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娛樂] 大刁民 作者:仲星羽 (連載中)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5 11:41
第一百七十六章 四合院裡的老爺子

    京城。古老的四九城內一處僻靜的四合院。有個據說在永樂年間就已經修建在此處的四合院曾是燕王的私密避暑之地,經歷幾百年的風雨侵蝕,四合院居然還留著當年的傲然風骨,雖然這背後凝聚著國內數古建築修復專家的心血,但是仍能保留當年的雕花翹簷己實屬不易。四合院周邊被高得嚇人的青磚圍牆包圍,如果不仔細觀察根本法發現牆沿上方赫然是一排在民建中極少能見到的高壓電。

  四合院正門口立著一名中年軍官,如沖天蒼松般筆直腰身,那軍銜卻高得有些嚇人,是放到各大軍區去都能橫著走的級別。可就是這位銜至少將的人物卻在四合院門口站得心甘情願,絲毫沒有因為罰站而有半點兒負面情緒,相反那堅毅的眼神裡卻時不時地露出一絲慶幸意味。

  入夜後,四合院裡的燈光有些昏暗,冷不丁地從院子入口的石壁裡冒出個幾乎同樣軍銜的人,仔細一,卻是一個年過六旬的少將,到在門口立得像尊雕塑的中年少將,忙步上前,低聲道:「老爺子一通火也發得差不多了,睡了半個鐘頭,再過一會兒你再進去吧。」頓了頓,他又一臉不解道:「以你的身手怎麼會弄成這樣?」

  中年少將這才調整了一下姿勢,一臉苦笑地湊到老者耳邊輕聲道:「碰上秦家那位了,黃中校的本事您又不是不知道,能囫圇著回來,我算是幸運的了。」

  老者這才一臉恍然:「大開大合黃梅花,果然還是身手了得。就是不知道這麼些年沒見面,他的身手跟當年比不知道又提高了多少了,倒是我這個糟老頭子,越活越倒退了。」

  中年少將忙道:「師父您老人家身手可不減當年,就算黃中校自己來,估計也討不到便宜。」

  老者搖了搖頭,拍了拍中年少將的肩膀,後者卻身子一歪。老者奇道:「受傷了?」

  中年少將苦笑一聲:「傳奇人物就是傳奇人物,如果我不是一點惡意都沒有的話,那邊也不會手下留情。交手的時候被掌風擦了一下,沒啥大問題,回去讓媳婦兒擦點紅花油,要不了兩天就好了。」中年少將還有些隱情沒說,其實之前他還是懷著些挑釁心理,畢竟作為一代的大內高手,總是聽老一輩的說著黃梅花當年的傳奇故事,心裡總還是有些不服,等這次交手了,他才正常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高手相搏,勝負往往都是在一瞬間,只是那電光閃爍的一瞬間,自己就已經一敗塗地。他相信,如果不是對方出了他的路數,有意手下留情,今天他能否活著站在四合院門口還是個未知數。

  老者剛想說些什麼,四合院裡傳來一陣老人咳嗽的聲音,老者忙道:「老爺子醒了,跟我進來吧。」

  四合院很大,雕蛟石壁後方居然是一池紅蓮,只是夜se晚了,不出顏se,倒是能藉著月光偶然在水面上到一兩尾歡欣追逐的錦鯉。

  還沒有走到那間亮燈的房間,就聽到房間裡傳來老人的聲音:「是白熊嗎?」

  與中年少將並行的老者拍了拍徒弟的肩膀,輕聲囑咐道:「也別藏著掖著了,好好跟首長說說那邊的情況。」

  進門前中年少將整了整軍容,戴在帽子持在左手上,敲了敲門:「首長,熊娃子來您了。」

  「進來!」蒼老的聲音從屋內傳來。中年少將白熊緩緩推門而入,進門就到面孔熟悉的保鍵醫生正幫老爺子量血壓,到白熊進來,立刻用一臉jing告的表情盯著他。這位放在各大軍區都能橫著走的少將立刻會意,笑道:「周醫生放心,我就跟首長匯報一下工作,幾分鐘的功夫。」

  一身白se素袍的老爺子緩緩放下剛剛擼起來的衣袖:「小周你先出去,我跟熊娃子談談心。」

  白熊面se微變,等周醫生出去後,立刻呈立正狀:「報告首長,白熊給您惹麻煩了,請首長懲罰。」

  老爺子先是輕哼了一聲,隨後卻隨手扔過一根木製的按摩錘:「罰你幫我敲敲。」

  白熊大喜,二話不說,撩起衣袖,蹲下身子,嫻熟地在老爺子一隻小腿上均勻有力地敲擊著。

  「哎……這條老腿啊……真是老嘍!」老爺子瞇眼感慨道,「沒想到爬雪山過草地,外加打鬼子都沒能要了我的命,最後倒是被自己的革命同胞廢了半條腿……」十年動亂時期老爺子被打成了右派,腿上的毛病就是那個時候被人折磨出來,後來鄧*公三落三起,卻仍舊沒忘了當年的老夥計,平反了,地位也水漲船高了,但腿卻是再也好不了了。

  終於,老爺子忍不住了:「你真要我這個老頭子開口才肯說?」

  正專心致志錘腿的白熊抬頭傻笑道:「錘腿錘忘了。「

  「你個熊娃子,說,那孩子怎麼樣了?」

  「報告首長,人我是遠遠地見著了,也側面打聽了一些信息。您,這是我在車裡拍的照片。」

  「照片?」老爺子突然有些激動,原本靠在躺椅上的,現在卻坐直身子,顫顫巍巍從白熊手中接過手機。「這就是那孩子吧,哎,真像,真是像極了,都像,每一張都像。嘿,這個角度,跟堯娃子當年在部隊的時候一模一樣。」老爺子從素袍的口袋裡摸索出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個微笑著露出潔白牙齒的年輕少校,乍一,除了長得比李雲道年輕一點,其他居然沒有絲毫差別。

  「首長,dna都不用驗了,這孩子跟堯少當年太像了!」白熊著照片也嘖嘖稱奇,在他來,除了氣質上有些差別外,這父子兩人完全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驗還是要驗的,不然沒有說服力。熊娃子,這件事現在還不能聲張,知道嗎?」老爺子突然嚴肅了起來。

  白熊拍拍胸脯道:「我敢說漏一個人,首長您就直接槍斃我吧。」

  老爺子卻笑道:「槍斃你我可捨不得,罰你多練練字還是可以的。」

  白熊立刻愁眉苦臉:「首長,咱知道紀律。」

  老爺子又重躺下:「熊娃子,好好兒跟我嘮嘮,那孩子現在是個啥子情況,要照實講,別怕,我有心理準備。」

  白熊又拿起木製的按摩錘,一邊敲著一邊娓娓講述著他去江南調查到的消息。

  老爺子一開始還做了一些心理準備,在他眼中,那孩子畢竟是獨自一人在外面長大,缺了管教和培養,只要不是淪落到跨省悍匪的地步,老爺子基本上都能接受,畢竟,老王家虧欠那孩子太多了。 本帖最後由 liwanhua1234567 於 2019-4-5 21:50 編輯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5 11:41
第一百七十七章 往事,似乎並不如煙

    新中國歷盡艱辛才取得如今這般舉世矚目的成績,這其中無數元老功不可沒。<>

    老爺子姓王,名鵬震,後太祖爺賜字鯤悟,退下來前是軍方執牛耳級別的大人物,就算是現在,老爺子跺一跺腳,七大軍區都要抖上幾抖。

    可是誰能想像得出,這位躺在四合的躺椅上,瞇著雙眼讓少將軍官為自己錘腿的老人家有過普通人無法想像的坎坷人生。但蹲在老爺子身邊拿著木製按摩錘一絲不苟地中年軍官卻是對老爺子的戎馬一生清楚得很,眼前看似風燭殘年的老人在國內有多少驚人的能量。

    老爺子幼時曾在奉系軍閥為那位張姓大佬養過馬,後來才在機緣巧合之下加入無產階級革命黨。上個世紀三十年代就已是紅軍騎兵連的娃娃兵隊長。紅軍長征爬雪山過草地的時候,他就一直跟在太祖爺身邊,跟著那位煮過皮帶吃過草根,擋過子彈揮過大刀,經過漫天大雪和無情沼澤的考驗,命沒丟,反倒是憑著機警和頑強救過不少戰友的命,據說太祖爺當年還欠他半條命。三七年開始打鬼子的時候,這位從東北關外走出來的年輕人就已經憑著出色的戰績和從太祖爺那兒一脈相承的指揮才能成為一旅之長。對仗青天白日旗的時候王鵬震便開始厚積薄發,戰功纍纍,在當年赫赫有名的四野裡也是出了名的智囊。新中國成立後,雖然因為年輕沒能列入開國上將之列,但是這個當年被小鬼子懸賞十萬大洋、被中統、軍統恨得牙癢癢的年輕帥才在太祖爺心目中都佔有一席之地,這才在酒後賞了一個「鯤悟」表字,以示王鵬震在軍事指揮上的悟性才能。

    十年動亂之際,被四人集團揪出當年北洋軍閥的經歷,一抹到底,受盡折磨,殃及家人。直到粉碎四人集團後,總設計師一句「瞎搞!王鯤悟要是反革命,你們統統都是反革命」,而後王家老爺子得以成功平反,以某野戰軍參謀之職復起,到本世紀初退下來的時候已是軍方碩果僅存的幾位大人物之一。靈域

