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我的女友是惡女 作者:海底漫步者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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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ff95080 2019-4-25 21:51:36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83 151682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4-25 23:02
第20章 為什麼這么生氣?

  被人“開了膛破了腹”的北原秀次一早上都有些心神不寧,幾次忍不住低頭看看自己腸子淌出來了沒有。當時太快了,死亡的感受並不太大,事後想想反而有種四肢發涼的感覺——很多人都說過古時的格鬥技沒什麼厲害的,但人家在那個年代真的用命在鑽研,哪怕一項不起眼的技巧後面都可能都堆著幾十甚至幾百具屍體當註腳,也不知道將那些空口說大話的人送去那個年代能活幾秒鐘。

  0.5秒? 5秒?

  就算現代人比古人骨骼鈣化的更好,肌肉佔比更重,身高臂長更優,但真白刃相搏,活五秒就算多了。

  技巧很多時候比蠻力更重要!

  他強忍著不適聽完了四節課,就當對自己意志力的磨練了。到了午休時間,他們這個小團伙一起去食堂吃飯,而內田雄馬看了看他的臉色,奇怪問道:“北原,身體不舒服嗎,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北原秀次搖頭一笑:“沒事,可能昨晚沒休息好。”

  內田雄馬立刻會錯意了,恨聲道:“昨晚我回去也是越想越氣,那個小矮子陰咱們!明明打算下狠手了還裝成一副笑臉模樣,卑鄙!事後還跑過來叫囂,混蛋!”

  北原秀次無語了片刻,你小子也沒好多少吧,不一樣自大到不行!更何況你就算認真對待,福澤冬美八成也一樣能吊打你。

  他都不知道怎麼接話了,改口問道:“我看你課間進進出出的,打聽到什麼沒有?”

  “當然!”內田雄馬自信一笑,“以前年級排名我沒關注過,問了才知道,原來那個福澤冬美是咱們的年級三位……前十五位一班一個,分去C班的就是她!”

  北原秀次皺起了眉頭,“因為入學成績排名輸給我便找我麻煩?”

  這不可能吧,這理由他都不信——如果僅僅是因為如此,那福澤冬美應該算是心理變態了,萬一高考失利還不得拿刀去把她前面的同學全捅了啊?這簡直是變態連環殺手的預備役!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問了一句:“入學成績一位是誰?福澤也找他麻煩了嗎?”

  內田雄馬情報工作做得相當到位,馬上答道:“一位是A班的鈴木乃希,不過那個小矮子想找她麻煩也找不了……聽說她身體不好,常年生病,開學到現在還沒露過面。”

  這樣就不好判斷了,北原秀次想了會兒,畢竟實際年齡大一些,對社會也有些了解,轉眼便聯想到了利益相關方面,不確定地問道:“會不會是我搶了福澤的免費生名額?”

  RB私立學校還是很宰人的,要是害她損失了一大筆錢的話,那她找麻煩倒還能說得過去。

  內田雄馬馬上道:“不是,她也是免費生,學雜費全免,大考排名前十還有獎學金可以拿。”他著說有些嫉妒起來,“真不公平,我上學要掏錢,你們不但不用掏錢還有錢可以賺。”

  北原秀次沒理他的屁話,要是你也想拿獎學金就別搞什麼色欲度排行榜,歐派排行榜,翹臀美腿排行榜,好好讀兩天書,別整天眼睛盯著女生看。

  他有些不解地問道:“不是因為這個,那會是因為什麼?”

  內田雄馬斬釘截鐵道:“我看她就是個神經病,絕對心理變態了!對了,北原,你說我去散佈消息,說那個小矮子明明身高一米四五,偏說一米五,欺騙了所有人,而且先天虛榮後天自卑導致了心理陰暗,隨時有可能黑化變態,是校園裡絕對的危險分子,潛在的暴力犯,搞不好過幾天見人就殺,讓所有人孤立她……這怎麼樣? ”

  北原秀次無話可說了,打不過人家便要背後潑人家污水?你剛剛還有臉罵人家卑鄙?他不太想這麼幹,便笑罵道:“省省吧,你說了也沒人信的。”

  正常人看看福澤冬美和內田雄馬的長相就知道該信誰了——小蘿蔔頭討厭歸討厭,長相還是挺可愛的,這內田雄馬就不用說了,標準的奸詐小人模版。

  內田雄馬也撓頭了,訕訕道:“那怎麼辦?咱們又打不過她,難道以後就任由她找麻煩?你信不信她劍道課一定會再挑釁我們的……我就練了一年,阿律練了兩年半,她八成從小就開始練習了,到現在說不定練了有十年,和她打根本不公平!阿律,你說對不對?”

  內田雄馬想找支持者,轉頭問向式島律卻發現他低著頭落後半步跟著。北原秀次看了他一眼,問道:“怎麼了,式島君?”

  式島律悠悠嘆了口氣,小聲說道:“沒什麼,昨晚和姐姐吵了一架,心情有些不太好。”

  內田雄馬大驚:“你真和她吵了?”說完他直接上手去托式島律的下巴,而式島律猛然打開了他的手,怒道:“別動手動腳的。”

  他這一抬頭,北原秀次也看出不對了,式島律眼角撲了粉但還是能看出有些發青。內田雄馬也看到了,氣憤道:“果然又打你了,這惡婆娘!回頭我幫你報仇!”

  式島律幽幽看了他一眼,指了指腳下:“她的教室在二樓,要不要我帶你去?”

  內田雄馬呆了呆,記起了這不是在國中了,他現在和式島葉又一個學校了,放嘴炮隨時得面對兌現,頓時訕訕道:“在學校不好吧,她畢竟是前輩。”

  “那下午放了學你跟我回家?”

  內田雄馬縮了縮肩,半個屁也不敢放了。

  北原秀次在旁插言道:“式島君,不必因為我們傷害你們姐弟間的感情……昨天的事不要緊的。”式島律辛苦替他姐姐社團拉人,他姐姐卻那種理所當然的態度拿他們不當回事,估計式島律在生那個氣,不過北原秀次無所謂,他是要賣人情給式島律,又不是式島葉。

  式島律輕輕搖了搖頭,悶悶道:“我們感情從小就不好。”

  內田雄馬又說道:“沒錯,他姐姐小時候還逼他穿……”他話說到一半就被式島律捶了一拳,痛得“哎喲”一聲閉了嘴。

  他看式島律一臉慍怒,知道他是真生氣了,更是訕訕:“北原也不是外人,讓他知道也沒什麼吧!”

  式島律閉著嘴沒吭氣,明顯是不同意,而內田雄馬還要說什麼,卻突然臉色一變。北原秀次轉頭望去,見福澤冬美正迎面走來。

  福澤冬美看起來很困,迷迷糊糊像是夢遊,但她和北原秀次如同有心靈感應一般,北原秀次目光剛落到她身上她就猛然警覺了起來,直接抬頭回瞪——福澤冬美仰著小臉根本不避讓北原秀次的視線,就那麼和他對視著越走越近。

  這過道足夠五六個人並肩而行,但福澤冬美完全沒有繞路的打算,就這麼冷眉冷眼迎面走來,最後他們相遇,內田雄馬被她氣勢所迫,只覺福澤冬美身影鋒銳迫人,情不自禁便讓開了道路。

  福澤冬美也不道謝,就那麼傲氣的從他們之間穿過,依舊歪著頭呲著小虎牙看著北原秀次,而北原秀次也歪著頭平靜以對。

  福澤冬美終究是不可能把脖子扭一百八十度的,最後做了一個鄙視的手勢,大笑著叫道:“哪天想體驗一下劍道了隨時可以找我,哈哈哈!只要你有膽子!”

  叫完了她似乎覺得自己又贏了,大搖大擺仰長而去。

  內田雄馬這時才反應過來,對自己讓路的行為有些惱羞,小聲罵道:“臭屁什麼,小矮子!”

  而北原秀次盯著福澤冬美的背影,心中琢磨:果然還沒完,這小蘿蔔頭到底為什麼這么生氣?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4-26 18:00
第21章 伙食費

  下午放了學,內田雄馬號召三人去打遊戲機,但北原秀次果斷拒絕,直接坐上了回公寓的電車。

  內田雄馬也不介意,拖著式島律走了——也不知道這對好基友以前發生過什麼,式島律雖然對內田雄馬一直沒好氣,但卻和他形影不離,就差一個被窩睡覺了。

  北原秀次一路上聽著英語課文,刷著【英語】經驗,盡量提高技能等級。這個和【古流劍術】不同,雖然同樣是印到腦子裡,但【英語】就算反應慢一點考試也能接受,劍術反應慢一點直接被砍死了,還是需要形成肌肉記憶的。

  電車搖搖晃晃,他抓著扶手小聲默念,而半路上經過一所女校附近,電車門一開就湧進來一大群嘰嘰喳喳的女生,頓時將這節車廂擠得滿滿噹噹。

  北原秀次暗罵一聲,學著周圍外出公幹的職員、男學生的樣子把雙手都舉過了頭頂,以自證清白絕對沒有趁亂摸女生的屁股——最近名古屋市打擊電車色狼正如火如荼,被扣了黑鍋就是終身污點,現在乘電車的男性比女性還害怕,恨不能在臉上刻上“我是X無能”這五個大字自證清白。

  “那個……你是私立大福學園的學生嗎?”四個穿著女校制服的女生抱成一團,互相之間埋頭商量了片刻,其中一個娃娃臉的有些羞澀地發問。

  北原秀次戴著耳機裝沒聽到。這就是廢話,穿著校服戴著校徽還用問麼?

  那女生竟然十分大膽,見他不答就伸手想去摘他的耳機,這北原秀次忍不了了,微微側頭躲過,面無表情地望向那個女生。

  那娃娃臉女生背後的三個同伴裡面冒出一句,“哇,有點高冷呀!”不過很快被其他人捂上了嘴。

  那娃娃臉女生在北原秀次的注視下有些手足無措,憋了一會兒說道:“我們是八櫻學園的……那個,你們大福學園想聯誼嗎?”

  北原秀次平靜道:“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什麼?”

