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世家】先做後愛,總裁的緋聞妻 作者:九月如歌 (已完成)

 
li60830 2019-4-9 18:04:09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62 62998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8:05
110:回海城
    申璇哧聲一笑,接了下句,道,“低調奢華有內涵。 ”

    申凱在房間裡邊走邊四周看,最後往申璇的床上一躺,鞋脫掉便手枕後腦,腿蹺起,晃悠著,用一種仰天長嘆的口吻道,“橫批--有緣,無份!”

    申璇心知申凱意有所指,白他一眼,抽腳就往床上躺著的男人腿上踢去,“錯,橫批是---有志者,事盡成!”

    申凱被踢得一偏,搭在膝上的小腿都翻倒在床上,復又重新架好姿勢,道,“白痴,橫批是四個字,依我看橫批弄成‘好聚好散’比較好。”

    申璇瞪了申凱一眼,“你才白痴,依我看‘白頭到老’比較好。”

    “‘緣盡燈滅’比較好。”

    “‘百年好合’比較好。”

    申凱搖頭,“‘重獲新生’比較好。”

    ...........................................................

    裴錦程沒叫電動車,拉著錦悅往停車場走。

    人家兄妹相見,先熱淚盈框,後喜笑顏開。

    他們兄妹在一起,先愁眉苦臉,後苦臉愁眉。

    也說不上哪裡不高興,就是兩人都不說話,慢悠悠的,死氣八咧的往停車場走,“哥,真不去嗎?”

    “不去。”

    “萬一嫂子晚上跟那個什麼人吃飯,出了什麼事怎麼辦?”

    “他們昨天晚上就在一起吃飯,要出事,早出事了,他們這三年多一直在一起,要有事,就一直都有事。”說這話的語氣像是在堵氣一般,一股腦的往外倒。

    “哥,你這是放心呢?還是絕望啊?真不去啊?”

    “……”裴錦程煩悶,最近被公司一樁樁的事壓得喘不過氣,申璇又天天的給他找不痛快,什麼事都沒拖順,現在大舅子又來給他找不痛快。

    一念至此,立時就聲帶怒斥,“不去!不管她!”說了不管她,就不管她,越管越煩,當她不存在好了,何必給自己添堵。以前初醒來的時候,不是巴不得她離他遠遠的嗎?

    錦悅被吼得愣了一下,“哥,你是絕望了啊?”

    “走不走?”裴錦程被錦悅說得心裡的火石一陣陣的撞著,語氣極不友善,所以錦悅看著申凱背著申璇從梧桐苑的路上走過來的時候,失落了。

    申璇在申凱背上,一個勁的晃著腳,“申凱,你真老了啊,走得這麼慢,喂。”

    “喂,申凱,喂,老大叔,你走快點啊。”

    “喂,申凱,我說你怎麼回事啊?你不過也才33歲,看起來就是二十幾歲的小夥子,我這麼瘦,你怎麼背得這麼吃力,喂,你說你要是結婚了,按申家的鬧法要背著新娘子跑的,你怎麼辦?”

    “喂,申凱,你再不走快點,我要折條柳條抽你屁股了哈,老騾子。”

    錦悅拉著裴錦程站在不遠處看著這對兄妹,妹妹一個勁的發著牢騷,哥哥悶不作聲的任著妹妹罵。

    都以為這是對好兄爛妹時,申凱已經走到了河邊,把脖子上套著的手一拉開,就把背上的女人扔進了河裡!

    “撲嗵!”

    女人被丟進河裡,砸起一片水花。璇道吻璇四。

    申凱站在岸上扯了扯嘴角,對著河裡的女人說,“知道不知道有句話叫做,贈人玫瑰,尊老愛幼,手有餘香,你這嘴說話真是一點也不可愛。”

    申璇這還是第一次掉進這水裡,當即就冷得一個哆嗦,兩米二左右的水深,她的身高,還有半米才能夠到河底,腳一用力就感覺有點冷得抽筋,岸與水面的距離又有一米左右,所以這河根本算不得淺,申璇嘴裡罵一句,“申凱!我是你親妹妹!你一點也不知道憐香惜玉,你居然把我往河裡扔!”

    “又不是第一次扔你!”

    申凱話音剛落,身側一道男音微有緊張的響起,“把手給我!”裴錦程蹲在岸邊,朝申璇伸手,俊眉微蹙,聲音裡透著一絲責令。

    申凱不喜裴錦程,低首睨著他道,“你們去玩你們的啊,璇丫頭從小就會游泳。”

    裴錦程不理會申凱,大舅子不喜歡他,他看得出來,別人不喜歡他,他也不用喜歡別人。

    申璇朝裴錦程伸手,可右腳整個崩直了起來,完全不能動,她有些驚慌的想,不會真是抽筋了吧?“我好像,好像……”

    “撲嗵!”一聲。

    裴錦程跳進水裡,水溫沁涼入骨,多呆上一陣,跟針扎似的,申璇離岸並不遠,可是因為腳崩緊了,游不動而導致嗆了好幾口水,裴錦程圈住她又摟上她的腰,游至岸石邊,把她一托,申璇抓住岸石,可腳還是動不了。

    裴錦程仰頭看申凱不動,沉了沉氣,“大哥,阿璇腳抽筋了,你拉她一把。”

    申凱這才臉色一變,慌的把申璇拉上岸,裴錦程還浮在水裡,就地拉著申璇崩起的那隻腳,脫了她的鞋扔上岸,把腳握在手裡,一扯一揉,再一扯,一揉,仰面問,“好點了沒?”

    申璇訥訥點頭,“嗯,好多了。”

    “這水是雪水,要玩水也不要在這裡玩。”裴錦程說完雙手扣上岸石,臂力一撐,躍上了岸,將申璇從地上拉起來,“把腿腳活動一下,現在回去換上一身乾衣服,再出去。”

    申璇看著一身濕??的裴錦程面色如方才浸進骨裡的水一般冰涼,漠然的交待,又轉身走出幾步,摁了路旁設的呼叫鈴喊了電動車過來接人。一下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裴錦程帶著錦悅出去遊玩,並沒有提出和申璇他們一道。

    但申璇整整一天都有些悶悶不樂,申凱跟申璇勾肩搭背的走在街上,兩個人都配著超大的遮陽墨鏡。

    申璇已經換了一身很休閒的裝扮,T恤,短牛仔褲,板鞋。被申凱這麼搭著,像一對品味相同的情侶,申凱伸手捏了一下申璇的臉,“你腳抽筋了,為什麼不跟我說?”

    申璇憶起那一下裴錦程的動作,心裡一軟一暖,“我才剛一感覺到,沒來得及說完,錦程就下來了。”

    申凱嗤了一聲,“哦,你這是感動呢?他這是無事獻慇勤,非殲即盜。”1aT1p。

    “哥,錦程沒你想的那麼壞。”如果真那麼壞,他那麼要面子的人,肯定不會去拉她。

    申凱想起裴錦程這個人就皺眉頭,說真的,要說做妹夫,他還是覺得韓啟陽更合適,韓啟陽從小就跟申家的幾兄妹一起玩,大家有很深的感情,且不說這個,韓啟陽待人接物不像裴錦程這般拿喬。

    不就是才給了他一點臉色看看嗎?

    他一個當妹夫的,當即就敢把臉色給甩回來,還不得了了!

    還拽死了!

    不過有一點,申凱倒是鬆了口氣,裴錦程現在長得帥,膚色正,人高馬大,四肢正常,能吃能睡,跳進雪水裡都沒問題,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很健康。

    健康就行了。

    申家也少一份內疚。

    外面驕陽燦明,烤在身上熱辣辣的,仰起面,帶著墨鏡迎著太陽,像是在黑暗中窺視光明,這樣的光明,像被分裂成了冷的光,不熱烈燦爛,有些不真實。

    申凱搭在申璇肩上的手,拍了拍她的臂,“小五,我這次過來,不單單是為了看你,還想跟你說件事。”

    “嗯?申家生意出了問題?”申璇一直都擔心這個。

    “不是,申家早就沒事了,當年你的事,也只是一時元氣傷了而已,這次過來,還是為了你的事。”申凱依舊懶懶的走著,“爺爺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回海城。”

    申璇聽聞爺爺兩個字,心裡一澀一酸,差點眼睛都要紅起來,墨鏡擋住了她眼裡的思切,“這幾天吧,我現在調去了分公司做總經理,把所有的事交接完畢,我就跟你回海城看爺爺,好幾年沒回去了,現在錦程也不需要我照管了,可以抽得開身。”

    申凱的腳步停下來,頭頂上是焰焰烈日,週遭紅男綠女穿梭在商業區的街面上,四面無聲,只餘下他們兄妹二人一般沉靜。

    他轉身握著申璇的肩膀,把她的墨鏡摘下來拿在手裡,在她想迴避之時,已經將她目光裡的水花看在眼裡,他皺了一下眉,揉了揉她的額面,妹妹瘦了,他遠遠的看她下了電動車走進主宅的餐廳,衣服套在身上鬆垮垮的,雖然休閒衣都是這樣的范,可是他看到她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腿,就一陣陣的心疼。

    他卻還要跟她說,少吃點,別長得太胖。

    裴家的人比申家聚得起,看起來人丁興旺,早餐也是豐盛到奢侈,可是那樣種類繁多早餐,妹妹胃口也不差,身上的肉,到哪裡去了呢?

    申凱努力不讓自己的負面情緒外湧,他吸了一口氣,才緩緩道,“嗯,你也知道裴錦程現在不需要你照管了,小五,G城怎麼也算是異鄉,異鄉是當不了故鄉的,你明白嗎?申家的意思是,希望你回去了,就別再回來,你的娘家人,都在海城,那裡才是你的家。”

    申璇一怔,怔得淚花兒都快要滾出來,異鄉怎麼可能是故鄉?

    也許是為了應景,她的手機唱起了歌,還是那樣淡淡的,帶著低愁的女聲,悠悠歌唱,“侯鳥飛多遠,也想唸著南方……”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8:06
111:傲嬌的錦程
    申璇聽著電話鈴聲寥寥傳來,再看著哥哥隱隱發紅的眼睛,“哥。 ”

    申凱應了一聲,“嗯。”

    申璇沉吟許久,終是呼出一口氣,眸光如水,輕聲問,“你是要我離婚嗎?”

    “……你告訴哥哥,想回去跟我們一起生活嗎?”申凱把來意表明,他原以為可以很直接的告訴申璇他的想法,卻還是繞了這麼大的彎。

    早上一頓早餐,他已看出了大概,擺臉色,說話嗆人,不過都是想看申璇的反應,但他看到的是,她在中間為難,想要調解,她怕裴家的人難堪。

    之所以為難,是因為在乎裴家人的看法,按理,裴錦程已經醒來,她可以收起那歉疚,可是她沒有,她依然覺得歉疚,她想緩和他跟裴家之間的僵硬。1aVWx。

    所以,他才開始繞圈。

    “我……”申璇咬了咬唇,她想,可是如果她回了海城,錦程呢?“我……”

    申凱輕嘆一聲,把墨鏡卡在申璇的臉上,瀟灑一揚臂,摟上申璇的肩膀繼續走,像是剛才那番談話,從未進行過,“買輛車送你,怎麼樣?”

    “以前你買給我的車,現在還好新。”申璇以前從來都不是這樣愛惜東西的人,但是那輛車,她真的好愛惜,那輛7系寶馬並不是她有駕照以後最貴的車,卻是她最珍愛的。

    開車從來都不會過快,也不會見縫就鑽,更不會搶紅綠燈,生怕擦破到一點白漆。

    那輛7系寶馬是她新的人生,她對那輛車像對待自己的人生一樣處處思量,謹小慎微。

    申凱的步子邁得不大,他聽著妹妹說話的口吻,心嘆一聲,他的小五已經變了,變得這樣的拘謹。

    以前惱她到處闖禍惹事,招惹緋聞,為此他不得不跟在後面幫她收拾一堆破攤子,隔三差五的爺爺罵,父親罵,母親罵,他也罵,罵她是個小混蛋,闖禍胚。

    可她就是那樣,特別是想退婚開始,挨了罵,知道一家人都寵她,繼續惹事。

    以前惱她那樣的性子,簡直想把她綁在家裡,鎖起來。

    父親總罵她把申家的臉都丟光了,可過幾天照樣把扣了的卡還給她,讓她繼續敗家。

    整個海城幾乎都把家裡的五小姐拿來做談資。

    申家五小姐又跟哪個三流男明星搞到一起了。

    申家五小姐才把房地產的小開給甩了,現在又把哪家公子給吃了。

    申家五小姐跟一腳踩三船,男方集體公然示愛。

    這些緋聞他看著天天生氣。

    以前希望她體量一下申家的難處,畢竟那樣一座豪門擺在那裡,那麼多人看著,年輕人可以覺得無所謂,可老年人畢竟在乎名聲。若非如此,他自己也不用收斂性子,在外面裝什麼正人君子,還不是為了申家的臉面?

    以前希望她懂事些,現在她懂事了,知道體量別人了,處處都知道打算了,他卻心酸了。

    總覺得她還是個小孩子,小孩子太過懂事了,大人總會難過。

    不知道她是在乎當初的約定,還是其他,但他還是希望她能回海城,捏著她的肩膀,“新?新也是表面,再怎麼新也開了三年了。你以前就喜歡張揚的,馬力轟起來可以震破耳膜的,火豔的紅,霸氣的黑,轎車你一向不太喜歡,我當時送你那輛白色7系轎車,是想告訴你,你的人生不一樣了,不喜歡也只能開。你的人生只能從白紙開始,但現在裴錦程已經醒了,所以,那輛車就別要了。”

    申璇感覺到申凱有一種堅持,卻不明說,總是用一些隱晦的意思來傳達,可是回到過去,哪有那麼容易?她單臂圈住申凱的腰,頭搭在她的肩頭,一邊行走一邊緩緩道,“哥,我不小了,不可能永遠都喜歡那種張揚浮誇的東西。”

    申凱心潭一顫,可他的話總給人一種不過份強求,卻又讓人感覺他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不想要哥哥送的?”

    申璇斜仰著面,望著高俊的哥哥,咧著嘴對他笑,“想要啊,只是你一個人民公僕,有那麼多錢嗎?我喜歡的車,怎麼也得好幾百萬吧?”

