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世家】先做後愛,總裁的緋聞妻 作者:九月如歌 (已完成)

 
li60830 2019-4-9 18:04:09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62 62989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8:05
90:跟蹤裴錦程
    當時他怎麼就答應了讓她幹這種事?燒菜?家裡多的是廚子。

    關鍵是他現在還不能去說什麼?

    人家說不懂的人沒有發言權,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麼燒,過去能提什麼建設性的意見和看法?

    雖然不懂,但他最起碼知道,燒菜用這樣的節奏,是不對的。

    這頓飯結束在鍋裡燃起一大團火,申璇當時握著鍋把,嚇得丟了鍋和鏟子,跳得遠遠的,鍋和鏟子連著燒糊焦掉的菜一起翻滾到地上,一地狼藉。

    申璇站在角落裡,心有餘悸。

    而裴錦程終於明白了,為什麼要用十指不沾陽春水來形容美人們的手。

    這女人的手用來做家務就是不對的,你看看,白白的用這樣的節奏把這張臉給毀了。

    最後,裴錦程帶著申璇出去吃了,即便家裡可以叫廚子做,但他還是帶她出去了。

    申璇很難為情,一路上都不好意思說話。

    裴錦程一邊開車,一邊說,“其實還不錯,點煤氣的動作還是挺順的。”

    申璇的臉僵了一下。

    看申璇不說話,裴錦程又說,“菜也洗得挺乾淨。”

    申璇的頭頂一排黑色的冒號出現。

    裴錦程心想這雖然失敗了,但是出發點是好的,“其實我覺得你拿刀的動作也是對的,雖然菜切得難看了點。”

    申璇尷尬的咳了一下,“呃,那個,下次跟鐘媽學學,下次應該就好了。”

    裴錦程像受了驚嚇一樣,突然抬起右手,連連搖擺,“不用不用,梧桐苑裡又不缺下人,你想吃什麼,下次讓人做就是了,哪還用得著自己動手。”

    申璇想,一定是自己剛才在家裡搞得動靜那麼大,把他給嚇著了,瞧他那樣子,就像要拒絕再看一次什麼恐怖事件一樣拒絕她學燒菜。

    這頓飯,是申璇請,所以她把菜單給裴錦程,讓他點菜。

    他還是老樣子,自顧自的點菜,按照他以為申璇喜歡的口味,點菜。

    申璇也沒什麼意見,她在裴家已經習慣了聽從安排,所以裴錦程醒來過後,聽從他的安排也不會覺得有什麼異樣。

    這次回去,申璇仍然睡在三樓,而裴錦程輕車熟路的上樓,洗澡,爬上床,擁上美人,親吻,脫衣,做=愛。

    幾天下來,申璇就習慣了,她對裴錦程愈發的依賴。

    因為公司的應酬她都清楚,其實他除了在公司,很早就回家了。

    最近開始和以前的一些朋友聯絡起來,男人,總歸是要有朋友的,她也不管他,偶爾喝酒,唱K,她都知道,回來後,他也會很自覺的把一身煙味洗掉,嘴裡的味道也洗掉。

    她一直都覺得他的需求很旺盛,所以很怕他回來得太晚,一折騰後又休息不夠。

    但是今天,他睡在她邊上,沒有抱她,也沒有親她,只是背過身,睡覺。

    她轉過身來,“錦程?”

    “嗯。”他敷衍著說了一句。

    申璇拍了拍他的背,“累了嗎?”

    “嗯,晚安。”

    她聽清了他的疲憊。

    轉過身去的時候,她想,夫妻之間,總不是天天都相近如賓的,總有時候有點磕碰,他這段時間一直都很好,又沒有壞脾氣,也不對她趾高氣昂,大概是最近太累了吧。

    一連好幾次晚上,裴錦程都是這樣。

    申璇開始不安起來。

    這次她故意關了副總辦公室的燈,等裴錦程下班後才跟在他身後下樓。

    這是她第一次跟蹤人,那樣小心,手心都在冒汗,冒汗的時候,心也在打鼓,可是才不幾條街,她就把車子給跟丟了。

    後悔開著這輛車出來,他應該是從後視鏡裡看到了吧?

    她怎麼會頭腦發熱,這麼笨?

    灰溜溜的回到家,吃飯的胃口都沒有,不知道他去幹什麼,去了哪裡。

    他最近碰她的慾望都沒有,過幾天是不是連三樓都不想上去了?

    她按捺不住,打了個電話過去給她。

    那邊接起來,她問,“錦程,今天又是很晚嗎?”

    “嗯,今天會晚點。”

    “你最近有什麼事嗎?”

    “沒事。”

    “那你晚上太晚,別上三樓了,我睡眠不太好,醒了就睡不著。”

    “好。”他停了一下,“那我掛了。”

    “嗯。”她先掛了電話。

    她長長的吐了口氣。

    不知道錯在哪裡,還是哪裡有什麼不對。

    他已經答應了,她還能說什麼?以前他總是一抱著她就恨不得立刻把她剝個精光,然後揉著,捏著,衝著,撞著,她以為他在她的身上會有用不完的精力。

    可這精力估計是跟著興趣減退了。

    或許她於他來說,已經沒有什麼新鮮的感覺了吧?

    申璇晚飯沒吃,睡前有些餓,讓小英沖了杯麥片給她,喝了後,睡意全無。

    ................

    打開電腦,便關了房裡的燈。

    她的ID閃閃亮,才殺了大神,可是她依舊穿得破爛。

    組隊跟別人一起去打任務,申璇一直不在狀態,幾次差點被爆。

    由於那天晚上喝了幾千塊錢的龍血紅藥,她的ID,已經由“小混蛋”喊成了“小富婆”,因為不僅僅是喝龍血的豪爽,而且她對於再值錢的裝備,都看不上眼。

    戰龍甲拿來賣也要賣一萬多塊,她眼也不眨的就送人了。

    “小富婆,求包養。”

    以前都是她跟在人家屁股後面叫“哥哥,給點XX,妹妹會暖床哦。”1adfZ。

    現在倒過來了。

    申璇的技能本來就不錯,但是因為心不在焉,幾次小命不保,可是美人總是有英雄作陪的,一身飛龍銀鎖甲威風凜然,手中的御魔戩揮斬出震天破地的光芒,刺得人睜不開眼,那些光芒又綻出一浪一浪的白色氣流,波及到周邊想要靠近他的對手。

    一個毒宗的,一個醫師的。

    一個是小混蛋,一個是大流氓。

    都說這兩人要普一段弒神裡面的愛情傳奇。

    一個下毒搶財,一個醫人收錢,絕對是天衣無縫的坑人勾當。

    高大威猛的飛龍銀鎖甲的“大流氓收天下”站在一身爛縷的“小混蛋闖江湖”旁邊。

    大流氓收天下---玩夠了沒?

    小混蛋闖江湖---夠了,晚安,我去睡了。

    大流氓收天下---我下周過去,再不准推了。

    小混蛋闖江湖---知道了,下周幾?我請假陪你出去玩,不想上班了。

    大流氓收天下---謝女王陛嚇體恤,微臣想去燒香。

    小混蛋闖江湖---准熊貓愛卿的奏了。

    大流氓收天下---你丫才熊貓燒香呢!

    小混蛋闖江湖---咱們去玩蹦極吧?

    大流氓收天下---這幾年被你氣得心肌有點梗塞了,玩蹦極會不會有點不太方便?(一個有些疑惑的表情)

    小混蛋闖江湖---你這個年紀不該把心肌給整梗塞了啊,會不會是縱慾過度造成的?(吃驚的表情)

    大流氓收天下---我想不是,從來沒有玩過一夜御數女的遊戲,所以談不上縱慾吧?(認真托腮沉思的表情)要不然這次過去找你,你請我?

    小混蛋闖江湖---好!!!沒問題,清純或妖豔,成熟或年幼的,任君挑選,包君滿意,錢我出,女人你睡!

    大流氓收天下---有便宜佔,那我忌不是從今天起就要開始進補了?

    小混蛋闖江湖---親啊,你吃補品的時候,悠著點,把補品的價錢吃得超出了睡女人的價錢就有點不划算了,而且到時候補得一邊激情四射,一邊鼻血四射,有點得不償失啊?

    大流氓收天下---其實有件事,我忘了跟你說。

    小混蛋闖江湖---你說。

    大流氓收天下---我想把你小時候的照片帶過去……

    小混蛋闖江湖---哎呀,大哥,照片的事情還是算了,我們還是商量一下你喜歡哪個型號的美女吧?

    大流氓收天下---嗯。好。

    打了任務這兩人不分贓,竟聊些這樣的天,眾人看著頭髮暈,心想著,難道不是愛情?是基情?

    玩網遊的,很多是人妖,這小混蛋,該不會是人妖吧?

    ..............

    申璇燈雖關著,電腦雖開著,可是她的耳朵一直聽著外面的動靜,她聽到了外面電動車的聲音,停了下來,有人從車上下來,她知道他回來了,想站起來,又坐定。

    她聽見小英永遠不變的那句,“大少爺,您回來了。”

    這不廢話嘛,不是他回來了,是鬼嗎?

    “嗯。”他也是這樣答的吧?反正沒聽見他說話。

    她聽見他的腳步聲,一下一下的,走得很慢,在台階上,像是走得很重。

    她數著那些步子,一下一下的,數得很慢,隨著他腳下的力道,像是數得很重。

    他停在了二樓,幾步後,沒有了上階的聲音。

    他果然不上來了。

    她不過是隨口一說,想讓他注意一下,可是他真不上來了。

    時她種燒碼。她有些氣憤的關了電腦。

    然後跳上床。

    翻來翻去的,怎麼也睡不著。

    他到底想幹什麼?一連幾天都這樣,他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8:05
91:白家登門造訪
    申璇又翻了個身,她恨不得跳下床,匍在地板上,將耳朵也貼在地板上,然後去聽,聽聽樓下動靜,去聽聽他在幹什麼。

    公司裡的事,應該沒有什麼可以如此煩心的。

    那又是什麼,私事嗎?

    申璇是一個不太善於溝通的人,在公司裡,和下屬溝通撫慰的事,都是秘書幫她幹,她做的就是做決定。

    她坐起來好多次,都沒有下床,怕被人拒絕。

    有一種自尊心,叫怕被人拒絕。

    ......................................................................

    二樓偌大的臥室裡,沒有開燈,只有一簇橘色小燈泡一樣的點,一閃一閃的,忽明忽暗。

    裴錦程背靠在窗戶邊,修長的手指夾著香菸,吸菸的時候,橘色的小燈泡便亮了,他嘴裡的煙霧吐出來的時候,小燈泡的光就淡下去。

    摁著額頭,他想考慮一些事情,卻考慮不清楚,後來乾脆摁滅了煙。

    有人敲門。

    他怔忡一下,這時候不可能是小英或者鐘媽,下人有下人的規矩,沒有主人叫,是不可能這麼晚來打擾的。

    “申璇?”他這樣一問,人還靠在窗邊。

    “是我。”申璇站在門外,沒有進來。

    “進來吧。”

    門被申璇推開,她走進來,看到他的時候,手緊張的捏了一下,而後問,“是不是公司出了什麼事?加班這麼晚嗎?”

    他輕輕的搖了搖頭,“沒有,你早點休息。”

    申璇“哦”了一聲,從房間裡退了出去,裴錦程叫住她,“申璇,晚上在下面陪我吧。”

    她的心跳了一下,“啊?”

    他舔了一下唇,“下面的床比三樓的大,今天晚上睡二樓吧。”

    她聽他一解釋,臉不由得紅了起來,饒是這房裡沒有開大燈,只有窗外的光投進來,她還是擔心自己臉上的紅暈被他發現,“好。”

    睡在床上,他從她的身後抱住她,手撥弄著她身,下的花瓣。一邊吻著她的後頸,一邊伸腿過去分開她的腿,把自己逼進她的體內,愉悅的申銀了一聲,“本來很累,看到你就想要你,真是累上加累。”

    從她的身後抱住她,貼著他緊緊的,身體契合的時候,緩而有力的推動,用力的不是僅僅是在她體內屬於他的粗長,還有他手,忍不住的要捏揉住她的腿,還有她的蜜桃,那樣的彈力和軟度,真叫人欲罷不能。

    他的手上,她的手也覆了上來,抓住他的手指,“錦……程……”

    “嗯……”他低沉著聲音應她,“小妖精,幾天沒做,是不是想死我了?”

    “……”她哪裡敢答他的話。

    “這時候知道羞了?”他舔著她的耳朵,“這事情不羞,只有我們兩個人做,知道嗎?像你的身體一樣,不是好快樂嗎?”

    速度快起來,有撞擊的響聲,拍打著,有她齒縫裡溢出來的嚶嚀,那是她的滿足……

    春色夢境了無痕,翌日,申璇幾乎和裴錦程同時起來。

    兩人一同坐車去了梧桐苑,裴錦程有時候發現,申璇的話好像特別少,平時工作的時候也是,話很少,該說完的說完了就不再扯其他的事,他總覺得,這樣是不是少了些情趣?

