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世家】過妻不候 作者:眉久久 (已完成)

 
li60830 2019-5-6 16:19:3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48 32726
li60830 發表於 2019-5-6 16:56
190 你說我們的愛情能走到多遠?
    她一直不清楚如懿都在做著什麼事情,可剛剛在車上,聽到老太爺給丈夫還有兒子打的電話,她才知道如懿和他們家,出大事了。

    “爸,您為什麼不救如懿,如懿自小就沒有受過什麼委屈,此刻肯定難過極了……嗚……她到底都做了什麼事,為什麼那邊的警察要抓她?安家到底出了什麼事,我們為什麼要立馬趕回來……”

    秦莞儀不是一個堅強的女人,常年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闊太太生活讓她變得更加嬌氣而沒有主見窒。

    安老太爺心裡本來就急迫而又煩躁,聽到她哭訴的聲音,更加心煩意亂的,往前就多走了一兩步,跟她錯開位置,冷怒的道:“為什麼要回來?不回來等著讓裴家把我們兩個也一起抓進去嗎?!”

    秦莞儀臉色一白:“為什麼,我們只是去參加一個婚禮,什麼都沒有做,他們裴家憑什麼要抓我們?”

    憑什麼?安老太爺的臉色一暗,去偷華祁的商業機密這件事算是鋌而走險,但華祁平日裡的行事根本抓不到一點的漏洞,不走點旁門左道,根本就達不到他想要的目的。

    如懿是他自小看到大的孫女,有些什麼手段他都清楚,她既然自告奮勇,他自然不會擋了她和安家的路。

    但他也很清楚,他不能親自參與,否則到時候一旦東窗事發,賠上的,有可能是整個安家。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如昇會去幫如懿做這些事情,當真是糊塗了嗎!戛!

    安老太爺的臉色更沉,下了車就朝著公司懂事那一層摟疾步的走去,枴杖在地上發出“吭吭”的刺耳的聲音,引起了不少員工的注意。

    “……爸,要不您留在這邊,我回淮遠看看吧,如懿一個人在那邊,我怕她承受不住……”秦莞儀祈求的道。

    看著兒媳婦執拗的臉孔,安老太爺心中的怒火被徹底的引燃了起來:“回去回去回去!你到底知不知道現在要以大局為重啊!如懿是我孫女,我會對她置之不管嗎?可是迄今為止,我們最應該顧的是安氏,是如昇!你是想等如昇也進監獄了才後悔嗎!”

    “爸,你說什麼……”秦莞儀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乾乾淨淨,呼吸更是一緊,“如昇……如昇怎麼了,為什麼要被抓進監獄去?”

    “閉嘴!趁現在發現得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你一個婦道人家,管那麼多干什麼!”安老太爺手背上的青筋更加暴凸,眼睛是毒舌一般,絞纏著誰就不會放過他。

    秦莞儀禁了聲,眼淚撲朔朔的往下掉。

    電梯到達樓層,安老太爺從電梯上下來,直直往前走去。

    前面,接到消息的安如昇和安景鴻父子倆已經從辦公室裡走了出來,看到安老太爺回來了,連忙迎了過去。

    “爸……”安景鴻開了口,將一份文件直接給遞了過去。

    安老太爺看也不看那份文件,眼睛只直直的盯著安如昇,恨恨的道:“我有沒有說過,這件事情讓如懿一個人去做就行了?!”

    安如昇的肩膀微微顫抖了下,囁嚅的道:“我以為一切事情都差不多塵埃落定了,誰知道……”

    “以為?”安老太爺冷笑了一聲,“以為就是事實了嗎?你知不知道,這一切,裴彥臣早就已經部署好了的!這一次,就算裴家勉強放過了你,你覺得尤氏不抓著這個機會對你進行打壓?!你真是太天真了!”

    安如昇的眸中閃過慌亂,看了眼自己的父親,見他給自己使著眼色,連忙走到安老太爺的身邊,扶住安老太爺,低眉順目的道:“爺爺,這次是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當務之急,是想著怎麼解決安氏眼下的境況,還有如懿……我們始終要將她救出來。”

    安老太爺閉了閉眼,瞬間像是蒼老了十歲。

    他突然想到了今天在婚禮上看到澄盈盈在跟裴彥臣交談什麼。他看到澄盈盈是跟何新涼的那個母親一起過來的,兩人的臉色十分不好。當時他心中就有一種怪怪的感覺。聽說何新涼和澄盈盈的關係非同一般,只怕,是澄盈盈這個人不小心知道了何新涼要做什麼,然後給裴彥臣說了,所以如懿的第二個計策才會失敗的。

    “你都按照我在路上說的做了嗎?”安老太爺沉沉的道。

    安如昇連忙點頭:“一切都按照您說的做好了。郵箱IP不是公司的,與如懿的通話記錄我也已經找人刪了,不會留下蛛絲馬跡的。”

    “嗯。”安老太爺點了點頭,如果不是徐奮的事情走漏了風聲,他估計到現在都還被他們蒙在鼓裡。

    “聽著,若是有警察來盤問,要把事情給撇得一乾二淨,認定你沒有做過一絲一毫,警察沒有證據,自然不會為難你。”

    “可是……”安如昇有些不忍,畢竟如懿是自己的妹妹,如果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她的頭上……“如懿怎麼辦?爺爺,我們要怎麼救她?”

    安老太爺的眼睛裡閃過精光,而後便垂了有些凹陷的雙目:“她這一次凶多吉少,不過我會托我還在國內的朋友幫襯著的。現在安家的實力

    tang必須保存,否則一切都是妄談,所有人都逃不了!”

    幾人身子一震,都默不作聲了。

    安老太爺揮了揮手:“趕緊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

    ————————

    醫院裡,裴彥臣很快就檢查好了,並沒有什麼大礙,因為處理傷口的手法還算專業,也沒有重新拆開再包紮。

    倒是蔣蓉,被裴彥臣也拉著做了個全身檢查。

    他在走廊上時,接到了梁晉的電話,是關於安如懿的案子的。警察說證據確鑿,法院會盡快開庭。另外,為了安家走不到人情路這條方法,裴氏和梁氏甚至蔣氏都紛紛給淮遠市高層施了壓,務必秉公辦理此案。

    最後樑晉感嘆了一句:“三哥,安如懿也算是自作自受,她當初非要將國籍遷回來,估計是為了你,如今必須按照我們的法律來辦,且安家已經找了很多門路,都救不了她。”

    “初步估計結果是什麼?”裴彥臣的聲音毫無波瀾起伏。

    梁晉想了想:“盜竊商業機密和殺人未遂,至少都是七年,當然,這得看盛揚的態度和嫂子的態度,如果認定情況嚴重,不判個十四五年估計是出不來的。”

    裴彥臣頓了頓,而後淡淡的道:“不用留情。”

    梁晉點頭:“我知道了。你現在怎麼樣,嫂子怎麼樣了?都沒有事吧?”

    裴彥臣從門縫裡看著屋內安安靜靜讓醫生檢查的女人,嘴角不自覺的彎了彎:“很好,不用擔心。”

    “那就好。噢對了,蔣老爺子讓你們從醫院出來就回一趟蔣家,他有話要對你們說。”

    裴彥臣“嗯”了一聲,估計也就是說安家的事情。

    想到今天自己就對蔣老爺子打的包票,梁晉微微有些心虛,而後不斷的安慰自己。

    反正三哥是愛嫂子太深,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也會給她摘下來,更不用說區區一個盛揚了。

    等到蔣蓉檢查完,已經挺晚了。

    因為今天的事情還算是裴家的控制範圍之內,所以左漾和裴深駿在中午的婚禮後,沒有改變原計畫的直接飛去了國外。本來兩人是商量想要旅遊結婚的,但是裴老爺子那一關肯定過不了,才想了這麼一個折中的辦法。

    左漾偷偷的告訴她,她是怕裴深駿動作太快,要是她也懷了孩子,肯定會被勒令留在家裡,哪裡都不能去的,所以才要急急忙忙的離開。

    “彥臣,我們婚後,什麼時候去度蜜月?”因為左漾的灌輸,蔣蓉覺得自己該為自己爭取一點什麼。

    這樣一想,她突然發現,她自從和裴彥臣好上後,他們似乎連一個正式的約會都沒有,也沒有看過電影,更沒有去過遊樂場。情侶之間該做的事情,他們都在不斷的跳過,然後稀里糊塗的就為他懷了孩子,好像有些虧大發了。

    蔣蓉摸了摸鼻子。

    遊樂場那地方也就算了,想想四周都是童真,突然一臉冷漠的裴彥臣站在一片小孩子中間,怎麼想怎麼覺得彆扭。

    裴彥臣低頭瞄了一眼她的肚子,蔣蓉立馬懂了他的意思,撇了撇嘴角,先他一步往醫院外面走去:“小氣鬼,只知道拿孩子來說事。”

    才剛到門口,外面突然搶進來兩個人,一左一右的拉著她,將她嚇了一跳。

    不過幸好兩個人還算有點分寸,沒有碰著她了。

    蔣蓉回過神,才發現是何夫人和澄盈盈。

    兩人的形象都十分狼狽,尤其是何夫人,衣服有些凌亂,頭髮也亂糟糟的一片,剛剛做好的造型都沒有了,臉上鼻涕眼淚一片,眼睛紅腫。

    在何家最艱難的時刻,蔣蓉眼中的何夫人,都是端莊而穩重的,這樣糟糕的形象似乎根本就不跟她搭邊。

    還不等蔣蓉說什麼,何夫人已經大哭出了聲,急切的看向蔣蓉:“蓉兒……你就放過新涼吧,新涼也是一時糊塗啊……你也知道他現在愛你愛得要死,才這樣不顧一切犯下了彌天大錯。所幸你根本也沒有受傷,求你放過他吧,我求你了,看在當初我們婆媳一場的份上,看在他也是因為愛你的份上,你放了他吧……嗚嗚……”

    澄盈盈的臉色十分蒼白,她繞過身,想將何夫人扶住,但何夫人卻異常反感的將她的手給揮落了,看向澄盈盈時,眼睛裡是毫不掩飾的恨意:“都怪你,你現在還跟著我幹什麼!你快給我滾!以後我們何家的事情都與你無關,我也求你,不要再來找新涼了,求你別再糾纏他了……嗚嗚……你看你把他都害成了什麼樣子!如果不是你!他現在根本就沒有跟蔣蓉離婚!”

    忽然而至的一陣冷意,讓何夫人莫名的打了個抖索,抬起頭時,便看到了一臉冷然的裴彥臣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蔣蓉的身後。

    他伸出手,將蔣蓉給摟進了懷裡,眼神淡淡的掃過何夫人,勾了勾唇角:“何夫人現在不去裡面看何總,在醫院門口***擾我的未婚妻幹什麼?”