  “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那娃娃臉女生呆了一會兒,總算明白是什麼意思了,直接敗退,和三個同伴湊在一起,有些生氣的不停看北原秀次,似乎被傷了自尊,而北原秀次對這個看臉的世界絕望了,考慮要不要剃個光頭,也許那樣能降低魅力值。

  電車到了站他隨著人流下了車,回頭看了一眼,見那個娃娃臉正沖他扮鬼臉,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直接出站。但走了兩步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剛想打招呼卻遲疑了一下,閃身躲到了柱子後面。

  是小野陽子。

  她穿著校服戴著帽子,背著朱紅色的大書包,手裡提著一個黑色的垃圾袋正埋頭在一個可回收垃圾桶裡翻撿。

  她身高也不太夠,掂著腳有些費勁,一邊翻找還一邊注意著四周的動靜,像只剛離窩的小動物一般警惕,偶爾有人要扔垃圾她便趕緊躲到一邊,低著頭站在那裡偷眼觀望。

  她不斷將空空的飲料瓶掏出來裝進黑色的垃圾袋中,這個垃圾桶翻找完了就拖著袋子去下一個垃圾桶,還藉著人小的優勢,夾在人流裡躲避著車站的管理人員。

  北原秀次躲在柱子後面看了一會兒,想了想沒有上前去打招呼——換了他也不想讓人看到這樣的自己,所以還是算了吧!

  他直接返回了公寓,更衣洗漱順便檢查了一下家裡,以便決定要不要把百次郎趕回到大街上,發現還行,這狗比較老實,想了想也不能太不人道,便給它鋪了幾張廢報紙當廁所,以免真把它給憋死了。

  隨後他又在屋裡開始進行素振練習,百次郎蹲在一邊伸著舌頭看。這一練便將活力值消耗了大半,手臂也支持不住了,而原本已經無聊到已經趴下假寐的百次郎突然抖了抖耳朵激動起來,叫了一聲就撲到了門口,拼命用爪子抓著門似乎急著想出去。

  北原秀次看了它一眼,揉著手腕說道:“去洗手間拉吧!”

  百次郎“汪汪”叫著,站在門口不肯走,狗眼中閃著期盼之光。北原秀次有些困惑的過去開了門,發現外面什麼也沒有,而百次郎急忙忙衝到了走廊中,奔著樓梯口就去了。

  “呀,百次郎,你怎麼在這裡!”樓梯拐角處傳來了小野陽子的聲音,片刻後小野陽子抱著百次郎拐了出來,百次郎趴在她懷裡激動無比,拼命想舔她的臉。

  原來是聽到主人回來了,這狗耳朵就是好使。

  他笑著向小野陽子打招呼道:“陽子,回來了。”

  小野陽子正和百次郎笑鬧呢,抬頭見是他,連忙將百次郎放到地上,端端正正行禮後甜甜笑道:“歐尼桑,你好!”接著她又看看狗,再看看北原秀次,奇怪道:“百次郎昨晚沒有回街上,而是在歐尼桑這裡嗎?”

  “一時心軟……”

  小野陽子似乎有些高興,又似乎有些不捨地問道:“那歐尼桑是要收養百次郎嗎?”

  北原秀次連忙推辭道:“這個我還沒想好,就是看它可憐,暫時讓它在這兒待著……這還算是你的狗。”

  小野陽子又像是有些遺憾了,“百次郎其實很聰明也很乖的……對了,這個給你,歐尼桑,昨天給您添麻煩了,十分感謝!”

  她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硬幣捧給北原秀次,“這是昨晚的晚飯錢,五百五十五円,夠嗎?”她說到最後話音有些忐忑,似乎拿不准那便當應該多少錢。

  北原秀次看著她臟兮兮的小手,沉默了一會兒——這是賣廢品的錢吧?但他什麼也沒說,笑著接了過來,點出了三百円硬幣後把剩下的想還給她,笑道:“多了,這些就夠了。”

  他不是摳門到連請頓寒酸的晚餐也要收孩子的錢,而是收錢才是最大的尊重吧!他剛才看著那對臟兮兮的小手甚至有些鼻子發酸想嘆氣——心還是不夠硬啊!

  小野陽子看到他收了錢似乎鬆了一大口氣,笑容一瞬間明媚了不少,不過連連搖頭道:“都給歐尼桑吧, 昨晚給您添了太多的麻煩……”她說了一半想了想二百多円其實很少,當謝禮也不對,便又改了口,“不然當成百次郎的伙食費吧!”

  北原秀次掂了掂手裡的硬幣,想了想笑道:“好!”

  小野陽子滿意地笑了笑,蹲下摸了摸百次郎的狗頭,嬌聲吩咐道:“不准吵不准鬧哦,在歐尼桑家裡要乖乖的!”

  百次郎不明所以,只是舔她的小手。

  小野陽子咯咯笑了兩聲,站起來向北原秀次告別:“那歐尼桑,我回家了。如果百次郎吵到您了,告訴我一聲,我會把它領走的。”

  “嗯!”北原秀次笑著點頭,看著小野陽子向著走廊盡頭走去,看著她單薄的身子,回憶著她略有菜色的小臉——她那個媽媽估計不靠譜,根本不管她——忍不住問道:“陽子,晚上要不要一起吃晚飯?”

  他現在雖然也慘,但他有自力更生的能力,慘是暫時的慘,真說起來這個小野陽子更慘。看著小野陽子,他總是不由自主就想起了以前的自己,心軟得一塌糊塗。

  小野陽子怔了一下,連忙搖頭:“不了不了,我家裡有準備好的飯,謝謝歐尼桑!”

  “那去吧!”北原秀次也不勉強,這孩子看起來敏感自尊心也強。小野陽子又欠了欠身,背著大書包回家了。

  百次郎跟著她走了兩步,似乎知道不能跟著她回家,可能是以前吃過苦頭,又垂頭喪氣走了回來。北原秀次握了握手裡還溫熱的硬幣,踢了踢它的屁股,笑道:“喪氣什麼,今晚你加餐,你主人幫你付的帳。”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4-26 18:02
第22章 過場

  百次郎暫時在北原秀次這兒安了家,小野陽子沒說錯,做為狗來說,這貨算是聰明的了,不吵不鬧,基本不給北原秀次添麻煩,北原秀次也就由著它在這里呆著。時間久了,偶爾看看這貨滿是諂媚之色的狗臉,倒也覺得蠻有趣的。

  小野陽子每天下午放了學都會來和百次郎玩一會兒,給它帶一點便宜的食物,也不知道是她從嘴裡省出來的還是又去撿廢品了。她也比較乖巧,只是在走廊里和百次郎跑一跑鬧一鬧,並不進北原秀次的公寓,大概是因為沒有伴手禮,不好意思進去接受招待,又或者是不想影響到北原秀次學習,再給他添麻煩。

  北原秀次則“文武雙修”,身體和活力值都能承受時便練習劍術,累了就讀書做題,半個月下來雖然熬黑了眼圈,但精神依舊旺盛——這世界上就沒有人受不了的罪,只要能你忍得了痛苦,別被惰性支配了身體,那你便能發現一天能做事超乎了你的想像。

  至於小蘿蔔頭福澤冬美,這些天只要遇到了北原秀次就要懟上幾句,似乎成了一種習慣——她也不知道哪來的那麼多怨氣,見到北原秀次就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而且好像是把北原秀次當成了出氣筒,心裡不痛快就要折騰一下他。

  只是雙方都沒找到機會,衝突一直不大,不過這也夠讓北原秀次心煩的了,開始覺得這小蘿蔔頭有些討人厭了。

  ……

  深夜公寓中,北原秀次輕輕放下了筆,拿起卷子檢查了一遍,滿意的點了點頭。他的學力正在恢復,對付高一基礎內容似乎沒什麼問題了,但也不能大意,為了挑出有潛力的學生編組特進科,據說高一最後一次大考後面有N多的附加題,還不到放鬆警惕的時候。

  特別是國史之類的,他現在進度遠遠落後於同班同學,畢竟RB的歷史他不熟,根本就是從頭學起。國文也有些鬧心,遇到和歌之類的比如“忘上川,川之忘水之忘,忘而憂憂而忘”這種,連他的【日語】技能都懵B了,應該還是技能等級不夠,還得繼續刷。

  他捏了捏兩眼之間,關了檯燈,直接發動了【冥想戰】技能,準備換換腦子休息休息眼睛。

  片刻後,他眼前一黑,場景變幻直接從狹小的公寓內到了一個黑幽幽的樹林之內。他已經習慣了,扶刀大踏步前行,主動去尋找敵人的踪跡。

  地上有著層層疊疊的松針,踩上去軟綿綿的如同地毯,不過發出了悉悉索索奇異聲響。樹林中光線極暗,樹木之間的陰影中好像藏了無數敵人,隨時準備跳出來給他當頭一刀。

  風也在樹木之間穿梭,不時發出尖銳的怪嘯,北原秀次只是平靜目視前方,盡量讓自己每一步都走得穩穩的。

  突然白光一閃,一道淒厲的刀光從斜後斬向他的脊背,而北原秀次如同背後生了眼睛,原地矮身一轉,拔刀斬出——拔即斬!拔刀的同時斬擊敵人,算是應對突襲的一個小技巧。

  而矮身原地旋轉算是身法的一種,來自雙持刀二天一流中的一個小技法“陀螺旋”。二天一流相對其他流派側重控刀不同,它對身法的側重更高一些,更喜歡身隨刀走,有大把古里古怪的身法技巧。

  對方一刀斬空,收刀不及,北原秀次卻通過“陀螺旋”進入了對方的空門,一刀從左下直往上撩斬,刀刃也控制的不錯,角度完美的切入肌體,幾乎沒有感受到澀感便直接將對方開了膛。

  一刀得手,他也沒有快速離開對方的反擊範圍,而是選擇了補刀,再次從左上往右下斜斬對方,給對方身上留下了一個巨大的“X”形傷口才錯身而過。

  他身後的對手踉蹌了幾步,打刀脫手落地,慢慢跪到在地,只是一時不死不倒。

  北原秀次轉身走了過去,一腳踢倒,踩著他的頭便一刀插下,徹底送他歸了西,然後甩了甩打刀上的血珠,深吸了一口已然充滿了血腥味的冰冷空氣,緩緩轉身,而樹林陰影中又走出了兩名劍客,一名戴著斗笠,一名在頭上胡亂用稻草束了個髮髻。

  對方二話不說,左右分開,拔刀開始兜著圈子小碎步前行,速度越來越快,而北原秀次俯身快速沖刺,冷靜的調整著和對方的相對位置,以確保自己能同時看到兩人。

  他移動到了和兩人相對30度的夾角上,以免有人消失在自己視野之中,然後將打刀舉到了耳側,擺出八相式迎戰,對方也默不作聲挺刀衝了上來。

  一時間幽暗的樹林裡刀光閃耀,密集的金屬碰撞聲響起,不時爆起一連串的火花。

  北原秀次對其中戴斗笠的劍客發起了猛攻,同時不斷橫移側移,不讓自己的側翼暴露在那個稻草頭的攻擊範圍內——他現在是深刻了解到什麼是“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了,在面對多人圍攻時,如果失了膽氣原地固守,甚至連敗亡的時間也不能多拖一會兒。

  他之前在面對兩人夾擊時有過曾經因恐懼而失去了進攻精神的經驗,結果面對兩把刀完全招架不過來,其中一個敵人只要略是纏住他的刀片刻,另一個人0.2秒就把他砍翻在地了。

  敵人越多,防守越是愚蠢!