    不過跟她在床上的感覺,就算是一句話也不說,也能達到最極致的滿足。

    如果她的話可以再多一點,就太好了。

    不過她話多的時候,基本上是跟她抬摃,頂嘴的時候,所以,他也很少找她說話,夫妻之間,像他們這樣,也不知道是正常還是不正常,不過只是夫妻而已,又要求那麼多做什麼?

    申璇輕輕咬了一下唇,昨夜那裡纏綿羞人的話和事,總是讓她想起來就耳根發熱,她喜歡他在床上時候的那种放浪的溫柔,擁她入睡的時候,她能感覺到自己是一個幸福的妻子。

    申家的人一直都害怕她不幸福,她也怕申家的人覺得她不幸福,所以,她想幸福。

    有個好丈夫,有個幸福的氛圍。

    她想,她和裴錦程就算曾經有怨,也走上了正軌了,老天爺總是會給一些創傷,讓人學會成長,看她長大了,就宣告她的警告已過,無需再辛苦。璇得也不溝。

    坐在電動車上,車裡就她和他兩個人。

    梧桐苑的電動車,都是景區旅遊式的那種,除了前方,都沒有窗戶和門的那種,她鮮少和他一起出門,更別提坐同一輛車,還是同一排。

    早上雖上太陽已經高掛,可是宅子裡整條彎來曲去的護宅河幾乎流過每一房的苑子,裴宅裡又綠樹成蔭,溫度不高,風吹過來的時候,皮膚乾爽細透,如有新的空氣灌過毛孔一般,讓人神清氣爽。

    “錦程。”她喊他一聲。1am9W。

    “嗯,怎麼了?”他偏過頭看她,一身女強人的打扮,可這時候的眼神,還真是一點也不強,女人嘛,就該是這樣的眼神,不是嗎?

    “如果你有什麼難處,要跟我說,興許我能幫你。”

    “呵。”他笑了笑,腿倒是蹺了起來,背靠座椅背上,長臂一展,搭在她身後的椅背上,好像手到之處,都是他的所有物一般,“你一天少想點這些,沒事去逛逛街什麼的。”

    “逛街?”她已經好久沒有好好的逛過街了,可沒事,往逛街身上扯幹什麼?

    “女人嘛,就該沒事去逛逛,你看看媽媽,打打麻將,逛逛街,參加一些酒會,這才像豪門太太的生活嘛。”

    “可我不是有工作嘛。”

    “你不做,還不是有人做?”有一個這麼能幹的太太,真不知道是該得意,還是該苦惱。

    申璇不說話了,工作是爺爺安排的,雖然累點,但是她覺得也挺好,並不覺得有什麼。“以後再說吧。”明明是問他,倒是把話題轉移到她頭上來了,哎,都不知道能說什麼。

    車子在主宅停下,每天,只要回了宅子睡覺的人,第二天必須到這裡吃早飯,除非生病了,要讓下人送飯。

    這個規矩,從來就沒有破過。

    所以早餐,永遠都是裴宅人氣最旺的時候。

    泡夜店的,泡到了凌晨兩點回來,第二天照樣會被傭人催著起床,去應付早飯。

    因為裴立很看重作息,這家裡,還沒有誰敢恃寵而驕到敢不聽裴立的話的地步。

    所以,早飯,也是親情顯得最濃的時候。

    可這一天的早飯,幾乎讓申璇從天堂跌到了地獄。

    她還站在裴錦程的身邊,兩人挨著進了正廳,偌大的正廳裡,以前如果不來客人,最多兩張桌子,如果人少的時候,就擺一張超大的圓桌,反正每天都有人記錄家裡有多少人回了裴宅,第二天的位置,不會安排錯。

    今天多擺了一張桌子,以前的位置坐得鬆了些,顯得三桌人都很平均。

    老爺子裴立的身邊,赫然多了一個人,白立偉,連文珠也來了,坐在白立偉的下方。

    看到白家的人,申璇不由得緊張,她的目光突然精倔了起來,開始搜尋,捕捉 。

    果然!

    就在文珠的下方,坐著的人是白珊。

    白珊?

    申璇的身軀一震,能坐到白家主宅來吃早飯的人,真是不簡單。

    不由得想起那天的陷害,申璇突然心裡滋生起一絲害怕,白珊無論本性如何,她都是無法對她產生好感的,她往裴錦程身邊靠了靠了。

    裴錦程在被申璇碰到的那一刻,目光不禁看向她,一眼便看出了她的故作鎮定。

    他很快把目光從申璇臉上移開,看向白立偉和文珠,“白叔叔,阿姨,早上好。”

    “誒,錦程早啊。”白立偉看著裴錦程,很是滿意的樣子。

    裴立指了指裴錦程面前的位置,“你們就坐在下面,不用到隔壁桌了。”

    裴錦程笑著點了點頭,“好。”

    裴錦程先坐下,又回頭對申璇說,“坐吧。”

    申璇的心思根本不在坐或者不坐的問題上,而在於這一大早的,白家的人過來做什麼。

    裴家是一座現代的大豪門,卻像一個封建統治的王國一樣,等級分化很嚴重,這是這座宅子外面人所不知道的。

    老爺子是個很重利益的人,很重裴家利益的人,他對裴家的家規要求嚴格,也並非為了什麼教育出對社會有用的人才,他只是認為這樣教訓出來的孩子對裴家的事業有幫助。

    白家的人,能坐到這裡來吃飯,還坐到了老爺子的旁邊。

    那麼就是有大的利益了?

    而這樣的利益,會不會影響到自己?

    這才是申璇苦苦冥想的東西。

    她的目光又開始偏移,看見右邊那一桌,白珊沒有回頭,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裡,很端莊安靜的坐在那裡,沒有想要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意思。

    白珊的邊上坐著錦悅,錦悅的動靜比以往都大,喝粥的聲音“呼哧呼哧”的,一點豪門小姐的樣子都沒有。

    申璇看著錦悅的反應,閉了閉眼睛,該來的,總歸要來,不是嗎?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8:05
92:一家人?
    這頓飯,申璇心知不簡單,裴家對早飯的重視完全是反常理的。

    頓裴麼可庭。這麼重要的家庭式的聯絡方式,白家的人來又算作什麼?

    她可不會天真的以為這是路過,碰到老爺子了,老爺子隨口一句,“吃了嗎?”

    “沒有。”

    “那到我家吃吧?”

    “好啊。”

    坐在這桌子上,感覺很怪,感覺所有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有淡淡的同情,也模糊的譏誚?

    裴立只是說,“吃飯吧。”

    申璇禮貌的點點頭,端起碗來,面色上一如明鏡般平滑又光亮,心裡卻翻起了浪。

    低頭吃飯的時候,聽到白立偉跟老爺子說話的口氣,有濃濃的客氣,但裡面還有些什麼交織著,申璇沒能聽出來。

    大概是說一些關於利益的事,聲音比較輕,似乎沒有打算讓其他人細聽的打算。

    老爺子只是“嗯嗯”的應著,並不作什麼解釋。

    這時候文珠站起來,跟裴立微微行了個禮,有些諂媚的笑著說道,“老爺子啊,珊珊這孩子現在內向,我讓她坐這邊來吧?”

    白珊聞之又低了低頭。

    裴立目光深遠,看不透徹,只是抿著和藹的笑意,點了一下下頜,“好。”

    文珠一見得了應允,立即朝著白珊揮手,“珊珊,你到這邊來,跟媽媽坐一桌。”

    白珊輕輕的放下碗筷,主宅的傭人過來,將她的碗筷端起來,送到另一桌去。

    文珠對著傭人指了指,那方向竟是錦程邊上,喜氣的說道,“放那邊,珊珊跟錦程熟,他們坐在一起合適。”

    申璇的眼,突然放大,抬起頭來,一瞬不瞬的看著文珠,握著筷子的手,緊得很,那筷子嵌著的地方,白白的,那文珠本來喜洋洋的感覺,這時候一對上申璇的眼睛,竟慌然一怔。

    文珠有些僵澀的扯了一下嘴角,說話是溫軟又刻薄,“阿璇啊,作為長房的媳婦,你該不會是這樣的心胸狹隘吧?裴家歷來長房的媳婦可都必須要大度啊。”

    申璇意識到自己在這個家裡的位置,她目光裡的攻擊性收了起來,淡淡的笑了笑,“阿姨說的是,我只是好奇的以為阿姨是想把白珊叫到您自己身邊坐而已。”

    裴錦程偏頭看了一眼申璇,他在桌下拍了拍她的腿。她心裡那裡想要呼吸得急促的氣息在這個時候慢慢的穩了下來。

    文珠見申璇說話無可挑剔,倒也無趣,拉著白珊,就往裴錦程的身邊推,嘴裡跟坐在裴錦程旁邊的季容說,“大姐,你挪一挪?”

    季容很快便把位置挪了出來。

    白珊在裴錦程身邊坐下後,很緊張,吃起飯來,愈發的小口。

    申璇不明白這是唱的哪一出。

    便看到文珠又跟公公裴先文換了位置,挨著季容坐了起來,兩人竊竊私語起來。

    申璇的上方坐的是裴立,右方坐的是大房的人,現在插了白家的人,左方是二房的人,平時大家吃飯的時候其實聊天的時候不多,今天白家的人一來,這飯桌的氣氛倒顯得熱鬧了。

    二房當家是裴先業,妻子是汪家大小姐汪鳳鳴,這家裡的太太,要說會收拾打扮的,還是這二房的汪鳳鳴,還有三房的太太蔣琳,要數大房的季容看起來就是持家的女人,只是端莊大方。不會刻意收拾,一看就是年齡最大的那個,好在氣質出眾。

    那大家小姐從來講話都是知書達禮,連諷刺人的時候,都透著一股書卷氣,溫柔嫻德,體現得很到位,“大嫂,咱們裴家大房,不是又有什麼喜事了吧?”

    這話裡的學問,大得很,喜上眉稍的時候,帶著恭維,又有暗示,連尾音一翹,都有著讓人浮想連翩的意思。

    季容笑著搖了搖頭,好像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說,“鳳鳴,哪有的事。”

    汪鳳鳴抿了抿唇,眉眼一飛,熱情的說,“反正大房要是有了喜事,可要早早的支會我們二房三房,我們也好搭把手。”

    季容笑容更開,那似很是欣慰一般,“那是自然,自然的。”

    錦悅在這個家裡,就數她沒有規矩,反正她經常揚言,她又不想繼承家裡的財產,大不了不給她錢唄,反正她又花不了多少,可這家裡,誰敢說這樣的話?那就是分個一成,也幾輩子花不完,她敢這樣說,其他人可不敢。

    所以她的膽子比誰都大,財產,永遠都是豪門裡的基石,一個人在豪門裡的基本軟肋都不具備,你又如何約束她?你又拿什麼來約束她?

    錦悅端著自己的碗,離開座位,走到裴錦程的邊上,擠在裴錦程和白珊中間,她還站著,屁股在裴錦程的肩膀上撞了撞,沒好氣的說,“讓讓,有沒有紳士風度啊?有老婆了,連妹妹也不要了是吧,叫你老婆也挪過去點,我要坐這裡,這兒風水好。”

    裴錦程一聽錦悅這樣說,有一種哭笑不得的衝動,對著申璇抬了抬下巴,“過去點。”

    座位又往左邊挪去,二房的人跟著挪。

    錦悅坐下來。

    文珠一看錦悅這舉動,立時看了一眼裴立,裴立卻像是沒看見一樣,繼續微仰側著身子,跟白立偉交頭接耳,文珠頓感洩氣。

    白珊輕輕跟錦悅歉意的說,“錦悅,要不然我還是坐回去好了,你坐這邊。”說著就站了起來。

    錦悅卻一把拉住白珊,笑著安撫白珊坐下,“珊姐姐,沒事的,你就坐這裡。”

    白珊鬆了口氣,對著錦悅笑笑,“謝謝你,錦悅。”

    錦悅拿起公筷,替白珊夾了塊小菜,放在她面前的私碟裡,“珊姐姐,吃飯吧。”

    白珊感激錦悅對她的態度,“錦悅,我自己來就好了。”

    錦悅從一隻鹽水碗裡拿一隻鵪鶉蛋在手裡,捏破了殼,慢慢的剝著,便跟白珊拉起了家常,“沒事沒事,我幫你弄,珊姐姐,我們裴家就這點煩,人多,眾口難調,可苦了我們裴家的廚子,好在人家幾十年從來無怨言。”

    這正廳裡,站著好幾個下人,自然也有廚房的,因為時不時有人想吃現煎的東西,總要弄的。

    幾個下人一聽錦悅這樣說,非但沒有感激之情,反而在心裡笑,因為這個小姐,可不是那麼容易誇人的,上句剛給了太陽,下句可能就下雪了。

    白珊接口說,“是挺辛苦的,這麼多的菜。”

    錦悅剝好一個鵪鶉蛋放在白珊的私碟裡,又拿了一隻鴿子蛋,敲了敲,開始剝,繼續吐槽,“哎,就是,你說吃個早飯吧,廚房的人得把各房裡面的人的口味和喜好都記下來,你看這一桌子,古裡古怪的,誰家大清早的要吃糖蒜啊?這蛋,就差沒把鴕鳥蛋放桌上來吃了,這個人要吃鵪鶉,還要鹽水和五香水泡過的。那個人要吃剛生下來的鴿子蛋,有人要吃蛇蛋,大清早的也不怕嚇死我這個未成年。小菜吧,一人幾種喜歡的。”

    錦悅很煩的擺擺手,“也不知道這麼大一桌子菜,有沒有珊姐姐喜歡吃的,你看看,還是我們廚房做得不好,有客人來,也不問問客人的口味,這跟著我們吃,萬一吃得不滿意,倒是我們裴家的人待客不周道了。”

    “噗!~”1anCp。

    “噗~”

    “噗~”

    一桌子人,無一例外的,噴了。

    其實大家忍了很久,一直到錦悅說了最後一句話,才忍不住噴了出來,這麼冠冕堂皇的話,這十七歲的丫頭片子,知道什麼啊。

    搞得好像自己多在乎裴家的待客之道似的。

    白的家人,在聽到錦悅說完之後,明顯的神色一變,待客之道?

