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世家】先做後愛,總裁的緋聞妻 作者:九月如歌 (已完成)

 
li60830 2019-4-9 18:04:09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62 63044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8:08
270:申璇是我的妻子,到底誰搶了誰的人?
    申璇下車之時,跟開車的士官道了謝,Amy已經等在了樓下,一見她來,忙過來替她關上車門,申凱的電話這時打了進來,申璇趕緊從旋轉大門走進去,突然間暖氣撲在臉上,整個人都舒服起來,外面實在太冷。

    手機的鈴聲依舊是那首歌,沒有換,此時聽著,卻不覺得傷感,接起電話來,夾在肩膀上,搓著手往電梯那邊走去,“喂,哥。”

    “小五,中午一起出來吃飯吧,我和江釗在外面約了人,你也見一見,晚上有個飯局,你來跟我一起參加,牌照的事情,估計這幾天就能下來。”

    申璇心裡一樂,感覺真是喜事連連,腳下的步子也邁得快了起來,“好的好的,哥,對方什麼年紀?有沒有什麼喜惡?有沒有忌諱的顏色?”

    “六十三歲,衣服的顏色端莊素雅為主,淡妝。”

    電梯前,申璇剛剛伸手,Amy已經替她摁開了電梯,她走了進去,Amy摁了數字“25”,她道,“好,我換好衣服,再打你電話,你把飯店的地址發到我的手機上。”

    申凱就道,“嗯,好。”

    申璇剛剛想說那麼先這樣,就要掛電話,申凱那邊又道,“記住,中午的時候不能提牌照的事,晚上的飯局很微妙,你最好是少說話,但是今天中午見的人,一定要給他留個好印象,說話的語速,要慢。”

    “我記得了,哥。”申璇答應好了,這才掛了電話,她知道申凱所提點的意思,官場本來就很微妙,所以一直不太懂怎麼去把控,以前沒有涉足過,這次一定要謹言慎行才好。

    ..............................................................................

    五星大酒店的包間裡,上的菜,喝的酒卻均是與酒店星級並不匹配的菜餚,普通的梅乾菜扣肉,冬瓜燉排骨,炒蝦仁,炒田螺,苦瓜肉片,絲瓜炒蛋,涼拌黃瓜,海苔脆蠶豆,椒鹽花生米,等等小得不能再小的菜。

    酒是一個陶罈子裝的,連商標也沒有,由服務生倒出在玻璃的容器裡,分成幾份擺在桌央。

    怎麼看怎麼覺得這些菜品放在這樣的豪華大桌上有些寒酸。

    上座的兩位五十來歲的中年人,雖然軍帽已經端正的擺在整潔的高幾上,但身上軍裝套在他們身上,依舊虎虎生威,他們各自給自己倒了杯酒,舉箸夾起花生米,扔進嘴裡,再一碰杯,抿一口酒,“嘖!”

    邱父朝著楚父豎了個大拇指,“酒好得很,老早就想去楚家討點酒喝,哈哈!”

    楚父笑道,“我已經從母親的地窖裡弄了兩壇出來,等會你帶回去。”

    “那我可不客氣了!”

    桌上的氣氛其實分外尷尬,兩個中年戰友聊得正歡,一點小酒也可以喜上眉梢,可是桌上幾個小輩,均不說話。

    邱銘俊一直都沉著面,不管幾兩個長輩說著什麼事,他依舊面不改色,吃著自己面前的蝦仁,一口一個。

    飯店的地址是楚峻北訂的,楚父邀請邱父之時,邱父當即否決,那麼高檔的地方一桌菜錢便貴得令人咋舌,不可以做這等浪費的事,一定要帶邱家的廚子到酒店,燒點家常菜,帶自家的酒去喝。

    楚峻北哭笑不得,他們這樣一搞,怕是人家也不敢收最低消費了,然而誰都明白,邱父不過是擺高姿態,要拿主動權而已。

    昨天晚上的事,鬧得半個北京城都驚動了,因為楚峻北出面,替裴錦程從邱銘俊的手裡搶了一個女人。

    說是晚輩,其實桌上的人大抵都過了年少輕狂的歲數,名人說,一個人,到20歲還不狂,是沒有息的,到了30歲還狂,也是沒出息的。

    但是昨天晚上,陣勢弄得那麼大,為了搶個女人,還是一幫過了二十五歲,直奔三十歲的男人,沒出息嗎?個個都是有出息的。

    偏偏就狂了!

    裴錦程自是不願意和邱銘俊說一句,是看也不想看,若不是因為這是北京城,又讓楚峻北做了禍頭,他是絕不會來吃這頓飯!但這事情自己心裡縱使再不舒服,到了這裡,都不能讓楚家人難做,雖然和邱銘俊結下樑子的是楚峻北,但人是自己從邱銘俊手裡奪走的,這帳怎麼算,都該算到自己的頭上來。

    兩個長輩一直議論著酒菜,其他人自然不能說話,要說也得由楚峻北起個頭。

    這頓飯吃得如同嚼蠟,一直吃到末,都沒有晚輩插嘴的份。

    這時候邱父將酒杯一放,看著楚峻北,“峻北,昨天晚上的事,你們哥幾個有誤會,就要當面說清楚。申璇昨天晚上應酬的那撥人,我查過了。”他一沉氣,眸色凝重的緩緩道,“藥是申璇那個叫馬志忠的客戶下的,他自己也承認,看到申璇的時候,起了歹心,所以去夜總會外面的小店裡買了藥趁著申璇出去的時候,下在了她的杯子裡。”

    楚峻北一愕,他看一眼裴錦程,可裴錦程哪會相信?邱銘俊在G城的時候就已經垂涎申璇,這藥會不是他下的??

    邱父又看了一眼裴錦程,“這事情你們若是不信,可以問問老楚,他和我一道去查的這個事。”

    楚父這時候點頭,“正因為這件事情查清楚了,所以我才說一定要請你邱叔叔出來吃個飯,這事情,你不問青紅皂白的往銘俊身上潑髒水,得道個歉。”

    “道歉?!”楚峻北看一眼邱銘俊。

    邱銘俊根本不搭理,他的心思完全不在這飯局上。

    邱父笑了笑,穩氣緩聲道,“峻北,如果銘俊喜歡一個女人到了用那種下三濫的手段的地步,不用你帶著一幫子人去包抄他的車,我也會教訓他,但藥不是他下的,那個馬志忠我也和你父親一起領到了那個藥店,人家也指證了,他的確買了藥。”

    楚峻北怎麼可能向邱銘俊道歉?這是他不允許的!他有他堅守的驕傲!

    裴錦程心裡開始算計這場飯局的輸贏,誠然,如邱父楚父所說,申璇若真是被客戶下了藥,下藥的事和邱銘俊無關,但是他對申璇做了什麼?好在,好在只是脖子,不然他真是殺人的心都有了!

    邱銘俊看著楚峻北和裴錦程神情,淡淡一笑,自己給自己倒了杯酒,卻不喝,只是摸著杯沿,並不像楚峻北和裴錦程一樣端坐,懶懶的靠著椅子,“爸,你說這麼多干什麼?我都說了,這事情有什麼好和解的?申璇是裴錦程的前妻,就算她的藥不是我下的,但我喜歡她,我不在乎她有沒有什麼前夫。裴錦程當時讓楚峻北出動八輛軍車的人從我手裡搶了人,這算什麼?這是搶人,明白嗎?”

    邱父的眼裡也是一暗,昨天晚上整個北京城高門裡都快傳遍了,邱家小太爺給一個離異的女人下了春-藥,想把人家吃乾抹淨,結果被楚家那小太爺出動部隊的軍車把人給截了,氣得邱家那小太爺燒了車,回到大院就要拉人過去鬧事,被邱家爺爺給鎮-壓了!

    這件事讓楚家同樣雷霆震怒,楚父本來最近就對這個兒子諸多不滿,這時候又弄得和邱家人明著結了梁子,這叫他如何舒坦得了?

    裴錦程坐在楚峻北和雲燁中間,雲燁不說話,但是他的存在已經很重要了。

    邱銘俊的話,讓目光都齊齊向裴錦程投來,話題的矛頭終於指向了裴錦程,始作俑者!

    裴錦程不緊不慢,“前妻?”他亦學著邱銘俊一般,聲音懶懶,帶著倨傲,往後一靠,背便倚在椅子上,“什麼叫前妻?”

    邱銘俊睨向裴錦程,那不善的語氣,似乎並不忌諱坐在主位的人,他微微一縮眸瞳,“何必明知故問?申裴兩家不再往來,而且你們也聲明了離婚。”

    裴錦程伸手拿了自己身後的公事包,放在膝上,慢悠悠的打開,打開後,取出兩個紅色的本子,再把公事包放好,一點也不慌亂,然後把兩個本子打開,像展示物品一樣,慢慢的儘量讓桌上的每個人看清楚,“這是結婚證,我和申璇是合法的夫妻關係,並沒有離婚,或者說,我們並沒有來得及離婚,不管是不是拖了,還是辦離婚手續慢了,總之我和她之間,既沒有雙方完整簽字的離婚協議書,也沒有領過離婚證,她怎麼就成了我的前妻了?”

    楚峻北伸手拿過裴錦程手上的結婚證,一直沉鬱的臉色登時放晴,唇角立時便勾了起來,裴錦程看著邱銘俊,鳳眸裡微微帶著點逼迫似的嘲諷,“我的妻子,昨天晚上在邱少的車上,被人下子藥,邱少卻不肯交人,到底我們之間,誰搶了誰的人?!”

    邱父聞言,當即臉色突的一變!眸色如寒箭一般,驀地刺向邱銘俊!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8:08
271:阿璇,我等你
    原本還以悠然自得的姿態示人的邱銘俊亦是變了臉色!

    沒有離婚?

    居然沒有正式離婚!嗓子裡縱有再多質問和憤懣也只能生生嚥下去!他居然犯了這樣的錯誤……

    這頓飯,若單單只有裴錦程一個人,在北京城這種地方,縱使裴家富可敵國,底氣也不會這樣足,氣勢高就高在左邊坐的楚峻北,右邊坐的雲燁。

    北京城的楚家,G城的莫家,相當於已經暗示著站在了裴錦程的一邊,裴家如今雖無軍政背景,但裴錦程的朋友從不隨意結交,打交道前就會瞭解這個人的人品,野心,家族背景,種種情況都摸清了,他才會投資,一旦投資,便是情誼和金錢,從不吝嗇半分。

    不管是林致遠,雲燁,還是楚峻北,不管他們有什麼野心,但他們一旦與裴錦程相交,都會覺得這人是個不可多得的合作夥伴,甚至是--朋友!

    這種時候,必然是站在裴錦程一邊,只要不是天大的事,還不至於落到明哲保身的地步。

    而邱家自然明白,開始氣勢高,是因為楚家理虧,如今裴錦程把結婚證亮了出來,就說明理虧的是邱銘俊,不管申璇有沒有被下藥,她的丈夫找來,其他男人憑什麼阻止?

    但這關係又很是複雜,若不是裴錦程有楚峻北和雲燁兩個代表坐在旁邊,邱父是不會讓自己失這個面子的,畢竟一個生意人想跟手握兵權的人爭點什麼不是笑話麼?

    偏偏手握兵權的又不止邱家!

    南方莫錫山,跟中央這邊的關係也不是一般的鐵!如今還有個北京城的楚家!

