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手術直播間 作者:真熊初墨(連載中)

   
Babcorn 2019-2-23 17:18:0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717 1288162
drdfds 發表於 2019-4-29 18:38
八百三十 看的到,學不會


有理有據的解決問題,避免訛詐,這是最好的結果了。

要不然都來訛一筆,醫生心力交瘁,醫院疲于應付,最后誰還看病、治病?

醫生也是人,也犯錯。就像是醫大附院的胡海,犯了個錯,嚇個半死,那時候他已經想到自己悲慘的未來了。

但就像是開車一樣,誰能一輩子不出事兒?這種事情一旦發生,因為技術水平不到,或者某些原因導致的錯誤,認了也就認了。

但無妄之災,最是傷士氣不過。

蘇云沒說特別詳細,但看他的樣子,發自骨子里的興奮離了老遠都能感受的到。

鄭仁剛想說話,手機響了起來。

拿起來一看,是一個空號……

這是新的詐騙電話么?鄭仁楞了一下。

蘇云湊過來,見是空號,碰了碰鄭仁,道“老板,可能是有任務。”

鄭仁點頭,接起電話向外走去。

“孔主任,您什么時候回來?”鄭仁走了兩步,猛然站住,驚喜的問到。

“呃……是杏林園聯系的我,這不是諾獎那面需要手術量么,我覺得……”

“哦,好的好的。不需要其他的,有個協議簽一下就行。”

“您放心,都是小事兒。”

鄭仁掛斷電話,一抬頭,就看到蘇云那雙八卦之火熊熊燃燒的眼睛。

“是孔主任。”

“我不聾,聽到了。”蘇云面無表情的說到。

“直播的事兒,有人找到孔主任那面去了。”

“很快么,老板,你這屬于直播一炮而紅啊。打賞無數,直接滿級的小網紅了。”

“一炮而紅,怎么這話從你嘴里說出來,就不像是好話呢?”鄭仁皺了皺眉,說到。

“那是你心比較臟。”蘇云鄙夷。

“不算是紅,就是很多人找孔主任,問是怎么回事。找不到我,電話都達到前線總指揮部去了。”

“本事真大。”蘇云感嘆,“這么快就聯系到孔主任了,不是一般人啊。”

“孔主任問是怎么回事,我簡單說了下。”

“然后呢?”

“他們看不懂核磁彌散的片子,這不是就想來么。”鄭仁露出輕松的笑容,淡淡說道。

蘇云看著鄭仁,覺得這貨絕逼是故意的。

“你這是什么眼神?”鄭仁奇怪的問到。

“老板,你是不是早就有預謀?”蘇云問到。

“什么預謀?”

“你早就想要做手術直播,然后找其他人教學,一同完成諾獎龐大的手術基數。”蘇云已經了然,隨口說到。

“也不是早就有預謀。”鄭仁道“在蓬溪鄉的時候,你還記得有一個年紀挺大的介入科醫生,叫劉旭之的么?”

“記得,年紀挺大,水平一般。為人挺謹慎,估計在他們當地醫院沒少受排擠。”蘇云道。

此時,劉旭之正在看著手術的錄播,一遍一遍的研究,不得門而入。他猛然打了幾個噴嚏,以為自己感冒了。

“杏林園從前有個手術直播間,他看樣子對術者有些崇拜。看我做手術,一邊看一邊比較。”鄭仁道,“我那時候想,或許這是一條路。但前線哪有時間細想,回來后才開始琢磨的。”

“然后彭佳就在你瞌睡的時候送了個枕頭?”蘇云由衷的感慨,這氣運真是好啊。

“也不算吧,沒有手術直播,我可以去各地飛刀、手術。只不過時間上就比較緊張了,還要找孔主任幫忙聯系。”鄭仁顯然已經盤算了好幾條路,只不過彭佳那面最是積極,于是就順其自然的走到手術直播這面來了。

“一次tips手術,讓他們知道厲害。”蘇云有點小興奮。

“什么厲害不厲害的,蘇云吶,你準備個協議,大概內容是免費學習tips手術。但是2、3年之內的所有手術,都要按照諾獎需要的格式來做記錄。”

蘇云沉吟了一下,微微搖搖頭,道“老板,你認為下面地市級醫院的醫生,會做這些繁瑣的工作?”

“不會。”鄭仁笑了笑。

蘇云瞥了他一眼,沒說話。一臉有話趕緊說,有屁趕緊放的表情。

“最開始能聯系上來的,都是比較積極的那種。而且是對新科技、新的手術方式比較感興趣的那批人。所以,他們是能做的。”鄭仁早就想的通透,也不賣關子,直接說到“也不是永遠,有1、2年就可以。但協議上多寫點時間,以3年為期限。”

蘇云對鄭仁的安排深以為然。

最開始上來的那批人,肯定是有江湖地位的。也就是說,他們是要臉的。

只要肯簽協議,就能做到。過幾年,基層醫院的醫生也掌握了之后,對他們的管控,可就鞭長莫及了。

不過那時候,早都不需要這些記錄了。

幾乎所有的細節,鄭仁都想到了,并且一步步在做著。

但蘇云的思維已經過度到了第一批人來學習,然后鄭仁就可以全國跑飛刀上去了。

一臺飛刀要兩萬,一天十萬,在完成諾獎的同時,財物自由。

不過光是靠跑飛刀財務自由,是很難的。

說是一天十萬,哪能每天都在外面跑,912這面還得兼顧,而且手術量是有限制的。

不過隨便跑個飛刀,掙得就比在海城一年要多,最起碼那種八千塊錢的多寶能隨便吃了。

蘇云對此還是很滿意的。

“老板,孔主任說人什么時候聯系你了么?”

“沒有,他說把我的電話留給對方了,估計快了。”

“那我抓緊時間去做協議。”蘇云急匆匆的說到“這些都搞定了,就算是走上正軌了。”

“你去忙,我看看術后患者去。”鄭仁和蘇云說了一會正事兒,各自分開去忙。

蘇云急匆匆去換了衣服,拿著各種資料沖出門去。

這事兒不能拖,估計其他醫院的醫生看到這臺tips手術,全都瘋了。

能把tips手術化繁為簡,十幾分鐘一臺,這是本事。最關鍵的是,手術放到了所有人的面前,他們卻看不懂,學不會。

所以電話能直接打到前線總指揮部去。

估計來學tips手術的人很快就能到,所以蘇云那面抓緊時間去做協議。

這份協議,絕對不能保證三年時間,這一點鄭仁和蘇云心里都是有數的。

不過三年不三年的不要緊,只要完成諾獎的手術量也就夠了。
drdfds 發表於 2019-4-29 18:45
八百三十一 躺贏


鄭仁想去消化內科,迎面碰到從手術室下來的胡艷徽。

她看上去沒有第一次手術直播成功的興奮,反而略帶著一些迷茫。

“小胡,想什么呢?”鄭仁見胡艷徽心神不寧的樣子,好奇的問道。

胡艷徽都沒看見鄭仁,只是一路走,聽到鄭仁打招呼,這才緩過神來。

她猶豫了一下,臉龐本來有些黑,此刻看起來更黑了。

“嗯?”鄭仁想象中,胡艷徽應該興高采烈的上來夸一夸自己手術做的好,自己客客氣氣的謙虛一下,這樣才是正常表現吧。

可是這個胡艷徽非但什么都不說,反而臉著,這是怎么回事?難道手術直播失敗了?!

不能夠啊,連么孔主任在前線總指揮部都有人去騷擾他,怎么可能失敗呢?

胡艷徽有些為難,但還是拉著鄭仁到一邊,問道“鄭老師,手術直播,不應該都是兩三個小時的那種大型手術么?你這個手術,時間短,會不會是手術級別不夠啊。”

說著,她神神秘秘的看了一圈周圍的人,小聲道“可別和公司那面有什么糾紛啊。”

原來是這樣。

鄭仁笑道“這就是級別最高的手術啊。”

“……”胡艷徽一臉不信的神情。

“沒騙你,真的。無論從手術分級還是學術上來講,都是最高難度的那種。”鄭仁道,“而且你是工程師,沒看手術直播間的彈幕么?”