    裴先文咳了一聲,“錦悅,吃你的飯,哪有那麼多話?”

    白珊臉上本有些感激的笑意,這時候也僵了,“錦悅,我自己來吧。”

    錦悅拍了拍手,拿著面前濕熱的毛巾擦了擦手,“行,珊姐姐喜歡吃什麼,可以跟廚房說,如果你覺得是客人,不太好意思開口也沒關係,你悄悄告訴我,我去跟廚房說。”

    白珊只能淡淡的“嗯”了一聲,不敢再跟錦悅說話。

    汪鳳鳴不由得笑了笑,“錦悅啊,話可不能這樣說,今天是客人,也許以後就不是客人了,一家人也說不定呢。”意味深長的睞了一眼季容和文珠,“大嫂,白太太,你們說,是吧?”

    季容和文珠相視一眼,都不說話。

    錦悅臉色一瞬間難看後,拍了拍手,驚喜狀的笑道,“真的嗎?一家人啊?難道我們裴家要和白家結親嗎?瑞哥哥和宣哥哥都沒有結婚呢,難道?”

    這家裡誰不知道白珊和裴錦程談過十來年的戀愛,汪鳳鳴一聽臉色就變了!

    那三房的蔣琳本也一直都沒有說話,這時候聽錦悅這樣口無遮欄,也面如豬肝!

    白珊握著筷子手發顫,筷子碰在碗上顫顫的發出了聲兒。

    而申璇心裡的風浪翻起來,已經將理智都快要打沒了,這是什麼意思?一家人?

    桌下放在腿上的手,握成了拳,緊得“咕咕”作響。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8:05
93:裴家媳婦不好當
    裴立目光淡淡睨來,申璇抬頭,正好撞見,老人的眸潭深不見底,她無法猜度他的心思,只是覺得這頓飯,很不簡單。

    錦悅向來維護她,這話有別的意思?

    文珠說,裴家長房的媳婦,向來都要大度。

    申璇深吸一口氣,這家裡還有一個規矩,為了防止不讓家裡的男人在外面惹些風流債,惹些不必要的麻煩,是可以納妾的,養在宅子裡,妾室生的孩子同樣可以繼承本房的財產,但是家主和當家之位,不可以,除非正妻無所出。

    其實裴家三房,只有裴先文現在沒有妾,不是沒有,而是五年前出了意外,去世了,沒有所出,之後裴先文太過悲痛而決定不再納妾。

    二房和三房的妾,如果太太在桌上吃飯,一般都是在隔壁桌上吃飯,這個規矩歷來就是有的。

    妾是不能爬到正妻的頭上去的,這算是家主為了正妻的利益立的規矩。

    這在外面聽來,是件多麼匪夷所思的事情,但很多豪門都有這樣的不成文的定律,誰不知道男人的天性,固定養一個在家裡,總好過去外面沾惹的好。

    可這畢竟是上一輩的事情,幾十年前,那時候大家的思想還古板,還男尊女卑,娶個妾也覺得天經地義,但現在都是什麼時代了?

    這家裡,孫輩這一代,裴錦程是長孫,26歲那年變成植物人的時候娶妻,是結婚最早的了,所以孫輩至今,還沒有妾室這一說。

    雖然沒有這一說,可是大家都清楚,在這個宅子裡生活了幾十年人,更當著這是隨時都可能發生的事。

    錦悅明顯是知道,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申璇的心已經抖得不行,是冷得發抖。

    她那天晚上跟裴錦程怎麼吵的?

    說他可以把白珊接到梧桐苑來,她可以把房子讓給他們住,她甚至可以搬到梧桐苑的後園去住,她說他可以讓家裡的人叫白珊做少奶奶。

    那時候她說這樣的話的時候,是怎麼說出來的?

    天!

    她是怎麼說出來的?

    他記得她當時說她真大方,簡直是豪門太太裡的楷模。

    申璇突然覺得胃裡滿滿脹脹的全是空氣,雖然是空氣,但也不餓了,脹得太滿,脹得她吃不下飯。

    她這算不算作繭自縛?

    他一定當她那天晚上說的話是真的,所以,所以……

    裴錦程給申璇夾了塊小尖椒,放在她的私碟裡,“我發現你好像有點喜歡吃辣,是不是?”

    申璇怔了一下,轉臉過去看著裴錦程,倒沒有想到這個時候,他會夾菜給她,可是她在這個家裡從來都不吃辣,因為南方的天氣,吃辣總覺得太容易上火,而且南方人的飲食習慣都偏淡。

    她在這個家裡,從來不會提要求,不會說菜裡要放點辣椒,所以,廚子並不知道她是吃辣的。

    偶爾桌上會有些微辣的菜,也不過是調個口味。

    所以她已經習慣了,口味雖然有點改,但是偶爾也會忍不住吃些辣的菜,太辣的已經吃不了了。

    他又是如何發現的?

    他看著她疑惑的眼神,笑了笑,“我發現你下筷的菜,多少會有點辣椒,而我們家裡大家都不吃辣。”裴錦程看著站在裴立身後的廚子,“以後少奶奶平時吃的菜,適當放點辣椒。”

    那廚師臉上一慌,頓覺自己失職,馬上應道,“知道了,大少爺。”

    裴錦程坐在申璇的右邊,他的左手在桌下拉住申璇沒有握筷的左手,輕輕的一握,卻是包得滿滿的,“這個辣椒我嘗了一下,有點辣,如果你喜歡吃更辣一點的,等會跟廚房說一下,總要吃些自己喜歡的東西,對不對?像錦悅說的,連鵪鶉蛋都要五香水和鹽水泡過,大家都可以提要求,你為什麼不提?”

    “我,我其實都覺得好吃。”

    裴錦程只是笑笑,倒也不再說了,慢悠悠的吃著他喜歡的薄餅,申璇低下頭,手還在他的手裡,她也開始吃飯。

    申璇心裡,不知道如何來形容此時的心情,在這個家裡生活了三年多,沒有一個人發現她吃辣,可是她的丈夫,醒來才幾個月,到底是同床共枕的丈夫,她從未提過,其實他平時也是關注她的吧?

    但是若家裡給他娶妾怎麼辦?

    而那個妾還不是別人,是他相戀十來年的前女友,她該怎麼辦?

    他不是做了夢的都想跟她離婚娶白珊嗎?立頭她很法。

    現在不用離婚了,白家願意主動上門把女兒送來做妾。

    她怎麼忘了,即使是嫁到裴家來做妾,也好過嫁入其他豪門,這座豪門,有多少人擠破了頭的都想進來,做妾有什麼關係,怕是不做妾,在外面做地下情人,都有人歡呼著願意吧?

    可她又該怎麼辦?

    這頓飯在申璇什麼也聽不到的情況下,結束。

    裴立吐了口長氣,站了起來,看著申璇,“你們都去工作吧,阿璇,你今天晚點去公司,陪爺爺去書房描點東西,我看你啊,還是懂點字畫的。”

    文珠臉上一喜,拉著白珊站起來給裴立行禮。

    白珊一彎身,“裴爺爺,那我們回去。”

    裴立點點頭,溫和慈祥的說,“回去好好休息,讓自己的心情好起來。”

    “謝謝裴爺爺。”

    白立偉也站了起來,“老爺子,那我們回去了,常聯絡。”

    “好好好,阿山,送下立偉和文珠他們。”

    阿山應下,在白立偉身邊做了一個請,“白先生,白太太,白小姐,我們走吧。”

    白立偉神清氣爽,分外的精神抖擻,連文珠都跟著高興。

    白珊有些落寞,但眼裡的光,還是有些希翼的華彩。

    申璇跟著裴立,電動車就在外面,裴立跟申璇說,“阿璇,我們走著去沁園吧,路也不是很遠,當陪爺爺鍛鍊身體,好不好?”

    “嗯。”申璇穿著高跟鞋,站在裴立的邊上,職業裝很硬氣,氣質卻是禮貌端莊,裴立又對旁邊的阿山說,“阿山,給梧桐苑搖個電話過去,把阿璇的平跟鞋拿一雙過來,這一段路很多碎石子路,阿璇的鞋子穿著走那樣的路,不舒服。”

    申璇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今天大家都這樣照顧她的感受,先是丈夫,現在是爺爺,一個個都表現得無微不至,算什麼?

    先給點糖,然後……方便給她喂苦藥嗎?

    一定是的,不然裴錦程怎麼會這樣破天荒的對她好?

    裴立轉過來身來,看著一直都不開口說話的申璇,手裡的佛珠子撥動的時候,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申璇不是不想說話,是她不敢說話,生怕哪一句話說出來不對,就將自己陷入一種泥濘的境地。

    鞋子很快送了過來,申璇把鞋子換了下來,小英把申璇的鞋子裝好,申璇把車鑰匙給小英,“小英,你把鞋子放進我的車裡,等會我去上班的時候,好換。”1anCp。

    “好的,少奶奶。老爺,我先走了。”小英接過車鑰匙,給裴立鞠了個躬,裴立點點頭,“去吧。”

    小英拿著申璇的鞋子,坐上了電動車,去停車場。

    裴錦先抬了步,申璇見狀便跟著抬了步。

    身上是穿的職業裝和絲襪,腳上卻穿著一雙平跟的帆布鞋,好怪異的打扮,可有些人,她穿得怪異點,你只會覺得她有個性。

    裴立單手背在身後,另一手卡著佛珠在身前撥著,步子走得慢悠悠的,夏季這宅子裡也不那麼熱,沿著河邊走,大片大片的樹蔭,涼快得很,裴立嘆了一聲,“阿璇,你看我們這座宅子,就好像是另外一個世界一樣,外面那樣高的溫度,一出去就感覺人都快被蒸熟了,可我們這裡好像世外桃源。”

    “嗯,我們這裡的水,特別的涼,走到河邊,就感覺不到一點熱。”

    裴立點了點頭,“對,我這個人,向來迷信,把水看得特別重,水是一種很有靈氣的東西,水為無根,卻可滋養萬物,其實不管是佛家還是道家也對水有很高的論調。而我是個生意人,我信財,所以對護宅河裡的水,我的要求也很高。”

    裴立的步子沒有停,目光望向裴宅後面的山,“這股水,我是從山上的水渠引過來的,水渠裡的水又是雪山的水,非常好的水。可是水渠是國家的,引用那裡的水是犯法的,若是被人看到那水從山上衝下來,流進了我們裴家的宅子裡,不知道要鬧多大的事。我便打通了關係,在水渠經過的道取了一個口,然後又花錢修了暗道,那水便是從人看不見的地方流進了我們這座宅子,呵,幾十年過去了,現在都沒人記得那些事了。”

    “你看我們裴家這座宅子,不單是有將近二十來座閣樓,還有馬場,還有靶場,還有健身館,還有很多……但是有些東西都是不被允許的,可是又被默許的建了下來。”

    不被允許,又被默許?申璇心裡一緊,身子跟著抖了一下,已經猜到了裴立要跟她談話的內容,“爺爺。”

    “阿璇,裴家的媳婦從來都是不好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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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他娶,我就離
    申璇聽聞這一句,心神俱晃,她無時不刻的緊張和惶然讓她謹小慎微。

    “爺爺,如果……”申璇的呼吸難平,她在這個家裡鮮少提過要求,如裴錦程說的,別人都能提,為什麼她不能,她連自己喜歡吃的東西都曾不說過,可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爺爺,如果。”她再重複一次,像她身側的手一樣,展開,又綣起。“如果我說我不願意呢。”

    裴立的悠然的步子停下來,他佇在原地,側過身看著申璇。

    裴立的個子到了這個年紀,已經矮了一些,他體型又微胖,所以並不顯高,但是和申璇站在一起,申璇穿著平跟,他也比申璇高出一些,他的眸子在上方,睨著申璇,目光淡淡噙笑,嘴角也勾了勾。

    那神色和弧光都牽出了意味不明的態度。“阿璇。”這兩個字,從老人的口裡吐出來,有了語重心長的口氣。

    “你很聰明,已經猜到了是不是?”

