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奇情】妃常大膽,冒牌女相要跳槽 作者:金流兒 (已完成)

 
li60830 2019-4-25 15:36:35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8 32333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5 15:36
事發(一)
    ………………

    “大人,時候不早了!”

    不知道多久,突然聽到耳邊上似乎有什麼聲音。

    姬南濱幾乎是激靈著睜開眼睛。

    赫然,一個美人兒正瞧著她,看到她醒來,躬身退後一步,

    “大人,該起身了!”

    呃,是秋菊。

    姬南濱身邊的四大女婢之一。

    姬南濱默默的吐了口氣,坐起來,也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竟是睡了一覺。

    記得她先前是窩在被子裡祈禱來著,怎麼就睡著了?

    也可能是今兒上午的那兩個時辰對她來說太緊張,就是當初參加高考之後,她直接就睡了一整天一樣。

    正想著,姬南濱跟前多出來一杯茶。

    “大人,請喝茶!”奉茶的是夏荷。

    姬南濱接過來,喝下。

    滿口馨香,緊跟著一股的涼氣從喉嚨裡冒出來直接往她的額頭衝過去,腦袋裡殘存的最後一絲混沌一下子消失的連渣都不剩。

    這茶,好!

    姬南濱默默的點了贊,站起來。

    立在另外一邊的春桃捧著衣衫過來,給她換裳。

    姬南濱也不知道這衣服該怎麼穿,只能直挺挺的站著。

    當春桃差不多整理完全,冬梅一邊給遞過來淨手的毛巾,一邊道,“大人,該去書房了!”

    “……”

    姬南濱覺得眼角突然有些疼。

    她記得原來的那個姬南濱每日在書房處理政務,幾乎每天都有三四個時辰。前幾天她藉口不舒服,連早朝都沒去,書房就更是連摸一下門也沒有。現在她是躲不過去了……

    四大女婢就在身邊,幾乎立刻察覺到了姬南濱的異樣,

    “大人?”

    嬌柔的四道聲音齊動,鶯鶯之聲如若琴弦怦動。

    姬南濱瞧了眼身邊足可媲美四大美人兒的女婢,起身。

    率先出了門。

    ……姬南濱要是個男人,該多好!

    -------------

    相府偌大,七進七出。

    雖是初春,可院中早已經是花香飄動。

    牆角的桃花梨樹就不用說了,自是色舞紛紛,惹人垂涎。卻不曉花圃當中的鬱金香,白玉蘭各種花兒也已經簇簇而放,爭相嬌豔。

    入目的耀眼明媚之色中,鳥兒在樹梢鳴聲,翅膀的撲棱聲似有若無的傳過來,寧靜謐美。

    若非是四周疾步而過的是相府的侍衛僕從,姬南濱都幾乎以為這裡是她曾經逛過的杭州園林,甚至比起她看到的那些園林還要生機活潑。

    只是當越臨近那個傳說中的書房,姬南濱的腳下就越慢。到最後隨同而行的冬梅也都察覺到了,冬梅偷偷的瞧著姬南濱臉上的神色,眼珠轉了轉,“今兒蘇郎中彈奏了半個時辰呢!”

    彈奏?

    姬南濱一怔,腦袋裡電光火石的閃過好像是在半夢半醒之中聽到了琴瑟之聲,恍惚的珠圓玉潤,娓娓動聽。

    “是慕白?”姬南濱問。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5 15:36
事發(二)
    “是,是蘇郎中!”

    姬南濱點頭,若有所覺的看著冬梅。

    四大女婢都很漂亮,至少在她看來比起姬南濱要漂亮的多。尤其是冬梅。

    “他和你們很合得來?”姬南濱問,

    冬梅低垂眉首,“蘇大人是大人的朋友,奴婢很是尊敬!”

    “這是什麼話,慕白是我的朋友,你們在我身邊也許久,情分也是不同……”姬南濱說著,又有些困擾,“不過你們四個,慕白只有一人,我倒真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冬梅臉上乍現暈色,“大人~!”