    可是王家老爺子一直有個不為外人知的心病:王家無後。

    國人傳統,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王鵬震娶過兩任妻子,前一任在抗日後期英勇就義,留下一女,名為王抗日。新中國成立後,組織為他解決個人問題,介紹了第二任妻子,中年時期又育下一子一女後因病逝世。長子名為王抗美,次女名為王援朝。中年得子的王鵬震老懷大慰,特意給兒子取了個小名:堯娃子。

    作為王家獨子的堯娃子自幼就表現出極為出色的身體素質和反應能力,十四歲就被解放軍軍事學破格錄取,專攻軍事情報。十年動亂時期,他雖因為工作特殊性質沒有被打上反革命份子的烙印,但是也受了老爺子的連累,原本要進總參的青年情報軍官卻被派去了對蘇情報一線。當時正值中蘇關係較為緊張的關鍵時節,兩國情報部門交手極為頻繁。

    老爺子被打倒並發配去江西農場改造思想後的第二個月,就有老戰友偷偷捎來消息:王家獨子王抗美在對蘇一線跟kgb交手的過程中身受重傷,下落不明。

    兩年後,身心受盡折磨的老爺子幾經周折又被發配到青海牧場,此時又收到老夥計的消息,找到堯娃子了,但人又被組織派去非洲執行任務了。大起大落的老爺子當年在青海牧場抱著那封用暗碼寫成的信紙泣不成聲。可是此後王抗美便再也沒了消息。

    直到老爺子再次被起用後,費了了不少心血,最後才通過那位諾貝爾和平獎得主從中斡旋,找到了王抗美蹤跡。只是但最後運回國內的,只有一件被血泡得發黑的軍綠色外套,軍服上衣口袋裡有一張泛黃的全家福照片,照片上年幼的堯娃子笑得異常燦爛,照片一角卻被血跡浸泡得模糊。

    失去獨子的老爺子痛苦不堪。不忍心看到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小女兒王援朝卻在衣冠塚的葬禮上偷偷告訴父親,之前老爺子被打倒的時候,有過一個大著肚子的東北女孩來家裡找堯娃子,看到那肚子有五個月大的年輕姑娘,王援朝哪還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她擔心家裡的事情會連累那個淳樸的女孩和她肚子裡的孩子,也不敢多留,只塞了些錢和糧票,便安排人送她回了東北。

    老爺子知道這件事後立刻派人去東北尋找,可是秘密派去的人都只得到一個消息:那個姓李的姑娘生完孩子後才回到村裡,後來得了失心瘋,不久後便撒手人寰,誰也不知道她腹中顯然有著王家血脈的孩子到底去了哪兒。這些年來,老爺子動用了不少資源去尋找王家唯一的血脈,連王抗日、王援朝兩家夫婿,也都被賦予了這個任務,但這麼多年,耗費了無數心血,始終沒有半點消息。

    直到去年冬天,一個踏著漫天大雪深入東北老林的長髮青年來到當年年輕女人生活的地方,呆了幾天,問了些奇怪的問題,還去祭拜了年輕女人的墳,村中的有心人將消息傳回京城。

    於是,崑崙山的喇嘛寺,老喇嘛,李弓角,李徽猷,李雲道等人開始進去王家的視線。以老爺子的影響力,想要查點事情自然不費吹灰之力。最終,王家將視線鎖定在一個困在崑崙山上苦讀了二十五年等身的青年身上。

    老爺子平時精神不錯,但是今天看完照片聽熊娃子匯報完江南的情況後,年逾八旬的老爺子神情卻有些萎靡,弄得保健醫生進來檢查的時候直皺眉頭,看白熊的眼神也頗為不善。等保健醫生離開,白熊才苦笑著道:「首長,這回秦家那位倒是幫了您一個大忙了!」

    「哼!」老爺子不動聲色地冷笑一聲,「不是他,堯娃子能跑去對蘇一線?不是他,那孩子能跑去非洲?哼,欠我王家的,他姓秦的把命抵了也還不上。」

    白熊尷尬地笑了笑,說實話,對秦家那位在情報戰線赫赫有名的老爺子,他內心深處還是相當佩服的,但是王、秦兩位老爺子因為當年的事情,鬥了這麼多年,哪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將心結解開的。

    不過想到那個面色蒼白的年輕男人,白熊心中一動:解鈴還需繫鈴人。

    繫鈴人不在人世了,他的遺腹子應該該能完成這件看似不太可以的任務吧。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5 11:42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不大不小的飯局

    時間,往往都是在不經意間流逝,尤其是李雲道閒下來後,幾乎天天到那座建築古老而百曉生館報到,時間過得更快了,剛讀完兩卷《劍橋世界通史,還沒來得及細細回味,他便接到了黃梅花的電話,說是公安局那邊已經安排妥當了,明天就安排人帶他去報道。掛了電話,仍舊坐在圖書館一隅人問津之地的李雲道對著斑駁的陽光發了會兒呆。之後想了想,他還是把書放下,環視了周圍,硬認沒有其他人,才從口袋裡拿出那只古董級的諾基亞。

  「媳婦兒,明天我要去報道了。」

  「嗯,少說多做。」電話那頭的大菩薩正在給未名湖畔的天子驕子們上課,卻破荒地在講台上拿起手機,柔聲囑咐,「我在上課,你自己要注意安全。」

  「叫聲相公來聽聽,相公就賞你一個遠程的法式激吻。」

  「se狼,要死啦,我在上課!」瞬間臉紅的蔡家大菩薩狠狠心才摁掉手機,儘管蔡老師竭盡全力去掩飾眉se間難得出現的小女兒態。可是三秒鐘後,講台下仍舊碎了一地的眼鏡,數肝腸寸斷懷chun牲口躲在厚厚的教科書下默默流淚。

  千里之外的始作俑者對著手機笑得肆忌憚,如果此時落滿灰塵的圖書館二樓有其他人來的話,絕對會以為哪家jing神病院昨晚忘關門了,跑出個絕版大神經。

  只是,笑聲戛然而止。李雲道還是頭一回在這個灰塵遍佈的二樓到熟人,只是裊裊出現在李大刁民面前的素衣女子卻是一臉不解地走上來,還很詫異地認真摸了摸李雲道的額頭,才悠悠道:「小師弟你沒發燒喲,怎麼像jing神病似的?」說話的時候阿荷師姐一臉認真,眼神清澈,絲毫不作偽。

  李大刁民卻尷尬地笑了笑,主動轉移話題:「師姐怎麼會有空上來?」

  阿荷居然也學著李雲道的模樣,貼著李雲道,直接靠著角落的牆坐了下來:「老師要找一本梵文的古經,我記得幾年前在這裡見過。」阿荷坐來的時候屈起雙腿,素se的褲管跟隨著她的動作緩緩上移,露出腳踝和小腿間一段白皙晶瑩的肌膚,同時那青絲纏繞的素頸間還傳來陣陣少女特有的香味。

  剛剛調戲完蔡桃夭的李雲道也還是忍不住多了兩眼,由衷道:「師姐真好。」

  阿荷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坐姿有些小問題,抱著雙腿,俏臉紅到脖子:「傻師弟,師姐也敢調戲?」

  李大刁民笑卻樂道:「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阿荷嬌羞道:「原來小師弟這麼壞……」

  大刁民去湊上去使壞道:「要不讓師弟壞到底吧……」

  阿荷連忙像兔子一樣跳開:「小師弟太壞了喲……」

  李雲道笑道:「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阿荷輕啐一聲紅臉道:「呸,誰愛你了……」

  李雲道樂道:「師姐,這算此地銀三百兩嗎?」

  阿荷有些生氣地道:「小師弟,有些玩笑不能太過份喲。」

  李大刁民立刻扯開話題:「師姐,你要的經書應該在第七排第三格第十五本的位置,這我這裡開始數喲……」

  「壞蛋!」阿荷裊裊地走來,又如煙般扭動著嬌柔的細腰緩緩離開,一身素衣的身影彷彿從養眼的仕女圖生生走出來的一般,臨下樓前還不忘囑咐,「師弟別忘了下次上課的時間呢,不然老師又要生氣了喲!」

  阿荷離開後,李雲道卻一個字也不進去了,乾脆將書放回原處,取了代書板收拾了東西,跑去金融繫上課的教學樓前給斐家大少發了條短信。

  李雲道還在盯著手機等短信的時候,就聽到斐家大少熟悉的沙灘拖鞋聲:「這鳥課上得真他瑪讓人蛋疼,哥,你說我一學金融的,上什麼破雞*吧馬哲?老馬那套能用來分析大盤走勢?還是聽了老馬的話這金價就不跌了?狗屁不通嘛!」