“看了啊,鄭老師,你花了多少錢請的水軍?”胡艷徽問道。

這回輪到鄭仁無語了。

這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

“鄭老師,水軍有點過分,說的太肉麻,戲過了!”胡艷徽小聲的說到,表情很認真,沒有敵意,只是好心“勸說”一下鄭仁。

“哦?”鄭仁來了興趣,笑問“怎么過分了?我回去說他們。”

“鄭老師,水軍一般情況下七分贊揚加上三分挑毛病。說毛病的時候,都是小的,可有可無的那種。這樣,讓人看著才真是。可是您手術開始直播,所有彈幕都是看不懂,太牛逼了的……”胡艷徽忽然意識到自己說多了。

她略黑的皮膚泛起紅暈,顯得……更黑了。

“鄭老師,我不是說您手術做的不好,而是,而是……”胡艷徽還沒找到合適的詞來形容,鄭仁便擺了擺手,笑容如昨,大步離開。

奇怪,他是很生氣,還是根本就沒往心里去呢?

胡艷徽詫異的看著鄭仁的背影。

正想著,手里的電話鈴聲響起。

“小胡啊,你這面要做好加班的準備了。”手機那面,彭佳的聲音傳來,聽著,似乎很開心?

“彭董,直播數據我還在統計。”胡艷徽小聲說道。

“數據不急,你那面主要協助鄭老板把患者的工作做好就可以了。你現在只對鄭老板一個人負責,統計數據的活,不用你做。”彭佳糾正了胡艷徽的錯誤。

“手術很成功,我手機都快被打爆了。這個月要是直播順利,你加薪三成!”彭佳道“小胡,你那面一定要記住協助鄭老板做好手術直播工作,要每一臺手術都確保直播成功!”

“好。”胡艷徽聽到加薪三成,有些迷惑。

說完,那面的電話就掛斷了。

胡艷徽覺得自己的運氣一向不錯,可是無緣無故的加薪三成這種事兒……

就像是一張大餡餅,砸在自己腦袋上,皮兒正好破了,餡灑在臉上,張嘴就能吃到。

雖然從小到大,運氣一向是不錯,但這次的運氣也實在太好了吧。

什么都沒干,就加薪三成了?

這就是躺贏么?

這面,胡艷徽疑惑著。掛斷的電話那面,彭佳已經樂的合不攏嘴。

他坐在一家咖啡館里,眼前時一張總部發過來的實時數據表。

他緊張兮兮的一早就盯著手術直播,手術做的什么,他看不懂。可是眼前的數據,卻超出了他的預料。

手術直播前,時間比較倉促,只有不到14小時的廣告。但今天一早,付費會員已經超過1萬人。

這是一個讓人欣喜的數據,錢不多,但是彭佳要的是影響力。

然而,這只是一個開始,而不是結束。

手術結束的很快,可是數據流非但沒有隨著手術直播的結束而降低,反而保持在一個較高的水準上,還略有提升。

彭佳看著擠滿人的手術直播間,瘋狂的彈幕,很是興奮。

這都是流量,這都是錢啊!

他想要抽根煙,舒緩一下緊張、疲憊的精神。

可煙還在手指間夾著,沒有點燃,就看到了數據再一次的變化。

手術已經結束,可是開通會員和涌進手術直播間的人只有增加,順滑的數據曲線是那么的完美, 彭佳看著屏幕傻樂。

他沒有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之中,而是給胡艷徽打完電話,又開始著手安排其他事情。

乘勝追擊,等流量再次提升,就可以去琢磨第三四輪風投的事情了。

要是沒有意外,公司就此活下來了,彭佳有一種絕境逢生的感覺。

自己孤注一擲,用光了所有的流動資金,最后得到了極大的回饋。

“彭董,境外ip,正在試圖注冊杏林園賬戶。”辦公qq上,一個信息傳了過來。

“原計劃。”彭佳輸入三個字,手指微微一頓,敲了下去。

世界范圍內的影響,這么快就出現了!彭佳又獲得了一個巨大的驚喜。

廣告費用看樣子要再次提高一點了呢,他喜滋滋的想到。

與此同時,鄭仁已經看完了消化內科的術后患者。

老太太完全沒有什么副反應,就像是沒做手術一樣,躺在床上發著呆。

鄭仁叮囑了幾項注意事項,這才微笑離開。

手術成功就好,一切都很順利,都在按部就班的進行著。

回到介入科,常悅把鄭仁叫住,道“鄭總,你的工資卡。”

呃……發工資了?

不錯啊!

“多少錢?”

“你才上班十天,就有好多錢。”常悅道,“我聽護士長說,應該是三萬多不到四萬吧。”

“……”鄭仁愣住了,這么高?!

難怪海城的醫生都要往南方跑,掙得的確是多啊。

鄭仁一向認為,海城那里,只說醫德不說錢,就特么是耍流氓。
drdfds 發表於 2019-4-29 18:52
八百三十二 去哪隨緣吧


一個月小十萬的收入,似乎……還好。

鄭仁是那種沒錢,卻又并不認為錢是最重要的那種人。之前去市二院“飛刀”,就掙過幾筆錢,他也不是很在意。

那時候是住院總,掙錢沒有時間花。

不過現在么,情況不同了不是。

“晚上我請客,去吃飯吧。”鄭仁笑呵呵的說到:“叫著富貴兒和喜寶兒,一起去。”

“鄭總什么時候大方了啊。”常悅道:“晚上準備吃什么?你有地兒還是我和小伊人再商量?”

“你倆商量,然后通知我就行。”鄭仁道。

鄭仁忽然想起來蘇云說過,好像工資卡要上交來著。但小伊人缺這點錢么?

缺不缺是一回事,但是上不上交應該是態度問題。

鄭仁遇到了一道對他來講,很難的問題。

琢磨著,手機響了起來。

是魔都的裴英杰裴教授。

鄭仁趕緊接通電話,雖然隔著手機,隔著千山萬水,臉上的笑容依舊溫暖和煦。

“裴老師,您好。”鄭仁接通電話,說到。

“小鄭啊,你那面搞的不錯啊。”裴英杰說到。

兩人有段日子沒見了,從第一次在帝都離開,就沒有任何接觸。

但鄭仁記得裴英杰,自己從海城邁向帝都,是他開的頭。這是提攜之恩,鄭仁不會忘記的。

“裴老師,您看直播了?”

“嗯,看了。能把tips手術化繁為簡,你弄的的確不錯。”裴英杰道:“有時間給我這個老人家講講么?”

“您看您說的。”鄭仁笑道:“我找時間去魔都。”

“不用,我這幾天在帝都剛好有個會議,我去找你。”裴英杰道:“真的是用肝臟核磁彌散來定位的?”

“是的,已經有將近百臺左右的手術實踐,比較成熟了。”

“好,那我抓緊時間過去。不聊了,估計你今天會很忙。”裴英杰笑著掛斷了電話。

鄭仁放下了手機,心安穩了許多。

只是想著試一試,但手術直播的影響范圍,超出了自己的預估。

這還只是第一次手術直播,好多人都沒有上線或者是剛剛得到消息。

畢竟事發突然,還只在杏林園自家網站打了廣告。

第二次直播,手術直播間會不會被擠爆了?