    申璇沒有想到裴立會這樣直接不拐彎的回答她,原以為會到書房,說上一番循循善誘的話,再點明,畢竟於孫輩這一代人來說,娶妾這種事,還是屬於極敏感的事,大家接受的思想都是一夫一妻。

    妾?

    這是一個遙遠而封建的詞眼,可是如裴立所說,這座宅子就是另外一個世界,所以這個世界和外面是不同的。

    申璇想過無數種苦法,她想過會抱著裴錦程一輩子給他洗澡,給他按摩,給他做復甦治療,可獨獨沒有想過他醒來才短短數月就要娶妾,她雖然沒有接受過多麼高等的教育,但她也是從小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哪裡受得了這樣的欺辱。

    豪門中那些養女人的是屢見不鮮,甚至在申家,也是比比皆是,男人有多個女人,在豪門幾乎是一種被默默允許的概念,可是她還是無法接受,如果她真對裴錦程沒有半分情意也罷了,可是她在乎,特別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她覺得裴錦程是可以對她好的,他們的婚姻經過努力是可以走上正軌的。

    明明有希望的事,現在突然又出現要娶妾!

    申璇望著裴立,眼裡的光是淡淡卻隱隱堅強的光,“爺爺,真要給錦程娶妾嗎?那我怎麼辦?您不同意我跟錦程離婚,卻又要讓他娶妾,我……”

    裴立沒有說話,只是深遠的目光輕輕的鎖住申璇,像是有些疼惜。

    “爺爺,我,我。”申璇挺直了背,可她的肩卻費盡力氣也不太展得開,“爺爺,我知道裴家有這樣的規矩,可是我接受不了,我真的接受不了。”

    “阿璇,爺爺做這個決定,也是權衡過的。”

    “爺爺~!”申璇從未在裴立面前這樣大聲喊過,可她此時喊出來的聲音,像是沉積了三年多的任性玫驕縱都發洩了!

    從嫁進裴家那一刻起,她幾乎是低著頭在做人,對每個人都畢恭畢敬,她收起她所有的針刺和鋒芒,她覺得自己對不起這個家裡的人,她可以忍受婆婆的謾罵和耳朵,可以忍受公公的無端喝斥,可以忍受各房太太的尖酸言語,可是現在,她忍受不了自己的丈夫娶妾。

    是娶!

    不是在外面沾花惹草。

    娶字是多麼鄭重而堅決的事,而沾花惹草,不過是玩玩罷了,家的門永遠在這裡。

    大家族往往為了不讓財產外流,娶妾為了保住家族的利益,可是何嘗考慮過當家太太的感受?

    哪個女人能從心裡真正的接受這樣事實?

    大度?

    大度不過是表面的吧!

    “爺爺!如果您非要做這個決定!就,就讓我和錦程離婚!”申璇的聲音很大,很激動,她甚至把眼睛裡那些忤逆的眼神一併釋放了出來了。

    沒等裴立說話,轉身就跑開,跑向停車場……

    裴立站在原處,蒼眉緊皺,輕聲一嘆。

    申璇的車子開出去,並沒有去公司,她拿出電話,抽著鼻子,一陣陣的吸著,想把眼睛裡快要出來的水汽也吸乾。

    電話撥通,那邊的女人接起來,聲音還很慵懶迷糊,像是還在被窩裡一樣,“喂。”璇晃小東自。

    “心肝~”申璇握著方向盤,聲音一哽,差點哭出了聲,“心肝~你在哪裡?”

    “怎麼了?阿璇?”電話裡的女人的聲音瞬間清冽,像是被潑了水後突然清醒。

    “你在哪裡,我想去找你。”

    “我在白色之夜啊,我能在哪裡。你出了什麼事?”

    “我現在就過去!”申璇掛了電話。

    ..........................................

    白色之夜是名流會所,佔地圍牆,裡面有會所和一處超五星的小酒店,卻並不掛五星的牌,辛甜幾乎是吃住都在這裡,自己住頂層。

    申璇的進入白色之夜都不用會員卡,直接是辛甜給的酒店頂層的房卡。

    能得到白色之夜酒店頂層的房卡的人,怕是只有申璇了。

    她今天來沒有泡澡,辛甜第一次沒嫌她髒,而是任她這樣睡在她雪白的波欺長絨地毯上。

    “你到底怎麼回事?”辛甜身上還穿著睡衣,頭髮還披著,剛洗了臉,刷了牙,伸著腳就去踢申璇,“你到底怎麼了?”

    “心肝~裴家要給錦程娶妾!”申璇躺在地上,抬手擋在眼上,只是咬著唇,聲音已是低泣。

    辛甜面色一僵,久久站在原處,她站了好久,聽著申璇低低的哭,而後,她在申璇身邊坐下來,靠在沙發上,交疊了腳丫,嘆了一聲,伸手輕輕的摸著申璇的頭,“阿璇,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的生世?”

    申璇以為聽錯,現在是她心裡難過得要命的時候,想讓辛甜幫她出出主意,可是辛甜的聲音聽起來,比她還要傷感,她把手拿開,慢慢的坐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你雖沒有說過,我知道啊,你是辛家的小姐。”

    申璇一直都知道辛甜從不提及家人,所以她從來不問她的家人,上次找她幫忙,也覺得自己臉皮太厚才能提出那樣的要求。

    辛甜風情含笑的睞一眼申璇,眼裡透著淒婉的嫵媚,“呵,對,都道我是辛家的小姐,可是,你知道不知道,我也是妾室生的孩子?”

    申璇身上一冷,幾乎是一個激靈,她頓時覺得自己尷尬,裴錦程要娶妾是他的事,可是她居然跑到辛甜這裡來哭訴,而問題的關鍵是,辛甜的身世,和她現在的處境,這樣的問題根本就是不能觸碰的敏感地帶。

    “辛甜,對不起,我,我,我不是想……”

    辛甜淡淡一笑,雲淡風輕的搖了搖頭,她依舊伸手摸站申璇的頭,像是寵著自己的妹妹,“其實別的地方我不知道,但是在G城的豪門,阿璇,娶妾幾乎是大豪門裡的一個規矩,而妾的出生還不能是平頭百姓,基本上還都是些豪門小姐,你知道為什麼即使是妾,也有那麼多豪門願意把女兒嫁去嗎?”

    申璇從小生在豪門,這些道理,至多不過就是利益。

    “說得難聽點,是妾,其實都是妻,幾個人是本土國藉?都是在國外註冊了事實婚姻的妻子,只不過先進門的是太太,後進門的是妾罷了,而且為了讓大太太不委屈,這樣叫的罷了,所以如果和妾解除關係,同妻是一樣,都要分得財產。”

    申璇的拳頭一握,又是抖,都是妻?!1aoZU。

    待遇都是相同的,只不過一個稱謂不一樣?

    辛甜此時眼裡的光溢著那樣絕裂的痛楚,是申璇從未見過的,“所以阿璇,如果你對錦程有感情,妾是一定不要讓他娶的,在那樣的婚姻生活中,你會把自己逼瘋了去,還不如叫他在外面養個女人,不要讓你知道的好,那樣天天和自己的情敵相見相對,再好性子的女人,都會一步步的變得……殘忍。”

    申璇似乎懂了辛甜眼裡的那些痛楚,也懂了為什麼她一年也懶得回次辛家,拉住辛甜的手,“心肝,你幫幫我吧,我不想讓錦程娶妾,我不能讓她娶白珊!我不想瘋!”

    “白珊?”

    “嗯。”

    “那個和你們家錦程十幾歲就在一起的丫頭?”

    申璇點頭。

    辛甜吐了口氣,“這倒是個麻煩的事,那女人也是個執著的人,情愛這種東西沒人能分個對錯,就怕你們家錦程執意要娶,到時候你怎麼辦?”

    申璇頹然一座,原本握住辛甜的手的手也無力的鬆開,想要絕決一些,可是說出來的話,卻是無能為力,“如果他執意要娶,我只能跟他……離婚。”

    辛甜重拍了一下申璇的肩膀,將她一推,“阿璇!你嫁進裴家的時候沒簽過協議嗎?裴家的婚姻不能離,誰提出來,誰淨身出戶!淨身出戶!你以為是一百萬,一千萬或者一個億的數字嗎?不要這樣天真好不好?這是生活,這是現實,這不是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的硬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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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沒有資格 ?
    “而且~”辛甜赤著的腳在申璇的腿上點了點,人還靠躺在沙發上,“阿璇,其實你內心裡是不想離婚,你對裴錦程有感情,是不是?”

    申璇抬頭,目光對上辛甜的,才發現自己無所遁形。

    辛甜有一雙看破塵世的美目,帶著她獨有的風華,總能讓人著迷,她的聲音也是輕柔好聽,“女人依賴自己的丈夫不想離婚,人之常情,沒什麼好覺得可恥的,旁觀者都喜歡用一些義憤填膺的方式去鼓動當事人離婚,可當她們自己變成當事人的,就迷茫了,阿璇,我們都是豪門中長大的孩子,這一點,你還看得不透徹嗎?”

    “裴錦程那裡,你應該和他溝通,阿璇,我上次就說過,你應該看看心理醫生,你對裴家人太順從了,我其實很想知道,你現在對裴錦程的這份在乎,到底是愛情,還是贖罪感的內疚?會不會僅僅是因為自己對不起他,所以這樣一再的忍讓?如果是內疚,真的沒必要離,你也在外面養個小白臉好了,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生的過活。”

    申璇摁著額角,“心肝,其實我自己也分不清楚。你沒有經歷過我這樣的事,你都不知道那種觸動有多震憾,那個時候一家人圍著錦程的病床,一個一個的哭到昏厥,婆婆多次休克搶救,差點救不過來,公公也差點引發心臟病,爺爺是個堅強的人,他經常整宿整宿的坐在錦程的床邊撥著佛珠唸經,人都說唸經要心無雜念,可是他經常唸著唸著淚流滿面……看到這些,就會覺得自己是個罪不可赦的人,除了認真服刑,沒有別的辦法……”

    “不是我順從,忍讓,我傷害了很多人,他們這些年過得不比我好,我不過是一個外人,真正的切膚之痛,是他們在體會,你能明白嗎?我也不明白是不是內疚,但內疚肯定是佔了我生活的重心,可是,我能忍讓很多事,卻是這樣件,我不能忍,我不能讓他娶妾!”

    辛甜嘆了一聲,“申璇,你們現在的問題,不是忍不忍的問題,而你們的感情到了什麼地步?有些豪門婚姻,一輩子都不會有愛情,有的只是利益的束縛和捆綁,這樣的婚姻,本來就是多重利益的組合,我不是叫你看淡,但你最起碼應該認清,那個男人為了你能做到哪種地步,其實,他現在不娶,以後呢?男人是不說不清的動物,和任何一個男人在一起,都是賭博,任何 一個男人都有可能出現一種情況,那就是他現在愛你可以山盟海誓,過幾年,他也可以跟別人山盟海誓,現在追你追到太平洋的男人,在一起幾年後,也可能正眼都不看你一眼……”話落在這裡一頓,又道,“阿璇,你知道我為什麼待你不同嗎?!”

    申璇原本在回味辛甜的話,冷不防她要這樣問,微有一怔,“為什麼?”

    “因為你很獨立,但是阿璇,你現在都有點變了,從裴錦程醒來過後,你就變得有些不一樣了,你的情緒有時候你控制不了,有人說經歷過愛情的女人,才能享受真正做女人的快樂,我想你這段時間也一定快樂過,愛情這種東西,本來就容易讓人深陷,一陷進去,什麼理智都沒有了。”

    “我嗎?”

    “對,你。”辛甜無奈一笑,“你看你,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主見越來越少?你難道沒有發現平時自己的喜好也開始在迎合裴錦程了嗎?”且璇你獨塵。

    “我嗎?”

    “對,你。”辛甜這次是撲哧一下笑了出來,“所以人家說陷進愛情的女人是傻瓜,你連你自己的變了都不知道,粉紅色的手機,你什麼時候有這樣的興趣?”

    申璇才看到放在辛甜茶機上的手機,為了接電話方便,並沒有放進包裡,對啊,粉紅色,從未用過,不過是裴錦程送的,她就喜歡。

    “爭取一下吧,阿璇,說什麼都沒有用,關鍵是你要把裴錦程的心給捏住,你有了他的心,十個白珊也沒用,男人本就是移情別戀最迅速的動物,而且你現在也算不得是第三者,你是妻,白珊還沒過門呢,根本不是裴家的人,她就是個小三!”

    申璇不可思議的看著辛甜。

    辛甜得意的飛眉一笑,“對啊,她就是個小三,可我媽媽不是,我媽媽是我辛家名媒正娶的女人,名義是雖然是個妾,但是也是有結婚證的,難道在國外註冊的,就不是妻了嗎?我媽媽的地位不同!”