    申凱大義凜然道,“當然有那麼多錢啊,你忘了嗎?我是當官的,我貪-污啊,你不知道這是最捷徑的嗎?”

    “噗!”申璇捂著嘴,“哈哈”大笑起來。

    別人當官的貪不貪她不清楚,但要說海城出來往仕途走的那些豪門子弟貪-污,就要笑破人的肚皮了,誰不想把自家仕途上的那根苗往遠了送,貪=污不正好準備著哪天隨時斷了前程嗎?不過她這個哥哥,什麼都敢說,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張嘴太毒了,所以導致了現在也沒個正經點的對象。

    若是有,肯定告訴她了。

    申璇皺了皺鼻子,“喲,看不出來,大人您覺悟挺高的嘛。”

    申凱一揚脖子,感慨道,“覺悟必須高啊!這就是與時俱進嘛,絕不拖黨和人民的後腿,那首歌寫得好啊。”申凱一清嗓子,伸手在空中有力的虛抓一把,嘹喨的唱了起來,“該出手時就出手,風風火火闖九洲啊!”

    申璇哈哈大笑,一把推開申凱,“滾犢子!”飛起一腳就去踢他。

    申凱一竄跳得老高,“你個沒良心的小混蛋,我這不全是為了你嘛!為了給你買國內車,我起早貪黑的污錢,我容易麼!”。

    “滾!少往我身上潑髒水,我現在要為民除害!懲殲除惡!”

    兩個人都活力四射的跑跳,戴著寬大黑超,身材又是男健女妙,愣是讓人覺得是不是明星出來放風了。

    ..........................................................................

    商業圈的週遭,到處都是商場,人流如此的旺盛,紅男綠女的步伐都是時尚的氣息,讓人忍不住想要鑽進某一座商場,好好血拼一番。

    遠處,熙攘的人群裡,一個紮著馬尾的十七八歲的小女孩,挽著一挺俊高帥的男子,一臉的興奮,而男子卻眉色鬱鬱,有一種對周圍一切人煙味飽含仇恨的不滿。

    “哥,你說,是不是好巧啊,嫂子他們就在前面呢,嘿嘿。”錦悅時不時的跳一下,腳上的帆布鞋上手繪著可愛的卡通人偶,身上的白色T恤胸口也是一個大嘴猴。她的打扮和樣子,就是活脫脫的一個高中生,清秀得很。

    裴錦程的嘴角抽了那麼一下,好巧?眼簾輕垂,睨著挽著自己的靈秀的小姑娘,這哪是什麼好巧,他都要被這丫頭折騰瘋了,才拿了駕照就要開車,開車就開車吧,開著車就搞跟蹤。

    他好言跟她說,不要這樣,弄得很難看。

    這丫頭居然說,馬路這麼大,又不是只有人家可以開,只不過正好她也走這條路而已。

    跟車就跟車吧,人家停了車,她也停車,停車後,人家兩兄妹去吃甜品,她也要吃甜品。

    人家兩兄妹去玩老虎機,她也要去那家遊戲廳玩。

    人家兩兄妹逛鞋店,她就要去逛鞋店旁邊那家內衣店。

    內衣店!

    女人的內衣店!

    他發誓要跟她斷絕兄妹關係!

    她怎麼可以拖著他去逛那種店!

    璇來把意口。他鬧吧,她還說什麼,“那我們在門口看看。”

    天哪!人來人往的地方,叫他這樣的一個引人注目的男人站在內衣店的門口看,他情願進去。

    裴錦程看著前方那對跑跳打鬧得歡快的兄妹,心裡很不舒服,“錦悅,我下午還約了客戶,你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反正你這種玩法,也不需要我陪。”

    “什麼啊?我這種玩法怎麼了?女孩子本來就喜歡逛街啊,又不是只有工作了的女孩才喜歡逛街,我也喜歡的啊。”

    “你喜歡你就逛啊,我不喜歡這樣逛。”

    “那你喜歡怎樣逛?我們邊走邊說啊。”錦悅拉著裴錦程,就差用哄了,時不時的眼睛跟雷達似的到處搜,搜著前方那對奔跑跳躍的兄妹,著急得很。

    “我根本就不喜歡逛街!”

    “你不喜歡怎麼行啊?女人都喜歡逛街,嫂子想要逛街的時候,難道你叫那個申凱的前任准妹夫陪嫂子去逛啊?”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裴錦程就覺得堵得慌,他有一種欲要將破罐子破摔了去的衝動,“讓她去好了!”

    “你!”錦悅被這個傲嬌的哥哥氣得內傷,再跟他爭下去,都沒有用,說到底,她和嫂子有三年多的感情,可哥哥卻沒有,也不能怪哥哥傲嬌,只是哥哥還不知道嫂子的好。

    錦悅也不跟他再講道理了,生拖活拽的就拉著他往前面跑,廢力咬牙的像拖著一頭牛似的當苦力,急急道,“哥,既然這麼巧,我們上去打個招呼吧,快點快點,雖然那個申凱不怎麼禮貌,但是我們是主人,人家是客,我們要有待客之道對吧?我們應該大方些,對吧?我們不跟他一般見識,走吧走吧,過去打個招呼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8:06
112:裴錦程的面具
    裴錦程被妹妹這樣拖著,萬分糾結,如果這樣過去,他覺得丟臉。

    如果不過去……

    也說不清是什麼感覺,就是覺得這行為十分可笑,他堂堂一個男人,怎麼能追著一個女人這樣跑?像什麼?

    申凱的餘光在墨鏡後微微閃爍,摟著申璇左竄右跳,不一陣,錦悅握著拳頭大吼,“人呢人呢!”

    “你看你,真是的,好好的,人就不見了。”

    “叫你快點快點,你磨蹭死了。”

    “真是討厭死了。”

    裴錦程被錦悅一陣陣的埋怨弄得頭昏腦脹。

    後來錦悅被裴錦程弄去了遊樂園,一項項的刺激項目玩下來,錦悅腿軟欲吐,豎指對裴錦程發誓,以後再也不玩跟蹤了,再也不抱怨哥哥了。

    *

    裴家因為申凱的到來,早早的就通知了各房,晚上在主宅餐廳用晚飯。

    這個消息自然也在第一時間通知道了申璇。

    所以申凱那個“請前准妹夫吃飯”的計畫,在申璇的央求下,破產!

    主宅的餐廳餐桌椅均是名貴的實木,又特意重新佈置過,花香四溢,既奢華,又顯溫馨。

    兩桌人坐好,申璇的左邊坐著申凱,右邊坐著裴錦程,裴錦程的邊上坐著喬然,依次過去是喬煜,錦悅,季容,裴先文,正位之上坐著家主裴立,裴立的右手邊下去是二房裴先業,汪鳳鳴,三房裴先河和妻子年如意。

    原本今天有客,應該嚴格按輩份分桌,錦悅未婚,今天不能坐家長這一桌,偏偏她喜歡喬煜,就硬是要挨著坐,誰說也沒辦法,裴立隱隱縱容,便這樣坐下了。

    申凱是客,都以為是主請申凱。

    可裴立卻把喬然也安排在家長這一桌坐著,顯然也是按重客的身份在分配。

    眾人心中猜想,喬然的位置居然和申凱這種三年多才來一次的親家同樣重要麼?

    顯然申凱並不把自己當成重要的人,因為他來裴家,一份薄禮也未曾備過,有人私下議論,申家人這是拿喬,哪能面子功夫都不做?分明想要撕破臉,才故意為之。

    有人說,申家人小氣。

    有人說,申家人這哪裡是拿喬,這分明是下馬威。

    但是有一種氣氛大家都感覺到了,申凱不喜裴家的人,和三年多以前在裴家謙和的姿態分外不同。

    有人講,三年前求著裴家不要把他妹妹送進監獄時姿態卑微,現在大少爺醒了,就想翻臉不認人。

    有人講,人心難測,誰都覺得別人對不住他。

    而這些閒言碎語,都進了誰的耳朵,心知肚明卻沒人說。

    這頓飯用得是明槍暗劍,申凱面色輕狂,內裡卻是心思極深的人,裴立那些暗示的話,句句玄機,他又如何不懂?

    飯畢,裴立讓裴錦程送喬然回菊園,讓錦悅去送申璇回梧桐苑,自己邀了申凱喝茶。

    申璇自是不用錦悅相送,但是老爺子的用意,無人可度,還不如不想。

    .............1aX4m。

    河面的風吹起來,拂動沿岸的柳枝,枝條此許垂入河中,擺起漣漪。

    錦悅輕暱的挽著申璇的手臂,沿著柏油路往梧桐苑走,“嫂子,你是不是想回海城啊?”

    “嗯,是有這個打算。”申璇如是說。

    “我跟你一起去吧?”

    “你?”申璇傻愣了一下。

    錦悅一雙眼睛又靈又水氣,睫毛撲閃道,“對啊,我很想去啊,我從來沒去過,一定很好玩,等嫂子回來的時候,我再跟你一起回來。”

    申璇偏首睞一眼錦悅,她以為是錯覺,那樣水靈靈的眸子裡,怎麼會有些發紅,可少女的聲音歡快,輕跳,看起來很愉悅,把挽在手臂上的細嫩手兒握在自己的手心裡,她停下來,說,“錦悅,我怕你水土不服,我們那邊的飲食,跟這邊有很大的區別。”

    少女的臉上有些尷尬,她年紀尚小,卻已經懂了什麼叫婉轉的拒絕。“嫂子,你是不是想回去後,再也不回來了?”

    錦悅何其敏感,要說這三年多,就數她和申璇相交甚多,事情的始末,她又都清楚,在十七歲的青春裡,她還不懂人心如何難測,不懂謀略算計和保護自己,她只知道,嫂子對哥哥好,嫂子就是好女人,哥哥娶了個好女人,她就應該對嫂子好。

    如此簡單到清水一樣的思想裡,她看到了申凱對他們一家人的不喜,她雖是單純,卻也聰慧,有些隔閡,不用等人明說,她也能察覺到一二,比如申凱說,再換一個?那四個字,記在心裡,跟刻上了似的。

    已是亭亭玉立的少女,只比申璇矮了5CM左右,她掩了白日裡的聒噪,空著的手,揉了揉鼻尖,望著自己的美人嫂嫂,“你捨得我嗎?你就算跟哥哥沒有感情,就算只是對他盡些義務,就算是贖罪和責任照顧他,你可以捨得他,你捨得我嗎?”

    申璇一怔,錦悅的眼睛卻已經更紅,“反正我是捨不得你回去,你回去可以,帶上我也一起,到時候我們一起回來,行不行?”

    申璇嘆聲淺笑,伸手摸了摸錦悅的臉,小女孩的皮膚摸起來,像剛刮凝下來的脂下軟彈,低低喊了她的名字,“錦悅。”

    “嫂子。”錦悅吸了吸鼻子,她的心情有些激動,不怪她激動,只是這今天一頓早餐,一場跟蹤,一席晚宴,已經教她憋成了內傷,每個人都顯得陰陽怪氣。

    爺爺說話她向來聽不懂,不過就算明的不懂,暗的她也是能感覺到一些,那就是跟申凱在叫著勁。

    申凱這個人講話,也是歪來倒去,她聽不懂,但她一準能感覺到申凱不滿裴家,想要把結束哥哥嫂嫂這段關係。

    什麼海城和G城的飲食環境差別很大,看來小五還是沒能適應,這身子骨一看就是吸收不好。

    海城冬天白雪皚皚,殺蟲抑菌,小五從小就喜歡在雪天裡玩,這G城怕是等場雪,得等到下一輪世界末日的到來了。

    海城和G城人的觀念差點別很大,小五這性子啊,還是適合生活在海城。

    G城的生活節奏太快了,人活一輩子搞得這麼累做什麼,女人就該清閒些。

    幾乎每個人都稟著呼吸,十七歲的她,抬眸看著桌上每一個人的神情,有人的嘴角掛著淺笑,有人唇線抿薄如刀,有人訥訥無言,有人靜靜看戲。

    可是她注意到自己的嫂子一直低頭用餐,並不反駁,也不阻止,早上的時候,嫂子明明還有調解的意思,可晚飯已經選擇了沉默。

    說明白天,申凱跟嫂子說過很多,而那些話對嫂子的意識產生了動搖。

    可是……

    錦悅捏住臉上的手,靈靈的眸子裡有酸有澀有責備,“人不是這樣的,這三年多我們生活在一起,我能理解你思鄉的心情,可是若你因為思鄉就拋下我們這一宅子喜歡你的人,你就是不對!”

    “我爸媽對你不好,我知道。可是我對你好啊,我把你當我親姐姐一樣對你好,你受了委屈,我也很心疼,為了你,我跟他們吵架,為了不讓媽媽罵你,我用絕食來氣她,我對你不好嗎?我怕媽媽苛扣你,天天一早一晚的都要到梧桐苑察看一下,生怕有人短了你什麼。只要你下班回來,我都拿著作業到梧桐苑去做,你以為我是去看我哥嗎?我是怕我媽媽去找你麻煩,萬一她來找你麻煩,我在那裡幫你,她也不敢怎麼樣?有人對你不好,可是有人巴心巴肝的想對你好。小英對你不好嗎?鐘媽對你不好嗎?還有瑞哥哥,他對你不好嗎?雖然他也會罵你,便他那人就是那樣,心底卻是好的。爺爺其實對你也是好的,不是嗎?我們都是對你好的。你怎麼能想著離開我們?”

    錦悅眼裡的眼淚滾出來,她之所以要強調這些人的好,是因為她知道,有很多人對申璇不好,她還小,還不能正面的面對割捨,知道要失去的時候會難過,會心疼,會捨不得。

    在錦悅眼淚滾淚出來的時候,申璇呼出一口氣,晶亮的珠子也從眼睛裡滾了出來,她伸手抱住錦悅,那些酸湧翻滾的東西,在五臟裡衝撞著,她的小姑子,一直都待她很好,“錦悅,我知道,我知道你對我好,我都是知道的……”

    “嫂子,帶我跟你一起去海城吧,我大不了請假休學,我陪你回去,但是你玩夠了,跟我回來,好不好?”

    ...........................................