    拖長的聲音嬌柔酥骨,似嗔似嬌的模樣越發的惹人憐愛。

    姬南濱嘴角彎起的弧度越深。

    you物啊,不過如此。

    ………………

    和冬梅的調侃讓姬南濱腦門上的鴨梨小了點兒,可當書房的房門打開,看到裡面整整堆積了三架書桌的奏本摺子,姬南濱幾乎有轉過腳跟立刻就回頭的衝動。幸虧,腦袋裡還有一絲理智。只是這理智也只能讓她僵立在門口,嘴角輕顫。“這麼多……”

    “大人忘了奴婢?”

    悅耳的聲音從姬南濱身後傳來,姬南濱回頭,身後四大女婢面帶笑容,齊齊躬身。

    她想起來了,一直以來就是四大女婢幫著姬南濱收拾那些摺子的。而她剛才看著那些摺子就發怵,竟把這個能讓她鬆口氣的大事兒給忘了個一乾二淨。

    姬南濱微笑,步伐穩健的走到了屏風後面的書桌之後,緊跟著她過來的夏荷帶起香氣氤氳,轉眼,桌上已經擺上了糕點,清茶。

    ……

    姬南濱坐在後面一邊品茶,一邊看著屏風前面的四大女婢,但見纖細手臂,緊握乾坤,那些個讓她只看著封皮就頭疼的摺子很快的就在她們的手中整理成堆兒,而她桌上的摺子也以看得見的速度在快速增加。

    照以往慣例,這些摺子是她必須盡快處理的。

    姬南濱暗暗的呼了口氣,翻開最上面的一份摺子。

    四大女婢從小和那個姬南濱一起長大,一起識字讀書,可這翻閱整理的速度比十多個她合在一起還要快……她還以為自己這個冒牌的丞相還能掩飾一陣子,可要是這樣下去,這沒幾天她就能暴露出真實的面目啊!

    沒辦法,聽天由命吧!

    手裡的摺子翻開,裡面墨跡如弘,果然是一通的之乎者也。

    尤其讓她頭疼的是,沒有標點符號!!

    ¥#@#!

    本來就不懂這裡面的玄乎,這讓她怎麼斷句怎麼翻譯啊啊啊啊!!!

    幾乎立刻,姬南濱的後背開始發熱冒汗。

    正好夏荷把自己手頭上需要處理的要件拿過來,抬眼就看到了姬南濱額頭上的濕濡。

    “大人,怎麼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5 15:36
事發(三)
    “啊?”

    姬南濱神色發木的抬頭。

    面前那張美麗的面容焦急憂心,眼中的憂慮像是浸了水的棉絮,迫入她的心口,癢癢的,又深沉的讓她險些眼中垂淚。

    自從父母過世,這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擔心著,要是以往,說不定她就會抱住夏荷,好好的哭一頓,可此刻她腦袋裡只有一句話,

    ——嗚嗚,其實,我不是你家大人啊!!!

    ……

    “累!”

    姬南濱彎唇。

    一個字,聲音不大,可在幽靜的書房中,卻是震驚如雷。

    夏荷震的駭在原地,屏風外面整理那些摺子的春桃,秋菊,冬梅三個人也都急匆匆的閃進來一陣香風過後,四人並排立到了她的書桌之前。

    “大人說的是真的?”

    為首春桃低呼。

    姬南濱一怔,有這麼震驚嗎?

    她姬南濱又不是神,怎麼就不能有累的時候?

    再說,難道真的要她說實話?

    她要是真的說出來,她們確定能接受得了?

    “如果,是呢?”姬南濱面帶微笑。

    四大女婢相互看了眼,春桃先向前一步,

    “不管大人去哪兒,奴婢們只跟著大人!”

    啊?

    姬南濱點頭,“……好!”

    平波的目光在她們四個的身上掃過,不怒自威。

    心下則默默的抹了把汗。

    幸虧她還有幾分聰明,剛才沒說漏了嘴,她還以為她們問的是她因為“文盲”而心虛後背發汗,額頭冒熱了,敢情原來是在說她今兒在朝上說的“辭官”啊!

    嚇了她一跳。

    不過……好啊,古代的盲目隨從真是讓人身心愉悅,憂愁頓散!

    不知不覺的身邊又多了幾個貼心的。

    怎麼說她來到這裡也是人生地不熟,有了她們,她就算是能如虎添翼了!

    呵呵,呵呵!

    只是這些許的開心也就剛在姬南濱心頭活動起來,眼睜睜的面前的四大女婢突然整齊的跪倒在她的面前,口中低呼,“請大人恕罪!”

