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世家】先做後愛,總裁的緋聞妻 作者:九月如歌 (已完成)

 
li60830 2019-4-9 18:04:09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62 62990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8:05
80:弄死你!
    商場裡其實算得上安靜,高跟鞋驚惶而逃的聲音響徹過道,邱銘俊開始還想大庭廣眾之下別弄得太難看才好,哪知大跨步的追,申璇卻那樣不顧形象的逃跑。

    逃跑!

    對的,這倒是有意思得很,他倒是從未在申璇的那裡發現這樣一種神韻。

    在他眼裡,叫申璇躲逃惶恐,怕是比叫她送錢給你錢還難。

    等他跑起來,高跟鞋的聲音已經消失不見。他眼所及範圍不過是一些專櫃和擺放精良的衣物,還有那些或微笑或高傲的營業員。

    耳所聞不過是稀鬆疏落的一些低聲交談和商場廣播裡放著的並不嘈雜的音樂。

    “該死的!有了合同就翻臉!”邱銘俊罵著罵著卻忍不住撲哧一聲。

    那女人,要是用合同能套住倒也不錯。

    而商場安全出口樓階下一隅,一美豔女人赤著腳,拎著高跟鞋,她咬著櫻粉的唇,害怕的靠著牆,顫顫呼吸的時候似乎都極小心,背雖然抵靠在牆上,但她墨鏡下的眼睛卻一瞬不瞬的盯著樓道口,她等了一陣,拍拍胸口,嘴裡訥訥,“天,差點惹禍。”

    ...............................................................

    而繁華都市裡,這個時間點趨於忙碌的並非路上車流,而是各大寫字樓裡那些有關於金錢的數字的滾動。

    申璇雖然穿的是職業裝,但都出自於私人訂製,每一分的面料,恰到好處的貼合著她的身材。

    明明貼合得奧凸有致,但是襯衣胸前的鈕扣部位處卻像粘了膠一下,不管她怎麼動作,那個地方,永遠別想從襟縫裡看到她一絲惷光。

    襯衣扎進黑色的束腰包裙裡,好身材便這樣堂而皇之的闖入眾人視線。

    高跟鞋的聲音踩在地毯上,雖然悶悶卻節奏有力。

    她最後一個進入會議室。

    推開門,偌大的會議室裡的所有管理階層和平時不露面的大股東都見她輕輕點頭,以示尊重。

    她只是抿扯一瞬嘴角,眼神清冷的走向投影屏幕那一方的位置,現在流行一個詞,高貴冷豔,說旁的人有些貶意,似是裝逼,可偏偏用在申璇身上,只會覺得有褒無貶。1a4GJ。

    她不用裝,她一直都是這樣。

    總裁不在,副總當道。

    秘書王晴把她的會議資料一份份的按順序擺在她的桌面上。

    她微一點頭,坐下。

    “關於天然C形象代言人這件事所鬧出的風波,雖然報社發了道歉信,但依舊導致了今天‘錦程控股’六個點的跌副,現在還有股民在拋售,股東都怕受到影響,在座的,有沒有想拋售手中股票的?”

    申璇講話,直來直去,還是那樣,高貴冷豔,連她說話的聲音都透著一種冷豔,讓人不禁噤聲。

    她的目光往右睨去,只是淡淡一瞥,瞥見離她最近的男人,四十多歲,看起來也是公司位高權重之人,不然也不可能坐右邊第一個位置。

    場高實才知。這也是公司的副總及大股東,裙帶關係,她應該叫他一聲舅舅,是跟著裴錦程叫的,季春來是季容的弟弟,一直都屬於沒有突出的成績,卻也不會犯大錯誤的人。

    這公司裡就只有這個舅舅知道她和裴錦程的關係,倒是因為老爺子打過招呼,從來不敢亂說。

    季春來看著申璇的目光,驚了一下,申璇又把目光一一晃過去,挨著在每個人的眼中停留一瞬。

    會議室鴉雀無聲。

    坐在左邊第三個位置的女人,三十來歲,風韻不錯,時不時看向季春來,待他看向她的時候,她便下巴抬上幾下,然後擠眉弄眼,這女人也是錦程控股的股東,叫周芳月,可即便她跟季春來有曖昧關係,也同樣不知道申璇的身份。

    幾次眼神碰撞後,季春來放在桌下的手,用力捏了幾下,朝著周芳月輕抬一下下巴。

    周芳月見狀後,似怒得很,吐了口氣,最終看向申璇,“申副總,我想股票跌成這樣,明天也許還會繼續跌,你應該負主要責任。”

    申璇秀眉一飛,眼裡噙著若有似無的笑意,嘴角的笑意,依舊很少,“比如哪方面的責任?”

    “這個案子當初是你拍的板,那形象代言人也是經過你同意的……”

    “我同意什麼?”申璇饒有興致的聽她說下去,“同意她過來考核嗎?如果是這樣,這個責任,我應該負,要怎樣來負這個責任呢?”

    周芳月看到申璇這樣清冷冰涼的態度不免著急得很,“你,你,你應該公開致歉,並且辭去副總一職,給錦程控股所有的股東一個交代!”

    申璇這一次倒沒有吝嗇,笑得開了些,“如果我不呢?”

    周芳月掃了一遍會議室的人,一提氣,“那,我就退股!”

    下面有了些附和聲,申璇點點頭,不理會周芳月,自顧自說,“今天,我之所以讓大股東和公司的管理層一次開會,原因有二,第一,出了這個事,股東肯定會有意見,會追究責任,剛才有人提出這責任在我,那麼現在請有責任的管理層自己來向股東表述一下責任造成的過程是因為什麼。”

    企劃推廣部李經理立時站了起來,“這件事,責任在我,當初申總就不同意用,但是我想應該找個紅一點的明星,後來申總派人調查過該明星,並且付高額違約金換人。所以該道歉的人是我,但是辭職……我不想辭職,並且願意在以後的工作中將功補過。”

    申璇抬手示意他坐下,也不表達自己看法,繼續道,“第二,今天來開會的,還有財務部的高層,主要是為了方便有退股意願的股東……”話音一頓,須臾後又道,“深感抱歉,但這個抱歉,是僅對今天下跌六個點以及明天有可能還會繼續下跌的可能說的,並不為一個解約連廣告都沒有正式投放的女藝人的荒唐行為進行道歉。這是我的立場,也是我的態度!更是公司的態度!”

    “大股東想要退股,我擔心數額巨大,公司一時間動用巨資買回的話,資金上怕出現短時間的問題,所以股東們可以直接拋售,讓散戶接一部分,其他的,我一個星期內想辦法收回,我想大家也不急著這幾天的時間,對吧?如果大家同意這樣方案,就不說股價的問題了,負責天然C的所有高管留下開會,其他的散會。”

    申璇講話向來都是這樣,主要內容說完,從來不安撫任何人的情緒,做好了,獎勵,做錯了,罰!哪怕是她的秘書,到目前為止,都沒有破過例。

    而且她這個人說一不二習慣了,說一個星期之類收回,拼了她的老命,她也會收回。

    整個辦公室隴上一絲詭異的安靜,周芳月期待有人起來支持她,畢竟開始大家都商量好了,可哪知連季春來都不再看她。

    申璇的聲音打破了周芳月的冥想,“怎麼?大家對於我的方案有異議嗎?”

    “沒有沒有,申總這個作法是對的,我是同意的,當然,我肯定是不會退股的。”

    “我也不會,跟錦程控股共進退。”

    “對對對,共進退。”

    周芳月氣得咬碎了牙,都是這個季春來說要她幫他,說申璇在公司裡壓著他,趁機把申璇弄走,現在把她推出來,他卻當了縮頭烏龜!

    而申璇的目光卻淡若的落到季春來的身上,當他抬頭看向她的時候,她並不說話,輕一挑眉,那雙明亮的眼眸似乎在噙著笑意問,“好舅舅,您想退股?”

    季春來笑了笑,“這點小事,我們自然是不會鬧著退股的。”

    申璇心想,你手上那點股票,好意思鬧著退?就知道你這個孬東西不會省心!

    裴錦瑞整整在辦公室裡坐了半天,除了喝水上廁所,飯都沒有吃。

    他桌上擺了報紙,版版大黑字的頭版頭條,道歉申明!

    道歉申明!

    裴錦程為何沒有追究申璇的責任?

    他不是應該看申璇不順眼?一點點瑕疵都不準有嗎?這麼大的事,股票都跌成這樣了,居然都沒有追究?

    裴錦瑞一直想,一直想,越想越覺得心惶害怕,他討厭裴錦程對申璇的縱容!

    這絕對是在縱容!

    這說明了什麼?說明裴錦程開始不討厭申璇了!

    裴錦瑞站起來,操起面前的電話內機,就朝著牆上砸去!

    他氣憤難平,手機卻適時響了起來,看著手機屏幕上的來電,他放緩了自己的情緒,接起來,“怎麼?”

    “錦瑞,錦瑞,你來接我好不好?”女人的聲音害怕得帶著哭腔。

    “幹什麼?接你?你跑哪裡去了?”裴錦瑞臉色又沉又冷,很不高興,討厭她帶著哭音說話。

    “我好無聊,就出來逛街,結果,結果被人拉住,好像認識我,可我不認識他,我躲在這個樓道間,都不敢出去,錦瑞,你來接我,好不好?”

    “!!”裴錦瑞騰的站了起來,他黑著臉,緊捏著電話,咬牙咒罵!“真想弄死你!”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8:05
81:女王倒下

    裴錦瑞將電話掛斷,秘書那裡招呼也沒有打,直接拉開他總裁辦公室的門離開。

    錦程控股裡面的股東雖然已經散了,但是天然C的高管還在總公司開會,申璇並未提及關於女明星吸-毒-亂-交的事情,而是討論關於想做一個新品的會議。1a4GJ。

    眾人皆是鬆了口氣,原以為早上週芳月那樣挑了頭,平時不滿副總的幾個人都會站出來,到時候天然C所有相關負責人都得完蛋。

    沒想到沒鬧出事不說,副總也沒追究什麼責任。

    目前天然C的產品是含片,現在正值夏季,吃含片的人相對較少,申璇想重新做一期廣告投放,將含片扔進水裡,補充人體隨著汗液流出去的營養,夏季可以不吃含片,但是要喝水。

    這一個概念投放之後,在各大超市的收銀櫃前安放小貨架,買了水的人,看過廣告的,都有可能會拿一瓶。

    如果這樣,含片需要結泡騰的技術,如果沒有異議,技術研發部應該馬上上軌工作。

    保證廣告一投放出來,貨能夠馬上鋪貨。

    這個決議很快被認可,會議結束後,申璇見所有人都出了會議室,她才從位置上起來,突然頭一暈,一個不支,踉蹌著撞到椅角上,本能的伸手去夠桌面,卻將王晴給她沖的咖啡打翻,散了一桌。

    聽到響聲,王晴已經走到門口又折返回來,一看申璇一手撐在滿是咖啡的桌面上,纖細柔白的手沾滿了咖色的水漬,一手撫撐著額頭,她闔著雙眼,似乎在調節呼吸。

    王晴一驚,趕緊過去扶住申璇,“申總,怎麼了?”