但很快,鄭仁就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很快接到了幾個電話,都是全國各地的知名專家、教授。

雖然電話不多,但是鄭仁知道,這是手眼通天的人。能把電話打進前線總指揮部,找孔主任的人,想來都是厲害的人物吧。

鄭仁客客氣氣的接電話,閑聊幾句當做認識,然后那面說有時間來找自己。

新的tips手術方式,諾獎項目,想要低調都做不到。要不是之前去執行任務,回來后又去前線抗震救災,怕是鄭仁早就進入這汪深水里了。

斷斷續續的電話中,上午的時間過去了。

鄭仁有些疲憊的給小伊人發了一個微信,問她中午想吃什么。

沒等小伊人回話,鄭仁忽然意識到自己現在不是住院總了。一共就6張床位,下午可以翹班陪小伊人去什么地兒坐坐,享受一下二人世界。

鄭仁馬上把手速完全打開,發了第二天信息。

謝伊人問道。

鄭仁臉上露出一絲輕松的笑意。

不用當住院總的日子,不用天天提心吊膽怕電話響的日子,還真是輕松愜意啊。

謝伊人回信問道。

只要能和謝伊人在一起,去哪,真的無所謂的。

就這么定了,其實也蠻簡單的。

沒有目的,沒有想法,只要兩個人在一起,隨便走到哪。

隨性,隨心,隨意,隨緣。

鄭仁交代了一句,然后換衣服,興高采烈的來到住院部門口等謝伊人下來。

今天的天,格外的明朗,一團團白色的云,像是大大的棉花糖一樣。

小時候鄭仁的愛好就是蹲在做棉花糖的機器旁邊,聞著那股子甜膩膩的味道,就很開心了。

很快,謝伊人像是小鹿一樣蹦蹦跳跳的下來。

十指相扣,如此合拍。

“上午我聽胡姐說,手術直播的流量很大呢。”謝伊人道。

“嗯,我估計下次直播的流量會更大。”

“然后呢?”

“蘇云去準備協議書了,前幾批來學tips手術的人都要簽協議書,然后就可以在某種程度上把諾獎需要的手術量往上提了。”鄭仁笑呵呵的說到。

“計劃不錯。”

“是很完美,一直都很完美。”鄭仁道。

“知道啦,最好的外科醫生。”

兩人肩膀靠在一起,走出醫院,來到附近的地鐵站。

“你來選,還是我來選?”謝伊人問道。

“你來,看看今天上天安排我們去哪。”鄭仁道。

“要是選到了咱們這里,一步不動怎么辦?”謝伊人忽然想到了某種可能性。

“沒事兒啊,那我們就坐環線,再坐回來。”

鄭仁的提議,得到了謝伊人的支持。

兩個人進入地鐵站,沒有目的的順著人流,來到某一條地鐵線。

鄭仁找到一個大的地鐵線路示意圖,松開謝伊人的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謝伊人雙手合十,好像在祈禱著什么,看著很認真,很專注。鄭仁覺得好笑,她的鼻尖略有些翹,加上大大的眼睛,像極了卡通片里的女孩兒。

能遇到她,才是幸運+16吧。

鄭仁心里想到。

沒等謝伊人開始選擇,一陣哭鬧聲從不遠處傳了過來。

謝伊人也聽到了哭鬧聲,沒有選擇地點,睜開眼睛,有些茫然的四處看著。

這時候不是地鐵高峰期,人并不是很多,和那天晚高峰擠地鐵是兩個世界。

不遠處,一個小男孩被他母親拉著,哭唧唧的。

鄭仁沒理會,這樣,或許才是生活吧。
drdfds 發表於 2019-5-1 14:06
八百三十三 邪魅1笑


小孩子的母親只是象征性的拽著他的手,限制一下他調皮搗蛋。孩子一哭,母親便心疼的松開了手。

手一松開,那個小男孩一下子就不哭了。

戲精上身,有影帝的潛質。

他隨即跑到一個等地鐵的人身邊,用腳踹了他一下。

孩子不大,這一腳踹的也不重,一道灰撲撲的印子落在男人的褲子上。褲子上隱約有拍過的痕跡,估計這不是第一下了。

男人有些不高興,回頭看著小男孩和他母親。

“對不起啊。”小男孩的母親也不在意,只是心不在焉的道了個歉,便去拉住小男孩。

一拽著他的手,小男孩又開始大哭大鬧起來。

鄭仁的頭,馬上變成兩個大。

要是自己和謝伊人有了孩子,會不會也變成這樣的熊孩子呢?鄭仁馬上安慰自己,謝伊人文靜的很,自己的脾氣也算是和善,應該不會的。

可是要一直很和善,會不會上學后被人欺負?校園霸凌怎么辦?

無數的念頭涌到鄭仁的腦海里,一時間,看著那個小男孩,鄭仁忽然癡了。

小男孩和他母親重復著拉住,大哭,松開,又去男人身邊或是打一下,或是踹一腳的戲碼。

開始小男孩的母親還說幾句不好意思之類道歉的話,但是幾次之后,她一臉我家孩子還小,你別和他一般見識的表情。

男人最開始有些疑惑,但很快便憤怒起來。

額頭兩側靜脈充盈,像是兩根角一樣。

鄭仁就算是距離很遠,也能感受到男人的憤怒。可千萬別出事兒啊……

他想起來去年還在海城的時候,網上有一個視頻,是公車上的監控畫面。

一個小男孩也是這么反復去打一個不認識的男人,開始的時候,男人還說幾句話,大概是離我遠點,別碰我之類的。

但小男孩還是上去又打了兩下。

那個男人徹底憤怒了,情緒失控,一個過肩摔把小男孩摔到地上,暴揍了一頓。

后來鄭仁也沒跟蹤事情的后繼。

聽說小男孩有挫傷,有沒有骨折就不知道了。他沒在網上討論,也沒看各種討論。

這種事兒,有什么好聊的。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反正日子還得過不是。

鄭仁擔心的是男人被小男孩撩的暴走,真要是被勾出來心底的小惡魔,直接變身,把孩子給打死、打殘了,那可怎么辦?!

小心的注視著男人,鄭仁全神貫注,就像是站在手術臺上,仔細尋找各種異常生理結構的時候一般。

可是那個男人隨即控制住了自己的脾氣,他笑了笑,鄭仁愣住了。

那種笑容,不是正常的寬厚的笑,也不是氣極反笑,而像是女頻里,對霸道總裁的描述一樣,邪魅一笑。

真是的邪魅,反正鄭仁心里的感受是這樣的。

呃……要出事兒!

鄭仁凝神,他其實是在心里同情這個男人的。就怕男人暴走,最后惹了一身的麻煩。

這是無妄之災,何苦來哉。

男人四周張望了兩眼,奔著地鐵站的警務室跑去,跑的很快,但是臉上那種邪魅的笑容卻越來越盛。

是找軌警協調么?鄭仁出了口氣。

這樣也好,雖然到最后是和稀泥,可是避免了傷人的事件,也省了事兒。

鄭仁之前腦海里已經構想出小男孩被打傷,自己去搶救的畫面了。

可千萬別要這樣,要是真的出了這種事情,所有的安排全都泡湯了。

下午還要和小伊人去玩,體驗不同的人生經歷。

不過事情應該不會這么簡單,鄭仁從男人邪魅的笑容里,解讀出來了什么。

平時和患者家屬打交道打多了,察言觀色的水平不知不覺就變高了許多。

鄭仁估計自己是大師級的察言觀色。

很快,一名警察滿臉憤怒與警惕的和男人走了出來。

他一邊走,一邊整理著身上的衣服,然后拿出警棍,如臨大敵。

呃……那個男人和軌警說什么了?為什么自己想象中的和稀泥沒有發生,反而警察會像是捉捕逃犯一般警惕!

鄭仁疑惑了。

他拉住謝伊人的手,往旁邊挪了挪,用身體擋住謝伊人,以免一會發生什么事情傷到她。

男人用手指著小男孩和他母親。

此時,小男孩的母親正拉著他,小男孩一頓大哭大鬧,根本停不下拉的那種。

“你好,請出示身份證件!”軌警呼叫完支援,走過去很嚴肅的說到。

“為什么!”小男孩的母親驚訝。

“我懷疑你拐賣人口。”軌警瞇著眼睛,像是準備捕食的獵豹一樣,警惕小男孩的母親逃走。

“什么拐賣人口,這是我兒子!”小男孩的母親辯解道。

“不可能!”被騷擾的男人在旁邊說到:“你每次拉著他,他都大哭大鬧,還提醒我注意。肯定是拐賣人口!小弟弟,你別怕,到這面來。”

呃……鄭仁看到眼前這一幕,愣住了。

果然邪魅一笑,就沒什么好事兒。這個男人也真是個人才啊,一頂拐賣人口的大帽子壓上去,怕是光解釋就要好久。

拐賣人口這種天怒人怨的事情,軌警怎么可能和稀泥!