    這又怎麼了?

    姬南濱心裡咯噔一下。

    “發生了何事?”

    “大人在午睡時,戶部尚書求見,奴婢們擋了回去!”為首春桃道。

    戶部尚書邱安明是姬南濱的心腹倚重,不論朝中內外,俱都是心知肚明。

    據說以前邱安明上門求見也有被四大女婢擋的時候,可因為四大女婢和姬南濱的關係,邱安明自是丁點兒的抱怨也沒有,四大女婢從沒有請罪過,更不要說像是這樣鄭重其事。所以,如今這四大女婢突然這麼激動,難道……是她樂極生悲了?

    “說——”

    姬南濱驀的低沉下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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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發(四)
    四大女婢低垂下頭,春桃的聲音從地面傳來,“奴婢告知邱大人,大人在朝上只是一時戲言!”

    “還請大人恕罪!”

    ……

    姬南濱看著幾乎額頭都抵到地面上的四大女婢,默默嘆了口氣,起身,把她們一一扶起來。

    “不怪你們。”

    “今兒我是有意在朝堂上如此說的!”

    “雖說我本意如此,可依附在姬家下面的官員,我總不能不管不顧!”

    “你們做得對!”

    姬南濱最後一個扶起春桃,並拍了拍春桃的肩膀。

    四大女婢各有所長,而這四人當中,屬春桃為首。

    四大女婢抬眸,為首的春桃眼中更是如芒閃爍,滿眼的崇拜。

    “奴婢就知道大人早就胸有千壑!”

    “……”

    姬南濱微微一笑,莫測高深。

    胸口早就被春桃的那句話碎成渣了。

    啊!啊!啊!難怪她到那個小皇帝跟前說“辭官”,那個小皇帝說她“要挾”呢!

    要不是春桃說起那個戶部尚書,她都忘了那個身居丞相之位的姬南濱下面依附的那些她一時都數不清的官員了。

    ——要是她“辭官”了,那些跟著她的官員會聽小皇帝的話?就當姬南濱的評價是對的,那個小皇帝“文韜武略精,心思狡詐”,可要多久才能把她下面的那些臣子都弄的服服帖帖?再說,她姬南濱好歹也是先皇帝任下的顧命大臣,小皇帝還沒有親政,就把她給“辭”了,那史書上又該怎麼寫?

    後知後覺啊!

    她好歹也是讀了十六年書的大學生,怎麼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沒想明白!!

    …………………………

    不管心裡頭多麼恨不得把自己的腦袋重新組裝一遍,怪自己先前一葉障目,只想著保命,竟把姬南濱身邊的重要的東西都給忽略了個九成九,可現在眼前要做的,總不能視若無睹。

    辭官的事情要慢慢來,眼前的摺子卻是要盡快處理。

    擺到她書房的摺子自然都是重要的,而擺在她案頭的更是重中之重。

    剛才她已經說的那麼清楚了,四大女婢又把她案頭的摺子整理了下,篩選下來,最後只有十多本擺放在她的跟前。其他的那些,她們都拿到了外面,幫著批閱。

    四大女婢跟在姬南濱身邊多年,所學所知都是姬南濱傳授,也每每被姬南濱稱讚。而姬南濱的筆跡,她們早就已經模仿的惟妙惟肖,於是這數年來,旁人只以為是姬南濱為國費心費力,卻不知道當中四大女婢也出了不少的力。

    手頭上輕鬆了,四大女婢也都知道她有了退去之意,她讀的慢一些也無可厚非。不過也或許是剛才那一驚一乍的幾下激的她的靈台大開,摺子上的那些晦澀字眼好像容易了一些,斷句也能勉強湊合。只是即便如此,姬南濱也還是只有專心致志才能弄明白。

    早知道自己的人生有這麼一出,她早就苦讀漢語言文學了!哪兒至於臨時抱佛腳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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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發(五)
    ……

    一炷香後,姬南濱看了三份摺子,也在摺子上批閱了幾個字。

    幸好姬南濱雖有聰明睿智無人能及的名聲,可在批閱摺子上的習慣一向就是直來直往。所以,她批閱的摺子上也就只需要寫四個字--“秉持公心!”

