一笑:“你的功夫很厲害?”

    陳松看著面前那兩個跟他腦瓜差不多大的胸直了眼,他乾巴巴的說道:“還行,嗨,美女,你可真高。”

    姑娘聳聳肩,一邊顛球一邊笑道:“主要是腿長,哦,你有多高?”

    陳松說道:“一米八。”

    姑娘淺笑道:“那我們只差兩公分。 ”

    陳松驚嘆道:“你有一米七八?我敢打賭你父母一定很高。”

    “不,是一米八二。他們也不太高,我爸爸只有一米八五。”

    陳松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能默默的喝啤酒,姑娘倒是熱情,毫不忌諱的接過他的酒杯喝了一口,在上面留下了個口紅印。

    如果繼續下去,他或許會有一個風情旖旎的夜晚,可惜中途手機響了起來,布魯斯打來電話:

    “陳先生,您在哪裡?是在辦什麼事嗎?”

    陳松道:“沒有,我在日落海。”

    “那您最好回來一趟,環境部和自然保護局的工作人員來了莊園,要檢查溫室的土地使用資格證。”

    陳松無奈,只能扔下淺笑嫣然、衣衫半解的妹子自己跑回了莊園。

    他是真跑回去的,小鎮沒有出租車,有他也不能坐,冰島出租車價格奇貴,動輒就得四五千克朗甩出去。

    冰島對環境保護看的很重,從1989年開始,它就和北歐其他各國一起發布了全球最嚴格的環境保護標準,包括住宅在內的環保產品都得通過專項認證才行,每一塊土地的使用也有嚴格的標準要求和法律約束。

    等他回到莊園後,道哥迅速甩著四條小短腿來迎接他,然後跑在前面帶路去找到了兩個檢查組人員。

    一名光頭西裝男跟他握了握手後就說道:“您好,cen先生,我是自然保護局的鄉間土地使用檢查組的麥克林-希爾西斯松,這是我的證件。我們接到一起電話,有人舉報您違反了《有機農業法》、《農村造林法》、《合理利用土地資源法》和《公共衛生與污染控制法》,在綠地建起了非法建築,希望您能配合我們檢查。”

    陳松不怕人檢查,綠色北歐也是冰島排名靠前的實力型企業,他們幫他辦理了溫室土地使用證書。

    他拿出證書,又帶兩個檢查組的人員去查看了溫室工地,兩方人了解情況後向他道歉,然後開車離開。

    布魯斯猶豫道:“檢查組不會平白無故的上門,這會不會又是斯凱林松找人來噁心你?”

    陳松冷笑道:“肯定是。”

    管他是不是呢,屎盆子先扣斯凱林松頭上就好,回頭一起清算。

    今天他不能展開報復,一是沒有好法子,二是傍晚哥布爾開車返回把槍彈給送了過來,他得請客吃飯。

    兩人照例去了熱狗香腸餐廳,老闆提前拿了兩瓶酸奶放在兩人面前:“送你們的,待會結賬的時候別跟我討價還價了。”

    哥布爾笑道:“沒問題老蘇拉。”

    他又點了一堆羊肉小香腸,另外這次還點了一份大麥燴飯和一份烤肋排佐餐。

    陳松想吃的清淡點,就要了一份沙拉,老闆給他介紹道:“嘿,小伙子,我們今天有深海大蝦做的單片三明治,搭配炸魚薯條很不錯,老布就很喜歡吃,你要不要嚐嚐?”

    “待會再說。”哥布爾幫他做了決定。

    飯菜很快送上,陳松正吃著沙拉,哥布爾忽然扭頭對老闆說道:“老蘇拉快來看,我發財了,哈哈!”

    老闆納悶問道:“看什麼?”

    哥布爾撥拉燴飯,露出裡面一塊小石子:“瞧,一塊隕石!現在隕石一克什麼價?幾萬美元是吧?”

    老闆明白他的意思了,翻著白眼道:“你這狗屎混蛋,好吧,我的失誤,這份燴飯給你免單,我讓廚房給你換一份。”

    哥布爾搖頭道:“別換燴飯,換成單片三明治配炸魚薯條給我伙計。”

    說完他又對陳松咧嘴一笑:“算我請你的。”

    陳松欽佩的伸出大拇指:“講究。”

    老蘇拉:“法克!”
mk2258 發表於 2019-3-9 09:56
49.第一次party

    單片三明治就是一片麵包上鑲嵌著兩枚蝦肉,噴香的麵包和鮮美的蝦肉是絕配,陳松吃的連連點頭。

    結賬的時候又是一筆大款子,老闆除了給他免了零頭還給了他一瓶啤酒,然後偷偷說道:“下次你跟哥布爾這混球一起吃飯,能不能別來我家?鎮子口有一家賣地熱烤麵包的店鋪,那玩意兒味道很不錯。”

    陳松莞爾。

    回到莊園,克雷父子在等著他。

    一見面牧師就向他打招呼:“陳,記得明天去我家。”

    陳松點點頭又去熬了一鍋薄荷水,克雷磨磨蹭蹭的走過來說道:“大小伙子,能不能少弄點?喝多了晚上老是撒尿。”

    “多尿尿有益於健康。”

    “可我家沒那麼多褥子給我換了。”克雷可憐兮兮的說道。

    陳松震驚:“你這麼大了還尿床?”