    現在裴錦程那方佔了理,邱父一衡量,也只能咬牙認了,就在他方要讓邱銘俊立即向楚峻北道歉之時,裴錦程一改剛才倨傲的姿態,在自己杯中倒了杯酒,站起來,舉向邱父楚父,“邱伯伯,楚伯伯。”另一手也握住了杯子,便是雙手捧杯,很是謙恭。

    楚父此時倒是泰然自若,邱父面色有淺淺一僵,遂也舉了一下杯,以為這個人又要說些令他難堪的話時,裴錦程卻道:“其實這種事情,原不該打擾邱伯伯和楚伯伯,我們年輕人不懂事了。我和阿璇鬧了些脾氣,邱少也不知情,昨天晚上的事,也是我不對,不該因為峻北性情剛直真誠把我當朋友便向他要人,當時是我衝動了些。”又看了一眼邱銘俊,淡淡的,繼又對著邱父道,“原本邱少對阿璇並沒有一丁點非份之想,我們這邊人帶多了,才導致了邱少那邊冒了火,是人都有脾氣,邱少也是教我們那麼多人給激的,是我沒把這層關係處理好,昨天晚上動靜鬧得太大,害得邱伯伯楚伯伯連個安生覺都沒得睡,當晚輩的,感到很抱歉,錦程給兩位伯伯陪個不是,以後到G城,錦程作東,請邱伯伯和楚伯伯吃頓家常菜,別嫌棄才好,這杯酒,錦程就先乾為敬了。”

    裴錦程再舉一下杯,杯進唇邊之時,仰頭飲下,酒盡數滑進嘴裡,小杯的白酒進了肚,拿開酒杯,翻了一下杯,滴酒不剩。

    不管是邱父還是楚父,這時候都有了台階,再爭論什麼,都顯得自己小氣了。

    邱父那方,自己兒子擄了別人的媳婦兒不肯交人,才惹得楚家那邊動了軍車,這是事實,但是裴錦程這樣一說,他的面子算是沒丟了,那是年輕人的事,不過是意氣之爭,錯在楚家先動了武,雖然心裡知道沒理,但表面上是這樣,就成了!

    楚父那方,雖然自己兒動軍車搶人的事情錯在邱家,但是別人的媳婦兒跟楚家有什麼關係?這事情差點弄得楚邱兩家橫眉冷對,實在氣人,但是裴錦程這樣一解釋,就和楚家沒關係了。

    裴錦程的話,聽起來大大方方,把邱家和楚家的面子都挽回來了,不但當著眾人之面誇獎楚峻北剛直真誠,讓楚父心頭一喜,還說邱銘俊原本對申璇沒一丁點想法,不過是意氣用事,錯都納到了他的頭上,而實則,動用軍車搶人,氣得邱銘俊燒車回大院搬救兵欲要鬧事,這麼嚴重的事,被裴錦程一杯酒下肚,說成了吵了老人睡覺。並非動車搶人不對。

    上次為了申家的事,莫錫山親自領著裴錦程找了楚父,當時楚父對裴錦程的印象就非常好。他覺得豪門公子哥的那種稟性在裴錦程身上很難找到,這人謙遜懂理,有理不在聲高,氣勢拿捏得當,盛氣凌人之時也不會讓人覺得他頤指氣使,一點也不像個沒有軍政背景的豪門少爺。

    有膽量,不逢迎討好,恰恰讓人覺得這人身上的價值非同一般。

    昨天晚上的事,攤到其他豪門公子哥手上,指不定就要動手了,或者摔桌子的,讓老婆的,都有吧?

    偏偏裴錦程像這樣處理。討好邱家嗎?不!

    裴錦程沒有去討好邱家,他喚楚峻北的名字是“峻北”,喚邱銘俊卻是“邱少”,簡單的一個稱謂,已經說明了他的態度,沒有絲毫退讓,沒有一點討好和妥協!

    今天這番話,真是讓他對裴錦程的為人有了更大的肯定,大局上的把控能力很有大家風範。

    頓時覺得兒子果真交對了朋友,將杯中的酒喝淨,先邱父一步說了話,“錦程,我說要把峻北調出北京去歷練一下,你覺得南方怎麼樣?”

    裴錦程已經坐了下來,心裡驀地一喜,可是那抹喜色狠狠的被他壓在眸底,用一種很友好熱情的笑容回應,“楚伯伯的決定向來都是英明的。”

    楚父揚眉大笑,“好好好!我其實去年就有這個想法!”

    邱父也是一笑,“銘俊也經常在那邊跑,對了,按理邱家和裴家都有生意上的往來,現在峻北也要過去了,倒是熱鬧了啊!”

    “對對對!老邱,等以後退休了,這邊天冷的時候,咱們就去南方,去兒子那時住幾個月,過冬!”

    楚峻北無所謂的聳聳肩,“隨便,你們怎麼安排都行。”

    邱銘俊已經被裴錦程一番話說得無話可說,對申璇沒有一丁點非份之想?沒有非份之想他幹嘛把她弄上車?

    偏偏要當著長輩的面給他戴這麼大頂帽子!簡直是當著父親的面已經把後路給他堵死了!TMD!

    心裡咬牙一罵,又自顧自的呡了一口酒。

    .........................................................

    申璇飯局差不多結束,便去上衛生間,拿著手機,給裴錦程發了個短信,“錦程,晚上哥哥帶我去吃飯,吃好飯,我給你打電話。”

    裴錦程聽到手機連著嘟嘟兩聲響,這短信鈴聲是他特意設的,一聽這聲音便把手機拿了出來,剛剛看完準備回信的時候,那邊又彈出一條短信,“等我……”

    手中還拿著白酒杯子,剛剛放到唇邊,看到這兩個字後,嘴角一彎,沒人碰杯的情況下,居然自顧自的喝完了整整一杯,跟喝水似的。

    旁邊雲燁一看不太對勁,這畢竟是家釀,勁頭很大的。抬著脖子往裴錦程手機上瞟了一眼,充分的發揮了他白天黑夜都如黑夜裡貓頭鷹一般的視力優勢。

    楚峻北抬眉朝著雲燁使眼色,想要知道,雲燁一本正經的夾菜,說道,“人家夫妻之間的那種短信,看不得,再看長針眼了。”然後他又作勢很難勢的揉了一下眼睛,“完了,眼睛太難受了,要不要這麼靈?”

    裴錦程把手機一擋,擋住了欲要偷看的楚峻北,沒有聽清雲燁說什麼,被“等我”兩個字弄得很是躁動,心頭滿滿溢喜,兀自發著短信,“嗯,要不要我去接你?”

    “不用,哥哥和江大哥都在,我回酒店給你電話。”

    .............................

    申璇剛剛在衛生間洗好手,回好短信的手機放在洗手池邊的大理石台上,手機短信又是一叫,她忙的抽了紙擦乾手上水漬,一打開,“阿璇,我等你。”

    臉上一陣臊辣的紅,早上摟著他脖子說他好帥的時候,都沒有臉紅,此時卻臉紅了。

    發現此刻的自己,就是一隻辛勤的工蜂,周圍氾濫成災的,全都是黏得起膩的蜂蜜,怎麼得了,怎麼了得?

    他只不過說等她,只不過說等她而已。

    她就花痴成這樣,居然會被他迷成這樣。

    “阿璇,我等你。”五個字而已。

    酒店外面的北京城,還很冷,就好像此刻風雪交加,他和她就站在人潮洶湧的大街上,周圍的嘈雜都聽不見了,他就站在她的面前,替她攏好防寒的圍巾,將髮絲捋到她的耳後,然後在她額上輕輕一吻,那個吻,軟得很,暖得很,綿綿的一下,便吻化掉落在她額前的雪花,沁涼後,是一陣蜜暖,他溫柔的說,“阿璇,我等你。”

    申璇握著手機,看著洗手台前鏡中的自己,眼睛裡那些明亮的東西,開始耀眼起來,晦暗那麼久的光,終於又亮了。

    原來,她的世界,有他就會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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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不過是吻,吻而已
    裴錦程那邊的飯局散了,最後只剩下了他,雲燁和楚峻北。

    “昨天晚上的事,不要跟阿璇提。”裴錦程說這句話的時候,是看著雲燁的,楚峻北那裡不用提點都應該知道了,他在車裡已經暗示過。

    “行,我有分寸。”雲燁也沒問原由,便應了下來。

    裴錦看著門口那個方向,想著邱銘俊最初那種勢在必得,而後看到結婚證時的驚愕,他長吁了口氣,看來當初沒離婚果真是對的。

    不是他不想告訴申璇防著邱銘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他根本誰也不想提,更不想申璇知道她和邱銘俊之間有過任何牽扯,雖然他的心裡並不舒服,他一直告訴自己,不過是吻,吻而已,沒事。

    他還是不要去想這些,一想著,心裡就覺得很不舒服。

    如果沒有這個結婚證,就憑昨天晚上邱銘俊那樣子,得鬧成什麼樣?

    申璇晚上吃飯的時候才明白申凱說的中午不要提牌照的事,晚上信息部的部長被邀請一起吃飯,也只是閒話家常,政要中間不過才提了句,“申璇,你這次到北京來做什麼?”

    申璇晚上按照申凱說的,以素雅的妝扮為主,妝容修得很淡,故意不化眼妝,刻意不讓自己的容貌太過耀眼,言談間,她淡淡描述,並不顯急功近利。

    話剛剛拋出來,政要又開始說江州,說海城,說G城,偶爾說說北京的交通和近些年的變化,這些話,似乎都無關痛癢,其他人也跟著說起了天南海北的事。

    申璇仔細觀察桌上重要人物談話的內容,好在這麼多年在裴家的時候做過很多功課,哪個年代人,對哪些話題感興趣,她也會主動說一些趣聞,讓人印象深刻,話卻不多,並不搶任何人的風頭。

    很平常的一局飯,政要中途離開去衛生間的時候,申璇看著江釗,輕聲一問,“江大哥,昨天你和我哥住在首長家,吃什麼好吃的了?”

    “你這丫頭,就惦記著吃。”江釗看著申璇,眸有讚賞,心道,申凱,你妹妹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啊,悟性可真高,真會在節骨眼上算計人,這都住首長家裡了,得是什麼關係?分明就是說明信息部部長聽的,臉上笑道,“都是些可口的家常菜。”

    申璇的餘光輕輕打量了一眼信息部部長,又對江釗道,“江大哥,江州我也沒好好去玩過,下次去,你作東嗎?”

    江釗英眉笑揚,“當然!很榮幸。”

    申璇看一眼信息部部長,調侃道,“周部長,您看看江-書記大方的樣子,咱們一桌子人都去。”

    周部長笑道,“好啊,好啊。”

    不一陣政要回到桌上,一頓飯沒說過任何關於牌照的細節,但飯局結束後,信息部部長留了電話給申璇。

    申璇總算敢踏實的喘上一口氣。

    ........................

    白珊到北京的時候,是晚上七點。

    到裴錦程酒店的時候,是晚上八點半。

    以為可以把裴錦程和李沁兒抓個正著,哪知她碰到的卻是李沁兒一個人。

    曾經沒有結婚的時候,她能忍受他在外面花天酒地,因為白立偉總是說男人婚前花心貪玩人之常情,玩夠了結婚後才不會亂玩,因為什麼也吸引不了他,都經歷過了。

    一來怕他煩她,二來也的確想等他收心。

    申璇她是不得不忍,那是正妻。可走了申璇,又出來一個李沁兒,實在叫她無法忍受,文珠說裴錦程還要帶李沁兒去沙特註冊,這個消息一直折磨她,折磨她好多天。

    北京這麼天寒地凍的地方,他說是出差,出差嗎?分明就是申請了航線和莫家那個小祖宗到北京來玩,什麼正事也沒有,天天的玩。

    她昨天剛到公司,便收到信用卡帳單,這個李沁兒怕是瘋了!再有錢也不能這樣花吧?到北京來也不忘瘋狂的掃貨,裴錦程是眼睛瞎了嗎?年初八到現在,二十天都不到,居然這個女人身上花了六千多萬!

    怕是申璇也沒有被他這樣捧過吧?

    白珊認為自己現在和裴錦程是合法的夫妻關係,李沁兒不過是個小三,她必須將這個女人弄走。

    她並非獨自到裴錦程酒店的,還有白立軍和白立偉的陪同,氣勢便非同小可。

    門打開,李沁兒站在門內,小兔子一樣的純潔眼神楚楚的看著門口的不速之客,聲音又小又弱,堪比白珊的斯文,“你們?”