    當寫完第三份摺子,姬南濱看著上面俊逸飄灑的四個字,表示很滿意。

    雖說那些摺子的內容看上去難懂,可手底下的能力還是繼承了那個姬南濱的。

    心隨意動,一行漂亮的字就在那些摺子上顯現。

    這冒充丞相也不是她想的這麼難,哈!

    只是當姬南濱翻開第四本摺子,把摺子上的內容詳讀了一遍之後,眼中漸漸的浮上暗湧。

    隔著屏風,外面忙碌的四大女婢也似乎察覺到了後面那位大人的異樣,不約回頭。

    而幾乎就是在同時,屏風之後,桌案之側,那道人影霍得起身,

    “啪——”拍案而起。

    -----------------------------------

    皇宮。

    甘泉宮。

    皇帝寢宮。

    朱華的衣袍瀲灩如波,紅彤的顏色亂入迷眼。

    軟塌之上,精緻如畫的面容風塵瀲灩,那如玉面龐上的一顆淚痣如晶瑩剔透,煙霞如雪。

    “他說,要查?”

    低喃的嗓音帶著慵懶的魅惑。

    “是!”

    隔著一丈之遠,一年紀二十多歲的儒雅俊朗男子躬身而立,

    雙手奉上一本摺子。

    皇帝身邊的太監總管常德腳下無聲上前,接過摺子,奉到皇帝手中。

    纖長的手指掀開摺子,上面俊逸飄灑的幾個字赫然在目,“請聖上御決。”

    姬粦定勾動了下唇角,

    櫻紅的唇瓣如黛風華。

    “和以前一樣!”

    俊朗男子默默點頭,朝中的要事摺子一般都是在丞相大人批閱之後再呈送到皇上的手裡,雖說經過丞相的那道手,呈上來的摺子少了許多,可上面批閱的內容卻差不多都是這五個字。

    不管丞相如何的飛揚跋扈,至少在這摺子上所看,丞相對皇上還是多有敬重。

    ……

    “你怎麼看?”

    姬粦定眸光微轉,瀲灩而至。

    趙陽子垂首,“今日早朝,丞相所言已然波起朝堂,戶部尚書亦是登門求見,卻不得入。再者前數日,丞相併無出府,也未見任何人。若丞相併非狡才,臣以為丞相只是一時興起……”言外之意,這絕不是一時興起。

    “哦~!”

    姬粦定顯然明白趙陽子所言,嘴角瀲灩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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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發(六)
    趙陽子點頭,繼續道,“折上所言,江南去年秋濃便已有旱情,而旱情之中唯平安鎮最重,此番正是耕種之期,卻無水可用,百姓每日頗有流離,若不早做安排,恐平安鎮會變成空鎮。且平安鎮地處三邊,數十里之外,已見匪人!當中言辭之懇,足見忠心。只是若徹查,平安鎮得如此災禍,當中便不免縣丞無能,郡守無力,軍曹有責!”

    “若是臣記得無差,平安鎮上之郡守乃丞相一手提拔,地方軍曹統領也是頗受丞相之恩。故而當地便是說丞相一人之地也是說得的。當中內情朝中大多人不知,皇上卻知道,而丞相也未必不知皇上知悉。再者入春以來,且不說相府,只是臣之御史衙門收到了事關平安郡摺子就已經過了百份兒。故而臣以為才有今日早朝‘辭官’一言。看似丞相忽出此言,卻是明知皇上尚未佈置籌謀,必不會允了丞相‘辭官’之意,後又把此折奉到皇上面前,以探皇上心意!”是為試探!

    趙陽子抬眸,看向皇帝。

    姬粦定點頭,嘴角傾城之惑,

    “有理!”

    見狀,趙陽子已有所覺,略微沉思,又道,“又或者,丞相不止是在試探皇上,還有江南的那位?”

    “嗯?”

    姬粦定挑了下眉角,眼中神采已乍然如豔。

    “數日前江南的那位大婚,緊跟著丞相便是閉門不出,若是說這兩者當中無關……便是臣也是不信!”