  他牢記以前的經驗,不斷以戴斗笠的為圓心進行快速移動,不停發出斬擊,想快速砍翻了他再對付另一個。戴斗笠的也激發了兇性,凶狠和他對斬,完全不在乎刀刃是否受損——在很多情況下刀比人還貴重,不到玩命的時候不會這麼幹。

  北原秀次一時拿不下他,略有心焦,正準備虛斬一刀用個“引落”的小技法看看能不能破開對方的防禦,卻見斗笠劍客腳步一頓,似乎氣力不夠了。

  “破綻!”北原秀次雙目猛然一凝,一個突刺就刺了過去,而斗笠劍客似乎早有防備,在被打刀刺中的一瞬間竟然扭了一下身子,避開了要害。

  北原秀次馬上反應了過來,是捨身技,對方這不是破綻,是賣了個破綻!上當了!

  他連忙抽刀回防,但為時已晚,頭綁稻草的劍客突然從斗笠劍客胯下鑽了出來,打刀猛然刺入了他的腹部。

  ……

  北原秀次眼前一黑,頭猛得磕到了書桌上,按著下腹大口喘著氣——好疼!急了,貪心了,被對手捉住了機會,一刀斃命。

  還是格鬥經驗不足,沒反應過來對方有人會主動犧牲使用捨身技——還需要更多的練習,需要更快的出刀更快的收刀,需要更多的格鬥經驗。

  北原秀次喘了一會兒,盡量不去想冰冷異物入體的那種不適感,扶著書桌站了起來,去屋角摸起了素振棒擺了個姿式,回憶著剛才的情景,考慮著要是再遇到類似的情況該如何應對——有次遇到了個體舍流的對手,對方像猴子一樣跳來跳去,明明拿著打刀卻又揮拳踢腿,把他打得鼻青臉腫暈頭轉向,從那以後他就養成了總結“死亡經驗”的習慣。

  被打得太痛了,比中刀還難受,不想再來第二次了。

  而且最近的冥想戰也越來越過份了,不是被圍攻就是車輪戰,不把他搞死誓不罷休。他目前最好成績是先敗一人,再敗兩人夾擊,然後在四人圍攻下做到了一換一,最後被斬成了好幾塊;車輪戰則是打到第七輪精疲力竭之下和對手同歸於盡。

  還需要更快更強——全心全意練習之下的他被激起了好勝心,甚至都有些忘了練習劍術的目的是為了應對福澤冬美那個小蘿蔔頭的連續挑釁。

  他一個後撤小跳揮劍斬向假想中的敵人,而素振棒打得空氣一聲爆響。

  百次郎縮著狗頭躲在屋角有些瑟瑟發抖,它的狗生很短,想不明白這個臨時主人為什麼總是閉一會兒眼站起來就像是變了一個人,身上透著濃濃的殺氣,讓它望而生畏。

  北原秀次沒注意百次郎畏懼的眼神,落地後將素振棒舉在頭側棒尖向前,形成了一個小霞構的構架,覺得這樣即便是剛才後撤跳斬斬空了,以這個姿態收回也可以馬上用刺擊以攻對攻,好應對接下來的追擊。

  他全神貫注地思考著,全然沒注意到視野左下角【古流劍術LV9】的經驗正緩緩增加,離中階已經不遠了。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4-26 18:09
第23章 我一個人就夠了

  “福澤同學,福澤同學?”

  “誒?”福澤冬美身子一正,揉了揉眼睛說道:“不好意思,開始上課了嗎?”

  “啊,不……那個,下節課在劍道場上,福澤同學不准備過去嗎?”

  福澤冬美怔了一會兒才記起了課表,連忙說道:“謝謝,我馬上過去。”

  “那就這樣啦,記得帶上劍道衣,過會兒見。”那位女同學擺了擺手當先走了,福澤冬美這才環顧了一下教室,發現班裡已經沒了人,想必早早都去劍道場更衣室換衣服了。

  教室的推拉門沒有關,隱隱從走廊傳來竊笑聲,“那個福澤怎麼整天打瞌睡?”

  “也不算打瞌睡,上課她還是很認真的,只是課間趴著休息而已。”

  “這樣也不正常吧,會不會是她虛報了年齡,其實今年才十一二歲,身體受不了高中的學習強度?”

  “噓,小聲!這樣背後議論別人可不好。”

  “這裡就咱們四個,沒人會聽到的……”

  聲音漸漸遠去,福澤冬美抖了抖小耳朵心裡有些生這些八婆的氣——她聽力超級好的,畢竟家裡整天吵吵個不停,要是沒有對聲音的細微分辯能力可管不了那些喜歡背後搞小動作的傢伙們。

  她在心裡給剛才議論她的幾個女生記了筆小帳——除了那個好心叫醒她的——打算以後有機會小小報復一下,然後去了教室後面找到了自己的櫥櫃,翻出了劍道衣、大袴和包頭巾,然後扁了扁嘴,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

  今年家裡的開支增加了許多,收入卻偏偏相反,遠遠沒有達到預期,害的自己才這麼累,這些八婆知道什麼啊就這麼背後議論自己……

  都怪那個病秧子和那個小白臉,破壞了自己完美的計劃!

  對了,下節是劍道課啊,好像是大課來著,一直想打那個小白臉一頓出出氣卻找不到機會,今天看看能不能行……不過,那小白臉也不是存心壞了自己的好事,打他兩下出了氣以後這事就算了,等進了特進科奪了一位再和學校講講條件。

  福澤冬美心裡拿定了主意,拎著包包往劍道場去了。

  …………

  “我說,北原,你好像瘦了啊!哎喲,好痛!”

  劍道場男子更衣室裡,北原秀次正在換劍道衣,但如同腦後生了眼睛,反手一拍打掉了內田雄馬伸過來的“咸豬手”。

  內田雄馬摸著手背,懷疑自己眼花了,但手卻又疼得厲害。不過他不介意,轉頭問式島律道:“阿律,北原是不是瘦了?”

  式島律正躲在一個角落裡遮遮掩掩換衣服,聞聲望了過來,看北原秀次裸著脊背,身上竟然筋肉條條分明,臉上不由浮出了兩片紅暈,小聲道:“北原君身材一向是很好的。”

  “哈,你在說什麼?我是在問你他是不是更瘦了……以前他就很瘦,現在更瘦了吧?”

  北原秀次套上了棉質的劍道衣,沒好氣地說:“我最近運動量大!”

  “運動量大?你真在家裡練劍道啊!”內田雄馬不死心的伸手捏了捏他的胳膊,驚呼道:“好硬!你真有肌肉了!”

  式島律馬上投來了關心的眼神,柔聲道:“北原君真的開始練了嗎?”他走了過來,有些不好意思摸北原秀次的胳膊,只是歪頭紅臉目測了片刻,“那個……剛開始要控制訓練強度,萬一把肘和腕練壞了就麻煩了。”

  這式島律有時比較娘,或者說是比較靦腆,北原秀次對這種軟性子的人都比較客氣,聞聲後感謝道:“我知道了,謝謝你,阿律……我也能叫你阿律嗎?”

  式島律有些欣喜道:“當然,我很高興。”接著他又有些不好意思了,趕緊換了話題,“過會兒我幫北原君看看架構、素振姿式吧,用正確的姿式練習才不會傷到身體。”

  北原秀次的動作姿式來自【古流劍術】的技能之中,他覺得應該沒問題,但還是笑著說道:“好,那過會兒麻煩你了,阿律。”

  “不麻煩,不麻煩……我還以為你就是看看書,沒想到真的開始練了,那下午要不要參加一下社團活……”式島律說到一半想起福澤冬美那個蘿蔔頭也有可能去劍道部,雖然相遇機率很小,但萬一碰到了北原秀次八成會被針對,結果一定很慘,頓時說不下去了。

  北原秀次一笑,並不在意,而內田雄馬接話了:“阿律,那小矮子在劍道部有找你麻煩嗎?”

  式島律和式島葉畢竟是親姐弟,打斷骨頭連著筋,大吵了一次打了一架過了一周又和好了,式島律倒是又去參加劍道部的訓練,好備戰夏季大賽。

  式島律猶豫了一會兒,小聲說道:“沒有,其實和福澤同學不怎麼參加練習的,她好像和姐姐有約定,只參加比賽,練習只能抽時間來,可能是家裡開店要幫忙什麼的,姐姐便同意她一周來一小時檢查一下水準就可以。不過上週我藉機和她較量過幾次,雖然輸了,但我發現她這個人還是很坦率的,可能以前是有什麼誤會,改天我找個時間和她談談,要是能解釋清……”

  他嘮嘮叨叨話還沒說完內田雄馬就炸了,大叫道:“你要當叛徒嗎?”

  式島律愕然道:“叛徒?”

  “是她挑釁在先的,我們又沒惹過她!”

  “不,我只是想……”

  北原秀次看他們又吵吵起來了,連忙把他倆一分,笑道:“行了,這又不關你們的事,福澤針對的是我。”

  內田雄馬忿忿不平道:“咱們是好朋友,針對你就是針對咱們三個!熱血青春就是得有個敵人,我看那個小矮子就挺合適的,一副反派嘴臉……咱們接下來一年以打倒她為目標吧?”

  式島律怒道:“你在說什麼胡話!”