    申璇額頭上的手抬到半空,擺了擺,聲音的力氣和開會時候冷硬是天壤之別,透著無能為力的虛弱,“阿晴,我頭有點暈,去我辦公室的小冰箱裡拿一聲冰著的毛巾過來。”

    王晴沒有看到申璇倒下過。

    她以前在人力資源部,雖然沒給申璇當秘書,但是這個公司裡的女人,沒有不崇拜申璇的,這個女人是像個神一樣的存在,你看她年輕貌美,以為她是潛規則上位。

    可是她手段從來都是又快又狠,讓你覺得這個女人一定是蛇蠍化來,專門打趴對手的。

    可是她對下屬雖是嚴厲,卻福利豐厚,這個公司的業績年年漲,員工的待遇也在提高,連文員都鮮少跳槽。

    這個公司裡的女人,都以申璇為榜樣,都想成為她那樣的人,不靠男人也可以有自己的事業,任何一件事都做得不比別人差。

    所以這個公司裡的女人,從來沒有出現下屬勾引上司的事件,情投意合那是另當別論,個個都是脊背挺直,高傲自信,外面傳言,申璇在錦程控股,帶出了一支紅色娘子軍。

    雖是誇張了些,但也著實讓人對她敬佩。

    像王晴,當得知自己要做申璇秘書的時候,她興奮得花了三個月的工資,請同事吃飯唱K。

    錦那電但高。這時候她幾乎是慌著出會議室的,當你心中的神突然不支搖搖欲墜的時候,你會是有一種什麼感覺?

    王晴莫名的感到一陣難過,那陣難過可以一點點抽掉人的意志,扶在門把手上的時候,她有些顫抖,她在會議室的門口掛上了“會議中,拒擾!”的牌子,申璇這個樣子,她不想任何人看到。

    申璇扶著桌子,顧不得手上桌上,順著桌沿往下流,沾在或者濺在腿上的咖啡,她只想重新坐下來,然後找個地方靠一下。

    她知道,從剛一知前形象代言人出事的時候,她就知道,季春來一定會挑唆人鬧事。

    季春來受婆婆的影響一向不喜歡自己,而又迫於爺爺的威嚴不敢怎麼樣,這人就恨不得抓住她一點小辮子就把她往死裡揪。

    明面上看著雖無功卻也無過的老實人,總是背地裡興風作浪。

    若不是因為裙帶的關係,若不是這裙帶的關係是婆婆的,她立時就要把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踢出公司去。

    前一個會議,雖然短,卻差點弄得她崩不住。

    有幾次因為她否決幾個股東的議案,那幾個議案都是他們私下的關係網的業務,分明就是有損公司利益,偏偏聯合起來想欺負她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

    她是據理力爭,最後強勢否決,這些老股東就很不滿她,接下來又有好幾次發生同樣的事,她照樣強勢否決!

    這便引來這麼多的敵人,個個想把她從公司趕走,以為裴家沒人在,季春來就是天,這季春來總是串著下面的人搧風點火。

    有一次不過是婉轉著提了一下,這倒好了,去婆婆那裡告狀一個勁的說她的不是。

    婆婆本就看她不順,哪裡容得了舅舅挑唆,言辭清明的訓斥了她,記住自己的身份!

    她的身份!

    她在婆婆那裡聽到最多的一句話,便是,記住自己的身份!

    她一刻也不敢忘。

    跟裴家有關的人,她都不能明面得罪。

    就像今天,她之前沒有提前準備,在裴家沒人告訴過她發生了這樣的事,她又一天都沒看新聞,一到公司聽了之後,整個人就懵了。

    走進這間會議室前,她就在想,如果這些人對她不滿的向她施壓怎麼辦?

    她無路可退,只能挺直背,推開門,走進去,坐下來。

    她不能在他們施壓之後才說話,所以,她先向他們施壓!

    可是短短一些話,看上去牛-逼得很,她的內心卻著實心虛,萬一股東真的在季春來的串唆下集體退股怎麼辦?

    她如何來收拾這個爛攤子?爺爺會怎麼看她?

    婆婆會怎麼對她?

    等這些人離開,她才敢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她想回辦公室的休息間躺一下,可是站起來的時候才發現,她的力氣已經盡數都用在那場博弈。

    她已經沒有力氣再走路,連她驕傲的背都挺不直了。

    她彎著身坐著,背有些躬,手還扶在桌面上,咖啡放了奶和糖,有空調的房間裡容易乾燥,她的手移動的時候,感覺到液體變得黏干。

    王晴從申璇的辦公室的小冰箱裡找到毛巾。

    申璇的辦公室天天有專人打掃,所以這個冰箱,王晴從來沒有打開過,冰箱打開的時候,有一股香味從冰箱裡鑽了出來。

    裡面的三層小架子上,有一層放著各式的飲料。有一層放著一個眼罩,還有一層放著八條白色的毛巾,濕的,摺疊後捲成整齊的小卷,排擺得也很整齊,一小排,將小冰箱的這一層擺滿,靜靜的,像是隨時等著主人拿去用。

    這麼多的乾淨濕毛巾,王晴又想著申璇在辦公室那副狼狽的樣子,突然眼睛一酸,竟有些濕了。

    隨時都備著的?

    像今天這樣的情況,她還有多少次沒有發現過?

    毛巾拿出來,香氣散開,依蘭和薰衣草的味道很是明朗,她關上冰箱,把毛巾拿在胸前,再將隨手拿了一個講議擋住,嘴角放平,目光奕奕的走出了申璇的辦公室。

    王晴把毛巾遞給申璇後就說有事要忙一下,等會進來,申璇對她點頭,眼裡的浮光,是一瞬而過的感激。

    王晴知道,申璇是感激她的不問,她知道自己留在這裡,會讓申璇難堪。

    冰涼 的濕毛巾帶著連綿香氣,展開,申璇沒有拿它來擦手,而是仰倒在椅背上,將毛巾搭在臉上,呼吸,呼吸,將那些有精油味道的濕氣,都吸進鼻孔裡。

    冰涼的觸感沾到皮膚上,她的精氣神在一分一秒中慢慢凝結……

    裴錦程回家換了衣服便到了公司,看到會議室外王晴正站在門外,好像在翻著什麼資料。

    他倒是奇怪,王晴有自己的秘書辦公室,站在會議室門外做什麼?

    申璇在裡面?

    申璇在的地方,王晴不是寸步不離的跟著的嗎?

    他小聲問了一下前台,“下午還在開會?”

    前台禮貌的回答,“嗯,申總下午開了股東會和天然C的高層會。”

    “申總為什麼要開會?”天然C的事情了不起就是跌幾天股票,報社已經道歉,還用得著開什麼會?這風頭幾天就過了,哪個大公司不出現點這樣的事?大驚小怪。

    “不是申總召開的,是股東自己找來的,不過會議已經結束了,散了好一陣了。”

    裴錦程眉頭皺了一下,股東自己找來的?昨天怎麼不來找他?

    他走過去,剛要觸到門鎖,王晴立即阻止道,“裴總,申總在開會。”

    裴錦程瞪了她一眼,“公司任何會,我都可以參加!”二話不說,推門而入。

    映入他眼簾的景象,怎麼說,可以用不可思議來形容。

    申璇仰面將頭靠在椅背上,肩頭耷拉著,臉上搭著白毛巾,面前的桌面一片狼藉,咖啡已經將她的文件污染遍了,似乎知道有人進來,她突然坐直,一把扯掉臉上的毛巾,捏在手裡,驚詫的看著他。

    一時間,二人四目相對,申璇手中捏著的白毛巾,捏出了水,一滴滴從指縫中鑽出來,落在地上……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8:05
82:申璇!醒醒!
    “你怎麼了?”男人反手關上門,一雙眉蹙起疑慮的川字,抬步朝她走去。

    她見他已經鮮衣潔面,沒有出現她想像中的樣子。

    她以為他會像那些狗血的電視男主一樣,拉著羸弱不堪的女主,苦苦一夜守候和等待,第二天蓬頭垢面,鬍渣滿腮,恨不得臉上身上都寫著“為伊消得人憔悴”的字樣。

    他沒有,他似精神很好,一定沒有不眠不休,興許那人已經脫離了危險,所以……

    她心裡一苦,哎,申璇,你去想這些作什麼?

    他是他,你是你。

    捏住毛巾的手輕輕鬆開,她懶懶的坐著,毛巾擦著手上的咖啡漬,白色的毛巾染上了污色,站起來,把文件夾上的咖啡漬也擦去,又慢悠悠的擦著桌子,“沒怎麼,打翻了一杯咖啡,生悶氣。”

    他在她右邊桌沿處站住,她的動作和眼神分明寫著生人勿近,可能是她方才躺靠的樣子太令他意外,所以即便她這樣的口氣跟他說話,他也沒有動氣,“那王晴說你在裡面開會?”

    “我是叫她出去不要打擾我,在想些事情。”

    他又追問,“什麼事?”話出來才覺得自己問得有些多了,

    “在想還是應該把邱銘俊那個生意接下來。”申璇已經把資料整好,雙手握住,跺在桌面上,齊了齊,一眼平靜的看著裴錦程,“我們公司有這個實力接這個單子,有錢賺,幹嘛不賺?”

    申璇說話的口氣和以往沒有區別,公私分明的態度。

    而這樣的態度,讓裴錦程裡的有一根筋在跳來彈去,為了什麼,他有些分不清,或許當他知道這裡已經散會而申璇在裡面的時候,他就想進來看個究竟。

    看她那樣倒在椅子上的時候,一句“你怎麼了?”只是脫口而出。

    而她的回應,淡漠,清冷,似乎並沒有回答一個令他滿意的答案。

    那他要的正確答案又是什麼?

    邱銘俊的生意?

    上次她才說了,不想接。

    現在又說有錢賺,幹嘛不賺?

    他有些搞不懂她了。

    “那我安排人接洽。”他亦是公私分明的說道。

    申璇看了看手裡髒得染上咖啡斑漬的白毛巾,嘴角勾了一下,擦臉的可以拿來擦桌子,但是擦過桌子的,怎麼可以再拿來擦臉?她睨了一眼裴錦程,將手裡的毛巾扔進垃圾桶,然後拍了拍手,“不用了吧,邱銘俊那裡的生意,一直都是我在接,你安排別人,合同拿得下來嗎?”

    申璇說這一段話時,把文件已經置在桌面上,她的手壓在文件上,身子下傾著,一臉閒然的望著裴錦程,嘴角還帶著淡淡的弧光,這話裡,眼裡,嘴角,都是自信和從容。

    卻並沒有一絲挑釁的意思。

    男人的眼是一雙漂亮的鳳眼,他眼裡的光有些冷冽,微微一眯的時候,那雙瞳仁愈發的幽若深井,看不清辨不明。

    凝薄的唇這時候斜抿一下,“申璇!”

    他話裡的警告,帶著濃淺不一的慍色。

    他的太太現在在他面前說的什麼話?

    他們誰都清楚邱銘俊在打她的主意,現在她不避嫌,還要繼續接這個生意,非但如此,還說沒有她,這合同拿不下來?

    邱銘俊是看她的面子才把合同給公司?

    裴氏就算不接邱銘俊的生意又怎麼樣?

    上百億的工程又怎麼樣?

    並不會有什麼感覺,搞得好像有多嚴重似的。

    不,最關鍵的,他認為不是這個原因,他是她的丈夫,她在他面前說這樣的話,是什麼意思?

    身側的拳頭不自然間緊了些,再緊了些,這女人一定是故意在氣他!

    申璇把桌面上的資料拿起,復又挺直了背,從座椅邊走出來,她眸有狐疑的問了一句,“有事嗎?裴總?”

    他想兩步走過去,卡住她的脖子把她這股子氣焰掐下去,可是他沒有,他忍住腳步,依舊站在原處,“今天開會是什麼原因?天然C的事情昨天就出來了,股東怎麼今天才鬧?”

    “哦,沒事,就是想多分點紅而已。”

    “決議呢?”

    “哈哈,維持原判。”申璇說完,走出了會議室。

    裴錦程心裡慪成一股火。

    怎門反電上。偏偏他看到今天申璇的樣子,他還成了有火發不出來的人。

    哪裡有些不對,卻看不出哪裡不對,她還是如以前上班時一樣,公私分明。

    好像很是無趣,又找不到她的茬。

    可他為什麼要找她的茬?

    ...........................