    趙陽子看著軟榻上那個看似慵懶的皇帝,暗自讚嘆。

    他知道自己有幾分聰明,甚是在整個大梁也是屈指可數,不然也不會僅十八歲就一舉奪魁,六年之中便已身居左都御史之位,足可和那位權傾朝堂的丞相一爭長短。當然,即便他站在皇上這邊,眼下也仍是皇帝勢弱。只是他仍能杵立朝中,卻也是那位至今年仍不過雙十的丞相扶持有關。那位丞相深悟朝中平衡之道,即便明知日後他或許是擋路石子,也不屑動之,只為安撫帝心。可這帝心,又豈是這麼容易的伎倆就能悟透的?

    他面前的皇帝十二歲就曾親自出征邊塞,不過數月就把當年侵入大梁的數萬犬戎兵士趕出邊境,先帝欣慰,滿朝讚歎,稱大梁文有姬相,武有太子,便可保百年無虞。故先皇遺旨,新帝握兵權,朝中上下則都交與了丞相。大樑上下一心。

    只是這看似平和,卻誰又不知帝王心思?新帝年少便已親征,怎會只蜷在那兵勇謀劃之上?而手中權勢鼎盛之姬相又豈會只甘心為人作嫁衣?故而,他知道,這朝中,早晚有一爭。而他,即便不成臥龍鳳雛,也望能為帝分憂,早日得享帝心。

    卻是不曾想,這少年帝王的心思竟比之他,不知道要深多少,恐怕就是那位丞相也莫不是對手。

    別的不說,只今日他所言,這位少年帝王便早已經是胸有成竹。

    軟榻之上,姬粦定不管趙陽子如何想,隻手拂過額頭,眸光睇著那份摺子,口中輕吐。

    “朕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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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發(七)
    乍聽到這句話,趙陽子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皇上……”

    姬粦定微微一笑,抬眸間,便若江天霧色,波起漫天的山水如黛。

    “不論他意欲何為,朕只叫他,自毀長城!”

    這一句的沉聲落地,霎時只覺兵戈殺伐之氣,赫然而至。

    一丈開外,趙陽子一凜,心頭更是澎湃如潮。

    他,還是相差甚遠!

    ……………………

    “阿嚏,阿嚏——”

    姬南濱連著打了兩個噴嚏。

    夏荷忙奉上一盞暖茶。“大人,時候不早,早些歇息吧!”

    姬南濱接過暖茶,幾口下去,只覺暖意濃濃。

    剛才似乎從汗毛孔裡冒出來的寒氣一下子散去。

    低低的舒了口氣,姬南濱看了眼牆角的滴漏,已經到了戌時。這會兒那本摺子也就是剛到那個小皇帝的手頭上。

    “更衣!”姬南濱吩咐。

    簡單的沐浴過後,穿上了寬鬆的袍子入睡。

    全身上下,尤其是胸口的那部分總算是能徹底的鬆口氣。

    這幾天,姬南濱對這個身體都還算是滿意,骨骼勻稱,肌膚柔滑,沒有燕瘦環肥,也是身材姣好,只除了那個胸bu,怎麼看也有些小。

    沒辦法,從一小那個地方就捆著,一直到現在快二十歲,能遮掩著不被人發現就已經是天大的幸事了,她這個半途過來的人又怎麼敢嫌棄。

    只是說歸說,姬南濱睡覺之前還是忍不住上下揉揉,不為了別的,最起碼要遠離乳腺疾病。

    一刻鐘之後,終於完事兒,姬南濱闔眼睡覺。

    只是迷迷糊糊的,還沒有睡實著,就聽著外面秋菊的聲音,

    “大人!”

    又怎麼了?

    姬南濱腦門直蹦,“何事?”

    簾帳外,秋菊捧著摺子立在屏風之外,“皇上閱了!”

    姬南濱眯起眼睛瞧了瞧,正是自己先前遞過去的那幾分要緊的摺子。

    無奈,姬南濱也只能接過來。

    要說身為丞相也真是累,那些要緊的摺子一天之內要經她的手,小皇帝的手,再回到她的手裡,最後在她看了小皇帝的御批之後當天就必須發送到下面。正所謂國事不可推搪拖延。

    姬南濱寥寥的翻看了幾本,上面都標著皇帝的御批——“嗯。”

    姬南濱冷笑。

    呵,還真是言簡意賅。

    姬南濱繼續翻著,在翻到倒數第三本的時候,目光微微一頓。

    這次,御批多了幾個字,“丞相酌情!”