    然後又琢磨了一下:“好像我們家鄉也有偏方可以治少兒尿床。”

    這個是真的有。

    亞力克斯鬆氣惱道:“他不是病,而是自製力差,入睡後就不願再起床,實在憋不住了才導致的尿床!”

    陳松沉吟了一下,道:“簡單,還有可以治懶病的,電褥子你聽說過嗎?尿床者的噩夢。”

    亞力克斯松搖頭。

    陳松進一步解釋道:“電褥子是通電導熱的一種床上用品,它需要用電嘛,而尿能導電,你給克雷用上,他要是再敢尿床,那等著變電烤肉吧。 ”

    他打量了一下克雷體型:“這算是電烤排骨。”

    克雷頓時面如土色。

    亞力克斯松大喜過望:“那麼哪裡能買到呢?”

    克雷絕望的拉著父親的手說道:“別,爸爸,我發誓不管我睡得多熟,當我憋不住尿的時候都會起床撒尿的。”

    “給你個機會。”

    等只剩下他們兩人的時候,克雷懷疑的問陳松:“我媽媽說,每個可愛的孩子都是上帝賜予人間的小陀螺,他們會團團轉著去給身邊的人帶來歡樂……”

    “還有這說法?”陳松納悶,然後他又解釋道,“那你想沒想過你們這些小陀螺為什麼會轉?因為有人在抽打你們,抱歉,我就是那個愛抽陀螺的魔鬼!”

    “你抽打我,那我就抽打道哥。”克雷說道,“我會把痛苦一級一級的延續下去!”

    正翹著後腿用舌頭舔唧唧的道哥一下子站了起來,它用前爪撐地往後一踢,毫不留情的對克雷小腿來了個馬後踢。

    克雷去追道哥,陳松沒什麼事了回到房價,然後把AK-47拿了出來。

    這是一把二手槍,槍柄、握手和部分槍身是紅核桃木製成,上面已經起了一層包漿,含鉻鎳合金鋼製成另一部分槍體上有很多划痕,看來它是久經戰陣的老手了。

    他一直摸索AK-47到深夜才入睡,醒來後就得準備去參加亞力克斯松組織的party了。

    亞力克斯鬆的家距離杜瑞斯教堂不遠,就在教堂後面,陳鬆開車經過,然後看到了二者之間的地上豎著密密麻麻的石質十字架:“這是墓地?”

    “是的,鎮子的墓地。”老爺子點頭說道。

    陳松驚嘆道:“亞力克斯松牧師的家隔著墓地太近了吧?”

    “是的,他是牧師嘛,所以可以享受這個優待。”

    “優待?”陳松納悶了。

    布魯斯解釋道:“是啊,墓地是最靠近天堂的地方,墓地旁邊的房屋可以受到上帝的庇佑,能住在這樣的地方不是一種優待嗎?”

    陳松拱手:“社會社會。”

    這算是另一種習俗差異了。

    牧師跟神父不一樣,可以結婚、可以生子甚至可以喝酒,更不可思議的是,有些牧師是有前科的罪犯,他們悔悟後皈依上帝,做教徒的牧羊人,這也是可以的。

    小鎮建築整體分佈比較散,鎮中心規劃整齊,阡陌交通,一板一眼。而外圍的房屋建的就很隨意了,亞力克斯松家的房子算是小獨棟別墅,再往外才有房屋。

    樓房建起的已經有些年頭了,圍欄高矮不一、顏色不一,有些是壞掉後補上的,樓體還算堅實,刷有棕紅色防護漆,搭配白色護欄,顯得色調明亮歡快。

    幾輛汽車隨意的停靠在房屋四周,陳松停下車後有人對他招手,他打眼一看是哥布爾,後者早早來幫忙了。

    參加party要帶禮物,布魯斯帶來了一瓶打著花結的香檳和一籃子食物,克雷的母親梅尼很高興的接過禮物問道:“艾瑪還好吧?她怎麼沒來? ”

    布魯斯語氣低沉的說道:“她的健康一天不如一天,現在更需要的是臥床休息,實在無法來參加party。”

    梅尼點頭道:“我明白,那待會你們記得帶點蛋糕回去,我上午剛剛烘培的,有艾瑪喜歡的抹茶奶油味,我想她會開心的。”

    “一定,謝謝。”

    陳松那邊跟哥布爾握手來了個擁抱,問道:“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嗎?”