    申璇回了自己的辦公室便合了門,把文件扔在辦公桌上,文件“啪”的一聲,打出一個不標準的扇形,她看也懶得看,拔掉電話線,踢掉高跟鞋,踩在灰藍色的地毯上,邊走邊解扣子,走進休息間的時候,她已經把襯衣裙子都脫到了地上。

    昨天晚上沒有睡好,與其說沒有睡好。

    不如說整整一夜沒睡。

    她做了一晚上的面膜,聽了一晚上的催眠音樂,點了安眠的精油,摁了傳說中的睡穴。

    沒有睡著。

    她提醒了自己一晚上,別為了一個男人失眠,別為了這樣一個男人失眠。

    越是這樣提醒,越是睡不著。

    她乾脆起床玩遊戲,她遇人就下毒,毒死一個少一個,打出來的東西,丟棄不要,就當為人民服務了,反正也不是什麼值錢的好東西。

    有人追著她殺。

    有人說她是人類的好朋友。

    真幽默,網絡的世界,永遠都比現實中有意思。

    還人類的好朋友呢,她罵,“你丫的才不是人類!KAO!”1a6Q9。

    “喲,小毒宗罵人好厲害!讓哥哥看看你的牙,還是打出來搞到地上才仔細看吧。”

    意思是打得她滿地找牙嗎?嘁,“你丫才小,你丫除了年紀大,哪裡都小!”

    那號肯定是個男人,追著她殺了一晚上,弄得她喝了很多龍血紅藥復活,這可不比一般的紅藥,這都是真金白銀買的,反正她也不當回事。

    姐有的是錢,燒的就是錢,龍血紅藥算什麼?姐今天晚上當飲料喝,看姐毒不死你丫!

    名聲大震,因為她喝了將近七千塊錢的紅藥,終於干趴下一個頂級高手!

    一時間,“小混蛋闖江湖”的ID,真的就在弒神傳的江湖裡闖出了名堂。

    爆了很多裝備,送人。

    這次沒人說她是人類的好朋友了,人家都叫她,女神!

    真累,累到精疲力竭才去睡覺。

    只是起床的時候,頭痛欲裂,跟有人在捶打她的頭一樣。

    開了會,她得好好睡一覺,把昨天一晚上欠的覺,都補回來,她覺得自己渾身發燙,連眼皮都在發燙,燙得很重,重得睜不開眼睛……

    王晴有合同要找申璇過目,像以往一樣,敲了兩聲門,等著裡面說“請進”兩個字。

    這次,她敲了五次,中間每次都間隔兩分鐘左右。

    當她敲第六次的時候,問了一下副總辦公室外辦公區的人,“申總出去了嗎?”

    有人回答她,“沒有啊,申總進去了,但是沒有出來,我一直在這裡都沒有走開過。”

    王晴“哦”了聲,說,“謝謝啊。”

    繼續敲了兩聲門,這次,她的話說得長了些,“申總,可以進來嗎?讓你看個合同,現在很急,需要你的簽字。”

    方才回答王晴的人,站了起來,她疑神疑鬼的走到了王晴邊上,又看了看門,小聲道,“王秘書,申總以前從來不這樣,不可能敲這麼多次不開門,會不會出什麼事了?”

    自從申璇離開會議室,裴錦程也離開了回到了總裁辦公室,今天他覺得人有些悶氣,便沒有關門,他要透透氣,反正也沒有員工敢隨便往裡看,看也無所謂,又沒什麼不能見人的。

    他和她的辦公室就是相連。

    又怎麼可能沒有聽到隔壁的敲門聲,連王晴的問話,他都聽清楚了。

    站起來的時候,聽到外面王晴又敲了四五聲,聲音有些急,“申總,我進去了,如果我再敲五聲,你不回答,我就進去了。”

    五計敲門聲是指節彎扣,擊在門板上的聲音,“篤篤”急促,很快很響的結束。

    裴錦程呼了口氣,步子抬了出去。

    王晴進了申璇的辦公室,把那個提醒她的員工攔在了門外,首先是往辦公桌的椅子上看,空無一人,桌面上是散亂的文件,地上的高跟鞋東一隻,西一隻的亂擺著。

    電話線被拔掉,怪不得剛才撥這裡的內線,全是忙音。

    “申總?”看著休息室門口的襯衣,王晴有些緊張的呼了口氣,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進去,萬一申總是太累在休息。

    可是就算睡覺,休息室門也沒關緊,外面的聲音怎麼可能沒聽到?

    就在她侷促之間,身邊一道高大的身影閃身而過,已經推開了休息室的門,她心上一驚未來得及分辨來人的時候,只聽見“PIAPIA”的響,有人的手在拍誰的臉,裴錦程慌亂的聲音迸出來,“申璇!醒醒!你給我醒醒!”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8:05
83:死了又怎樣?!
    裴錦程跪在申璇休閒間的床上,掀開她的被子,拉她之時,手及之處無一不滾燙嚇人!

    這個死女人,發高燒了還來公司幹什麼!

    他不禁心裡狠狠一罵,欲把她抱起來的時候才發現她襯衣裙子連內衣都扔在地上,什麼也沒穿,只有一條淡紫的小內庫。

    若放在平時,他看她這樣的攤放在他面前,會忍不住想要把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脫個乾淨,然後撲上去,壓下去。

    可是現在一點那樣的慾念也沒有。

    揀起地上的內衣,襯衣和裙子。

    還從未給女人穿過衣服,可這送回醫所總不能這樣把她抱出去。

    淡紫的Bra拿手裡,一個頭兩個大,若教他脫,倒是覺得很快,這叫他穿,簡直是!

    王晴傻了一般站在門口,看見總裁掀開副總的被子,拿著副總的Bra,在想辦法給副總穿!

    她吞了一口唾沫,細碎出聲,“總裁,要不然我來吧。”

    裴錦程一愣,這門口居然還站著一個人!倒也忘了自己和申璇的婚姻公司裡沒人知道,陰沉著俊容出聲,“還愣在那裡幹什麼!過來給她穿,要趕緊送醫院!”

    裴錦程坐在床沿,把申璇拉起來,放置在自己的胸膛前靠著,王晴便心率狂跳的給申璇穿內衣。

    她又擔心申璇的身體,又覺得總裁在這裡尷尬,可又不敢拒絕,因為她沒有從總裁的眼睛裡看到慌亂緊張之外的神色。

    這休息室裡睡著一個病人,可外面的人都不知道,若睡上一天呢?

    換誰都會緊張的,不是嗎?

    錦的休的才。裴錦程的手撫在申璇的額頭上,“去拿條冰水蘸濕的毛巾,這燙得厲害,得先物理降一下溫。”

    “好。”王晴走出休息室走到隔壁小間,打開冰箱就取出一塊小毛巾。這個時間,說五秒也不誇張,毛巾遞到裴錦程手裡的時候,冰涼沁濕的觸感恰到好處,女人就靠在他的懷裡,頭無力的搭在他的肩窩,燙得像塊烙鐵。

    他把毛巾打開,一陣馨香更濃的傳來,貼在她的額頭,“這麼短時間弄這麼香涼的毛巾,還真是個好秘書。”

    王晴已經將申璇的襯衣套上,開始扣鈕扣,尷尬道,“是申總自己準備的,我,我,我今天才知道。”

    裴錦程腦子裡一晃而過的是方才他推開會議室門她的樣子,臉上搭了塊白色毛巾,方方正正的,目光睨到她的額頭……

    臉已經燒得發紅。

    這個該死女人!

    等王晴把申璇的衣服穿起來的時候,裴錦程扶著申璇的背,站了起來,一彎腰將手穿過她的膝彎,穿勒抱住她的後背,打橫一抱。

    王晴立即道,“總裁,別把申總這樣抱出去!”

    裴錦程瞪她一眼,“你真多事!”

    王晴眼睛一紅,“申總三年多沒有生過病了,她從來沒有打過瞌睡,一定不想讓人看到她這個樣子……要不然讓他們全體下班?”

    裴錦程眸瞳不禁一縮,有什麼“呯”的一聲敲在他身體的某一處,力道有些大,敲得他身軀一晃。1a7aV。

    他轉身把申璇放在床上,“你先出去。”

    “啊?”

    “毛巾在哪裡?”

    “小間的小冰箱裡。”

    “知道,你先出去做你的事。”

    “可是~”

    “出去!”

    王晴咬了一下唇,恨恨不滿的瞪了裴錦程一眼,轉身出了休息間,裴錦程拿出手機,打了電話,四五秒後,他對著電話說,“何醫生,你馬上到公司來,阿璇發高燒不能出去,你把相關能用到的藥品和儀器都帶過來,到了給我電話。”

    把她額頭上的毛巾攤開,又反面一裹,裡面還有些涼,又貼在了她的額頭,他站直後轉身,出了休息室,進了小間,打開小冰箱。

    還有六卷小毛巾,馨香陣陣。

    有他熟悉的味道,似乎她說過,她掉頭髮,洗髮水裡加了些防脫髮的精油,這雖然不全是,但是混和著的味道中,應該有洗髮水裡的精油的味道。

    取了一塊出來。

    ....................................................

    裴錦程已經給申璇換了四塊毛巾,快到下班時間,路上是高峰期,正是因為考慮到這點,才讓何醫生過來公司,醫所那邊可以調到救護車,總是比他開車快。

    而且王晴說的話……

    他心下一緊。

    申璇睡也睡得很累,覺得除了眼皮燙呼吸燙,全身都冷,縮成一團直發抖,眼前是爺爺,含著眼淚,“你真是氣死爺爺了。”

    哥哥眼睛發紅,“小混蛋!你就是個惹禍胚!”

    爸爸媽媽抱在一起,淚流滿面。

    家裡沒人想她去坐牢,“我不想去坐牢,不想去坐牢……對不起……”

    他剛剛拿了毛巾過來,這是他第二次聽她在夢囈說,不想去坐牢,他看她冷得發抖,可她那麼燙,脫了鞋上床,抱住她,又把冰涼的毛巾放在她的額頭上,低聲勸哄,“阿璇,不坐牢……不會坐牢的。”

    “不會去坐牢的,永遠都不會……”他感覺到她除了發抖,也不再亂說夢話,輕輕嘆了一聲,“別想那麼多,何醫生馬上過來了。”

    他明明是討厭她的,現在卻要安慰她,可若不安慰她,又能怎麼辦?

    她這樣子,好可憐。

    他是一個心善的人嗎?

    他不禁自嘲一笑。

    申璇的藥液裡,裴錦程讓何醫生加了一些鎮靜的,好讓她多睡會。

    所以申璇一直從下午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六點。

    自然醒,她伸了個懶腰,一動才感覺到人被束縛,男人的手臂,纏裹住他的腰。

    明眸大睜才發現這是二樓的臥室!

    她推開他猛的坐起,然後跳下床,找自己的拖鞋,可床邊沒有她的拖鞋。

    裴錦程被她推醒,倒也沒有像以往一樣跟她鬧,只是說,“過來,再量一嚇體溫。”

    申璇一愣,“體溫?”手背上有些疼,抬起來看,好像輸過液,膠布下貼著止血小棉球。

    “嗯,你昨天下午發高燒,四十度。”

    裴錦程已經從自己的床頭櫃上拿起一個槍式感應體溫劑,下了床,又繞到申璇邊上,彎腰就把體溫劑對準了申璇的額頭,打了一個哈欠,然後道,“量一下,看有沒有正常。”

    “滴”一聲響,裴錦程看了一眼數字,心情似乎一下子大好,臉昏昏欲睡的臉都揚起來的欣慰的笑意,“嗯,挺好,37.1,正常了。”

    申璇搞不清裴錦程對她什麼態度,迷糊得都忘了方才她為什麼要突然跳下床,只是他拿著體溫劑過來給她量溫度的時候,她對天發誓,那時候的心湖突然間濺起水花,漾起了漣漪,她小心的問,“不會是你送我回來的吧?”