    何夫人一直有些怕裴彥臣,此刻看他眼裡的神色不善,心中

    更是打起了鼓。說不恨那是假的,這個男人,最開始竟還假裝好意去醫院看過住院的她,其實都是為了要將蔣蓉給追到手,可恨她那時不知道他的陰謀詭計,還讓蔣蓉送他出去!只是恨又怎麼樣,她現在有求於人,不得不低頭。

    “裴總……”何夫人賠了個勉強的笑容出來,“新涼這一次做得實在是太過分了,回家後,我一定會好好教育教育他,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放過他吧。”

    “哦,這我可不能亂跟你說,何新涼的事,已經有警察介入,他如果沒罪,會被放走的。”裴彥臣不痛不癢的道,只要觀察仔細,就會看到他此刻的嘴角有抹僵硬。

    蔣蓉順勢偎依進他的懷裡。

    今天經歷了太多的事情,讓她有些疲憊,朝後道:“彥臣,我們趕緊回爺爺那裡吧,也不知道他老人家要跟我們說什麼事情。”

    何夫人一聽,臉色大變,突然“撲通”一聲就跪在了蔣蓉跟前。

    醫院裡人來人往,都紛紛投過視線看著這邊的情況。

    蔣蓉蹙了蹙眉,想要繞開她,卻被何夫人給拉住了褲腿,哭聲更是讓周圍的人看著這一邊的眼光都變了:“蓉兒,我求求你了,我老太婆求求你了,這一次你不救新涼,就沒有人能救得了他了。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只是一時被安如懿的利益給矇蔽了雙眼,他已經知道錯了……你不要這樣放棄他,你勸勸裴彥臣好不好,你一句話的事情,他就可以放了他,求求你了……”

    眼看著何夫人就要去向蔣蓉磕頭,澄盈盈眼裡有複雜的光芒閃過,而後看向裴彥臣。

    卻正好裴彥臣也正看著她。

    不過跟澄盈盈想的不同的是,裴彥臣的目光裡並沒有帶多少感激之情,甚至嘴角有抹涼薄之意。

    她的心一驚,而後勉強的扯了個笑容:“裴總還記得今天有人給你發的那條短信嗎?”她意有所指,但迫於裴彥臣逼人的眼神,卻不敢再抬頭看他。

    裴彥臣嘴角有抹譏諷的笑:“有話便說。”

    澄盈盈見他這副樣子,應該是有商量的餘地的,不然不會讓她繼續說下去。

    她整理了下思緒,輕聲的道:“我告訴了你安如懿和何新涼可能會做的事情,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想要讓你放過他,別為難她。”

    她說得很真誠,因為她本來就是這個意思,只是更加深一層的目的,便只有她心裡自己清楚了。

    裴彥臣將蔣蓉給拉了過來,不讓何夫人給拉著腿。這兩個女人,在他看來都不是什麼善人。

    蔣蓉也順勢就走到了裴彥臣身邊,甩開何夫人的禁錮。

    何夫人,她早就已經看透了她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也早就對她沒有了絲毫的憐惜之情。而澄盈盈就更不用說了,從前不知道做了多少傷害自己的事情,雖然今天幫了自己一個忙,但這遠遠不是她就必須要幫她忙的一個理由。

    而顯然,澄盈盈也高估了自己的這一個舉措。

    裴彥臣只是似笑非笑的瞅著她,而後看向何夫人,淡淡的道:“你既然是為了何新涼好,又為什麼要給我通風報信說他可能要傷害蔣蓉,讓我去阻止?”

    澄盈盈臉色一變,連忙看向何夫人。

    果然何夫人的臉一瞬間變得有些扭曲,她扭過頭看向澄盈盈,憤怒的火焰似要將她的雙眸點燃:“好啊!原來是你!原來是你通風報信害了新涼,現在卻在這裡假惺惺的求裴彥臣放過他!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前段時間新涼就不該對你心軟,就該直接將你扔進監獄裡去!你以為你做的事情就少了嗎?!你給我等著,要是新涼出事,你也別想善了!”

    澄盈盈的呼吸一緊,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來。她咬著唇看向裴彥臣,卻見裴彥臣只溫柔的將蔣蓉的發絲給捋到耳後,看也不看她們一眼。

    她咬了咬牙。是,她告訴裴彥臣這件事情是有私心,因為如果何新涼成功的迷女幹了蔣蓉,只怕裴彥臣發起火來,何家整個都完蛋了,還能像現在這樣有時間來請求原諒麼?!她不能讓何家倒下,這是她唯一的依靠了,想到那個人……

    澄盈盈握緊了手:“何夫人,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嗎?現在當務之急是要讓新涼無罪被釋放,你覺得,如果新涼成功了,他現在只是被帶去警察局審訊這樣簡單?”

    何夫人身子一僵,而後又是一軟,跪坐到地上:“我這都是造了什麼孽啊……”

    裴彥臣挑了挑眉,不再看兩人,直接將蔣蓉給打橫抱了起來。

    司機已經在醫院外面等著了,他們才上了車,司機就朝著蔣家的大宅開去。

    路上蔣蓉乾脆橫躺進裴彥臣的懷裡,將腦袋擱在他的腿上。

    想到何夫人今天的所作所為,她的眼睛忍不住一黯,而後又不住的想,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呢?其實如果真的查起來,何新涼頂多算是迷女干未遂,按照刑法來說,可能會被判處三年以下的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更何況,這藥根本就不是他下的,就算判處,估計也就一年左右。

    才一年左右,對她的傷害,遠遠不夠彌補。

    何夫人,從她知道自己喜歡何新涼那一刻開始,就在發揮著她的那條三寸不爛之舌,差點將自己完全賠了進去。如今,不僅一次次的來找她跟何新涼復合,甚至這樣的情況下還有臉來讓自己放過他,當真是可笑。

    “不用想他們了,何氏也堅持不了多久了。”裴彥臣將報紙放到一邊,摸了摸她的肚子,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

    他這樣溫情的動作現在是越做越嫻熟,蔣蓉拉著他的手就不願意鬆開了。兩人的手交握,放在了她的肚子上,一起感受著那個新生命。

    “裴彥臣,你說我們的愛情能走到多遠?”蔣蓉忽然問道。

    經過這麼多事情,她和他的感情更加堅定。可是太多的前例都在告訴她,愛情不關深淺,感覺如果盡了,兩人也會走到盡頭,沒有理由。

    她害怕有這樣一天的到來。

    就像何新涼從前確實是喜歡澄盈盈的,喜歡到澄盈盈說分手,就要死要活的,可後來還是對她不屑一顧了。

    裴彥臣看著她明明有些忐忑,卻還要裝出一副淡然的表情,嘴角勾了勾,而後挑眉:“你是在讓我向你發誓我會愛你一生一世嗎?”

    ————————

    澄盈盈從醫院離開沒有再跟著何夫人,自己回了自己找的出租屋。

    打開電燈,看著裡面凌亂的一切,她的心前所未有的疲憊。

    十多年的周|旋,從澄家衣食不愁的小姐,變成了現在落魄的棄女,這樣的落差一旦她想到,心上就會覺得無比的疲憊。

    忽然,她的視線停留在了客廳的茶几上。

    茶几上本來有個藍色天鵝的菸灰缸,本來是為了可能會來的何新涼準備的,可是此刻,早上她出去時還乾乾淨淨的菸灰缸裡,卻雲集了很多的菸頭,全都是價值不菲的香菸,她頭皮一陣發麻——
li60830 發表於 2019-5-6 16:56
191 不如做個順水人情,將她推出去如何?
    茶几上本來有個藍色天鵝的菸灰缸,本來是為了可能會來的何新涼準備的,可是此刻,早上她出去時還乾乾淨淨的菸灰缸裡,卻雲集了很多的菸頭,全都是價值不菲的香菸,她頭皮一陣發麻—刀—

    像是應證她的猜想一般,臥室那邊傳來“吱嘎”的一陣開門聲。

    澄盈盈的身子突然劇烈的顫抖了起來。

    “寶貝兒,好久不見了,想我了嗎?”伴隨著一道粗聲粗氣的聲音傳過來的,是一個長得膘肥體壯的男人。

    那男人四十多歲的樣子,一雙倒三角眼微微吊著,小眼睛裡充滿了貪婪和***,鼻子塌得快跟臉上的肉混為一體,而臉上的肉就和肚子上的肉一般垂著,卻偏偏包裝著好看的衣服,讓人一眼看過去,心裡就覺得不舒服。

    澄盈盈的心裡不止是覺得不舒服,她的整個身體都緊繃了起來,一臉警惕的看向那個大肚子的男人。

    而後見他神色並沒有任何不對勁,才吐了吐舌頭,突然嬌笑一聲,風情無限的走了過去,直接將身子扔進了那個男人的懷裡:“親愛的,你怎麼才來淮遠,我都想死你了。”

    那男人的手順勢就朝著她優美的曲線探去,流裡流氣而又放浪不堪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他咬了咬她敏感的耳垂,在她耳廓裡吹了一口氣:“你是想死我了,還是想……我死了。”

    澄盈盈一驚,嬌笑著捶了他肉感的胸膛一下,給了他一個優雅的白眼:“死樣,你都在說什麼呢,當然是想死你和你的……”她的手順著他的胸膛曖昧的往下,一把抓住一直抵著自己的東西。

    那男人的眼神瞬間就暗沉了下去,卻只突然冷了臉色看著面前巧笑倩兮的女人。

    澄盈盈被他這種眼神看得心裡發毛,手上卻更加不敢懈怠,幾下就讓男人的呼吸急促起來恍。

    她勾起男人的西裝領帶,眼波似水,舔了舔舌頭就朝臥室那邊示意,眼裡的熱度幾乎要將那個男人融化。

    “親愛的,都這麼久沒有見面了,你這次見到我,怎麼這麼不熱情吶……不會是那方面出了什麼問題吧……”她嬌笑著調侃,視線隨著她的手下移,讓男人更加難以自持。

    “你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那男人喉結上下滾動,突然忍不住拉著澄盈盈就朝臥室走去,而後動作粗魯的直接就將她扔到了床上。

    慾海翻沉裡,澄盈盈使勁的忍住心中湧起的噁心感,親了親男人的唇角,在他深陷其中時,她才敢小心的問道:“親愛的,你怎麼來淮遠了,怎麼也不事先給我打個電話?害得我沒有去接你。”

    男人渾濁的一雙眸子驀地閃過一絲清明,粗噶的笑了兩聲:“沒有接沒有關係,這樣不是更刺激,更有驚喜的感覺麼?”

    澄盈盈扯了個笑,伸手去摸男人的臉,卻反被男人抓住往其它地方探去:“我更喜歡你的手碰我這裡。”

    澄盈盈還想說什麼,紅唇卻被男人用他那張臭烘烘的嘴堵住了。

    她眼裡閃過一絲噁心,卻不知道這樣的神色完全被身上的男人給捕捉到了。

    男人突然冷笑了一聲,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頭髮,將她從自己身下抽了出來,朝著床邊甩去,毫不留情:“說!你跟何氏的總裁,那個何新涼,到底是什麼關係!”

    男人的聲音陰沉得如七八月的暴風雨前夕。

    他絲毫沒有憐香惜玉。

    澄盈盈的頭重重的撞到了床邊的床頭櫃子上,發出巨大的“吭”的一聲,那一下,澄盈盈幾乎以為自己的腦袋都要震碎了。

    她急促的呼吸著,拚命讓目眩的腦袋鎮靜下來,朝著男人擠出一個微弱的笑:“親愛的……你在說什麼呢,什麼何氏的總裁,我跟那人能有關係,跟我有關係,肯定只有你呀……”

    “嘎……”男人粗聲粗氣的笑,臉卻有些扭曲,“是嘛……你不告訴我,是要讓我親口告訴你,你們是什麼關係嗎?”