    哥布爾摁住他道:“不,不需要伙計,你在這裡好好休息,待會有你忙的呢。”

    “忙什麼?”

    “秘密。”哥布爾對他擠擠眼,臉上橫肉擠在一起露出個曖昧的表情。

    隨後源源不斷有人趕來,布魯斯給他介紹了幾個人,有小鎮治安官彼得利克-皮特森松,酒保小皮特森鬆就是他弟弟;有小鎮中學校長佈萊克-科爾文松,有超市經理拉裡-凱迪齊格松等等。

    後面安吉麗娜也來了,女警官脫下戎裝換上了一身天藍色牛仔服,金色長髮梳成馬尾垂在後腦勺,腳上穿著馬靴,不施脂粉、不墜首飾,整個人看起來英姿颯爽。

    陳松看到她後就主動過去打了個招呼:“嗨,安娜,今天不用上班?”

    “輪不到我值班。”安吉麗娜沖他微微一笑,然後指著勇士皮卡道:“那傢伙不錯,很彪悍。”

    陳松說道:“我們國家出產的猛獸,你知道,我得支持國貨。算了現在說這個很傻,一起過去瞧瞧?”

    “簡直再好不過。”

    安吉麗娜走到車前隨手敲了敲玻璃,然後一隻小狗猛的竄了出來,站在後座上用前爪扒拉著車窗,小尾巴搖的飛快。

    “沃日道哥?”陳松忍不住爆粗口,還好他是下意識用中文說的,安吉麗娜聽不懂。

    但女警官認得道哥,她扭頭對陳松笑道:“你還真是喜歡這小傢伙,出來參加party都不忘帶著它。”

    陳松壓根就不知道這小子爬上車了,而且這皮卡很高大,踏板隔著地面得有半米,也不知道它怎麼爬上去的。

    “哦,小乖乖。”安吉麗娜打開車門將道哥抱了出來。

    道哥乖個屁,它不願意待在安吉麗娜的懷裡,四條小腿蹬達著想往陳松懷裡跳。

    女警官很暴力的將它給摁住了,直接把它腦袋塞進了自己胸口,道哥哀鳴一聲,用前爪摁著她的胸跟拔蘿蔔似的往外掙扎。

    “太兇了。”陳松覺得有什麼東西甦醒了,他趕緊彎了彎腰。

    這時候有人在後面喊他,他回頭一看是哥布爾,走過去問道:“幹嘛?”

    哥布爾埋怨他:“我叫你呢。”

    陳松道:“我知道,我不用回頭不用眼睛看也知道是你在叫我……”

    “你不用眼睛看是用屁目艮看的嗎?”

    “法克!”

    “我找你就是跟法克有關,給你個禮物,你是不是沒準備?”哥布爾從褲兜里掏出個塑料包遞給他,“玫瑰味的,小妞都喜歡。”

    陳松看著這個得有孩子巴掌大小的塑料包驚呆了:“這踏馬,玫瑰味?這是一包鮮花餅嗎?!”

    “上帝,你真可憐,這都不認識,這是套套!”

    “我知道!可可,這是給馬用的?”

    “人用的!”

    陳松落荒而逃,恰好安吉麗娜又對他招手,他趕緊收拾起東西跑過去。

    道哥很倔強,安吉麗娜只能把它交還過去,說道:“或許是因為我總是和貝奇待在一起,身上有貝奇的味道,所以道哥才不願意跟我待在一起。 ”

    陳松說道:“那是道哥跟貝奇不熟悉,後面有空我帶道哥去找你,讓它跟貝奇認識認識,它們熟悉後,道哥就會喜歡你的氣味了。”

    兩人圍繞皮卡聊著天,院子裡已經準備好了餐桌。

    冰島鄉間party都是自助形式,有一條長桌上放著各種水果菜餚和蛋糕麵包,放兩個烤肉架,大傢伙分成幾個小圈子,拿著啤酒或者紅酒一邊喝一邊聊。

    餐桌擺放好後,哥布爾拎來一個木桶,裡面全是啤酒,他把陳松叫過來幫忙搬酒桶,等陳松真過來後他猛的打開噴頭,然後有泡沫往外噴,陳松躲避不及,有一些就噴在他臉上。

    頓時,帥哥警察古德松曖昧的笑了起來,不等他開口陳鬆就知道沒好話,立馬舉手道:“停下,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用說,一切都在酒裡,來,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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