  北原秀次勸道:“我自己能處理,謝謝了,內田,一片好意心領了,但我能應付她。”

  內田雄馬一甩手,叫道:“沒事,北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要不好意思!我是講義氣的雄馬,不是不講義氣的式島!”

  北原秀次想吐血,這還有主動去堵槍口拉都拉不住的嗎?

  式島律氣得渾身發抖,大叫道:“我才是為了北原君好!”

  內田雄馬斜了式島律一眼,看架式也就手裡沒槍,有槍就執行戰場紀律斃了式島律這個叛徒了,嘴上嘲笑道:“要是過會兒劍道課那個小矮子再找麻煩,你站在哪一邊?社團同伴那邊還是朋友這邊?”

  式島律一怔,剛要說話北原秀次攔住了他,笑道:“福澤再找麻煩,我不會和她客氣了,你們到時兩不相幫就行!”

  式島律嚅嚅道:“有誤會解開就行了,北原君……過會兒劍道課以理論為主,福澤她也沒機會找麻煩的。我們藉機和她說說話,看看她到底是為了什麼不高興……”他是存了以和為貴的心思,而內田雄馬年少氣盛,唯恐天下不亂,直接打斷他的話振臂高呼:“北原,我幫你,過會兒她要敢再跳,我們一起揍死她!”

  北原秀次哈哈一笑,看了一眼【古流劍術LV10】,說道:“咱們不以多欺少,我一個人就夠了。”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4-26 18:10
第24章 終於捉到你了!

  私立大福學園雖然經費充沛,但也沒有錢到給所有學生都提供劍道護具的份上,那實在是一大筆花銷。 ABC三個班應到90人,實到85人——長期休病假一人,事假一人,感冒一人,大姨媽參上兩人——只是身著劍道衣正座在劍道場內——這劍道場本來就是授課用的地方,本來也不可能為了社團活動專門建這麼大一個建築物,劍道部也只是放學後使用而已。

  RB科學文教省的教學大綱還是很全面的,全面到了有些花哨的地步,體育課無所不包,游泳、球類、體操、田徑之類全都有,當然也有劍道課。

  倒不是真要學生們學多深,就是一個粗略的了解,做到起碼能欣賞這項運動,就好像體育課也教籃球,但也沒打算把學生們培養成NBA球員。

  這種就是對高考無關緊要的課程了,但學校為了應付上級又不得不搞,乾脆湊在高一早點糊弄完了事——聽說關東那邊還加了刺槍課,因為太像拼刺刀了,被社會人士懷疑是軍國主義復甦的前兆,正集體怒捶文教科學省,已然將其打得滿頭包。

  從校外道場聘請的資深劍道教師按時到達,面對著八十五名學生正座,從理論講起,比如劍道的發展歷史,劍道精神之類的,強調這不但是一項體育運動,更是修身處世之道,不但鍛煉形而下的耐力、敏捷,更鍛煉形而上的觀察、思考能力,同時培養克己、撙禮之人生態度。

  大多數學生或是早有了解,或是不感興趣,左耳進右耳出,那名劍道教師又取了護具,講解了護具的穿著方式,頭巾的十種包法。等這些全粗粗演示了一遍後,給所有人都發了一柄竹劍,先進行基礎無甲練習。

  八十多個人呼呼喝喝練了起來,那名教師不斷在人群中穿梭,檢查著眾人的姿式是否正確,路過北原秀次時有些驚訝地看了他一眼,轉而又笑著連連點頭,似乎頗為欣賞。

  而北原秀次也敏銳地觀察著這位劍道教師,覺得他身上的氣息感覺起來還沒有【冥想戰】裡的劍士強,缺乏一種狠勁——不會是學校為了省錢,弄了個銀樣蠟頭槍來教學吧?很有可能!

  這劍道課在課表中是15個課時,今天只是第一次一個半課時,沒有對打練習,北原秀次也就耐下心來構架和空斬,多少能刷點經驗。

  學校也不是他開的,不是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要他說了算,他早就把這門課取消了。

  大部分人耍了一會兒竹劍就覺得雙臂開始酸軟了,有些不耐煩起來。北原秀次冷眼旁觀,覺得RB高中生的紀律性沒有傳聞中那麼好,很多人感覺吃不了苦的樣子,大概紀律性強的是昭和一代,平成這些好像生活太安逸了,已然接近半廢——萬一中日兩國將來要是再有衝突,中國90、00後應該可以吊打平成系列。

  畢竟不是專業訓練,劍道教師看了看表發現已經過了近四十分鐘,便揮了揮手示意可以略微休息一下,頓時道場內癱倒了一片人。

  劍道教師馬上不樂意了,在劍道場內對禮看待比較重,立刻嚴厲喝斥了一聲,所有人又都被迫正座。

  內田雄馬和式島律都有劍道練習經驗,這點運動量不算什麼,只是式島律奇怪地望著北原秀次問道:“北原君,你的動作好標準……有人指導過你嗎? ”

  北原秀次搖頭笑道:“沒有,我照著書上練的,看起來還行嗎?”

  “相當不錯了,不過正座時把竹劍放到身體右側才對。”

  北原秀次看了看左手邊的劍,奇怪道:“這都有要求嗎?”

  “有啊,放在右側第一時間只能右手拿劍,而右手拿劍不方便拔劍出鞘,這是友善的證明,是以前流傳下來的習俗。”

  北原秀次啞然,冥想戰中都是拔刀就斬,他又是右撇子,左持右拔習慣了。不過現在在劍道場,他還是很聽勸的把竹劍挪到了身體右側。

  行吧,這裡也不可能有人突然跳出來給自己一刀,無所謂。

  式島律滿意點了點頭,不過還是覺得古怪,再次問道:“真的沒人指導過你嗎,北原君?”

  “沒有啊……”

  式島律讚歎道:“北原君真的很有天賦啊!”

  北原秀次剛要再謙虛一句,卻聽遠處傳來一聲清脆的叫聲:“老師,我有個建議!”

  他轉頭望去,卻見遠處女生群體里站出了一個人,正是福澤冬美那個小蘿蔔頭,正彎腰向著老師鞠躬,動作十分端正標準。

  “這位同學有什麼建議?關於教學方面嗎,儘管直言便是。”那劍道教師看到是一個小不點兒女生,倒是神情相當溫和。

  “是,老師!”福澤冬美態度端正,笑顏如花,“現在剛好是休息時間,而不少同學只是知道劍道這項運動卻沒有看過比賽,不如趁這點時間進行一場練習賽讓大家能有個直觀的認識,老師您覺得怎麼樣?”

  “練習賽?”劍道教師捏著下巴沉思了片刻,覺得這主意不壞,不過沒有對手啊,便笑道:“這建議很好,不過我今天沒有帶助手來,下次上課……”

  福澤冬美嫣然一笑打斷了他的話,說道:“沒關係的,老師,我是本校劍道部的部員,您看由我們劍道部進行一場練習賽如何?”

  “可以!”劍道教師性格比較溫和,覺得現在這情況可能是劍道社想展示一下訓練成果,那做為前輩對後進還是應該支持一下的,馬上同意了,笑問道:“還有哪位女生是你的社團同伴?”

  福澤冬美衝著男生集群一指,笑得無比燦爛,答道:“男生也可以吧,老師!那邊B班的北原同學也是劍道部成員。”

  無數目光頓時射向了北原秀次,而北原秀次笑了笑,這就叫該來的總是會來的,這小蘿蔔頭是多生自己的氣啊,絞盡了腦汁找自己麻煩,不過好在總算是有備無患。

  他一伸按住了滿臉通紅想要起身的式島律,而內田雄馬想挺身而起卻摸著喉嚨遲疑了——在這兒被一劍捅飛了可是當著三個班的女生出醜,用不了三秒鐘全年級就都知道了。

  北原秀次站了起來,對成為視線焦點不以為意,笑著欠身說道:“老師,我願意做福澤同學的對手。”

  說完他遙遙望向福澤冬美,從他本意上來說,他沒弄明白這小蘿蔔頭為什麼總是針對他,也不太想給普通的高中生活惹來麻煩,所以雖然一直拿她當假想敵,倒也沒真想把她怎麼樣,但現在這蘿蔔頭已經打上門來了,那非要自討苦吃也就只能成全了她!

  讓她日後想起今天就心驚膽顫!

而福澤冬美則沖他露出了燦爛之極的笑臉,還伸出小舌頭舔了舔嘴唇,那表情就像小獅子看著爪下的小羊羔,可愛中帶著得意,得意中帶著兇殘。

  小白臉,終於捉住你了,快來讓我打兩下出出氣!

本帖最後由 jeff95080 於 2019-4-26 18:13 編輯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4-26 18:14
第25章 往奸臣方向發展吧!

  福澤冬美在劍道社團存有護具,直接去取了,而北原秀次借用了劍道教師帶來演示的那一套,直接在場邊更換。只是他剛才根本沒有好好聽課,看著包頭巾有些鬧心了,只得回頭輕叫道:“阿律,幫我穿一下護具。”

  “是!”式島律立刻小碎步上前開始幫他繫繩結,疊頭巾,一派小姓風範,襯托得安坐不動的北原秀次更有大將之風。

  式島律手很靈巧,飛快將頭巾疊成了帽子型給北原秀次戴到了頭上,低聲埋怨道:“為什麼要答應她,北原君,太冒失了。”

  北原秀次一笑,輕聲答道:“早晚的事,躲是躲不過的……對了,為了要包上頭?怕流汗嗎?”

  式島律看他還有閒心問這個,心裡更急了——別看北原秀次高福澤冬美三十多公分,但他不認為北原秀次能打得過福澤冬美,而現在又不是社團裡那種僻靜的地方,輸贏影響較小。

  現在可是當著近百人的面,輸了一定會很失面子,很受打擊吧?明天全系傳言北原一個男生被一個小不點兒女生打得跪地如同死狗?想想就極度可悲啊!

  他心急,嘴上胡亂應付道:“主要是減輕面甲被擊中時頭部受到的震盪,當然,也防止面甲磨損了頭髮,吸汗的作用也有一些……那個,北原君,不然換我上吧?”

  北原秀次望向他,笑問道:“你能贏嗎?”

  式島律低下了頭,他贏不了。福澤冬美放在高中生里確實實力很強,他以男打女在社團裡練習都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心裡其實是很佩服的,所以在更衣室裡才想著幫北原秀次和福澤冬美二人化解矛盾——打不過最好還是和平相處吧!