    申璇看辛甜這樣大方,吐了口氣,“心肝,我這段時間的確是有些恍忽,我可能,可能是太在意他了。”

    “阿璇,如果說他真的要娶,不如你試著與他疏遠,其實你們的感情並不久,現在疏遠還來得及,如果真的到了離婚那一步,你到時候也不至於那麼難過,為自己留些後路,總是好的。去泡個舒服的澡吧,我讓管家給你準備些點心。”

    “好。”

    ............................................

    申璇到公司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

    才一到公司,王晴便對她說,“申總,總裁找您。”

    “好,我這就過去。”申璇的頭髮髻依舊綰在腦後,整個人看起來精神很好,妝容雖淡卻精細。1aoZU。

    下巴微微抬起,清冷美豔的臉寵有一股強勢的氣息在傾洩,路過之處,眾人噤聲。

    推開裴錦程的門,“你找我?”

    裴錦程朝她招了招手,嘴角輕輕勾著,漾起的笑意,很讓人暈炫,“把門關上,過來。”

    申璇照做後,走過去,站在裴錦程的辦公桌前,一看到他,就想到辛甜說的話,“試著疏遠。”

    可是他的身上就像有塊吸鐵石一樣,把她往他那裡吸過去。她問,“怎麼了?”

    “手機怎麼又關了?”他這樣問。

    “沒電了。”其實不是沒電了,是不想接電話,想任性一下,反正公司又不是沒了她不能轉,有他在這裡,還能出什麼事。

    “哦?明明早上你的手機充電器是我拔掉的接線,滿格的,這才幾個小時,就沒電了?”他顯然是不滿意她這樣的說辭,開始臉上還掛著一絲笑,這時候,臉就冷了下來。

    “啊?”申璇這一下才知道撒謊被裴錦程戳破是件丟人的事,“哦,大概是不小心,摁掉了。”

    裴錦程頓時臉色就一變!他還坐在椅子上,仰視 著申璇,眸色沉冽,“申璇,對著我撒謊,很有意思嗎?這個手機不是一個鍵就能碰關機的啊。要輸密碼,碰到了這麼巧,熱感應把密碼都碰對了嗎?”

    申璇心煩意亂,不想再為了這件事情扯,她本就是個不善於溝通的人,再說下去,怕是只有吵架了,“你找我什麼事?”

    “你這是什麼態度!申璇!”裴錦程火一上來,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

    他的聲音拔得很高,總裁辦公室外面的人都聽見了!

    總裁這是在罵副總了!

    肯定惹大禍了!

    王晴為了防止員工聽牆根,立即把外面這片辦公區的人招集起來,開會。她可不想自己上司被總裁罵的事拿來議論。

    申璇本來被裴錦程這樣一吼,都嚇得一驚,可是心裡堵得很,這個家裡,估計她現在也就敢和裴錦程頂嘴了,她的聲音也拉高,吵了回去,“裴總!你這樣無緣無故的對我發火有意思嗎?公司的事,我交待了王晴,她都有幫我處理好,我沒有耽誤任何公事!你有什麼資格這樣對我凶!”

    “我沒有資格?”裴錦程說完這句,已經繞到了申璇的跟前,他眼瞳裡那些東西,都燒紅了,雅秀精緻的臉寵上印著他的牙齒咬合的痕跡,顯得有些可怖,“你說我沒有資格?申璇!你一個上午找不到人,你知不知道一家人都在找你!你電話打不通,我只不過好聲好氣的問你為什麼關機,你居然搪塞我,我拆穿了你的謊話,你就開始蠻不講理了。”有力修長的手掌重重的拍在身側的辦公桌上,額上青筋一跳,大吼一聲,“是不是!”

    申璇感覺心都蹦出來了,這個死男人,一下比一下凶!欺負她聲音沒他大嗎?

    “不想跟你說話!”她現在只想安靜一下,懶得跟他爭。

    他突然湊近她,攫起她下頜的時候,俊雅的眉深深一蹙,她聽見他牙齒咬響的聲音。

    他鼻端傳來的香味陌生又熟悉~!

    不是家裡洗髮水,沐浴露的味道!

    早上他和她一起出門,風吹過來的時候,他清楚的聞到了她身上的香味,她自己調出來的那些香味。

    可這時候,她身上的味道明顯不同,有牛奶,有玫瑰,還有些什麼?

    他心上一擰,那個小心肝?那個該死的小心肝!

    那天晚上她回來,身上也是那種味道!

    他抓住她的肩膀,把她往辦公桌上一壓,她的腰便向後彎去,背貼在辦公桌面上,難受得很。

    “申璇!你到底要騙我到什麼時候?”

    “我騙了你什麼!”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8:05
96:娶妾的被動
    “你去哪裡了?!”他看她這副樣子就生氣!

    她赤=裸裸的欺騙他!

    她急急的呼氣,去打他的手,他不松,反倒又重重的“嗯?”了一聲,她只能道,“去了朋友那裡。 ”

    這句話才說完,桌上的搖控器被男人用力的一拍,窗簾緩緩的拉上,房間裡的光線開始變化,只有辦公室的日光燈的冷光源,外面的日光已經照不進房間。

    辦公室很大,窗簾一拉,便有一種心理暗示覺得房間安靜了,安靜之後,便覺得空間更大了。

    這樣一來,申璇有些緊張了,被這個男人壓得難受,“裴錦程,你瘋了嗎?你隔三差五的要上演一檔神經戲嗎?”

    裴錦程這時候看著她越來越氣,他的氣息倒奇怪的越來越平了,他不是不怒,而是把那種心思都藏了起來,鳳眸裡流露的是他淡薄的譏誚,“瘋嗎?如果哪天我瘋了,在瘋之前,我一定要把你先弄瘋!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的時候,我可不能讓你先飛了,所以你最好乞求別把我弄瘋了!”

    他單手壓著她的肩膀,另一手拍在她的臉頰上,左右翻查,檢查她的脖子上是否有他不願意看到的東西,美頸如玉,復又迅速的解開她的襯衣,她拍打,他便鎮-壓。

    直到解開她的內衣,依舊沒有激情過後的痕跡,他惱得很,次次身上帶著那裡的味道回來,身上怎麼可能一點痕跡也沒有?

    可他又覺得可笑,這樣想到底是希望她身上有,還是沒有?

    “你瘋?”她簡直覺得這男人有病,一來就脫她衣服,這個大色-狼!伸手要穿自己的衣服,卻被他制止,打又打不過,推也推不動,以前她好歹也是抱著他去衛生間洗澡的人,難道是久了不鍛鍊,現在還打不過他了?

    去樣反一房。美目流轉,也是濃濃的憤怒,“你捨得瘋嗎?你不是要娶妾了嗎?美人即將在懷,你瘋了豈不辜負了美人?”

    冷冽的鳳眼驟然間幾不可查的染上了一絲笑意,那絲笑意收斂自己後,適時他才又淡淡的戲謔,“你,是在吃醋了嗎?”

    申璇捏了捏拳頭,“裴錦程,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娶妾!”

    她這樣理直氣壯,認真嚴肅的說這件事的時候,他的嘴角也慢慢凝了下來,薄唇抿了抿,拉她站起來,又把她反過身去,將襯衣從她的身上脫下來,背上也沒有痕跡,他才又重新把她的衣服重新給她穿上。

    “爺爺沒有好好跟你說嗎?”

    申璇一聽,肩膀一甩,將裴錦程的手甩開,自顧自的穿好內衣,又扣起了鈕扣,“我沒同意。”

    “不同意的原因,說給我聽聽。”他轉身走開,往客區沙發上一坐,蹺起了二郎腿,男人是雅秀精緻的容顏,這時候西裝傍身,神色冷冽肅然,便多了一種沉凝的成熟氣息,帶著一種統治者的威嚴,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氣勢。

    她看著他那氣定神閒的樣子就真是怒火攻了心,“現在哪裡不是一夫一妻的制度,而且申家知道了,也會反對的!如果是那樣的話,我情願離婚。”

    “離婚?”裴錦程眸瞳裡精光一縮,光源突然收口,看不見裡面的風浪,“所以說,我要是娶了白珊做妾,你就要離婚?”

    “對,如果是這樣,我可以分得應有的財產。”申璇知道,裴家人一向看重財產,也不能說他們愛財如命,只是每個家族經營的方式不同,也難得人家裴家可以做到富可敵國,不愛財的人,哪有富可以拿來敵國?1aqvX。

    而且若真到了離婚那步,如辛甜所說,這不是一千萬或者一個億的事,當年申家拿了那麼多錢出來,她如果淨身出戶了,她也會無顏面對申家的人,雖然申家也許會大方的說一聲不在乎。

    可是她不能不在乎,如果真到了離婚那一步,該是她的財產,她一分也不會少的要回來。

    這麼短的時候,要得到裴錦程的心,是不可能了,辛甜說,做最壞的打算,說不定,能贏!

    “財產?”裴錦程眸色冷得很,這種時候了,她居然想著離婚分財產?他的拳頭緩緩收著,卻並不緊握,任人也看不出他的情緒。

    “難道不該嗎?”辛甜說,得不到一個男人的心的時候,就拿走他的錢,拿得越多越好,男人的事業成功與否,與他的資產直接掛勾,當他的資產被你榨了,他會對你終身難忘。

    多麼可笑的邏輯,可是她還是可笑的這樣來試探了,明顯,她的試探成功了,如辛甜所說,一個不愛你的男人更在乎他們的資產,裴錦程既往不咎的說,“離婚的事,緩一步說,你去工作吧。晚上我不回家吃飯。”

    “好。”申璇深呼吸後,挺了挺背,走出了總裁辦公室。

    裴錦程看著申璇的背影,心裡忿忿道,這女人……

    ..........................................................................

    夜,月灑銀輝落在流動的小河上,光斑躍躍閃閃,仿似藏了一池子的珍寶。

    裴宅沁園

    書房裡茶香繞樑,茶案邊坐著三個人。

    裴立,白立偉和裴錦程。

    裴錦程煮茶的功夫不怎麼樣,但喝茶卻嘴叼得很,平時都不喝茶,但老爺子泡的茶,他喝,這宅子裡,只有老爺子泡茶的水,是阿山讓下人一大早收集的花園裡那些花朵裡的露水。

    老爺子煮茶工序又很講究,有好水,有好茶,有又會煮茶的好手,這茶的味道,自然是不同。

    鼻端前的小杯輕輕移動,閉著雙目享受那一層味道鑽進鼻腔,吸進去後,將手中杯裡的茶一口灌進嘴裡,喉嚨裡頓感香濃燙貼,渾身舒暢。

    白立偉對裴立親自煮茶起茶的方式是受寵若驚,茶水下肚,喜便上了眉稍。

    裴立佛珠戴在手腕上,兩隻蒼手動作悠悠卻並不見停。

    “老爺子的手藝可真好,喝了您的茶,這出去,怕是誰的都喝不下了。”

    裴立握著小小的紫砂茶水盞,把自己面前的杯子滿上,杯子拈到鼻端,闔目聞香,飲茶,杯子放下的時候,他笑了笑,“立偉啊,你這樣誇我,我都要沾沾自喜了,哈哈。”

    裴立說著,小紫砂茶水盞又遞到白立偉面前的杯子上方,傾斜,白立偉雙手虛虛掬捧,將杯子的位置圍起來,小心翼翼,恭維道,“老爺子哪裡的話,這手藝擺在這裡,哪裡是誇來的,怕是有人想吃老爺子一口茶,都難如登天啊。”

    “哪有什麼難的,以後常來喫茶就是,我這裡,別的不多,茶水多,哈哈。”

    “那就謝老爺子先了。”白立偉又喝下一杯茶,眉眼的笑都收不住,適時收住的時候,看向裴錦程,“錦程,和珊珊的婚事,你有沒有定一下時間?不如今天就和老爺子一起商議一下吧?”

    裴錦程嘴角輕輕牽起,他俊秀的面容上倒沒有什麼異常的神色,只是長軀一探,拿過桌案上茶葉壺,又將滾水沖進去,用器皿反覆的壓著茶葉,將裴立茶水盞中余茶倒進茶案漏面裡,將茶葉壺中的茶水又重新倒入茶水盞裡,先給裴立倒了一杯,再給白立偉倒了一杯,最後倒給自己。

    深吸香味後,一飲而盡,而後一臉面足的說,“其實我一直都覺得茶葉這第二泡第三泡,是最淳香的,白叔叔覺得呢?”

    白立偉杯子捏在手裡,看了一眼裴立。

    裴立只是餘光睞一眼裴錦程,倒也不搭言,自顧自的玩著茶具,顯得悠然自得。

    白立偉面色上有一絲尷尬閃過,“錦程說的是,凡事都有個過程,都是急不來的。”

    裴錦程抬手做請,“白叔叔,你先喝茶,雖然這第二泡的茶香,但放久了,香氣一淡,熱氣一散,味道可就沒那麼好了。”

    白立偉對於打太極,他覺得不是裴立的對手,那是心服口服,可是一個裴錦程,他還不信降不了,一口茶喝下,杯子放在桌案上,“錦程,珊珊的事,也如這茶,我覺得不用再拖了。你們看,是在哪個國家註冊比較好?或者你和珊珊商量一下?”