    男人一步一步的逼近澄盈盈,澄盈盈臉色慘白,不住的往後退,從床邊站起,被逼到了牆角角落。

    “阿……阿易,你怎麼了?”澄盈盈勉強的笑笑,兩頰邊卻有汗水流下,她顧不得抹去,只看著陰晴不定的男人,“頂多,頂多我跟他鬧過緋聞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做我這一行的,最能迅速炒作起來的手段就是鬧緋聞了……而且,我跟他,其實也不算怎麼認識,就只見過兩三面——”

    話還沒有說完,一沓紙不知道被大肚男人從什麼地方拿了出來,直接摔在了她的臉上。

    澄盈盈的腿一軟,視線落在其中一張紙上時,嚇得渾身都跟著顫抖了起來。

    她身上什麼都沒有穿,從前這樣嬌弱可憐的模樣總是能引得男人氾濫愛心和憐憫之心,可是此刻面前的男人,卻是用一雙能吞了自己般的視線看著自己。

    因為在那些紙上,無比都說明著一件事情,她跟何新涼的關係匪淺——

    有她跟何新涼摟抱著站在他的公寓門前親吻的。

    有她在車

    tang裡和何新涼曖昧時被人偷|拍的。

    更有她在何夫人跟前大獻慇勤的照片。

    澄盈盈臉上的血色一瞬間褪去得乾乾淨淨。

    “阿……阿易,親愛的……你……聽我解釋……”

    她自己連話都差點說不出來,男人譏誚的笑了一聲:“現在你還要告訴我,你跟他什麼關係都沒有嗎?”

    “不是的……”澄盈盈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她臉色蒼白,唇色被自己咬得發青,“我心裡只有你,我只愛你一個人……你要相信我,我真的……跟何新涼沒有關係——啊!”

    一巴掌將她的臉打得往右轉去,臉上火辣辣的一片疼痛,片刻就紅腫了起來。

    “你他媽的還在這裡給我裝!跟他沒有關係?你他媽當我是瞎的嗎!”男人爆喝一聲,又是一巴掌將她甩得嘴角出血,而後走上前撿起地上的一張紙,抓著澄盈盈的腦袋就往那張紙上湊。

    “剛遇到我時,你還去修復了處|女膜吧?結果我找人調查了你一下,你猜我知道了什麼?”

    澄盈盈眼淚流了出來,還在一個勁兒的搖頭:“你不要這樣……你這樣我好害怕,我真的只愛你,只愛你一個人……”

    “哈哈……”那沓紙被他迅速的撿起來,挑出了其中兩年前的事蹟,直接拍在了澄盈盈的臉上,他動作粗魯,幾乎要將她的臉都鑲嵌進牆壁裡去,“你的生活可真豐富……玩得男人還不算多,也就那麼十幾個……可是——”

    男人前一刻臉上還滿是嘲諷的笑,可後一刻卻是烏雲密佈:“賤|人,我一開始就警告過你,我有潔癖,討厭對我不忠的女人,我也討厭跟別的男人……共用一個女人!”

    澄盈盈臉色大變,突然跪了下去去抱住男人的腿:“阿易,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帶我回去吧,我們回美國去,我再也不回淮遠了,再也……不敢了……”

    男人毫不留情的抬腳將她踹飛。

    澄盈盈捂著心窩子,心上一片森寒,卻絲毫不敢懈怠。她跪著飛快的又走到了男人身邊,哭著抓著男人的褲腿不放。

    大肚子的男人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神色冰冷的勾起澄盈盈的下巴,又粗噶的笑了:“看這張小臉,梨花帶雨的……從前的我,可是愛不釋手呢……”

    他動作難得的溫柔,眼神直直的看著她的嘴唇。

    澄盈盈直到這個男人貪戀自己的身體,要想求他放過自己,只能這樣做了。

    她顫抖著手,想要去捧男人的東西,卻突然被他嫌惡的扯開,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賤貨一個,還留著你幹什麼!”他說話間,手中的力道漸漸收緊。

    澄盈盈覺得呼吸立馬困難起來。

    她掙紮了好久也掙扎不掉,臉色漸漸青紫起來。

    “求……求你……放過……我……”

    “阿易!”突然從外面傳來一道嬌媚的女聲。

    一個女人從門口走了進來,走到了兩人跟前。

    她畫著濃妝,精緻的五官更是讓她加分不少,微勾的眼尾上挑,風情萬種。她伸出一隻細長白皙的手,搭在了那隻棕色肉滾滾的手上,湊到了男人耳邊,呵氣如蘭:“阿易,這樣讓她死了,豈不是太便宜她了?”

    “你……柯青藍……”澄盈盈的眼珠子暴突,卻一瞬也不眨眼的死死盯著面前的女人。

    黃海易有潔癖,喜歡玩處|女,他有很多女人,要求她們不許跟別的男人在一起。當然,在這兩年,只有她才是黃海易最上心的那一個。

    柯青藍在她之下,卻從來被她給吃得死死的,可是如今……

    “喲,我們清純的澄大美女……”柯青藍的手在澄盈盈的臉上拍了兩下,而後嬌笑一聲,偎依進黃海易的懷裡,“嘖……原來我們都被你清純的外表給欺騙了……怪不得當初使得一手好手段將阿易給騙得死死的……要不是阿易聰明找人調查了你,我們大家可都被你蒙在鼓裡……真是不知好歹,欺騙阿易的感情!”

    她突然眼神一轉,拍了拍手。

    臥室門口突然又走進來五六個青年力壯肌肉糾結的壯漢。

    黃海易的手已經鬆開了,狠狠的給了她一腳。她直接軟倒到了地上。

    可是下一刻,她卻更加驚恐起來。

    柯青藍撫了撫黃海易的額頭,心疼的道:“阿易,跟這個賤|人一般見識幹什麼,這裡是淮遠市不是美國,要是這邊的警方知道她死了,還給我們帶來麻煩。”

    黃海易因為柯青藍的到來,氣消了不少,扭頭一臉疼惜的親了親柯青藍嬌豔欲滴的唇瓣:“那寶貝兒你說要怎麼處置她?”

    柯青藍嬌笑一聲:“我聽說她在淮遠市得罪了不少人。阿易,你不是想和裴家在美國合作嗎,不如做個順水人情,將她推出去如何?”

    聽到她這樣說,黃海易小小的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他抱起柯青藍重重的親了下去:“寶貝,還是你的主意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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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澄盈盈聽到柯青藍後面這句話,心中卻反而鬆了口氣。

    交給裴家,她雖然得罪過蔣蓉,可總的來說沒有對裴家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情,裴家不會太過為難自己。況且今天,她還算救過蔣蓉一次。總好過落到黃海易和柯青藍手裡。

    柯青藍突然詭異的一笑,她朝著身後的幾個壯漢使了個眼色。

    那幾個男人就朝著澄盈盈走了過去。

    澄盈盈看著不懷好意滿臉貪婪朝著自己走過來的幾個男人,嚇得一直往後退去:“柯青藍,你這是什麼意思!”她尖聲問道。

    柯青藍卻冷笑了一聲:“你不是喜歡男人嘛,這是我作為好姐妹,給你的最後禮物,怎麼樣,我可都是挑著身材好的送給你,你不要太感謝我……呵呵……”

    澄盈盈驚叫起來。

    柯青藍朝著黃海易媚笑一聲,拉著他就往外走:“阿易,我們換個地方,這個地方被賤|人住過,到處都是污濁,呆久了都想吐!”

    她順手關上房門,將澄盈盈驚恐的叫聲也一併關進了屋子裡。

    ————————

    蔣蓉和裴彥臣回了蔣家,徐媽開門時,可樂壞了,姑爺蓉兒的一個勁兒的叫,連忙給兩人拿了才買的新拖鞋,一邊一個就拉著兩人往裡面走,不忘了朝著樓上招呼:“老爺子,您快看看,誰來看您了。”

    “大驚小怪的幹什麼,又不是沒有回過家來。”書房裡傳來一道蒼勁有力的聲音,雖然透著一些不滿,甚至含蓄的指責蔣蓉已經好久沒有回來過了,但聲音裡卻還是忍不住的帶了一絲的高興。

    蔣蓉吐了吐舌頭,直接上了樓。

    蔣老爺子已經緩緩的走了出來,後面跟著笑眯眯的譚秘書。

    “回來了?”蔣老爺子斜了她一眼。

    蔣蓉連忙點頭:“回來了,這不是想爺爺了嘛。”

    “油嘴滑舌!要不是我讓你們都回來一下,你們可不知道把我忘在哪個角落了!”

    蔣老爺子嘴裡不高興的說著,眉眼裡卻帶著一絲笑意。

    蔣蓉走過去,在他肩膀上捶了幾下,幫他捏了捏肩:“爺爺,您消消氣,這不是回來了嘛,要不,我回家多住兩天好不好?到時候你可別趕我走。”

    蔣老爺子瞪了她一眼:“走走走,別在家裡住,省得我看了煩。”

    蔣蓉鬱悶的低了頭。

    譚秘書在一旁笑出了聲:“蓉兒,你光看著你爺爺了,譚伯伯可好傷心。”

    蔣蓉不好意思:“譚伯伯,我不知道你今天也在家裡,是來跟爺爺談事情的嗎?”

    譚秘書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框,笑笑。

    他確實是來和蔣老爺子談生意的事情的,不過是東南亞那邊的。老爺子發了狠,不想給自己和蓉兒都留下什麼後患。安家人是什麼德行這個圈子裡的人都清楚,所以老爺子的意思是——讓安家徹底消失。

    只是商場上的事情大多都不太乾淨,他和老爺子都不想讓蓉兒知道。

    “你和姑爺一起來的?”

    譚秘書假裝向著樓下看去。

    裴彥臣已經拿著兩個禮盒走了上來。

    “爺爺,譚伯伯——”他將兩盒東西分別遞了過去,“這是小小心意,兩位不要嫌棄。”

    譚秘書有些驚喜:“我也有麼?”

    裴彥臣含笑點頭。

    蔣老爺子斜睨了自己這個學生一眼,輕哼了一聲。一來他家,就把他的兩個左右手給收買了,別以為他剛剛沒有看見樓下,他還給徐媽遞了禮物的。

    譚秘書聽到蔣老爺子輕哼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而後默默的將東西給收下。

    蔣蓉見蔣老爺子沒有立馬接過裴彥臣遞過來的東西,瞄了他一眼,連忙接過了裴彥臣手中的東西,討好的塞給蔣老爺子:“爺爺,這可是彥臣的一片心意,特意去幫你挑的最好的硯台,連我都沒有禮物呢。”

    耳邊有低低的笑聲傳來:“蓉兒是怪我冷落了你麼?”

    下一刻,蔣蓉已經被裴彥臣給摟抱住了腰。

    看著譚伯伯看過來的促狹的笑,蔣蓉掙了兩下,小聲的道:“你幹什麼呢,爺爺和譚伯伯還在這裡呢。”

    裴彥臣卻摟著她,抬頭看向兩位老人:“爺爺和譚伯伯才希望我對你好呢,要不然,今天都直接把我趕出蔣家的大門了。是不是,爺爺,譚伯伯?”