寧殺錯,不放過。

不過也不愿軌警誤判,小男孩拼命要掙脫母親的手,再出去搗亂,看著像極了被販賣的孩子在公共場合想要求生。

這個辦法……鄭仁哭笑不得。

男人說完后,瞥見自己要坐的地鐵開來,他向后退了半步,藏在軌警身邊。

小男孩的母親想要上地鐵,被軌警強硬的攔下來。

而那個男人不知不覺的混在人流里,上了地鐵。

地鐵開走,鄭仁看到他站在窗邊的勝利笑容。

鄭仁搖了搖頭,這人也算是個人才了,真是有點意思。謝伊人沒看明白怎么回事,有些懵。

“伊人,選地兒,咱們走了。”鄭仁笑著說到。

“是人販子么?”謝伊人當真了,恨恨的問道。

“不是,是管不好孩子的家長。沒事,你來選個地兒,咱倆去玩。”

聽鄭仁這么說,謝伊人也放心了,完全沒去想鄭仁的話會不會出錯。

她重新雙手合十,特別有儀式感的在心底和自己說了句什么,然后跳了一下,手指間輕輕碰觸地鐵站的路線圖。

四方橋。

好咧,就這里。

……

……

最近我大成都地鐵上的事兒,偷偷點贊~
drdfds 發表於 2019-5-1 14:10
八百三十四 死亡氣息


鄭仁看過一次帝都地鐵的全程路線圖,心里有數。

在謝伊人選了四方橋之后,鄭仁幾乎在同時規劃好了路線,該怎么走才最科學,幾線轉幾線,幾乎沒什么冗余的流程。

不遠處小男孩的母親驚慌失措的應付著軌警,這件事情最后的結局鄭仁已經猜到,只希望小男孩的母親以后能做的好一點。

地鐵來了,鄭仁牽著小伊人的手邁上去。

這個時間段,人不多不少,和早晚高峰沒法比。人雖然不多,但也沒有座位。

鄭仁把小伊人拉到一個角落,避免擁擠的人流擠到小伊人。兩人說說笑笑,看著窗外廣告光芒閃爍,一路來到四方橋。

“這面有個歡樂谷,鄭仁,你去玩過么?”下了地鐵,謝伊人說到。

“沒有。”

“進去看看吧,我也很少玩。”謝伊人道:“其實魔都的迪士尼晚上的煙火比較好看一些,不知道歡樂谷有沒有煙火表演。”

去歡樂谷么?鄭仁倒是無所謂啦,反正在哪都一樣。

按照標識,走出地鐵站,買票入場。

下午入場的人很少,畢竟一早就來玩,能多排幾個項目。而下午進來,就很呵呵了。

鄭仁還是第一次來游樂場,從前的他就算是有閑錢的時候,也沒有這個時間。

各種巨大的游樂設施,尋找刺激尖叫的人們,讓鄭仁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

在鄭仁看來,這些尋找刺激的活動完全沒有意義。

“我小時候去過東京的迪士尼,坐了一次過山車,真的好刺激!”謝伊人牽著鄭仁的手,想到什么就說什么,甜蜜悠然,完全沒有任何壓力。

這種感覺特別好,好到鄭仁和謝伊人都沒有意識到。

“過山車?就是那面那個?”鄭仁看著一輛過山車沿著一個詭異的角度飛馳著,上面尖叫的聲音遠遠傳了過來,不用去坐,就能感受到高速旋轉帶來的那種恐怖。

“是啊。”

“死神來了3,你看過么?”鄭仁問道。

“就是過山車失事的那一集?我看過呀。看完了之后,腦海里有了記憶一樣,感覺更刺激了。”謝伊人看著翻滾的過山車,說到。

“……”鄭仁這回就不理解小伊人的想法了。

他遠遠的看著過山車,覺得腳有點軟。要是掉下來,該怎么辦?

在鄭仁的意識中,自己從來沒有過這種情況。

第一次上手術,第一次急診大搶救,第一次主刀,第一次……即便是在抗震救災的前線,腳下余震不斷,隨時有死亡的危險,鄭仁都沒有腳軟過。

可這次……

真是特么的嚇人啊,光是想想,都受不了。

說點什么吧,分散一下注意力,可能會好一些。萬一一會腳軟的不要不要的,被嚇尿褲子了怎么辦?

“坐過山車,要坐最前面。”鄭仁道:“因為爬坡到頂端的時候,緩緩下降,有一個過程。前面的人感受到的下降的速度很慢,但當最后的人到了頂端的時候,會以重力加速度加速下降,所以后面的人會有更大的失重感與刺激。”鄭仁看著過山車一路翻滾,聽著尖叫聲不斷,握著小伊人的手微微潮濕。他下意識的從腦海里翻出有關于過山車的片段,給小伊人講解。

“哈,你害怕啦。”小伊人跳起來,像是一只精靈,用另外一只手摸了摸鄭仁的頭,笑道:“最好的外科醫生,竟然怕坐過山車。”

“呃……”鄭仁沉默。

“那我去坐一次,你等我一下好不好?”謝伊人笑著說到。

這么危險,讓小伊人自己去做?鄭仁的保護欲望一下子像是火焰般燃燒起來。

“一起吧,沒那么害怕。”鄭仁假裝鎮定,笑呵呵的說到:“坐前面,這樣能稍微好一點。”

“你確定?”謝伊人用奇怪的目光看著鄭仁,問道。

“確定啊。”鄭仁說完,有些后悔。

這些碎片知識,很多都是臆想出來的。是純理論,估計自己上網隨便寫點什么,都會有人相信。

自己會不會是那個被騙的傻子?

不過這都不重要,總不能自己在下面站著,然后看著謝伊人坐這么“危險”的過山車吧。

硬著頭皮也得上啊,鄭仁略有些苦惱,早知道是這樣,還不如和小伊人找一家咖啡館,坐著喝喝咖啡,聊聊天來的好。

排隊。

雖然不是休息日,也已經到了下午,但依舊排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到鄭仁和謝伊人。

這一個小時里,鄭仁做了無數的思想斗爭。

死神來了3里面的畫面,反復循環在腦海里播放,揮之不去。以至于來了幾個電話,鄭仁接聽都心不在焉的。

都是要來學tips手術的人打來的,雖然是全國各地的知名專家、教授,但鄭仁此刻哪里有時間恭恭敬敬的寒暄客套。

謝伊人越來越歡快起來,拉著鄭仁上過山車。

找座位的時候,謝伊人又問了一遍,鄭仁點頭,覺得還是坐在最前面好一些。

可是當過山車開起來之后,鄭仁就發現問題所在了。

理論是沒有錯的,但是那只是一部分。

坐在最前面,眼睛看到的都是空蕩蕩的場景,無論是爬升還是下降,亦或是高速奔馳從耳畔臉頰吹過的風,鄭仁都是最先感受到的那個人。

如果追求刺激,選第一排肯定沒錯。

但鄭仁不是這么想的啊,他想的是要刺激程度減半……

這些碎片知識,看了還不如不看,鄭仁心里后悔,悲傷逆流成河。

沒辦法,只好閉上眼睛,雙手死死的抓住座椅。鄭仁心里面無數次的構想自己一旦被甩出去,要抓緊什么位置才能獲得一絲生存的機會。還要在間不容發的瞬間抓住小伊人……這是一個無法完成的任務。

眼睛閉的死死的,鄭仁壓根不敢看周圍旋轉的景象。

愛因斯坦的相對論此刻展現出它的威力,在下面看過山車,幾分鐘很快就過去了。

可是當鄭仁自己坐上去之后,就完全不一樣了。

時間仿佛永無停歇,耳邊呼嘯的風是那么的凜冽,好像此刻自己已經被甩出去了一般。

對于鄭仁來講,這特么就是生死考驗,期間他甚至嗅到了一絲死亡的氣息。

真是……

太嚇人了。
drdfds 發表於 2019-5-1 14:15
八百三十五 緊急任務


從過山車上下來的時候,鄭仁覺得自己胃里翻江倒海,腦子里也是一樣的感覺。

他發誓,對燈發誓,對著燈火發誓!

