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陵春 第129章,給你報仇的機會
林海錄的事情完結之後,自己還想過些太平的日子,雖然自己對林海錄動了心思,那卻不代表自己想完全地融入這個世界……
什麼二皇子,太子,皇上,對他而言,只是浮雲,他既沒有那個進取心,也沒有做好那個準備……所以,能不扯上的事情,他都會一概避開……
能有機會過些輕閒的日子,他還是樂意這麼輕閒下去的……
杜如悔是二皇子的人,以二皇子表現出來的精明程度來看,這個杜如悔也定然不會太差……
如果自己與杜如悔的結識過程中,被杜如悔重視起來,那便等同於,被二皇子關注了,這樣一來,自己只怕是沒有那麼好的日子可以過了……
協助可以,但是他卻不能讓杜如悔知道,是自己在協助他……
沒有必要去招惹這麼多人,儘量在極小的涉足程度上,盡快把林海錄給解決掉,安安心心過自己的小日子,才是正道……
定下了這個心意,又與李技又說了些話,蘇三便讓李技就在樓裡好好休息,這才帶著玉兒回了書院……
書院裡,幾位夫子正在院子裡擺著龍門陣。說得便是鬧騰了一整天李家分家的事情……
他們自然不是關注李家如何分家,而是關注分家之後,他們的去向……
思友學院,原本就是李家在養著的,每年上百兩的銀子,補貼進來,教的也全是族中的子弟……
如今分了家,李家便四分五散了。誰還會每年貼,近百兩銀子來補學院的缺項?
如果沒有人願意出這個錢?這思友學院只怕是立馬便要散的……散了之後,夫子們可就要另謀高就了。這對他們來說,無疑是滅頂之災……
文不成,武不就,如今又年紀大了,這些老夫子們,如今哪個不是拖家帶口,要養活一大家子人的?……
如果少了思友學院的進項,他們只怕是生計都有困難……
所以,他們才會難得地聚在一起,很認真地討論這個話題……
他們看到蘇三走進來,便問道,“蘇先生可聽說李家分家的事情了嗎?”
“喔……”蘇三收住腳步,笑了笑道,“倒是聽說了一些……說是匪人索銀八萬兩,那些族人怕把錢全給了匪人,所以鬧著要分家……”
“可不是……剛剛傳來消息,說是已經分完結了……整個李家被拆得七零八落。我們這學院,如今也沒個人管了……”
“喔……這麼快便分好了?”蘇三卻沒有夫子們的擔心,倒是沒有想到,偌大的李家說分便分了……再一細想,便也想明白了。
匪人要錢贖人,李守一自然不敢把心思全然放在分家上,既然分家不可避免,只怕他也只能寄希望快點分完,以便能集中精神從匪人手裡,贖回李老爺子吧。
夫子們點了點頭,另一人又嘆了一口氣道,“哎……不知學院還能辦多長時間,估計是辦不長了……”
“偌大的一個李家,哪裡就差了這百把兩銀子?諸位先生且放心好了,這思友學院不會這麼容易便散了的……”他笑了笑,安慰著眾人道……
即便是分了家,只要李老爺子還在,這思友學院就不會結束……畢竟是老一輩上,傳下來的,建院也有幾十年了,再說,就算是分了家,李老爺子那房裡,也根本不差這點銀子……
這些夫子,整天裡只知道鑽研學問,於這些自然是想不明白,想不透徹的……再加上李老爺子,至今生死未卜,他們有這些擔心,也是人之常情。
雖然聽到蘇三這麼說,但夫子們還是高興不起來……總覺得這事情,不是很牢靠……
他不再理會這些夫子的嗟嘆,換了一個話題道,“寧遠明日有些私事,清早便要出門,想請夫子,代為授課一日……”
夫子們便齊道,“但去無妨,我們這也不知道能教多長時間,多教一日,便就多盡了一份心力吧……”
知道可能會失去之後,才開始珍惜。夫子們之前懶散的心態,從李家分家開始,已經開始轉變。
人總是這樣,有時候必須要等到失去之後,才會開始珍惜……絲毫不懂得,眼前得來的,多麼不易……
當一切塵埃落定,迷霧拔開,重現真實的時候,留在身邊的,往往是那些最平凡,最不起眼,最習以為常的存在……
可惜這些,是知道的人多,真正能懂的人少……
生活也就是在這得到與失去之間,才會變得精采……
唐麗呆呆地坐在燭燈下,眼睛出神地盯著燈罩上的仕女圖……
房間裡的床上,露兒仍然瞪著雙眼,看著屋頂……不同的是,她的眼睛裡,已經有了生氣……
二人一坐一臥……誰也沒有開口說話,房間裡安靜的,能沁出水來……
‘畢剝’一聲,燈花在燈罩裡爆了一下……
唐麗這才轉動了一下有些酸澀的眼睛,全身動了動,就好像從定身術中,回過了神氣一樣……
“寧遠公子究竟和露兒說了什麼呢?”唐麗幽幽地說著……好像是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在詢問露兒……聲音不大,但安靜的屋子裡,露兒卻能清楚地聽見……
露兒全身緊緊地一繃,繼而緩緩地鬆開,終究還是沒有開口說話……
她緩緩地把手伸進了懷中,那裡有一把b-i'sh0u。
這是他親手交給自己的b-i'sh0u。
他只說了一句話:“有z-i'sa的勇氣,不如用這把b-i'sh0u刺進仇人的胸口……拿著它,我會給你一個報仇的機會。”
於是,她就把這b-i'sh0u裝進了懷中……她現在滿心裡的念想,就是要看看這把b-i'sh0u刺進那人胸口時,那人哀告的表情……
只有這個,才能讓她繼續活著……
唐麗沒有等到露兒的答覆,只好再次趴在桌上,呆呆地看著那燈罩……就好像那燈罩上,畫得不是仕女,而是那個男人似的……
他總是自信滿滿的樣子,不知道現在都在做些什麼?
已經到了九月中旬,天氣也是一天涼過一天。夜來下了一場雨,到天亮還在滴滴答答。把整個武陵城,都籠罩在了一片灰濛蒙的雨霧之中……
這樣的天氣,沒有不得不出門的理由,大家還是願意守在屋子裡,小酒喝著,小妾服侍候著,曲子聽著,消遣掉到這秋雨無聊的時光……
只有那些為了生計,不得不操勞的人,才不管這又是風,又是雨的天氣,還在四處奔走……
自然,還有那些,因為一些特殊目的,不得不出門的人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