    白珊跟在後面,關上了房門。

    “裴錦程呢?”白立軍首先問。

    “你是?”李沁兒訥訥的看著白立軍。

    白立軍一噎,“你!”居然不知道他是誰?

    “嗯?”李沁兒繼續訥訥。

    “少廢話!叫裴錦程出來!”白立偉伸手便推開李沁兒,李沁兒“哎喲”一聲跌在牆上靠著,皺著一對嬌眉,怨艾著說,“好粗魯啊,你們怎麼可以對柔弱的女孩子動手啊?”說著又跟著人進了內套。

    白立偉整個套房翻遍,也沒有看到裴錦程的影,拉開衣櫃倒是看到裴錦程的大衣或西裝整齊的掛著,“你這個踐人!”

    “你說誰?”李沁兒往後退開,躲開來勢洶洶的白立偉,挨巴掌的事,她可不能吃兩次虧!

    “說你!”白立偉聲如金鐘,吼道!

    “我?”李沁兒抽肩一笑,“我臉上寫著‘踐人’叫你看見了?可我的臉明明和白珊都一樣,乾乾淨淨的。”

    白立偉肚子裡一堆火,都要被李沁兒激出來了!她分明拐著彎罵白珊是踐人!

    白珊美眸一睜,審視的看著李沁兒,母親的敘述中,李沁兒柔弱乖巧,聽話懂事,惹人保護,話不多,裴錦程還沒挨到就要臉紅。

    可!

    現在這個?“你是李沁兒?”她實在不敢相信。

    李沁兒微仰了頭,此時對著白珊禮貌端秀,聲音也軟柔如絲,“我是李沁兒。”

    白珊眸色一變,裴錦程被這個女人騙了吧?這有半點窮學生的樣子嗎?不過二十來天,脫胎換骨也沒有這麼快吧?

    房間裡暖氣開得很足,李沁兒秀臉肌膚如凝,嬌眉靈眸,巧鼻粉唇。只穿了一件薄款白色的大毛衣,呢的米灰折邊短褲,一雙毛邊的包腿肚的雪地靴,並沒有穿酒店裡的拖鞋,頭髮烏亮亮的,她凜了一瞬呼吸,的確是美。

    李沁兒站在她面前,眼裡都是底氣,這底氣誰給的?裴錦程嗎?

    “錦程手機不接,你讓他回來,我有話同他說。”白珊拉住白立偉想要揚起的手,冷靜的跟李沁兒說。

    李沁兒聳了一下肩,靠在身後的桌沿上,抬起雙手往臉上一搭,再順勢向耳後一撫,披著烏亮的長發便被她用優雅的姿勢順了一遍,下巴也收了下來,眼裡亮亮的光也溫軟了些。

    方才還是有一股子勁,這時候突然端莊大方,活脫脫一個大家閨秀,說話的語氣也甚為禮貌,“珊姐姐。”

    白珊一個激靈。

    白立偉和白立軍都忍不住一個激靈。

    李沁兒微露貝齒,輕啟粉唇,“珊姐姐,咱們都是做小的,也希望你能體諒一下我的苦衷,你看看我現在,從洗髮水護髮素,到身體乳美足霜,再從貂皮大衣到內衣內庫,可都是錦程的錢啊,你說說,我吃他的穿他的,用他的拿他的,我哪有什麼資格要求他接不接電話?”

    “我是他什麼人?女人而已,女人算什麼?不就是上個床,睡個覺嘛,哪天他願意再給我弄個幾億,讓我給他生個孩子,我也覺得挺划算。”

    白珊這段時間吃不好睡不好,身體本來就有些虛弱,聽見李沁兒如是說,更是氣抖,感覺身體裡的氣流都在逆襲,“你怎麼說得出來這樣的話?”

    白立偉和白立軍已經七竅生煙,這女人還想生孩子!

    “難道不是嗎?”李沁兒無辜的聳了肩,“珊姐姐,你說說,我拍個電視都得靠他,沒了他,我就是個窮學生,什麼也不是,我知道他不喜歡女人多事,自然不會給他找事,他今天覺得不新鮮了,要去夜總會捧個小姐,明天要去北京大學找個正宗的中文系妹妹來一場正宗的柏拉圖,後天要在機場邂逅一個皮薄肉嫩的空姐,這還不都是他兜裡的錢的事,我去招那個‘萬人嫌’的名幹什麼?他哪天不高興了,不給我錢花了,你養我啊?你十幾天給我花六千多萬啊?你出資幾個億幫我買個女主角來當啊?你給我幾個億讓我幫你生孩子啊?”

    李沁兒突然一嘆,伸手拍了拍白珊的肩,語重心長的說道,“珊姐姐,你說是不是?這不現實啊,是不是?”

    白珊忍無可忍,聽到生孩子幾個字,她就全身都起刺!揚起手來,一巴掌就甩到李沁兒的臉上!“你這個妓-女!”

    白立軍往前一步,瞠眼怒揚濃眉,一副要給白珊撐腰的樣子。

    李沁兒摸著臉,揉了揉,吐了口氣,“行!打我?真有本事!”原本一雙蘊著溫泉的眸子這時候越來越亮,亮得瞳仁裡泛了精亮的白光,像劍似的,她下巴再次抬起來。

    房門這個時候突然被刷開!裴錦程長腿急急的朝這邊邁過來!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8:08
273:不是說過了嗎?等你啊
    李沁兒一見裴錦程出現,眼睛一紅,眼淚在眼眶裡轉啊轉的,就是死活也流不出來,趕緊撲過去就抱住裴錦程的脖子,臉埋在裴錦程的胸前,抽泣的聲音,讓人感覺她眼淚已經流濕了男人的衣服了,“錦程,錦程,他們打我!”

    裴錦程小心的捧著李沁兒的臉,雙眉緊緊蹙著,顯得分外心疼焦急,“我看看,我看看。 ”

    李沁兒抬著水汪汪的眼,乾乾淨淨的臉,委屈的告著狀,“錦程,我都不認識他們,他們打我,把我臉打得好疼啊。”

    不認識?白珊一愣,方才她還叫她“珊姐姐”來著!

    “她!”李沁兒轉身抬手一指白珊,動作極快的揚起手來,一巴掌甩在白珊的臉上,明明打了人,卻比被打的人先哭了出來,委屈聲更大,倒進裴錦程的懷裡,揪著他的衣領子,絞扯著,一個勁的抽鼻子,“錦程,你看到了嗎?她就是這樣打我的!她就是這樣打我的啊!打得好疼啊!”

    白珊被扇得懵在當場,她是根本沒有反映過來李沁兒會在告狀的時候還她一巴掌,裴錦程到底是有多寵這個女人?才會放任到如斯地步?臉上的疼都沒有感覺了,只覺得眼前心愛的男人呵護另外一個女人的一幕,才真的刺得她心臟發疼。

    白立偉見狀,大步過來就要扯過李沁兒,哪知裴錦程一轉身,緊緊把李沁兒護在懷裡,白立偉揚起的手,幾下都沒有甩到李沁兒的臉上!

    白立軍頓感面子全無,朝著裴錦程喝了一聲,“裴錦程,你居然縱容這個姓李的打珊珊!”

    裴錦程拍著李沁兒的背,“白叔叔,小珊先打了沁兒,沁兒還一巴掌,兩個人都動了手,都挨了打,不是剛剛扯平了嗎?女人家打架的事情,男人家摻和進來,多少會有些丟份吧?”

    白立偉看了一眼白立軍,眼裡分明是氣憤難平。

    白立軍聽著裴錦程如此激將,卻找不到反駁的話,的確是白珊先動手打了人,男人摻和女人吵架打架的事,自然是丟份的。一口氣強嚥下去,淡淡睨著裴錦程,“錦程,在外面玩女人,總該有個分寸,不能家裡的都不管了吧?”

    裴錦程小心的給李沁兒吹著臉,這時候偏頭看了一眼白立軍,繼續檢查著李沁兒臉上的傷勢,“哦,白叔叔,我下個月會找時間跟沁兒去註冊,她不是外面的女人。”

    白珊這才感覺到自己也被打了臉,而裴錦程的目光卻至始至終在李沁兒身上,不曾問過她是不是也疼,變心了,變心了就是這樣吧?咸澀的淚水都往心裡流去。

    李沁兒繼續往裴錦程懷裡撲,又委屈卻又難掩高興的口吻,“謝謝你錦程,終於肯給人家一個名份了。”

    裴錦程拍著李沁的後背,安慰道,“都說過不會委屈你的。”

    再次從裴錦程的口中證實這個消息的時候,白珊還是沒有經受住打擊,差點站不穩,“你要跟李沁兒註冊?”

    白立軍上前一步,怒視著裴錦程,“胡鬧!”

    “註冊就是胡鬧?那我跟小珊不也是胡鬧?”裴錦程目光幽淡的看著白立軍,把李沁兒攬在懷裡,並不讓任何人靠近。

    白立軍只道是裴錦程到北京瞎玩,可他莫名的感覺到有另外一種暗流,裴錦程看著他的眼睛,眼底比以前多了一層東西,彷彿有一塊厚厚的盾,在抵禦攻擊的盾,強悍的盾。“一個小明星而已,門不當戶不對,玩玩就算了,註冊這種事就不要考慮了。”

    裴錦程哂然一笑,“那若是不註冊,下次我不在的時候,又有人過來甩她一耳光,可怎麼辦?”

    白珊一個激靈,立即道,“錦程,今天是我不對,是我挑事在先,以後不會了,但是註冊的事,就算了吧。”

    裴錦程並不回答,而是問,“你的臉沒事吧?你們住的地方安排好了嗎?呆幾天?”

    見裴錦程有些關心她,又不再追究打人的事,白珊心下微鬆,卻在此時已經恨慘了李沁兒!眼裡卻依舊羸弱,道,“嗯,我們就住在這個酒店裡,已經安排好了。叔叔過來北京有事,估計三天左右。”

    裴錦程鳳眸裡流光暗動,白立軍來北京?三天?為什麼事?

    “我先帶沁兒去醫院看看,你們早點休息,有什麼事,可以叫服務。”

    “錦程,珊珊也受了傷,一起去。”白立偉搶道。

    白珊望著裴錦程,眼裡已經有了淚花。

    李沁兒怔忡間已經緊緊摟住了裴錦程的腰,迭地連聲的淒艾喊著,“錦程錦程,我不要他們,我要你陪我,我要你陪我,我害怕,不要跟他們同路,他們要打我,我才二十歲,我打不過,我打不過的,錦程……”

    崩潰!

    黑線!

    白家三人對於李沁兒這種下作行為感到十分崩潰!

    裴錦程抱著李沁兒,又是一番安撫,口氣微沉,“好了好了,我陪你去,你再鬧下去,我煩了可讓你回去了!”

    李沁兒一秒收了抽泣之聲,揚臉楚楚生憐的看著裴錦程,“錦程,我不鬧了,我乖。”

    白珊無力,見李沁兒如此,更不敢鬧了,生怕裴錦程口吻倏爾落得嚴肅,是她先打了人,讓李沁兒佔了理,她一定要忍過去,這個李沁兒,一定要讓她消失!

    裴錦程攬了李沁兒,“小珊,你和白叔叔他們去醫院吧,沁兒不肯跟你們同路,那我陪她去看看。”

    白珊深呼吸,點了點頭,“好。”

    ................

    商務轎車上,李沁兒拿著鏡子看自己的臉,嘟著嘴,“當時手慢了點,不然還可以再扇一耳光。”

    裴錦程看著手機,發短信,對李沁兒說,“你又要去哪裡玩?”