  這是他的想法。

  北原秀次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所以還是我來吧,畢竟是我的事……福澤挑釁我,那我有義務讓她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免得她整天仰臉看天哪天再把脖子摔斷了,也算是救了她一命。”

  他說得風趣,式島律險些失笑出聲,不過很快擔憂就重新佔了上風,心裡盤算過會兒怎麼才能讓北原秀次少丟點臉,而這時內田雄馬摸了過來,興沖衝道:“行了,我約了幾個熟人,過會兒我們一起報名當裁判,不管誰選上了都吹小矮子的黑哨,非讓她輸了不可!”

  北原秀次看了看他,無奈道:“不用,這里八十多個人呢,總有眼亮的,那樣更丟臉。”

  那福澤冬美就算莫名其妙總找事兒,但最少也是堂堂正正挑戰,想著一對一公平較量,而你這傢伙其實更卑鄙吧?真沒白瞎了你這長相,將來往奸臣方向發展吧,一定有前途!

  “輸就是輸,贏就是贏,管那麼多幹什麼!”內田雄馬還在堅持,陰人的決心十分堅定,而那邊福澤冬美已經換好了護具出來了。

  她走到了場邊,跪坐下咬住包頭巾一角直接蓋到了臉上,然後一雙小手緩慢而有力的將另外三角在頭上耳後係好,最後將咬在嘴裡的一角往腦後一塞,露出了一張嚴肅中帶著得意的小臉,月牙眼閃閃生輝,嘴巴緊緊抿成了一條線,臉上透出了兩個淺淺的梨渦,輕聲又堅定道:“我準備好了。”

  北原秀次戴上了和手套一樣的甲手,握著竹刀適應了一下,發現設計得挺不錯,竟然不太影響控刀,也輕叫了一聲:“我也準備好了。”

  兩個人的視線隔著場地交匯,都像獵人看到了獵物——今天就讓你這小蘿蔔頭(小白臉)付出代價!

  劍道教師已經取了裁判旗來。

  他倒是公平,從ABC三班一班挑了一個裁判,讓內田雄馬的黑哨計劃直接流產了一半,不過內田雄馬幾乎是用搶的搶到了一對旗子,總算還有黑福澤冬美的資本。

  劍道比賽需要三個裁判,分立三方從三個角度觀察選手們的對抗,每人一手執白旗一手執紅旗,只要有兩面紅旗揚起便代表紅方拿本得分,反之亦然。

  也就是有兩個裁判認同一方進行了有效打擊,氣體劍一致並有殘心,那就算拿下一分,先得兩分者獲勝。

  北原秀次背後被係了紅布帶,福澤冬美背後系上了白布帶,然後雙雙戴上面甲,進入起始線就位。

  旁邊觀戰的學生也來了興趣,好歹這比無聊揮劍有趣多了,特別是可以正大光明看北原秀次,這讓不少女生們很是高興,女生團體裡還冒出一句“北原同學加油” ,惹來了一片竊笑聲。

  福澤冬美有些不高興這些觀眾不能保持肅靜,惱怒的歪頭看了一眼,更不高興有人敢給北原秀次助威,只是人太多,她記仇記不過來,只好算了。

  北原秀次透過面甲的縫隙看著矮矮的福澤冬美,只見她這次劍道服合身了,看起來就算穿著護具也仍然嬌小玲瓏,而且腰垂上掛著一根黑色布條,上面用白字橫寫著“大福”,豎寫著“福澤”,大概是將來比賽用的銘牌之類。同時這次大袴終於也不是拖地長裙了,露出了兩隻白生生的小腳丫子。

  “緻禮!”

  “準備”

  臨時裁判是自認對劍道有些了解的學生擔當,一板一眼下著口令,而劍道教師在場外給學生們講解一些比賽的基礎知識,準備過會兒指導他們怎麼觀看欣賞劍道比賽。

  “那個……打擾一下,神原老師,啊,太好了,神原老師您可以先來一下嗎?”比賽正準備開始呢,劍道場的門卻被拉開了,一個學校的工作人員探頭招呼劍道教師,那劍道教師遲疑了一下,笑道:“抱歉,諸君請稍等我一下。”

  說完他就跟著那工作人員出了劍道場,大概是學校有什麼事情要找他。

  北原秀次蹲踞持劍望著對面的福澤冬美,呼吸著面甲內略有金屬和皮革味的空氣,覺得有些奇怪——他這是第一次和真人對決,但卻沒什麼緊張感,而以前福澤冬美像個小老虎一樣咆哮著突刺曾給過他很大的震撼,現在面對真人卻感受不到任何壓力。

  甚至感覺……對方沒有想像中強,有些弱啊!

  福澤冬美也維持著準備姿態望著北原秀次,看著他身上鼓鼓囊囊就像看到了她損失的兩百五十萬日元正被北原秀次藏在懷裡,忍不住出聲道:“小白臉,你讓我很生氣,知道我為什么生氣嗎?因為你我天天晚上胃疼,一絞一絞的,你知道那有多難受嗎!不過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你老老實實讓我打一頓出了這口惡氣,我也給你留點面子,這事就這麼算了,怎麼樣?”

  北原秀次一口拒絕:“不行!”

  誰還沒點脾氣,就你大啊,憑什麼慣著你?你胃疼去看醫生,拿我當胃藥憑什麼?

  福澤冬美臉色更難看了,“你會後悔的,準備丟大臉吧!”

  “有本事你就來!”北原秀次寸步不讓。

  兩個人還沒刀劍相交,嘴炮已經開始對噴了,除了內田雄馬外的兩個臨時裁判目瞪口呆——這看著不太像是練習賽啊,更不像社團同伴,這雙方有仇吧?

  劍道教師一去不復返,而且北原秀次還敢頂嘴,這讓福澤冬美更不耐煩了——打你幾下出了氣就饒了你,非要自討苦吃,不識好歹!

  她斷然命令道:“開始比賽吧!”

  內田雄馬譏笑道:“你說開始就開始啊,做夢,老實蹲著!”

  北原秀次目不斜視,沉穩說道:“內田,開始比賽!”

  “啊?好!”內田雄馬雖然毛病多,又慫又好色,但他對朋友還行,見北原秀次要開始也沒多想,便大叫一聲:“開始!”

  福澤冬美起身到滑步前衝沒用了0.15秒,將瞬間反應能力展現得淋漓盡致,咆哮一聲:“小白臉,給我死!面!”

  竹劍當頭朝著北原秀次的腦袋直直砍去,標準的唐竹。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4-26 18:16
第26章 這麼厲害不早說!

  福澤冬美存了心要用最快速最直接的方式擊倒北原秀次,好給他一個教訓,也不在意是否會被判為無效打擊,面對北原秀次中段式持劍仍然選擇了當頭一劍,故意想讓他丟個大醜。

  她這一劍如同電光火石,盡顯自幼苦練的成果,但北原秀次卻滿心困惑——他現也不是以前了,多次近乎生死相搏的冥想戰給他精神和肉體上都帶來了深刻的影響,在那裡那些手持白刃的浪人劍客雖然也敢搏命,但很少有這種空門大露滿身破綻的情況,畢竟人命只有一條,死了就算砍死了敵人也沒多大意義。

  不過困惑歸困惑,他身體自然而然就有了反應,正合“無想劍”的奧義,腳下不動身體前後晃動,瞬間一後一前,速度極快,讓福澤冬美的竹劍幾乎是擦著他的面甲胴甲從面前劈下,而同時原本雙手持握的竹劍變成了單手,從一側舉到了頭頂再恢復成了雙手持握,也是一式唐竹直直劈下。

  “得手了!”福澤冬美正暗暗心喜,但眼見劈中但手上卻沒有傳來竹劍的打擊回饋感,好像北原秀次成了幻象,不由一愣。

  “殘影技?”她以為必中的,用了全力,此時明白過來想收劍已然來不及,再抬頭看北原秀次,只見他雙手高舉竹劍如同天神下凡,衝著自己的腦門就劈了下來。

  “砰”的一聲巨響,北原秀次一劍劈在了福澤冬美的頭頂上,打得結結實實,就連富有彈性的竹劍都彎成了弓形——他的【古流劍術】升為了LV10,提升為了中階,不但為他人物等級+2,還送了他力量+3,敏捷+2,魅力+1的屬性加成,加上最近鍛煉不休,力量遠勝以前。

  福澤冬美半聲都沒吭就被腦門上沉重的一擊打得前撲下跪,一個頭重重磕在了北原秀次的身前……

  場面一時寂靜,觀眾都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好了——太快了,最多0.5秒,他們甚至沒有看明白怎麼回事,福澤冬美已然五體投地給北原秀次行了大禮。

  北原秀次一個後撤小跳退開了幾步。他這是本能反應,屬於謹慎過了頭,畢竟他白刃生死相搏近百次,還真沒碰到過這種主動送人頭的,腦子裡還沒想什麼身體就開始懷疑其中有陰謀了— —他一直拿福澤冬美當假想敵,而福澤冬美的小老虎突刺也確實給過他相當大的震撼,不知不覺間在心裡將她水平拔高了許多。

  內田雄馬這種時候倒是反應極快,右手一展舉了紅旗,還想誤導另外兩個裁判,扯著公鴨嗓大叫道:“面有效,紅方一本!”

  那兩個臨時裁判遲疑了一下,並沒有舉旗。有殘心但沒有氣合,不算有效打擊——若是北原秀次隨便叫兩聲,哪怕是沒叫打擊部位,看在竹劍打到福澤冬美頭上都彎成那樣的面子上他們也就給本了,但北原秀次緊閉著嘴一聲不吭,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式島律也急了,在場外衝著北原秀次大喊:“北原君,氣合,氣合!”錯失了得分的機會他比北原秀次還著急,1:2輸了也不算太丟人,完全可以接受。

  太可惜了!

  場外的觀眾也反應過來了,懂行的帶頭,零零散散的掌聲響起,很快就連成了一片,不少女生還一臉紅暈的望著北原秀次,根本挪不開眼,一副心頭小鹿亂撞的嬌俏樣兒。

  哇,好帥的北原同學……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看著好帥好威風!

  福澤冬美趴在地上剛剛明白過來怎麼回事,氣得渾身發抖——這小白臉陰自己,這麼厲害不早說!以前裝成那副敢怒不敢言的文弱樣子原來是在麻痺自己?