  李雲道搖了搖頭,沒有多做評論,金融學的東西還是相對比較專業的,跟他擅長的文科還是有些不小的差距。「別吐槽了,叫上你媳婦兒,晚上一起吃個飯。」

  斐寶寶拿起手機給正在給本科生上課的洛大美女發了條短息,幾秒鐘後,洛大美女就回來三個字「聽你的」。

  「搞定!哥,晚上有啥子由頭不?」

  「明兒正式報道,算是慶祝一下吧,我待會兒去接十力,晚上要不就去藍姨那兒?」霍藍的鴨血粉絲店最近擴張了,請了兩個廚師炒菜,小店倒是有越來越紅火的跡象。

  斐寶寶一聽,立馬樂了,隨後又壞笑掉:「哥,你要不要叫上梅花叔?」

  李大刁民瞇了瞇眼,認真道:「我打個電話問問。」

  果然,一聽李雲道說去霍藍的店裡吃飯,黃梅花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下來。

  放下電話,李雲道思索了片刻:「要不叫上那兩個小兔崽子吧!」

  斐寶寶聳聳肩:「那兩個小王八蛋最聽你的,你說讓他們來吃飯,打死他們也不會跑掉的,對了,哥,我聽說瀟妹子也回來了,要不要叫上一起?」

  李雲道搖了搖頭。秦瀟瀟一直跟他不太對付,那個眼高於頂的小姑娘好像從一開始就將李雲道視為了假想敵一般,從來沒給過好臉se,今晚本就是喊大家一起聚一聚增進溝通的意思,再弄個會弄得大家都不開心的人過來,似乎有違今晚的主題。

  給藍姨打了個電話,定了個小包間,李雲道又打電話幫大小雙向老爺子請了一個晚上的假,這才去學校接了三個孩子。

  霍藍的鴨血粉絲店現在名為「石頭記」,面積不算很大,但也有原來小店的三四倍的規模,一個人肯定是忙過不來了,又請了兩個廚師和四個服務員。門面是李雲道出面拿下來的,但錢是黃梅花出的,裝修的時候李雲道也給出了不少主意,只是到現在,霍藍都以為錢是李雲道借給她的。霍藍很有頭腦,據說這段時間飯店的生意蒸蒸ri上。

  李雲道帶著三個小傢伙出現的時候,其他人都來了,居然還有兩位不請自來。其中一位大極品上來便再次給了李大刁民一個大大的擁抱:「雲道,真替你高興,明天能到jing局上班了!」雙胞胎的那位極品老媽是自小在美國長大的abc,她腦中沒有「公安」的概念,只有jing局這種美式的叫法。

  李雲道小心翼翼從她身邊躲過去後,才跟黃梅花和秦仲穎熱情地打了招呼。之前一頓酒下來,秦仲穎和李雲道的關係已經拉近了不少,加上李雲道將來可能成為秦家的政界重要一脈,所以一聽黃梅花說要去跟李雲道聚聚,他便嚷著一定要來跟李家兄弟喝個痛。

  老闆娘霍藍跟李雲道也很投緣,最後也坐上桌來喝了兩小杯紅酒,正值氣氛熱熱的時候,李大刁民適時地將黃梅花和霍藍拿出來開了幾個增進感情的玩笑,兩位當事人不反駁,也不解釋,只是兩張被歲月刻下劃痕的臉都笑得加溫情。

  正當飯桌上的氣氛越來越熱烈的時候,隔壁包廂裡卻傳來一聲女人的尖叫,隨後便是碗盆碎裂的聲音,跟著一個刺耳的聲音傳來:「媽勒#個壁的,想不想做生意了?就這種菜質,吃死人你們負責嗎?」 本帖最後由 liwanhua1234567 於 2019-4-5 21:51 編輯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5 11:43
第一百七十九章 李雲道,李三,三哥

    聽到隔壁異常的聲音,身為老闆娘的霍藍自然趕緊起身,同時站起身的還有剛剛半斤白酒入腹的李雲道:「叔,你們先喝著,我陪藍姨去。」

  「我也去。」斐家大少自告奮勇。撒潑踩人耀武揚威這不正是咱斐家大少的家本領嗎?霍藍和黃梅花的關係,只要不是瞎子都能得出來。斐少爺哪能讓別人欺負這位早被自己當成嬸嬸輩的藍姨?

  黃梅花也想起身,卻被秦仲穎拉住,滿上一杯:「殺雞焉用宰牛刀?讓年輕人去折騰吧,咱倆先接著喝。」

  斐大少一馬當先,卻難得彬彬有禮,跟著李雲道時間長了,斐家大少也學會了先君子後小人的有宣而戰。推開包間門之前斐大少還鄭重其事地敲了敲門,裡面卻傳來一聲「媽比的,進來」。李雲道皺了皺眉,原本落後霍藍一步的他搶先一步,將藍姨護在身後,三人先後進入包間。

  飯桌上一片狼籍,圍著桌子的四個男人顯然酒足飯飽滿面通紅,一人身邊帶個風塵氣息極重的女人,見三人進來後女人們湊在一起指指點點。剛剛發出尖叫的女服務員蹲在門邊的牆角里低聲抽泣,霍藍心有不忍,上前扶起這個剛剛剛滿十八歲便從蘇北農村走出來給弟弟掙學費的姑娘。

  斐大少這回沒有說法,讓開身形,正主緩緩上前,嘴角輕揚,眼神篤定:「小姑娘不懂事,不知道惹得哪位老闆不開心了」

  正對面門坐著主位的男人約摸三十來歲,此時翹著二郎腿叼著牙籤,頗為不屑地瞥了一眼,盯著在他來文弱得像個大學生的年輕男人:「媽比的,老子是來吃飯的,你們請老子吃蟑螂啊?***,今兒這事兒不說清楚,破店甭給老子開了。」另外三個男人不約而同地撩起袖子,不經意間露出上臂的劣質刺青,不約而同地向李雲道,著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趨勢。

  李雲道了一眼桌上的菜碟,一隻黑褐se的死蟑螂躺在一桌殘羹冷炙間倒也不算顯眼,只掃了一眼,李大刁民便心知肚明,心中一聲冷笑:這幫狗ri的學人演戲也不學全套,蟑螂身上連半點兒湯水都沒沾,顯然是早已準備好,等飯吃完了才扔進去的。

  霍藍在邊上了一眼,真以為是廚房那邊一時失手,剛想開口道歉順便免了飯錢,卻被李雲道一個眼神攔下。隨後一屋子裡目送一臉笑意的李大刁民緩緩轉身,從身後的服務台上拿了一隻還有半瓶紅酒的酒瓶,緩緩向那黑衣男人走去:「這位大哥,要不小弟借花獻佛敬你半瓶……」

  「哼,用老子吃剩下的酒借花獻佛,你媽比的……」

  光……一聲悶響,紅酒瓶子跟那黑衣壯男的光頭親密接觸後便四分五裂,一屋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李大刁民手裡那仍掉著玻璃渣子的酒瓶殘骸已經貼上了那男人的眼睛,聲音卻仍舊如同剛剛一般禮貌溫和:「誰動一下,我就要了他的命。」他好像在講述一個與自己、與這一屋子人都毫關聯的事情一樣,只有被他一雙眸子盯得全身發毛的盧彪暗自叫苦,碰到過不上道的,也碰到過不要命的,只是他又不是那種跨省逃竄的大悍匪,哪裡見過這般不上路子又不要命的?

  連剛剛還在輕聲抽泣的女服務員都被包間裡突如其來的轉變驚得目瞪口呆,斐家大少也一臉不可思議地著李大刁民——以後誰再說我雲道哥低調我就抽他丫的大嘴巴子,這叫低調?哥簡直比京城裡的那些真紈褲還要囂張跋扈!

  四個濃妝艷抹的女人都被嚇了一跳,本來依在那黑衣男人身邊的女人在酒瓶落在光頭上時便條件反she般地遠遠躲開,生怕眼前這個上去笑瞇瞇實則心狠手辣的年輕人真動了殺心,到時候殃及池魚。不過,似乎為了幫其他人壯膽,躲得遠遠的以後,她還是鼓著勇氣道:「你……你知道他是誰嗎?這樣就敢動手?你們的飯店以後不想開了?」

  「他是誰?」李雲道失笑,當年有個據說很牛叉的蔡家男人站在他面前也說過類似的話,只是百公斤的野豬王都不怕,哪會聽到個人名就腿軟?難道眼前上去不過是混頓霸王餐的傢伙能比叫「儒魔」的男人還要手眼通天?

  緊鄰李雲道的男人接道:「我們彪哥你都不認識,你他娘的還混個鳥……」話沒說完,第二隻酒瓶絢麗炸開,剛剛放在桌上的紅酒瓶再次跟倒霉的光頭親密接觸,接近一米八的身子便軟軟地往下攤,卻被李雲道一把揪住,近兩百斤的重量似乎也不算什麼。他身邊的女人一聲尖叫後便嚇得不再敢言語,倒是趁亂把手伸到桌下,神se緊張地摁了一個號碼撥出去。

  「我雖然沒見過我娘,但是我很不喜歡別人問候我母親……還有誰還試試的?」

  滿屋子人噤若寒蟬。被李雲道用半隻酒瓶卡住喉嚨不得動的黑衣男人終於緩緩甦醒過來,連續兩隻酒瓶在光頭上炸開,鮮血瞬間橫七豎八地流下來,本來就滿臉橫肉的人此刻乍一頗有些猙獰:「媽的,狗ri的東西,今天你不弄死老子,明兒老子弄死你全家……」盧彪中昏了腦子,也顧不得酒瓶的威脅,開口就罵。

  李雲道皺了皺眉頭:「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再說說,是誰讓你來這裡找事兒的?」

  盧彪帶來的幾個男人身材都很高大,一便知道是在社會上混飯的類型,加上平ri裡橫行慣了,所以身上總是掩不住的煞氣。只是此時被李雲道兩隻酒瓶砸去了大半的威風,血流滿面地貼著椅背,言語間頗有些se厲內荏的味道。