    李沁兒輕輕的拍了拍臉,“我去逛逛街,然後找個地方蒸一下桑拿。”

    裴錦程點了點頭,“那我給你安排個車,重新給你找家酒店。”

    “行。”

    到了新安排的酒店,才到房間把東西放下,就有服務生把臉傷的藥膏給李沁兒送了過來。

    李沁兒並不用,而是開了相機功能,耷著眉,委屈的對著手機,自拍了一張臉上有指印的照片,發到了微信的朋友圈裡。

    發了之後便一直等著朋友圈裡的反應,卻終是沒有等來那個頭像的問候。

    ......................

    裴錦程送走了李沁兒,手機裡一直都沒有申璇的電話過來,說好了等,現在打電話過去催,會不會不太好?會不會顯得很不紳士?

    而且她說了和大哥一起的飯局,必然是非同小可的,他不應該去催的吧?的確不應該,那樣顯得太過叨擾,會很煩人的,對吧?

    發了個短信問她現在在所在地方,車子卻在不到目的地的地方停了下來。

    下車的時候,跟楚峻北的司機說了“謝謝。”把大衣穿在了身上,行走的路面上,積雪仍在,腳踩在積雪上,一步一個腳印,一腳一個音符,他笑了笑,抬腕看了一下表,一個半小時,走過去差不多。

    當時海城的雪沒心情欣賞,現在北京的雪倒是覺得美得很,路燈的光影中又開始飛舞起了小點子,怕是又開始下了,房頂上的還沒化呢。

    這天空這樣一陣一陣的潑著白色飛絮,明天早晨可能路上都會積上一尺厚了。

    雙手揣在衣兜裡,並不像別人一樣趕著回家,而是慢悠悠的散著步子,過一陣看一下表,她說喝茶的時間一個半小時。有大哥在,倒也不擔心。

    雪下得越來越大,撲在他的發上,眉上,眼睫上,現在竟也不化了,他時不時的撫一撫,讓臉看起來依舊五官分明,並不被雪花遮蓋。其他都還好,就是感覺風特別冷。於是把大衣領子立起來,脖子和耳邊都遮了起來。

    申璇跟著江釗和申凱陪人在茶樓喝茶,對方說過一個半小時後還有事情,所以時間結束得剛剛好,其實在雪天裡散步,他第一次覺得,這是個很美好的過程。

    等客人走了,幾人離開包間,申凱說送申璇先回酒店,轉頭看到隔斷屏風那邊有一道女人的身影走過,眼瞳卻瞬時一眯,回過頭來,鎮定的跟江釗說還有點事,先不回酒店,麻煩他送一下申璇。

    江釗很爽快的應下來。

    申璇並不知道裴錦程會到這個地方來找她,江釗一見此景,笑了笑,“我還有些事,先走。”

    申璇點了點頭,“好。”

    她朝著裴錦程走過去,站在他面前,伸手拍掉他肩上的雪,又拉下他的頭,把男人頭上的雪花也輕輕撫掉,雙手捧著他的臉,沁涼的臉,心疼得揉了揉,想幫他揉得暖一點,“都說了一個半小時啊。”

    他的手從衣兜裡拿了出來,覆在他臉上放著的小手上,那柔軟的小手可真暖,倒是他的手涼了,忙又拿開,怕凍著她,重新把手放進自己的衣袋裡,笑了笑,“不是說了嗎?等你啊。”

    她一聽這聲音,這話,看著他凍得發紅的鼻頭,心底一陣酸暖,倏地滑過……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8:08
274:9親媽讓兒子媳婦談個小戀愛
    申璇的手鑽進裴錦程的衣袋裡,袋子裡很冰,面料很冰,手也很冰,她用自己的裹著他的,他掙扎一下,她又捏得更緊了些,他見她如此,便是一笑,任著她了。

    穿著淺高跟的靴子,把腳踮得更高了些,用自己從空調房裡出來的臉,貼在他在冰雪裡凍過的臉上,吹著氣,呵了他的耳朵,“凍壞了吧?”

    耳邊一陣暖陽般的風拂了過後,凍得發木的神經都跳了起來,他笑得更開了,“還好,這一路風景非常不錯,從來沒有這麼仔細的看過雪景,真是很不一樣。”

    也許這世界上有很多地方有更美麗的雪景,不是沒見過,可是雪景再美,無心欣賞便只能算得上是一個地方,果然心境不同,哪怕只是喧鬧灰暗的街道,也會是最美的風景。

    他個子本來就高長,加上一款毛呢的齊膝大衣,顯得更是挺拔俊秀,站在雪地裡,便是另外一種風景,申璇再次嘲笑自己犯了花痴,拉著他的手,往路上走,“冷得這麼冰冰的,還說不冷,走,我們去坐出租車!”

    “好!”

    明明說好的是去坐出租車,兩人卻一路走著,並沒有一個人抬手攔車,很多賣傘的,買了一把,他撐開,右手支傘,左手和她的右手扣在一起,傘支在中間,繼續走著。

    兩個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吵起來的時候,你跟我翻臉,我也跟你翻臉,什麼絕情的話都說得出來,什麼賭咒發誓永不來往的狠話也放得出來,這時候倒弄得像兩個剛剛認識的陌生人似的。

    不對,比陌生人又熟悉了一點,她喊他,錦程。他叫她,阿璇。而且她的手還裝在他的衣袋裡,跟他的手扣在一起,兩人只是羞於說話一般,有時候沉默,有時候說幾句。

    路過王府井的商業街,兩人扣在一起的手早已暖了起來,但是風還是灌著脖子,一家普通的服裝店裡面,圍巾佔了一塊地方,堆在攤上面,上面有一個“高級鄂爾多斯極品羊絨五十五元一條”的牌子。

    申璇伸手拿了一條白色的圍巾,裴錦程立即皺了眉,“那邊應該有大商場。”他還不至於給自己的女人買這種東西,看不上,也拿不出手。

    明顯的是嫌棄!

    百分之百是嫌棄!

    申璇不緊不慢拿著圍巾就往裴錦程的脖子繞去,藏青的大衣,雪白的圍巾,身姿頎長的男人面容雅秀精緻,被這白色圍巾一繞,帥氣的男人立即添了一份柔軟的味道。

    裴錦程正要拿下來,申璇已經拿了同樣的一條白色,往自己的脖子上圍了上去,摸著脖子問裴錦程,“好不好看?”

    男人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拿了下來,女人的小臉蛋本就白如貢瓷,這時候圍巾一套上去,倒把她一張凍得有些泛紅的小臉蛋襯出了水色來,“好看。”

    多登對的一對璧人,圍著同款的圍巾。

    身後都嘈雜了起來,“老闆,服務員,這種白色的圍巾還有沒有啊?白色的!我要兩條!”

    老闆忙了起來,“其他顏色也很好看啊。”

    “就白色,白色好看!”

    “就是,我也要白的!”

    原本因為下著雪,夜裡的生意就淡了很多,卻因為從天而降的活廣告,立即讓店裡的圍巾生意火了起來。

    可兩個活廣告對周圍發生的事情都恍若未聞,只是靜靜的看著對方。

    申璇從手提包裡拿錢包,“我付錢,送給你。”

    “好啊。”裴錦程笑了笑,鳳眸裡哪裡還有一丁點的嫌棄。

    申璇並非為了省錢,而是太冷,真要去找個高檔的地方買圍巾,也廢時間,雪雖大,但她還不想回去,不如一人買條圍巾暖著再在外面玩一陣,過了今晚就不要了。

    哪知圍到他脖子的時候,她就想,若是他以後不要了,她就把這圍巾收著,跟她的放在一起,留個紀念。

    等申璇付了錢,兩人圍著暖烘烘的“極品羊絨”圍巾走出了服裝店,申璇呵了口氣,一大團的白霧就奔向了雪花裡。

    他的右手打著傘,左手把她的手包著放在自己的衣袋裡,聽見她問,“錦程,你晚上吃的什麼?”

    裴錦程晚上哪有什麼味口吃東西,中午就吃得很少,從昨天到今天,他的心情時好時壞,這時候被她一問,果真有些餓了,停下來,他問,“你餓了?”

    申璇點頭,“我今天沒怎麼吃東西,想吃火鍋,熱騰騰的火鍋。”說著,她跺了跺腳,“吃火鍋,暖和。”

    其實裴錦程也不想回去,外面雖然天寒地凍,雪花紛飛,但是可以拉著她的手取暖,可以打著傘阻止雪花在身上變成寒冷的雪水。

    在外面,比在有著暖氣的豪華酒店裡舒心多了。

    看她跺腳的時候,才發現她穿的高跟鞋,“腳累不累?”

    申璇抿著嘴,鼻子裡“嗯”著出聲,搖頭,笑道,“不累,我習慣了高跟鞋,而且這雙鞋不高。”

    裴錦程伸手把她耳邊的發捋到耳後,又替她攏了攏圍巾,“我們找找看,附近有沒有火鍋,如果沒有,我們就去打車,怎麼樣?”

    申璇低頭,掩了額,垂首之時,她笑出了聲,就在他白天發那條短信的時候,她還想過這樣的場景,在雪天裡,他們相對站著,他攏了她的圍巾,捋了她耳邊的話,然後跟她輕聲說話。

    她實在是一個不會發現的女人,他如此體貼,她卻渾然不覺。

    兩人坐在包間裡,涮著火鍋,申璇的紅鍋煮得滾開,裴錦程的三鮮鍋裡煮著蔬菜。

    看著申璇吃得那股子爽勁,裴錦程無法理解別人對辣椒的鍾愛,“阿璇,你們北方人,為什麼會這麼喜歡辣椒,舌頭不難受嗎?”

    “什麼北方人?我是海城的,海城並不算北方,你到底懂不懂地理啊?”申璇哼一聲,“就你們G城人是南方人嗎?”

    裴錦程聳了一下肩,決定不在這個時候跟申璇爭論這種不以地理位置判斷分佈的問題,申璇又道,“你不吃辣椒,舌頭有味道嗎?”

    裴錦程道,“有啊。”

    申璇跟裴錦程並沒有相對而坐,而是挨著的兩方,申璇夾了一塊煮好的肥牛放進裴錦程的小碗裡。“嘗嘗。”

    裴錦程只感覺到舌頭上湧出無數的清口水,看著都辣,他哪裡敢吃這麼辣的東西?

    當然是拒絕。

    申璇看著裴錦程不敢吃的樣子,愈發覺得他可愛得很,因為他已經不敢吃得有些靦腆起來了。

    要知道,裴錦程在申璇的眼裡,壓根和靦腆搭不上邊,為了吃塊肥牛,居然會靦腆,尷尬,這不是可愛是什麼?

    夾起肥肉蘸了一點點醋,又靠近裴錦程的嘴邊,柔聲哄著,“錦程,不怕,我已經蘸了醋,醋是解辣的,這樣吃起來,就一點也不會覺得辣,你反而會覺得很好吃,超刺激,嘗一點?”

    不用吃,裴錦程已經聞到了一大股子辣味,頭皮感覺都在冒汗了,還有醋的酸味,他又不傻,幹嘛要吃自己不能吃的東西。笑了笑,把面前的筷子一推,“阿璇,你喜歡吃辣,就多吃點,我有三鮮鍋就夠了,還有沒有喜歡的菜要點?”

    申璇被拒絕了,頓感無趣。

    就在她要將那塊肉放進自己嘴裡的時候,男人捉住了她的手,吃了她筷子上的東西。

    裴錦程高估了自己的抗辣能力,整個嘴裡都在發麻,瘋狂的分泌唾液,那種辣一下子辣得舌根子和耳根子都在疼,還說什麼沾了醋就不辣,他果然是傻了!哪此常識的問題,他居然信了她!

    申璇一見裴錦程呼著舌頭,辣得整個臉都翻紅,笑不出來了,趕緊替他倒了啤酒,“錦程,錦程,你快喝點,我下次不給你吃了。”

    一杯啤酒酒下肚,還是解不了辣,裴錦程整片額上臉上都在冒汗,舌頭都辣得大了起來,“嘴裡太難受,嘴唇舌頭都麻了!”