    菊園是新建的院落,還專門修了小孩子玩的戶外大號滑滑梯,小城堡,沙坑……每天喬煜在這裡玩得不肯睡覺。

    喬然是個自律性很強的女人,每天的作息都是固定,幾點起床,幾點睡覺,必須有統一的時間,喬煜也一向聽話,總是體貼的按點睡覺,可住進菊園後,玩就成了最重要的事。

    喬然似乎是個發不來火的女人,她就跟在喬煜的後面,“小寶,跟媽咪去睡覺吧。”

    “不,我還要再玩一會。”

    “明天還可以玩,今天睡好了,明天才有精神,好不好?”喬然溫柔的勸哄,可小寶寶又爬上了色彩鮮豔又高大的滑滑梯,鑽進洞裡,“呼嘩”一落到底,從裡面鑽了出來。

    裴錦程出了菊園打了個電話,又回來,他站在滑滑梯的出洞口,喬煜從上面滑下來就被堪堪接住,抱了起來,在小孩細嫩的小臉上親了一口,“小寶,去睡覺好不好?”

    “不要,不要!”

    裴錦程空著的手拉著喬煜的小手,晃了晃,又捏著小手放在嘴邊啜了一下,“明天還可以玩,媽咪每天都要早睡,不然媽咪明天沒有精力照顧小寶,媽咪會很累很累,會生病的。”

    喬煜看了一眼站在帥叔叔身後的媽咪,“那讓媽咪睡,叔叔陪我玩,好不好?”

    裴錦程看了一眼喬然,“你去睡吧,我陪小寶。”

    “不用了,你快些回去,小寶我來管就好,他就是新鮮,但他不能玩得太累,不然我怎麼會控制他?”喬然眼中的痛楚如瞬間流星劃過,明亮清晰。

    裴錦程摸了摸喬煜的臉,目光卻是看著喬然,溫聲安慰道,“你也別擔心,手術馬上就可以做了。”

    這時候有傭人進了菊園,拿了一個大箱子,舉著對著喬煜喊,“小寶,快下來,我們去玩開火車!”

    那箱子的外觀用鮮豔的紅綠黃的顏色,畫著大型的火車玩具,還有軌道,喬煜一看便興奮了,從裴錦程手上掙脫下來跟著傭人就跑進了主樓。

    喬然這一下沒管,只是低頭嘆了一聲,“我,我想給他做手術,又怕……危險。”

    裴錦程轉頭看了一眼主樓的方向,又回過頭來,拍了拍喬然的肩,“放心吧,醫生我是從美國請過來的,絕對是這方面的權威。總要搏一搏的,拖久了,總歸不好,是不是?”

    “謝謝你……”

    “別說謝謝了,你現在是我爺爺的營養師,我不是照樣應該謝謝你嗎?”

    喬然心有忐忑,看了看這菊園,覺得受之有愧,“可是,我的待遇也太高了。”

    “呵,因為我們裴家老爺子的待遇是最高的,你是他的營養師,自然該享受高標準的待遇。”裴錦程的唇角揚起,是讓對方心安理得接受的寬慰式笑容。

    “喬煜的手術費,我會盡快……”不是她沒有錢,而是她知道,光能請動美國的專家,這一筆費用就不是她的積蓄所夠支付的,雖然她的收入不低。

    “哈哈。”裴錦程的笑容風度和尺度都拿捏得極好,既不給人壓力,又不讓人覺得輕狂,這樣的裴錦程,不是生活中的裴錦程,他是在工作,他只有應付工作的時候,才會這般虛假和得當,任人找不到他一絲的破綻。“喬小姐何必這樣,莫說這筆費用對於我們裴家來說是極小的一個數字,就算是大的數目,以你這樣的本事,若在我們裴家工作三五年,怕是還要我們多支付給你才行。”

    “我們裴宅醫所裡,你別看才三個醫生,六個護士,三個醫生的工資,怕是G城最高的了,護士也是G城收入最高的護士,而你,是我專門給爺爺請的營養師,待遇當然不一樣,你本來就有優厚的業績和國外過硬的營養師執照,跟我們國內那些所謂的營養師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爺爺的營養師,自然要最好的,既然是最好的,獲得豐厚的報酬自然也是應該的。你自己算算看,是不是我們裴家揀了個大便宜?”

    裴錦程和風含笑,有他的姿態,卻不顯高傲,很是謙遜隨和,並不像大家子弟出來的疏狂睥睨,他用一種極舒適的口吻跟喬然進行會話,從眼神到笑容,都是對女性的尊敬。

    言談間把對方不知不覺中捧得極高,卻也在不知不覺中把裴家的實力彰顯了出來,雖然看似不過是閒聊,卻在向對方展現四個字,“捨我其誰?”

    喬然呼了口氣,三五年?當時只是請她來調理裴家老爺子的身體,以為最多半年,她進來之前就跟裴錦程說過,兒子有先天性的心臟病,所以她必須把兒子帶在身邊照料,如果這一條件不能滿足,她就不接這個業務。

    裴錦程幾乎只是微一沉吟,便應下了她的要求,卻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找好了國外最權威的醫生,她知道,這不是有錢就能請到的,而且還專程為了她的兒子跑一趟中國,這是就算她在國外也想也不敢想的問題。錦分摟妹不。

    三五年?

    這是一個裴錦程看似不經意提及的數字,卻是一個硬性的條件。

    與其說是三五年,不如直接說五年。

    可是才五年,五年就可以換兒子的健康,她感覺是在做夢,卻又感覺是個坑,完全是一個裝滿鮮花和美酒還有面包火腿的坑,可明明知道可能是坑,她也只能義無反顧的往裡面跳。

    喬然再次呼出一口氣,身側的拳頭收了收,抬眸望著面前俊雅高頎的男人,“我跟裴家簽個合同吧。”

    裴錦程“哦?”了一聲,似是詢問,菊園兒童區內燈光明亮,男人原本就氣宇軒昂的模樣,這時候眉線輕輕一揚,英眉間自信卻又淡然的神色,似乎只是在處理一件水到渠已成的事件,“合同?”

    “對,合同,我跟裴家簽五年的合同,你看怎麼樣?”

    “能請到喬小姐為裴家工作五年,自然裴家的幸運的,可是喬小姐真的想好了嗎?”裴錦程的口吻似勸卻定。

    “想好了。”

    “合同,我看就不必了吧,難道喬小姐還會為了少照顧我爺爺幾年,等小寶做了手術就抱著小寶跑了不成?我是不信喬小姐會這樣做的。”裴錦程話的內容說的是一層意思,可他的語音低轉,眸光閃爍,已經將反問的語氣,說成了半信半疑半肯定。

    喬然聽出了裴錦程話裡的暗示,卻也順從道,“不不不,裴總,雖然你信任我是我的榮幸,但是合同應該要有,五年只有是我揀了大便宜,這五年,我一定在裴家好好照顧爺爺。”

    裴立那日說,叫“爺爺”,喬然便也在很短的時間內習慣了。

    “呃……”裴錦程微有猶豫的皺了一下眉,半握著拳揉了揉鼻尖,“可是喬小姐,既然你決定在裴家照顧我爺爺,那我就把條件說得明白些,你也知道,爺爺年歲已大,老年人對照顧他的人都會有些依賴,家裡的生叔,已經照顧他幾十年,生叔幾乎一家老小都在裴家做事,連生叔的兒子,當年也是爺爺安排的G城大學,畢業後,又在裴氏裡上班,這樣生叔就不用總是請假回鄉探親,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喬然聽得明白,簽了合同她不能離開裴家,點了點頭,“我沒有親人,只有兒子,所以,我這五年不會離開裴家。”

    “好,那麼我們就簽個五年的合約,小寶裴家也會照顧好,等手術結束康復後,我們會給他找最好的幼兒園,手術的費用不計,每個月我會另外支付你八千塊薪水,國家規定的險種,都會給你買好。”

    喬然瞪圓了眼,手術費加請權威醫生的錢,已經是一筆寵大的數額,雖然之前她每個月的收入也是過萬,但現在除去手術費,每個月還支付她八千和保險?心情只能用空白來形容,她雖然獨力撫養孩子很是艱難,但是她有也她的風骨,“不不不,我用工作來抵這五年的工資。”

    裴錦程立在明亮的燈光下,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不過一個簡單的動作,卻是大氣包容之姿,說出來的話沒有半分施捨的含義,“我都說過,裴家有重要工作的人的收入都是高的,喬小姐不用介意,這只是你應得的,我們並沒有多支付給你,但我……只有一個要求。”

    喬然心裡一提,裴錦程卻嚴肅的說道,“一定好好照顧我爺爺,他的飲食營養一直都是我所擔心的,其實有些道理我們都懂,比如多素少葷,可是你也知道,不同的人說出來同樣的話,起到的作用是不一樣的,我們晚輩說出來那是多管閒事,但你這個營養師說出來,那就是權威,外來的和尚好唸經,對吧?”

    喬然心裡猛然鬆了口氣,這一個條件,幾乎讓她感覺從懸崖邊勒了回來,唇角露出溫軟的笑容,分外靜美,被裴錦程說話的方式,差點逗笑。她是個外來的和尚嗎?“裴總請放心,我一定用我所學的知識,好好照顧爺爺。”

    裴錦程瞭然一笑,“那合同,我擬好了,明天送過來給喬小姐簽字?”

    “那麻煩裴總了。”

    裴錦程紳士的伸手,喬然伸手與之交握,裴錦程笑容和熙道,“那以後就要辛苦喬小姐了。”

    ...

    裴錦程臉上的淺笑一直掛在唇邊,上了電動車,也是跟喬然友好揮手告別。

    車子啟動離開一段距離後,裴錦程臉上的面具瞬間垮下,想扯一下衣領,才發現今天沒有穿襯衣西裝,他吐了口氣,眸色幽沉深遂,朝前方冷冷道,“去沁園。”

    司機聽聞,點頭說好,車子往裴立所在的沁園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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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梧桐,鴛鴦
    沁園

    茶香在空氣中結成像細紗一樣的網,咖啡的香氣又像一柄利刃一般將這層紗緩緩刺破。

    裴立煮茶,把玩著自己心愛的茶具,申凱卻兀自喝著咖啡,並不投其所好同裴立一起飲茶,咖啡的香濃,幾乎要將茶水中升騰而起的芬醇擊碎。

    “阿凱,今天玩得怎麼樣?”

    “不錯,G城是個好地方,夠繁華,也夠現代。”申凱手中的杯子在空中凝了一下,一揚眉,表示讚歎。1b36j。

    裴立的佛珠已經戴在腕上,熟稔的倒水洗茶,“我倒是有個好去處,不如明天我們一大家子,一起過去玩玩,也可以住上幾天。”

    申凱頓了頓,含禮笑道,“不了,後天禮拜一了,我跟小五已經說好,一起回海城。”

    裴立半晌不說話,申璇晚上有跟她說過,週一要跟申凱一起回趟海城,不是商量,而是決定,雖然口氣溫婉低順,卻是決定。

    決定。

    他的這個孫媳婦,一直以來在他面前都是恭順,而不過一天的時間,她已經知道用一種低順的方式來宣告她的決定,這其實不是一個好兆頭。

    顯示這個不好的兆頭跟外界因素有很大的關係。

    裴立淡淡一笑,“應該的,到時候讓錦程跟你們一起,這幾年他一直在床上躺著,也沒機會過去見見岳丈一家,現在醒來幾個月,身體也恢復得差不多了,應該去看看。”

    “不用了,錦程有錦程要忙的事,我和小五一起走就了。”申凱言語淡淡,卻是明白拒絕。

    裴立面上一閃念間的僵色,書房門輕叩兩聲,裴立沉聲道,“進來。”

    裴錦程推門緩入,“爺爺,大哥。”輕輕頜首,含笑間,已經落座於申凱對面的茶位。

    “嗯。”裴立點頭,道,“錦程,阿璇要回海城,我看你也沒有要忙的事,跟阿璇阿凱他們一道去吧,我先把宅子裡的事安排好,隨後就去。”

    申凱眼眸輕眯,“裴爺爺,還是不用了,小五跟我一起就行,公司的事有很多,讓錦程把公司的事處理好。”

    裴錦程聞著一屋子茶與咖啡的味道,茶是極品,這咖啡豆也是極品,說不清是哪種味道佔了上風,但他知道,申凱現在的態度很明確。

    這兩天他也想了很多,申璇的確是不適合他的,他同她在一起這段時間,不知不覺的就會花很多心思在她身上,他不喜歡現在這樣的情形,比如申璇會讓他很憤怒,脾氣會脫僵一般的暴躁,這種情緒甚至會影響到他的工作。

    比如他出差,都把自己拉得很緊,兩個人吵了架,他工作起來的時候會有一種強行的壓著自己情緒的感覺,不像以前,得心應手。

    像方才,一出了菊園,他覺得累極,一點也笑不出來。

    若換了以前,達到了目的,他出了菊園,上了電動車,走出一段後,他應該會心一笑,笑得志在必得,哪怕是殲計得逞也行,可是任一種他也笑不出來。

    不管是申璇跟他的弟弟,還是那個什麼韓啟陽,他都萬分討厭。

    這個女人太招桃花,他還是那樣的觀點從未變過,找個妻子,不需要太漂亮,也不需要多能幹,關鍵是能讓人覺得家這個東西安心,省心,舒心。

    他從未對白珊操過什麼心,那些什麼烏七糟八的事情,從來不會找到白珊頭上去。

    他沒有為了白珊去惡煩過自己的弟弟,更沒有因為白珊的事弄得工作都覺得累。

    所以,申璇要走,也好,他只需要一段時間靜下來,他只要把這種不該有的雜念扔掉,一切如常就行了。

    他和申璇都需要找適合自己的人,不能這樣強行的湊在一起,“大哥說得是,這段時間工作的確太忙,希望岳父岳母還有申家長輩們不要怪罪才是,等忙過這段時間,我會抽個時間過去看望他們,你們回去的時候,我親自送你們。”

    申凱看著裴錦程面色不動,沒有情緒,他認真仔細的去看對面這個凝著他眼睛說話的男人,這個人是他的妹夫,申家三年多沒有見過這個唯一的一個女婿。

    現在申璇要回海城,連裴老爺子都用一種迂迴的方式想要挽留申璇。

    可是這個妹夫,他卻把申璇往外推。

    想來也是,申璇把裴錦程打傷,感情這個東西,自是不用考慮,肯定也是沒有的。但裴立的態度充分說明了對申璇的喜歡。

    可裴錦程,他看不懂。

    若這事情換了是他,他也不會對傷害過自己的女人產生什麼感情。

    但是申璇明明不是這樣想。

    園細香氣又。那天晚上,他們說著橫批,他說“重獲新生”

    申璇輕嘆的望著他,“哥,錦程是我的……丈夫。”

    他分明從申璇的眼睛裡看到了感情。

    他之所以過來想帶走申璇,就是因為他們這對夫妻的結合太過詭異,哪有仇人在一起做夫妻的?這往後的日子還指不定得多麼的針鋒相對。

    日子過得不好,這是肯定的。

    但他也看到裴家部分人對申璇的喜愛。

    這些並不是主要的部分,誰對申璇好,都不及丈夫的好來得貼心。

    顯然,裴錦程對申璇的感情,沒有申璇對裴錦程的深。

    他看到裴立臉色一沉,輕聲斥責,“錦程!公司的事,可以交給你的下屬!”