    譚秘書笑著點頭,蔣老爺子則是直接哼了一聲,但好歹接過了禮物。

    譚秘書給接過了,一起放進了書房裡。

    “你,先跟我進來一趟。”

    蔣老爺子看向裴彥臣,裴彥臣頷首。

    蔣蓉一愣,拉住了他的手:“爺爺幹嘛叫你進去?”

    蔣老爺子本來已經轉過身了,聽到了蔣蓉的話,立馬不高興了:“他堂堂一個七尺男兒,難道還怕我吞了他不成?”

    裴彥臣

    笑著放開蔣蓉的手,安撫著道:“你先下去休息一會兒,等會就該吃飯了,我跟爺爺說兩句話,很快就好了。”

    蔣蓉撇了撇嘴,看兩人神神秘秘的樣子,轉身就下去幫徐媽的忙了。

    可徐媽卻不想讓她做哪怕一點點的事,她才剛拿起鏟子,就被徐媽給接過了:“蓉兒,你可別來,這油濺起來,可燙著你了!”

    她要幫她看飯,卻被她給趕出了廚房:“蓉兒,你這都是懷了身孕的人了,就坐著好好休息就成,別讓自己累著了。”

    蔣蓉無奈,她摸了摸肚子,肚子裡的這個傢伙真是享福,以後出來,肯定是個好吃懶做的小懶鬼。

    幸好裴彥臣進去和蔣老爺子談的時間真的不多。

    “彥臣,你跟我爺爺在裡面談什麼?”蔣蓉好奇,有什麼事情,是裴彥臣可以知道,而她不能聽的嗎?

    裴彥臣頓了頓,拿過茶几上一個剛剛削好的蘋果塊就往她嘴邊湊:“沒什麼,就是商量下我們到時候結婚的細節,婚紗、賓客還有酒樓的事情。”

    蔣蓉將蘋果吞下,狐疑的看著他:“我不信。”

    “好吧。”裴彥臣佯裝無奈的攤了攤手,“其實我們是在說有關孩子的事情。蓉兒,我和爺爺商量了下,決定第一個男孩姓裴,第二個男孩姓蔣,你說好不好?”

    蔣蓉眼裡一亮,難得他還為蔣家打算,可是突然反應過來,她的臉立馬就黑了:“不對……要是我生了一個男孩,一直都生的女孩怎麼辦?”

    裴彥臣和蔣老爺子別有深意的相視一笑:“那沒有辦法,答應他老人家的事情不能反悔,只能辛苦蓉兒多多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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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 你喜歡我粗魯了?
    裴彥臣和蔣老爺子別有深意的相視一笑:“那沒有辦法,答應他老人家的事情不能反悔,只能辛苦蓉兒多多努力了。”

    蔣蓉臉一紅,瞪了他一眼,起身就朝餐桌走去:“不想跟你說話,滿嘴的流裡流氣,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裴彥臣在蔣老爺子面前被蔣蓉這樣說,也不覺得丟人和尷尬,反而正正經經的起身,跟在她身後彎著唇角去了餐廳。

    快走到的時候,他故意快了一步,摟住了她的腰,動作親暱的坐到蔣老爺子一邊。而譚秘書夫婦,則坐到了另一邊。

    徐媽興高采烈的道:“這才像是一家人嘛,多回來一起吃吃飯,大家坐一起聊聊天,多開心。刀”

    蔣蓉點頭:“徐媽,以後我會多回家來看您和爺爺的,還有譚伯伯。”

    徐媽的臉上都是紅光,看上去比蔣老爺子還要高興。譚秘書和徐媽為蔣家付出了一生,早已經將蔣家當做了自己的家,蔣蓉在他們看來,就跟自己的孫女一樣恍。

    徐媽將燉得香氣四溢的蹄花湯給蔣蓉盛了一碗放到了她跟前:“多喝點這湯,徐媽啊,親自為你燉的,對懷孕的女人可好了,補身子。”

    說完瞅了一眼她的肚子:“看這肚子裡的小寶貝真是幸福,徐媽都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小寶貝了。”

    蔣蓉紅著臉端起湯碗,喝了一口:“徐媽的手藝越來越好了,將蓉兒的嘴給養刁了,蓉兒可得懶著徐媽了。”

    “賴著又能怎麼著,還是回家才能吃徐媽做的飯菜。”蔣老爺子氣定神閒的跟了一句。

    蔣蓉呵呵笑了:“爺爺您想讓我經常回家就明說嘛,我和彥臣又不會笑你。”

    蔣老爺子悠閒的姿態頓時頓了頓,而後撇了撇嘴不說話了。

    譚秘書倒不是多話的人。

    裴彥臣嘴角邊一直有抹上揚的弧度,他瞅了瞅旁邊自會來後,面上就沒有停止過笑容的女人,心裡覺得異常溫暖。

    梁晉說在這場愛情的角逐裡,他比蔣蓉付出得多。可是他怎麼清楚,當真正愛著一個人,是不會覺得自己在付出,所有的行動和言語,都只是為了跟她更加親近,只想一直寵著她,給她所有的寵愛,因為這樣她快樂,他才滿足。

    “幹嘛瞧著我,我臉上有飯粒?”蔣蓉轉頭就看到裴彥臣正直直的看著自己,她紅了臉,伸手就要往臉上摸去。

    裴彥臣淡定的轉頭,淡淡的道:“不是,只是突然覺得你最近胖了一些。”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蔣蓉心裡本來還有那麼一點的旖旎思想,被他這麼一句不解風情的話給徹底戳破了。

    她的臉更紅,但上翹的嘴角一下子就耷拉了下來,她有些羞惱的看了一眼裴彥臣,氣呼呼的轉過頭使勁的扒自己的飯。

    可吃著吃著,這飯到嘴裡就不是滋味了。

    她瞪了一眼碗裡白花花的米飯,旁邊的小盤子裡還有剛剛徐媽夾過來的魚和雞,吃這麼多東西,還天天大補湯的,怎麼可能不胖。

    知道懷孕後身子會漸漸胖起來是一回事,可是真的要自己經歷時,蔣蓉才覺得有些鬱悶。

    這才一個多月呢,要是等到五六個月七八個月的,那還不得臃腫起來。到時候,男人豈不是要說她醜了?

    她情緒一下子變了,三個大老爺們的沒有發現,但徐媽發現了。她抿了抿唇,忍住笑,又夾了許多的蔬菜過來:“哪裡,我還覺得蓉兒瘦了呢,咱們家蓉兒這身材,可是剛剛合適,增一分嫌多缺一分嫌少,比電視裡的模特還好看呢!”

    可是愛情裡的甜言蜜語,換了一個人說,就不是那種味兒了。

    蔣蓉雖然撇了撇嘴,但晚上的飯菜還是吃得少了。徐媽將盤子端進去時,還說要給她端點夜宵上去,被蔣蓉給推脫了。

    徐媽無奈,等到蔣蓉上樓時,偷偷拉過裴彥臣這般那般說了半天。

    “姑爺啊,徐媽其實挺喜歡你的,看你跟咱們蓉兒在一起也挺高興的。就是吧……”徐媽想著措辭,而後小心的道,“就是吧……胖這個字,可是不能隨便在女人跟前提起來的。”

    裴彥臣一愣,隨即就想到了以前讀書時班裡那些為了減肥而瘋狂縮食的女人,瘦得跟排骨一樣病態了才滿意,不由得蹙了蹙眉:“太瘦了對身體不好,也不好看。”

    裴彥臣也大概猜到了徐媽是為了什麼事情來找自己了。

    但他的愛情觀其實很簡單,以前不近女色,所以根本也沒有為了要去討好誰或者關心誰而做過努力,僅有的不少追女孩子的手段都還是直接或間接的從梁晉和小趙那裡學來的。對於一般性的常識,在他看來,就是女孩子還是要保持健康的體態才算好。

    徐媽贊同的點頭,而後又連忙搖頭:“這個我也贊同,只是在蓉兒面前,你還是不要說她胖了。女人哪裡有不愛美的,你說她胖,她會以為你在嫌棄她。”

    裴彥臣的眉頭蹙得更深了,而後眉眼一鬆,嘴角勾了勾:“我怎

    tang麼會嫌棄她。徐媽,我知道了,謝謝您。”

    徐媽再次從心裡滿意這個年輕人,她從乾乾淨淨的廚台前將早就準備好的托盤給塞到了他手裡:“所以還是勸她再吃一點東西吧,她懷著孕呢,吃得少了對身子可不少。”

    “好。”

    裴彥臣端著盤子上樓時,蔣蓉正在和裴老太太通著電話。

    裴老太太今天不放心,給她打了電話過來問了些在醫院的事情。而蔣蓉順便也說了想要在家裡多住兩天的事情。

    裴老太太有些不捨,但想到蔣蓉確實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回家了,還是答應了下來,而後小聲問她:“蓉兒,你回家了,會不會不習慣徐媽的飯菜了?要不明天奶奶親自給你做了送過來好不好?尤其是雞湯,奶奶煲的烏雞湯,你也知道特別香吧?順便看看我的小曾孫。”

    蔣蓉知道這最後一句才是老太太最在意的,當下哭笑不得,也不想拂了老太太的興致,便點頭:“奶奶,您做的烏雞湯,蓉兒最愛喝了。”說完,蔣蓉突然想到今天在樓下吃飯時發生的事情,她眼珠子轉了轉,故意的朝著老太太道,“但是奶奶,彥臣今天嫌我胖了,要是我再多喝那些湯,他準得取笑我。”

    “他敢!”老太太經過裴老爺子的書房,突然推開書房的門走了進去,將在裡面練書法的老爺子給嚇了一跳,“看我明天不來好好收拾他一頓,年齡一大把了,盡做些幼稚的事情,他才胖呢,他全家都胖!”

    蔣蓉一愣,頓時嘴角的弧度就越咧越大。

    老太太乾咳了一聲,顯然知道自己剛剛說的話把自己也給繞進去了。

    “那什麼,反正他要是再敢這樣說,我就讓他爺爺去收拾他,手機有輻射,你也少用手機。”

    蔣蓉答應了就掛了電話。

    裴老太太進了屋,裴老爺子就瞪了她一眼:“沈菱清,你可真是越來越粗魯了。”

    “喲,咱是鄉下來的村婦,哪裡比得過裴老爺子您高貴優雅。”看裴老爺子不痛不癢的只撇了撇嘴,裴老太太磨了磨牙,“你跟你孫子就是一副德行,你孫子嫌蓉兒胖了,你現在嫌我粗魯了!”

    “我可沒有說嫌你粗魯!”裴老爺子趕緊辯白。

    “哦,那敢情就是說,你喜歡我粗魯了?”

    裴老爺子有些狼狽的垂下頭,假裝繼續寫自己的書法:“你進來找我有事?”

    “沒事就不能進來找你了?”