    申璇見狀,也有些急了,站起來,傾身俯首吻住男人的嘴,四片唇貼在一起,一陣陣的輾磨,翻攪,勾纏著他的舌。

    裴錦程不一陣便靜了下來,申璇感覺到後,鬆開他,問,“還覺得麻麼?”

    裴錦程認真的點頭,眼底卻微有迷離,一個字輕輕吐出,“麻。”頭皮都在發麻,被她給親的。

    “啊?”申璇看了一下包間的門,“我去讓人倒杯酸梅汁過來,那個肯定解辣!”

    不等申璇離開,裴錦程伸出長臂便再次拉下申璇的脖子,他眸色深深卻又泛著複雜的光,“再親一下,再親一下就不麻了!”這次是他主動,吸啜上了她的唇,申璇的後腦被緊緊扣住,最後,被他拖到他身側,她也被他吻得發暈,乾脆一抬腿跨坐到了他的腿上,雙臂在他腦後交叉,手便抱住他的頭,他吻她時,她也用力的吻著他……

    他的手,明明隔著毛衣在她的背上,這時候悄悄的,順勢的已經滑進了她的毛衣裡,皮膚上被他溫燙的手心摩挲得一陣陣的酥癢……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8:08
275:唇舌糾纏,碰出濃烈的火花
    唇齒相依的不僅僅是自己的唇齒,還有對方的。

    裴錦程嘴裡本就辣得直呼,申璇又一直吃辣,這四片燒過一般的唇粘在一起,便碰出更濃烈的火花來,叫人受不了,他用力的吸啜著她嘴裡的氣息,誰的味道已經分不出來,只知道這種近乎於轟轟烈烈的吻著實讓他無法自拔。

    不清楚是不是因為這個吻太過熱情,慢慢的他也嘗不到辣味了。

    唇片輾磨,便慢了下來,在她毛衣裡的掌,撫得也慢了起來,她後背的脊柱骨,一節一節的,上面覆著的皮膚,滑趟得很,手沿著蕾絲的內衣邊,摸到了前胸。

    申璇嚶嚶的“嗯”一聲,唇離開他的嘴,微腫泛紅的唇片在雪白的牙邊刮了一下,整張小臉撲撲的閃著由粉轉紅的媚色,手背揉在唇上,胸脯因為急促而來的呼吸,一聳一聳的,隔著毛衣,摁著那隻手,“錦程,別摸了。”

    裴錦程發現自己免疫力過低,申璇越是這樣,他越是覺得對方在半推半就,只不過是朝他撒嬌而已,於是不顧她的摁壓,手掌滑進她內衣的薄片裡,那一團熱乎乎軟綿綿又飽滿充滿彈性的東西一旦覆在掌心裡,便騰地升起一種無法言說的塊感。

    她的嘴離開了他的,他便傾首去勾纏她的耳側的神經,舌尖輕輕的,只挨到一點點她的肌膚,他記得她的皮膚上覆著一層淺淺的絨毛,那層絨毛要在陽光下才看得見,薄薄的,淡淡的,會被陽光染上碎碎的光,看著都心癢。

    只需要他的呼吸掃過,吹搖她皮膚上那一層可愛的東西,她便會突然間輕顫,哼哼的發出些勾人的聲音。

    果然,她的脖子輕輕的抬起來,隨著他輕柔致極的愛撫,抱住了他的頭,小嘴便貼在他的耳邊,那些嚶嚶嗯嗯的聲音,一點點的,全部都灌進了他的耳心子裡。

    聞之,他手上的力道也重了起來,感覺到自己的慾望開始膨脹,控制不住的膨脹,拉住她的手,往他的下身移去,咬著她的耳朵,聲音是低緩微啞,帶著幾分克制,“阿璇,怎麼辦?”

    申璇本就被折騰得有些發軟,摸到裴錦程的難忍,便不捨的去吻他的嘴,“回去吧。”

    “回哪兒?”

    “去酒店。”

    男人明明被晴欲染得微眯了眼,嘴角卻牽起幾分戲謔,“你這麼想要?”說完,還惡意的伸指夾住他握著的渾圓上的小櫻桃,輕輕的撫捏。

    “你!”申璇一咬唇,這死男人,在這種時候還要來佔個贏嗎?“那就不去了。”

    “可我還想再吻吻你。”男人說完,原本撫在她身後的手,扣住了她的後腦,他擔心一出門,被寒風一吹,這種感覺就沒了,他原本只是想吻她,不是嗎?

    親吻於情人來說,簡直就是萬惡之源,吻了嘴不夠,還想吻耳朵,脖子沒有拉開,他掀起了她的毛衣,含住粉粉的小櫻桃,貪婪的吸吮起來。

    “你瘋了,你再這樣下去,會把我衣服脫光的!”申璇拉扯著自己的毛衣往下拽,生怕突然會有服務員進來加湯,裴錦程戀戀不捨的從她的胸脯上離開,復又無奈的去舔她的耳朵,呼吸有些一斷一續,“快要瘋了,不想吃了,我要回酒店。”

    兩個人買了單,但是天下就這麼掃興的事,裴錦程已經想好,等會就在附近找個五星級酒店,刷開-房門,他就得把申璇脫了,到床上都太遠了,在門口他就要脫-光她。

    哪知一個電話打來,江釗說信息部那邊的人約會結束,現在想再跟申凱談談,但申凱現在有事不方便,讓她回去幫著應酬一下。

    申璇從來不知道首都的人把節奏過得這麼快,這個點已經不早了,居然還能約在一起談事情?

    裴錦程拉著出租車的門,不肯讓申璇上車,“跟他說一下,明天談啊。”

    申璇也不想走,可是工作也很重要,畢竟有些人並不是說想見就能見到的,機會不可以這樣錯過,她只能好聲好氣的跟裴錦程解釋,“錦程,我這次專門過來就是為了牌照的事,時間自然要依著別人的。”

    裴錦程把申璇推進出租車,自己也坐了進去。“我跟你順路,坐一輛車就行。”

    申璇發現裴錦程不高興,而且是很不高興,一直都愁眉不展,眸裡還似有怨懟,明明順路,卻一直都不下車,在申璇的酒店外停車時才一同下了車,然後不理申璇,去了一樓休閒吧的位置,找了處位置坐著。

    申璇本來已經準備進電梯了,但又停下腳步,去了總台,重新開了一間房。

    這個時候,那個位置的燈沒有十二點之前亮,侍應生也下了班,看著裴錦程一個人坐在休閒吧那邊,他抽菸的時間少,在這種地方更不會抽菸,如此坐在那裡,顯得孤零零的,總台小姐將早餐券和房卡都一併放在小卡夾裡,身份證放在小卡夾面上,雙手握著小卡夾,遞向申璇,微微一頜首,面帶微笑,“申小姐,祝您愉快。”

    申璇接過卡夾,“謝謝。”

    朝裴錦程那邊走過去,彎腰拉起他的手,把房卡放在裴錦程的手裡,盈盈一笑,“你先上去,等會我去找你。”

    裴錦程拿著房卡,心裡彆扭的就覺得怎麼也不舒服,明明她住在這裡,卻要另外給他開一間房!

    好像他多見不得人似的,要藏起來麼?

    怕被別人看見?

    “幹嘛要這麼浪費,賺錢很辛苦的,又開一間!”

    申璇頭低得更下了一些,去看裴錦程的眼睛,“我跟我哥他們住一層。”她知道申凱一直都不喜歡裴錦程,現在又離了婚,萬一一見面又是不愉快,實在沒必要。

    裴錦程眸色沉黑下去,果然他是見不得人呢,“嗯。”應這一聲的時候,他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可又沒得選,吃火鍋時的熱情都被澆滅了。

    雖然說是熱情被澆滅了,但裴錦程進了房間還是去洗澡了,洗得也是心裡面怨來怨去,感覺自己很不被重視,又認為備受冷落。

    一個澡在怨念中洗完,圍著浴巾出了衛生間,睡在床上便覺得百無聊賴,只能打開電視,看完了一個點播電影,那女人還是一個電話都沒有打來。

    ..........

    申凱跟著那道身影一直追出茶樓後,看著那女人攔了出租車,他也緊隨其後,攔了一輛車。

    一直在出租車上,跟著前面的出租車,但前面那輛車要去的地方似乎很遠,從堵車的北京一直到車流越來越稀少的外環,出租車司機心裡已經有些發毛,“先生,前面那輛車是不是已經發現我們車子跟著了?怎麼會這麼遠?”

    “前面的車子有繞路嗎?”申凱緊緊的崩著神經,問司機。

    司機隱有擔憂道,“有一點繞路,但估計也是前面的司機自己繞的,沒有兜大圈子,這方向都是往河北的,你看,這六環都出了,要不,咱們別跟了?”

    申凱搖了搖頭,“跟!”好不容易逮到她,這個機會,絕不可以放過!

    黑幕的天空中,一直在潑灑著雪花,不是很大,路面也沒有積出無法前行的厚雪,前面的車子在一處農莊外停下來。

    申凱車上的司機跑了一趟長途,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真是快到河北了!”

    申凱發了個短信給申璇,“小五,晚上我見一個朋友,要敘舊,太晚了就不回酒店了,你早點睡。”

    不一陣申璇便回了短信,“嗯,玩得開心些。”

    申凱用手機定位了自己目前所在的地址,權衡再三,對出租車司機說,“師傅,你留個電話給我,我再留另外一個號碼給你,是我一個朋友的,如果明天早上我沒有打電話給你,你幫我打個電話給他,讓他轉告我的妹妹,不要擔心。”

    申凱的口氣過於正式,讓人聽著有一種交待後事的悚然!

    出租車司機感覺踩著剎車的腳都有些抖了起來,轉身向著後座的男人緊張的說,“我說哥們,咱們報警吧?”

    “報警?”申凱微垂了睫,不讓司機看到他一瞬間複雜的眼神,復又抬起眼瞼,看著司機,無所謂的笑了笑,“不用,見個朋友而已,久了沒見,擔心會喝幾杯。”

    司機這才應了下來,趕緊把自己的手機留給了申凱,申凱又把江釗的手機留給了司機。

    申凱知道,前面的車子定然是發現了他跟蹤,大晚上的,後面跟著出租車開著燈,同路也不會同得這麼巧,前面那個女人狡猾狠毒得很,有很強的反追蹤能力,怎麼可能沒發現?但他還是下了車,攏了衣領子,朝著前面那輛車走去!

    兩輛出租車前後離開,往農莊裡走的女人穿著連帽的羽絨服,帽子遮著頭,雖然羽絨服臃腫,但是一雙腿卻能辨出生得細直修長。在跨進門檻時,步子一頓,停了三秒後,才又抬步往裡走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8:08
276:一一吻過
    申凱以前是在檢察院工作的,遇事會想很多面,而此時,他幾乎是想也沒想,就跟了進去。 腳才一跨入農莊大門,腰間突然被頂上一塊硬硬的東西,身後的女人道,“別動!”

    女人的聲音很小,壓著的,涼涼的不帶一絲人情味,甚至帶著一股威脅的意味,腰間的硬器戳了他,女人拽著他後背的衣服,往偏道走廊走去。

    農莊里根本沒有活人的味道,雖然相對幹淨,但死氣沉沉。

    才被推進一間屋,外面揚起一個大嬸抄著當地的口音,殷切的喊著,“姑娘,你回來了!”

    女人關上門,朝著房門外喊了一聲,“我要休息了。”

    申凱眼前一片漆黑,屋裡沒有亮燈,只覺得身後這女人太不懂人情世故,外面的婦人喊話的聲音熱情成那樣,她也是冰涼一句,頂著他腰上的東西不用說他也知道,是槍,卻沒有一丁點害怕的情緒。

    女人聽著門外動靜,過了好一陣,才摁了燈的開關,那燈光線算不得亮,申凱打量著這間屋子,簡單得只有一張桌子一排衣櫃和一張床,地板是水磨石的地磚,一看就透心涼,衣櫃和床都是深棕色,床單竟然是深灰色,從來沒見過一個女人的閨房會是這個樣子,連個鏡子都沒有!漂亮的女人不都愛照鏡子嗎?