  「不說是吧?其實你們不說,我也能猜到,不出意外,應該是旁邊邊幾家酒樓的其中一家雇你們來找茬兒的吧?嗯,也有可能是他們一塊兒出面找的你,對不對?」李雲道面帶微笑,絲毫不出剛剛是他動怒在身邊兩人頭上炸了兩隻酒瓶,相反,這表情上去就像是正在跟老朋客勸酒的酒客。「我的場子也有人來踩,嘖嘖嘖,了不起,真了不起啊!這麼著吧,讓你們老大來這兒帶人,我倒真想,你們是誰的手下!」

  「你……你是誰?」盧彪今晚很窩囊,但並不代表他傻,聽李雲道一說,他便知道對方應該也是道上的人。

  只是,李雲道接下來的五個字說得四個男人同時一哆嗦。

  我是李雲道道。

  李雲道。李三。三哥。

  這是小半年前江南道上傳得沸沸洋洋的一個名字。一說此人手裡起碼有三條人命,又一說這人剛出道就宰了十多個江洋大盜投到秦家,單十幾個人頭的投名狀就裝了小半個麻袋……江湖是怎麼傳聞的,李雲道並不清楚,他這麼說,也有想試一試的意思。卻沒想剩下三個囫圇著的傢伙立刻起身,斐大少嚇了一跳,以為要動手了,剛想把霍藍和女服務員推出去再加入戰團,卻見那三個男人撲通一聲雙膝著地。

  「三哥,是我們兄弟有眼不識泰山,擾了您的雅興……」

  血流滿面的黑衣男人眼中是驚懼:「三……三哥,剛剛我放的屁話您別往心裡去,三……三哥,您……您高抬貴手……」

  李雲道沖斐大少使了個眼神,斐大少會意,帶著霍藍和女服務員出去,隨手關門。此時斐大少也意興闌珊,搞了半天只不過是四個小嘍囉,即使踩了好像也不光彩,咱斐家大少爺要踩都是挑有難度的踩。 本帖最後由 liwanhua1234567 於 2019-4-5 21:51 編輯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5 11:43
第一百八十章 派出所的陳大富

    盧彪已經不算是小混混了。在江南一帶,盧彪的知名度遠勝像皮緣這類的小嘍囉。關於盧彪,道上流傳最為廣的是他的標誌xing大頭,大有下雨不用打傘之勢。其次就是關於盧彪家河東獅吼的那點糗事兒,一說盧彪家那隻金毛獅王某天往家裡帶了個小白臉,被盧彪堵在房間裡,盧大頭還沒發彪就被老婆用刀架著逼進廚房,小白臉趁亂而逃,事後她老婆不但不知反悔,反到散播關於盧彪那方面不行的消息,弄得盧大頭老長一段時間沒臉在江湖上走動。

  並不是每個在社會上混的都會有李大刁民這般令人咋舌的戰績,絕大多數人都如身在金字塔底的芸芸眾生一般,養家餬口都頗為勉強,真正浴血出頭,一躍過龍門的麟毛鳳角。敢拚敢打的,一部分被強權機關依法「和諧」,一部分直接被江湖的血盆大口吞得皮毛不存,只有極少數,才能通過這條偏門道路完美一躍,飛黃騰達。

  李雲道的凶名經過有心人的刻意渲染,早在江南道上傳開,如果不是小半年的沉寂低調,盧彪不可能不認識眼前這個上去有些的文弱的年輕男人。兩個酒瓶震懾力很強大,加上「李雲道」三個字帶來威攝作用,一屋子人都眼巴巴地望著面帶微笑的李雲道,企圖從他身上尋找出一點「大事化了小事化」的跡象。可是後者只是從桌上的軟「中華」裡出一根煙,叼在嘴上,悠然自得地掏出一盒火柴,點煙深吸一口,在空中划動兩下將火熄滅。

  著李雲道一系列動作,盧彪心中泛起陣陣寒意,這哪像是剛剛在別人腦袋上炸了兩隻酒瓶的樣子?如果再泡杯洞庭碧螺chun給眼前這位,似乎能貼合他此時的悠然自得。

  「三哥,今兒是兄弟有眼不識泰山,我盧彪向你磕頭認錯。如果您實在嚥不下這口氣,兄弟留下一根手指權當誠意,如何?」僵持了許久,盧彪狠了狠心,主動道,「這幾個兄弟都是受了我的蠱惑,您要算帳的話,都衝著我來……」盧彪一頭血污,臉上的血已經開始凝固,可是面對坐在身邊吞雲吐霧的李雲道,盧彪不得不硬著頭皮把事情扛下來。

  「嘖,嘖,嘖。」李雲道狠狠吸了一口煙,吐出繚繞白霧時緩緩道,「你倒是講義氣。可是你還沒告訴我,到底是誰派你來的?別拿吃頓霸王餐這種騙三歲小孩的借口來忽悠我,北城的狗場又重營業了,據說這兩天缺肉,你要是樂意,我倒真不介意把你這兩百斤送去餵狗,我相信狗場的場主也是樂意之至的。」

  李雲道說得平平淡淡。此時包間裡連他和盧彪在內總共五個男人,其餘四人聽得毛骨悚然。江湖傳聞之前秦家叛徒胖子就死在眼前男人的手上,死後屍體扔進狗場,連骨頭都被啃得七零八落。以前只是傳聞,但此時從李雲道嘴裡親口說出來,不由得他們四人不害怕。

  人,往往在距離死亡越近的時候,才越知道活著的珍貴。

  「三……三哥……」盧彪硬著頭皮想說些什麼,包間的門卻被人推開了。

  「一個個都在幹什麼?打架啊?眼裡有沒有法律……」進來一個身著jing服的矮胖jing察,滿臉通紅,一身酒氣,等清屋裡眾人後,這才對著李雲道獰笑一聲,「喲吼,又是你小子,終於又落到我手上了,上回有許公子在,這回……哼哼……」

  李雲道一,還真是熟人,正是上回跟許天笑發生衝突時趕來拍馬屁卻拍到馬腿上的胖jing察,樣子應該是附近城東派出所的。

  李雲道皺眉了他一眼:「你是……?」

  胖jing察兩眼朝天,一副理不理不願解釋的模樣。盧彪倒是好心地小聲解釋道:「三哥,這位是城東派出所的陳所。」怕李雲道不清楚,又很小聲地加了兩個字「副的」。隨後盧彪苦笑一聲又道:「估計是剛剛的娘們兒不懂事兒,三哥,您別往心裡去……」

  大腹便便的陳所長了一眼盧彪,又瞪了一瞪李雲道才道:「盧大頭,你的腦袋是怎麼回事兒?是不是這小子整的?」說著雙手往身後伸,像是準備直接將李雲道拿下。

  盧彪立刻大腦袋搖得像波浪鼓:「怎麼可能?我跟三哥感情好著呢,陳所,我這是剛剛喝多了,自己撞到了,不信你可以問問我幾個弟兄。」

  三個小弟連忙點頭稱是。

  陳大富瞇眼打量了盧彪一眼,又了一眼李雲道:「身份證拿出來!」

  李雲道微微瞇眼:明兒就要去公安局報到上班了,前一天晚上還要被未來的同行查身份證。可是在國內有多少人會天天帶著身份證到處瞎轉悠?「沒帶,在家裡。」李雲道實話實說。

  「叫什麼?哪兒人?多大了?家住哪兒?」陳大富走近,查戶口一般盯著李雲道,似乎就等著眼前這悍匪露出馬腳後,直接一招制服。

  李雲道搖了搖頭,還是客氣道:「李雲道,祖籍東北,26,現在住在湖畔花園七幢502。」

  陳大富倒是吃了一驚,湖畔花園他倒是知道的,住在裡面的非富即貴,局裡就有兩位領導住在那裡頭。

  「為什麼打架傷人?」陳大富突然瞇眼道。

  李雲道哪會上當:「您哪只眼睛到我傷人了?這位都說自己走路不小心撞到了,是吧?」

  盧彪連忙點頭。陳大富又吃了一驚。盧彪的身份他還是清楚的,雖然江湖地位不算高,但資格老,普通的小混混起碼都要給幾份面子,能在盧彪面前耀武揚威的人,基本上都是熟臉。心驚之餘,他心裡就有些打鼓,衡量著到底要不要給許天笑辦這事兒。一邊是副市長家的公子,一邊是身份不明、很可能是混江湖而且地位頗高的小青年。

  活到陳大富這種人jing份上,很便想通這當中的環節。

  「我現在懷疑你跟在公共場合蓄意傷人,而且你的身份很可疑,最近得到上面的消息,有跨省逃犯進入我市境內,我很懷疑你的身份。都先跟我回去吧!」

  「陳所……這……」盧彪暗叫不好,真把李雲道帶進派出所,他和眼前這位的梁子可就結深了。

  李雲道搖了搖頭,正晃晃悠悠站起的時候,突然有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包間門口,一身警服英姿颯爽。 本帖最後由 liwanhua1234567 於 2019-4-5 21:52 編輯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5 11:44
第一百八十一章 二十六歲的純情老處男