以后再也不嘗試這么危險的游戲了。

小伊人沒有任何問題,依舊歡快的笑著,和鄭仁說著自己的感受。

鄭仁的臉色煞白,一邊強忍著胃里的不舒服,告誡自己可不能吐出來;一邊心里罵著網上說坐過山車坐第一排的人承受的刺激會小一點的那個人。

這都是什么狗屁理論!

親身嘗試后,鄭仁知道,這就和人類是唯一能用脊柱躺著睡覺的生物是一樣的。

看著有道理,其實,狗屁不通。

嚇死了……

鄭仁找了一個沒人的地兒,偷偷的抽了根煙,這才覺得好一些。只是手腳依舊冰冷,全身還在不自覺的打著冷戰。

這是要生病?鄭仁猛然覺察到。

鄭仁的身體算是抗造的那種,無論是海城急診住院總沒日沒夜的熬著,還是抗震救災前線的那種惡劣環境,小病小災都和他沒什么關系。

而這次……

難道系統的幸運+16都無法抵抗過山車的大宇宙意志么?

鄭仁很無奈,勉強打起精神。

小伊人看鄭仁臉色不對,很少見的慘白慘白的,像是一張白紙,也有些害怕。

“鄭仁,你沒事吧。”小伊人害怕的問道。

“沒事。”鄭仁抬起頭,看著小伊人,想要咧出一個微笑,但笑的比哭還要難看。

“摸摸頭,嚇不著。”小伊人伸手摸鄭仁的頭,嘴里嘮叨著。

“沒事,沒事,歇一會就好了。”鄭仁抓住小伊人的手,感受到她的體溫,覺得自己似乎是好一些了。

“喝點什么么?”

“不了,咱倆接著走走吧。”鄭仁勉強從地上站起來,牽著小伊人的手,在歡樂谷里漫步。

又過了半個小時,鄭仁這才覺得自己好一些了。

不過經歷了這次事件后,鄭仁發現了一個樂趣。

站在下面,聽到各種刺激的游戲設施上傳來的尖聲驚叫,看著無數蒼白的臉龐,自己有了感同身受的體會。

而且沒有那種瀕死感,的確有點意思。鄭仁感覺,自己在這里看別人尖叫,能看一天都不覺得膩歪。

兩人進來的時候已經過了中午,排隊坐過山車又轉悠了一會,時間已經不早了。

“回去吧,我問問蘇云和富貴兒,晚上想吃什么。”鄭仁的笑容也自然了許多。

“好呀。”謝伊人笑呵呵的說到,雖然意猶未盡,但是日子長著呢,也不爭朝夕。

鄭仁開始聯系晚上吃飯的事情。

蘇云那面很冷淡,他似乎對自己在忙,鄭仁卻跑出去玩很是不高興。雖然說所有的老板都是一樣的,但蘇云卻對此有點看法。

魯道夫·瓦格納教授則對這次聚會有著期待,據說連慶祝的香檳都準備好了,只是被蘇云給否定了。

在教授看來,這次手術直播肯定是劃時代意義的。

因為一天時間內,他接到了無數來自全球各地的電話。

網絡時代,信息傳輸的速度快的令人發指。新的tips手術術式,一次直播,就打響了名頭,這是大家都沒有預料到的。

教授興奮的告訴鄭仁,今天一定要不醉不歸。他和蘇云、常悅說好,晚上要是不開香檳的話,那就要喝高度伏特加慶祝。

伏特加么?好吧,反正鄭仁也不喝酒,和他沒有關系。

至于教授是不是作死,鄭仁覺得大概率是這樣的。而蘇云和常悅誰能堅持到最后,鄭仁還是把信任交給常悅。

鄭仁對常悅的酒量,有著迷之信心。這種信心的來源,在于海城急診地面上一個又一個濕漉漉的腳印。

地點蘇云也訂好了,就在老莫。

老莫是一種帝都人的叫法。全名是莫斯科餐廳。那是老一輩領導人接待外賓,舉行慶祝典禮的地方。

不過鄭仁在東城區,要趕到西直門那面,似乎要走好遠。

鄭仁想起了一個笑話,帝都有多大呢?一對戀人,分住在帝都西城和東城,半年后分手了,原因是兩地分居。

想想,的確是這樣,鄭仁笑了笑。

那就趕回去吧,鄭仁和謝伊人抓緊時間上地鐵。這時候已經接近晚高峰了,人漸漸多了起來,沒有來的時候那么松快。

不過和鄭仁那天擠地鐵的事情比起來,這都不算事兒。

“鄭仁,你好些了么?”在擁擠的地鐵上,謝伊人見鄭仁的臉色還是有些不對,便問道。

“好一點了,沒事的。”鄭仁勉強笑著說到。

現在的笑容,已經能說得上是笑容了,至少沒有從過山車上下來的時候那么嚇人。

鄭仁的電話響起來。

努力拿出手機,鄭仁發現在地鐵上接聽電話,也是一件很辛苦的工作。

“老板,緊急任務。”蘇云的聲音響起。

“緊急任務?!”鄭仁壓低聲音,說到。

“兩個小時后,醫院集合,有人來看病。”蘇云道。

“需要出遠門么?”鄭仁問道。

謝伊人聽鄭仁這么說,一把抓住他的衣服,死死的不肯松手。這貨不會又要不辭而別,然后留給自己一封遺書吧。

“不用,想什么呢。”蘇云在那面冷嘲熱諷的說到:“能不遲到,盡量不要遲到,這是任務!”

呃……鄭仁看了一眼周圍的人,很是無語。

好吧,任務。

“什么事兒?”謝伊人問道。

“有人來看病,要回醫院。”鄭仁很無奈的說到,“你先去老莫等我們吧。”

“不。”謝伊人道:“我去提車,在車里等你。”

鄭仁想了想,也只能這樣了。

掛斷電話,鄭仁感覺謝伊人的手心里濕漉漉的,和自己坐過山車時候的感覺一樣。

知道她緊張,鄭仁湊近,小聲說道:“沒事,就是有人看病,不出門。”

“嗯。”謝伊人用鼻子哼出一個聲音,這種事上,她對鄭仁完全不抱有任何信任。

到地鐵的時候,鄭仁拉著謝伊人一路狂奔,緊趕慢趕,算是在90分鐘內趕到了912.

謝伊人沒上樓,直接去了地下停車場。鄭仁則直奔介入科而去,換了白服,見蘇云坐在辦公室里玩著手機。

這貨不會是騙自己吧,鄭仁猜測到。
本帖最後由 drdfds 於 2019-5-1 14:19 編輯

drdfds 發表於 2019-5-1 14:20
八百三十六 真沒問題


“什么任務?”鄭仁問到。

“老板,你這個就太過分了。”蘇云瞥了鄭仁一眼,“任務電話不接,你是要受處分的。”

鄭仁楞了一下,拿出手機,看到了一個陌生的號碼。

時間……正好是自己在過山車上的時間。

這事兒鬧的。

蘇云見鄭仁臉色不好看,以為是被嚇的,便安慰道:“沒事,有組織程序呢,嚇唬你玩的,你還真當真啊。”

“不是。”鄭仁搖了搖頭,道:“下午陪伊人去歡樂谷坐過山車了。”

蘇云怔怔的看著鄭仁,幾秒鐘后大笑。

鄭仁無奈,這種事兒……笑話就笑話吧,無所謂了。

“老板,你可真出息啊,沒嚇哭吧。”蘇云幸災樂禍。

“差一點,要不是伊人在身邊,估計就吐了。”鄭仁現在胃里面還很不舒服,無奈的說到。

“走了,說是去b超室。”蘇云站起來說道。

“b超室有齊主任在,要咱倆干什么?”鄭仁好奇。

“影像專業,集體決策,避免某一個人的主觀或是客觀的失誤,導致很嚴重的后果。”蘇云給鄭仁講解道。

鄭仁點頭,隨著蘇云去b超室。

已經下班了,走廊里終于清凈下來,不像是白天那么喧囂。

“老板,怎么琢磨去坐過山車了呢?我跟你講,我坐過一次,當時感覺自己的冠狀動脈收縮的特別厲害,心肌缺血,已經有疼痛的感覺了。從那之后,我就再也不坐這東西。”蘇云一邊走一邊說道。

他到沒有刻意隱瞞自己的糗事,但言語之中幸災樂禍的意思不要太明顯。

鄭仁覺得,蘇云額前的黑發已經樂成了一朵小花,粉嫩粉嫩的那種。

“誰知道呢,走著走著,就到了歡樂谷,然后排了一個小時的隊,下來就要吐,現在還不舒服。”鄭仁垂頭喪氣的。

蘇云自從認識鄭仁之后,從來沒見他這么沒精神。

無論是通宵手術,還是在廢墟里遇到余震,鄭仁總是給人一種安全可靠的感覺。

然而現在,身上澆點水,就變成落湯雞了。

“晚上喝點酒,明天起來,一切都過去了。”蘇云安慰道。

“晚上喝點酒,明天就什么都過不去了。”鄭仁沒精打采的說到,“對了,這種任務有什么說法么?”