    聽到空調“滴”一聲響,房間裡有了吹暖風的聲音。女人的拉拉鏈的聲音響起來,羽絨服摩擦時的“刷刷”聲傳入他的耳朵,腰間的槍依然頂著他,他慢悠悠的轉過身來,那女人正單手脫著外套。

    她換了隻手拿槍,終於把外套脫掉了,厚圓的羽絨服一扔,裡面的黑色高領毛衣,纖瘦的身材,165,於他來說並不高挑的個子,卻硬梆梆的擺在他的面前,氣勢半點不落。小巧的手槍抵在他的胸口,她的聲音就像她這雙漂亮的眼睛裡的光芒一樣,裹著萬年的寒霜,根本是無法動撼的冷硬無情,“跟蹤我?”

    申凱的眼睛看著她,正對著他心臟的是不長眼的槍口,而他卻依舊安之若素,淡然道,“不是跟蹤,是跟。”

    對於申凱的文字辯解,女人並不爭辯,而是壓著聲,重聲道,“馬上走!”

    申凱繼續問,“申家的事,跟你有沒有關係?”

    “無可奉告!”

    申凱眸裡翻攪起來的暴風雪,也越來越狂肆,“你到茶樓,是不是想對我妹妹下手?!”

    “我在你眼裡,那麼言而無信?說過不會動你妹妹,便會信守承諾!”這時女人抬腕,看了一下她的表,復又看著申凱,眼瞳裡那些冰霜比外面的風雪還要冷,“上次你欠我一條命,這次你雙規沒有將我供出來,我們扯平了,你馬上走!”

    “我雙規我的事並沒有見報,你也知道?”申凱雖然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少了平日裡在申璇面前的痞氣,多了一份凝重,可此時卻突然生出一絲揶揄,“你倒是很關心海城的事。”

    “自然。”

    申凱冷了聲,繼續追問,“申家的事,是你們所為?”

    “再說一次,無可奉告!”

    女人拿著槍的手再往前一推,申凱往後退了一小步,他指了指槍,聳一下肩,“要開-槍的話,應該先上膛。”

    “早知道你這麼不怕死,當初就應該把你扔狼肚子裡!”

    申凱聞言,闔了眼睛。好一陣,才又睜開。

    見女人收了槍,轉身去桌子那邊,上面放著一個暖水瓶和一個杯子,他走過去,打開暖水瓶的蓋子,給杯子裡倒了水,“告訴我你幕後的人,我會幫你重新弄個身份,出國。”

    女人冷嗤一聲,“出國?為什麼不把我弄到月球上去?那裡才安全!”端起水杯,女人再次看表,“我最後說一次,馬上離開。”

    ..........................................................................

    酒店裡的暖氣一直都沒有關過,而申凱一直都覺得全身冰涼,無數次的夢境裡,他都躺在一片空曠的雪地,全身都無力,四肢都冰涼,他睜開眼睛,看見躺在邊上的女人敏捷的伸手,兩手拉住已經張開血盆大口的狼嘴,幾乎是瞬間,只聽見骨頭斷裂的聲音,狼的上下頜突然分開!狼血濺了女人一臉!而她,依舊是波瀾不驚的鎮定,抽出靴裡寒光乍現的匕首,一下子割斷了還想哀嚎的狼喉,斷了後患!

    “呼!”他從床上坐起來,大口的喘著氣,用力的甩了頭,這個夢已經纏了他很長時間,幾乎夜夜準時來!

    晚上他又打電話給了那個出租車司機,回到農莊外接他,好在司機並沒有走遠。

    當時是怎麼想的?居然就那樣跟著她進了那農莊,竟連防備的後路都忘了想!

    他應該如何追查,才可以揪出她幕後的人?檢察院工作多年,到了這個時候,他怎會不知道當時報警抓了她就是最好的辦法!

    ......................................

    申璇鑽進裴錦程房間,並沒有先進臥間,而是洗頭洗澡,然後圍著浴巾,吹頭髮。

    裴錦程其實已經睡著了,凡是吹風機就沒有無聲的,申璇雖然關了衛生間的門,但裴錦程本就一直心煩意躁的慾求不滿,睡著了也在做夢,剛剛聽到水聲的時候,已經有些想醒,這時候聽到吹風機“嗚呼呼”的吼聲,突然就清醒了過來。

    披了件浴袍下床,壓開衛生間的門,申璇撩發吹髮的樣子便映入眼簾,這浴巾圍在她身上,遮住了胸,卻只能遮住一點點臀,下臀那一部分圓弧,真是誘人得很。

    “幾點了?”他走過去。

    “一點半。”

    “這麼久。”雖有抱怨,但他已經從她的手裡拿過了吹風機,站在她的身後,替她吹頭髮,還記得上次在G城,她的頭髮濕濕的,就那樣倒在床上睡覺,發著高燒。

    頭髮一定是要吹乾的。

    “還是吵醒你了。”申璇看著鏡子裡的男人,就站在她的身後,這時候她沒有穿高跟鞋,鏡子中可以看到他高出她一個頭,雅秀精緻的臉龐清晰的映在鏡子裡。

    一邊吹著頭髮,身子卻越挨越近,他的前身已經貼到了她的後背,為了吹到頭髮,一個勁的把後背披著的發往前面撩,撩著撩著,前面壓著的浴巾越撩越松,“嘩”一下子滑了下去。

    吹風機還在“嗚呼呼”的叫著,那管子像洗衣機的出水管一樣,軟得很,輕得很,吊在牆面上,隨著風湧出來的力道,一陣陣歡蹦著。

    裴錦程偏首低下,拉過申璇的下頜,用力的吻上去,吹個頭髮,已經吹得他那處硬如鋼鐵,她胸前那蜜桃被他揉得發了粉紅,愈發的誘人起來,他原本一直迴避她的脖子,這時候卻從她的身後,一直吻著她的脖子,那些有吻痕的地方,他都一一吻過,全都清洗了一遍才甘心。

    一邊用力的吻她揉她,一邊拉開自己的浴袍帶子。

    衛生間裡的燈,很亮,亮得申璇根本就不敢離開他的嘴去看鏡子,卻在這時,他鬆開了她的嘴,低頭去吻她的肩膀,而用手兜著她的下巴,讓她看著鏡子,另一隻的指撫捻著她下身嫩軟的花瓣。

    窘迫!

    看著鏡中的自己臉紅如霞,唇瓣紅腫,腿間已經有了濕滴的黏感,她嬌喘著喊了一聲,“錦程!”

    “嗯。”他把她夾在他的腿間,微蹲了身,緩緩的將自己推了進去。

    吹風機狂亂的叫著,在瓷磚的牆上碰撞著,暖暖的風一陣陣的亂吹著,女人的頭髮,時不時的吹起來,撲在男人的臉上。

    他低沉的抽了聲氣,有些恨恨的咬牙,“阿璇,想死了!你是不是也好想?”

    聽著他粗噶沉濃的呼吸聲,她也被他的抽送弄得陣陣疲軟,分不清他說的是想她的人,還是她的身體,但她還是說,“錦程,我想你。”

    “我也是,都想死了!”他握著她胸前柔-軟的手,就像他在她體力沖-撞的力道一樣,時而重,時而沉,時而又溫柔纏綿。

    將她翻轉過來的時候,扯了條浴巾墊在檯子上,將她放到檯子邊緣,再一次挺-身進入的時候,她向後仰去,他一俯身上去,兜住了她的後背。

    洗手池的檯子上乾淨得沒有抓扯的東西,晴欲煙花被送上高空正要爆裂的時候,檯子上一堆酒店提供的梳子,牙刷,小籃子,全被激動得喊叫的她掃到了地上,“錦程!錦程!”

    她在他身下動情的喊著他名字的時候,他一邊在她身體裡沖-撞得大汗淋漓,一邊應著她,“阿璇,我在,我在的!”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8:08
277:你這麼凶,我還能嫁給誰?
    纏綿一夜,闔歡入眠。

    翌日清晨,才六點,申璇感覺有些渴,伸手擰亮了小燈,去拿床頭櫃上水杯,這幾天因為在北京的事情比較特殊和緊張,所以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恰在這時,收到一條短信,靜音也看到了閃亮的屏幕,是辛甜發給她的,G城的報紙頭條。

    大致內容是昨夜裴錦程舊愛爭風吃醋千里追郎,動手打傷新歡李沁兒,李沁兒還擊,裴錦程送新歡去醫院,丟下舊愛!

    枕邊的男人呼吸還勻,儘管他解釋過李沁兒和他沒有關係,可申璇心裡還是隱隱一痛,不知何故的,一痛,為李沁兒還是白珊存在,她不知道,也分析不出來原由。

    昨夜他和她在一起,他們一起散步,買圍巾,吃火鍋,他等她,一直到很晚,他們在一起一晚上,身體都給了對方,相擁時每一秒都是歡愉。

    轉過身去,回了一條短信,“小心肝,以後別發這種消息給我了,你這幾天好麼?”

    不想知道了,裝不知道吧,一切都去瞭解的時候,活得又痛又累,至少昨天晚上,她很開心,他愛不愛誰,喜歡不喜歡誰,和她沒有關係,和她有關係的是,她喜歡他。

    等了很久,辛甜也沒有回信息,她沒什麼睡意,但又不想動作太大吵醒裴錦程,正要強迫自己再睡一陣之時,辛甜回了一條短信,“阿璇,他到北京了,很想過去,但是昨天晚上我打電話到他住的酒店,是個女人接的電話,說他在洗澡。”

    申璇心裡一揪,“小心肝,放下吧。”

    “阿璇,我三十歲了……”

    “我感覺我只能活三十一歲,我生日快到了,我快死了。”

    申璇看著短信,似乎看到了正在發短信的辛甜已經淚流滿面。她無法理解那種禁-忌之戀的感覺,申凱對她再好,她也從未產生過想要把哥哥的衣服扒乾淨扔上床的感覺。

    而裴錦程,她看到第一眼,就想把他八光了往床上拖,是真的,就有那麼大膽。

    雖不能理解禁忌,但她能理解那種求而不得的殘忍,那種瀕臨絕境的枯涸,跟看到自己的終結沒有什麼兩樣,“小心肝,要不然你到海城來吧,別在G城了,你來幫我或者自己做事業都可以,時間久了,會有更優秀的男人出現,你見不到他,就忘了。”

    人在勸慰他人之時,總有博大的胸襟和清晰的思路,條條大路都通羅馬,沒有辦不到的事,只有想不到的路子,勸慰別人之時,總覺得只要那樣做了就可以,多麼簡單。

    見不到他,就忘了。

    當初想騙自己,沒騙成功,現在又去騙自己的好姐妹。申璇自己都覺得這個的勸慰蒼白無力。

    “阿璇,我生日的時候,你過來吧。”

    “好,喜歡什麼禮物?”

    “陪我睡一覺,免費。”

    “嗯,免費。”

    黑了手機的屏,把手機放在床頭櫃上,這才拿起水杯,喝了水,總感覺時間短暫,不夠他們相聚,放下水杯後,在被子裡從他身上翻過去,翻到他對面,然後摟著他的脖子去親吻。

    裴錦程眼睛也沒有睜開,迷糊著回應著她的吻,然後準確的摸到她的胸,貪婪的開始揉,本能的去摸她下身的花瓣,等水流開始潺潺之時,便拉開她的腿,攻佔了進去。

    清晨的歡愛,放鬆又刺激,跟繾綣溫柔的夢一樣美好……

    .....................................................