    他看到裴錦程理直氣凝的反駁,“爺爺,現在我手上的諸多事項都沒有辦法交給下屬,必須我親自去,難道您還不清楚嗎?”

    裴立無話可說。

    申凱的嘴角輕扯出涼痞的笑意,“工作要緊,還是要把公司做好才行,小五離開海城也有好幾年了,今年想讓她在海城看場雪。”

    人會走向尷尬,就是次次以為可以勝算,卻處處被人所制,次次以為可以拿住別人心裡一點點的血管,可是拿住的不過是血管的虛影,毫無作用。

    裴錦程聞言,將裴立倒好的茶,端起來一飲而盡,復又正視申凱投來的目光,嘴角抿成的笑意,溫醇如新,很是善意,片刻不語,似在沉吟,須臾後才道,“大哥說的有道理,G城畢竟不比海城,海城處於東邊,年年都有皚皚白雪,那幾乎是一個城市的風景,我想這樣一道風景於阿璇來說,一定是一種不可磨滅的牽掛,她也一定很想回去等一場雪,現在公司的事我會處理好,就要麻煩大哥照顧阿璇好長一段時間了。”

    裴立想要站起來摔掉杯子,卻努力克制。

    裴錦程眸光幽淡如湖,申凱眸色沉凝如刀,兩個男人的對視,是兩種力量的較衡。

    最後申凱釋然一笑,“好。”

    裴錦程也是淡淡一笑,“那我回梧桐苑吩咐下人,幫阿璇收拾一下行李。”說完,長身緩緩玉立,不顧裴立已然處於雷霆邊緣的氣勢,轉身出了書房。

    裴立和申凱坐在書房,空間裡靜謐得只餘下環環包裹又相互衝撞的茶香和咖啡味。

    裴錦程走出書房就大呼一口氣,下樓後,他出了座座飛簷雕樑,簇簇奇花異草的沁園。

    他想,他對自己還算狠,終於下了這個決定,只是在瞬間,便下了這個決定,之前還猶豫,還不肯。

    看到申凱的態度後,他想,應該有人替他完成這項苦差事,申家應該是不會同意他們在一起了,這樣也好,彼此都少點嗝應,她其實在這裡生活得也不開心,唯唯喏喏,哪有在大街上奔跳時的歡暢。

    何必?

    人生短短不過幾十載,非要弄得你不開心,我不高興的,有什麼好?

    回到梧桐苑的時候,已經很晚,他不知道這條路走了多久,已經習慣了在宅子裡出門就摁電動車的鈴,都忘了從一座園子走到另外一座園子需要多長時間。

    醒來後,和她走過幾次,也只是從停車場到梧桐苑,感覺很近。

    園子裡燈還亮著,站在苑門口,隔著花園,可以看到樓上的燈,亮著,兩層樓的樓道間,都亮著燈。

    園子裡,有兩棵百年梧桐,不是法國梧桐,這梧桐會在每年五六月開一次花,紫白色,像風鈴一樣,一簇簇的,沒有玫瑰百合的那種迷人香氣。

    今年這次花開,他沒有太注意。

    有句話叫做--栽下梧桐樹,自有鳳凰來。

    梧桐苑,歷來都是裴家家主的園子,以前爺爺住的,後來他出生,爺爺就另闢了沁園,把梧桐苑重新翻新修過,給了他。

    這棵兩棵梧桐,國內大亂的時候,也沒人來砍,爺爺說,吉利。

    說不定整個裴家老宅的地基,就是靠這兩棵梧桐樹給保住的。

    裴家在打仗的時候出了國,後來土地放寬又把這片地買了回來,爺爺說,因為梧桐在等著鳳凰來,鳳凰未來,不能早歇。

    梧桐苑,幾乎是這個家族裡權利的象徵。

    鳳凰來了嗎?

    他反正不知道,只記得好像還有一句詩,梧桐相待老,鴛鴦會雙死。

    心裡突然有些發澀,他往主樓走去,進了樓,換上小英放下的脫鞋,樓梯才走到一半,便看到盡頭站著的女人目光灼灼的看著他,眼珠子裡那些情緒,被一團水波圈住,瑩瑩生光,“裴錦程,我哥說,你會親自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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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睡個散夥覺
    “嗯,我送你。 ”裴錦程明明立在樓梯正中,卻伸手相扶,扶住光滑木質的扶手,小時候,他會跟錦瑞由傭人扶著,坐在這個樓梯扶手的最上端,然後滑下來。

    多年下來,這扶手都已經被磨得發亮了。

    好木就是好木,即使沒有漆上亮漆,照樣不顯頹舊,有的只是優質木料經過歲月後留下來的無蟲記錄。

    “你為什麼要送我?”申璇站在二樓的樓梯口,低頭,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在她下方站著難得仰視她一次的男人,她質問音色中,有些輕顫,叫她怎麼也想不通,他會這樣做。

    他甚至連問她一句也沒有。

    爺爺還暗示她,一家人都想她,不要過去太久。

    錦悅還抱著她說,要跟她一起回海城,直到她玩夠了,再一起回來。

    可是她的丈夫,她的丈夫什麼也沒有跟她說,只是對她的哥哥說,親自送。

    “應該的。”他淡漠的說出三個字,目光輕移,已經避開了她審視的眼光,步子抬起,一階階的往上走去,可是樓道上方的盡頭站著的那個人,無形中給他一種壓力,一種說也說不出來的壓力,好像每抬一步,都要用很大的力氣,不然上方的那股氣勢,就要壓倒他。

    他只能硬著頭皮往上走,彷彿這就是一場戰爭,不進則退,退則敗!

    應該的?

    她聽著他說出這三個,彷彿送她不過是一個任務,一個無可奈何需要去完成的任務。

    原本心裡是有些期許,不是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嗎?雖然他和她睡在一張床上的時候,不是次次都情之所起,最起碼有時候也溫柔至極,怎麼可以這樣冷漠?

    她已經跟他說過,如果他不高興,以後錦瑞請吃飯,她不去便行了。

    錦瑞雖然嚴厲,經常責罵她,但從未有過惡意,幫過她很多。

    這樣的朋友,她放棄了,她這樣讓步,他還是這樣對她。

    他已經離她越來越近,他踏上了最後一階,突然高過她的頭頂,有一種氣壓一下子升上來,把她壓倒,他就要從她身邊走過,她忙的側過身,背上的脊柱像被突然灌進了鐵水,逼得她用力一撐,挺得更直,雙手緊緊握住的時候,她感覺到了手心裡握著的血肉在跳動,她亦是冷冷的,只不過不如他那般淡,有些負氣的倔強,“我不要你送!”

    他轉過身來看著她,看著她又是這樣,揚著下巴,崩著脖子,眼睛也瞪著,眉也皺起來的褶子都是她的倔強,這種樣子,真是讓人煩,讓人覺得她一直在和他戰鬥。

    他是她的丈夫,她卻把他當成敵人。

    他不要她去拉裴錦瑞,她要去。

    他說送她,她不要。

    也好,反正都要結束了。

    “好,反正你高興怎麼樣都行,安排司機,還是讓我送,都隨你。”他轉過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帶著他的語有不耐,帶著他的語有倦怠。

    申璇站在原處,跟隨著裴錦程走去的方向,緩緩轉身。

    為什麼每次回頭的都是她?我梯你程住。

    次次都是她來回頭,次次都是她在心疼,次次都是她在妥協,這個人,就因為他空白了三年,所以才有這樣的資本,有這樣無所謂的資本。

    要走,你便走,我不留。

    要送,我便送,隨便你。

    他拿著一切的主導權,她完全處於被動。

    她甚至沒有聽到他一絲一毫的捨不得。

    她固然想家,卻也是萬分舍不下他。

    她追上去,“裴錦程!你給我站住!”

    拉住他腕臂的時候,她用了力,“你站住!”連她的聲音也用了力。

    裴錦程皺著眉轉過來,“有事?”

    一句“有事?”,已經將她的那些不滿統統堵死,她在想,一個長相如此雅秀的男人,怎麼會有這樣狠的一顆心,她並不想處處去說照顧他這幾年有多辛苦,辛苦也不過是她該。

    可是就算不計那三年多,這幾個月朝夕相對,他最起碼也該對她有點輕微的感情,哪怕問一句,“你要回去多久?”

    “你什麼時候回來?”

    “要不要帶點什麼東西回去?”

    哪怕只是客套,哪怕只是應付,也好過現在這樣漠不關心來得好吧?

    “裴錦程,你告訴我,你到底什麼要怎麼樣?”

    裴錦程想,都要分開了,也別跟她吵架了,和她在一起,總是吵架,不是你爭,就是我吵,他們兩個就是兩塊火石,碰一起,就是火災,他就忍兩天,她走了就好了。

    於是,他順了順氣,淡淡道,“沒怎麼樣?最近有點累到,所以想早點休息,我明天還約了國外來的醫生,你明天也要陪大哥出去玩,不如你也早點睡?”

    “裴錦程,我是你的太太,我要回海城了,那裡是我的娘家!”

    “嗯,我知道,你後天要和大哥一起回去,哦,我忘了,等會讓小英幫你把行李收拾了,我會安排生叔準備一些禮物給他們帶過去,最近我太忙,就不跟你一起去了。”

    “呵。”申璇冷然一笑,她第一次回娘家,卻是獨自回去,這要是說出去,得是天大的笑話,原以為他會挽留,原以為他會為了面子說,和她一起回去看看,他居然半點不提。

    “那我豈不是要麻煩你?”

    “不麻煩,生叔會安排得很好。”

    她心尖上重重的被刺了那麼一下,她在被動的位置上動彈不得,一分一毫都挪動不了,他把她死死的逼在被動的位置,一寸一釐都前進不了,半咬櫻唇,差點輕哽出聲,卻狠狠止住,站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明明卑微卻要試圖驕傲,這樣分裂的痛苦,她並非第一次感知,而且次次都有錐心刺骨的痛感,“你知道我要回去多久嗎?”

    他的腕臂還被她握著,他知道她在用力,不過他的肌肉也是如此硬崩,所以,他察覺不到她極力拉握中的感受,只知道有些緊,他將微蹙的眉輕輕打開,聲音依舊淡沉,耐著性子,去回答她的問題,“大哥說你想在那邊看一場雪,明年回來,是嗎?”

    轟~!

    申璇腦子裡面這樣毫無徵兆的炸開,身軀在震然中一晃,她差點就自嘲的笑了出來,可現在連自嘲都不行,明年?

    他們可以算得上是一對新人夫妻,不要說分開大半年,就算分開大半個月,都應該會產生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心情吧?1b36j。

    別的且不說,她知道他這個人,需求那麼旺盛,不要說大半個月了,他們只要沒有置氣,他可以天天抱著她壓在床上啃,一次又一次的不知饜足。

    現在她要離開大半年,他卻這樣漠然置之。

    反正他女人不少是嗎?

    白珊就快進門來了,有沒有她都無所謂了?

    她是不相信他會在她離開的這大半年內守身如玉的。

    他又憑什麼守?

    “你是想,讓我不要回來了,是吧?”她笑了笑,笑得眼睛都有點彎,彎彎的明眸裡,光芒似彩溢動,讓注視著她眼睛的人,一時間有些目眩。

    他怔在那裡,目光鎖在她的瞳仁裡,看著她仁心裡的那個白點,亮得很,白亮亮的,像突然刺出一道光,看得人眼睛疼。

    “你是想,讓我永遠都不要回來了,是吧?”她聲音又提高了些,重了些,笑容卻依舊是那樣的有嗤,有涼,有諷,有嘲,還有些窺破他心的挑釁。

    他心下一顫,冷冽的鳳眸裡,終究沒有她的本事,噙不出一絲笑意,依舊是那樣薄涼,那樣淡漠的語氣,“如果你覺得海城更好,更適合你,你也呆得更開心,不回來就不回來吧。”

    “裴錦程,你是想,到時候我們再和平的把婚離了嗎?”她怎麼就沒有想過,她離開,不過是正中他的下懷,他一直都想和她離婚,如今娘家人找來希望她走,只要申家一提出來,他怕是高興都來不及呢,又怎麼可能會有什麼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擔心?

    離了婚,他就舒心了。

    裴錦程心顫後又被這一句話怔得半天沒有反應過來,離婚?他原想她離開之後,讓自己的生活盡快走上以前該有的正軌,離婚嗎?永遠都不再有交集?

    也好,也杜了後患,他釋然的吐了一口氣,“我會按照正常法律的手續,把該分割給你的財產,一分不少的都給你。”

    申璇閉了閉眼睛,她靜靜的感受著,有人拿著帶著倒勾的刀子,輕輕的在她的心臟上劃過,原本不太疼,可是那刀子突然殺了個回馬槍,用力一拉,掛進心臟裡的倒刺掛得很牢,拉得她的心臟疼得抽搐。

    她申璇風流豔名一直到22歲,從來都是別的男人求著她愛,她都懶得看一眼,何曾感受過這樣的疼痛和折磨?她又怎麼可以這樣輕饒他?

    裴錦程。

    他要她痛,好!她痛!