    裴老爺子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感情是故意來給自己找茬拌嘴了。

    他無奈的扔下筆,朝著老太太道:“你說吧,你到底有什麼話要跟我說,老是這樣帶刺的,聽了整個人都不舒服。”

    裴老太太輕哼了一聲,接過大孫子才送給他的毛筆,在他的筆墨上畫了一把大叉,見裴老爺子一臉“你不可理喻”的表情瞪著自己,她才丟了筆,拍了拍兩手:“裴意炬,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我告訴你,你再給我孫媳婦擺臉色,小心小曾孫生下來,我去彥臣的公寓帶他,讓你連根毛都見不著!”

    “你!沈菱清!你簡直不可理喻!”裴老爺子氣得鬍子都翹了起來。

    他的小曾孫,她憑什麼不讓自己瞧!

    裴老太太冷哼:“你才不可理喻,是你孫子倒貼別人的,你還給別人臉色,小心蔣蓉被氣著了,帶球跑了,你孫子和小曾孫都一併沒了,到時候有你哭的!”

    裴老爺子一噎,頓時說不出話來,只悶悶的看著墨字上面的大叉。

    裴老太太覺得自己剛剛說得好像有些重了,抿了抿唇,心不甘情不願的走到了他的身後,幫他捏了捏肩膀:“累不累?渴不渴?要我下去幫你拿點吃的東西上來吃嗎?”

    “還吃什麼東西,氣都被你氣飽了。”裴老爺子抿了抿唇,沒好氣的道。

    裴老太太輕哼了一聲,而後不做聲了。

    她就慢慢幫他捏肩膀,間或幫他捶一捶。

    良久,裴老爺子才仿若漫不經心的道:“我其實也不想給她臉色的。”

    裴老太太翻了個白眼。

    裴老爺子沒有看見,繼續道:“就是忍不住覺得她佔了咱們彥臣的便宜。”

    “呵呵……”裴老太太假笑兩聲,“真沒看出來你原來這麼疼咱們家彥臣,家裡的硯台都被你砸他身上了吧?”

    裴老爺子乾咳一聲,乾巴巴的道:“我砸他是為了讓他學好,你說他天天都揣著那種氣死人不償命的痞子脾氣有什麼好的。”

    “哦,那正好蓉兒可以忍受得了。”

    “那也不好。”

    “這就哪兒不好了?!”

    裴老太太捏得重了一點,疼得裴老爺子叫出了聲,“沈菱清,你想謀殺親夫啊!”

    “那也是被你給逼的。”裴老太太撇了撇嘴,手上的力道還是輕了不少。

    “其實我知道你怎麼想的……不就覺得蓉兒二婚,心裡不舒服嘛。”裴老太太的聲音放柔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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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老爺子沒有吭聲。

    她又道:“你比我還鑽牛角尖,二婚就阻礙他們的幸福了?”

    裴老爺子依舊不說話,裴老太太挑了挑眉:“況且,我聽彥臣說,其實蓉兒跟何家那小子婚後,根本就沒有過夫妻之實。”

    裴老爺子蹙了蹙眉:“這也太混賬了!”

    裴老太太假裝不經意的:“你也不是不知道他是個什麼人,今天還差點害了咱們蓉兒,要不是彥臣一早就得了消息……我看啊,這小曾孫的事情還遙遙無期呢。”

    “真是豈有此理!我今天倒是忘了,何家那小子以前還用同樣的方法設計過蔣家丫頭呢,真當我們裴家沒有人了嗎!”裴老爺子鬍子又開始翹了起來。

    裴老太太抿嘴笑了笑:“是啊,幸好蓉兒和她肚子裡的寶寶都沒有事,要是出了事……”

    “要是出了事,我讓他們何家給我小曾孫陪葬!”裴老爺子怒吼出聲,突然站了起來。

    裴老太太笑眯眯的:“我就知道你是個嘴硬的,我告訴你哦,蔣蓉肯定是因為覺得你不喜歡她,她這個丫頭,是個實心的,也怕在你面前走多了讓你煩,你要是不把她給我逮回家,一個星期後,主動睡書房吧。”

    裴老爺子發現自己上當了,聽了老太太的話,氣得胸口也上下起伏:“沈菱清,不用這種手段不行啊!這房子是我的,我想睡哪裡就睡……呵呵……睡書房……”

    看著老太太用飽蘸著墨汁的毛筆對著花瓶裡那一摞的他的珍寶,裴老爺子欲哭無淚:“我錯了還不行嘛,我這就讓孫媳婦趕緊回家。”

    老太太目的達到,還一箭雙鵰,心裡那個歡喜,扔了他的筆就下了樓。

    ————————

    蔣蓉房間裡。

    裴彥臣敲開門時,正遇上蔣蓉洗完澡,正擦著頭髮。

    看到杵在門口的裴彥臣,她沒好氣的輕哼了一聲,打開了房間裡的電視,也不看他,就津津有味的看起電視來。

    只是家有美男,十分養眼,雖然被美男說了胖,但蔣蓉還是忍不住將視線偷偷的往他身上瞥,一面咬牙切齒的,一面又偷偷摸摸的,在他要看過來時,連忙又撇開視線,裝作十分認真的看電視。

    但沒過一會兒,腦袋上就被罩上了一層毛巾,是她剛剛放在旁邊的。

    裴彥臣動作雖然生硬,但卻還算溫柔的幫她擦著頭髮。

    她在毛巾裡悶悶的“喂”了一聲,被裴彥臣直接無視了。

    蔣蓉羞惱的一把抓過毛巾扯下來,不小心扯到了自己的頭髮,疼得她齜牙咧嘴了下,將毛巾直接朝他的腦袋上招呼過去:“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女人最不能忍受別人說她胖了,你不安慰我,反而更加刺激我,罪加一等!”

    這樣的一幕有些滑稽,因為那條毛巾是淡粉色的,這樣亂七八糟的罩在裴彥臣的頭上,跟他西裝革履的氣質完全不符合。

    蔣蓉有些窘迫的將毛巾拿回來,就要悶悶的起身。

    人還沒有站起來,就被裴彥臣給一把又摟了回去,他狹長的雙眸微微眯了眯,而後淡淡的笑道:“真生氣了?”

    “真生氣了!你還以為跟你鬧著玩呢!”蔣蓉抿了抿唇。

    裴彥臣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哦,那你趕緊別生氣了,我給你拿了些吃的東西上來。”

    又是吃的!

    蔣蓉此刻腦海裡竟然想到了左漾說的無數句罵人的句子,而後只是憋了一句:“吃吃吃,留給你自己吃吧!”

    “我又不生孩子,吃多了也沒有用。”

    蔣蓉覺得他就是故意來給自己添堵的,怒極,一口咬在了他摟著自己不讓自己走的手上。

    這一下可用了些力,可才咬了那麼一下,就立馬捨不得了。

    她暗暗罵了自己一句心軟,就去扒他的手:“這婚幸好還沒有結呢,你要是嫌棄我了,咱一拍兩散就得了,也不麻煩!”

    裴彥臣一聽,臉色立馬黑了。

    就說了那麼一句,真鬧那麼嚴重了?

    突然想到了老太太說的話,說孕婦的情緒多變,脾氣也會變得古怪,連忙柔聲哄道:“哪裡敢嫌棄你,你可是我孩子他媽,我今天說錯了話,其實是想說你胖點更健康的。”

    他沒有說假。

    可蔣蓉更加清楚他是真的覺得自己胖了……

    她胸口都在起伏,從裴彥臣的視線看過去,卻是春光無限好。

    想到最近她確實變得比以前有肉感多了,而且該長肉的地方也是長了不少,眸光一瞬間就暗了下去。

    蔣蓉拉高了浴袍,臉色立馬紅了,低斥了一句:“你往哪裡看呢!色坯子!”

    裴彥臣臉上卻維持著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我看我老婆怎麼了。”

    “誰是你老婆呢!還沒有結婚呢,你——嗯!裴彥臣,你手往哪裡放呢……”

    話還沒有說話,就被裴彥臣給轉

    了個身放床上去了。

    他一個翻身覆了上來,手上也不含糊。

    蔣蓉渾身鬆軟,眼睛裡卻飛快的閃過什麼,忍住了點點笑意,甚至主動的拉下了裴彥臣的脖子,在他的唇角邊點點的親吻。

    裴彥臣的呼吸很快就亂了,手上的力道更加重了。

    等到他再也忍受不住,扶住蔣蓉的腰時,蔣蓉卻突然伸手按住了他的手,朝他笑得媚意無限:“裴總,真不好意思,懷孕三個月期間,那事情可做不得,要是肚子裡的寶寶被你不加節制的X生活給弄丟了……哼哼。”

    後面的兩個字赤果果的都是威脅。

    裴彥臣有些傻了眼,而後被蔣蓉給推了一把。不想他沒有防備,雖然蔣蓉力氣沒有多大,卻直直將他推到床下去了。

    蔣蓉嚇了一跳,連忙起身去看他,卻見他黑著臉從地上站起來,悶不吭聲的坐到旁邊去了。

    蔣蓉以為傷到了他的男性自尊心,覺得剛剛自己好像也是太過了,連忙走了過去,討好的去拉他的手:“這次你生氣了?”

    不等裴彥臣說什麼,裴彥臣的手機突然響了。他默默的點開短信箱,是裴老夫人的一條短信——

    你們兩個不要折騰得太厲害,小心傷著我的小曾孫了。

    裴彥臣的臉色更黑了,直接就將手機給扔到了一邊。

    “咳……”蔣蓉也看到了那條短信,雖然窘迫裴老太太居然對他說這樣私密的事情,但現在某人生著氣,滅氣順便……滅火還是重要的。

    蔣蓉瞅了一眼他下面,乖乖……

    “要不……我用那啥啥啥……”蔣蓉含糊不清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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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 這樣本來已經算便宜你了
    “要不……我用那啥啥啥……”蔣蓉含糊不清的道。

    本正生著悶氣的男人一聽到這個眼睛可疑的閃了閃,卻輕哼了一聲,扯了扯嘴角:“孕婦你最大,我可不敢讓你做什麼事情,免得你肚子裡的寶寶被不加節制的X生活給弄丟了……”

    蔣蓉知道某人又要開始傲嬌了,撇了撇嘴角,起身去抖被子滑進了被窩裡:“說的也是,那咱們還是節制一點吧,那什麼,必要的時候,你可以隨便使用我的洗浴間的……嗯,你懂的,就是冷水浴。”

    說完,忍著笑,不去看某人已經黑得跟鍋底一樣的臉,掀起被子要蓋上。

    只是她還沒有動作一氣呵成的做完,那個臉黑得跟鍋底一樣的男人已經咬牙切齒的阻止了她的動作,直接就滑進了床裡,拉上了被子恍。

    蔣蓉:“……”

    感覺到他的左手毫不猶豫的放在了她的腰上緩緩的摩挲著,蔣蓉只當不在意刀。

    耳邊和脖頸邊有熱氣曖昧的吹來,而後裴彥臣微涼的唇覆上了她的蝴蝶骨。

    蔣蓉還是忍不住的輕顫了一下。那裡是她的敏感地方,被裴彥臣知道得一清二楚。

    感覺到她的顫慄,裴彥臣低低沉沉的笑了。

    晚上他和裴老爺子還有譚秘書一起喝了點小酒,蔣蓉不知道是不是酒的原因,總覺得他此刻吻在她側頰邊的吻還帶著醉人的酒氣。她深吸了一口氣,將手肘往後戳了戳。

    手臂卻被裴彥臣制住。

    他幹燥微涼的大手握緊了她的手,緩緩的朝著自己而去。

    蔣蓉的手僵了僵,乾脆閉上了眼。

    裴彥臣將她的正面拉過來,親了親她的眼睛、鼻子,而後覆上了她柔軟的唇瓣,輾轉吮|吸:“你這個磨人精,不讓我生氣不甘心是吧。”他一邊低吻著她,一邊氣息有些不穩。

    蔣蓉的臉一直都紅紅的,但面上還維持著淡定,聞言,睜開眼瞅了他一眼,而後又閉上,撇嘴:“我可不敢,現在你可是裴家和蔣家兩邊的寵兒,誰知道得罪你了會不會連爺爺也把我打進冷宮了。”

    裴彥臣低低的笑了。

    蔣蓉的背窩在他的胸膛裡,感受著他胸口輕微的震動,感受著他的體溫淡淡的傳來,感覺到無比的窩心,她不由自主的就用下巴去蹭了蹭他的鎖骨處,果然很舒服呢。

    看著她一副貓咪滿足的樣子,裴彥臣感受到她對自己的依賴,心裡滿滿的漾起一種可以稱之為幸福的感覺,這是一種比拿下了再大的單子都要讓人覺得身心舒暢的事情。他乾脆將她轉了個身,正對著自己。

    他的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嘴角邊在燈光的氤氳下,噙著一抹邪魅的笑:“那你可得把爺伺候好了,不把爺伺候好了,那爺來伺候你也行。”說完手上的動作突然加快。

    蔣蓉啐了他一口,低罵:“流氓!裴彥臣你這樣流氓,你奶奶知道嗎?”