    她連頭也沒有抬,看著自己的腳尖,腳尖觸在地板上,想等著他的回答。

    他的好心情好像突然被人打擾了,這女人說的話,怎麼會這樣令他煩悶,好似盼著旁的人送她回來一樣!

    瞬時便陰了臉,“除了我送你回來,你還想誰送你?”

    “謝謝你送我回來,沒人看到吧?”她站了起來,光著的腳踩在地上,木質的地板是很舒適的溫度,不會冰涼,她知道自己是他太太的事情,家裡沒人對外說,為什麼不說的原因,她不會去問,也不想去猜,現在想來,裴家的做法是對的。

    裴錦程的太太都沒有公開 過,以後再娶誰,也不會掀起多大的浪。

    而他卻臉色更沉,喝了一聲,“給我坐下!”

    男人去外面廳裡,拿了雙鞋進來,丟在她面前,語氣惡劣,“再弄得發了燒,我看你誰管你,死在外面都沒人知道!”

    申璇趿上鞋已經站了起來,看著他的時候,眸裡是感激之意和隱隱的難為情,“真是……麻煩你了,也不是有意讓你知道的……”

    突然覺得心裡有什麼扯得快斷了,她心裡哀嘆的不是他惡劣的語氣,她想,她應該是感激他的,如果不是他,她死在外面也沒人知道。可是……

    白珊死在哪裡都會有人讓他知道。

    而自己,死在外面也沒人知道。

    對的啊,她死在外面也沒人知道,可能爺爺不知道,爸爸不知道,媽媽不知道,她最愛的哥哥,也不會知道。

    他?她的丈夫,也不會知道。

    知道又怎麼樣?

    他又不會為了她,從另外一個女人的床上爬下來,丟棄一切不管不顧的去找她。

    就算死了,也是如此吧?

    白珊好厲害,可以用一死把裴錦程拉走。

    可是她在想,白珊敢豁出去的做,不是因為不怕死,不過是因為有人在乎吧?若沒人在乎,就是找金茂大廈跳樓又如何?

    不在乎你的人,管你是死是活?

    在乎你的人,哪怕你只是掉一些頭髮,他也會翻遍資料,為你想辦法,捨不得你再多掉一根……

    裴錦程看著申璇那雙眼睛,一時感激,一時難為情,一時間是波滔洶湧的情緒,一時間是楚楚哀憐的淒然……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8:05
84:不可理喻!
    “我知道,下次不會了。 ”她低聲說了一句,然後兀自輕輕呵了口氣,真難受,是心裡難受,她想回樓上洗個澡,然後換件衣服,然後去餐苑吃早飯,上班,只有上班才會不想那麼多。

    知聲了聲人。我知道,我知道我死在外面沒人知道,所以我不會死在外面,沒有下次了。

    他看她轉身離去,怔忡一瞬,“你去哪兒?”

    “哦,打擾你一晚上,我回樓上收拾一下。”她說著已經走出了臥室。

    打擾?

    他欲要抬起的步子,又收住,他被她那一句話噎得根本抬不了腳步。

    心裡那些異樣的絲啊弦啊的,絞來絞去,絞進了腦子裡,他怎麼會看到她這副這樣子這麼生氣?是因為他從頭到尾的討厭她,才會連她生病了這副樣子都連著討厭了,對吧?

    管她呢,她要這副樣子,關他什麼事?

    裴錦程一腳踢向床頭櫃,卻把腳尖給踢疼了,明明就疼了,非要擔心這屋子裡突然會闖進一個人,而不好意思跳腳。

    掀開被子跳上床,繼續睡,枕頭上有她用的洗髮水的味道,獨有的洗髮水的味道,有她調的治療脫髮的精油味道,聞著這味道,就好像她此刻就睡在他的邊上一樣。

    閉著眼睛就要睡著的時候,耳膜裡帶來的震動讓他又睜開了眼睛,樓上有高跟鞋踩踏在地板上的聲音。

    他忽地坐起來,迅速的拉開被子下床,出了臥室,等到走到樓梯口,女人踩著高跟鞋的腳步聲已經一梯梯的走了下來。

    申璇低首看著裙襬,伸手拍了拍,看見男人佇在下面,又是怒色未掩的盯著她,她呼了口氣,“你不去餐苑吃早飯嗎?”

    他頂她一句,“你去吃早飯穿成這樣幹什麼?”職業裝,頭髮綰起,高跟鞋,這分明就是要去上班的陣勢。

    “我不穿成這樣,等會怎麼去上班?”

    “你今天還要去上班?”

    “對啊,今天還要去上班。”

    “申璇!”他咬了咬牙,“你昨天才發了燒,今天還想再燒一次是吧?”

    “我已經好了,手上有好幾個事情沒有處理,得去看看。”

    “公司沒你不轉了?”

    她已經站在他面前,“不會,但是會拖慢進度。”

    他攔了她一下,“你真是不可理喻!”

    “你擋著我才是不可理喻。”

    “你!”

    “我怎麼了?”

    “你非要這麼跟我抬摃?”

    “白珊不跟你抬槓,你找她去啊,幹嘛來找我?”申璇說完這一句,已經從裴錦程的身邊走了過去,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自己說出的這句酸不溜啾的話傷到了,還是真的身體沒有恢復。

    眼前一黑。

    裴錦程被氣得內傷,剛想轉身就走,他來管她幹什麼?

    她要穿職業裝,她要穿高跟鞋,她要節操高亮的去工作,去上班,去勤奮給這家裡每一個人看,是她的事,她這張嘴,陰損得要死,他還管她幹什麼?

    人還沒轉身,卻又叫她把三魂七魄給嚇了出來,她正走到二樓往一樓轉下的樓梯口,看著她虛晃幾下。

    他腳才抬過去,她整個人往下倒去。

    好在他離她如此近距離,展臂一攬,將她拴在懷裡,卻見她眼皮像是睜不開一眼的,“嗯”了一聲。

    “申璇!”他是教她氣瘋了吧?才會這樣大聲的帶著咒罵的語氣喊她!

    抱起這女人又回了臥室,把她放在床上後,脫掉了她的高跟鞋……

    “叫你逞能!不知好歹!”

    “犟得像頭牛,你頭上是不是長了一百個旋!”

    “像你這種不懂溫柔的女人,怎麼嫁掉的!”

    申璇迷迷糊的聽見有人自言自語的罵她。

    過後不久,有人拿起她的手腕,紮了針,她感覺到了疼,可是想睡覺,也沒理會。

    等她再次醒來,依舊在裴錦程的臥室裡,是小英守著她,見她醒來,馬上高興得轉身就跑,她聽見小英跑到了樓梯口,對著下面喊,“馬上弄點清粥上來,少奶奶醒了!”

    “誒,好,馬上弄上去!”

    申璇一聽小英這喊話的架勢就是梧桐苑裡男主人不在,否則才沒人敢。

    他們也就只敢欺負她,原本心酸的想,卻突然一笑,梧桐苑的人,其實對她很好了,雖然不如其他房裡的人懂規矩,可私下裡總是支會著讓她注意這裡,注意那裡,免得找苦頭吃。

    其實梧桐苑裡的人,是疼她的。

    ................................................................

    巍峨矗立的寫字樓,那一定是出自於男人的手筆,才會設計出這樣的磅礴大氣的建築物,讓它這樣傲然立於繁眾的樓宇間。

    靜靜的佇立於那裡,哪怕此時烏雲突然蓋地,閃電橫空而破,它也依然可以像堅不可催的神像一般,凜然相抗,讓人頓感它的驕傲和高貴。

    錦程控股的會議室裡。

    這樣的股東會議,裴錦程醒來後就開過一次。

    那一次,他帶著該公司總裁該有的矜持有度,彬彬有禮的和各股東議事,一展眉一抬手間,體現的都是他的教養和氣度。

    都道錦程控股的總裁,雖然消失三年,回來後卻依然如此張弛有度,不禁讓人心安。

    而今天,他坐在會議室的總裁位上。目光凜然高傲,氣息霸氣而專斷,只道這樣一位長相雅秀男人,卻有這樣的一面。

    “以前我不在的時候,有申總負責,如今我回來了,股東會議是不是該經由我的同意才召開?”他冷然出聲,似是詢問,而話外之音,昨天在場的人,又有誰不明白,這也是責問。

    有人回答,“對,總裁說得對。”

    裴錦程又問,“昨天的股東會議是誰召開的?”

    季春來馬上道,“是申總。”

    “哦?”裴錦程笑睨著自己的舅舅,冷冽的鳳眸裡卻噙著意味闌珊的笑意,“季副總的意思是,申總直接越權,跳過我的批准,召開了股東會議?”

    季春來嘴微微張口,卻不敢答話,對面這個自己看著長大的男人,別看他一副看似好接近的樣子,可是個難弄的主。

    從小就沒人管得住過,家裡能降得住他的,也只有裴老爺子了,不過那家裡,老爺子還有降不住的人?

    一個只服老爺子管的人,現在看著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一種暗示的味道?暗示什麼?他又看不懂,“這,這這。”

    有個五十來歲的老頭道,“是季副總組織我們過來的,然後讓申總出來主持的會議。”

    “看來還真是越權啊。”裴錦程微微含笑,卻是冷諷之意。

    “不是不是。”季春來心裡一慌,意識到問題嚴重,“不是的,總裁,也不是純粹的股東會議,昨天申總不是專門開的股東會議,而是和公司天然C的負責人一起開的會。”

    “哦,一起啊?”裴錦程哂笑著問。

    “對對對,所以不是什麼股東會議。”季春來有些怕裴錦程這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生怕這次不小心摸到了老虎屁股,便趕緊替自己的撇清,畢竟一個公司的總裁,被越了權,是多麼丟臉的事。

    哎,當時自己怎麼沒有想到這一層。

    裴錦程目光未從季春來的身上挪開,又問,“會議內容?”

    季春來趕緊老實的交待,“就是天然C的這件事情,我們股東有些疑慮,然後……”

    誰也沒料到裴錦程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衝著自己的舅舅發火,他把面前文件拿起來又重重拍在桌面上,厲聲問,“天然C的事情是我處理的!怎麼?結果沒讓各位股東滿意?還是說我那樣的處理結果,給股東帶來了更大的損失?哪個公司不會遇到一點負面事件?出了事情,做為公司的總裁,我已經第一時間做出了最快,最有效的解決方案!難道還想給‘錦程控股’換總裁才滿意?”

    “在這樣的時候,公司的股東反而把矛頭直指自己公司的副總!你想組織股東集體退股,是不是?!”

    男人英眉如劍,氣勢恢宏,他絕不會允許公司會再一次出現昨天的事情!

    而操作這件事的,居然是自己的舅舅!

    “總裁總裁,沒有的事。”季春來哪裡受得住裴錦程這副吃人的模樣,都有些慌得沒形象了。

    “沒有的事?我可是有昨天的會議記錄的!季副總,昨天可是你挑的頭,我已經查得清清楚楚。”

    季春來嚇得從座位上站起來想要賠禮,裴錦程也站起來,目光卻掃向眾人,“這個話我只這次在股東會議上說一次!有人要陷公司利益於不顧的話,不管是誰!我絕不會手軟!要退股的,裴某人絕不擋各位的財路!股東會議這是最後一次越權召開,沒有下一次!”

    季春來一懵。

    裴錦程斜瞥了一眼季春來,鳳眸一凜,走到季春來的身邊,伸手握住驚著魂的男人的手,笑道,“從現在這一刻起,你只是我裴錦程的舅舅,再不是這個公司任何一個部門的副總。”

    適時頭一低,在他耳邊笑著低諷威脅道,“舅舅應該知道,這個公司是我說了算而不是我媽,所以少在我媽面前告申璇的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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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紅杏出牆!
    裴錦程就算沒有聽說,也能感覺到母親不喜歡申璇,而舅舅這個人,呵,他心下嗤笑,無勇無謀,除了會拍母親的馬屁,真沒見幹成過什麼事。

    王晴說申璇三年沒有生過病,又說昨天有股東提出讓申璇道歉逼她辭職……

    這麼沒水準沒有腦子的提義都想得出來的,除了他這個舅舅,還能是誰?