    葛大警官是拗不過長輩的面子,被拖出來相親的。

    斐少爺也瞅見了葛青,立刻眼觀鼻鼻觀心,但還是被異常敏感的葛大警官看出些許端倪,推開包間門的時候果然看到那張無比討厭的南方面孔。強行忍住把那傢伙拷起來暴打一頓的衝動,葛青向陳大富問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再一看盧彪那像被打破了醬缸般的腦袋,哪還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李雲道,怎麼回事兒?你明天就要去局裡報到了,還敢惹事兒?」葛青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下午韓局給她打了個電話,讓她明早帶一位新同事到局裡報到,手續什麼的強調一定要葛青親力親為。葛青本以為局裡又從警官學招了新手,可小劉從韓局那兒拿來新同事的資料時,葛母老虎差點兒把辦公桌給掀了——資料上那笑得燦爛無比的面孔怎麼看都覺得刺眼。現在她甚至覺得這傢伙進公安系統,完全是衝著她來的。

    坐在李雲道身邊的盧彪聽完就全身一個哆嗦,幸好剛剛沒死撐著唱反調,不然以後真是咋死的都不清楚——警匪一家,這他媽不正是最真實的寫照嗎?盧彪突然覺得跟身邊的李雲道一比,自己簡直是一等良民。

    陳大富也愣住了,狐疑地打量了李雲道幾眼,這才湊到葛母老虎身邊,聲音壓得極低:「葛隊,這位是怎麼回事?大水沖了龍王廟了?不應該啊,我這邊是許市長家公子吩咐下來……」

    葛青被陳大富身上的酒汗交加的味道熏得噁心,皺著眉,也低聲答道:「許天笑把自己褲子裡的屎擦乾淨就不錯了,還跑來管別人的事?你先回吧,這裡交給我處理。」

    葛青的背景陳大富怎麼可能不清楚?許公子再牛,也不過是因為他背後的許副市長,可是葛大隊長的背後不光有一個剛剛替補了副市長職位的公安局長,還有一位剛剛從普通副市長一躍至常務副市長的爹,此時孰輕孰重,混到陳大富這個地步豈能不心知肚明。當下只打了幾個哈哈,又客客氣氣地跟李雲道打了個招呼,才挺著啤酒肚離開。

    看陳大富離開,斐大少吐了一口吐沫後,才很自覺地幫忙把包間的門關上,然後繼續樂滋滋立在包間門口站崗,想了想,掏出手機給裡頭雲道哥發了條短信:「哥,這警察娘們兒長得不錯,不過估計缺男人滋潤,殺氣太重。要不您就犧牲一下,鎮鎮她萬年母虎妖的煞氣!!!」

    之前說讓李雲道先去公安局過渡一下,他就暗自念叨著千萬別落到葛母老虎的手上,今兒一聽她的口氣,估計在劫難逃了。拼了老命李大刁民才堆起一臉難看的笑,想主動開口打破沉默的氣氛,卻被手機短信的震動一下子打回原形。看到斐大少真情意切的短信,李大刁民手一哆嗦——不過,這母老虎還真算長得不錯,雖沒有蔡家大菩薩和阮家瘋妞那般傾城嬌媚,但和阿荷師姐比起來,倒也算是各有千秋。

    李雲道還真認認真真地打量了一番這位站在那兒恨不得用眼神剮死他的女警官:腿長,盆骨寬,好生養;體型修長,臉蛋不錯,基因優良;膚色健康但殺氣頗重,嗯,這應該會對下一代有影響……葛青突然殺氣十足地瞪了李雲道一眼,卻還是沉默了半晌,弄得剛剛接到短信的李大刁民坐在那兒總有些做賊心虛的錯覺。

    葛青哪知道眼前看似一臉欠意地李雲道在想什麼,真要知道了,沒準兒真會能把李大刁民活剝生剮了煮湯。

    「吃完了嗎?吃完了就結賬走人,賴這兒還想我再請你吃一頓?」葛青又將不善的目光轉向盧彪,盧大頭頓時一個激靈,如蒙大赦般帶著三個小弟連逃帶跑地拉開門出去,臨出門前還異常同情地看了李雲道一眼,弄得彷彿這位始作俑者跟他的一頭血污毫無關聯一般,倒有點兒像革命同胞的惺惺相惜。

    等包間只剩下兩人時,葛母老虎的眼神便更加不善,踱了步子過來,拉了張椅子,一腳踩在椅子上,居高臨下,氣勢軒昂:「老實交待,混進我們局,有什麼企圖?」

    李雲道心道,老子要能自己安排,絕對不會靠近你那煞氣沖天的破局半步。李雲道本想說也就混口飯吃,可看著氣勢洶洶的葛母老虎,一開口味道就不對了:「反正不是因為你……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

    「你……」葛青發飆了,揪著李雲道的衣領,揮起粉拳就想教訓這個出言不遜的傢伙,只是拳頭在半空中卻怎麼也沒有落下來。

    「葛隊,明兒我就要去報道了,你總不能讓我頂著熊貓眼去跟領導說,報告領導,這是昨晚葛大隊長親的?」

    葛青冷笑:「對付你這種人,不打臉也還有一百種辦法。」勾拳猛地變成了猴子偷桃手。

    李大刁民下意識地抓著葛青的手,一推一拉,一秒鐘後,葛大隊長兩手都被李雲道抓住,身子一時保持不了平衡,一屁股坐在李雲道的大腿上。葛青不服,拚命掙扎。李雲道雖然不擅武,但在山裡時也是天天在懸崖上踩著鬼門關討生活的,力氣雖沒有弓角那般變態,但也不是葛青這個城裡長大的姑娘可以比擬的。

    李大刁民只感覺坐在自己身上的臀部挺翹渾圓,掙扎間的摩擦帶來異樣的刺激,很快這個二十幾歲的純情老處男便很不爭氣的昂首挺胸。

    葛青突然輕呼一聲,小麥色的肌膚上突然出現一絲紅暈,而後卻掙扎得更厲害了:「流氓,你的手摸哪兒呢……」等葛青發現李雲道的手並不在自己身下,到她這個年紀了,哪還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嬌軀猛然下沉,李大刁民痛呼一聲,懷裡的散發著一絲淡香的身子已經竄了出去。

    等李雲道回過神,葛青正抱著雙臂憤恨:「臭流氓,髒男人,本姑娘己經手下留情了,下次你再敢這樣……」

    李雲道捂著差點被這女人坐斷的關鍵之處,哭笑不得:「咱倆到底誰是流氓?誰先動手的?誰自己坐到我身上來的?」

    葛青語塞,但還是強詞奪理:「流氓!坐一下就那樣了……流氓,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葛青陰沉著臉,可就連她自己也覺得臉上發燙得厲害,轉身出門前又狠狠剮了李大刁民一眼,只留下一句不含任何感情的「明早到局門口等我」。

    站在門口目送一臉紅雲的葛大隊長離開,斐大少隨後就竄進包間:「哥,咋樣,得手沒?」

    李大刁民沒好氣道:「你想讓你哥變太監的話,就可勁兒慫恿吧。」

    斐大少嘖嘖有聲道:「我看有戲啊。」

    李大刁民揉了揉某處:「別春宮戲沒上成,倒成了深宮太監戲了……」 本帖最後由 liwanhua1234567 於 2019-4-5 21:52 編輯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5 11:45
第一百八十二章 老虎屁股也摸得

    李雲道帶著小喇嘛仍舊雷打不動的五點三十起床,鍛煉完了便開始教十力練字。最兩個月前,十力的字被李雲道評為「漸入佳境」,而後便開始讓他甩開臨摹貼。一篇《念奴嬌赤壁懷古》並沒有耗費太多時間,小喇嘛字裡行間風骨漸成,缺的不過是時間和閱歷,但多了幾份悲天憫人的佛息。

    似乎知道李雲道今天有大事兒,十力主動提出讓斐大少送他上學,斐大少一聽,樂得屁顛屁顛:上回送小神仙上學,小小點撥一句就讓他受益匪淺,最近他在股市上搗騰出的零花錢,連洛大美女都嘖嘖稱奇。吃早飯的時候,一身喇嘛紅袍的十力從自己脖子上拿下一串佛珠,不多不少正好一百零八顆,繞成數圈後親自幫李雲道戴在左手的手腕上,臨了還囑咐一句:「雲道哥,殺人不好。」

    李雲道不再認為神神叨叨的小喇嘛說的是玩笑話,上一次十力告訴他同樣的話後,便遇到了那個月黑風高殺人夜,人命彷彿變成了一個數字遊戲。倒是斐家大少爺聽了小喇嘛的話,一臉狐疑:「萬一被人殺豈不虧了?」

    十力盯著李雲道一聲佛號,稚嫩的聲音依舊佛息浩淼:「大師父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大師父還說,殺便殺了,只是他下山還要多幫雲道哥念幾卷《地藏菩薩本願經。」

    李雲道突然皺眉:「老傢伙下山了?那老末怎麼辦?」老末是山上那頭老驢,老態龍鍾,眼神也不太好,據說當年跟著老喇嘛遊遍了五湖四海,輩份和閱歷說出來都頗為嚇人,只是最後心甘情願地淪為李大刁民上下采玉道的坐騎。

    十力突然嘴巴一咧,開心道:「以後我可以請老末載我去上學。」

    李雲道和斐家大少面面相覷。小喇嘛騎驢上學,真要讓他這麼上街了,不想上新聞都是件難事。

    李雲道想了想才道:「不行我跟高胖打個招呼,看看他下回來這邊的時候,能不能把老末捎上。就是路途有些長,老畜生吃得消嗎?」

    十力點頭,卻沒有表態,顯然對騎老末上學還抱有幻想。吃完早飯小傢伙便回房收拾包準備上學。待斐寶寶帶十力出門,李雲道卻獨自一人回房,從櫃裡拿出一個布包裹,最下面壓著一面發黃的《摩訶般若波羅密多經。當初老喇嘛偷偷將經塞到裡面的時候李雲道並不知情,不然這個熟閱《道藏的刁傢伙哪能這麼輕輕鬆鬆就讓斗了二十幾年心眼的老喇嘛得逞?看了兩眼經,李雲道輕聲罵了兩句「老神棍」,這才把東西收好放回衣櫃。