  她翻身向後一滾拉開了距離爬了起來,彎腰縮肩,像只炸了毛的小老虎,衝北原秀次咬牙切齒道:“你好卑鄙,我饒不了你!”

  北原秀次沒答話,擺了個小霞構架等著她——多說無益,現在戰鬥開始了,大家劍上分勝負吧!

  福澤冬美終於開始認真了,明白北原秀次絕對不是她想像中的那種軟柿子。她用了個腰肋式將竹劍往身後一藏,身子猛然間像是縮小了一號,衝北原秀次發出了憤怒咆哮:“啊啊啊啊——”

  她在威嚇北原秀次,同時提升自己的戰意和氣勢,不過沒嚇到北原秀次,倒把圍觀的同學嚇了一跳——誰也沒想到平時看起來很幼chi的福澤冬美還有這樣的一面,此時的她簡直像是猛獸附體,小老虎二次投胎。

  不過讓福澤冬美大失所望的是北原秀次根本不為所動——冥想戰中叫得比她氣勢足的,叫的慘的人多得是,北原秀次早習慣了。

  福澤冬美戰意已經催升到了最高,沒法再等,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等氣衰了反而自陷不利,智者所不取也。她踏著小碎步拖著竹劍就向著北原秀次沖去,而北原秀次在她步子向前的同時也彈身相迎而上——主動進攻,砍倒敵人才是保護自己的最好方法!

  他主動快速相迎差點讓福澤冬美錯判了兩人間的距離,誤了出手時機,不過她小十年劍術也不是白練的,身後竹劍猛然突刺,依然極準,奔著北原秀次的咽喉就去了,大聲咆哮道:“突!突!突!”

  北原秀次悶不作聲,只是牢牢盯著福澤冬美的劍尖,也是猛然一劍刺出。

  一聲令人牙酸的摩擦聲響起,福澤冬美的突擊刺在了北原秀次的劍鍔上,直接被滑向了一邊,而福澤冬美眼中北原秀次的劍尖卻越來越大……

  兩人交錯而過,勝負只在一瞬之間。

  北原秀次前衝了幾步才止住身形,而福澤冬美被一劍捅在面甲之上,直接翻倒在地——倒不是北原秀次故意和她腦袋過不去,想存心羞辱她便處處往她腦袋上招呼,只是福澤冬美那身高……也就腦袋方便挨刀了。

  這次場外的觀眾們看懂了,雙方挺刀互刺,勝負立分,有種極動之美,紛紛開始鼓掌歡呼,而內田雄馬更是乾脆,毫不猶豫又給北原秀次舉了旗,可惜還是沒有氣合,另外兩名裁判猶豫了一下,依然沒動。

  式島律在場外更急了,大叫道:“氣合,北原君,氣合!”看那架式,恨不能他替北原秀次氣合了事算了——要是兩次都有氣合,依現在這場面北原秀次已然拿下了比賽,完封福澤冬美,可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北原秀次充耳不聞,只是緩緩又舉起了竹劍。他又不是來比賽的,這種比賽贏了高考又不加分,對他毫無意義——今天他就是來揍福澤冬美的,一次性揍的她以後見了自己繞路走!贏了比賽反而麻煩,不如就這麼一直打下去,直到把福澤冬美這個無緣無故找麻煩的打服氣了為止!

  福澤冬美又羞又惱地翻身爬了起來,不過剛才北原秀次在相對速度那麼高的情況下仍然用劍鍔頂住並滑開了她的刺擊讓她有些毛骨悚然——那種動作看起來簡單,但需要眼力、決斷、膽氣並存才敢做、才能做,而劍術格鬥不就是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動作就分出生死嗎?

  換了真刀真劍,此時自己已然被一劍貫腦,說再多也沒用了!

  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她算是內行。

  她看著挺劍而立氣如深淵的北原秀次,突然間明白了——對方是自己有生以來從沒有遇到過的強敵,再謹慎一萬倍應對也是應該。

  她深吸了一口氣,恢復了冷靜,端端正正擺了個中段構架,月牙眼瞇成了一條線,衝著北原秀次叫道:“我真的生氣了!”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4-26 18:18
第27章 今天非砍了你的狗頭不可

  福澤冬美生不生氣不關北原秀次的事。

  本來兩人之間也沒什麼大矛盾,若是福澤冬美有什麼不滿來找他好好說說,他也不是那種絲毫沒氣量的人,要是確實是自己這邊不對,該道歉道歉,該補償補償,他絕不說半個不字。

  但偏偏福澤冬美把氣憋在肚子裡,非要沒事就來挑釁他——大家都是兩隻手一個頭,誰又能怕了誰?只是不想找麻煩而已!

  真沒完沒了了,那就打到服氣為止!

  北原秀次看著接連受了兩次打擊仍然戰意不息的福澤冬美,謹慎地發動了主動技能【預讀】——這個主動技能是【古流劍術】升為中階時獲得的,其作用是根據對手的身體姿態細節來判斷對手接下來的一系列動作。

  劍術從來都不是憑藉著蠻力進行砍殺的行為,通常都要鬥智斗勇,這也是被稱為小兵法的原因之一。就像下棋一樣,若是這麼落子,對手如何應對,這麼應對有利還是無利,那麼這應對己方又該如何是好……下棋庸手走一步看一步,高手走一步看十步,聖手走一步看百步,超級計算機走一步看終盤。

  劍術亦是如此,這麼進攻對方有幾種應對方法?若是如此應對,己方該如何反應對……如此循環下去,最終得出誰被斬殺的結論。

  幾乎所有古流劍術流派中都有“預讀”這種戰鬥思維方式,當然,依RB人的尿性抄別人的也不肯好好抄,總要是改個霸氣的名字,“心之眼”、“他想”、“謀內戰”之類的怪異名字很多,但其實本質如一,並不是罕見的東西。

  不過到了北原秀次這裡抽取出的【預讀】技能就直觀多了。隨著他的技能發動,時間彷彿一瞬間凝固了,成了一團粘稠的液體,無數個半透明的北原秀次用各種方法向著福澤冬美攻去,而福澤冬美身上也浮出了無數半透明的人影,或是切落,或是格擋,或是矮身躲避,種種應對,片刻後滿賽場佈滿了交戰的身影,並且不斷有人影被斬殺消失……

  時間又恢復了流動,北原秀次覺得腦袋疼,活力值大減,一陣疲累感從心底升起。這技能好用是好用,但對腦子壓力比較大,有種被擠爆了的感覺——他挺著竹劍一個三角步就奔著福澤冬美去了。

  三角步在觀戰的人眼中那是沒什麼,不就是繞了個圈嘛,但在對戰的人眼中有時可以造成“瞬移”效果,不過福澤冬美認真起來五感還是很敏銳的,準確判斷出了北原秀次斬來的方向,猛然擰身對斬,使出了一刀流的入門技也是最終技“切落”。

  以斬破斬,斬破敵方的斬擊順勢斬殺敵人。說是入門技這是因為切落是一刀流的核心技法,從入門就開始練習,說是最終技是指這一招可以用到老,用好了威力無窮。

  一刀斬來,看軌跡就是一條線,一刀斬去,精準的將這條線斬破後順勢把敵人砍翻在地——說起來很簡單的,但沒練習過的人你在牆上畫條線讓他瞄上半天去斬也斬不中,更別提一刀過來那反應時間也就零點幾秒,更多是憑本能,哪裡有時間去瞄。

  福澤冬美的切落準確的斬中了北原秀次的竹劍,但卻沒有斬破——古流劍術中也有類似“聽勁”、“借力打力”之類的法門,發展出了“引落”、“折返”、“纏劍”等小技巧。

  北原秀次虛斬一刀騙出了福澤冬美的切落,左手控劍開始壓制對方的竹劍,好像企圖將她的竹劍甩到一邊幫她製造一個空門,好方便自己一刀將她砍翻。

  福澤冬美當然不肯,本能手中的竹劍也開始轉動,反而想把他的竹劍絞飛,不料北原秀次這大騙子這招也是虛的,竹劍上還是沒有力道,福澤冬美用力一絞之下自己的竹劍高高揚起,而北原秀次的竹劍雖然也揚了起來但卻早有防備,中途改了單手將竹劍借勢繞到了身後換到了另一隻手裡,隨後迎面單手就是對著福澤冬美腦門子劈了下去。

  福澤冬美措不及防,腦袋又受重擊,被打得差點兒仰面跌倒,踉踉蹌蹌後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倒在地。

  她坐在那裡還沒醒過神來呢,北原秀次已經一個滑步上前,雙手持竹劍用力一劈直接又劈在她腦門上——他第一擊沒氣合,不算有效打擊,而規則是允許倒地、武器脫手三秒內繼續追擊的。

  當然,他第二擊還是沒氣合,滿滿都是壞心眼兒。

  福澤冬美直接被打成了仰天蛤蟆狀,手裡的竹劍都脫手飛出,圍觀觀眾一片喝彩後大笑了起來。

  北原秀次還不罷休,舉劍又要“補刀”,不過被臨時裁判攔下了——北原秀次總是閉著嘴不肯氣合,按“氣體劍一致”來說,那兩個臨時裁判覺得不該給分,但就這麼一直不氣合按著福澤冬美暴打,似乎也不太對。

  畢竟是臨時裁判,不專業,面對這種情況都有些麻爪了,但內田雄馬樂得在一邊哈哈大笑,反而幫著北原秀次上去拉另兩個裁判,盼著北原秀次再接再厲,趁小矮子病要小矮子命。

  北原秀次不想和別的同學起衝突,順從的被推到了一邊,而福澤冬美四腳朝天了一會兒反應過來,簡直氣炸了,一個側滾滾過去抓起了竹劍,站起來別說冷靜了,兩隻眼睛都血紅血紅的,怒道:“你……你敢這樣羞辱我?”

  她人生中第一次被打成了蛤蟆狀,周圍喝彩大笑的聲音傳到她耳中簡直就是嘲笑,讓她感到自尊心受辱嚴重。

  北原秀次重新擺出了利於發力的構架,微笑道:“辱人者人恆辱之,這話你說過吧,福澤同學!我雖然不知道哪裡得罪過你,但你不斷想藉著練過劍術羞辱我,那你該明白現在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就連現在這場比試也是你提議的,你忘記了嗎?有膽開始,沒膽承擔後果嗎?”