    一個靠著裙帶關係,又仗著自己有人撐腰在公司裡混分紅的人,才會這樣無勇無謀的幹這種不死腦細胞的事。

    他若不把這個人弄出去,以後不知道得花多少時間請多少個人來監視。

    申璇怕是也早就想把這人弄走了吧?

    “裴錦程!”季春來吼了一聲,“你敢這樣對我!”

    裴錦程緩緩退了兩步,直起身,雙手捏住衣領一提,雙肩瀟灑一抖,方才開會時的森然冷傲便無跡可尋,有的是和親人閒談的輕鬆,他這樣看了季春來好一陣,一偏首,“散會!”

    立時就有椅角在地板上摩擦的聲音響起,不一陣會議室便清了個空。

    “裴錦程!我是你舅舅!”季春來氣得抖得接不了氣,他居然被撤了職。

    裴錦程懶懶的拍手,似是叫好一般,“對對對,我的舅舅,我的親舅舅,你要是不說出來,我還以為你跟我有仇才會幹出昨天那件事。”

    “申璇害得你躺了三年,我那是幫你出口氣,現在老爺子偏著她,家裡沒人敢把她怎麼樣,我幫你找了這麼好個機會,你不感激我!”季春來忿忿的說著自己的不滿,全都是苦水,一肚子的,苦得像胃裡裝的都是黃蓮一樣。

    他說得起勁,完全忽略了男人冷冽鳳眸裡一瞬間閃過的厭惡,鳳眸深闔幾秒後,睜開,“舅舅說得對,你都說是申璇害我躺了三年,這個帳,怎麼也該是我來跟她算,你又要插什麼手?公事上你想越權,私事上,你還想……越權?”

    裴錦程這話是已經說得很重了,公事上越權已經被撤了職,私事上越權呢?

    季春來嚇得一驚,瑟縮了一下,心裡有怨,也只敢憤然離席,“裴錦程,你等著!”

    .........................................................................

    裴錦程在自己的辦公室,他領帶已經扯開了掛在脖子上吊著,不規整的樣子哪裡像個總裁的作派,他一步一步的在辦公室走著,地毯鬆軟,是淺色的奶米。

    很乾淨。

    地毯裡散發著地毯清潔劑的香味,這些味道應該是申璇選的,以前是她在他的辦公室。

    雖然她搬到了隔壁,但好像這味道也不錯,也懶得換了。

    他明明在想正事,偏偏聞到這味道又想起了申璇。

    有點煩。

    煩得又扯了扯領帶,乾脆從脖子上取下來,扔在沙發上。

    申璇說要接邱銘俊的生意。

    可是剛才他問了王晴,業務部門現在大的項目跟進有哪些?

    王晴說的那些裡面並沒有他不知道的新項目。難道根本沒有提上日程?

    他是太放心她了,所以才對她管的事這樣不聞不問?

    有點煩。

    煩得把西裝脫了,扔在沙發。

    他往沙發上一倒,雙手抱著後腦,枕在沙發的扶手上,長腿一疊,搭在沙發另一頭的扶手,一大截腿都支在外面,他晃著腳尖,心想著如何搞定現任的市委書記。

    裴錦程閉了眼睛呼出一口氣,這該死的官場動不動幾年換一屆,真是勞命傷財的事!

    錦能聽能昨。這人倒是心大得很,想要裴氏的乾股。

    這是頭狼啊,養不得。

    既然養不得,那該怎麼弄?

    叫爺爺出面有些小題大作,而近幾年來大洗牌,弄得南方很動盪,往權利場伸手,其實越早越好。

    換屆也是一個契機,不是嗎?

    裴錦程腦中白光一閃,忽地坐起來,站起後快步走到辦公桌前,摁了內線,那邊接起來是女人公式話的聲音,“裴總,您好。”

    “Sunny,你進來。”

    “好,您稍等。”

    等Sunny進來之後,裴錦程的領帶已經打好,西裝也穿好了,只見他漠然一抬手,Sunny馬上把門關上,向裴錦程走近。

    “這樣,你把現任市委書記的關係網查清楚,或公或私的都要。”裴錦程目光如炬的睨著Sunny,鄭重道,“一個月的時間,夠不夠?”

    Sunny才遲疑兩秒,裴錦程又道,“你告訴我,你有沒有這個能力去查,如果沒有,馬上回答我,我好另尋他人。”

    Sunny知道總裁秘書這個職位的重要性,女秘書這個名詞聽起來曖昧非常,可你要把她當成一件事業來做,就很神聖,這跟古時候的皇帝近臣一樣,可以幾朝元老,說不定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王晴做申總秘書,她知道王晴的能力,她也想做成王晴那樣的秘書,誰說秘書只會跟老闆搞曖昧?

    “我能!”王晴當時支會過她,如果有不懂的,去找她,她會知無不言。

    她就不相信申總這幾年如此翻手芸雨的做事風格,王晴會沒有參與。

    申總也一定叫過王晴查過重要人物的關係網。

    裴錦程看到Sunny的堅定,會心一笑,“好。”申璇果然會挑人,這公司裡的女人也不怎麼會犯花痴,做事情,還是有點膽量的。

    “我給你一個電話號碼。”裴錦程扯了張便簽紙,在上面寫下電話號碼,“你找這個人,就說要查市委書記的底細,但是不要透露你的信息,任何信息!付錢我會想辦法用其他渠道走款,電話號碼重新去買一張,不能讓對方查到你的一點信息。買電話號碼不要去有攝像頭的地方,明白我的意思嗎?”

    Sunny愣住,上司有渠道可查,可為什麼還要叫她?

    難道這事情牽扯到什麼要坐牢的大事?

    心下正打鼓。

    裴錦程的唇角去揚起漂亮的一計弧光,“怕?”

    Sunny突然看見裴錦程的眼睛,他的眸瞳裡,是濃濃的審視,她挺了一下背,“不怕!”

    裴錦程將電話號碼遞給Sunny,笑道,“拿去吧,祝你成功。”

    “再見。”Sunny捏著紙,提了口氣。

    裴錦程見Sunny一走,挑眉一笑,將領帶扯開,轉身一抬屁股坐到了辦公桌上,手中的筆在指關節上轉著圈,他心情大好,Sunny若是一個合格的總裁秘書,這件事,一定會辦漂亮。

    其實他根本不用Sunny,可是他得試試身邊的助手到底有幾斤幾兩。

    他越來越相信申璇的眼光。

    希望他沒有看錯。

    ................................................................

    夜幕即將來臨,申璇掛了電話,已經化了薄薄的妝,出門。

    車子開出裴宅出口的時候,裴錦程的車正好開到進口,他剛把車窗滑下,卻看到她快速將油門一踮,看也沒看他一眼,車子衝了出去。

    心裡突然一火!

    想想也懶得理,眼不見為淨。

    回到梧桐苑,小英和鐘媽很快準備好了晚飯,他坐下來,一頓飯吃得心裡嗝應得很。

    “少奶奶呢?”他喝了一口湯,終是忍不住故意問。

    小英站在一旁,“哦,有人請吃飯,所以出去了。”

    “她以前就很少在家吃飯嗎?”

    鐘媽老實道,“是的,少奶奶很忙,雙休晚上都不太在家裡吃飯。”

    裴錦程找不到話問了,他還能問出什麼鬼東西出來?

    吃完飯,裴錦程上樓,臥室裡沒有申璇睡過的痕跡,明顯打掃過。

    折身去了樓上,她的房間沒有鎖,衣簍裡裝著她白天穿著的睡裙。

    她上來過。

    目光落在那面櫃鏡前,一陣不舒服的懸暈感。

    彷彿又看到了她裸露的光潔如玉的背,閃亮的高跟鞋,披著齊背長發,她擺出一個S型,單手撐著腰,對著鏡子中的自己,眨眼一個飛吻。1a7aV。

    她說,有朋友約,喝茶!

    他今天一定是太閒了,怎麼會沒有安排應酬就跑回來了?

    結果這個生病的人居然跑出去應酬了。

    眼前就是明晃晃,白花花的背,她的腿被他拉起來,他撕碎了她的裙子。

    有人請吃飯嗎?

    或者是喝茶?

    去古香那種地方喝茶,需要穿得像參加晚宴一樣?

    需要化那樣精緻的妝?

    這女人分明是想……紅杏出牆!

    他心裡愈發的煩躁不爽。轉身出了臥室,大步離開。

    “噔噔噔”的下樓,走到門口了,聽到飯廳裡有碗碟碰撞的聲音,復又走過去,看到小英,沉著臉問,“申璇穿的什麼出去?有沒有化濃妝?”

    小英皺著眉想了半天,她是真不知道,因為當時她在後院廚房幫忙,少奶奶提前打過招呼,所以出門前,壓根沒和她說,她哪裡知道少奶奶穿的什麼?化了什麼妝?

    看到小英難為的樣子,裴錦程心裡狐疑更深,他知道梧桐苑這些人和申璇感情不錯,哼了一聲。

    上樓的時候,他拿出手機,撥了申璇的電話,聽著那邊的彩鈴悠緩的唱著歌,他一邊聽著歌,一邊走進臥室,開始拉開衣櫃換衣服。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8:05
86:出軌,養小白臉!
    裴錦程電話打過去,手機一直在響,卻無人接聽。

    申璇沒有私人號碼,她的工作號碼就是私人號碼,所以,能得到她的電話的人,要麼交情很深,要麼工作關係。

    至少交情深,他還從來不瞭解,也許從未打算要去瞭解。

    當裴錦程到了三樓,看到申璇的手機和自己手機聽筒裡的歌聲一前一後的交疊響起的時候,他就怒了!

    小英說有人約她吃飯。

    她卻不帶手機。

    明明出口的時候,她看到了他的車,卻故意連個招呼也不肯打,一轟油門就離開了。

    她有見不得人的勾當吧?

    一想到這個。

    可他怎麼會想到這個。

    他心裡瘋狂的,不能遏制的,不偏不倚的就想到了這個。

    第一次。

    裴錦程拿起了申璇的手機。

    第一次。

    他翻了她的手機號碼。

    最近通話的一個號碼,顯著三個字,“小心肝”。

    轟!

    他吐了口氣,他覺得這不是窺探他人隱私,他現在實行的不過一個合法丈夫該有權利,翻到信息,最近的短信往來赫然是“小心肝”的。

    “小心肝,最近怎麼樣?沒有我的日子,寂寞嗎?”

    “親愛的,我都想你了,你現在老公醒了,都不要了我,我不依,不依,不依!”

    “哈哈,小心肝,告訴我你哪裡想我啊?”錦一一程所。

    “我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想你,啊,我想跟你睡覺,還有,我現在最想跟你吃飯,不過你買單,你有錢,你得養我。”

    “小心肝的嘴兒可真甜,愛你,晚上你好好伺候我,養你不是問題,那你以後可得聽話哦,我可不喜歡不聽話的小心肝。”

    “奴家一定好好伺候親愛的。”

    裴錦程看著這些肉麻到極致的對話,簡直是傷風敗俗,她果然,果然,果然!

    他居然果然不出口了。

    她出軌!

    她居然出軌!

    她還養小白臉!

    裴錦程除了“出軌”二字,再也想不到其他的了,他還能想到什麼?

    他清晰的記得她說,“你真是我睡過的男人中最沒技術的……”

    TMD!

    心頭升起的恥辱感,像潮水一樣,升起來,海底發生了大的地殼運動,海浪至海底掀起,力量巨大,是毀滅性的。

    他絕對不會允許她這樣污辱他!

    用這樣的方式。

    絕不允許!