    夏日上午八點三十便驕陽似火,烤得水泥路面彷彿快要化開一般。李雲道站在公安局門口卻感到陣陣煞涼寒意,忍不住用手摸了摸手腕上的佛珠,這才能定下心來推敲事情。

    正琢磨著是不是要給葛青打個電話的時候,一輛掛著警牌的豐田越野停在李雲道身邊,車窗漸下,涼意襲來。駕駛位上的葛青面無表情,語氣冰冷:「上車。」

    李雲道拉開車門,坐上副駕位置。警車從傳達室門口經過時,穿著安保制服的老大爺不經意看了一眼,隨後一臉同情,搖頭惋惜道:「又一個落在葛老虎手裡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李雲道的緣故,葛大隊長的陰沉著一張臉,彷彿全天十都欠她幾百萬一般,話也不願意多說一句,倒是辦事還是一絲不苟。有她出面,加上之前的手續流程大多都由老爺子派人出面辦妥,上面也打過招呼,很快便從人事處辦好所有手續。負責人事的大叔看了一眼李雲道,又看了一眼葛大隊長,眼神同樣惋惜:「李雲道同志,本來上級是安排你到宣傳科工作的,那邊前段時間正好跟市電視台和市日報社成立了一個『新聞0』的小組,聽說你文筆不錯,本想安排你過去,正好人盡其材。不過既然葛大隊長開口要人,暫時你還是先借調到刑警隊借用一段時間。」大叔特意強調了「葛大隊長開口」和「借調」,似乎是想李雲道理解,安排他去葛青麾下並不是出於他的本意。

    摘下墨鏡的葛青面無表情,可眼神裡還是掩飾不住嘲弄般的戲謔,看著李雲道在登記表上簽下自己的名字,眼神立馬如同看到羊羔的老虎般**裸。

    「李雲道!」剛一腳邁出人事處,葛青就一聲大喝。

    李雲道皺眉看向葛母老虎。後者一臉笑意:「聽好了,從現在開始,你歸我管。馬上換上警服,去後面操場跑步,我不說停就不許停。」

    李雲道早料到母老虎把他要過來,便是存了整人的心思,當下也不反駁,只是嘴角微勾,一臉微笑道:「好,我先去換衣服。不知道您是想我就在這兒換還是……」

    見李雲道作出要解開褲帶的模樣,葛青驚得轉過身去:「流氓,那邊有洗手間。」

    李雲道一臉得逞笑意地獨自跑出去。兩人的對話顯然已經驚動了樓道不少的辦公室,不少人正為這位剛剛工作的小年輕暗自惋惜——也不知道這孩子怎麼一來就得罪葛老虎了,哎,接下來刑警隊有好戲看嘍……

    在洗手裡換上一身警服,李雲道一臉笑意地盯著洗手間的鏡子——白皙的面孔上也多了幾份英氣,警銜雖低了點,才兩拐,應該是所謂的實習期學警,但絲毫不影響整體威嚴莊重的氣質。一直對公檢法等國家強權機關懷有敬畏心的李大刁民在這一瞬間衝著鏡子裡的熟悉面孔露出一個難得不需作偽的笑容。「也不知道弓角那憨貨穿上軍服是什麼模樣,也不說寄張照片來瞅瞅。」這個在崑崙山困讀二十五年等身的男人還是有些惦記那個喜歡赤著上身背張碩大牛角弓的大個子,那個憨憨傻傻卻始終把「我家三兒」掛在嘴邊的傢伙。

    「老二那邊應該是沒有制服的,不過剃頭這事兒,倒真是難為他了。那頭青絲可比尋常女人都好看,以前別人碰都碰不得……」也不知為何,他又突然有些懷念坐在寺後老槐樹下使勁兒禍害那頭青絲的日子,那時候崑崙山的天很藍,雲很白,一日三餐吃飽了似乎也就只剩下讀這件美差。

    沒有太多傷春感秋,李大刁民又自嘲地笑了笑,整了整衣服,伸頭一看,葛母老虎果真守在門口,不過正背對洗手間,在對著走道的另一側打著手機打電話。

    李雲道二話不說,當機立斷地從另一側的樓道溜之大吉。下了一個樓層才跟人打聽清楚了刑警隊辦公室的位置,順利避開葛青,獨自一人來到刑警隊。

    「大家好,我叫李雲道,今天第一天來報道。」一進辦公室,李雲道便自我介紹。

    辦公室很大,但這會兒留在辦公室裡的人也很少,留下的也幾乎都在忙手頭的事情,只到李雲道的自我介紹,大家都只是抬頭善意地微笑一下,便繼續忙手裡的事情。只有兩個同樣二十多歲的女刑警站起來,不約而同地看著李雲道吃吃發笑。其中一個看上去姣小一些的女警迎上來小聲道:「大部分人都出去了,手上事情實在太多,加上昨兒夜裡又有一起自殺,晚上都沒睡上囫圇覺。」

    另一個看上去成熟一些的女警也迎了上來,奇道:「咦,我聽說新來的是被分去宣傳科的呀,我還羨慕了好幾天呢,你怎麼跑來我們這兒了受苦受累了?」

    李雲道苦笑:「葛隊長說這裡人手不夠,要我來幫忙。」

  兩個女jing同時吐了吐舌頭,只自我介紹了一下。嬌小的是崔瑩,成熟一點的是曹菲,也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葛母老虎的威名,介紹完立馬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也不敢再多跟李雲道交談,似乎生怕被葛老虎到。倒是有個上去三十左右的男jing察衝他招招手,又主動伸手,力道很大:「李雲道你好,我叫劉曉明,以後有啥事兒你可以直接找我,對了,葛隊呢?」

  對這位主動示好的同事,李雲道還是心存感感激:「謝謝劉哥,以後還請您多關照。葛隊還在樓上的洗手間門口打電話。」

  劉曉明愣了一下,立馬衝他豎起大拇指:「牛!兄弟,老虎屁股你也敢摸。」

  李大刁民樂笑:「嗯,老虎屁股一樣渾圓挺翹,不光敢摸,還敢……」

  劉曉明猛地面se大變,沖李雲道使了幾個眼se,李大刁民卻沉醉在自己的yy世界裡。

  「李雲道!向後——轉,齊步——走。給我去cāo場跑步,跑到下班為止。」

  母老虎震耳yu聾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李大刁民卻緩慢轉身,嘻皮笑臉道:「隊長,您真捨得這麼大熱天讓我去跑步?」

  「來我們刑jing隊,首先要把體力關,過不了這一關,就天天給我練,什麼時候達標了就什麼時候正式歸隊!」 本帖最後由 liwanhua1234567 於 2019-4-5 21:53 編輯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5 11:46
第一百八十三章 任卿宰割

    跑步這種運動,應該算是李雲道最擅長的。在崑崙山的時候,每ri采玉,在那條崎嶇的采玉道上上下下,下山後的早練也一直沒有拉下,因此在那辦公樓下的水泥cāo場上跑上二三十圈也仍舊面不改se心不跳。一個鐘頭後,嬌小玲瓏的崔瑩托腮趴在台上眨眼睛,隨後將埋頭整理現場照片的曹菲也拉過來:「菲姐,你來的小李,跑了一個多小時了,好像一點兒都不累。」

    曹菲盤整了一下落在額前的留海,掃了一眼,也嘖嘖稱奇:「年輕人體力好,但這樣兒也少見,估計當過兵。」

    一向不太愛湊和過來跟女人們扯淡的劉曉明倒是主動靠過來:「絕對沒當過兵,上周才大學畢業。」

    曹菲和崔瑩齊齊看向劉曉明,崔瑩忍不住道:「剛畢業就能安排進來?這背景估計不簡單。曉明哥,你肯定知道些什麼,說來聽聽呢?」

    劉曉明忙搖頭:「我什麼都不知道。」說著又指了指天,小聲道,「紀律,保密紀律知道不?難道你們想我犯錯誤?」靈域

    兩個女人同時看了對方一眼:一個剛剛安排過來的實習警察,背景能被列為保密範圍,其來頭自然不小。

    劉曉明還是不放心,叮囑道:「你們可千萬別瞎打聽,韓局親口吩咐的事兒,別給咱們支隊找麻煩。」

    兩個女人同時點頭,卻不約而同地將視線轉移到樓下操場上均速跑步的男人身上。

    女人對男人的興趣,往往都是從好奇開始的。可是,誰也不清楚,有的男人,是一本深邃到她們此生都無法完全讀透的。於是女人便成了一隻蝴蝶,一隻此生都飛不過滄海的蝴蝶。

    樓下的李雲道渾然不知,頭頂上驕陽炙熱,跑了個把鐘頭,早已經汗如泉湧,剛剛穿好的短袖警服都被打濕了,最上方的數個扣子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被解開了。

    樓上的辦公室裡,還有一雙眼睛盯著李雲道,面無表情。葛青不是第一次跟李雲道打交道了,說實話,她對李雲道的第一印象非常差,在她眼裡,李雲道完全是一個新時代的文化型流氓。葛青是警大碩士,研究過犯罪心理學,國外最新的案例都表明,這類高學歷、有專業知識和文化修養的犯罪份子是最難對付的。城北狗場的拋屍案最後成了無頭案被擱置,葛青已經從一個很隱秘的線人嘴裡套出關於李雲道的事情。