  “混蛋!”福澤冬美一時語塞,氣得打起了哆嗦,舉著竹劍撲了上去,羞惱大叫道:“你耍詐佔了上風算什麼男人!”

  剛剛北原秀次連設陷阱,處處虛招,讓她覺得智商被壓制了,有力使不出,心裡十分窩火,明白過來後甚至勝過被砍成了仰天小蛤蟆。

  北原秀次沒再發動【預讀】,那技能他得到不久,用得還不熟,每次用完都像腦袋被打了一悶棍十分難受,更對活力值消耗巨大,而眼下福澤冬美氣息已亂,明顯氣炸了,根本用不著了——剛剛也只是為了以防萬一,畢竟在劍術相搏中以弱勝強並不罕見。

  他習慣性的控刀用竹刀非刃筋的一面相格——其實沒必要,竹刀又不會崩了刃口。他擋住了福澤冬美的斜斬,反而用力將竹刀壓向了福澤冬美,笑道:“只是不想藉著力氣大欺負你而已。”

  不過他發了兩次力竟然沒壓得福澤冬美後退,微微有些吃驚。習練古流劍術以來,他僅力量屬性點就增加了4點,雖然現在屬性點好像是一個係數,和肉體原本的力量是乘積的關係,但他覺得力量至少增加了20%,但就算這樣還是壓不倒這個小蘿蔔頭,也不知道是自己原本肉體力量太小還是福澤冬美力量太大。

  男性在力量上本就該對女性有優勢的,出乎意料。

  兩人現在竹劍抵在一起,呼吸聲可聞,一時陷入了角力狀態。福澤冬美也同樣發力想把北原秀次掀到一邊去,然後趁機痛打落水狗找回顏面,但發了兩次力竟然掀不動,眼珠子骨碌一轉,突然抬起小短腿衝著北原秀次膝側踢去。

  劍道比賽中是嚴禁踢人的,北原秀次沒料到她會主動犯規,疏於防備,竟然被踢得身子一歪,力氣洩了不少。福澤冬美趁機發力將他推得後退了幾步失了重心,舉刀就往他頭上劈去,憤怒大叫道:“今天非砍了你的狗頭不可!”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4-26 18:20
第28章 這小白臉好生卑鄙

  “白方違規,紅方一本!”

  福澤冬美敢踢人,別說內田雄馬了,另外兩個裁判也毫不猶豫就一起舉旗,直接判北原秀次得分。不過福澤冬美裝聽不見,劈過去的竹刀根本沒停,連片殘影,瘋狂斬擊,擺明了不管三七二十一,非要砍北原秀次一刀不可。

  北原秀次的格鬥次數雖然未必勝過福澤冬美,但他都是身臨其境,以命相搏,神經已經鍛煉的足夠堅韌,就算失了重心也毫不驚慌,面對福澤冬美撲上來瘋狗連斬沉穩應對,雖然有些狼狽,但將福澤冬美的攻擊全都擋了下來不說,最後還一個反撩逼退了她。

  內田雄馬撲上來阻止福澤冬美繼續耍無賴,但福澤冬美這會兒十分火大,根本管不了比賽不比賽了,伸手一推差點兒把他推了個跟頭,挺著竹劍又要撲上去幹掉北原秀次。

  不過有了這一緩北原秀次已經重新擺好了架式恢復了重心,笑問道:“到底是誰在耍詐?福澤同學連臉都不要了嗎?”

  場邊觀眾也開始不滿地議論起來,隱隱傳來了“好卑鄙”的抗議聲。尤其是女生,還有幾個小手捧在胸前似乎沒替北原秀次擔心完,生怕北原秀次被人暗害受了傷。

  福澤冬美本就氣壞了,周圍又吵吵更生氣了,馬上轉頭氣急敗壞般大叫道:“都閉嘴,不准吵!”

  場面一靜,但馬上B班的人同仇敵愷,首先開始給她喝倒彩。 A班本是中立的,此時見福澤冬美態度如此惡劣,馬上跟隨,甚至就連福澤冬美本身的C班也有一半人倒戈開始跟著起哄起來。

  福澤冬美將這三個班80%的人都記進了黑名單,然後轉頭衝北原秀次理直氣壯地叫道:“我沒耍詐,我修習的是小野一刀流,原本就是可以用腳的!”

  北原秀次持劍緩緩逼近,笑道:“那現在是劍術比試了?”

  福澤冬美選擇了原地固守,持劍相對,叫道:“早就是了!”她判斷再被束縛於劍道比賽規則中,那自己應該是沒機會了,那就乾脆不要比賽規則,以劍術取勝——劍術中夾雜了體術的招式有很多,像是踢腳、衝撞、劈手技等等,那種在劍道比賽中是不准使用的,在她想來北原秀次應該是沒有對抗這些的經驗。

  她在北原秀次一刀砍來時,再次使用切落,斬破後合身撲了上去,衝北原秀次胸口虛斬,同時伸腳去勾北原秀次的腳踝,要讓他上下不能兼顧。

  原本真的捨命相搏姿式就不會好看,她現在的樣子更像是王八在探頭伸腳,而這種攻擊方式在外行眼中看起來簡直就是在耍無賴,頓時場外的噓聲更大了。不過她不在乎,勝者才是正義,沒什麼比贏了更重要!

  她以為北原秀次會手忙腳亂,但北原秀次只是側身輕鬆躲過了她的無力虛斬,對她的腳視而不見,突然一手插進了她的兩手之間,抓住她的劍柄一擰一撬!

  “無刀取?柳生新陰流?”福澤冬美一愣,雙手發力想把劍柄握實了,但終究違抗不了物理規則,在槓桿作用之下手上一疼,手裡的竹劍竟然被撬走了——RB劍術的握劍方法和別的不同,一手實一手虛,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一手上一手下,一隻手發力一隻手調控刀刃朝向角度,所以只要時機角度恰當,單手切入,以虛手為支點,以劍柄為槓桿,輕鬆就能把劍奪走。

  柳生新陰流的核心精神為“以不被殺為勝”,其中有很多空手奪白刃的技巧,但只是針對RB劍術這種獨特的握劍方式,要是換了比較死板的西洋雙手大劍錘式握法,那一隻手是搶不過兩隻手的。

  福澤冬美勾中了北原秀次,確實讓他腳步虛浮了一些露出了破綻,但手裡的竹劍卻被盜走了,根本無法攻擊,頓時呆立在那裡,而北原秀次毫不客氣,一手一劍,又砍又刺,將福澤冬美打得只得用甲手護面,節節敗退,最後慌亂之下站立不穩,乾脆抱頭連滾才終於逃出了北原秀次的攻擊範圍。

  她真的氣急敗壞了,滾遠了後爬起來剛巧場邊有劍道教師留下的竹劍,連忙撲過去拿起,這才定了定神,卻發現自己面前沒有北原秀次的身影,頓時大驚失色,以為他又用了三角步,連忙一個小跳回斬護身,卻發現北原秀次正遠遠拿著兩把竹劍望著自己,就像在看猴子跳舞,隔著面甲就能感覺到他的笑意。

  福澤冬美更羞惱了,但喘著粗氣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要是比劍術的話,以真的刀劍來衡量,她這會兒已然身中十多刀早已了帳,但即便如此她仍然不服,再次憤怒咆哮起來,挺著竹刀就殺向北原秀次——機會,柳生新陰流以弧勝直,騷操作很多,但少有雙刀技巧,他用不來的,藉機要了他的命!

  一定要打倒這個小白臉,把他踩上一萬腳!

  但不料北原秀次雙刀也使得好,一攻一守,她怎麼殺上去的怎麼又滾了回來——很多沒有接觸過刀劍的人都有思維誤區,認為雙手持刀力大但笨掘,單手持刀力小但靈巧,其實恰恰相反,雙手持刀控刀更精準但力量偏小,重在利用武器鋒銳殺人,單手持刀反而揮舞起來慣性更大,轉折更難,不過也有優點,就是藉慣性力更沉且臂展更長,攻擊得更遠。

  如果刀長、臂長一樣,那單手持刀剛剛能砍到雙手持刀的人的話,雙手持刀卻還攻擊不到單手持刀的人。同樣,雙手持刀由於有一隻手專門負責控刀,斬到一半時改變方向或是收回要比單手持刀容易很多。

  所以,雙手持刀是為了追求攻擊防守中刀更靈活,對步法要求較高,很多時候直進直退,只憑刀進行角度刁鑽的攻擊,比較利於戰場發揮;單手持刀則收刀、轉折不易,要求人隨刀走,對身法要求更高,轉來轉去,需要的活動空間更大。

  兩者差距還是極大的,但福澤冬美撲上去後被北原秀次藉著單手持刀的優勢,遠遠就打得連連敗退,連他的衣角都沒蹭到就挨了兩下又退了回去。

  福澤冬美真的驚呆了,驚疑不定:“你、你……你不是柳生新陰流,是二天一流?”剛剛那式“引返絞”是二天一流的技法吧?手裡的竹劍差點又被借力絞走了。

  北原秀次隨手丟掉了一把竹劍,微微一笑道:“不是,只是看了書隨意練著玩玩,哪個流派都不是。”

  “不可能!”福澤冬美以為北原秀次在欺騙自己,更是惱怒——這小白臉好生卑鄙,修習了古流劍術竟然隱瞞流派,毫無劍客榮譽感!

  北原秀次控著手裡的竹劍不停旋轉,緩緩又逼了過來,輕聲道:“福澤同學,以後見了我繞路走,今天我就放過你,到此為止,你覺得怎麼樣?”

  他沒打算放過這小蘿蔔頭,只是在施展天然理心流的嘴炮技動搖她的鬥志,好方便更加輕鬆地宰割她。

  福澤冬美果然憤怒大叫:“你做夢!”不過她叫是這麼叫,但膽氣已喪,叫完竟然微微有些後悔,停在原地猶豫起來,拿不准該防守反擊還是直接進攻了。

  北原秀次一個小滑步就斬了過去,笑道:“那就再來!”

  讓你一輩子都記得今天,想起我就心驚膽顫!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4-26 18:22
第29章 一生之敵

  福澤冬美聽著北原秀次滿是自信的笑聲,猛然醒悟——不能害怕,害怕才是真的輸了!