    那麼他也別想好過!

    她鬆開他的腕,再進一步,踮起腳尖勾住他的脖子,臻首仰起靠近他的臉,櫻唇如凝貼上他的,勾住他脖子的手突然一用力,她躍起來,跳到了他的身上,便高出了他,雙腿纏住他的腰,雙手環抱住他的頭,低頭吻住他的唇,當她感受他的雙手環住她的腰的時候,她鬆開他的唇,低頭對著他,妖嬈一笑,“後天就要走了,睡個散夥覺吧?”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8:06
115:離婚官司
    呼吸,如絲繞圈一般,一圈圈的繞緊,一圈圈的開始勒得人透不過氣,於是急促起來。

    男人的手掌包攬住腰肢的時候,不禁一緊,蹙眉時想要推開,女人卻纏得愈發的急切。

    後來他乾脆任她挑弄,抱著她進了臥室。

    她卻只肯吻,只肯撫,只肯摸,就是不肯脫衣服。

    他要來脫,她便阻止,便退讓。

    她咬著他的耳垂,“前戲不夠,我就沒有那麼快樂。”她說完,輕輕的笑,吃吃的那種,帶著她淡柔的媚態。

    倒不想他真的會依了她,一丁點一丁點的忍著體內跳動的火苗,直接她忍不住的輕顫,淺轉低吟,才探身而入,要了他。

    床上飛落沾黏住的汗水,分不清是誰的,但似乎都用盡力了,來做這一場愛。

    “錦程,我們一天沒離婚,存在的婚姻就是合法的,對不對?”

    “……對。”

    “那之前你答應我的話,還算不算數?”

    “……什麼話?”

    “你說過,碰了我,就不會碰白珊……”

    “嗯。”他一個音節發出來,便是用力深撞力頂,聽到她的呼氣聲急促到咬住了唇,看到她眼角眉稍都已經皺成愉悅到痛苦的樣子,伴著她最後一聲咬牙低呼,他將自己也解放了出來。

    她沒有上三樓,纏著他一次又一次的要,以至於睡了兩三個小時後,她又開始在他身上亂摸,摸到他摟住她就壓了上去。

    閉著眼睛,跟做夢似的,又做一場。

    一直到翌日誰都起不了床,擁在一起,睡得昏天暗地。

    一大早,錦悅就到了梧桐苑,小英從來都沒有阻止過她上樓。

    錦悅到門外的時候,正好六點十分,她是學生,向來起床得早,這兩天心事又重,更是睡不著。

    一到門外,剛想敲門,就聽到了房間裡那個激-情纏-綿的聲音,那些話和呻-吟聲,不管是申璇還是裴錦程的,都讓她整個臉都燒了起來。

    她悄悄的退了出去,下樓後跟小英說,把主樓鎖起來,免得其他人來打擾樓上兩個。

    小英不解,鎖?萬一大舅爺過來呢?

    錦悅哼了一聲,鎖的就是他,討厭死了,你不知道他要把我嫂子帶走嗎?興許帶走就不回來了,我跟你說,現在我哥和我嫂子在造寶寶呢,別讓那個討厭的傢伙來打擾了,等我嫂子懷了寶寶,他就得把人送回來!

    這樣一說,小英雖然忍不住臉紅不好意思,卻也突然就開竅了,覺得大小姐說得有道理。

    所以,小英把主樓鎖了起來,不但把主樓鎖了,還直接把梧桐苑給鎖了。

    梧桐苑外就是柏油路,路面過去就有河,河邊全是樹,所以苑門口綠樹如傘,坐在樹下面,夏季比坐在空調屋裡還要舒服。

    每房都有很多燕窩,不管是白燕盞還是雪燕盞,總會有些碎的,這些碎的,有些下人會偷偷的收起來,要麼賣,要麼偷著燉來吃。

    梧桐苑裡倒是不用偷著,反正申璇都是讓小英和鐘媽自己處理,最好是自己吃了,賣也賣不了幾個錢。

    小英拿了張凳子,坐在樹蔭下挑著碎燕的燕毛。

    申凱在七點過就到了梧桐苑,看著苑門上了鎖,圍牆的壁上鋪滿了爬山虎,圍牆算不得高,裡面的樓又離苑門較遠,且也不過才三層左右,所以站在苑外,只能從門口看到半邊主樓,其餘部分全教植被擋了去。

    “幫我開一下門。”

    “少爺和少奶奶在睡覺,不准我們下人進去打擾。”小英知道申凱要將申璇帶走,態度也從昨天的熱情變成了今日的冷冰。

    “睡覺?”申凱知道,申璇住三樓,裴錦程住的二樓。吸始繞始開。

    “對,不太方便。”小英說的是實話,她想,如果小姐說的是真的話。

    申凱扯著嘴笑了笑,覺得這下人真有意思,管得可真寬,“你怎麼知道不方便?”

    “裴家的下人,在主人睡覺的時候,都不能去打擾的,萬一影響了以後小主子的質量,負不起責任。”小英低著頭挑燕毛,可是說完這些話,臉已經紅得燒透了。總歸還是難為情的。

    申凱“噗”了一聲後,離開了梧桐苑。

    申璇在裴錦程睡著的時候特意關了他的手機,又把房間的窗簾關得極緊,一絲光也沒有漏進來的,她像是崩著神經似的,不讓自己睡得太沉,拉著他的手,只要他微微有些轉醒,她就去撥弄他的神經,逗得他和她深吻,然後再做一場愛。

    裴錦程第一次感受到了這玩意是可以把人做得精疲力盡的,睏意襲來,只覺得摟著身邊的女人睡上一覺才是最舒服的事。

    申璇聽到裴錦程呼吸聲很均勻了,才下了床,上樓洗澡,換衣服。

    她知道裴錦程比她累多了,應該這一覺能睡到晚上去。

    申璇化了妝,遮住了疲憊的黑眼圈,白天又和申凱出去大玩一場,其實這幾年在G城,她也沒有出去玩過,最後開著車帶著申凱去了水上樂園的圈地的那個地方。1b4ba。

    海浪聲聲拍著,這片海灘比較偏遠,如果要建水上樂園,還得修路,這裡沙灘並不大,隔不遠沙灘就有礁石,所以才沒有像有大沙灘的地方一樣,早早的就開發了起來。

    海風吹起來,申璇站在礁石上,指著這片海域,有些激情滿懷的說,“哥,這個地方,如果順利的話,三年過後,就是亞洲最大的水上樂園,預計每天可以同時接待三萬名遊客,這個產業鏈所產生的效益,是驚人的。”

    申凱也踏上申璇所在的礁石,“我知道,這個項目,你們公司奪了標。”

    申璇並不想把裴氏這些憂慮的事告訴申家,當年為了保她,幾乎掏空了申家,後來她想盡辦法彌補,她曾經暗暗想過,裴家爺爺一定一直都知道她在偷偷利用錦程控股的大量活錢資金幫申家渡過難關,只是知道裝不知道,從未指責過她。

    有時候,人懂事,並非只是經歷錯誤犯下後的醒悟,還有被包容過後的感觸。

    “嗯,奪了標,G城多少人羨慕我們公司奪了標。”

    申凱偏首低睨妹妹的神情,那樣迷茫的看著遠方的海平線,連拍岸的浪,也驚不了她的神情,他便緩緩道,“標是奪了,可這塊地,被征作軍事用地了。”

    申璇愣的轉身過來,訝然道,“你知道?”

    申凱輕輕的聳了肩,“開始不知道,現在知道了。”

    “……”申璇無言,她轉身過來仰首看著哥哥,她怎麼忘了,哥哥是在仕途這條道上走的。

    申凱的手搭在申璇的肩膀上,喟然一聲輕嘆,“小五,這件事,我幫不了你。”

    看著申璇眼中一劃而過的失落,申凱有些不忍,“小五,每個人的能力都有侷限性,如果這事放在海城,就算我解決不了,我都可以幫你找有直接關係的人去解決,總之,一定能找到一個適合的方案。但偏偏這事情發生在G城,就像你當初砸了人,如果是在海城發生,你覺得申家捨得把你嫁給一個植物人嗎?那是絕不可能會發生的事,但是,當時那件事發生,把你嫁給一個植物人還是拖上秦家的老爺子過來求情,才讓裴家應承了下來。在那種情勢下,強龍壓不過地頭蛇,誰叫在別人的地盤,還證據確鑿呢?”

    申璇眼裡倒沒有申凱想要看到的悲苦,她只是靜靜的聽著,申凱心想,他的妹妹大致是已經不為那件事感到委屈了吧?他又看了一眼海面,沉重的吐了口氣,亦是有些憂慮,“雖然這是件很棘手的事,但如果裴錦程連這件事都解決不好,裴家這個南方大豪門的神話,在他這裡終結就可以了。G城第一豪門這個位置只能讓賢,因為這件事,只是一個起頭,如果他解決不好這件事,接下來的打擊,會是一撥接著一撥的,直到別人把裴家扳倒。”

    申璇聽到這一段話,平靜的神色才突然緊張起來,看著申凱的側臉,“哥,你還知道什麼?你是不是查過什麼卻不肯告訴我?”

    申凱哧笑一聲,轉過頭來,垂目凝著妹妹,“我不用去查,用腳趾頭也想得到,任何一個城市都有可能會遇到這樣的事,海城當年若不是大洗牌,又哪有今天那些新生的富豪?有仕途的人成功上位,自然有商人今非昔比。”

    見妹妹面色越來越沉肅,申凱拍了拍她的肩,“走吧,下去吧,早些回去,明天一早的飛機。”

    他跳下礁石,朝申璇伸手,申璇的手搭在他的手上,跳了下來,兩人踩在不算鬆軟,甚至是濕硬的沙灘上慢慢走著,申凱攬上申璇的肩膀,“小五,如果我猜得沒錯,裴錦程現在正在權衡自己應該往哪方勢力偏倒,有時候,棋差一著,滿盤皆輸,其實裴家倒了也好,這樣你們打離婚官司的時候,申家要省很多力氣。”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8:06
116:離婚就成二手貨了
    “官司?”申璇笑了笑,“哥,我一旦離了婚,可就成了二手貨了。 ”司婚笑婚離。

    “嗯,沒事啊,我覺得現在這個社會,離婚很正常,有些人離七八次呢,你才離一次,不算什麼。”

    “哪有你這樣的。”

    “那你想我是哪樣的?”

    “你怎麼也得鼓勵我為婚姻努力一下啊。”

    “嗯,你已經夠努力了,所以,也夠了。”

    兄妹兩人說的明明是看似很重要的事,卻用一種嘻皮笑臉的方式進行著。

    ..................................

    申璇出門的時候跟小英交待過,少爺沒有起床,不能去叫他。

    如果有老爺子問,就說少爺在休息。

    所以裴錦程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六點。

    這一覺睡得跟死過去了一樣,醒來的時候,下意識往身側一摸,卻是空落落的一把,他坐起來,房間裡漆黑一片,以為天已大亮,摸亮床頭燈。

    房間裡瞬間亮了起來,除了一些歡-愛過後的味道,什麼也沒有,靠在床背上,闔上眼睛就覺得自己有些魔怔了,申璇那張含笑帶嗔的臉,就一直在他前前晃啊晃的,猛的吐了口氣,下床進衛生間洗了澡。

    出來的時候才又打開窗簾,一拉開才突然一個激靈,他一直沒有看時間,這時候才驚覺的去看時間,暗叫一聲不好。

    約了美國過來的醫生。

    一邊以飛快地速度穿衣服,一邊打電話給Sunny,電話過去之後,Sunny的口吻永遠都是這樣平鋪直敘,原來今天是Sunny去接的醫生,然後安排好住的地方,又中午晚上的接去吃飯,現在兩人正在用餐。

    Sunny給醫生的解釋是,公司現在新項目被拖在合作商那裡開會,屬於保密會議,必須全程關機,所以委託她去暫時接待,等裴總應付完那個機密會議,會第一時間趕過來。

    裴錦程舒了口氣,把衣服穿好,好在這件事,一直是Sunny在接洽,不然真要惱死。

    好好的,手機怎麼關了?

    他晚上不會有意的去關工作手機,除非不注意的情況下沒電了。

    申璇嗎?

    咬了一下牙,換好衣服後,原想打個電話過去質問一番,在電話號碼熟稔的輸完之後,掛斷了。

    反正事情已經解決了,問她,不問她,又有什麼關係?

    少找她,否則好不容易把她從面前揮走,又要在腦子裡晃來晃去,這種感覺太讓人有壓力了。

    ......................................................

    申璇打了電話回裴宅,晚上不回家吃飯。

    申凱約了韓啟陽,三個人一起吃飯。

    在申璇的眼裡,韓啟陽就是兄弟,就是哥們。

    但在申凱眼裡,就是申家對不起人家,他知道韓啟陽是為了申璇才跑來G城,其實申璇嫁人之後,韓家就已經不准韓啟陽再往裡面陷了,奈何有些事,不是一時半會接受得了的。

    韓啟陽帶著他的錢到了G城,幾乎是從零開始,韓家不給予任何支持。

    這種情感,是申凱理解不了的,他自認為是個薄情自私的人,所以對於這種捨棄一切的愛情,從來都不支持,愛情只不過是生活的附屬品,生活優越的時候,可以做為一劑調料。

    豪門婚姻裡,有這劑調料自然是好,沒有也一樣過。

    何必為了這種調料,放棄大好前程?

    也正因為韓啟陽的這種不管不顧,申凱雖然不認同,卻也因為有個人這樣對自己的妹妹而感到內疚。

    若當年申璇願意嫁給韓啟陽,哪裡來得後面的事。

    人生就是一曲交響樂,你開始聽著以為只是低懸迴蕩提琴,卻不想曲回樂轉,突然來一場酣暢淋漓的命運!

    可不可以說這就是宕蕩起伏的人生?