    申璇和裴錦程穿著自己的衣服,又一同進衛生間洗臉刷牙,裴錦程覺得北京有些干,便把申璇的乳液護膚品抹在自己的臉上,申璇對著鏡子描著淡妝。

    裴錦程覺得申璇的護膚品比自己的香味好聞多了,手在自己臉上抹,目光卻睨著描眉繪唇的女人臉上,“你這個事情,要跟幾天?”

    “難說,本來說三天就有眉目,但現在看來,哪是三天的事。”

    裴錦程知道這次申凱過來,肯定會幫申璇,而且還有江釗在,“應該快了。”

    “但願吧。”

    “我明天要離開北京了。”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從她的臉上移開,只看著鏡中的自己,無事可做。

    申璇描著眉的手,一頓,此時幡然醒悟過來,他們已經不是夫妻,分開是必然的,努力不去想辛甜早上發的那個短信,白珊到了北京,他是和白珊一起回去吧?化好妝,撩了發,一下轉身摟住裴錦程的脖子,跳到他的身上,捧起他的臉,便親了一口,“那你回了G城,給我電話。”

    裴錦程說不出來,只覺得這樣子的申璇,他喜歡得很,喜歡得一點也不想放下來,就想這麼一直抱著她,一直抱著,把她抱回G城去,抱回梧桐苑,二樓有他們的臥室,然後抱她放在那張床上,在那張床上要她,他覺得她才真正的屬於他。

    梧桐相待老,鴛鴦會雙死。

    腦海中,驀地又跳出這句話來,心裡一軟,“好,每天給你打。”

    裴錦程抱著申璇,明明親密到如此,偏偏心底卻翻滾著濃濃的依戀和不捨,“阿璇,我今天會很忙,晚上不能過來了,你有事跟我通電話,如果有解決不了的問題,我會想辦法盡力幫你。”

    雖然他跟她說,他同李沁兒之間沒有關係,但是一想著李沁兒那天晚上刷卡請客的陣勢,說買東西的陣勢,她心裡就犯膈應,話還沒說出口,臉已經紅透了,實在覺得太過難為情,“我缺錢怎麼辦?”

    “找我啊。”

    “要多少都給我嗎?”

    他輕輕一聳肩,明明是無所謂的動作,眼裡和聲音卻是一個斬釘截鐵的“給!”字。

    給!看他看得如此爽快,不含猶豫和算計的遲疑,心裡不是不喜的,有一種叫幸福的東西溢出心間,漫得到處都是,跟剛剛說要離別的酸楚混在一起,這滋味,是出奇的美好。

    他要幫她,但她記得裴家爺爺的話,不能遇到事就去找錦程,沒有事的時候又把他拋棄。

    她那時候不是真想去找他,只是想找一個牽扯不清的理由,什麼事都可以不低頭,遇到爺爺的性命攸關之時,她總可以低頭了吧?她總可以去找他了吧?那時候,她想他啊。

    現在不用了,他每天都會給她打電話,不管如何,他會記掛他,她現在是申家的人,不能一遇到事情就去找他,她應該努力把自己家裡的事,做好。

    這樣他們在一起,她不圖他什麼,便不會矮他半分,便會平等的在一起,他便再也不會說出她欠他的話。

    她不要欠他,她只要愛他。

    她給的,都不是債,是愛。

    她想,總有一天,會走到那一步,雖然她還不知道愛一個人,應該給些什麼才好,她還需要去瞭解,他需要什麼。

    被他抱著,掛在他的腰間,抱著他的頭,她的聲音偏低,並不軟糯,可是放緩放柔之後,尾音像繞動著低低的磁,撓人得很,“錦程,昨天很開心,我會記得,這次北京之行,我很開心。”

    “我也是。”他抱著她,置在腰間,她便比他高出一些,他的頭闔在她鎖骨處,眼睛也闔了起來,像是在喃喃囈語,“阿璇,我也是,北京的雪,很美,是我從小到大見過最美的雪景,比瑞士和日本的都漂亮。昨夜很開心,從來沒有吃過那麼好吃的火鍋,這酒店的環境很好,雖然不是總統套房,但比總統套房住得舒心。”

    她的臉偏著,闔在他的頭頂,不是平頭,他的發雖粗,卻並不扎臉,呵呵的笑著,“真是好利的一張嘴,真是好甜的一張嘴。”

    他卻笑不出來,“阿璇,還記得那次在G城你答應過我的事嗎?不可以跟別的男人交往,不可以嫁給別人,昨天我等了你,這件事,你要等我。”

    她噘起了嘴,哼了一聲,“你這麼凶,我還能嫁給誰?我可怕你拆了我的骨頭,我可鬥不過你。”

    他無奈的輕嘆,“你不氣我,我哪會拆你的骨頭?”他怎麼捨得?

    捨不得從他的身上下來,還是要從他的身下來,兩人收拾好後,出了房門,申璇把裴錦程送下樓,送進酒店外停著的出租車裡,朝他揮手。

    裴錦程坐在出租車後座,臉上她的護膚品味道還有飄著幽香,像她的臉還貼在他的臉上,白色“極品羊絨”圍巾還繞在脖子,暖得很。手機叫喚起來,拿起來看了一眼來電,又裝進衣袋裡。

    不一陣又叫喚起來,再次拿起來,看著來電上的名字,看了一眼窗外素裹的北京城,半晌才接起來,“喂,小珊。”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8:08
278:事態嚴重
    “錦程,你什麼時候回酒店,我在你房間外面。 ”

    裴錦程接著電話,懶懶道,“我現在有事,不回去,我找個人陪你到北京城轉轉吧。”

    “轉什麼啊,到處都是雪,錦程,我去找你吧。”

    “晚上吧,我要帶沁兒去見個人。”

    白珊在電話那頭沉默,“錦程,你這麼對我的時候,是不是感覺到特別的快樂?”

    裴錦程輕聲反問道,“小珊,你這樣跟我在一起生活,有沒有感覺到特別的快樂?”

    “那以前你為什麼能快樂?”

    “以前我沒結婚,怎麼玩都可以,有什麼錯?”

    “你在為了申璇的事,報復我?”

    “我沒有報復你,小珊,我只是覺得你想要個名份,你覺得這個名份於你來說,很重要,我就給你,你還有什麼不滿足?”

    “現在是李沁兒?”白珊不依不饒起來。

    “小珊,我勸你別打沁兒的主意,她脾氣不好,年紀很小,沒有什麼包容之心,你沒必要去跟她爭個是非對錯。”

    “你知道不知道這樣有多過份?走了一個申璇,你又弄一個李沁兒,錦程,到底把我當什麼啊?”

    裴錦程默了一陣,“有時候不是說你想讓我把你當什麼,我就能把你當什麼的,有些事情,我情非得已,很難做到。”

    白珊緊緊的呼吸了好幾口氣,她千里迢迢的跑過來,等來的卻是他這樣的對待,連好好見個面都不肯?“以前你在外面玩,好歹注意我的感受,現在你就不能收斂一些?”

    裴錦程輕輕的笑了一聲,有些涼薄的意味,“收斂?我沒有收斂嗎?在G城,是我想上報紙和雜誌的嗎?現在那些搞媒體的,能賺錢什麼新聞都要挖,你們家裡人不高興,鬧到公司來,我還刻意迴避到了北京,並不想讓你不舒服,可是你怎麼做的?你把你父親和叔叔全都弄到北京來,想給我難堪,還是想讓我當眾給你陪個不是?”

    裴錦程過於不友好的口氣讓站在房門外的白珊瞬間愕然,馬上往自己的房間走去,一路解釋,“錦程,我本來是一個人來,我叔叔來北京是有他工作上的事要處理,你知道的,這兩年G城一直都在動盪,不停的換領導班子,我又根本不懂他的事,我們只是順道,順道而已,我並沒有拿叔叔來壓你的意思。”

    裴錦程心裡瞭然,白立軍果然是有別的目的,聽到白珊如此說,口氣便有所好轉,“你先在北京逛逛,我不帶沁兒一起。”

    白珊終是鬆了口氣,裴錦程果然是不喜歡她跟父親和叔叔一起的。她真是傻透了,明明知道他討厭束縛,偏偏還要這樣一次又一次的給他施壓,讓他厭煩她,一次次的把他推得更遠,他答應了不帶李沁兒,這就是個好的開始了,不是嗎?

    “好,你忙好了,給我電話好麼?”

    “嗯。”

    .............................................................................

    裴錦程的出租車在天-安-門廣場邊停下來,他付了錢,下車。

    後邊一輛軍牌越野往這邊開過來,到了面前的時候,他伸手拉了車門,坐了上去,楚峻北一見裴錦程坐上車,便笑道,“喲,裴大少今兒這身打扮真是春風送爽啊,雪地裡都感覺暖洋洋了。”

    裴錦程坐在後面,難得不還嘴,只是笑笑。

    楚峻北看了一眼坐在副座的雲燁,“誒”了一聲,“雲少,你看看,咱裴大少脖子上這條雪白的圍巾是不是特別漂亮,跟春天裡的梨花兒一樣,白透了,哈哈!”

    雲燁轉過身來看著裴錦程,亦是舔了微干的唇,笑了笑,調侃道,“真白。”

    不怪楚峻北這樣取笑裴錦程。

    裴錦程脖子上這條圍巾連縫著商標都沒剪,剛剛在出租車裡實在太熱,他有解開過,下車又重新圍了起來,商標便朝了外,這種連聽也沒聽過的雜牌就算了,偏偏那商標並非水洗標或者繡標,一看就是便宜貨。

    “你不覺得很襯膚色嗎?”裴錦程閒適的坐在後面,並不覺得自己穿幾萬塊的大衣就不能戴幾十塊錢的圍巾,這似乎並不衝突。“這個顏色跟我的大衣顏色很配。”

    “好配啊,你趕緊把商標剪了吧,剪了的話,沒人知道你買的地攤貨。”雲燁的鑰匙扣上吊著一小把瑞士功能刀,遞給裴錦程。

    裴錦程剛一接過,後來心思一動,又把鑰匙扣推了回去,“我為什麼要剪?”不緊不慢的拿下圍巾,重新折,將商標包在裡面,“放心吧,今天不給你們丟人,北京這鬼天氣,沒條圍巾,叫人怎麼過?”

    楚峻北還欲說點什麼,已經叫雲燁用眼色給制住了。

    雲燁心裡清楚得很,裴錦程這條圍巾怕是申璇的,內分泌似乎不那麼失調了,只要把這個狀態給維持下去,回G城就會正常些。

    時間這麼緊,也不想再開什麼玩笑,偏首向後看著坐在主駕駛位後面的裴錦程,“錦程,白立軍到北京來的事,怕是有點煩人。”

    裴錦程將商標裹住的圍巾重新掛在脖子上,車裡空調很足,有些熱,便沒有繞圈,看著前排的雲燁,“我知道,現在已經在傳副省長出了點問題,怕是隨時都會下來,他一門心思想要那個位置,這次來,自然不會那麼簡單。”

    如今楚峻北要去南方發展,雲燁一直有心拉攏楚峻北到他們這個陣營來,也沒有想要瞞他的意思,而且之前也就G城的局勢跟楚峻北分析過,所以並不避諱的繼續跟裴錦程說道,“他已經是省公安廳廳長,再兼了副省長,下一步省長就是他的,這位置萬萬不能給他。”

    裴錦程斜倚著門邊,“我知道,副省長,省長的位置都必須是遠哥的。”他看著雲燁,一臉平靜,心裡卻是駭浪翻湧,“他如果兼了副省長,再做了省長,我再也不用喘氣了。”

    雲燁又道,“可他畢竟是實權廳長,背後又有白家,白家再不濟在G城也有很強的經濟實力。遠哥就算是市委書記,終是少了些什麼。”

    裴錦程已經明了雲燁的話,這種暗示太過明顯,“阿燁,到現在了你還不相信我?白立軍後面有白家,可經濟實力,白家如何裴家比?G城誰又敢拿經濟實力來跟裴家相比?錢這一塊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說過的話,便是潑出去的水,現在我擔心的是,我們太穩,白立軍會比我們動作快很多。”

    說到這裡,裴錦程微微一頓,眸色一閃,倏地忽亮,“其實我有一個辦法。”

    “你說。”雲燁問,楚峻北一直安靜細心的在聽。

    裴錦程道,“如今我們都在北京,這個地方很敏感,我們G城縱使很多習俗被默認,但白立軍身份特殊,如果白立軍的侄女嫁給別人做妾的事情,在北京這個地方鬧開,你們覺得會怎麼樣?”