    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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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在眉睫(一)
    姬南濱回手翻閱著這份摺子的內容,慢慢瞪大了眼睛,這份摺子,正是先前惹得她大怒拍案而起的那份。

    所以,這最後又轉回到她的手上了?

    她不知道那個姬南濱在處理摺子的時候腦袋裡轉的是什麼,她只知道自己就是個小老百姓,最看不過眼兒的就是老百姓的吃苦受累。江南去年就開始乾旱了,這經了好幾個月,不止沒有緩解反而還越來越重!她問了春桃,春桃說朝廷下發了賑災的糧食,也給了各郡縣治理的法子,因所行有效,事後就沒有稟明丞相。也就是說難免她不知道。可既然“所行有效”,那這平安鎮是怎麼回事?怎麼還出了匪患了?

    要說,她可以和先前閱過的摺子一樣,只寫“秉持公心”也未嘗不可。可有句話她記得清楚,“水可載舟,亦可覆舟。”關係那個小摩薩犬的老百姓,她還是把決斷交給那個小皇帝的好,所以,她寫了“請皇上御決”。

    可這到頭來,怎麼又讓她“酌情”了?

    “把春桃叫來!”姬南濱道,

    “是!”

    秋菊忙下去。

    沒一會兒,春桃過來。

    姬南濱把手裡的摺子遞過去,“這平安鎮上下可有本相的人?”

    春桃是相府的智囊,也是四大女婢當中最聰明的一個,姬南濱的事情極少有春桃不知道的。

    春桃沉吟,“應該沒有!”

    “應該?”

    姬南濱瞧著她。

    春桃點頭,“平安鎮上郡守何萍是大人一手提拔,只是大人並未與他有私下往來信件,平安郡鎮守大將蔣大壽曾數度受大人恩情,曾送禮到相府,大人不僅未曾收用,還送了一福字,‘國事為重’。”

    “……”

    姬南濱看著春桃,默默點了點頭。

    那個郡守什麼的,她沒印象。那個鎮守大將蔣大壽,她倒是記得一些。不過那副字卻是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她明明是繼承了那個姬南濱的記憶,可怎麼一而再,再而三的記憶出現漏洞?

    是姬南濱本來就有健忘的毛病,還是說她這個冒牌的根本就沒辦法和正牌的比?

    “大人是擔心皇上有意如此?”

    春桃問。

    顯然剛才她問的這幾句,春桃就明白了。

    姬南濱撫了撫額。

    不是擔心,而是那個小皇帝顯然就是。

    揚了揚這份摺子,姬南濱交給春桃,“要御史台選個巡視大員下去看看!”

    “是!”

    春桃下去,順便把其他的那些摺子都帶了下去。

    屋內清靜,只有姬南濱一人。

    姬南濱翻身到床上,閉眼,睡覺。

    費心費力。

    費心費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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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在眉睫(二)
    夜半。

    子時堪過。

    甘泉宮。

    朱紅的綢衣騰起若是雲霧的迷濛。

    偌大的龍床之上,斜靠著床頭靠墊上的男子眉角紅痣低吟,傾城若仙。

    星光閃爍的眸子看著手裡的那一方薄薄的絹紙,嘴角輕彎,便帶起世間千萬情絲,眷戀不去。

    遂,男子曲臂,一道硃筆在捲紙上寥寥寫下一個人的名字。

    “姚盛”

    轉天。

    姬南濱不用去早朝,一覺到天明。

    只是也就是她剛整理好束髮冠,外面春桃的聲起,

    “大人,御史台回奏!”

    姬南濱看了眼時辰,剛到巳時,可見御史台的動作倒是不慢。

    很快,春桃近前,把手裡的回奏摺子交到了姬南濱的手上。

    姬南濱接過來,打開。

    上面所說的都是關於昨兒她交給御史台的那些摺子的處理方案條款種種。其他的摺子他們如何處理的,姬南濱不看,反正“秉持公心”就對了。(就是看了,她也不懂)她只看那份小皇帝批閱著“酌情”的摺子,很快,兩個字映入眼簾——姚盛。

    姬南濱的面色一沉。

    姚盛,吏部侍郎,雖有才幹,卻是愛財如命,逢迎拍馬。

    念在對姬南濱忠心,也可謂是她的左膀右臂。

    可旁人也就算了,姚盛卻是……

    她不是那個姬南濱,她才不管這裡面有又多少的計謀算計。她只擔心那些老百姓……照著那個上摺子的張琪泰所說,這拖下去一日,就不知道有多少百姓身陷困苦之中。

    “春桃!”