    怪不得她總是對他冷言冷語,搞半天是外面有男人,她在這個家裡,婚不能離,裴氏有她的股份,她衣食無憂,外面養個小白臉不是問題。

    可心裡就是那麼突兀的感到不舒服,這種不舒服的感覺不僅僅是憤怒。

    可除了憤怒,他又解釋不了其他的感覺是什麼。1aa2w。

    他堅決不會要這樣的女人!

    可無論如何,她現在還是他的太太,她要有男人,也要等他不要她,離了婚之後!

    既然最後一通電話是這個噁心人的“小心肝”,那麼他只能打過去。

    電話撥過去,那邊接起來,裴錦程先說了一個“喂”字。那頭是一個男人渾厚略帶磁性的聲音,極為好聽,連裴錦程都不由得覺得好聽,那人只是說了一句,“喂,你哪位?”

    裴錦程聽出那男人極為不悅的聲音,似乎對他的電話很不滿。

    他居然一氣之下,掛了電話。

    而後申璇的電話四肢解體,從牆上摔下來的時候後蓋電磁全都殘了,可裴錦程一想到那個男人的聲音,他就忍不住的抬起腳,狠踏之下,將已經四肢解體的手機送上了永不超生的不歸路。

    .........................................................................

    G城有一處風花雪月的地方,叫“白色之夜”,不乏名流,名媛,富家公子。

    而申璇到這裡,並不去外面,她在這裡享受的是超級VIP的待遇,因為她一來這裡,就是這裡的老闆親自招待她,而旁的人,想要跟這位老闆吃個飯,怕是排隊要到明年去。

    申璇穿著睡袍,坐在白色軟絨的波斯地毯上,背靠著奢華卻盡顯女性色彩的白色沙發,手裡的紅酒是跟這房間整體風格突兀的明媚絢亮。

    這間房間佔地三百平方,睡覺,書房,小吧檯,連模擬的室內高爾夫都有。

    手指似蔥如玉,夾兜住杯柱,瑩瑩的酒紅色映了些光在她的手上,光斑駁揚。

    “小心肝兒。”申璇抬頭甜甜的叫了一聲。

    那女人波浪的長發剛剛吹乾,像是剛洗了澡出來,穿著一條鬆鬆的大T,白了申璇一眼,美腿如玉,抬起赤腳就朝著申璇的小腿上踢去,

    “就受不了你,明明比我小好幾歲,一天到晚的小心肝兒,小心肝兒的叫,誰還看不出來我比你年紀大,你是想告訴所有人,我長得太著急了,才會比你老嗎?”

    “才不會呢,放一起,肯定沒人知道你比我大,真讓我自卑。”申璇似乎很惆悵,撇撇嘴,不滿的抬杯呷了口酒,“你打我,賠我精神損失費”

    “滾蛋,偷我酒喝,還叫我賠錢,誰還在短信裡說,養我來著?”

    “那你還說想我來著。”申璇看人家的腿又要抬起來踢她了,趕緊護著紅酒,生怕灑了,而後才揉揉自己的小腿,嘟著嘴,像個俏皮的小女孩。“我哪是偷你酒喝,誰叫你地下酒窖的密碼被我知道了?你這分明就是暗示我隨時進去喝。”

    “喲,你還會歪曲事實了。”

    “本來就是嘛,要是你男人送張卡給你,順便告訴你密碼,難道你去買個包包,刷件衣服,還得被罵嗎?”

    “姓申的,我明天就換密碼。”

    “哎呀,小心肝兒,我錯了嘛,別換了,我改天還想從你那酒窖裡搞兩瓶去送客戶呢。”

    “滾蛋!我那裡的酒都是珍藏,給自己享受的,你送客戶的東西敢往我的酒窖裡打主意,看我不弄死你。”

    申璇眉毛眼睛都往下一垮,一口把杯子裡的酒喝了,然後把嘴角那一點酒漬都用玫色的小舌頭給舔進了嘴裡,才又繼續楚楚可憐,坐起來,跪在地毯上,抱著女人的腿,淒淒道,“求弄死,求弄死,牡丹花下死,做鬼都風流。”

    女人“噗哧”一笑,“喂,我說阿璇,你有點出息好不好啊?”

    “沒出息,人家沒出息,求弄死。”

    “滾蛋,你這招用到你客戶身上去,不用送酒,人家就把合同給簽了。”

    申璇“呵呵”的放開女人,拉住她的手,讓她坐下來。

    有一種女人,你一眼便可以看出她的年齡,知道她不是青春少艾,並非她容顏已逝,而是她的眼睛裡,有一種一歲月的歷練磨擦不掉,那是一種風情和韻味。

    她沒有一瞬間驚豔的容貌,只能是好看的範圍,可是她那雙眼睛彎起一笑,裡面細碎的星光如雨散落,你能看到的,便是萬千風華,無法遺忘。

    上流社會沒人不知道“白色之夜”,也沒人不知道一個手段無人可及的社交名媛“辛甜”,只有一個人,叫她“心肝”。

    辛甜三十歲,有錢,有事業,未婚,沒有固定男友,玩得一把社交好手段,手下名媛無數,無數女人想要搭上她,巴結她,好讓自己可以接觸到這個圈子,從而踏上邁進豪門的第一步。

    而上流社會這個圈子的男人,都知道她手上的資源,找女人的畢竟多,討好她的人自然也多,當然,更多男人,是想睡她。

    其實她就像個妓院的老鴇,做著拉皮條的生意。

    可她不單單的老鴇,她有自己的生意頭腦,利用“白色之夜”的名流氛圍,給自己做生意。

    會所,酒荘,飯店,娛樂城。

    她欣賞的女人很少,在她眼裡,能不被男人玩弄的女人太少,聰明的女人不多,而申璇,她把她當成知己。

    她才一坐下來,申璇便拉著她的手,親暱道,“小心肝兒,我現在有個特別棘手的事情,想讓你幫我解決一下。”

    辛甜哧笑一聲,問,“你哪個月不遇到點棘手的事?”

    “喂。”申璇在這裡,沒有半點在公司裡的姿態,不過是個女孩的神態,“你怎麼能這樣每次都這樣戳我,你再這樣,晚上不陪你睡了。”

    “喲,你陪我?還是我陪你?”

    申璇狗腿的替辛甜捏腿,“嘿嘿,你陪我,你陪我,你心情好了,才會陪我睡,行了吧?”

    辛甜拿起地上放著的醒酒器,勾了只杯子,倒了酒,酒液滑進嘴裡,高傲的瞥了申璇一眼,“要我跟你睡,你要付得起錢才行,你知道的,我的價格很貴,在G城,無人不知。”

    申璇若是第一次聽辛甜這樣說,會很尷尬窘迫,可是她早就聽得耳根子長了繭,趕緊給她作揖,“是是是,想跟我的小心肝兒睡,不但要出得起錢,還得讓我的小心肝兒看得上眼。”

    辛甜吃吃的笑,“別左一個你的你的,想佔便宜啊?”

    申璇乾脆死皮賴臉的抱住辛甜,“人都是我的了,你就幫幫我嘛。”

    這邊兩個女人正在談著“生意”,另一邊兩個地方的兩個男人均因為短信,和電話裡的男人聲音弄得內分沁失調,暴跳如雷。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8:05
87:心疼
    辛甜揚著下巴,撥開申璇的手,挑著她嫵媚的眉,話音像撥動的琴弦,悠悠的轉著彎,“我收費很貴的哦。 ”

    申璇一轉身,跪著前進幾步,拿起沙發上自己的包包,打開。

    從裡面取出一本支票,往沙發上一拍,財大氣粗的像個土壕,又拿出筆,擰開蓋子,往沙發上一丟,拿著支票本和筆又爬到茶機邊,鋪好了準備寫,“小心肝兒,你說個價吧,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而且你開口,開玩笑,只要我有,只要你要,你就是要把我的心挖出來給你也行,別說這點破錢了。”

    申璇說得起勁,屁股上被美女姐姐的玉足一踹,差點搞趴在茶几搞個狗啃屎,“你這個嘴賤得就差欠削了。”

    申璇可憐巴巴的望著辛甜,“小心肝兒,疼死我了,你這茶几可是水晶石啊,你以為是沙發啊?我肋骨都快斷了。”

    辛甜撲哧撲哧的笑個不停,看著申璇望著她的眼神,心思一動,問,“阿璇,上次我給你介紹的那個心理醫生,你去問了嗎?”

    申璇哼哧一下,“問什麼問,我又沒病。”

    辛甜說話的口氣嚴肅了起來,“你肯定有心理疾病,看看你在我這裡是什麼樣子?你在裴家人面前又是什麼樣子?”看申璇神情一變,辛甜不忍,語氣放緩道,“阿璇,其實有時候不是別人放不下,是你自己放不下,你知道嗎?”

    申璇似有不耐煩了,“說正事,說正事。”

    辛甜看申璇不願意再說,也罷了,“你說吧,整個G城,托我辦事的,我就不收你的錢。”1abBF。

    申璇立馬把支票和筆都整理好,放進包裡。

    辛甜弄得哭笑不得,“你做戲就不能做得久點?”

    申璇理直氣壯的說,“做戲這種事,是你教我的,點到為止,再做就過了。”

    “需要我牽什麼線?”

    “我跟你直說吧,你知道的,自從兩年前三爺爺去世之後,裴家在中央軍區以及南方軍區的勢力突然間就被削弱了,這兩年我們做事情沒有以前大膽,總是要顧著些,這些各中的隱晦不用我說,你也是明白的。”

    “你想讓我幫你找……他?”辛甜的眉隱隱而蹙。

    申璇點頭,“為難嗎?”

    辛甜搖頭,苦嘆一笑,“他脾氣很古怪,我不愛和他打交道,他也討厭我的作派。”

    “其實我知道你會為難,也不想要你直接去找他,你可以教我,讓我去找他……”

    辛甜蹲下,捏起申璇的下巴,細細的打量著她的臉龐,“真漂亮。”她目光直接而赤-裸,饒是申璇是個女人,也被她看得面紅心跳起來,一下子撥開她的手,呼了口氣,拍拍心口,“心肝,你再這樣看我,我會懷疑我的取向問題的。”

    辛甜哈哈的笑,申璇已經是一個風情怡人的女子了,而辛甜的風情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甚至你可以說她故意還帶著一點風塵味,偏偏這種風塵味還帶著一絲高貴的氣息,“阿璇,我可聽說邱家那太子爺對你垂涎著呢,你不如乾脆招了他,讓他幫你做事好了。”

    申璇又豈不知道邱銘俊垂涎著她,可外面知道這事的人不多,但是辛甜有辛甜的手段,她知道很多風月場的事,哪怕是捕風捉影的風月,這方面的信息,沒人比得過辛甜。

    微微一嘆,“心肝,我的社交手段都是跟你學的,但是也只是學到了皮毛,精髓不得要領,你可以周0旋在好幾個男人之間遊刃有餘,還不讓人家佔到你的便宜,可我的道行太淺,應付時間長了根本不行,我又不是單身,頂著裴家少奶奶的頭銜,怎麼可能去招惹那樣的是非……”

    “我開個玩笑,你還當真呢?”心肝拍了拍申璇的肩,“放心吧,這事情我出面,幫你們牽線搭橋,反正我一年總要見他一次,他煩也得見,是吧?”

    “謝了。”

    辛甜笑得曖昧,“無需言謝,今天晚上陪我在這裡睡。”

    申璇早已習慣和辛甜的說話方式,大方的答應。“好啊。”

    嘴上雖是經常說,但是這是申璇第一次想要夜不歸宿,因為晚上還有很多事想跟辛甜聊,而辛甜並不是那麼好約的人。

    發現手機沒有帶,便問辛甜要手機撥個電話回去,辛甜去拿手包,才低咒一句,“怎麼把手機落下了。”抬手指了指書桌上的電話,“你用座機吧。”

    電話號碼撥過去,是梧桐苑的電話,接電話的是小英,“小英。”

    “啊?”小英慌著聲,像是尋得了驚喜一般,“少奶奶!你在哪裡啊?”