    哪有那麼多早知道,哪有那麼多的原以為。

    有的不過是車到山前,有的不過是迎刃而解。

    三人吃飯氣氛很是活躍,韓啟陽跟申璇的關係,看起來比申璇跟申凱還要好,兩個人甚至吃著吃著就要打起來。

    申凱一直都不能理解為什麼申璇無法愛上韓啟陽,按理說,像韓啟陽這樣的男人,長得也夠漂亮,身世又好,喜歡他的女孩從海城韓家門口一直可以排到申家門口去。

    他一度懷疑申璇腦子有點進水,雖然說想對申璇好的男人多,畢竟海城第一美女的名號背著,光環也在,喜歡美女是男人的通病,就算知道她是個花花公主,照樣前赴後繼的想請她吃飯,想跟她約會。

    可即便想對她好的男人有很多,但並不是誰都可以像韓啟陽這樣,從小就在一起,在一起就一直對她好,好到現在還在好。

    有對她好的她幹嘛不要。

    現在想來,大概是太熟悉了吧?

    熟悉得沒有一點神秘感,沒有一點新鮮感,甚至沒有距離感,那種看到對方臉憋紅了就知道對方是尿急的感覺,愛情的火花怎麼可能擦得出來?

    但韓啟陽對申璇的火花又是怎麼擦出來的?

    難道因為韓啟陽從小跟著申家幾兄弟光著胳膊到滿園子跑?申璇就差沒把人家褲子脫了看清楚?

    而韓啟陽從來沒見過申璇脫了衣服的樣子?果然是申璇更神秘,韓啟陽太不夠神秘了。

    噗!

    申凱被自己天馬行空的想法弄得噴了出來。

    韓啟陽的手還捏在申璇的臉上,轉過臉來的時候,一桌子菜和申璇的臉,還有他的手,都被申凱噴上了紅酒。

    “兩位,實在不好意思,剛才失態了。”申凱握著杯子,趕緊放下,拿著餐巾有模有樣的故作紳士的要站起來要幫對面的擦臉。

    桌子是披著潔白桌布的正方形,申凱這一噴,正好噴到申璇的臉上。

    韓啟陽從申凱的手中拿過餐巾,要給申璇擦酒漬,申璇又扯下來,自己擦,一邊擦,一邊聲厲色正,“大膽申凱!你可知道我大申朝還有多少黎民吃不起飯?酒是糧食做,不喝是罪過!不喝就不喝,你還吐!暴斂天物!簡直是罪不可赦!!!”

    申凱站起來,一個勁的給申璇鞠躬,點頭哈腰,唯唯喏喏,“五公主,下官知道錯了,不會有下次了。”

    申璇端坐在位上,下巴抬著,高貴冷豔的眸色冷寒,將手中的餐巾一扔,喝道,“大膽!還敢有下次!”

    申凱從座位上出來,站到申璇面前,又作揖又鞠躬,面似聲淚俱下,“五公主饒命,下官上有老,下有小,求五公主網開一面!”

    申璇冷哼一聲,明眸高傲的睨一眼韓啟陽,冷抬著聲線,“韓大人意下如何?”

    韓啟陽垂首站起來,退出坐位,抬步繞一圈,移至申凱旁邊,對著申璇,虛行了大清官場的拍袖之禮,復又拱手道,“依微臣之見,此浪費鋪張之風不可行,若是傳了出去,必危害我朝江山社稷,為官之人,用膳飲食,必當防微杜漸,公主可略施懲戒,以儆傚尤。”

    “哦?這懲戒該如何來施?”

    “依微臣看,可施淨身之刑!”韓啟陽拱手低首間,屁股上被人踹上一腳,韓啟陽被這一踢,身子往前一撲,撲進了申璇的懷裡,申璇扶住她,笑得花枝亂顫,又把他扶直。

    申凱挺直了背,二指如劍,直指韓啟陽,厲聲喝道!“大膽韓賊,竟敢在我朝公主面前巧言令色,想要謀害忠良,擾我朝綱,今日,就讓本官來斬你這殲臣!”

    韓啟陽看著申凱又要上來,立時再次撲進申璇懷裡,淒聲一喊,“公主救我!”

    申璇抬手一指,點了申凱,“定!”

    又把韓啟陽推起來,安慰道,“我給他施了定身法,繼續吃飯吧。”

    三人又是哄堂大笑。

    這樣的玩法,從小鬧到大,不管是從原始社會還是少數民族,唐宋元明清,或武俠,或仙俠,要麼來點玄幻修真,只要一人起了頭,另外的人都能馬上的配合起來,玩上一陣。1b4ba。

    申璇說,這叫搭子。

    就像打麻將,總是需要幾個搭子。

    幾人又像無事人一樣,坐下來吃飯,菜上已經噴了酒,三個人跟沒事人似的,繼續吃,這種事,不是發生第一次,申璇是不會介意,從哥哥嘴裡搶生魚片的事她都幹過,自然不會在意那點口水。

    而韓啟陽如果敢說不吃,申凱可能會站起來,抱住他的頭,來一通舌吻,你敢嫌棄,我就讓你多吃些。

    重新倒了酒,申凱跟韓啟陽碰了杯,“你小子什麼時候回海城?”

    韓啟陽餘光睞一眼申璇,無所謂的聳聳肩,“不知道呢,公司的事還有好多。”

    申凱記得來G城時,韓父曾找過他,希望他能勸說韓啟陽讓他回海城,這樣耗下去,不是辦法,申凱也看了一眼正在嗑著蝦殼的申璇,目光回來又凝上韓啟陽的,“我和小五明天要回海城了,你要不要也回去看看?”

    韓啟陽突然眼裡光芒一放,快速的偏頭看著申璇,心裡一個緊張,驚訝到喜聲問,“小璇子,你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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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不知不覺斗情敵
    申璇點點頭,“嗯啊,要不要一起啊?要不然我先走一步,你把公司的事情安排好,隨後一步到?公司總不能沒人管的吧?”

    韓啟陽聽完後,搖頭晃腦的笑了笑,“當然會安排好。 ”說著就站了起來,隨手拿起餐巾擦了嘴,馬上就推開了座椅,拍了拍申璇的肩膀,“先走一步,我身份證號你那裡有,趕緊給我把票訂了,我去公司一趟,有幾個小子在加班,我把事情交待好。”

    申璇將嘴裡的蝦殼子吐了出去,“嗯嗯”的點頭應好。

    ....................

    韓啟陽才一出了包廂,步履輕快的往樓梯口走去,這時候迎面走來的男人,臉廓俊秀精緻,神色卻冽然如素,正式的襯衣西裝,襯得那人行至過來的途中,沉凝剛氣,他不喜歡這個男人。

    這個搶了他心愛女人的男人,還是用不正當的手段。

    他明明和他的小璇子有著婚約,卻因為這個男人成了植物人,他賠上了原本屬於自己的幸福,更糟糕的是,小璇子動這個男人動了心。

    真看不出來這個男人有什麼好,有錢有貌的男人多的是,小璇子看上了他哪一點?

    韓啟陽在不禁然中已經放慢了步子,直至裴錦程也站到了他的面前。

    裴錦程微含一笑,大方的率先伸手,“韓副總,你好。”

    這種時候韓啟陽就算不喜歡裴錦程也只能伸手,只是心裡計較的始終計較,於是握上裴錦程手掌的時候,便故意下了力。

    裴錦程俊眉輕輕一皺眉,用更大的力反握了回來,嘴角斜斜的勾著,鳳眸裡的光都是似笑非笑,“韓副總是想跟裴某比試一下什麼嗎?”

    此話問得直接而直當。

    韓啟陽愣怔須臾,想要甩開裴錦程的手,力氣可真大。卻只能鬥氣似的一直握著,他從裴錦程那雙冷冽的眸子裡,看到了敵意,先是輕微的,而後愈來愈濃的敵意。

    好勝心陡起,“裴總忙吧,我先告辭一步。”

    裴錦程先一步鬆了手,不著痕跡的微一側身讓了些路給韓啟陽,以示他的修養要高出很多。“那有機會再見面好了。”

    韓啟陽撇撇嘴,不理他這一套,“怕是機會很少了,我現在要回公司去安排一下,明天一早回海城了。”

    鳳眸微微一眯,“明天一早?”申璇也是明天一早。

    韓啟陽看到裴錦程眸色越聚越多的慍色,滿意一笑,“對啊,小璇子等會會幫我訂票,先走了。”

    裴錦程站在原處,他甫一上二樓,就正好看到韓啟陽從前方的包間裡出來,面上揚著喜色,還是喜不自收的那種。

    這裡隨時都有可能會有熟人出來看見他,所以在外面,他向來都是紳士有禮,哪怕只是客套的打個招呼,也只能顯示出他不和姓韓的一般見識。

    他的目光順著走廊往裡望去,那個包間,是申璇在?

    告誡過自己不要去招惹她,這個女人不會讓他好過,他的生活會受到影響,可腳步卻還是不受控制的往那邊走去。

    推開那扇包間的門。

    申凱目光掃過去,看到門口站著的男人時候,眉山不禁一皺,“錦程?”璇我嗯馬點。

    申璇蘭花指拈著螃蟹,嘴裡還叼著一隻螃蟹的腳,轉過頭去看到雙開的門從中間推開,卻沒有推到大開,正好可以看到門外人臉的寬度,心裡一驚,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吃相分外難看!

    將手裡的螃蟹一扔,嘴裡的腳一吐,卻吐到了衣服上。

    又站起來拍腳上的螃蟹腳,一下子手忙腳亂的又把桌上的酒打翻了,人跳開,差點把酒汁滴在自己的衣服上。

    她從來沒有這樣像個野孩子一樣在裴家人面前吃過東西,被裴錦程看到,她是萬分緊張,也覺得很羞人,連臉也紅了起來。

    裴錦程原本只是想看一眼,沒有想過會被人看到,哪知道大舅子坐的位子正好對著門口,一眼便看到他,這時候,他是進去也不是,不進去也不是。

    乾脆把門推得再開站進來了些,又往外看了看,好像在確定這個位置,似有意外的問,“大哥,阿璇,你們也在這裡吃飯?”

    申凱依舊延續自己的吃相,“對啊,錦程也在這裡?”

    “我約了人,結果走錯了。”裴錦程尷尬的是申凱的目光,直接又赤-裸,他也不知道為何,在這個大舅子的面前,總有一種想要隱藏卻怎麼也隱藏不了的窘迫,那雙眼睛,好像就是專門來掃瞄人的內心世界的。不把你看穿,他的目光便不會收斂一樣。

    裴錦程決定要給Sunny加工資,因為Sunny是全世界最優秀的秘書,不僅將他的客人安撫好,還在如此尷尬的時候又來救了他,“總裁?”

    裴錦程轉身回去,看到了Sunny,“總裁,我以為您走錯了,出來看看,沒想到您真走錯了。Asa等您很久了,他不喝酒,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所以……”

    裴錦程心頭如釋重負,點了一下頭,“等我一下。”轉身對申凱和申璇說,“那你們慢用,我還有事,先走了。”

    “好,你忙吧。”

    ........................................................

    看到裴錦程離開了好一陣,申凱白了這時候才坐下來的申璇一眼,“瞧你那點出息!不就是吃個螃蟹難看了點嗎?你至於那麼緊張嗎?怎麼?你不要跟我說,裴錦程還不知道你是條漢子?”

    “呸!”申璇抓起一把生龍蝦下面墊著的冰渣,就朝申凱扔去,“誰漢子了?你不要到處抵毀我的名聲!”

    抬手一-擋,“喲,沒想到申家的五小姐還有名聲啊?天哪!”申凱仰頭拍了幾下額頭,復又目光焦慮的看著申璇,聲音亦焦灼,“小五,剛才不會晴天劈了一個雷,直接把你劈成神經錯亂了吧?你的名聲還用得著抵毀嗎?你還有什麼東西可以拿出來抵毀啊?”

    申璇氣得想要操起凳子給申凱砸過去,現在才能深刻的理解那句話,好名聲是女人最體面的嫁妝。

    特別是像裴家這樣的豪門,現在她的身份是外面不知道的,如果哪天被挖了出來,她過去那些事,真是夠讓人喝一壺的了,早知如此,當初她想別的辦法,也不去敗壞自己的名聲。

    的確是沒什麼東西可以拿來抵毀的了。

    有長輩在的時候,行為還算正常。

    可是家裡同輩的全是男子漢,背著家裡的長輩就抽菸,喝酒,泡吧,她又喜歡湊熱鬧,非要跟著,哥哥們個個都寵著她,都喜歡把她當成神獸一樣帶著,所以她跟著他們學了不少的不良習慣。

    更何況自己有這個如此流氓的親哥哥,“還不是都怪你!都是你把我帶壞的!”

    “我?”申凱給申璇拱手行禮,“五公主,欲加之罪啊,微臣現在可是清清白白的好官啊。”

    “哼,我還不信你能漂白羅。”

    “白得很,從裡到外的白。”

    .........................................................

    裴錦程和Sunny一起送走了心臟方面的權威醫生Asa,便站在酒樓外面的人行道上,他回望了一眼酒樓,霓虹燈還在閃爍,“天下第一”的金字招牌是厚沉的實木。

    申璇轉過頭看到他的樣子,他倒是從未見過的,她吃飯的時候,怎麼會是那個樣子?

    韓啟陽從她的包間裡出來,難道也看到過她那樣子?

    西裝有些悶熱,已經脫了下來,掛在臂上,“Sunny,網遊這一塊的技術,一直韓副總在負責嗎?”

    “對。”Sunny點頭。

    “那麼這個崗位就是必不可少的羅?”

    “也不能這麼說吧,雖然很重要,但是一個公司又不是一個人撐起來的,他手下有那麼強大的團隊,而且現在進入公測,很多前期技術已經不太用得上了。”1b4V2。

    裴錦程偏頭,鳳眸輕眯,垂目睨著Sunny,“嗯?”了一聲,薄唇抿緊了幾分,愈發的透著涼意,“我是說,他這麼重要的人,怎麼可能會有人替代得了?”