“我怎么知道。”蘇云道,“要不是因為跟著你,混進保健組,我哪有資格執行任務。我老師倒是執行過兩次任務,但都是對外保密的,不能說。”

鄭仁垂頭喪氣的跟在蘇云后面,一路來到b超11診室。

這里是齊主任的專屬診室,門虛掩著。

蘇云上前敲門,里面傳來齊主任的聲音,便推門進去。

“你們來了。”齊主任沒有詫異,而是沉聲說到。

他有點緊張,鄭仁雖然沒精神,但是以他對齊主任的了解,能感受得到。

“嗯。”鄭仁道:“齊主任,我坐下歇會,身體有點不舒服。”

“隨便坐,別這么拘束。”齊主任笑道:“你們剛進保健組,這種緊急任務,有時候很麻煩。先歇歇,養養精神。”

說著,齊主任看了一眼時間。

“應該快了。”

“有什么注意的么?”鄭仁問到。

“激靈著點,少說話就可以了。不確定的事情,不要隨便說,這一點和全院會診不一樣。”齊主任諄諄教誨,“再有就是和普通患者溝通的時候,該注意什么,你就注意什么。別太緊張,習慣就好了。”

鄭仁心里腹誹,信你才怪,您老人家都在緊張啊。

正聊著,有人敲辦公室的門,隨后推門進來。

只有兩個人,不像是鄭仁想象中的有那么大的排場。先進來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長相清秀又不失穩重,看樣子是秘書。

后面跟著進來的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年人,頭發花白,精神矍鑠,那股子氣質看著就帶著一言九鼎的架勢。

“齊主任,您好。”秘書進來后關上門,很客氣的說到:“領導右上腹不舒服,做個檢查看看。”

“好。”齊主任早就立正站好,“領導哪里不舒服?”

“下午忽然肝區疼,麻煩你給看看。”老人平淡說到。

鄭仁楞了一下。

老人的系統面板里,是淡淡的綠色,除了幾樣不重的老年病之外,別無其他的疾病。

至于腹部疼痛,肝區有問題的診斷,完全沒有看到。無論是肝病還是急性、慢性膽囊炎,全都沒有。

這是怎么回事?難道大豬蹄子又宕機了?

不可能!鄭仁馬上否定了這個想法。

在南方執行任務的時候,系統面板里的診斷都很明確,不會來到帝都,就宕機的。

肯定有問題。

鄭仁謹慎的站在齊主任的身后,微微偏一點的位置,看著老人家躺在診床上,齊主任坐下,開始做b超。

“有點涼,您注意點。”齊主任拿著耦合劑的瓶子,先說到。

“沒事。”老人家淡淡的說到。

那股子不怒自威的架勢,鄭仁和蘇云都能感受得到。

耦合劑涂抹上去,b超探頭打在老人家的右上腹部。

“是這里疼么?”齊主任問到。

“不是,再往左一點。”

“再下一點。”

“對,就是這里疼。”

b超機器上顯示的圖像,是一副完全正常的圖像,沒有絲毫病理生理的改變。

不說占位、出血、膽管堵塞,就連脂肪肝都沒有。

齊主任怔了一下,隨即開始更認真的檢查。

做b超,以齊主任的水平,只要一掃,有什么病就能知道個大概。可是這次,他卻加了十萬分小心,幾乎是一毫米一毫米的查看。

肝實質、動靜脈血管、膽管,每一幀影像都仔細看,鄭仁知道,在齊主任的腦海里,肯定有這輩子幾十年無數的經驗正在對比病情。

齊主任看的仔細認真,鄭仁和蘇云也在后面看著。

不知不覺,鄭仁又要托腮思考。

手臂剛一抬起來,蘇云在后面碰了他一下,提醒鄭仁這不是在閱片。

鄭仁馬上醒悟,老老實實、規規矩矩的站在齊主任身后,看著b超影像。

可是,真的沒什么問題啊。
drdfds 發表於 2019-5-1 14:25
八百三十七 土豆沙拉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

齊主任一邊做b超,一邊詢問病史和病情的演變。

很明顯的膽囊炎病史,老人家自述的疼痛位置也是。b超探頭壓在墨菲式點上,有壓痛,但是沒有反跳痛和肌緊張。

可是……

b超顯示,膽囊什么事情都沒有!

齊主任一點點查看,生怕自己錯過了某一幀圖像。

十分鐘……

十五分鐘……

三十分鐘……

一個b超,做了半個小時。

齊主任忽然問到:“鄭仁同志,蘇云同志,你們看出問題了么?”

“沒有。”鄭仁實話實說,“我認為沒有任何問題。”

聽鄭仁這么說,齊主任的手凝滯了一下,手里的探頭像是千鈞一般重。

他猶豫著,在幾秒鐘后,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領導,b超沒有發現問題,我建議查核磁吧。”齊主任把耦合劑擦掉,認認真真的說到。

老人家從床上坐起來,穿好衣服,看了齊主任一眼,沒有說話,轉身出去。

目光帶來的壓力,宛如實質一般。

等老人家走出門,秘書笑了笑,道:“齊主任,麻煩您了,演習結束。”

說完,他微微鞠躬,隨即出了診室的門。

演習?這是個什么鬼?鄭仁楞住了。

齊主任長出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舒緩著自己緊張的精神。

“齊主任,這是怎么回事?”鄭仁不解的問到。

他剛剛看到齊主任緊張的后背被汗水打透了,白服上一片濕漉漉的。

“我就說怎么沒事呢。”齊主任緩了緩,這才有了精神,說到:“鄭老板,戰略值班,經常有演習的。但你一定不能輕忽每一次的任務,演習是為了讓保健組成員隨時保持警惕,絕對不能因為演習而鬧出烽火戲諸侯的笑話來。這一點,你一定要切記。”

鄭仁知道這都是肺腑之言,點頭應道。

“那個老人家不是領導?”蘇云詫異的問到。

“嗯,應該是普通人。”齊主任道。

蘇云很是驚奇,他自認為眼光不差,甚至可以說眼光特別好。剛剛,他是絕對沒有看出來有任何問題的。

老人家看著,一舉一動中的威嚴,是實實在在的。最起碼,蘇云沒有看出來有任何的破綻。

真是……藏龍臥虎啊,蘇云感慨的想到。

“好了,任務結束!”齊主任看樣子不是第一次執行這種演習任務,他很快調整過來,笑呵呵的說到:“鄭老板,聽說你今天做手術直播了?”

“嗯。”鄭仁點了點頭。

齊主任見鄭仁沒精打采的,還以為他是太緊張導致的,便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改天一起吃飯,今天就先算了。”齊主任換了衣服,便和鄭仁、蘇云一起出了診室的門。

看著齊主任離開,鄭仁覺得自己的腦子像裝滿了漿糊。不是演習的事情,而是下午的過山車,簡直太恐怖了。

“老板,你剛才膽子可真大。”蘇云湊到鄭仁身邊,笑呵呵的說到,“齊主任都不敢說沒事。”

“沒事兒就是沒事兒,就算是看不出來,也是水平有問題。”鄭仁道。

“話是沒錯,但你這也太不謹慎了。”蘇云道。

他哪里知道,鄭仁先是經過系統面板來判斷,然后又自己看了一遍b超影像,甚至在腦海里都做了三五遍的各種檢查重建,這才說的。

這要是不謹慎的話,還有什么是謹慎的?