    裴彥臣挑了挑眉:“看你肚子裡的孩子就知道了,不對你流氓,能這麼快有寶寶嗎?”

    蔣蓉的臉被憋得通紅,就是說不出反駁他的話來。她氣結,想要轉過身背對著他,眼不見為淨,但裴彥臣怎麼可能給她這樣的機會,她才剛剛有這個念頭,他卻忽然死死的拉著她的手。

    他的氣息不穩,微微喘著氣,一雙深邃幽沉的眸子卻眨也不眨的看著她,那裡面似包含著一闊大海,無聲而又蓄滿無邊的深意。

    蔣蓉每次被他用這樣的眼睛看著,就會觸動心裡的某一根弦。不知道怎麼的,她突然覺得這樣的眼神有些熟悉,可卻總是想不起來在哪裡看到過。難不成是何新涼曾這樣看過自己?

    蔣蓉搖了搖頭,怎麼可能,他那時從來沒有愛過自己,不可能用這樣深的目光看過自己。

    她還在思索這似曾相識的目光,某人已經吃味了,抓著她手的力道不由得有些大,眼神幽深的直接覆上了她的唇。

    “咦……”蔣蓉感覺到那啥的變化,倒吸了口冷氣,卻被某人拉著壞心眼的不放了,“想什麼呢?這樣本來已經算便宜你了,再不專心點,我不介意來點實際操作。”

    蔣蓉的臉已經紅得像是要冒煙了,她突然緊了緊自己的手。

    聽到一聲悶哼,她才哼了一聲:“這樣本來已經算便宜你了,再得寸進尺,我不介意讓你借用我的洗浴間。”

    裴彥臣額頭有些冷汗出來,看她一副女王般的樣子,扯了扯嘴角,真是越來越囂張了。

    等到解決完,裴彥臣便直直的抱著她,不想動。

    蔣蓉扭了扭身子,一個勁兒的催促身後的人去洗澡。

    “等一會兒。”裴彥臣將下巴擱進她的脖子裡,聞著她身上沐浴後好聞的氣息,覺得生活再愜意不過了。

    忽而又有一條短信發了過來。

    ————————

    裴老爺子今天趁著裴老夫人洗澡的時候偷溜進了房間。蹬開拖鞋、上|床、蓋被子,動作一氣呵成,再快速完美不過了。<

    tang/p>

    而後想起今天老太太對自己說的話,心裡真的不是那麼滋味。

    想了好久,他瞅了一眼洗浴間玻璃磨砂的門,聽到裡面正哼著歌享受的洗著澡的裴老夫人,裴老爺子直接就拿過了裴老夫人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開亮了屏幕。

    然後他就鬱悶了,因為他不知道裴老夫人的解鎖密碼。

    但他很快就鬍子一翹一翹的,信心滿滿的將自己的生日時間給輸了進入。

    不過系統顯示輸入的密碼有錯,還有兩次機會。

    裴老爺子簡直有些不可置信了,他瞪大了雙眼,鬍子焉了焉,而後就像是炸毛了一般:“沈菱清,你這個白眼狼,居然不是我的生日號碼!”

    而後他有些不甘不願的去輸裴老夫人的生日密碼,也顯示錯誤。

    這下讓他的心鬆了不少。

    可是卻只有一次機會了,要是把屏幕給鎖了……

    裴老爺子吞了吞口水,手幾乎是有些顫抖的輸入了他們的結婚紀念日——

    聽到手機傳來“卡擦”一聲,屏幕顯示已經解鎖,裴老爺子覺得現在的高科技真不是個玩意,但心裡卻美滋滋的,得意洋洋的小聲嘀咕:“嘖,我雖然老了,但魅力還是在的。”

    他很快就翻出了自己孫子的號碼,想了想,很嚴肅很鄭重的發了一條短信過去——

    你們兩個不要折騰得太厲害,小心傷著我的小曾孫了。

    咳咳,這條短信顯示得很清楚了吧,他可是很在乎蔣蓉肚子裡,他的小曾孫的,也順便關心幫助下自己的孫媳婦了。別人不清楚,他難道還不清楚嗎,他們家的男人,都是搖著尾巴的狼!

    絲毫不在乎將自己也想成了狼的裴老爺子,發了短信後就連忙將手機給放回了床頭櫃,一下子竄進了被窩裡,有些小興奮啊。也不知道等會兩口子看到了這條短信,會有什麼反應。最好馬上給他回一條,這樣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說自己不是他們奶奶了。

    裴老爺子左等右等,裴老夫人已經洗完澡在吹頭髮了,還是沒有等到短信回來。

    他心裡將裴彥臣給罵了個底朝天,恨不得他在自己跟前,自己手中拿著一方硯台給扔過去。

    又等了一會兒,眼見著裴老夫人已經吹完頭髮在抹臉霜了,裴老爺子終於忍不住了,一條短信又發了過去——

    “臭小子,我是你爺爺,你敢不回我的短信!蔣蓉呢,你沒把她怎麼樣吧?”

    這一邊饜足的某人在看到這條短信後,眼睛微微眯了眯,而後低低的笑出了聲。

    蔣蓉在一邊疑惑的看著他:“怎麼了?”

    裴彥臣親了親她的唇角:“沒什麼,推銷的。”

    話是這樣說,他卻回了一條短信——

    爺爺,我是蓉兒,彥臣沒有把我怎麼樣,他已經累得睡著了,你還不睡覺嗎?

    蔣蓉看著他嘴角越咧越大的笑容,忍不住就想伸頭去瞧他的手機,卻被裴彥臣扶住了頭,又深深的吻了下去,直到將她吻得面紅耳赤,感覺要再不住手就真的得去洗冷水浴了才停了下來。

    “裴彥臣,你該不會是背著我在外面養女人吧,這樣小心翼翼的?”蔣蓉狐疑的看著他。

    裴彥臣一聽,臉一黑,摟緊了她:“睡覺。”

    蔣蓉掙扎:“睡什麼覺,你趕緊去洗澡,不洗澡睡地板上去。”

    裴彥臣最後還是乖乖去了洗浴間,不過他離開前,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蔣蓉,將手機給放到了床頭櫃前。

    蔣蓉被他那一眼看得有些心虛,而後又梗了梗脖子,有什麼好心虛的,不是說戀人之間就該對彼此毫無保留麼!剛剛裴彥臣在對她說謊,哼哼,是他先對她說謊的,不要怪她喲。

    她瞟了瞟洗浴間裡,聽到裡面傳來的“嘩嘩”水聲,才放心的將裴彥臣的手機拿了過來。

    只是她傻眼了,這一次他的手機鎖了屏的。

    她想了想,用了他自己的生日,但沒有解鎖成功。

    心裡跳了跳,她又用了自己的生日,依然沒有解鎖成功。

    蔣蓉窘了,她能知道特別的號碼好像就只有這兩個了,她不像裴老爺子,還有一個可以牽絆彼此的日期,或者是包含特殊事情的數字。

    想了半天都沒有想出來,蔣蓉突然覺得剛剛裴彥臣去洗澡前投過來的那個別有深意的眼神是故意的,他肯定是知道自己要看他的手機。

    蔣蓉有些不滿,但還是只能將手機給關了黑屏,放到了一邊。

    另一邊,裴老爺子拿著手機一驚,將手機都給拋了起來,在他手心裡蹦跶了兩下,他沒有抓穩,直接落到了被子上,恰好逢著裴老夫人抹完了面霜,從洗浴間裡走了出來。

    看他正端端正正的坐在床上,不由得蹙了蹙眉:“不是說好了睡書房的嗎?”

    裴老爺子鬍子翹了翹,別開了頭,小聲嘀咕:“我又沒有說不將蔣家丫頭給哄回來。”

    他聲音

    雖然小,但裴老夫人還是聽得清清楚楚:“嘖,我拭目以待。”而後她的視線落到了被縟上自己的手機上,“你剛剛動了我的手機?裴意炬,你這個為老不尊的,偷看別人的手機!”

    裴老爺子的臉頓時漲得通紅,粗聲粗氣的反駁:“誰偷看你的手機了啊!你設了密碼我能猜到是多少嗎?我只是覺得你這個手機殼實在是太醜了,忍不住想要看看!”

    裴老爺子說完,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不管了,常年被自己老婆給壓制著,他臉上都無光,這一次,態度必須強硬起來。

    他梗著脖子抬起頭,就看到裴老夫人冷笑了一聲:“裴意炬,你真是行啊,這是你買了送我的手機殼,你現在說它丑?感情你就是故意挑個醜的來氣我的啊!”

    裴老爺子心裡“咯噔”一聲,壞了,他怎麼忘了這麼件事了。但他脾氣倔上來了,拉不下臉,哼了一聲,掀開被子,就昂首挺胸的下了床:“你以為誰稀罕睡這裡啊,書房裡的大床可是二孫子從美國給我帶回來的,不知道比這個柔軟舒服了多少!”

    “呵呵……”裴老太太怪笑了兩聲,“感情大家都知道你經常睡書房了?裴意炬你還好意思拿出來炫耀!”