    Sunny平時反應挺快的一個人,現在腦子卻被堵了一下,並沒有覺得自己哪裡說錯了話,只感覺總裁這時候的心思,有些難以猜透,難道她的回答,總裁不滿意?於是話鋒一轉,“總裁說的對,像韓副總這樣的人才,對網遊有很深入的認知,主要程序也是他負責設計的,都是些重中之重的環節,網遊公司那邊,缺他不可。”

    裴錦程緊抿的薄唇這才舒展了幾分,連眸尾噙出的笑意,都緩緩的化開了冰,滿意的揚了一下眉,“Sunny說得對極了,我也覺得韓副總是網遊公司的頂樑柱,現在申總又請了長假,更要勞煩他多費心了,等會你辛苦一點,擬一份通知,網遊公司那邊在申總請假期間,主管以上的審批都要見韓副總的親筆簽字,才可以運作。”

    Sunny應下,說,“好。”

    裴錦程說了一聲,“晚安”轉身朝著停車場走去,到了他的座椅前,中控鎖摁下的時候,得意的尖著嘴,吹一了計響亮的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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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平等的感情要爭取
    裴錦程此時的心情只能用一個“爽”字來形容,韓啟陽那傢伙他第一次見的時候就沒什麼好印象。

    去海城?

    去海城幹什麼?公司擺明了在G城,想走就走,還真當自己是大少爺啊?那要不然就回海城去當他的大少爺羅,又想沾著G城,又想沒有束縛的回海城?

    哪來的道理?

    也不看看網遊公司誰在出錢,沒辦法,誰叫他裴錦程才是真正的大老闆呢?

    什麼?

    申璇都能自由去來,憑什麼韓啟陽不可以?

    能一樣麼?

    一個是老闆娘,一個是合作商。

    老闆娘走了還有老闆在,要不然合作商也去找個老闆娘來頂著位置。

    呵。

    裴錦程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征服了。

    想想都覺得暢快得很。

    申璇不是說了嗎?

    一天沒離婚,他們就是夫妻。

    什麼事,都等她從海城回來再說。

    馬力強大的裝甲越野狂傲的咆哮著駛出了停車場。

    ......................................................................

    裴宅

    像一座小型的皇宮。

    處處苑落各不干擾,各房之間的傭人絕不通用。

    像一個等級嚴明的封建府邸,在外再是講人0權,講新社會的人,回到這座宅子,都有自己的規矩,什麼事是不可以做的,什麼事是不可以打聽的,明示暗示過之後,便絕不能僭越。

    沿著護宅河的路,是柏油路,並不是所有的苑落都可以像梧桐苑這樣,專門辟一條同主路一樣的柏油路到達苑門口。

    多數苑落都是主路上停車,下車後再步行走一段小石板路才能到達自己的苑落,比如各房的姨太太還有小姐都是這樣,只有少爺才有像梧桐苑一樣的待遇。

    所以,這個宅子處處彰顯著男權。

    裴宅看似風光秀麗,處處都有不一樣的景色,每個苑落都有自己的特色,若是第一天來的人,忍不住會把這一處地方當成旅遊景點,到處去逛。

    可是裴宅的人,都需要精靈剔透的心思,有些地方去得,有些地方去不得,不管是不是主子。

    任何事情都有它的新鮮期,過了一段時間,自然就會有人對它失去興趣。

    可有些事情,時間越長,就有人會被它的神秘感深深吸引住。

    有一條路,是條禁路。

    這條禁路,只有一個傭人打掃。包括通往禁路底頭的苑落。

    路外,幾乎被層層深密的樹木所遮蓋。

    裴錦瑞沿著主路散步,走到並不起眼的丁字路口。

    丁子路口的樹木茂密得不似其他任何一個路口,屬於自由生長的那一種,並不像其他路口,有專門的園林工人修剪。

    這個路口像有一種魔力,害得他每次走到這裡,都想走進去一探究竟。

    可是裴家到底不比別的家族,等級嚴明森然,若被其他人不小心看到他進去了,也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事來。

    裡面有響起了隱約的“篤篤篤篤”的敲擊聲,他一直在分辨,這是一種什麼聲音,木魚嗎?

    這宅子裡,唯有爺爺信佛,爺爺此時還在書房裡煮茶,這木魚又是誰在敲擊?

    好奇心像是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深深牽引,扯得他無法後退,他咬了咬牙,心裡提上一口氣的時候,似乎連帶心臟也跟著快跳出來了。

    牙關一鬆,將這口氣吐了出來,他抬步跨了進去,小路兩旁的灌木叢生,他伸手一撥枝木,心已經飛了進去,可是腳步抬動往裡走,卻像灌了鉛,艱難的往裡面走。

    肩膀被人重重一拍,“錦瑞。”

    裴錦瑞本就處於極度緊張卻又強忍的邊緣,跟速凍而凝的冰牆似的,這一拍一喊就像一柄重錘,差點將他強行凍起的牆給敲碎!轉過身看到微勾唇角的裴錦程的時候,臉色都在燈光不那麼明朗的小路上顯得有點發青轉白。

    凝著裴錦程嘴角那一絲似笑非笑的弧光,裴錦瑞緩緩將自己的情緒平息下來,笑容僵然,“大哥回來了。”

    “是啊。”裴錦程輕閒說話,俊眉理所應當的輕輕一挑,“我若晚回來幾個小時,都不知道錦瑞要受什麼罰呢?看來我又做了一次好人。”

    裴錦瑞不想會被裴錦程抓了把柄,縱使再想掩飾,也掩飾不住那一份微微的惶色,如果這件事被捅了出去,老爺子大發雷霆自是不用說的,“多謝大哥了,剛才,我以為……”

    裴錦程的俊眉便又是一揚,帶著他獨有的自信,有那麼點紈袴,有那麼點倨傲,“錦瑞以為哪裡有只野貓突然竄進了這條路,想要保野貓一命,所以不顧自身安危也闖進禁路要去搭救?”

    裴錦瑞眸中一涼,身側的拳緊緊一握,唇角都有些微微抽動。

    “我們宅子裡,應該是沒有野貓,家裡這些先生太太,少爺小姐養的貓應該都是極名貴的,生的小貓,怎麼也不可能淪落為野貓,對吧?”沒等裴錦瑞應承,裴錦程微一聳肩,又道,“不會是錦瑞看到哪個不知死活的下人往裡跑了吧?善心一發,於是追了進來?”

    裴錦程拿野貓和不知死活的下人比喻了裴錦瑞,又將自己說成了那個大善人。把裴錦瑞欲要隨意掩蓋的謊言先發制人的壓住,還真是一時間找不到任何一個合理的理由來解釋,只能面露尷尬道,“大哥好風趣。”

    裴錦程轉身走出小路,裴錦瑞狠瞪那道帶著狂狷驕傲卻又修長的背影一眼,也跟了上去。

    裴錦程站在柏油路上等著裴錦瑞,一直面露淺笑,卻是笑意不明,看裴錦瑞從被幽綠發墨的枝葉遮擋的小路里走出來,鼻腔裡氣息一噴,有點沉,待來人在他對面站定,才緩緩道,“二弟說我風趣,我倒不覺得自己是個風趣的人,我這個人嘛,有點……認死理。”

    裴錦瑞的個子和裴錦程一般高,不相上下,兩人明明是平視,但是表情隨意那個卻有一種氣勢,在無形中佔了上風,這種上風讓裴錦瑞越來越反感,他輕輕一聲,“哦?大哥這話說得深,錦瑞有些不懂。”

    裴錦程輕輕一聲冷哼,“君悅是你的酒店,我們裴家人都已經習慣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可就算你覬覦申璇,又何必非要讓我看見?”

    裴錦瑞眼中有一絲驚喜閃過,他愉悅的就是裴錦程在意這件事,可嘴上卻辯解說,“我想大哥是誤會了。”

    裴錦程嘴角諷意一揚,眸色中也夾含出一絲鄙薄,“你算得是好,我的秘書打電話到君悅訂位置,你就把另外一個私人包廂留下,讓申璇跟你的約會也在同一層,還有什麼時間能算得那麼好?在我買單之後,你算好時間跟申璇出包間,就算我看到了,你表面上開脫,背地裡又把監控一抹,就成了此地無銀三百兩,這種欲蓋彌彰的做法就是你想要的效果,你想我要盤根究底的追查,最好鬧到裴家誰都知道,是吧?”

    裴錦瑞方才那一絲驚喜,被裴錦程這種說話的方式弄得竟是連一句“我想大哥是誤會了”這樣的煙霧彈也打不出去了。他就是故意抹掉了監控,君悅是他的酒店,抹個監控,輕而易舉,這是裴家任誰都想得到的事。

    可抹監控這個行為放在他和申璇這件事情上,就不簡單。

    他表面不承認和申璇有過什麼親密行為,他不承認,申璇也不可能會承認,但是裴錦程看到了,如果事情鬧大就要對質,調監控是一個程序,可是監控卻被他抹了,這代表什麼?

    不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雖然假申璇的事,沒人知道,可是他的這點心思卻被裴錦程窺破,讓他分外不安。

    裴錦程看著裴錦瑞忽變的面色,輕謾道,“我懶得去調你的監控,抹都抹乾淨了,何必呢?中了你的計不說,又把大房的名聲弄得不像樣,爺爺一生氣,殃及的池魚不知道得多少,你看你,這心思又白花了,難過嗎?”

    “大哥想多了,我和阿璇沒什麼。”

    “呵,我是想得挺多,我跟你說這些,是因為想來想去,覺得自己是個做大哥的,心疼弟弟是理所應當。”裴錦程拍了拍裴錦瑞肩膀,語重心長的說,“我就想著,你這麼天天的等著我去挖你的監控,等著我去鬧事,等著我把這事鬧到沁園爺爺那裡知道,等著這些等得那個心焦啊,憂慮啊,我就心疼得很,哎,你看看,你可是和我有著血緣關係的弟弟啊,我怎麼能眼睜睜看著你這樣日復一日的憔悴下去呢?”

    裴錦程惋嘆式的口吻裡,帶著深深的嘲弄,任著眼前裴錦瑞眼裡聚起了些怒色,他才松了手,拍了拍手,對著手心吹了吹,而後又虛拍了一下襯衣下襬,“好了,跟你說了不用再等了,你現在應該輕鬆了,祝你回去睡個好覺。”雙臂一展,愜意的伸了個懶腰,轉身悠閒散慢的往梧桐苑的方向走去,走出十來米遠後,似乎察覺到背後的目光刺灼,便悠長大聲道,“二弟啊,不該去的地方不要去,好奇害死貓。”

    他想,今天心情不錯,原來讓別人心情不好,竟是件如此令人高興的事。

    裴錦程已經消失在墨黑如帶的柏油路那端,裴錦瑞依舊還站在原處,他的拳頭一直都未曾鬆開過,鬆不開似的,緊握著。

    他步步算計,就是因為擔心“申璇”出來的時間太長,讓人看出破綻,才會用那麼短的時間在裴錦程面前晃上一眼,雖然這一點成功了,挑撥也成功了,可是居然沒有讓裴錦程大鬧起來。

    這是他如何也想不通的事。

    按理說,裴錦程對申璇不會有多深的感情,甚至肯定會有些恨意還在,這樣的事發生定會讓他大動肝火,把以前那些不滿的情緒統統都勾出來,就像那天晚上一樣,把裴家一宅子的人都引了過去。

    他一直站在那裡,他就想看著裴錦程如何將這件事鬧給老爺子聽,反正監控他是抹了,抵死不認,其他人要怎麼想都無所謂。

    可那天晚上的事,實在讓他太失望了。

    唯一欣慰的是,申璇為了他,和裴錦程鬧翻了。

    他以後翻了之後會有轉機,哪曉得裴錦程沒有一點動作,直到現在他才知道,裴錦程猜透了他的心思,故意反其道!

    裴錦程醒來後,讓裴錦瑞一次又一次的感受到了挫敗。

    不僅僅是家裡的地位,還有無形間在心理上形成的感受。

    他側首回望一眼幽靜深深的小路,再也提不起任何勇氣往裡面走去。1b8AE。

    .....................................................................................

    申璇和申凱二人剛剛出了酒店,才坐進車子裡發動了車子,韓啟陽的電話便打了過來,嘶著愴惋不甘的聲音大喊,“小璇子!救我!”

    “怎麼了?”申璇緊張一問。

    “我想跟你一起回海城,可是,似乎不能馬上走了,啊,這是什麼道理啊!”

    申凱奪過申璇的手機,觸了免提鍵。

    申璇看了一眼哥哥,心想,男人也這麼無聊八卦嗎?偷聽人電話,瞧他聽得理直氣壯那樣。把手機卡在儀表台上的手機架上,踩下油門,扶動方向盤,道,“公測階段挺好的啊,怎麼又出事了?”

    韓啟陽拍桌子的聲音通過聽筒傳到了申璇這端,申凱坐在副座,雙手枕在後腦,聽得眉毛一跳一跳的,連嘴角都配合著跟著一起撇了撇。

    韓啟陽道,“不是出事了,是出錢的總公司下來一份通知,以後所有的主管級及以上的費用運作都必須由我的親筆簽名才可以,這分明就是要綁住我啊。”

    申凱聽後哈哈大笑,“小子,我告訴你,你是被陰了。”

    “啊?”

    申凱又道,“你今天從我們包間出去,是不是碰上誰了?”

    “哦?”韓啟陽那端又很兇猛的一聲拍桌子的聲音,“對了!我碰到了裴錦程,那傢伙!肯定是他!”

    “你惹他了吧?”申凱說這句話的時候,看了一眼正在開車的申璇,笑著對電話裡的人問。

    “我,我我。”韓啟陽吞吞吐吐的說,“我就是說了一下,明天要回海城。”

    申凱撲哧一笑,“你看吧,人家太太要回海城,你也回海城,下次注意著點啊。想挖牆角不要這樣明目張膽,和諧社會你要注意影響的,這樣不太好。”

    “申凱,你亂說什麼!”韓啟陽比申璇還早一步吼出來,申璇鬆了口氣。

    申凱懶懶道,“你小子不分長幼,反了你了,那你好好的留在G城簽字。不過你一大少爺,乾脆別幹了,垮了就垮了唄,反正錢不是你出的,賠也是裴錦程的事,咱們回海城好好瀟灑去。”

    申璇偏頭過來,臉色極為嚴肅的斥責了申凱,“申凱!你亂教些什麼東西!做事情就該有始有終,不管是不是大少爺,也不管這個錢是誰出的!男人家做事,怎麼能做到半路撂挑子?不要說男人家做事不該這樣,是個有正常價值觀的人,做事情都該有始有終!這個網遊公司是我和啟陽花了三年多的時間才做成現在這樣的,裡面每一個人物,線路,裝備,任務,場景的設計,內測到公測,後期運作,哪一樣不是付出辛苦和汗水的!我真想把你踢下去!”