“已經很小心了,放心吧。”鄭仁道。

蘇云見鄭仁一副瀕死的模樣,皺眉問道:“老板,晚上吃飯,你還能去么?”

“能去。”鄭仁道:“怎么都得去慶祝一下,不能掃了大家的興致。”

“呦呵,老板,你這情商可是見漲啊。晚上你別忘了買單就行,可千萬別吃完了飯,躺下裝睡,拒絕買單。”

“咱不差那點錢。”鄭仁勉強笑了一下,說到。

“怎么你一說咱,我就覺得今天發的工資要跟你對半分呢?”蘇云鄙夷的看了鄭仁一眼。

“走了。”鄭仁沒心情和蘇云說笑,坐過山車的感覺,真是好差,現在鄭仁覺得自己還不如像是死神來了3里面那樣……呸呸呸,不吉利的話不能說。

兩人下樓,見謝伊人坐在紅色的沃爾沃里正在拿著手機聊天,徑直走了過去。

“鄭仁,你看著很不舒服啊。需要輸液么?”謝伊人見鄭仁臉色蒼白,連忙打開車門,急匆匆走下去,關切的問到。

“有一點不舒服,不過沒問題。”鄭仁勉強笑了笑。

真是丟人啊,要是普通生病,也就算了。坐一次過山車,然后被嚇的生病了……

這事兒,估計得被蘇云拿來笑話自己一輩子。

“真沒事?”謝伊人側頭,看著鄭仁的臉,忽然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額頭。

“不熱的。”鄭仁抓住小伊人的手,安撫道。

“喂,撒狗糧這種事兒遠一點啊。”蘇云看著不順眼,說到。

“鄭仁生病了。”謝伊人有些擔心的說到。

“被嚇的,出息!”蘇云打開車門,坐在副駕后面,道:“老莫,走著!”

謝伊人反復確定鄭仁沒事,這才上了車,奔著莫斯科餐廳開去。

蘇云預定的是北展店,據說這里的俄式西餐是最正宗的。

“蘇云,老莫我去過一次,沒有什么特色啊。”謝伊人一邊開車,一邊說到。

“今天不是慶祝么,去喝伏特加。老莫的面包什么的都挺糊弄的,不是新烤的,涼面包有什么好吃的?但是伏特加真的是那種一點就著的。”蘇云說著,鄭仁感覺他的酒蟲都冒出來了。

“酒有什么好喝的。”鄭仁說到。

“老板,吃香的喝辣的,聽過沒有?你是沒這個福氣,喝不了酒。但麻煩您別吐槽酒不好喝行不行?”蘇云想都沒想,直接懟了回去。

“伏特加好喝么?我的印象里,好像是土豆做的。”鄭仁沒搭理他,把話題直接轉換到另外一個方向。

“對啊,就是土豆做的,和咱們的糧食酒不一樣。但老板,當你一想,這就是一瓶子的土豆沙拉的時候,其實伏特加的度數也沒那么高了。”

……

……

住1:演習的事情,是二十年前,剛上班的時候,聽一位北京的教授說的。現在有沒有,不清楚了。
drdfds 發表於 2019-5-1 14:29
八百三十八 你花錢,我買單



老莫是典型的上世紀前蘇聯的建筑,看上去有一種特別的異域風情。

只是這群人對異域風情根本不感興趣。

魯道夫·瓦格納教授和小奧利弗本來就是德國人。鄭仁不太舒服,謝伊人想著魚子醬,蘇云眼睛發著光,看那樣子,一心一意等著和常悅開懷暢飲。

教授和小奧利弗早都到了,他們沒有在里面等,而是站在外面噴泉旁一邊聊,一邊等著。

直到看見鄭仁等人過來,教授張開雙臂,熱情的給了鄭仁一個擁抱,表達出他心中的喜悅。

鄭仁暈乎乎的,沒躲開,感覺像是被熊抱了一下,肋骨骨折的位置開始疼了起來。

“老板,你今天的手術做的真好,光芒足以點亮世界的每一個角落!”教授贊美道。

鄭仁笑了笑,問到:“點菜了么?”

“今天是慶祝的宴會,你不來,怎么點?”蘇云道:“趕緊的吧,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干嘛這么著急?”鄭仁問到。

“你不喝酒不知道,這里有最正宗的伏特加。”蘇云眼睛賊亮賊亮的,從去南方執行特殊任務開始,就沒好好喝過一頓酒,這貨已經快瘋了。

所以,今天他不想喝國內的白酒,也不想喝威士忌、葡萄酒,只想伏特加。

點餐這種事情,肯定不能交給鄭仁。要是這貨來點的話,他巴不得在這兒用幾片大列巴對付一個飽,省得浪費時間。

謝伊人拿著菜單,一邊專注度的看著,一邊和餐廳的服務員交流著什么。

她說的話很專業,不時摻雜著幾個英文單詞。

服務生開始還能磕磕絆絆的說上兩句,可是很快就把前廳經理叫了出來。

幾句話,服務生就知道自己眼前的小女孩可是明白人,非富即貴,不能糊弄。

一旦達不到要求,自己可能會挨罵。挨罵都是小事兒,要是客人要賠償的話,那種天價的東西,服務生干一年都賠不起。

前廳經理和謝伊人交流了一番,最后還是把主廚給叫了出來。

鄭仁覺得奇怪,什么事兒鬧出這么大的陣仗?

但是當著餐廳的服務生和前廳經理也沒辦法問,只好等謝伊人一路海點,離開后才問出心中的疑惑。

“伊人,剛才怎么了?”

“沒有呀,我問問他們這里的魚子醬。”謝伊人淺笑嫣然,白皙的皮膚在異域風格的建筑襯托下,更顯得精致細膩。

“魚子醬還有說法么?”鄭仁對這種事情就沒有什么研究了,基本等于一個白癡。

“喝伏特加,要配里海的魚子醬。我就是問問他們這兒有什么魚子醬,可惜,沒有60年以上的beluga魚子醬。”謝伊人有些遺憾。

“……”鄭仁有些懵,魚子醬還要六十年的?像是白酒一樣,時間越長越值錢不成。

不過六十年……會不會變質啊。

對于魚子醬,鄭仁是真的沒有研究。關于吃的碎片信息,鄭仁都很少接觸。

“sevruga的也行,吃起來差不多了。”蘇云在一邊說到。

“sevruga基本都是7、8年的鱘魚卵,灰色不是很好看,口味也缺乏了一些復雜性,不過能對付著吃。”謝伊人拿著菜單,給鄭仁指著看。

鄭仁完全沒看魚子醬的顏色,而是看到了下面那一串讓自己終生難忘的數字。

“60年以上的beluga魚子醬要多少錢一斤?”鄭仁問到。

“市價應該是8萬左右,他家只有一點,今天人多,不夠吃。都要了,還得加點別的。”謝伊人道。

鄭仁似乎明白了蘇云非要拉著自己來老莫和伏特加的意思了。

對于自己來講,大列巴才是俄羅斯民族傳統美食。可是對于謝伊人來講,一聽到伏特加,腦海里肯定出現的是極為昂貴的魚子醬。

“其實沒那么好吃。”蘇云看著鄭仁,笑呵呵的說到:“魚子醬和松露、鵝肝并稱三大美食,是法式大餐里的標配。其實最早的時候,是俄羅斯人開始吃魚子醬的。而且他們也沒覺得有多好吃,就那么回事。外國人吹牛逼說的美食,得辯證的去看。”

“那還是別點魚子醬了吧。”鄭仁對那一連串的0,有著深深的畏懼感。

“把你給小氣的。”蘇云鄙夷,“杏林園預支了你一部分錢,不用你的工資卡,今兒你花錢,我來買單。”

“……”鄭仁從來沒想過你花錢,我買單這種事兒能發生在自己身上。

“老板,你說富貴兒不遠萬里,跋山涉水來到中國,和我們并肩奮斗,這是什么精神?你可就請過一次飯,還是大亨小串,你說你好意思么?”蘇云懟道。

鄭仁更沒精神了。

那一連串的0,看上去,要比過山車還嚇人。

不過蘇云假公濟私,說的話到也對。魯道夫·瓦格納教授最早去海城,和自己研究新的tips手術的方式,吃一頓好的,似乎也是應該。

“其實吃魚子醬,我認為吃的是路易十四時期的那種奢靡的貴族氣息。”蘇云的眼睛閃亮閃亮的,“尤其是配著38°的伏特加,那……”