    “你!你這個冥頑不靈的老太婆,說句軟話會怎麼樣啊!”裴老爺子惱羞成怒。

    裴老太太輕飄飄的:“不怎麼樣,拿好你的枕頭,慢走不送。”

    被當著面給關上了門,裴老爺子覺得幸好今天大家都不在家,不然真是丟臉丟大發了。他灰溜溜的回了書房,拿起了自己的手機,就在書房裡來來回回的走。

    裴彥臣那個坑爺爺的孫子,怎麼就睡著了呢!怎麼睡著了也不知道關手機呢!想到“蔣蓉”發的那條說什麼自己孫子累得已經睡著了,裴老爺子老臉一陣通紅,怒斥:“不加節制,只知道欺負我孫媳婦!”而後又嫉妒的小聲嘀咕了一句,“這年頭的小姑娘都不知道內斂一點,秀什麼恩愛呢。”

    ————————

    裴彥臣出了洗浴間,就往自己手機那裡瞟了一下,蔣蓉看著他的動作,頓時有些緊張。

    “咦……”他小聲的道,看著自己的手機微微蹙著。

    蔣蓉也順著他的視線瞧了過去。手機還回去的位置OK,擺放角度OK,就像根本沒有人動過一樣。

    但還是有點緊張。

    她朝著裴彥臣伸手:“今天好像有點冷。”

    裴彥臣果然將視線給轉過來了,挑眉坐到了床前,握住了她的手。

    蔣蓉手心一涼。

    裴彥臣聳了聳肩:“你太小看自己對我的影響力了。”

    蔣蓉微窘,沒有想到他真的去洗了冷水澡,感覺到他手心的涼意,她連忙拉開被子:“你快擦乾水上來,別感冒了。”

    裴彥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這是在對我進行邀請?”

    蔣蓉驚覺自己這個太大膽了,她裡面只穿著睡衣呢,就這樣讓男人上|床,她窘了窘,放下被子,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話。

    她才剛垂下眸子,被子就被他拉開了,一具微涼的身子隨即就鑽進了被窩裡。只是他進來後,卻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立刻就摟著她,只是抓著她的手,問:“你看過我手機了?”

    “沒有。”蔣蓉立馬反駁。

    “嘖。”裴彥臣沒有立馬反駁,他大手直接將手機給拿了過來,十分鐘內只有三次解鎖的機會,但現在,只有兩次了。

    裴彥臣嘴角微翹的看著蔣蓉,直把蔣蓉看得有些羞惱了,忍不住的道:“只是拿來把玩了一下而已,你不是也看到了,根本就沒有解鎖。”

    “不是沒有解鎖哦,是解不了鎖。”裴彥臣輕笑,像逗弄一隻炸了毛的貓咪。

    蔣蓉咬了咬唇,臉色卻鮮紅欲滴,好吧,她的本意是想解鎖的:“誰知道你弄了個什麼破鎖,解不開,反正就是沒有看到你裡面的東西!”

    裴彥臣感覺自己周身漸漸暖了起來,將一把將蔣蓉給摟抱了過來,他性感的聲音在她耳邊低低的響起:“其實想要解鎖很簡單的……還記得我們的第一次嗎,嗯,就是那個日期。”
li60830 發表於 2019-5-6 16:56
194 你居然……要跟我離婚?!
    裴彥臣感覺自己周身漸漸暖了起來,才一把將蔣蓉給摟抱了過來,他性感的聲音在她耳邊低低的響起:“其實想要解鎖很簡單的……還記得我們的第一次嗎,嗯,就是那個日期。”

    蔣蓉想,要論流氓,裴彥臣說第二,沒有人敢說第一。

    她的臉被憋得通紅,卻順著他的話想到了他們的第一次……說起來,第一次,貌似還是她主動的……這樣一想,腦子裡瞬間就“轟”的一聲炸開了刀。

    “流氓、色坯子、不要臉!”看他成天都在想著什麼事情啊!說完,蔣蓉就轉了個身,將裴彥臣手機的事情給忘了。

    裴彥臣摟著她的腰,嘴角勾了勾,漸漸的閉上了眼。

    而另一邊的裴老爺子則是急了一晚,因為不知道要怎麼跟蔣蓉說話,到最後也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兩人是在外面的爭吵聲中醒過來的。

    蔣蓉蹙了蹙眉,明顯的眉宇間還有些困頓,但樓下的聲音,她並不陌生,是王若蘭一家人的聲音。

    她此時腦袋窩在裴彥臣的胸前,她一動,裴彥臣也睜開了眼恍。

    “怎麼了,被吵醒了?”裴彥臣蹙眉將被蔣蓉蹬開的被子給抓過來,仔細的給兩人蓋好,“再睡一會兒,不用管他們。”看到了她眉眼間的疲憊,他有些不高興。

    “不睡了,睡不著了。”蔣蓉嘆了口氣,她怎麼差點忘了,還有一個茬在呢。

    裴彥臣也不多說什麼,先出了被子,起來穿衣,邊穿邊一本正經的看著她:“怎麼又不起來了?”

    蔣蓉臉色微紅,她可沒有他那麼厚的臉皮。等到裴彥臣去了洗浴間,她才快速的起來穿衣,等到裴彥臣出來時,她已經基本收拾妥當了。看著裴彥臣斜倚在洗浴間門口看過來的似笑非笑的目光,她幹咳了一聲,連忙閃身進了洗浴間。

    確實是王若蘭一家人。

    王若蘭恨極了蘇筱月,同樣也恨極了蘇筱月的女兒蔣蓉。

    這段時間,她過得很不好,簡直可以用糟糕透了來形容。

    蔣晟已經很久沒有回過家了,雖然每月他都會按時固定的給她卡里打一些錢過來,可卻沒有從前她管著時那麼多了。她習慣了尖酸刻薄那些大搖大擺的貴婦們,習慣跟她們高談闊論最新流行的時尚名品,甚至習慣了打麻將時一擲千金的快感,突然變成這樣,讓她根本接受不了。

    而最接受不了的,還是蔣晟的態度。

    她軟硬兼施,各種方法都用過了,不管是裝柔弱扮可憐,還是強勢的跑去公司裡大鬧一番,蔣晟似乎都不為所動,彷彿是鐵了心就要跟她這樣繼續過下去了。

    她前幾天大病了一場,甚至都這樣了,蔣晟也沒有來醫院看過她哪怕一眼。

    她有種預感,蔣晟是想跟自己離婚了……

    可是憑什麼!

    她陪在他身邊這麼多年,無怨無悔,雖然一直清楚他心裡只有蘇筱月那個賤|人,可她都假裝沒有看到,一心一意的對他,他憑什麼這樣對自己!

    恨意再也按捺不住,今天才跑到了蔣家宅子裡來鬧的。她知道昨天蔣蓉回了家,也知道只有這樣才能逼著蔣晟現身來見自己。可是真的看到蔣蓉一臉主人模樣的從旋轉樓梯上緩緩走下來時,眼裡的恨意就更深了。

    這個家,本來她才是真正的女主人的!蘇筱月那個賤|人不在了,她成了蔣晟的妻子,她才是蔣家現在的女主人的。可是因為那個賤|人的女兒,她現在只能搬離蔣家,在外面住了個破公寓,天天藏著捏著怕被自己那一干貴婦朋友給知道了嘲笑自己。

    蔣曦被蔣老爺子凌厲的視線看得心裡一怕,拉了拉王若蘭的袖子:“媽,咱們還是回去吧,再想想別的方法勸爸回家。”

    王若蘭的目光直直的看著蔣蓉,哪裡還聽得進蔣曦的話,她將蔣曦抓著自己袖子的手給掙脫開了,恨恨的道:“我憑什麼走,我嫁給了蔣家的兒子,這裡也是我的家!憑什麼讓我住到外面去,反而這個即將要潑出去的臭水住在家裡!”

    “媽!”蔣曦看到蔣老爺子越來越冷的臉色,嚇得臉色一白。

    蔣曦曾背地裡給蔣蓉使過無數的辮子。

    最開始她和王若蘭還經常往蔣家宅子走,慇勤的幫著蔣老爺子端茶倒水的,就想著能讓蔣老爺子改變對她們母女的看法,接納她們,讓她們也住進來。

    當然,做這些事情的時候,蔣曦不忘了給蔣蓉使使絆子。讓大家都知道蔣蓉在欺負她,或者是假裝是蔣蓉剪了自己漂亮的衣服,或者言語過激刺激蔣蓉推自己。

    無論是什麼方法,能用的她都用過了。

    但這一切全都被蔣老爺子不痛不癢的給扔了回來:“不想被欺負,就滾出蔣家。”

    而後她再這樣做,蔣老爺子就讓譚秘書拿了許多視頻給自己,說要是她再不安分一點,或許可以將視頻給她父親看看,看看誰才是巫婆的女兒。

    那些視頻全是她欺負蔣蓉,而後喊著蔣蓉欺負她的視頻

    tang。

    她當然不敢讓自己的父親這道這些。自己的父親,一直對蔣蓉都有著抗拒,而一直都覺得自己才是他的心肝寶貝,才是善良的那個人,她怎麼可能讓父親對自己的看法改變。

    而且她和母親一直都是如履薄冰的生活,經不起一點的風吹浪打,她比誰都清楚,所以她安分了。

    蔣老爺子的話很清楚:“我蔣家只有一個後人,你要是敢妄動,就連現在的一切你都得不到!”

    他說那話時的樣子蔣曦還記得,眼裡的狠辣讓她覺得渾身都顫抖了起來。

    這一次,蔣曦的心裡有種強烈的不安感。

    以前她們還有父親可以依靠,如今的父親,已經變了,再也不能為她和她母親遮風擋雨。

    王若蘭不滿女兒的膽怯,冷笑了一聲看向蔣老爺子:“爸,我喊您一聲爸,是給足了您尊重的,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歡我這麼個兒媳婦,覺得是我逼死了蘇筱月那個賤|人,但誰又說得上是誰逼了誰呢?當初她若是一心一意對蔣晟,會造成我們三個這樣的悲劇嗎?你說說,我又有什麼錯,我愛蔣晟,我有什麼錯!”

    徐媽第一個看不下去了,她當年很喜歡蘇筱月,這個女人沒有架子又溫柔,結果後來卻是那樣淒慘收場,她拿著勺子,忍不住的就指向王若蘭,憤憤的道:“這年頭真是奇怪了,小三逼死了正室,還跑來問自己有什麼錯?你媽沒有教你要潔身自好嗎?別人的老公再好也是別人的,你插足個什麼勁!”

    王若蘭被徐媽的話氣得渾身發抖:“我不潔身自好?我從頭到尾只有蔣晟一個男人,但蘇筱月呢?若是她不是心裡有愧,會這樣任蔣晟在外面有了我也不哭鬧?!”

    “她不哭鬧是因為她不屑於跟你爭!你給我們出去,我們家不歡迎你!”徐媽氣得胸脯上下起伏,就去推王若蘭。

    王若蘭反而用了力,將徐媽給推到了地上:“你才給我滾出去!這裡是我家,你是我們家的下人,你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跟我說話!”

    徐媽摔到在地上,蔣老爺子、蔣蓉和裴彥臣的臉色都是一變。

    蔣蓉緊走了幾步,和蔣老爺子一起將徐媽給扶了起來。

    蔣老爺子的臉色已經可以用難看來形容了:“你這個女人,我說了,我一日沒有承認你跟那個孽畜的婚事,你就一日不是我蔣家的媳婦,頂多,你也就是蔣晟在外面的情人,上不得檯面,你的女兒自然也跟著上不得檯面!”

    “你!”王若蘭眼圈一紅,她這不顧一切的跟著蔣晟二十多年,換回來的卻是這樣的下場,她狠狠的瞪向蔣蓉,唇邊是一抹冷笑:“那她呢?你放著蔣晟的親生女兒不顧,幫著養著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你可真是老糊塗了!”