  但她看著北原秀次那衝過來的身影,卻覺得對方的氣勢極高,幾乎不可戰勝,彷若自己敗局已定,終究不能避免!

  不過她不甘心,絕對不想輸!

  她猛然大聲咆哮起來,像只被箭射了屁股的憤怒小老虎,盡了全力暫時驅散了心裡的陰霾,迎著北原秀次的斬擊也是一刀,以斬對斬。北原秀次靈活的圍著她跳動起來,一前一後,以快打快但並不欺近了攻擊她本人,斬擊的目標是她手裡的竹劍。

  福澤冬美每次斬擊都被北原秀次打歪,鬱悶得想吐血,而北原秀次一改剛才腳不離地的步法,改成了各種跳躍,前跳斬擊後又藉著斬擊被格擋時的反作用力後躍,靈活之極。

  福澤冬美一刀橫斬又被北原秀次打歪到一邊,只是這次北原秀次是單手,控不回竹劍,福澤冬美剛一心喜,拼盡全力轉動劍柄想把竹劍改變方向撩斬向北原秀次,卻見北原秀次藉著雙方都空門大露的機會,身子猛然貼近,劈手就是一拳打在了她的面甲上,頓時打得她踉蹌後退幾步。

  福澤冬美挨了拳頭還沒從震盪中回過神來,北原秀次的斬擊又來了,她只能拼命將這斬擊引落到一側,藉機想衝到北原秀次身後去,卻不料北原秀次一個斜跳飛起一腳踢在她的屁股上,立馬將她踢翻在地。

  福澤冬美胡亂揮舞著竹劍防止北原秀次追擊,勉強爬了起來,但心更亂了,呼吸也急促了,大口喘著氣只能憤怒又無助的望著北原秀次,心中驚疑不定:是鞍馬流?不對,是體舍流?

  鞍馬流是個古怪的流派,他們追求的不是馬上砍死敵人而是先砍敵人的武器,把敵人武器砍壞了再砍人——因決鬥劍術而發展出來的流派,一度深受痛恨。 (刀好貴的)

  體舍流更是奇葩,說是劍術流派吧,但像隻猴子一樣跳來跳去不說,還動不動就拳打腳踢,體術技巧比劍術技巧還多,說是體術流派吧,手裡又拿著刀劍,將敵人打得暈頭轉向後最終還是要靠刀劍砍死敵人。

  福澤冬美想不明白,暴躁大叫道:“你是什麼鬼東西!?”

  場外的觀眾們也懵B了,現在看起來不太像練習賽了啊,怎麼拳打腳踢起來?這兩個人不是在斗毆吧?說好的社團同伴呢?說好的展示劍道魅力呢?

  AC兩班的臨時裁判想阻止“練習賽”繼續進行,但內田雄馬看到北原秀次神勇大發,已然佔了絕對上風,樂得正眉開眼笑,哪里肯中止比賽——他拼命攔著那兩個人,給北原秀次製造痛打福澤冬美的機會。

  要不是守著八十多個同學的面,搞不好他也彎腰抄起竹劍沖上去幫著北原秀次痛打落水狗了——他節操值一向是負數的,對當幫兇毫無心理負擔。

  北原秀次對福澤冬美的話不理不答,一個小跳上前就是當頭一斬,殺氣騰騰。

  福澤冬美一瞬間竟然沒敢出劍,錯過了時機只能選擇雙手托著竹劍舉過頭頂形成了一個“鳥居構”——姿式像是神社門前的“開”字型鳥居,故得名——來應對自上而來的斬擊,隨後應該是接橫斬的——古流劍術中進攻是為了進攻,防守還是為了進攻,但她進攻精神已然被接連不斷的失敗完全消磨掉了,身體也有些僵硬失控,竟然維持著鳥居構的姿式後退了一步,沒能發出橫斬。

  北原秀次毫無憐香惜玉之情,更不在意別的女生怎麼看他,就那麼暴風雨般連連斬擊,一次比一次沉重而且越來越快,最後都把福澤冬美的竹劍都壓到了她自己的頭頂上去了。

  福澤冬美毫無辦法,她本就矮小臂短,一但失去了主動進攻精神不敢去主動貼近敵人,那簡直就是被吊打的命,但她心中有一根底線,就是絕對不肯認輸,被打得這麼慘了也咬著牙堅持,眼圈都紅了。

北原秀次的重斬再一次臨頭,她已然雙臂酸麻,鳥居構也不能維持了,手裡的竹劍被砸到了自己的面甲上,而北原秀次得理不饒人,眼神一縮,第一次暴喝出聲:“死!”

  他手裡的竹劍縮回後猛然刺出,重重刺在了福澤冬美的面甲之上,力量之大竟然把福澤冬美捅得滾了出去,最後臉朝下趴在了地板上。

  輸了……

  福澤冬美趴在那裡一動不動,小手握成了拳扎得掌心疼,拼命忍著但眼淚還是奪眶而出,她甚至不敢抬頭去看北原秀次得意洋洋的樣子……他一定很得意吧,又贏了!那個小白臉,那個混蛋,竟然讓他又贏了!

  她正痛苦不堪,突覺背上一沉,訝然抬頭望去,只見北原秀次伸著一隻腳踩著自己的背,正緩緩舉起竹劍,不由驚懼道:“你你你……你想幹什麼?”

  北原秀次踩著她的后腰,像是踩著一隻小王八一樣,防止她能挺腰反擊,微笑道:“決鬥我贏了,當然要補刀了……怎麼,你有意見嗎?”

  福澤冬美眼淚如同泉湧,不是害怕,只是不甘心。她憤怒大叫道:“你敢!你等著……你等著……我饒不了你!”

  北原秀次從面甲縫隙中看著動彈不得的福澤冬美,輕笑道:“福澤同學,我一直信奉與人為善的原則,但我也不是沒脾氣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雙倍奉還!以後找別人麻煩前,好好想想自己會不會落到眼前這種地步,這世上沒誰會怕了誰,外面也不是你家裡,更沒人會慣著你,這是我給你的忠告!這一劍也是給你個教訓,記得以後見了我繞著走,再敢挑釁下次就沒這麼便宜了!”

  他話說完後面色一冷,手裡的竹劍閃電一般揮下,重重打在了福澤冬美的腦袋上,算是取下了她的“首級”,完成了決鬥最後一道工序。

  福澤冬美眼前一黑,直接被震得懵了圈,而全場鴉雀無聲,不少女生還手捧胸前面露恐懼之色——剛剛北原秀次那個姿式充滿了殺意,好像真的手持利刃要砍掉福澤冬美的頭一樣。

  內田雄馬最先反應了過來,高舉紅旗過頭揮舞,大叫道:“紅方北原勝!”可惜沒人理他,幾乎所有人都沒緩過神來。

  北原秀次向著圍觀的人欠了欠身,算是道歉加緻禮,而圍觀的人竟有大半被他氣勢所迫,紛紛起立回禮——回完了禮才反應過來,都有些訕訕然。

  片刻後議論聲響起,吃瓜群眾開始發揮想像力推測福澤冬美和北原秀次之間有著什麼樣的恩怨情仇,又有怎麼樣的愛恨交織,搞不好第二天能有十八個版本,私生子都能冒出來五個,不過明顯不敢太大聲,似乎正緩緩步下場的北原秀次有些令人畏懼了。

  式島律快步迎了上去,幫著北原秀次解護具,臉上神情有些古怪:“北原君原來身手這麼好?”

  北原秀次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在想什麼,八成以為自己隱瞞了曾經修習過劍術的過往,不過這很難解釋,只能誠懇道:“阿律,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真的只是練習了三週不到的時間……”說著他又向式島律表示感謝,“多虧了阿律借給我的書籍和器械,這次能夠獲勝全是託了阿律的福,十分感謝!”

  聽著他誠懇的話,式島律臉上的表情釋然了一些,紅著臉低聲道:“不必道謝,北原君是依靠自己實力取勝的,我受之有愧,不敢當,不敢當……可能是我多心了,抱歉,北原君。我一直相信這世界上是有天才的,想必北原君就是那種有才能的人吧!”

  北原秀次搖了搖頭表示他說的不對,他其實只是佔了技能的便宜,不然要打敗福澤冬美不知要苦練多久——沒有技能刻印在腦中的正確姿式,沒有技能輔助調整姿式,搞不好他已經練殘了。

  不過他也不覺得慚愧,有了不用是傻瓜,這是自己的優勢!難道那些天生腦子好使的人也得裝笨才能稱得上公平嗎?上輩子他那麼不順,別人可以安安穩穩讀書,他餓的半夜喝自來水充飢時還要頭痛學費怎麼辦,這輩子佔了點先天小優勢就成了不公平了?上輩子怎麼沒人去要求別人公平?做人不能雙標!

  只是當不得誇讚罷了,該用還是得用——他是標準的實用主義者。

  式島律只當他是在謙虛,望向他的眼神更溫柔了,同時換了話題:“對了,北原君,這樣對待福澤同學是不是有點太……”

  北原秀次對這個問題看得很透,笑道:“她挑釁在先,又是公平決鬥,我沒覺得有什麼不好……她處心積慮找麻煩,要是我輸了,你覺得她會給我台階下嗎?”

  依那小蘿蔔頭的性子,打贏了肯定也要踩幾腳才開心!

  “也是!”式島律順從的點了點頭,轉頭望向福澤冬美——他的心更柔軟,有些擔心福澤冬美受不了這打擊。一瞧之下卻沒發現福澤冬美的影子。這時劍道場門口傳來不甘心的憤恨大叫聲:“北原秀次,你這個混蛋給我等著,現在你是我的一生之敵了!我永遠不會原諒你!你這個差勁的混蛋!你給我等著!你給我等著……”

  福澤冬美的頭髮有些紛亂,巴掌大的小臉上淚痕斑斑,揮舞著面甲憤怒之極,紅著眼圈不甘心的大叫了幾聲,然後抹著眼淚掉頭向著門外衝去——她已經沒臉留在這裡了。

  剛回來的劍道教師差點被她頂了個跟頭,摸了摸腦袋,看著光著腳丫子逃走了的福澤冬美,古怪問道:“發生了什麼事?練習賽不比了嗎?”

  ABC三個班級全體同學一體沉默,還比什麼啊,其中一個人的“首級”都被砍下來了,還怎麼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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