    姬南濱道,“你去請左都御史過來!”

    春桃一愣,應諾著就要出去,姬南濱又喚住,“算了,去叫姚盛過來!”

    “是!”

    ……………………

    淼繞的香氣在書房漂浮。

    淡淡的馨香,不足讓人迷醉,卻讓人靈台清明。

    姬南濱坐在正中主位之上,一手端著茶盞,一邊打量著面前正翻看著她剛才叫人遞過去摺子的人。

    三十多歲,面目端正,下巴微微的有些尖,目光精亮。

    正是那個吏部侍郎姚盛。

    果然,人如其名。

    而這會兒工夫,姚盛已經看完了摺子,抬頭正對上姬南濱的目光。

    屋內,明明溫暖舒適,可面前這位丞相的目光卻如寒冰涼雪,讓人沁骨冰冷。

    跟隨在丞相身邊多年,自認為對丞相也稍有瞭解,此番,莫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

    姚盛不敢再想,躬身長長一輯,

    姬南濱別過眼,放下茶盞。

    說真的,她真是很討厭這種貪官!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5 15:36
迫在眉睫(三)
    可現在還不是她衝冠一怒的時候。

    “若是本相派你前去,你可知如何處置?”

    姚盛眼珠子一轉,“下官聽丞相吩咐!”

    姬南濱滿意,“本相命你秉持公心!”

    姚盛一愣,“丞相大人的意思是要嚴懲平安郡上下?”

    “你說呢?”

    姚盛眼睛裡涼光一閃,“下官以為不妥!”

    “怎麼說?”

    姬南濱挑了下眉角。高深莫測。

    姚盛道,“丞相大人睿智無雙,又怎麼看不出皇上的相殺之意!不過既然丞相大人試探下官,下官也斗膽獻言,正如這摺子上所說,平安鎮百姓如此困苦,確是和為官者不廉大有關係,若是丞相大人要下官秉持公心,下官也定不負丞相所望。不論是壯士斷腕,還是丞相另有謀劃,下官也在所不辭。”

    “只是平安鎮地處三邊交界,郡內更有前御史大人府邸。再者,平安郡軍曹統領多年前曾與皇上共赴西北,臣擔心到時會另有波瀾,誤了丞相的大事!”

    言辭間,恭謹非常。

    姬南濱眯眼。

    要是他不說,她還真忘了平安郡郡內住著的那個前御史大人了,那位正是被姬南濱給打壓下去的,別說現在她姬南濱在朝中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就算不是,那個前御史大人肯定也是恨她入骨。

    什麼怕誤了她的大事,不就是怕死?

    哦~!她不是姬南濱,姬南濱的手下怎麼樣和她沒關係,不過,這個人,還真聰明啊!

    可這姚盛在姬南濱的記憶裡還根本就算什麼,就能想出這麼多的道道來,那要是真碰到聰明的,就她那點兒小聰明,不是連給人家提鞋都不配?

    所以,這後面到底又有多少後招等著她?

    姚盛一直就小心的瞧著姬南濱的神情,見狀,驚呼了聲。“丞相大人?”

    聽到腳步慌亂靠近,姬南濱抬手,“下去吧!”

    “是!”

    姚盛鬆了口氣,把手裡的摺子放下,快步的退了下去。

    隔著房門,姚盛和守在門口的冬梅說了些什麼,冬梅轉頭看向她的方向,面帶焦慮。

    隔得遠,姬南濱聽不到,可模糊的覺得和她有關。

    沒一會兒,冬梅進來,衝著她躬身一福。

    “姚大人擔心大人的身子,奴婢剛才叫人去請了蘇郎中過來……”

    那個姚盛……

    姬南濱扯了扯嘴角,“何必去麻煩慕白!……我還是去一趟吧!”

    眼前泛過蘇慕白溫唇含笑的模樣,立刻,心頭就是一暖。

    ……

    拐過幾道亭廊,過了前面的拱門就是暖房。

    而姬南濱還沒有到暖房,熟悉的琴瑟聲就從暖房中飄逸出來。

    正是先前她聽到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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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