    裴錦程目光淡遠,鳳眸裡的潭光深幽無底,“這個事情,我要先跟阿璇商量,白叔叔也知道,裴家這麼大,娶妾的事,肯定要跟太太商量過,才行。”

    白立偉這時候拿過裴錦程手中的茶水盞,奪回了主動權,大方的給自己倒了杯茶,直言道,“錦程,若不是珊珊心裡只裝著你,我也不用來下這個話,我這個女兒也算是為了你九死一生,若不是因為申璇,你們也結了婚了。可說這些已經沒用了,我之前就把條件給你說得很清楚了,珊珊一進裴家的門,讓她安了心,申璇綁架珊珊的證據我就交給你,看來,你現在是覺得白家沒有能力把申璇送進局子裡了……”

    裴錦程的薄唇,抿成一線,眸子慢慢半眯了起來,還噙出絲絲淺笑,只是,笑意微涼……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8:05
97:娶妾納房
    “白叔叔這話說得可真傷和氣啊。 ”裴錦程的嘴角,淺淺的牽起一絲弧光,似笑非笑,白立偉的話分明是威脅之意,可偏偏被威脅的人沒有害怕心惶之感。

    俊秀的眉輕輕一挑,連冷冽卻含笑的鳳眸的眼尾都跟著一挑,輕輕的“呵”了一聲,已有微微的不敬之意。

    白立偉話已挑明,卻換來裴錦程這樣的態度,心有不快,“錦程,你拖了這麼多天了,我也知道,你想從小珊那裡把證據拿去,但我怎麼能讓她這樣白白受了委屈,所以,證據現在不在小珊那裡,在我那裡,既然你這麼想要保全申璇,就拿點誠意出來。”

    白立偉是不會放過這樣一個和裴家搭親的機會的,雖然說是妾,但是同樣是去國外註冊的夫妻,家族的利益,當然是第一位。以前覺得沒辦法,現在倒不想,裴立和裴錦程都如此護著申璇,不怪他拿那件事做文章。

    裴錦程這個人,向來討厭被安排,被威脅,但白立偉 又抓著申璇的把柄在手裡,讓他發作不得,只能不咸不淡的說,“娶妾納房是大事,當然不能那麼快。”

    白立偉瞧出了裴錦程分明是應付他,而且這些日子裴錦程多次想從女兒那裡拿回證據,分明是嫌棄女兒現在多病的身體,早就忘了過去的情份,所以再多說也是浪費口舌,轉頭看向裴立,“老爺子,您看這樣好不好?讓小珊先住進裴家來,結婚註冊,等她和錦程相處一段時間再說,畢竟幾年都沒在一起了,等他們一註冊,申璇的證據,我立刻交給您。”

    裴立笑了笑,一次又一次的泡著茶,倒著茶,卻很少喝,“立偉啊,這件事,先不急,我要跟申家那邊商量一下。”

    白立偉的臉色變了變,“這夫家納房,哪還有給女方那邊商量的道理,他們當初把女兒嫁過來,還不知道我們G城的豪門都有納房的規矩?”

    裴立面容一直都很和藹,“他們知不知道這是後話,我們說不說這是禮貌,現在不比過去,阿璇那丫頭,性子倔。”

    “老爺子這話說得真是稀奇了,這還要管她性子倔不倔的?男人家的事,哪有女人插嘴的份?”1ask7。

    裴錦程身子往後一靠,懶懶的,扭了一下肩,像是舒展,“白叔叔,你這話可就說錯了,裴家向來不准離婚,太太的接受程度當然很重要。”

    “呵,嫁夫從夫,男人家還不能當家作主了?”白立偉故意一激!

    裴錦程眸底一閃而過的厭,卻是不怒反笑,“白叔叔真理解我,現在梧桐苑的當家還真是申璇,什麼事都是她在安排。”

    白立偉沉了沉氣,“那你們打算商量到什麼時候,一個星期,夠了吧?”

    裴錦程站了起來,“白叔叔,那我們一個星期後碰頭。”嘴角是禮貌寒暄的笑容,手抬起來的時候,卻是送客的姿態。

    等白立偉情緒不滿的走後,裴立和藹的神色才緩緩的沉下來,裴錦程眸底那些慍色也愈發的明顯,裴立嘆聲,“現在只能當阿璇是主謀來處理,反正不管怎麼樣,阿璇不能去坐牢,我只這一個要求,至於你娶不娶白珊,我已經沒有意見了。”

    “容我再查一下。”裴錦程坐下來,這段時間該捋的線索,他都沒有放過,可是那天申璇一出宅子,所有的監控不是雪花就是橫條,沒有不在場的證據。

    “查?”裴立把腕上的佛珠脫下來,捏在左手,快速的撥動,氣急似的,“從阿璇的車子開出裴宅第一個路口的監控全部壞掉,怎麼查?連阿璇的說去買藥的藥房裡的員工都辭職了,這如果不是阿璇就是計畫周密的陷害!”

    “如果是白家設的這個局,你現在是跳也得跳,不跳也得給我跳!!阿璇不能去坐牢!”裴立說完這一句,手上的力道一重,狠狠一揚佛珠,差點把珠子線給扯斷!吐了口氣,順了一陣,才把這口氣給順過。

    “爺爺!現在什麼年代了!還娶妾!就算在外面找女人,我也不會娶妾!”

    “現在是什麼時候?你以為我想你娶妾?怪只怪你三爺爺去世了,軍政這塊的勢力,我們裴家一下子被架空,不然在這種事情上,還容得了他白家現在這樣囂張?”裴立心思一動,身子往後靠去,這一晚上著實把他氣得不輕,否則,他講話不該是這樣的語調,偏首睨一眼同樣眼紅脖子粗的孫子。

    裴錦程三年前才26歲,正是好玩好鬧的年紀,昏睡這三年,等於一片空白,有時候難免任性,但好在大事上有自己的決斷,他倒是不擔心,只怕娶妾這件事,一直這麼僵持著,真會給申璇帶來麻煩,可白家現在軍政方面的勢力明顯強過裴家,這不是個好兆頭。

    “你跟我說在查市委書記,查得如何?”

    裴錦程也感覺到了裴立意有所指,現在裴家因為申璇的事被白家這樣捏著,實在太不舒服,三爺爺去世後,倒了一大片裴家的人,現在他必須得重新把手伸進權利場才行,否則,裴家的未來很讓人擔憂。

    將白立偉 喝過的杯子扔進垃圾桶,重新開始煮茶,沖泡,過濾,出水,聲音淡淡,悠悠道,“沒有家族背景,我當時奇怪他怎麼可以升得這樣快,三十六歲的市委書記,這幾乎是大家族背景才該有的。但他家境普通,說明他的手段應該是超乎常人的。可我查到他大二時救了一個不相干的人,後來這個消息被鎖得無人可知,當時的情況幾乎是一命換一命,而這個人的父親……”

    空氣裡一下子靜到了緊張,裴錦程看了一眼裴立,眼角飛上笑意,“是……總理。”

    裴立重重的拍了一下大腿,有些凝重的呼了口氣,連拳頭都不由自主的握了起來,“這種人,狼性足,野心大,你收不收得了?”

    裴錦程把茶推到裴立跟前,“這種人,連自己都敢豁出去的,想要收,除非能力一直都比他強,手段比他狠。爺爺,收不收得了我不敢肯定,但是把他設在局中我是有把握的。”

    裴立看著裴錦程泰然自若的神情,不由感嘆,“自從你三爺爺去世後,裴家在軍政這塊的實力弱得不像樣了,這幾年你昏睡著,各房都想著自己的生意,沒人在這方面動過腦筋,倒是你,一醒來就想著要解決這件事。到底是大房的人,心胸不一樣啊。”

    裴錦程笑了笑,“爺爺,您有時候誇人很容易讓別人覺得偏 心。”

    “嗯,我是偏心,誰都知道我偏心阿璇。”裴立站了起來,“一個星期後你怎麼辦?”

    裴錦程捏著茶杯,仰頭喝下,“我有我的打算。”

    裴錦程回到梧桐苑已經過了零點。

    他上了二樓,洗好澡,進了臥室,燈光是讓要舒適放鬆的軟光,偌大的床上,整整潔潔的,沒有人睡過的痕跡。

    申璇說,他若是娶白珊,她就要離婚。

    叔氣立起真。她現在倒是在他面前什麼都敢說了,之前他說要離婚的時候,她還說,她不同意。

    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娶妾。

    父親以前就娶妾,明面上看著好,實際都是暗地裡鬥得死去活來。

    所以他一直覺得,娶個端莊的妻在家裡,真要是嫌不夠新鮮,在外面找女人也不能娶回家裡來,分明是添堵。

    白珊以前就很適合做妻子,現在?

    現在,他有了申璇,也不可能娶兩個妻。

    申璇總歸是強勢的女人。

    白珊可以忍著以妾的身份嫁進來,但申璇卻不願意讓白珊以妾的身份進門。

    白立偉 動的什麼心思,他又怎麼不知道。

    也許當年爺爺退婚,不單單是看不上白珊的柔弱吧?

    興許是厭惱白立偉的野心和那種劣根性,這些東西,不遇到大事,一般不會發現,爺爺是老人精,所以早就察覺?而他偏偏是經歷了申璇的事,才發現。

    爺爺問他,“你何苦一個勁的去找證據要證明阿璇的清白?”

    爺爺見他不答,又道,“你根本不用找所謂的證據,如果別人不想讓你找到,你天天在外面查到雞打鳴也查不到,你就當阿璇板上釘釘的綁架了白珊,你怎麼辦?”

    他當時有點懵,他搖頭,他認為以申璇的性子,應該是不屑撒那種謊的。

    爺爺只是笑,笑得高深莫測,那樣肯定的笑,高深莫測變成了不懷好意,“錦程,阿璇就是綁架了白珊,綁架了你青梅竹馬的白珊,我就是這樣認定的,但是那又如何,我偏心她,所以,她綁架了就綁架了,有什麼大不了?“

    裴錦程推開窗戶,夜裡的裴宅因為護宅河裡的水而顯得很涼快,哪怕是夏季,這時候風吹進來,吹得他一個激靈。

    轉身出了臥室,又出了客廳,樓梯一階一階的,有點望不到頭的感覺……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8:05
98:程璇的爭吵
    裴錦程推開申璇的門,發現她正戴著耳麥,顯然耳麥裡是網遊的背景音樂,根本沒有聽到後面的門鎖有打開的聲音。

    鍵盤鼠標配合得極好,嘴裡突然蹦出一句很大聲的話,“KAO!找死!”

    “混蛋!陰老娘!”

    “把你丫的挫骨揚灰!有種別跑!”

    裴錦程就這樣站在門口,風中凌亂。

    他扶了一下額,又從房間裡退了出去,給他刺激得不輕,申璇平時說話哪是這樣連粗帶髒的?

    他得要消化一下。

    申璇終於找到了不去想裴錦程的方式,人總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工作,如辛甜說的,搞得累了,就會覺得苦,苦了的時候遇到一點不順就容易自艾。

    所以,讓自己別過得累,別讓自己覺得苦,這樣遇到不順的時候,你就想著,你其實過得挺好的。

    倒也是,下班吃了飯,回家玩玩遊戲,打打殺殺,也挺開心的。

    雖然關了電腦感覺空空的。

    但是沒有遊戲的時候,不也空空的嘛。

    重新組隊的時候,來了一個人,ID叫:為禍人間。

    級別75,算是中等偏上,穿戴都是有錢人的象徵,他也不說話,就站在那裡,看他們一幫人組隊。

    大家都猜測是不是敵對幫派的殲細,那人卻說要加入他們的幫派。

    大家一看他是有錢人,不瞭解背景也就收下了。

    裴錦程記得申璇的區域,也申請了那個區域的號。他技能不錯,升級升得也快。

    看著申璇在一群人中間也不太說話。

    一說話就是罵人的髒話!

    他只能表示無語,那女人擺在那裡,怎麼看,怎麼都是個有教養有涵養的女人,可站在那裡看了一大陣,看看也習慣了。1auHk。

    這時候組隊做任務,他也參與了,一個叫“大流氓收天下”的一直緊跟著“小混蛋闖江湖”,那感覺,很曖昧。

    不過一晚上沒說什麼,就是感覺,太奇怪。

    裴錦程沒心思玩遊戲,想著娶妾的事,他一點幹別的事的心思也沒有。

    他關了電腦,打電話給申璇,可申璇沒接,顯然是戴著耳機沒聽見。

    於是他又上樓。

    ..........................

    申璇的肩膀被拍了一下,嚇了一跳,轉過身來看到裴錦程的時候,把耳機摘下來,放在了桌子上,從遊戲裡面退出來,站起來,對著他,問,“有事嗎?”