    “小英,晚上我不回去了,你不用擔心了。”申璇就怕等會她沒回去,一宅子人弄得不安生,給小英說了,大家安心,有人問,也有個說法。

    電話裡沒有傳來小英習慣性的那句,“那好。”

    取而代之的是男人暴喝之聲,“申璇!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回來!”

    電話“啪”的一聲掛斷。

    申璇耳膜被震了一下,趕緊把聽筒拿遠,皺了皺眉。

    “回去吧,老公吃醋了。”辛甜把申璇的衣服拿過來,扔在沙發上,“下次跑到我這裡來泡澡,還是跟你老公打個招呼,小兩口吵架可不是好事。”

    聽著辛甜口裡說著的“老公”,申璇的臉上一陣躁熱,她那哪裡是不想跟他說,他還會管她去哪裡不成?

    可現在他叫她回去。

    甜的手幾沙。那麼她還是回去吧。

    ...........................

    申璇回到梧桐苑後,便直接上了三樓,前腳才進了屋,後腳門就被關上,男人搶先她一步,坐到了床邊,這時候,她便高,他便矮。

    可他的氣勢,卻比她高到不知道哪裡去了。

    “你不回樓下去睡覺嗎?”申璇皺著眉問了一句,她覺得這男人這樣子挺危險的,好像一種要跟她吵架的姿態!

    本來坐著的男人,聽到她這樣一來就說出這樣一句話後,騰地站了起來,他原本想聽她一個解釋,可是她沒有解釋,一來就是叫他去樓下睡。

    她倒真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作為裴家的少奶奶,她做些不知廉恥的事,還如此大義凜然的站在這裡。

    “申璇!你不知道你的身份嗎?”

    身份?

    “知道。”申璇深深的,用力吸上一口氣,而後吐出來,她聽得最多的就是類似的話,她不會不記得那天晚上他說的話,“我是你名義上的太太,你不願意娶卻娶了的太太,還是在根本就不知情的情況下娶了的太太,你說過,我的身份不過是在床上盡一個做太太的義務。”

    男人幽井似的墨潭裡,細亮的光突然一縮,失光瞬間卻又突放光明,他的拳頭緊緊的握著,這女人!她在記仇!

    申璇知道,心疼的時候,不能說,時間久了,不說不說就不會疼了。

    辛甜說,男人是天下最薄情的動物,不能相信,不能依賴,只能利用,其實你在利用他的時候,他也在利用你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她的經歷沒有辛甜豐富,所以才會再次面對裴錦程,甚至他還沒有說什麼不堪的話,她只不過靠想,想到那天晚上那句話,心也開始疼,細細碎碎的疼,密密麻麻的疼,她望著他一雙含火帶怒的鳳眸,嘆息,“錦程,我並不想佔這個位置,爺爺說,我們不能離婚,我知道你很苦,現在是自由戀愛的年代,你有自己喜歡深愛的人,你想和她在一起,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可是裴家的婚姻就是這樣,不是你我能左右的。”

    “錦程,太太的義務,你也可以跟白珊商量,我想這個家裡的人,就算都知道了,也不會說什麼,所以,請你現在就離開這裡,我給你清靜,也拜託你,給我清靜,行不行?你甚至,你甚至可以跟家裡人商量,讓白珊搬到樓下住,我住梧桐苑的後院都可以,你也可以讓家裡的人叫白珊少奶奶,我不會介意。”

    她知道,讓他走,讓自己接受,時間久了,就不疼了。

    她只要跟他纏一天,她便會沉一天,注定了,這幾個月下來,她都明白了,她從未對任何一個男人付出過這麼多,所以她會不甘心的想要回報,人會有貪慾中失去更多的底本,她還有什麼可輸?

    三年前她不過是傷害了他的人,白珊是給了他愛的人。

    三年後,他看她不入眼,記著那些恨。卻忘不了白珊的情。

    君子有成人之美,興許現在她還願意做個君子,雖然這個願意只是表面,她的心裡是極不情願,她的人身自由不能解放,但她必須想辦法解放自己的心……

    男人心頭震動一下,他高昂頎長的身軀慢慢逼近,卻在她面前站定後冷然一笑,兜起她的下凳一捏,笑意裡是深可意會的嘲諷,“申璇,你可真大方,簡直是豪門太太裡的楷模,說得如此申明大義,不就是想讓我也成全你嗎?”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8:05
88:贖罪的愛
    下頜那裡傳來擠壓的疼痛,申璇水秀似的眉皺著,她知道,他原本是一張雅秀精緻的面寵,即便在公司,也頂多是正經一點,可偏偏面對她,總有發不完的火,顯不完的怒。

    這日子……

    他一定比她還要痛苦。

    至少她還願意包容他,可他,一定是忍受吧?

    “互相成全,豈不更好?”她想,現在這一刻,她還願意大度,就算逼不得已,她還是能強迫自己,控制自己去願意。

    時間越久,她越是會控制不住的不想離去,她捨不得,自己呵護過三年的樹苗,長成參天大樹,卻要給旁的人納涼,就算砍了,也是給旁人的蓋屋築梁,她如何甘心?

    可這話聽在他的耳朵裡,就像睡在床上,而窗外樓下一整夜的敲鑼嚎喪一樣,煩躁得想要把家裡的家具都砸下去,可是又因為人家家裡死了人,他還必須得忍。

    “申璇,你錯了。”他這時候的聲音又冷又邪,聽著她毛骨悚然,“互相成全是不可能的,只能你成全我,而你依舊得等在這個苑裡,做我裴錦程的太太,盡一個太太該盡的義務,比如現在!”

    他說這話,有些咬牙磨齒,他就恨不得撕扯開她的衣服,看看她的身上到底有些東西,是不是會有些青青紫紫的吻痕,一想到這個,他手上的力度又重了,重得她秀水一般的眉,皺得更深。

    心又顫了一下,她幾乎忍不了下頜傳來的疼,但她依舊挺直著背,仰起臉來,直直的望著她,她知道,她得習慣。他的惡毒,她不是第一次領教,可每次一聽到,還是像從未聽過一樣的震痛人心,“你想享齊人之福!”

    “我憑什麼不可以享齊人之福?”他冷著聲反問她。

    他的話,絲絲繞在一起,像有靈氣一樣,聚在一起,凝成一條蛇,一條有毒的蛇,突然鑽進來,從她被他捏開的嘴裡鑽進來,鑽進心裡來,狠狠的,準準的,咬上一口,“你可以,因為我是一個罪人嗎?”她知道,巨痛過後,會是麻木。

    她得不到的,是晾解。

    他沉沉的呼著氣,聽著她說話,看著她孤勇堅決的眼神,他就想找塊砂紙過來把她眼睛裡的那裡倔犟全都砂磨一次,她對他是這副這樣子,對著另外一個男人去親暱溫順得像只寵物,她不是不懂溫柔,教一個背著贖罪使命的女人,如何跟你人談及出自肺腑的溫柔,“所以,把你每一次都當成贖罪嗎?”

    屋子裡的空氣靜止了流動,那些清晰可辨的,都是他們的呼吸,他的粗沉,她的細潤,卻都是那樣的急。

    她看他的目光這樣一瞬不瞬,含怨帶怒,她輕輕的笑了笑,反正不管她做什麼,他總是這樣不順眼,她有什麼辦法?

    她今天穿一條湖藍色無袖裙子,是端莊的款,背後有條拉鏈,她抬起手來,反到後背,拉開,讓肩膀滑出來,裙子向下落去,裡面是一套灰紫的帶紗內衣,穿在她美好的身體曲線上,錦上添花。

    她的下頜還被他攫著,雖疼卻笑,“我欠你的,沒辦法改變,如果你想要,我盡力滿足你,滿意了嗎?”

    他的吻瘋狂的帶著懲罰式的凶暴殘怒襲上來,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無論他怎麼用力,撕咬她,她都這樣回應,伸出她的舌,軟綿的抵著他用力的翻攪。

    他低頭吻她的脖子,聞到了她身上不一樣的味道,那不是家裡沐浴露和洗髮水的味道,那味道像刀子一樣,一下一下的割著他的鼻子,他將她推到衣櫃門上,就在那天晚上的位置,那面鏡子前。

    他想分散注意力,不去聞那些味道,可他的嗅覺是如此的敏感,沒有她那些所謂的精油,有牛奶,有玫瑰花的味道。頜痛璇即那。

    還有些什麼,他沒有聞過,分不清。

    這些味道,可惡的,揮散不去,他低頭吻她的頸窩,他的眼睛卻不像以前一樣閉著,他看著他目光每一處能觸及的地方,他開始不安於此,他將她抱起來,扔在床上,讓她大方的擺在他的面前。

    潔白如玉的身體。

    他彎腰,將手伸到她的後背,彈開她的胸罩扣子,那一對水蜜桃就樣跳脫出來,兩粒粉黴瑩瑩欲滴。

    那些該白的地方依舊如細瓷一般,那些粗沉的呼吸終是放緩,他再次壓上去的時候,聽到她被壓得輕哼了一聲。

    他的手指穿過她的頭髮,“你的私生活,最好給我檢點些!”

    “我?”

    “嗯。”

    “我怎麼了?”

    被她這樣一問,他突然回答不出來,嚥了口唾沫,托起她的頭,吻了下去,這一次,他沒了方才的粗暴,怎麼解釋?

    說他看了她的短信?砸了她的手機?

    她的身上,除了牛奶和玫瑰的味道,沒有別人的味道。

    嘴裡,沒有煙味,沒有酒味,沒有除了她以外的味道,這樣的味道讓人歡喜,他便吻得越發的深沉投入。

    她被他這樣一百八十度大逆轉弄得一懵,竟忘了回應他。

    被他冷冷喝斥,“專心點!”

    手指在她的皮膚上輕壓,移觸,一直往下,指尖觸到她的花瓣,勾撩,逗拈,聽到她的哼哼聲,還有手指拈撥時那些撩人心脾的水聲。

    “申璇~”那手指在裡面被勒裹著滑動,兩根進去都讓人感覺到無比的緊,他像是做完了檢查一般,心情大好。

    申璇不知道男人在這樣的時候,脾氣會變成這樣,前面要殺人,這時候卻非要把人的名字叫得這樣纏綿,怪不得人家要把溫柔鄉和英雄冢要放在一起。

    果然嗎?

    可她就是這般經不起他的碰觸,出來的聲音早已變了味道,她想,男人如此明智,性和愛可以分開。

    她不能當真。

    不能醉死。

    “申璇,好……緊”他舐吮著她的耳珠,呵舔著她的耳心,那些羞恥的話,他低低的說著,鑽進她的耳膜裡,他的聲音像被什麼纏住了似的,艱難又低啞,還帶著那些欣喜歡悅的呼吸,“以後晚上我們多做做,會鬆一些,天,你這女人!真擔心會死在你身上!”

    “唔~”她的臀被突然抬高,腰便懸了空,“錦程,別,別,太深。”

    他見她皺了眉,又把她放下,重新壓上她,“受不了那麼深麼?”