    「李雲道,哼,三哥?就是個新時代的犯罪份子,一定不會讓你逃出我的手掌心。」雙手撐在窗台上的葛青狠狠用力,在支起自己的身體後,做了一個握拳的動作,在她看來,樓下熱得像條狗的山裡刁民早已如同砧板上的肉一般,任卿宰割。

    正得意的葛青突然看到劉曉明出現在操場上,沖李雲道揮手說了些什麼,那刁民居然停下腳步,跟著劉曉明一起向辦公樓的方向走。

    葛青猛地推開窗子:「你們倆個幹什麼?我有命令你停下來嗎?」

    李大刁民伸手抹了兩把臉上的汗,故意大聲道:「葛隊長,跑步有益身心,謝謝您。」

    「你……給我回去,繼續跑步,跑到下班。劉曉明同志,你給我上樓來,我有事找你。」葛母老虎的聲音中透著一絲陰森,聽得劉曉明的頭皮都微微發麻。

    「這個……葛隊啊,那邊兒領導招呼我帶小李過去一趟。」劉曉明硬著頭皮指了指葛青對面的窗子,一個滿臉笑意約摸五十歲的警察站在窗口,沖葛青揮了揮手。

    葛母老虎氣得「呯」一聲,狠狠關上窗戶。與李雲道並肩而行的劉曉明苦笑道:「這回把大隊長得罪慘了……」

    李大刁民笑道:「不就是個女人嘛,拿出男人的英雄本色,直接拿下!」

    劉曉明飛快搖頭:「兄弟,你願意弄個空手道黑帶外加散打冠軍回家供著?」

    李大刁民倒抽一口涼氣:「你是說……」他指了指葛青的辦公室,劉曉明點頭。

    「今兒晚上就是一週一次的切磋時間,估摸著我又要被隊長分筋錯骨了……」劉曉明苦笑著將李雲道帶到韓國濤的辦公室,幫李雲道倒了杯水後,才跟韓局長笑著打了招呼離開。

    李雲道打量著眼前這個看上去有些顯老的公安局長,對方似乎也「笑瞇瞇」打量著他。一老一步,你不說話,我也不說話,僵持了十多分鐘。

    最終還是李雲道服軟先開口:「韓局,咱不帶一上班就玩整人的,母老虎是你外甥女,您可不能以公偏私啊!」靈域

    韓國濤哈哈笑道:「算你小子還有點兒眼力價兒。什麼母老虎?她是你的領導,刑警支隊的副支隊長。雖然是副支隊長,但隊長是我們局裡分管刑偵的副局長一直兼著的,所以,她是你的老闆,你是員工,老闆讓你幹啥你不樂意,除非你不想幹了。」

    「別、別、別!」李雲道一口氣喝完了水杯裡的水,又起身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喝完,再倒,連喝三杯後,才又續了一杯坐到韓國濤對面,「韓局,我的情況您鐵定全知道,咱也不是干刑偵的料子呀,一不能打二不能跑的……」

    「你還不能跑,我今天全市公安系統運動會,那一萬米的冠軍任務就交給你了。」

  「您……」李雲道一時口誤,沒想到第一天就給自己攬了個活兒,跑步嘛,李雲道也不cāo心,「沒問題,如果到時候我還在公安局的話,這個冠軍獎盃我一準兒給您送到這張辦公桌上來。」

  韓國濤笑罵道:「才來第一天,你就琢磨著當『叛徒』?臭小子,如果秦老不是我的老上級,我都想罰你下去跑上兩圈。」

  李雲道了一眼韓國濤的紫砂杯,主動起身給韓國濤的杯裡添滿水:「韓局,這一點您放心,只要我在這邊一天,不管分配我做什麼工作,我保證盡心盡力完成。」

  著主動倒水的李雲道,韓國濤點了點頭笑道:「你的事情,秦老基本都跟我透露一些,你有這樣的心態很好。不過,既然葛隊長覺得刑偵那邊需要你,你就暫時先要那邊頂一段時間。如果到時候實在不行,我再想辦法跟她溝通。」自己這個外甥女的脾氣他是最清楚不過了,估計短時間內,李雲道的ri子應該不會太舒服。

  從韓國濤辦公室出來,李雲道就接到了通知,讓他跟劉曉明再去一趟昨晚的自殺現場。 本帖最後由 liwanhua1234567 於 2019-4-5 21:54 編輯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5 11:46
第一百八十四章 自殺的局長

    剛下崑崙山的時候,坐兩塊錢的公交李大刁民都心疼不己,好不容易在嗆塵漫天的工地裡攢了幾千塊錢,那還要找針線縫在內衣裡。<>

    花了老大的力氣。李大刁民才把取現金當枕頭這般惡俗的念頭壓制下去,可是跟著劉曉明跑到昨晚的自殺現場時,他才發現原來現金這玩意兒不但可以當枕頭,還可以當被子使。

    辦案人員己經在現場搜出了至少八百萬現金,其中還有不少美元、英磅之類的外幣,另外還有一些珠寶首飾。本來案子已經可以當作普通的煤氣自殺案了結了,但是搜出這些東西後,案情便如同籠上了一層迷霧,愈發撲朔迷離起來。

    案場現場位於市中心的一處八十年代末的老小區。樓道破舊不堪,采光也很差,大白天都要開著燈才能看清楚。劉曉明帶著李雲道走進房子的時候,兩人不約而同地倒抽一口涼氣,成捆的現金和珠寶首飾堆積如山,現場辦案人員還在繼續搜尋沙發坐墊、櫥櫃隔板等傢俱,時不時就能搜出一兩疊被塑料薄膜包裹得整整齊齊的現金,看得對現金情有獨鍾的李大刁民微微咋舌。

    「一家四口,全死於煤氣中毒。頭兒之所以認為案情可能會有些複雜,主要是因為這些這東西。」劉曉明指了指客廳中間頗為晃眼的現金珠寶,頓了頓,才壓低了聲音繼續道,「男死者程洪亮,市財#政局局長。」

    李雲道微微皺眉。苦往今來,華夏五千年的歷史長河裡並不缺少以魚肉百姓貪婪斂財的官吏,不然也不會有和致齋嚴惟中之流的萬年遺臭。下山以後,李雲道也聽過不少貪官落馬的事跡,尤其這裡曾出現過建國以來江南第一貪的副市長,該案內幕一度成為江南市民茶餘飯後的熱點話題。可是當真正站在堆積成山的腐資面前,那又是一番完全不同的感受。

    「這得多少錢?」李雲道還是沒能忍住,悄聲問劉曉明。

    正在仔細搜尋的中年警察聽到李雲道發問,從沙發那邊轉過頭來:「單這套房子裡估計就有不下三千萬。」李大刁民狠狠地嚥了一口口水。三千萬?如果在工地上打一輩子工,能掙到一個零頭嗎?

    也不知道那中年警察是看得心裡發堵還嫌暴料不夠,居然繼續道:「這程局長倒是挺會演戲的,騎自行車上班,穿帶補丁的襯衣,你說現在滿大街電動車了,這局長大人還天天騎自行車,真是演得有些過了。可市裡大大小小的廉潔表彰也都少不了人家一份。再看看,人家住的是八十年代的小破樓,這張沙發也有年頭了吧?唉,現在的貪官,真是越來越具有反偵察能力了。我看他當財#政局長真是太大材小用了,還不如到我們局裡……」

    劉曉明搖了搖頭,沒有接話,這種錢財堆積成山的畫面場景還是會帶給普通人太多的震撼。帶著李雲道將現場再次勘察了一遍,走到廚房位置的時候,李雲道皺了皺眉:「劉哥,你說他們一家的死因是煤氣中毒?」

    劉曉明道:「對面是租房子住的一對年輕人,早上五點從瘋完了回來就聞到樓道裡氣味不對,小兩口敲門也沒人答應,這才報了警。」

    李雲道在屋裡轉了一圈,仔細看了不少地方,到廚房位至的時候才停下來搖頭道:「有些不太對勁。」

    劉曉明疑惑地看著李雲道伸出一根指頭在燃氣灶輕輕劃了一下,然後居然湊上去聞了聞,隨後李雲道打開櫥櫃看了兩眼才道:「應該不是自殺。」

    「為啥這麼肯定?」劉曉明的勁頭被李雲道帶動起來了。

    李雲道指著半舊的燃氣灶道:「這灶頭應該有小半年沒有開過火了,油煙也極少,說明這小半年,他們並不在這裡用餐,剛剛房間我也看了,被褥很少,我覺得甚至很有可能,他們並不常住在這兒。」

    剛剛蹲在沙發邊上拿著工具將沙發「開膛破肚」的中年警察也聽到李雲道的話,起身揉了揉腰:「被這小伙子一說,我倒也發覺了,一家四口人,怎麼可能只有兩床被褥?」剛剛被褥裡的近百萬現金,都是他親手從棉胎裡掏出來的。