    裴錦程肩膀跟著鼻腔裡呼出來的氣息一起,垂了一下,伸手拉著她的腕,“阿璇,我們下去,談一談。”

    總覺得這上面不是他們的房間,感覺很彆扭。

    申璇如果沒有記錯,這男人是在理智的情況下,第一次這麼叫她,在床上都沒有,用這樣的語氣,淡淡的,好像變了一個人,連眼神都變了,那些張揚邪肆的狂躁都不見了。

    是給予人尊重的商量口吻。

    “在這裡,不能談嗎?”她撥開他的手,站在自己的位置,她想,她該離他遠一些。

    “好。”裴錦程退了幾步,坐到床沿上,他把腿一蹺,“那就在這裡談。”

    “阿璇,白家手裡現在有你綁架白珊的證據,條件是白珊進裴家做妾,證據就還給裴家,你怎麼看?”這是裴錦程認為的速度最快,也說得最清楚的一種方式,簡明扼要,重點和中心思想都說清楚了。

    申璇本來已經坐下,這下子又“嚯”地站了起來,“我沒有綁架她!”

    “好了,阿璇。”裴錦程並沒有發火,可是帶著疲憊的嘆道,“不管你有沒有綁架她,證據證明你綁了她,在G城,軍政這一塊,裴家這幾年的薄弱,你是知道的,他們一舉證,會坐牢。”

    “我情願坐牢,我也不會承認綁了她!更不會……”申璇捏緊了拳,她站著,比他高,睨著他的時候,唇咬了唇,“我更不會和她分享一個丈夫!”

    裴錦程心裡震動須臾,剛欲開口,申璇氣息難平道,“你不能因為我前幾年傷害了你,現在就這樣欺負我,我們海城沒有你們南方這樣開放!有的是有錢人養女人,可還沒有到把女人弄到家裡來跟太太平起平坐的,這要是傳出去,你叫我們申家的臉往哪裡放?!我哥哥是海城的市長,他的妹妹嫁的人還娶了小老婆……”

    申璇越想越難受,聲音便愈發的高憤,“我以前再是做得錯,你就算不願意給我留顏面,但好歹給我們申家留點顏面吧?如果你非要執意如此,我不會讓步,我把太太的位置讓給她!”

    “申璇!”裴錦程也騰地站起來,這時候他以他身高上的優勢俯視著她,用他的氣勢壓制著她。他上樓來,並不想吵架,只想跟她好好商量,之前幾天沒跟她說,是不想弄得大家都煩,現在是查也查不到頭緒,可他把問題都擺了出來,她卻一口一個讓步,一口一個讓位。

    他的口吻也重了起來,“我現在是在和你商量!和你商量!你為什麼要這樣固執?連好賴都不分嗎?”他和爺爺想盡辦法在周-旋,不就是為了保全她,保全她的顏面,保全申家的顏面嗎?

    “這還用商量嗎?我白天就已經說過了,不同意!”

    “不同意那怎麼辦?讓白家把你送進監獄!”

    “送就送!”

    “你!”裴錦程血壓升高,他都懷疑自己年紀輕輕就要得高血壓了,頭暈眼花的感覺,他是如何跟她講她都這樣的態度,還要怎麼談?“爺爺說過,絕不能讓你去坐牢!你總是這樣辜負別人一片好心嗎?”

    爺爺?記得早上爺爺在河邊說,說他權衡過才做的決定,難道是因為這個?爺爺不想讓她去坐牢,又是爺爺給他施壓的嗎?

    “裴錦程,你出去吧,讓我想想。”

    裴錦程沒有動步,雖然她說那些話足夠氣到他,可這時候真沒有太多精力再去吵架,這段時間這件事已經把他弄得心力交瘁,“把你的想法告訴我。”

    申璇搖搖頭,坐在椅子上,只看著自己的腳,腳上穿著拖鞋,是棉的,露著腳趾,腳趾上塗著透明的護甲油,腳指甲蓋很粉潤,鮮活得很,卻同她的聲音成了反比,“我現在沒想法,我現在就只有一個想法,不同意,至於 白珊進門的事,容我再想想,我們申家應該是不會接受的。”

    裴錦程也考慮到過,又把晚上白立偉的提案說了一下,“還有一個辦法,讓白珊先進門,不註冊,只是以白小姐的身份住進來,住一段時間,行不行?”

    爺爺說的話,顯然已經起到了催眠的作用,那麼綁架白珊的人,就是申璇。

    既然如此,申璇坐牢的可能性很大。

    爺爺說,阿璇不能去坐牢。

    他記得她夢囈的時候也是呢喃著不想去坐牢,那一定是她心裡的一個陰影,如果真去坐牢了,能怎麼辦?可能不用等幾年下來,幾天她就折騰不起了。

    “你想她住進來?”申璇抬起眼來看著裴錦程,她捏著拳,拇指的指腹使勁的搓著能挨著的指節。

    “她不住進來,解決不了問題。”他如實道。

    “你決定吧。”申璇說這一句,有點負氣,有點無力,心中蒼涼迷茫,她還能怎麼樣?人家都說暫時住進來,不註冊,她說的是娶白珊就離婚,現在人家不娶了,她還能說什麼?

    裴錦程鬆了口氣,剛要上前一步,申璇眸色冷冷道,“以後不要到我樓上來,有事打我電話。”

    裴錦程一怔,鳳眸裡一閃而過的慍色。

    申璇又道,“她什麼時候搬進梧桐苑,你跟我說一聲,我搬走,不妨礙你們,謝謝你肯保留我們申家的顏面。”

    裴錦程摔門而出,走路帶過的風聲,似乎在呼嘯而響。

    ....................................

    幽暗的房間裡,亮著暗色的燈光,男人在女人身上瘋狂的馳騁,那些曖昧交織過後的喘息聲,像浪一樣,一bobo的掀打過來,男人低頭啃咬著女人的脖頸,每深撞一次,他都喊一聲,“阿璇~~”

    裴錦瑞愛撫著身下女人的身體,留戀中又帶著陰冷的殘忍,恨不得毀滅,那眼瞳裡的光,複雜的起蕩著,燒出一片片的嫉妒和瘋狂。

    “錦瑞,停一停,求你了,停一停~”

    女人的聲音痛苦而愉悅,分不清真假,只是美豔的臉龐上,一雙霧氣濛濛的眼睛,已經泛出了淚花。

    裴錦瑞伸手摀住女人的眼睛,喝道,“別看我!”他真恨,申璇什麼時候有過這樣的眼神?申璇不會動不動就哭,那次哭……

    他心裡更恨,真不是那婚什麼時候才能離得成!

    以前還好,至從那次看到長椅上的裴錦程和申璇兩人在那裡做-愛的時候,現在每次在這個女人身上揮汗如雨,他都能想像出裴錦程是如何在申璇身上晃動的!

    該死的!

    他突然停下來,復又捏起美豔不可方物的女人的下巴,眼神如同他此時的語氣一般,像個魔鬼,咬牙道,“明天開始你……”錦現有合是。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8:05
99:申璇,要不夠你
    女人急急卻不敢大聲的喘著氣,“錦瑞,要我做什麼?”

    “明天我給你一些資料,你好好的給我學,我天天過來檢查!”

    女人眼裡有些激烈的渴望,抬手想要勾住男人的脖子,卻又不敢,只能放下,小聲問,“你會天天來看我嗎?”

    “嗯。 ”

    女人歡欣的應道,“嗯,我一定好好學。”

    男人的身體又開始劇烈晃動,撞出女人的申銀……

    ....................................

    裴錦程無法猜透申璇的想法,申璇像座冰山,跟公司那些女員工的冰冷不同,她的那種冰冷似乎只針對他。

    他昏睡的這三年,她都幹了些什麼?

    他對一個小心肝可以說話說到那種地步,在他面前甚至在床上都不會說些親暱些的話。

    不准娶白珊,是為了申家的顏面。

    還不准他上她的樓!

    還不就是個女人,有什麼了不起。

    裴錦程從床上起來,他就是再累,今天也睡不著了,拿了手機撥出電話,“喂,睡了嗎?能接電話就說明沒睡,那滾起來,‘魅色’碰頭,嗯。”

    樓下關門的聲音,男人的腳步聲,悉數的經過空間傳遞進了申璇的耳朵。

    她能分辨出他換了休閒的鞋子,一定沒有穿西裝,這個時間出去,幹什麼?

    重新開了一輪遊戲,繼續打殺。

    超大威猛的裝甲越野開到“魅色”的時候,引來無數抹胸,短裙,豐-乳,細腰的女人的目光。

    車門打開,下來的男人是白色的休閒鞋,淺色牛仔褲,大雞心領的草綠色寬鬆T恤,墜感的面料,讓他看起來很是不羈。

    頭髮染著栗棕色,不會很張揚,也不會顯得古板,那張臉雅秀到精緻,卻在夜色中露出那麼一絲放浪的小邪氣。

    他伸指撥了一下額前的流海,摔上車門。

    大雞心領開到胸骨,露出胸膛上部分精瘦的肌肉,讓人忍不住想要將他的領口撕得開一些,看看往下的腹肌是不是也是如此,他一手拇指扣在牛仔褲兜上,一手拿著手機講電話,每走一步,長腿邁出的步伐,都是倜儻風流。

    “我到了。”他眼睛一直看著前方,無視掉那些拋上來砸過來的桃心。

    有人想扮偶遇,有人想弄緣份,不小心摔一下跤,都沒有引起那個男人的注意。

    裴錦程進了至尊包間,包間沙發上倒著或者坐的三個男人無一不是姿容俊帥的男子,卻都是一副萎靡在振的樣子,一人站起來走到裴錦程的面前就是一撲,抱住他嚎,“爺,您就饒了我們吧,這大晚上的把人從被窩裡拖出來是不道德的。”

    此人正是G城造船業老大的嫡孫,覃遠航,跟裴錦程是發小,自打裴錦程醒來後,就由他串掇著,一幫人又玩到了一起。

    裴錦程把覃遠航一推,指了指包間角落和沙發,“你到那裡去睡。”

    “你是不是被嫂子踢下床了,慾求不滿啊?”沙發上還趴著一個男人,揉著眼睛說,“大晚上的,這都幾點啦。”

    慕之琛難得良心發現決定調一下日夜顛倒的時差,結果才調過來三天,又黃了。

    裴錦程已經走了過去,把趴著的慕之琛的屁股一拍,坐下來,“你們什麼時候從良了,現在也叫晚?”

    “暫時從良啊,你也要給我們個機會,看看我們能從良多久啊,辜負美人,你要賠錢的。”

    “等會一人給你們兩百塊小費。”

    覃遠航端著酒杯走過來,“我們行情現在這麼差?”

    慕之琛很苦情的拍了拍覃遠航的腿,安慰道,“生意難做,將就著點吧。”

    裴錦程坐在沙發,捶了捶肩膀,隨手拈起一塊冰,朝著一直坐在角落裡打著瞌睡的景子謙扔去,看到景子謙惱火的醒來的時候,這邊坐著的三個男人哈哈大笑。

    瞌睡一醒,勁頭就起來了。

    不一陣有媽咪帶了“魅色”精挑過的美女送進了包間,任他們選擇。

    裴錦程只是一杯杯的喝著酒,直到景子謙推了一個叫苗苗的女人坐到他的身邊,才最終結束了這場挑來挑去的選秀。

    其他三人已經和挑選的美女開始了划拳,行酒令。1avU1。

    苗苗一坐下來,裴錦程便聞到了一股很濃很濃的脂粉味,香水味,眉頭皺了一下,申璇也用香水,也化妝,但味道只是清香淡淡,那女人說話甜糯溫軟,“程少,喝一杯吧。”

    裴錦程禮貌的舉了舉杯子,一口喝下。

    女人覺得無趣,可又覺得能被裴家的大少爺點台,說出去那也是被羨慕的事了,便想要想方設法的討好,說不定還能春宵一夜,便往裴錦程身上靠了靠,像以前對那些來尋找風花雪月的客人一樣,親暱的挽住裴錦程的胳膊。

    這一碰讓裴錦程原本還想維持禮貌的臉色突然一沉,他站起來,摸出錢包,抽出現鈔,遞到女人面前,冷冷道,“你先出去吧。”

    “程少……”女人一下子自尊心受到大創,似乎剛才的事,還在做夢,她也沒做什麼啊。

    覃遠航一見這狀況,頓時蹙了眉,“喂,錦程,你要不要這麼作啊,大晚上叫我們出來,給你叫個美女陪一下,你又這副樣子,玩我們呢。”

    裴錦程看著一屋子女人就煩,“把她們都弄走,我找你們有事!”

    景子謙這時候才看出裴錦程是真的一臉不耐,像是要大動肝火,才馬上起來拿包派了小費讓小姐都出去,等 包間裡的女人出去了,慕之琛把音響關掉,端著酒杯,懶懶搖晃,酒液很少,裡面的冰塊撞出“咵科”的響聲。

    “怎麼了?”

    裴錦程找了個轉角處重新坐下來,然後雙腿往沙發上一放,交疊,雙手枕在腦後,往後一靠,“我是想問一下子謙,以前咱們G城土地改建的,不是你舅舅嗎?就算調任了,難道說話就一點用也沒有了?”