    韓啟陽聽了申璇的話,也有些不情願的說道,“嗯,小璇子說得對,等我雙休的時候過去。”

    申凱不以為意的聳了肩,“五公主息怒,下官知錯了。”

    申凱語透輕閒,卻用淡淡的餘光打量申璇,他從不知道自己的妹妹會變成如今這樣,以前那個敗家的小五,只會招事生非的小五,只會接受家裡寵愛的小五,那簡直就是一個小混蛋啊。

    讓人咬牙切齒的小混蛋。

    分開不過三年多。

    照一般人算來,三年多算什麼啊?一個大學本科都念不完。

    但他感覺到申璇這三年多,不止唸完了一個本科,她應該唸完了碩士,修出了博士。

    可能是自己曾經太過寵愛這個妹妹,所以才會忽略掉她骨子裡那些強重的責任心。

    嘴角有些無奈落寞的一勾,裴家老爺子不放人的理由,還需要什麼?

    也許申璇的這一種特質,裴立是在三年多以前就已經看清楚了吧?

    ...............................................................................

    這一天折騰下來,申璇其實是極累的,昨天晚上那麼強大的運動也只睡了兩三個小時,白天又到處跑了一天,所以這散夥覺果然是睡不起的,等她回到梧桐苑,只想快點爬上三樓,洗個臉,洗好澡,鑽進被窩裡,舒服死了的睡上一大覺,睡醒後去趕明天上午十一點過的飛機。

    可是才尚了床,又發現少了些什麼,晚上韓啟陽的那個電話對她的衝擊還是很大的,裴錦程他真的在意嗎?

    若是這樣……

    申璇跳下床,又出了房間,去了二樓。

    爬上裴錦程的床,男人似乎也沒睡,瞬間便醒了過來,“申璇?”

    “嗯。”申璇輕輕的應了一聲,伸手抱住了他,身體軟軟的貼著他,“明天要回去了,所以過來再跟你睡一覺,但是今天不睡散夥覺了,我抱著你睡就行了。”

    想想,要多久不能抱了,若是真到下完一場雪?

    一場雪後呢?

    她能把他看淡?然後雲淡風輕的在離婚協議書上籤字?

    她其實想,也許等海城下完了一場雪,她再也不用這樣痛苦了吧?

    只是她是如此自私的人,自己難受,怎麼能容他好過?

    能讓他記得她一分,也是好的。

    能讓他記起她那一分時,心裡有她十分之一的難受,也是好的。

    其實,她真的不是個善良的女人,她和那些武俠小說是裡被男人傷害後要復仇的女人一樣,心狠,是吧?

    男人轉身過來,被她抱住的時候,微有一僵,反抱住她的時候,動作卻放緩了些,“嗯,你早點睡,明天,要我送你嗎?”

    她感受到他的擁抱,心裡一暖,聽到他的問話,心裡一酸,搖了搖頭,“不要。”

    還是不要送了吧,送什麼?

    有送的人,搞得真像離別。

    有些離別有重逢,有些呢?

    離別是一種透著無限傷感的兩個字,她不喜歡。

    錦一隻去公。就像當初離開海城的時候一樣,她不喜歡。

    牽掛這種東西,真讓人討厭,但願這樣的心緒會慢慢減弱,也不知道能不能堅持住。

    哥哥說,小五,如果兩個人真的沒有感情,甚至他心裡對你過去的傷害放不下,你一生都不會好過,不如這次回去,好好靜下來養養,你需要把有些事,看得淡些。你們的感情,不平等,你知道嗎?

    哥哥來了短短兩日,便已經看出他們之間的感情不平等。

    從來都沒有平等過。

    可是她也想要平等。

    哥哥說,小五,平等是要爭取的,有時候為了爭取平等,甚至需要戰爭來解決,或許愛情也是一樣。

    或許愛情也是一樣,若這是一場戰爭,她已經處於劣勢,又如何去贏?

    他的下頜就闔在她的發頂上,手掌穿在她的發裡,指腹捏搓著她的發絲,覺得有些麻,那麻麻的感覺,一瞬一瞬的沿著神經傳開,傳到心房,“好,明天我出門前,會讓小英晚點你起床,你可以久睡些時候。”

    “嗯。”她埋在他的懷裡,輕輕點頭,伸手環住他的脖子,身子跟著撐得往上了些,她的嘴,碰到了他的喉結,“錦程,你還記得昨天答應過我的話嗎。”

    我們一天沒離婚,婚姻關係就是合法的,你說過,碰了我,就不會碰白珊。

    “記得。”

    “嗯,別忘了。”

    “嗯,沒忘。”

    她摟著他脖子的手,一收緊,眼角那裡,一滴晶瑩落下。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8:06
119:機場離別
    申璇輕輕一偏頭,把那滴水漬擦在枕面上,她一直都知道,自己不信任裴錦程,之所以一再求證,不過是因為不信他。

    雖是不信,但能聽到他給的承諾,哪怕是虛浮的,哪怕是軟軟的一點支撐,總比沒著沒落的感覺來得好。

    她總是這樣,會情不自禁的靠向他,總是她去靠近,總是她情難自抑的去吻他。

    他吻她,不過是本能。

    其實她吻他,何嘗不是本能,本能的被他吸引。

    “不想睡了嗎?”他回應她之後便不禁然的伸手在她的身體上油走,聲音遞進她的耳心,低沉微啞。

    “你呢?想睡嗎?”她仰起脖頸,任他吸吮採擷。

    “不想,想……要你。”

    她便順著他,將自己打開,給予,衝撞,直到雙雙從塊感如絢麗煙火的高空落下……

    .................................................

    裴錦程醒來後,只是打開眼簾,房間被厚密的窗簾遮住了所有外界試圖闖進來的自然光線,讓臥室的睡眠效果達到最佳。

    他伸手輕輕觸亮了床頭燈,只摸了一下,那燈光便幽幽暗暗的劃亮一絲微橙,連她的皮膚,都照成了暖色,只看到很細,並不像天大亮時裡看到的那麼白。

    伸手想要觸摸床頭燈開關第二下,又收了手。

    如果燈光越來越亮,是不是會越來越刺眼?

    他記得她是十一點過的飛機,她還可以睡個懶覺。

    又輕緩的側身躺好,目光靜靜落在女人的睡顏上。

    這麼久,好像從來沒有這樣認真的看過她睡覺的樣子。

    誰都有過荒唐的年紀,可他從未覺得自己過去的人生有多荒唐。

    跟白珊在一起談戀愛,抱著讓白珊做他太太的態度跟她交往,即便被新鮮的女人吸引,也從未想過把太太的位置讓給別人,裴家這座宅子裡的男人,應該都有這樣的責任心。

    即便是娶了妾,即便是在外面有了人,但不可能會讓其他女人威脅到正房太太的地位。

    這是他從小就接受的觀念和教育。

    他覺得自己曾經那些歲月是對得起白珊的,即便也有過其他女人。

    可申璇提出那個要求的時候,他就那樣答應了她。

    現在想起來,他不禁皺了眉,當時的自己是被她的美色所惑,才口不擇言的答應的吧?

    三次,他記得她說過三次。

    三次都是在床上,或者是快要上床的時候提出來。

    他再次懷疑自己是不是精蟲上了腦。

    白珊從來不會跟他提這樣的要求,如果當初白珊提了,他還會跟別的女人有染嗎?

    這個問題突然又把他困住了。

    他最近總是被她的問題困住。

    呼了口氣,起床。

    等海城下完一場雪吧,也許所有被捆綁束縛的感覺都會消失了……

    .......................................................................

    申璇起床後給辛甜發了個消息,“小心肝兒,我要回海城了,可能呆到明年開春。”1b921。

    發完消息,申璇就快速的起床準備洗臉,刷牙,積極的,不帶感傷的眉飛色舞。

    辛甜說,負面的東西越想越容易被放大,明明芝麻綠豆的小事,被你想啊想啊的,就會覺得自己比小白菜還要苦,比竇娥還要冤。所以,少想。

    她強行壓住負面的情緒,想著爺爺,父母,還有家裡幾個哥哥和六弟,心情一陣陣的飛了起來。

    還沒有走到衛生間,電話便悠揚的唱起了歌,又跑回去床邊,拿起床頭櫃上的優雅粉的手機,看到“小心肝”的來電,接了起來,“喂,小心肝。”

    接起電話又走向衛生間。

    “阿璇,你要回海城,還要到明年才回來?”

    申璇偏頭夾著手機,擠了牙膏在牙刷上,牙膏擰好放下後,才又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拿著牙刷,“對啊,明年。”牙刷伸進嘴裡,嘴裡的泡泡多了起來。

    “你是不是離婚了?”辛甜說話的方式是難有的小心。

    “沒有啊。”申璇的聲音被滿嘴的泡泡弄得不清不楚,她自己都怕聽不清,於是低頭吐掉一口泡泡,又重複道,“沒有。”

    “你在刷牙啊?”

    繼續咧嘴刷牙,“嗯。”

    璇擦水輕璇。“你就不能跟我說完了再刷?”

    把牙刷從嘴裡拿開,吐掉一口泡泡,“不能,我趕飛機。”

    “馬上就走?”

    “對,十一點。”說完接著刷幾下。

    “怎麼之前沒聽你說?”

    “臨時決定的。”

    “公司不管了?”

    接了杯水,漱口,吐掉,“錦程會管的。”

    “喂,你走這麼久,不怕你男人包養情人?搞個小蜜什麼的?”辛甜表示擔憂,“他才醒了幾個月?你明年才回來,等你回來的時候,黃花菜都涼了。不要說你們才在一起這麼幾個月,有些相戀了幾年的戀人,兩地分居幾個月都要出事。你是對自己太自信,還是對他太放心啊?你不知道兩地分居是婚姻的大忌嗎?你以為現在還是過去舊社會,談個五年戀愛,還可以保持一前一後的走路,沒人的才害羞的拖個手啊?”

    申璇把牙刷水杯放下,又拿了毛巾,偏頭把手機夾在肩上,汲水洗臉,“小心肝,我想過,可是我想家了。”

    “那也不用回去那麼久啊,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想離婚?趁這次回去,把他忘記?”

    申璇知道,她在辛甜的面前就是一個小學生,什麼都別想瞞得住。

    想離婚的,又何止是裴錦程。

    她也想離,只不過下不了決心,捨不得。

    “小心肝,就算我離婚了,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的,沒有之一,我會經常來G城看你的。”

    辛甜也不再勸說什麼,爽口道,“飛機多方便啊,我隔兩天去找你玩都行。離吧離吧,裴錦程也沒什麼好,不就是長得好看點麼,你要是喜歡好看的男人,隨時跟我說,我手上資源豐富啊,保證你滿意。”

    “去你的!”申璇忍不住笑了起來。“我才不要你那些花花爛公子。”

    “呵,告訴你哦,如果你想裴錦程的時候,就給我打電話,可千萬別打給他。”

    “為什麼?”

    辛甜有些神秘兮兮的說,“你打給我的時候,我告訴你為什麼。”

    ...................................

    申璇同申凱到了機場,兩人往VIP通道走去。

    裴家的人,有錦悅,有裴錦瑞,小英鐘媽,連裴立都親自來送。

    最初裴立是說用裴家的飛機送,被申凱拒絕了,他不想回到海城招人話柄,從政的人,還是處處小心些為妙,坐飛機而已,專機不專機有什麼關係。

    申璇轉頭過去的時候,掃了一大圈,卻獨獨沒有看到裴錦程,明明是她不讓他來送的,可是沒有看到他的時候,卻是這樣的失落。

    她想,此時若他來了,她情願重新體味一下什麼叫離別,也要撲進他的懷裡,將自己眼裡的強忍的淚水,揩在他的衣衫上。

    這樣的婚姻,她何嘗不想離?

    公婆不喜歡她,丈夫不愛她。

    小姑子,小叔,爺爺對她好有什麼用?天天同床共枕的那個人,不愛她。

    她看到的是他的自私,霸道,他甚至一點也不願意包容她,他專斷獨行,唯我獨尊,一點也不考慮她的感受。

    她卻用盡所有的能量在包容他。

    她也想結束這樣一段不平等的婚姻關係。

    辛甜說,如果想裴錦程的時候,就給她打電話。

    她問她,為什麼?

    她說,打的時候告訴她。

    她拿著粉色的閃鑽手機,很想撥一個出去,然後問問辛甜,“你快告訴我,為什麼要在想他的時候給你打電話。”

    她笑著朝爺爺,小姑子,小叔還有照顧她的傭人揮手,一直笑著,卻沒有說類似於---“有空到海城來玩,你們早些回去吧,你們注意身體,我會照顧好自己。”這些話。

    她沒有說話,只是笑,她想,能維持這個弧度已經盡了力,一張嘴,好不容易才勾起的唇,指不定就要垮下來。

    她想要用力的吐兩口氣,背上是哥哥安撫式的輕拍,他一定摸到了她的顫抖的後背,所以才會不嘲笑她的難過。

    終於有些忍不住,雪白齒露了些出來,而後半咬著櫻唇。

    “走吧,小五。”申凱的手在她的肩上拍了拍。

    “嗯。”她點點頭,方要跟著哥哥轉身,可是目光卻一瞬不瞬的盯著明亮通透的機場大廳3號口。

    他一定是討厭束縛所以扔了西裝,扯了領帶,鬆了襯衣扣,袖子挽在肘彎,把正式的襯衣穿成了落拓不羈的味道。

    只盯著他的臉看,看得一陣陣的鼻酸眼脹,等他微笑著走過來的時候,她朝他伸出雙臂,沒有想像中的猛然撲進他的懷裡,而是用一種極溫柔的方式,靠在他的胸膛。

    他一邊拍撫了她的背,將手裡的袋子遞到了她的手上,“廚房說,這些小菜你每次下筷的次數都比較多,便裝了些來,你可以暫時過渡一下飲食,免得一下子不習慣,如果想吃,裡面還有廚房給的食譜做法,申家有很多大廚,一定能做出你喜歡的味道……”

    她閉著眼睛,貼在他的胸膛,聞著他身上的味道,眼淚沒有留出來,全都流進了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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