    雲燁方毅的下頜驀地一緊,崩得更加冷硬,他馬上打斷道,“不行!不能拿這個事情開刀!”

    裴錦程“哦?”了一聲,“我都不怕犧牲,你怕什麼?”

    雲燁搖頭,“你做生意的,有什麼好怕的?你和申璇最多離個婚就了事,申璇還能去告你,讓你坐牢嗎?可是我們莫家就不好過了,我姐姐當初就是死活要嫁進辛家做妾,父親還為此跟她斷了父女關係,雖然如此,但後來時間長了又都在來往,而且也沒有避嫌,特別是有了阿甜之後,阿甜在父親家住了很久,外界眼中,這層關係並沒有斷,連阿甜都一直覺得沒有斷。若是為了這個事情鬧起來,莫家也要受到很大的牽連。”

    雲燁說到此處,眸子裡凜冽的精光愈發的沉重起來,“而且這件事情如果被挑起,得罪的就不是白家一家,我們會和很多家族走到對立面去,用其他辦法!”

    “……”裴錦程沉默下來,自然是認同了雲燁的看法,“峻北,白立軍都去見了些什麼人,你那裡能不能查到?”

    楚峻北道,“早上阿燁就已經在叫我查了,等會到了吃飯的地方再說,我父親替你們約了人。”

    而就在這時,楚峻北的電話響了起來,接起來之後,聽到對方說話,他馬上快速靠邊踩了剎車,裴錦程根本沒有系安全帶,一下子撞到了前面的椅枕上。

    楚峻北一掛電話,馬上轉過身來,看著正在撫額的裴錦程,急沉的語氣,顯得事態嚴重,“錦程,咱得馬上去你太太的酒店,白立軍剛剛見了幾個人,去了你太太那裡!他並不是一個人去的!”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8:08
279:別讓我放棄
    裴錦程一早到如今雖然偶爾也因為局勢問題鎖眉,但總體來說心情都是大好,所以一直都不溫不火,他人調侃時亦是莞爾應對。

    可面對楚峻北這一番說辭和口氣之時,裴錦程條件反射似的猛拍一把楚峻北座椅的後背,震聲道,“快點過去!”

    .............................

    白立軍到達申璇的房間外時,申璇剛剛回到自己房間,換了衣服,綰了發,這幾天都要穿得稍顯正式,好應對突如其來的飯局。

    從貓眼裡便看到了白立軍,原不想開門,卻還是挺了背,開了門。

    “白廳長,你好。”申璇寒暄之時,並不伸手請握。

    白立軍站在門口,身後跟著四個人,申璇不熟,沒見過。

    白立軍看著申璇,開門見山,“你想拿信息部這塊牌照?”

    “對。”申璇原本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抬起,抱住了自己的雙臂,顯得閒散清傲了起來,明眸裡,一圈圈蕩起的是意味不明的自信。

    這個動作,於白立軍來說,看起來極不尊重,一個地位不如他的人,絕不可以站在他的面前以這樣姿態與他對視!當官的向來都比經商的有優越感,特別是像他這樣有實權的官。

    雖是心裡這樣想著,但他卻並不表露出來,而是道,“申小姐不讓我進去坐坐?”

    申璇哂然一笑,“恐怕有些不方便,如果白廳長需要和申璇談些要事,不如我們去酒店的商務應酬廳,怎麼樣?”

    白立軍道,“那就請申小姐移步吧。”

    申璇大方的點頭微笑,轉身去房裡拿了手提包,關上門後,走到了隔壁房間,摁了門鈴,江釗出來開門,申璇雖是穿得正式還綰著髻,但一臉的笑,是鄰家女孩才有的味道,“江大哥,我哥醒的時候跟他說一聲,我在18層和G城的白廳長一起喝茶,若要找我,直接過來就是了。”

    江釗的身材比裴錦程略顯寬厚,從房裡出來,一下子就感覺一堵牆推了出來,“哦?”看到白立軍,江釗便噙笑走了過去,“久仰久仰,原來是白廳長。”

    白立軍心下微怔,只查了申璇為了牌照的事情到了北京,昨天晚上和裴錦程在一起,倒不想江州的市委書記也過來了?這消息倒是鎖得緊!

    朝著江釗伸了手,“哎呀,江-書記!沒想到在北京咱們也能碰上,真是有緣啊!”

    江釗的手跟白立軍的握在一起,對後面跟過來的申璇道,“小五,去把你哥叫醒,中午咱們跟白廳長吃個飯,真是難得一聚,得喝幾杯才行!”

    明明都是不相熟的人,卻要做出一副比跟誰都熟的樣子,那就只有像他們這樣虛偽的人才做得出來。

    申璇按照江釗的話,去叫了申凱。

    白立軍不料申璇搬出救兵,而且江釗於他來說,就是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

    江州雖跟G城不搭邊,但是像江釗這種青年貴胄也不是誰都去碰的,整個東部,一個江家立在那裡,即使江釗在海城做市長的時候,海城的人照樣要給江家面子,白立軍又怎會不明白江家在東部軍政商界的勢力?這個江州的市委書記,比G城那個後台強硬多了,自是不敢怠慢。

    而申凱和江釗走得這麼近,難道江釗以後還要回海城?做Z省的省長?

    若是如此,申凱有了那麼強的合作夥伴,以後高昇也不在話下了。白立軍想到此處,不由深深的看了一眼申璇,當初他在裴家說,申家幫不了裴家什麼忙,但如果申凱有朝一日入了省委,申家又豈會是現如今的模樣?

    申凱是個揣著明白裝糊塗的人,白家和裴家什麼關係,他清楚得很,而且也一直注意白立軍的神情,對方的目光總是有意無意的落到申璇身上。

    坐在商務茶吧裡,申璇心不在焉,她在G城的時候,白立軍可從未給過她好話,昨夜她又和裴錦程在一起,白珊也到了北京,這一大早的興師動眾,必然沒有好事。

    白立軍看著申凱,道,“牌照的事,申家落實得如何了?”

    申璇適時抬起頭來,趕緊抬手輕輕一晃,“白廳長,我哥和江大哥畢竟是走仕途的,談論這種事情,萬一教別人聽去,還以為要幹什麼呢,牌照這麼公開透明的事,還是別這樣議論了,我說過不讓我哥管公司裡的事,白廳長有興趣的話,還是打電話跟我聊吧。”

    申璇說完,從手提包裡拿出名片夾,取出一張名片,雙手遞給白立軍,顯得極有分寸和禮貌。

    白立軍臉色一沉,申凱和江釗是走仕途不方便議論商業秘密,難道他不是嗎?這申璇分明就是在捏他的話,不讓他的話題步入正題。

    申璇自然不會讓白立軍進行他想進行的話題,若是談牌照,沒得談!申家必定全力以赴,是贏是輸都要到最後見分曉,不想退縮,不想被威脅。

    若是談私事,沒得談!她已經墮落至此,定不能讓哥哥知道。白立軍又不是裴家爺爺,他對她無恩無情,憑什麼要聽他的威脅?

    申凱看了一眼申璇,她這個妹妹,從小到大那點花花腸子就沒逃過他的眼睛,裴錦程現在就在北京,算了,他不想管她,更不想去左右她的思想,人怎麼活都是一輩子,能讓自已作主的,又有多少年?

    至少他現在相信,這個妹妹就算再任性,也不會像四年前一樣了,她一定會權衡考慮,若非到了不願克制的時候,她必然會把握好自己。

    申凱看了一下表,“白廳長,實在抱歉,本來江-書記說中午一起吃飯,我估計是沒時間同你們一起了,還有件很重要的事,要處理,你們慢用。”

    江釗看一眼申凱,垂睫看著桌上茶杯之時,他心裡就在盤算,果然這兄妹倆跟白立軍這條線是不同路的,他馬上看申凱,“那你的事什麼時間能弄好?趕得上和我去三環的時間嗎?”

    申凱眸中精光與江釗輕輕一撞,已經明白江釗是在同他演雙簧,便道,“恐怕再回來接你是來不行,要不然你和白廳長約個離我辦事近的地方吃飯,到時候方便?”

    “這樣啊?”江釗淺鎖一雙英眉,輕“嘖”一聲道,“這個辦法倒是好得很,只是你辦事的地方都出了外環了,北京這堵車的情況有些嚴重的。”

    白立軍怎會沒聽出江釗的話外之音,且不說自己有沒有閒心跟他們一起玩這種文字遊戲,單說到外環往返的時間,他也耽擱不起,只怪自己那侄女半點不爭氣,若是再這麼繼續下去,白家哪裡還能指望上她?看來不管是李沁兒還是申璇,都留不得!

    “你們忙,我也有事,這頓飯,咱們移到改天,江-書記,申市長到時候可別不給白某面子啊。”

    “那好那好,白廳長,到時候咱們一定得聚聚。”江釗站了起來,主動向白立軍伸了手,以示歉意,白立軍馬上也站起一和江釗握了手,又與申凱握了手,三個人將一通虛情假意的話說得眉開眼笑。

    這個場面上的過場,他們一天不知道要應付多少,簡直就是信手拈來,等打發走了白立軍,江釗便又上了樓,申凱坐在位置上,沉默許久,淡淡的問了一句申璇,“以後出了事,會不會跟我哭鼻子?”

    申璇被看皮,頓感窘迫,“不會。”

    “你以前也跟我說不會。”

    “哥!”

    “小五,你這麼大了,本不想管你什麼,更不想去幹涉你要跟什麼樣的人交往,可我自己也是男人,男人都喜歡漂亮女人,是一種野獸對獵物的追逐,這是天性,但你們女人就喜歡動不動往感情裡陷,你已經吃過一次虧了,還想怎麼樣?”

    “哥,我想再試一次。”

    “你26了,你以為還是22歲嗎?再過四年,你就三十了。”申凱原本打定主意不管申璇的事,可事到如今,他不得不相信沉進感情裡的女人是傻子,白家的人都找上門了!他的妹妹怎麼會卑微至此?

    申璇一聽申凱這句“再過四年,你就三十了”,突然間覺得傷感,辛甜昨天那句話真的刺得她心疼,短信裡的字,像活著的人一樣,流著滿面的淚,撲在她的懷裡,一句句悲愴淒咽,“阿璇,我已經三十歲了,我感覺我只能活到三十一歲。我生日快到了,我快死了。”

    對愛情求而不得的女人,感覺死期就在眼前,死過一次了,她想求生。

    捏緊桌下的秀拳,眼睛緊緊的看著杯上升著的水霧,那水霧跟裊裊入耳的迷音一樣,控制著她的意識,“哥,別讓我放棄,好不好。”

    申凱終是一嘆,“你好自為之,我並不迂腐,但是別讓兩邊的老人難過。”

    申璇點頭。

    楚峻北的車子在收到電話後,調轉方向,“那邊江釗和申凱處理了,應該沒什麼問題了。”

    而就在他們的車子剛剛轉頭前行之時,前方的汽車突然爆炸,前方升騰起一團火雲,緊接著離他們近的一輛車接著爆炸,震耳欲聾的聲響,強大的爆破氣流沖得周邊車流翻開!

    越野車上坐著的三個男人眸色陡然大駭!又一聲“轟嘭!”的爆炸巨響在耳邊震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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