    裴錦程縱使為了申璇的事情感到煩,但是找這些人出來,還是因為工作上的事。

    景子謙慘淡一笑,“錦程,自從你醒來過後,大家還沉浸在歡悅當中,所以各家的事也沒人拿來說,G城這三年多,變化可是驚人的,你自己也感到了,是不是上哪裡都找不到熟人的感覺?你以為只有你有這種感覺嗎?我們景家,覃家,慕家,哪家不是這樣?”

    裴錦程吐了口氣,他又怎麼可能沒感覺到,就是因為感覺到了才來問他們,以前幾個發小在一起,很少說這麼沉重的事,因為哪有他們辦不好的事,關係網都是鋼絲綁的,牢得很,現在醒來後發現,鋼絲網被人用利鉗夾斷了,夾了一個大窟窿,若非如此,又何必為了申璇非要被逼著娶妾?

    一個白家又算得上什麼?

    裴錦程睨向景子謙,“就算洗牌也不能洗得這麼幹淨吧?”

    慕之琛搖搖頭,感慨道,“南方屬G城最富,這個財富論調上說咱們G城,佔了全國富翁財富的五成,你想想,這麼強大的財力,怕是想伸手的多的是,你們家三爺當時還在的時候,裴家在G城,沒人敢說個不字吧?但是現在的市委書記的來頭可不小。年紀輕輕的,手伸得倒是長得很,偏偏好像實力很強的樣子,G城這三年的血一換,紅了櫻桃,綠了芭蕉啊。”

    景子謙聳聳肩,無奈點頭,“以前景家裴家算是在地產這塊賺了不少,但你看看你錦程控股這三年的財務帳,生意在轉行吧?現在的地,已經很不好拿了。”

    裴錦程初到公司的時候也奇怪,為什麼公司現在居然做起保健品和遊戲了,後來才一步步的明白,申璇是沒能啃下那些骨頭,所以才逼不得已放棄肥肉轉行。

    世界水上樂園是個很肥的項目,現在也出現大問題,當時和蒙塔簽約的海邊地,是跟政aa府拍下來的,付了訂金,現在突然生了變支,那塊地居然要被征建成一塊海軍軍事訓練基地。

    這種軍事徵用是不予辯駁的,但即便按照三倍訂金賠償,也無法彌補錦程控股要賠給蒙塔的錢,邱銘俊是太-子黨卻根本裝作不知道,他簡直懷疑這個項目原本就是一個坑。

    晚上在知道這個秘密消息的時候,他就在想,應該怎麼和申璇商量,但現在申璇情緒是根本不能談事情。

    覃遠航沒有其他幾個人凝重,坐在那裡捏著骰子玩,“覃家現在影響還不大,但是很快了,我爺爺說到時候G城可能不但是政治大換血,連財富榜都得換了,哈哈。”大笑後站起來,舉起杯子,“來吧來吧,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鐏空對月啊,乾杯!”

    裴錦程長腿一曲,抬起就要朝覃遠航踢去,“醉死你!”

    覃遠航跳著一躲,“好狠的男人!”

    ....................(三千字分界線:今日第二更)......................

    申璇已經睡下,迷迷糊糊的感覺到手機在叫喚,她聽著有些淡淡憂愁的歌聲,睡意一層層的被擊破,看著是裴錦程的來電,秀眉緊緊的收了收,扔到一邊。

    但電話好像叫上勁了一般,用力的唱著,只能劃開,以為是裴錦程,卻是另外男人的聲音,急急的喊,“嫂子嫂子,錦程不行了,你趕緊過來。”

    裴錦程是喝得醉了,但是不行一說,覃遠航明顯是誇大其辭了,誰叫那個醉鬼一個勁的嚎,“申璇,你再敢凶!信不信我把你從樓上扔下去!你怎麼當人太太的!”

    幾個損友抱著想看一出人間慘局的心態,翻到了裴錦程手機裡的申璇。

    申璇下床只是隨便穿了件T恤和牛仔短褲,腳上趿上一雙人字拖,頭都沒梳就快速的出了門。

    申璇一到“魅色”,就她這樣隨便的打扮,立即引起了別人的注意,小姐可沒有不化妝的,小姐可沒有穿人字拖的,小姐可沒有穿這種T恤的。

    喲,T恤不長上啊,可以看到肚臍,褲腰比較低啊,小蠻腰露著,褲子是熱褲啊,長腿筆直,又長又白。

    這臉蛋兒啊,已經不單單是順眼的檔次了,太讓人流口水了。

    手裡捏著車鑰匙,跟迎賓說,“我到至尊,約了人。”

    迎賓給她行了個禮,給她帶路,“這邊請。”

    長發像海藻一樣在她的身上浮動,包圍著她的前胸和後背,她催促著迎賓小姐,“麻煩你快點好嗎?”

    經過的男人都在她的身上打量著,想要去搭訕,又覺得這女人身上有一種高貴不可攀的氣質把人拒之千里。

    推開至尊包間的門,申璇有些氣喘的站在門口,看著包廂裡就四個男人,開始她還以為來這種地方,還不就是叫三陪嗎?看到這一幕,她心裡不禁一鬆。

    裴錦程的這幾個哥們沒有參加過裴錦程的婚禮,但是申璇,他們都是見過的。

    三年前,他們甚至不知道這個女人叫什麼名字,裴錦程入院後,裴家就把一切都封鎖了,甚至對外,許多人都不知道裴錦程其他昏睡了三年。

    有些人就是這樣,你見過一次,便能記住。

    申璇的美是毋庸置疑的,手裡還捏著車鑰匙,小拳頭握著,頭髮披散著,臉蛋兒更小了,一雙眼睛裡都是焦慮,卻分外迷人,雙腿修長瑩白。

    小蠻腰煞是漂亮。

    可申璇漂亮歸漂亮,覃遠航等人一眼認出申璇的時候,突然間沒了好感,都站了起來,“是你?”

    “你們是誰?”申璇哪裡還記得三年多前除了裴錦程以外的人。

    “我們?你不知道我們是誰,到這裡來幹什麼?”慕之琛走過去,一臉的不友善。

    “不是有人打電話給我,說錦程不行了嗎?”

    覃遠航一愣,“你?你是錦程的太太?你叫申璇?”

    “對,我叫申璇。”

    景子謙罵了一句,“靠之!”抓了抓頭,這該怎麼辦?

    裴錦程喝醉了也說要把申璇扔到樓下去,這說明這日子過得憋屈啊,居然把這個女人娶了,白珊被退婚,娶的居然是凶手,裴家老爺子玩的是什麼啊。

    怪不得這麼久了,裴錦程也不把太太帶出來給兄弟們看,原來這是根本沒法帶出來啊。

    這是深仇大恨啊。

    申璇哪管這些人的心理活動,從三人中擠過去,走到裴錦程的跟前,彎著腰拍了拍他的臉,“錦程,錦程,你還可以走嗎?”

    “嗯。”

    “那你起來,我扶你,我們回去了。”

    “嗯。”

    “喂!你嗯了為什麼不動?”

    “嗯。”

    申璇氣結,敢情他就是“嗯”著玩啊?

    景子謙正要過去,被覃遠航一拉,“先看看。”

    哪知不說這句話還好,一說,好戲馬上登場。

    裴錦程一把拉住申璇的腕,睜開了眼,眼裡血絲緋紅,顯示著他的醉態和疲勞,“誰叫你來的?”

    “哦。”申璇還沒看裴錦程醉成這樣過,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糊糊的感覺,說明今天晚上和他喝酒的人,不用太顧及形象,她笑了笑,“我掐指一算,有人在這裡醉得爬不動了,所以美人過來救英雄。”

    “噗~”

    “噗~”

    “噗~!”

    裴錦程還躺著,拉起申璇的手,放在半空,翻來翻去的看,“你這手拿去開過光嗎?還能掐指一算了?”

    申璇也心裡一樂,倒不知道裴錦程還有這樣幽默的時候,“對啊,開過光。”

    “開過光的不能進洗手間,不然不靈的,你不用上洗手間嗎?或者你上洗手間的時候,把手砍了放在外面?上好再接上?”

    申璇壞壞一笑,“看來沒醉嘛。”

    她這才笑完,下一秒笑的便是男人了。

    裴錦程提手一拉,將申璇拖進懷裡,側身一壓,將她壓在身下,低頭去吻她的嘴,“醉了,我想酒後亂性。”

    “喂,裴錦程!你個混蛋!你放開!”

    “不放!”裴錦程這時候有一股蠻勁,申璇根本不是對手,這邊才把他的手從腰上扯出來,那邊他的手已經在捏她的腿了。

    覃遠航深刻的意識到可能上演限制級大片,撞了撞正看得津津有味的慕之琛,“阿琛,少兒不宜,咱們走吧?”

    慕之琛搖搖頭,撥浪鼓似的,目不轉睛的看著,“不不不,我已經成年都N年了,少兒那個年代已經很久遠了。”

    覃遠航又看看景子謙,景子謙感覺到目光,偏首過來,冷冷丟下一句,“要走你走,今天這片子水平很高,不能錯過了,島國片子裡面的男女主哪有這麼正點的?”

    申璇可是聽得清清楚楚,心裡又羞又憤,錘打著裴錦程,真的快哭了,她很怕裴錦程會在這個地方把她脫個精光,然後當著他朋友的面,要了她,聲音都怕得打顫,卻還是慣有的強硬,“你瘋了嗎?你朋友就在那裡看!早知道不管你,來管你,你就這樣羞辱我!”

    裴錦程已經握住酥柔軟胸的手一僵,偏首看見不遠處的三人正饒有興致的看著,撐起身子卻依舊用下身壓著申璇,身子一側,長臂一伸,抓起大茶几上的一瓶酒就朝那三人扔去!

    “都滾出去!”

    “哇!”覃遠航躲開後拍拍胸口,“好凶殘啊!”

    眼看著第二瓶酒又要砸過去的時候,三個人落荒而逃。

    裴錦程甩了甩頭,又趴在申璇的身上,喘上幾口氣,繼續親,揉,捏,吻。

    申璇想擺脫,男人卻像跟她扛上了似的,她反抗,他就更用力的去脫她的衣服,她生怕把衣服扯爛了,等會出去見不了人,她更怕他把她脫光後,有人進門來撞見。

    裴錦程已經鬆開了皮帶,瘋了似的想把自己解放出來。

    “不行!不行!有人!”申璇緊緊捏住男人欲要解開她褲扣的手。

    “沒人,都出去了。”

    “不,不,我不要在這裡,好髒,那麼多人在這上面坐著,我不要在這裡,我不要在這裡脫衣服!不要!不要!”申璇一個勁的搖頭,一個勁的說不要。

    裴錦程“噝”的一聲,倒抽一口涼氣,他忿忿的吸上她的耳垂,“去樓上開-房。”

    “喂!”申璇想打人,又打不過,“你就不能忍一忍,等回去嗎?”

    “不能!”

    人著檢看人。....................

    “魅色”樓上的VIP套房,才剛剛刷開,男人便抱著女人撞了進去,一腳踢上了門,他緊緊吸住女人的嘴,反覆的吮著她的甘液,牆壁上貼著立體感的米色牆紙,女人的皮膚顯得更白,推高那件T恤,脫下來,扔掉。

    她脖頸上膩滑的觸感讓人上癮,她的鎖骨,舔上去有迷人的弧度,那一對瑩潤飽,滿的蜜桃總是感覺鮮嫩多汁,味美可口。

    將她的褲扣解開,拉開拉鏈,大手一下子伸進薄如蟲翼的內內裡,往下一剝,將她褪了個乾淨。

    他一邊不肯鬆開她的嘴,一邊脫著自己的衣褲,哪怕是T恤過頭時逼不得已的鬆開那一瞬,他也罵了一句該死,復又更急促的吻住她。

    將她抱起來,架在腰上,抵在牆上,指尖挑弄著粉濕的花瓣,他想把自己放進去,哼了一聲,讓自己的粗長緊挨著她的潮濕。

    快要用力一推的時候,她卻撐著他的肩,高上去,逃開他的佔領。

    他看著她不配合的樣子,眸色瞬時染上陰鷙之色,她已經是雙頰泛紅,一雙櫻唇被他吻得愈加飽脹紅潤,“錦程,你要我,可以,你要白珊進裴家的門,也可以,但是,你如果要碰我,你就不能碰她,否則你就不要碰我。”

    她半咬著唇,低頭凝著他,眼裡是孤勇的堅持,是憤懣的倔強。

    他的呼吸還有些急,把她的肩往下一摁,大掌的力道捏住她的削肩,再往牆上一壓,精瘦的身軀壓過去,壓住女人意欲反抗的嬌軀,他將自己推進她身體裡的時候,才舒服得長呻一口氣,閉著眼唇就抵在她的耳邊,緩緩道,“……我沒有碰過她。”

    女人的身體一縮,抱住男人後背的手突然收緊,快,感一陣陣傳來,她聽見他咬牙低咒,“申璇,真是要不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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