    「劉哥,如果你有這麼多錢,什麼事情才會讓你拉著妻子和子女一塊兒自殺?」李雲道突然反問道。

    劉曉明愣了愣:「我要有這麼多錢,還自殺個屁,除非我有病……」他突然停住了,疑惑地看向李雲道,「你是說程洪亮有病?」

    李雲道搖頭:「能瘋狂斂財這麼多的人,最起碼是對人生有追由的,一個對人生有追求的人,就不可能隨隨便便自殺,更不可能帶著妻女共赴黃泉……除非……」

    「除非什麼?」劉曉明和中年警察不約而同跟道。

    「除非有人假借自殺的名義來掩蓋一些事情。」李雲道斬釘截鐵道,「看到桌上那瓶紅酒和杯子了嗎?82年的波爾多,很貴,四個人才喝了一小半,應該是慶祝什麼。」

    劉曉明環視四周,看一個紙制的日曆,眼睛一亮,拿過來遞給李雲道。果然,日曆上有人在昨天的日子上打了個圈,寫著「老程生日」。

    「那就應該是一家在一起慶祝生日。」李雲道繼續說,「我剛剛看到地上有些漂亮的包裝紙,應該是用來包禮物的,這些禮物應該就在客廳的那堆東西裡。一家人開開心心慶祝生日,怎麼可能在半夜裡開煤氣自殺?加上廚房起碼小半年沒用過,我懷疑這家人根本不清楚煤氣還能不能用了。」

    劉曉明打開冰箱裡看了一眼:「都是在外帶的食物,包裝盒還在。」李雲道也看了一眼,越來越相信自己的推斷。

    不等李雲道開口,劉曉明眼珠一轉,立馬當機立斷地給留在局裡坐鎮的葛青打了電話匯報現場的情況,最後還不忘強調這是新來的小李同志明察秋毫才能發現的重要線索。葛母老虎當場下令:不能放過現場任何一個細節的證據。另外,掘地三尺,也要把程洪亮的另外幾個窩找出來。隨後,果然在臥室的五斗櫃裡面找到了一把防盜門鑰匙,但是憑一把鑰匙就要找到程洪視的另一處房產,這無異於#大海掏針。正當眾人一愁莫展的時候,派去財#政局問話的同事傳來傳息:有人看到程洪亮曾經在深夜出現在金水灣小區。劉曉明立刻帶著李雲道奔赴金水灣。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5 11:47
第一百八十五章 綺麗風景

    何大海在金水灣的那套別墅價值五千萬,如果那位昨晚煤氣中毒而亡的程局長真有一套金水灣的別墅,那麼這位程局長的個人資產很可能接近上億。一個騎自行車上班、穿打補丁襯衫的正處級幹部怎麼會有如此龐大的個人財產?背後還隱藏著什麼?稍微有些常識的人總能順著這些線索浮想聯翩。

    而這位程局長恰恰又在昨晚不明不白地死於煤氣中毒,更是讓整個事件蒙上了一層迷霧。

    坐在劉曉明副駕位置的李雲道也很清楚,拔出蘿蔔帶出泥,一旦真揪出案件背後的東西,很可能引來一場規模不小的「地震」。到底這場地震在不在老爺子和林一一的預料之內?

    去金水灣路上,李雲道分別給老爺子和林一一發了一條短信,內容簡明扼要:「財#政局程洪亮昨晚死於煤氣中毒,查出巨額不明財產。」發完便刪除手機短信發送記錄。老爺子和林一一都沒有回復,顯然是知道這個時間點的敏感。

    到金水灣的時候,留著邋遢鬍子何大海已經候在門口,目送一輛敞篷的奔馳slk轟鳴著引擎進小區,開車的是一位衣著暴露的年輕女子,火辣性感。何大海終於換了身睡衣,但同樣皺巴巴的風格,腳上破天荒地穿了雙不新不舊的皮鞋,哈欠連天。好不容易將視線從那遠去的女子身上收回來,何大海也懶得和兩人寒暄,直接帶著他們到保安室。靈域

    跟何大海關係密切保安小張看了一眼程洪亮的照片,想了想,恍然道:「海哥,這不是住在你西邊那棟別墅裡的洪先生嗎?只是他很少露面,一個月難得回來幾次,每次還都是深夜才回來,所以剛剛一時沒認出來。倒是那位洪太太,我剛剛還看到她開車回來,呶,就是剛剛你們進來的時候從門口經過的那輛奔馳跑車。」

    李雲道和劉曉亮對視一眼,剛剛開奔馳slk的明顯是一個年紀不超過三十歲的年輕女子。果然不出所料,又挖出些新東西。出保安室出來,劉曉亮又跑到遠處打電話匯報情況,何大海卻把李雲道拉到一邊,皺眉道:「今兒是你上班第一天吧?你不是去宣傳科嗎,怎麼跑來干刑偵的活兒了?」

    李大刁民苦笑道:「碰到個母老虎,之前一不小心摸了老虎屁股,這不,正跟我齜牙呢!沒多大事兒,我這人也閒不住,讓我天天坐在辦公室裡發呆,不如出來跑跑,就當鍛煉身體了。嘿嘿,你還別說,上班第一天就被我逮到個大案子。」

    何大海伸了個懶腰,沒好氣道:「大案子?我說你小子是不是真閒得蛋疼?干公安可不比坐辦公室,隨時會要命的。你又不是科班出身,你能打嗎?會開槍嗎?我說,秦老放你過去也就是過渡一下。你可別折騰出什麼妖娥子出來,影響他老人家的安排。」

    李雲道點了點頭,事情孰輕孰重,他還是分得清的:「我有數。你經驗多,幫我們看看,這案子到底怎麼入手?」

    何大海打了個哈你,哼了一聲,沒好氣道:「關我屁事?你個格老子的葛朗台,破了案老子又拿不到一分錢,回去接著補覺。」

    李雲道卻突然壓低聲音道:「真不想看看這謎底到底是……」

    何大海皺了皺眉,卻沒有說話,直接趿著拖鞋往小區裡走。走出老遠,才悔之不及道:「跟這小子湊到一塊兒準沒好事兒,非死即傷,真不吉利。」

    李雲道真沒想把何大海拖進公家的案子,看劉曉明電話還沒有打完,他琢磨了一下,才折回保安室:「張哥,你上回見到洪先生是什麼時候?」

    保安小張想了想,才道:「我想想,好像昨天傍晚的時候,他還出現過一次。對!昨天洪太太前腳剛出門,洪先生就回來了。」

    李雲道還想再問些問題的時候,劉曉明在門外催道:「小李,隊長讓我們先回去,她另外派了一組人跟這邊的事情。」

    李雲道正納悶為啥還沒有進去調查就撤了,等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已經快下午四點。剛進辦公室,還沒來得及喝口水,嬌小玲瓏的崔瑩便一臉同情地跑來:「隊長叫你進去。」

    李雲道倒真有些火了,菩薩還有三份火氣,更何況是活生生的大刁民?可推開葛母老虎辦公室的門,李雲道嚇了一跳,迎接他的居然是一張燦爛無比的笑臉。

    母老虎居然柔聲道:「李雲道同志,組織有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交給你,有沒有信心完成?」

    李雲道雲裡霧裡的點了點頭,還沒來得及搖頭,就聽到母老虎衝門外吼了一聲:「崔瑩,你帶他去檔案室。」

    檔案室?李雲道愣住了。等崔瑩帶著李大刁民坐在滿是灰塵的檔案室時,李大刁民這才明白那事出異常必有妖的笑臉是何含意。檔案室裡有一個很長的會議桌,也不知道是哪個年代淘汰下來的,現在桌上放滿了各種落盡灰塵的文件。崔瑩指著會議桌小心翼翼道:「隊……隊長讓你把這裡都按年份和類別整理好。」

    李雲道卻只是愣了一下,隨即微笑道:「好的。沒事兒你先出去吧,這兒太髒,對皮膚不好。」李雲道哪能不明白,葛母老虎是想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原本是想讓劉曉明帶李雲道去現場碰碰釘子,沒想被他誤打誤撞地發現了新線索。下午又一個命令將李大刁民從一線召回局裡,美其名曰「歸檔文件」。可是,從小錦衣玉食的葛青哪裡清楚,跟建築工地的漫天飛塵一比,有著空調和濕度控制的檔案室簡直宛如天堂。

    就在李大刁民對著一桌子堆積如山的文件埋頭奮頭的時候,葛青的辦公室門窗緊閉,窗簾也被拉上了,母老虎正摟著崔瑩:「瑩瑩,那傢伙什麼反應?」如果李大刁民在場,絕對會被眼前的一幕雷得外焦裡嫩。崔瑩居然坐在葛青的大腿上,撒嬌的樣子尤其惹人憐愛。「青姐你又要整小李啊?他到底哪兒得罪你了,讓你這麼恨之入骨?」崔瑩的後頸被葛青輕輕地吹著蘭風,惹得小妮子咯咯直笑。

    「他可不是什麼好人,瑩瑩你以後離他遠點,男人可髒著呢。」葛青警告道。靈域

    「可我覺得他挺和善的,而且小劉剛剛也說,他的邏輯思維和現場觀察能力比普通的民警厲害多了。」

    「小妮子,你敢頂嘴了……」葛青一手直接按上了小妮子的前面的乳鴿型山丘,另一手在她腰間撓了起來。

    「姐,我的好青姐,別……啊……別……」

  小妮子的「致命」弱點正是這兩處,掙扎不過,小妮子的突然轉過頭用嘴巴堵住了葛青的粉唇。

  一陣「嗚嗚」的聲音過後,辦公室裡一片綺麗風景。 本帖最後由 liwanhua1234567 於 2019-4-5 21:54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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