    “不行,疼。”

    “那就先這樣做。”一隻大手覆上一隻蜜桃,用力的擠壓,揉弄,另一隻手摸著她的後腦,將她的頭托起來,方便她可以吻到他,他展了身,本就高大頎長的身姿往前伸一點,便比她長很多。

    托起的頭稍壓一點,正好挨到他的胸膛,他把她頭放在心房那邊,輕聲的,帶著誘哄說,“舔舔~”

    精瘦的腰背被女人摟抱住,她的舌伸出檀口,那一點玫色的尖輕點著他的那點突起。

    身軀還在晃動,帶著她披散的頭髮和彼此的欲W,他一陣陣的發出難耐的“噝噝”聲,“真棒,小野貓,太好了。”

    他這樣誇她。

    她的臉腮,脖子,全身,在高峰還沒有到來的時候,就突然間紅燙了個透,像煮熟了的蝦子。

    其實她是喜歡和他這樣親密的,這種時候,他不會對她惡劣,甚至會對她很好,還會照顧她的感受,聲音也格外溫柔。

    體無絲縫的契合,他隨著她的指引波動,情和欲都想瞬間爆開的煙花,剎那間光豔奪目,而後的天空,回覆到一片寂色。

    男人也許脫衣服最快的時候,就是在想做-愛的時候,不管是女人的還是自己的,他們都能以火箭的速度搞定,然後將自己的炙燙找一處地方,安放。

    這一夜,他反覆的要了她,她也是有求必應,一次次的配合,直到他饜足……

    誰也沒說什麼,也不提什麼。1acx2。

    只是第二天一早,申璇起床才發現,她的手機不見了。

    她起床就輕手輕腳,不想驚動裴錦程,覺得這樣的事,總歸是他比她要累。

    可是她找東西的動靜,卻一陣比一陣大,要知道手機是多麼重要的通訊工具啊,裡面存著很多客戶的電話,而且現在手機裡都存著一些備忘資料。

    “幹什麼?一大早的弄得呯呯呯的。”裴錦程不耐的坐起來,看到申璇正趴在地上,像條小狗一樣,往桌子下,床底下看。

    “我手機不見了,不知道放哪裡了……”

    他看她一臉焦急,便又想到昨天的短信,和那個男人的聲音,吐了口氣,目光有些閃爍,快速的倒下去,拉過被子,似乎要繼續睡覺,“可能丟了,也許你骨子裡就是個丟三落四的人!”

    “我怎麼會是個丟三落四的人。我大概是放在家裡的……”申璇急得直撓頭。

    裴錦程掀開被子趿上拖鞋,“吵死了,我下樓去睡,你慢慢找。”

    “哦。”

    裴錦程一出了房間就關上門,然後快步的走到樓道間的垃圾箱處,腳踩在壓墊上,垃圾桶的蓋子便打開,裡面赫然是四肢解體的手機,他趕緊彎下腰,把垃圾袋拎起,拿下了樓。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8:05
89:申璇燒房子

    裴錦程到了二樓,又停頓一下,然後再次下樓,出了梧桐苑。

    小英看到一大早裴錦程穿著睡衣跑出去,不知道出了什麼事,跟著到了苑圍牆門口一看,原來是往大垃圾桶裡扔垃圾。

    咦,這宅子裡的主人什麼時候這麼體恤下人了,居然幫著扔垃圾?都是一點髒活也幹不了的主,今天倒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正疑惑納悶的時候,裴錦程已經折身回來,看到小英,微一皺眉,“你在這裡幹什麼?”

    “大少爺,要扔垃圾叫我就好了,不用您親自動手的。”

    “誰說我扔垃圾了?不要亂說話!”裴錦程狠狠的瞪了小英一眼。

    小英立即收聲,看來是她的話多了。

    裴錦程回到二樓,想著那些手機碎片,仿似一下子就輕鬆了些,剛才好像真的很緊張。

    可轉念一想,他緊張什麼啊?她在外面有男人被他發現了是她有問題,他緊張什麼啊?

    他應該理直氣壯些,可他怎麼能承認翻看了她的手機?

    這是堅決不能承認的事。

    申璇和裴錦程自己開自己的車,申璇是習慣,裴錦程是喜歡享受自己開車的駕駛樂趣,前些日子腿不好,用司機那是沒辦法的事,而裴錦瑞最近也很奇怪,上班下班都不用司機,也是自己開車。

    裴錦瑞最近總是很難看到申璇。

    南方的夏天清早已經是紅日當空,照在身上有些熱了。

    裴錦瑞第一眼看到了申璇走進主宅,準備和大家一起用早飯。

    他走過去,“阿璇,剛才聽人說你昨天發燒了,好些了嗎?”

    “讓你擔心了,已經好了,今天回公司上班。”申璇淺勾著唇,淡淡回答。

    昨天他是想去看看的,可是申璇發高燒的事,沒人說,裴錦程不讓醫生說,他若是去了,不正好說明自己太關注她了嗎?

    落人把柄的事,總歸是不要去碰的好。

    但他也有些責備,“也不多休息一下,公司裡還有大哥,你不用這麼操勞了,可以給自己放放假。”

    申璇眸中噙著謝意,“我們分工不同,不礙事。”

    裴錦程晚一步到,對裴錦瑞說了一聲,“錦瑞早上好啊,還不進去嗎?”便伸手拉住申璇的手,“我們先進去了。”跟裴錦瑞點了一下頭,拉著申璇邁步離開。

    裴錦瑞和申璇都被裴錦程這一舉動鬧得一陣吃驚。

    申璇心都快蹦了出來,亦步亦趨的跟上男人的長步,低眉看見他主動這樣緊緊的拉住她的手,那溫度很燙很燙,臉迅速燒成紅色。

    ..............................................

    公司跟蒙塔合作的世界水上樂園提上動工日程,案子從業務部移交給工程部,企劃部跟蹤服務。

    業務部頓感清閒,雖然只是一時,卻也是難得的放鬆。

    申璇在辦公室裡和王晴討論關於天然C這個牌子跟國內王牌藥字合作提案。

    錦一後次恤。如果有了藥字合作背景,天然C的價格就會提高,可以做高端,不用跟一些普通產品打價格戰,篩選出國內幾家優良的藥字廠家,讓王晴去查資料。

    這時候門被敲響,王晴起身去開門,拉開門看到的是Sunny提著一個袋子,是高檔的紙袋,淡淡的粉色,一點也不俗色的淡雅粉。裡面應該裝了硬質的盒子。

    “Sunny,找申總嗎?”

    Sunny點點頭,“嗯,找申總。”

    申璇抬頭,“進來。”

    以為裴錦程又讓Sunny來傳達什麼指示,看到Sunny提個袋子進來,並沒有帶文件,奇怪了,不是來傳達指示的嗎?

    Sunny把袋子放在桌上,推到申璇面前,“申總,是總裁讓我給你的。”

    “什麼東西?”

    “……”Sunny想了想,做秘書的有時候不能太直接,比如有些東西並不適合很多人知道,就算是普通的東西,也要預防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更何況……

    她心裡狠狠一想,像申總這樣漂亮能幹的女人,總裁想泡,也是很正常的,做秘書的應該隨時隨地的為自己的上司分憂解難,申總向來清高,萬一自尊心發作,當著王晴的面拒絕了,那麼她這個總裁秘書就當得有點不厚道了。

    “申總,您等會自己看吧。我先回去工作了。”

    看到Sunny那冷淡的模樣出了門,申璇真是想笑出來,這公司裡的女人,個個都像賣笑的,為什麼這樣說?

    因為叫她們笑一個,好像要出高價似的,嘴角都懶得扯個彎,真不知道跟誰學的。

    拽得要命。

    王晴也是個水晶心肝玻璃人,看了一眼上司,跟著Sunny也出去了,說有事叫她。

    申璇坐在位置上,看著紙袋,厚實的紙面,是素粉色,不像是什麼商品的原包裝袋,而像是專門的禮袋。

    粉色?

    噗!

    居然是粉色。

    她一邊忍不住疑惑,一邊看著這個顏色的包裝袋發笑,好像裡面裝著什麼神奇的東西,很想馬上拆開,可又怕拆出來的東西太嚇人,所以小心翼翼。

    裴錦程給她的,會是什麼?

    把裡面的盒子拿出來,又是粉紅色,暈死!

    這男人搞什麼鬼。

    沒有標籤啊。

    打開盒蓋,裡面的絨布是黑色的,所以上面擺著的淡雅珠光粉的手機才會那麼明顯,這盒子顯然是重新包過,不是原包裝。

    手機上的鑽石,密密一圈。

    好騷的手機。

    申璇扶了扶額,她沒有用過這麼騷的手機,以前在申家的時候,她也不喜歡用這麼騷的手機。

    鑽石也就算了,粉色?

    她用過的手機,就是白色,黑色,從來沒有用過紅色系的,總覺得挺怪的,特別是粉色,矯情的顏色。

    真有點不適應。

    手機?

    早上她說手機找不到了,所以他聽進去了?

    然後……

    然後他記在心裡?所以送了她一個?

    是禮物嗎?

    申璇的手指,有些不安的絞在一起,然後撐在牙齒上,咬了咬,好糾結,是禮物吧?

    呵!

    她摀住嘴,眼睛都笑彎了,哧哧的聲音從指縫中傳出來,他居然送她禮物?1adfZ。

    摸了摸額頭,真希望不是發燒給燒暈了,應該不是幻覺吧?

    雖然粉色太那個了點,但是看看也能看順眼的。

    難道他是粉色控?

    呃,惡趣投。

    ............

    裴錦程看到Sunny回來辦公室,舔了一下唇,想開口,又不知道怎麼開口,“呃”了一聲,Sunny看著他,說,“總裁,東西我已經給申總送過去了。”

    裴錦程點點頭,等待下文,Sunny卻說,“下午的視頻會議我也已經準備好了,您這裡還有沒有什麼要補充的東西?”

    裴錦程的眸子裡的一簇光,一下子就暗了下來,“視頻會議是下午的事,急什麼?”

    “哦。”

    但是Sunny發現裴錦程還在看著她,目不轉睛的那種,心道,我早上出門前洗了臉,施了粉,化了淡妝的啊,怎麼回事?

    裴錦程半天也沒有等到Sunny的回答,心下咒罵,什麼秘書狗屁秘書!

    “出去吧!”

    “那總裁,您忙吧。”

    這時候他的座機內線響了起來,裴錦程心情不爽的去接了起來,電話那頭是申璇的聲音,淡淡的,聲音很輕,她的聲音本來就不清亮,這樣的話,聽起來軟綿綿的,“謝謝。”

    他咳了一聲,“啊?”

    她臉上一燙,“手機啊。”

    “不用。”

    “那你忙吧,不影響你工作了。”

    那頭已經迅速的掛了電話。

    裴錦程拿著聽筒,這女人還真是小氣,他送她一個手機就是百來十萬,她表示感謝也不請他吃頓飯。

    電話又響了起來,他停頓了一下,她的聲音高了些,“晚上有應酬嗎?”

    “沒有。”他馬上道。

    “那……晚上我們家吃飯吧?我跟人學了兩個菜,也不知道能不能吃。”

    “好。”他就這樣答應了下來。

    掛了電話,竟呼了口氣,他拍了拍胸口,這麼激動幹什麼?

    申璇一下午的魂不守舍,她都忘了,有手機沒補卡,是多麼要命的事。

    申璇其實根本就不會做菜,也沒有學過做菜,從小就是錦衣玉食,家裡有傭人,連米都沒有淘過。

    嫁進裴家,雖然是代罪之身,但是梧桐苑裡有下人,她要工作,家裡的家務不用她做,她只需要把裴錦程照顧好。

    可是以前在申家的時候,家裡就算有傭人,媽媽也會偶爾下廚,她覺得一家人吃媽媽的菜,感覺很不一樣,爸爸也是分外開心。

    如果她也燒菜給裴錦程吃,他會不會覺得,其實她也是可以做一個合格的妻子的?

    她上網查了一些食譜,抄下來。

    ......

    梧桐苑

    申璇和裴錦程住的主樓一樓有廚房,半開放式的大廚房。

    裴錦程坐在廳裡看電視,眼睛總是忍不住瞟向廚房,嘴角一陣陣的抽,額上有些濕了,連拿著遙控板的手心都在冒汗,他知道,申璇今天不是想做飯,她是想拆房子。

    不,她是想燒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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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