“伏特加還有這么低度數的?”鄭仁有些詫異,在他的印象里,伏特加都是那種喝進去能直接自然的高度無水乙醇。

“門捷列夫,知道么?”蘇云用的是問句,但很明顯,他并不想詢問,疑問只是代表了他的鄙視,“門捷列夫先生對人類最卓著的貢獻,不是發現了元素周期表,而是他號稱是伏特加之父。”

這事兒鄭仁還是第一次知道。

這種事情吧,鄭仁懷疑蘇云是信口胡說。自己下午就剛上過當,坐在過山車的第一排,現在還不舒服呢。

“門捷列夫研究了很多年,發現38°的伏特加才是最好的。”蘇云道,“口感炸裂,單純的像是……”

“無水酒精。”鄭仁面無表情的補充。

“切,你不懂啦。”蘇云鄙夷,“現在歐盟的標準,是吧富貴兒。”

“嗯啦,高于這個度數才是伏特加。而且不能摻著喝,我感覺只有最純凈的伏特加,才算是真正的伏特加。這種酒吧,怎么說呢?”魯道夫·瓦格納教授猶豫了一下。

drdfds 發表於 2019-5-1 16:25
八百三十九 厭食癥


“我以前買過一瓶,喝了一口,不好喝,就放到冰箱里了。有一次做手術,tips手術失敗了,回家好氣啊,破馬張飛的,整個人都不好了。”魯道夫·瓦格納教授回憶道:“那時候,就想喝點酒精,來麻醉自己。”

“是不是伏特加的味道最好?”蘇云笑瞇瞇的問到。

“嗯吶,我就著點奶酪和香腸,喝了一瓶伏特加,然后不知不覺就睡了。要想買醉,這是最好的推薦,沒有之一。”魯道夫·瓦格納教授似乎忘記了海城堆積如山的大綠棒子給他帶來的苦惱,開始和蘇云興致盎然的聊了起來。

鄭仁對此是毫無興致,要不是有小伊人在身邊,怕是會早早離去,哪管會不會掃興。

不用喝,光是聽,鄭仁就已經醉了。加上坐過山車的眩暈,鄭仁有一種很真實的醉意。

很快,一道道純正的俄羅斯風味的大餐上來,幾瓶子伏特加也擺在酒桌上。

“老板,說句話吧。”蘇云和魯道夫·瓦格納教授同時說到。

鄭仁撓了撓頭,要了一瓶純凈水,倒在杯子里。

看顏色,和伏特加一個樣子。

“首先,慶祝我們今天手術直播成功!”鄭仁舉起杯子,努力的微笑著,說到:“接下來,讓我們繼續努力,爭取九、十月份,我們可以坐在瑞典斯德哥爾摩的餐廳里慶祝。”

“必須的!”魯道夫·瓦格納教授高舉酒杯,和鄭仁碰了一下。

“一點都不煽情啊老板。”蘇云道。但是他也拿起酒杯,和鄭仁碰了一下。

煽情這種事兒,鄭仁不會。他擅長的,是怎么做,而不是說。

蘇云把酒杯收回來,閉上眼睛,深深的嗅了一下。

“喝之前,要先聞。等這股子酒精的味道充斥滿口鼻之后,再喝一口。喝酒的時候,別急,一口堵在咽喉的位置,充分感受辛辣的味道,。”

鄭仁靜靜的看著蘇云裝逼。

“酒精的純,以及辛辣的像是著火的感覺,會讓我有一種錯覺,無論何時何地都像是12月10日諾獎頒獎的現場,所有人起立鼓掌、歡呼著我的名字。”

“……”

這貨真是連做夢都想拿諾獎。

鄭仁覺得蘇云應該去做基礎研究工作,來搞臨床,真是白瞎了他的夢想。

簡單的致辭完畢,蘇云迫不及待的和魯道夫·瓦格納教授、常悅喝了起來。

鄭仁吃了一口魚子醬,海水一般的咸味忽然在舌尖、上顎爆炸帶來的特殊感官上的體驗,鄭仁并不是很感興趣。

有點像小時候其他同學吃的跳跳糖。

鄭仁第一次吃跳跳糖,嚇了一大跳。

嗯,差不多就是這個感受,只是魚子醬只會跳一下,在口腔里留下濃濃的里海海水的咸腥味道。

“鄭仁,吃得慣么?”謝伊人小口抿著魚子醬,感受著那股咸鮮的味道,見鄭仁神色還是很不對,便問到。

“還好,這東西也吃不飽啊。”鄭仁道。

所謂牛嚼牡丹,就是這樣。

鄭仁在苦惱著,謝伊人嘿嘿一笑,把幾樣東西混雜在一起,端著盤子放到鄭仁嘴邊。

沒辦法,只好閉著眼睛把東西吃下去。

“老板,這種吃法,要是配一口伏特加,那可才叫美味。”蘇云道。

鄭仁仔細品嘗,小伊人出品,鄭仁可不敢隨便糊弄一下就完事兒。

不過越是咀嚼,味道越是鮮烈,尤其是那股子海水的腥味,引發了鄭仁更大的不適。

下午,就特么不應該去坐過山車!鄭仁心里想到。

現在不管看到什么,都覺得特別不舒服。

鄭仁閉著眼睛正在品嘗,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傳來。

“鄭老板,真巧,您也在這兒。”

嗯?鄭仁睜開眼睛,是林嬌嬌。

“林姐,您也來吃飯啊,可是巧。”鄭仁笑著站起來,和林嬌嬌打招呼。

林嬌嬌瞥了一眼,見桌子上放著七八瓶伏特加,桌子旁邊還有很多空瓶,便馬上打消了一會來敬酒的念頭。

真要是來敬酒,被按到這兒喝一瓶子伏特加,今晚就算是別想回家了。

“這不是有個朋友來帝都,今晚一起吃口飯,老友重……”說著,林嬌嬌忽然怔了一下。

“那您忙,改天請您吃飯啊。”鄭仁不是很舒服,便敷衍了一句。

“鄭老板,您這兒忙么?”林嬌嬌有些不好意思,開始說話還有些慢,顯然是在思考什么,但很快便進入了她自己的節奏。

笑盈盈的看著鄭仁,林嬌嬌恢復了正常,道:“我一個朋友家的媳婦,在當地診斷的厭食癥,怎么治療都不見好,鄭老板幫掌一眼?”

咦?鄭仁一下子來了興趣。坐過山車導致的不適感也減輕了許多。

本身就不愿意吃飯,老莫的魚子醬吃的蘇云和教授贊不絕口,可是鄭仁卻一點都喜歡不上來。

去看看患者,似乎也是一個比較好的殺時間的方式。希望不要是普通的病例,最好是能琢磨一下的,分散分散注意力才行。

“你們先吃,我和林姐去看看。”鄭仁道。

“去吧去吧,也不喝酒,老板你知不知道你坐在這里,很影響氣氛?”蘇云順口懟了一句。

林嬌嬌捂嘴笑了笑,她早就知道這對搭檔之間的說話方式,見怪不怪了。

鄭仁輕輕握了握謝伊人的手,柔聲說道:“我出去一下。”

“嗯,早點回來。”謝伊人道。

“好。”鄭仁站起來,跟著林嬌嬌去了最里面的一間包房。

“鄭老板,最近工作還順利么?”一邊走,林嬌嬌一邊問到。

“還好,同事們和各位老師都挺幫忙的。”鄭仁笑著說道。

林嬌嬌心底有些詫異,像是鄭仁這種空降來的,不受排擠是不可能滴!可是鄭仁這么說,聽起來也不像是假話。

轉念一想,林嬌嬌釋然。

普通水準,被刁難苛責,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但是鄭仁這種水平,那是猛龍過江,還會在意其他人的刁難?

想刁難鄭老板,也得有那本事才行。

開玩笑!

人和人真是不一樣,林嬌嬌感慨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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