    蔣老爺子臉色鐵青,裴彥臣一步先走了過來。

    他身高是這幾個人裡最高的,這樣站在王若蘭母女跟前,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王若蘭看著他微眯的雙眼,裡面都是凌厲的神色,不由得瑟縮了下,卻梗了脖子抬頭看向他:“裴大總裁,你這還沒有跟蔣蓉結婚呢,算不得我們家的人吧?不是我們家的人,也就沒有資格參與我們家的事情!”

    裴彥臣卻低低的笑了,眼裡卻滿是危險:“我不參與你們家的事。”他唇邊泛起一抹冷意,“我只想說的是,幾個月前,你來裴氏勒索蓉兒,當時我給了你三千萬,你是怎麼承諾我的?”

    王若蘭心一緊,那三千萬是被那些混混給搶走了,但她確實說過不會再去找蔣蓉的麻煩,等等……“我什麼時候勒索過她了?我作為她的繼母,難道問她要點錢都不行了?!”

    蔣老爺子一聽,氣得渾身都顫抖了起來:“你個畜生,你居然去找我孫女勒索了三千萬!你還有臉說是她繼母!蔣晟真是眼瞎了,才會看上你這麼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毒女人!”

    蔣老爺子突然想到了幾個月前,自己兒子也來向自己要了三千萬,如果再想得多一點,蔣曦曾來求他讓給她在市中心買一套公寓,但是他沒有同意。

    也就是說,這些錢都拿去給她買公寓了?

    整整六千萬啊,一套公寓值那麼多?

    深知王若蘭母女的貪婪和揮霍,她基本已經猜到這錢會被她們怎樣的敗了。估計也是沒錢了,不然怎麼可能再找上們來?

    前前後後三個月的時間,竟然就揮霍了六千萬……

    蔣老爺子頭有些暈,蔣蓉連忙給裴彥臣示意扶住了蔣老爺子。

    “你……你給我滾!”蔣老爺子朝著王若蘭母女有氣無力的道,“我已經跟蔣晟斷絕了父子關係,你們就算跟他再親密,也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了……從今以後,要是你們再敢來我這裡,我就報警告你們***擾!”

    王若蘭臉色一變,卻收斂了不少的脾氣:“爸,蔣晟跟你是親生父子關係,他那麼孝敬您,您怎麼可能說這種開玩笑的話。”

    “爸沒有說開玩笑的話。”

    身後有一道疲憊的男聲傳來。

    王

    若蘭本來一喜,可聽到他話裡的意思,又是一驚。

    蔣晟已經從車裡走了下來,才一段時間不見,他整個人都瘦了一圈,臉上明顯得看得出疲憊的樣子。

    “老公,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王若蘭暫時摒棄了本來要找蔣晟的事情,扒著蔣晟的手臂不敢放開。

    剛剛蔣老爺子說,他跟蔣晟斷絕了父子關係?

    這怎麼可能,怎麼可以……

    “老公,你快給爸解釋解釋,你們之間肯定有什麼誤會。”王若蘭的心緊了緊,連忙催促蔣晟。

    蔣晟卻沉默著將手臂從她的手裡抽了出來,面無表情的道:“沒有誤會。上次你讓我回來拿三千萬,爸提出的唯一要求,就是跟我斷絕關係。”

    “你傻了啊!你為了三千萬跟你爸斷絕關係!!!沒了三千萬,我們還可以想辦法,可是如果你不是爸的兒子了……”王若蘭情急之下忘了場面,等到想要收口時,已經來不及了。

    蔣晟似笑非笑的瞅了她一眼:“如果我不是我爸的兒子了,你是不是就得另擇高就了?”

    王若蘭一愣,隨即眼圈就是一紅:“老公你怎麼能這麼想我!我這還不都是為了你好?你是你爸的兒子,可他從來都不承認你,什麼都不留給你,哪有這樣為人父母的……”

    “爸……”蔣曦在一旁怯怯的喊了一聲蔣晟。

    蔣晟只淡淡的掃了她一眼,便移開了視線,向著蔣老鞠了一躬:“讓她們來這裡鬧,是我的不對,我會將她們都帶走的。”

    話才剛剛說完,王若蘭已經瘋了一般的拉開了蔣晟:“我不走,我憑什麼走!你們是親生父子,血緣是斷不開的,我要告上法庭,憑什麼不給我們一點財產?!”

    蔣晟卻不動如山:“斷絕父子關係的法律證書已經生效,再開庭的費用你從哪裡來?”

    王若蘭呆了呆,身子忍不住顫了顫,鼻涕眼淚一起流下:“蔣晟……你這個吃裡扒外的傢伙!你居然這樣對我……你瞞著我,偷偷跟你爸簽訂了這個協議,其實你是故意的吧?你忘不了蘇筱月,所以故意想要這樣將所有的東西都留給她的女兒吧!”

    “是。”蔣晟淡淡的道。

    王若蘭沒有想到他居然回答得這麼幹脆,腦子裡都“轟鳴”了。

    蔣曦在一旁不可置信的看著蔣晟:“爸,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和媽,我也是您的女兒啊,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蔣晟只淡淡的轉了身:“我來的時候,已經通知了山下的保安,你要是不走,自然有人上來請。王若蘭,離不離婚,你自己看著辦,你若不離,便保持著這關係,但我不會回家,你若離,我一樣給你足夠的生活費用。”

    王若蘭不可置信的看著他:“蔣晟……你居然……要跟我離婚?!”

    這一段時間的不安都湧了上來,可是不知道絕望來得這麼快!

    “我哪一點做錯了?還是你根本就放不下蘇筱月!”

    蔣晟從車裡拿出了一份文件,直接扔到了王若蘭的腳邊:“這就是你要的答案!”

    那份文件,被裝在一個棕色的文件袋裡,王若蘭一把就撿了起來。

    她一邊氣得胸口上下起伏,一邊哭鬧著打開了文件:“我倒是要看看,這是什麼答案,蔣晟你這個孬種,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好!你還有什麼臉——”

    忽然,她的聲音頓住了,看著裡面的東西,王若蘭的臉色頓時大變,連拿著文件的手都忍不住顫抖起來,自然沒有看到某個角落裡裴彥臣冷冷的目光。

    “這……這不可能……這絕對不是真的!”王若蘭抬起頭看向蔣晟,卻見蔣晟已經發動了車子,她趴在車窗上,不停的敲著車窗,“蔣晟,你相信我,這些都不是真的!我沒有做過這些事情,我是被人冤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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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 你就盡欺負你媳婦!
    王若蘭抬起頭看向蔣晟,卻見蔣晟已經發動了車子,她趴在車窗上,不停的敲著車窗,“蔣晟,你相信我,這些都不是真的!我沒有做過這些事情,我是被人冤枉的!”

    從前的那個秘密,一直埋在她的心底,這麼多年來,沒有人知道,也自然沒有人提起,她漸漸都要忘了那件事,忘了自己是那件事主導的人。

    可是突然這樣被人哧裸裸的曝光在蔣晟的面前,她才恍然想到,原來她還有一段那樣的曾經。這段她極力隱藏的,以為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曾經。

    她的心開始慌亂,死死的扒著開門閥不松手:“蔣晟,你相信我啊,我跟了你二十多年了,難道你還不瞭解我的真心嗎?我對你一心一意,怎麼可能做這上面說的那麼惡毒的事情……蔣蓉……對,一定是蔣蓉,一定是她找人誣陷我的。老公你下來好不好?我們找蔣蓉當面對質!”

    車窗玻璃被蔣晟面無表情的搖上,王若蘭的臉色更加驚恐:“你不要這樣好不好?當年是蘇筱月背叛了你,跟我絲毫都沒有關係,是她自己要去找澄岩勳的,不是我,不是我幹的……我沒有找過她……”

    蔣曦上前將王若蘭給扶住,疑惑卻憤怒的看向蔣晟:“爸,我喊你一聲爸,你捫心自問,我媽這二十多年待你不好嗎?你為什麼要因為一個背叛了你的女人這樣對她!”

    “住口!”雖然被玻璃擋住了大部分的聲音,可是在外面依然能聽得出蔣晟的憤怒。

    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死死的握緊,隱約可見青筋暴突,側臉的肌肉也在抖動,卻沒有轉過臉,只直直的看著前方。

    “你如果還想我承認你是我的女兒,就將你媽帶離這裡,這裡,你和她永遠都不能再踏進來一步!”

    “爸!”蔣曦看到自己的母親臉色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當即也有些惱怒了,“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媽有做錯什麼事情嗎?她這一輩子,都在圍著你轉,你這樣對她,不公平!”

    “公不公平確實不是一句話就能判定的。”蔣曦的話音剛落,裴彥臣神色淡然的走了出來。

    蔣蓉蹙了蹙眉,裴彥臣看著她輕笑了一聲,去拉她的手,被蔣蓉給躲掉了,給了他一個白眼恍。

    蔣曦聽到他的話,以為他要給自己說情,眼睛亮了一下:“彥臣……”

    蔣老爺子抿了抿唇:“你該叫他姐夫。”

    蔣曦嘲笑的道:“剛才還不認我和我媽呢,現在讓我叫姐夫,爺爺,您可真會幫著‘姐姐’!”

    “你!”蔣老爺子氣得將枴杖在地上連杵了好幾下,看向裴彥臣。

    幾人都看向裴彥臣。蔣曦的眼裡,甚至帶著星星點點的光芒。

    裴彥臣看著蔣蓉挑了挑眉,而後走到了蔣曦跟前,在蔣曦上前一步時,他卻錯開了她的腳步,朝著王若蘭伸出了手。

    蔣曦和王若蘭都有些愣住,裴彥臣卻看著她手上的那份文件淡淡的道:“拿來。”

    王若蘭的臉色立馬就蒼白了起來,她握著那份文件不由自主的退後了半步。

    “拿來。”裴彥臣的唇角輕佻,眼裡全是似笑非笑。

    “不……”王若蘭搖頭,臉上都是虛汗,掛著淚水的臉,早已將妝容給弄花了。

    蔣曦疑惑的看向兩人,而後看向王若蘭,柔聲的道:“媽,那個東西是什麼啊,你把那東西給彥臣吧……”

    “你懂什麼!”王若蘭的聲音突然尖利了起來,她轉過頭,看著看向裴彥臣時,兩眼溫柔得簡直能滴出水的女兒,忍不住悲從中來,“你醒醒吧,蔣蓉搶了你喜歡的男人,蔣蓉的那個賤|人母親搶了你媽的男人!你以為這個男人他能被你迷住?省省吧,他心裡只有蔣蓉,現在是要對付你和你媽!”

    蔣曦一驚,再看向裴彥臣時,眸子裡已經多了一絲的警惕。

    蔣晟的車子已經掉了個頭,王若蘭才如夢初醒一般直接站到了蔣晟車子的跟前,張開雙臂,哭著朝著車裡的人喊道:“蔣晟!除非你從我的身體上碾過去,否則你就給我下來,我要跟你好好的談一談。”

    “沒什麼好談的,我的律師明天就會將離婚協議書送到你那裡去,是簽還是不簽,隨你選擇。”蔣晟的手,一直死死的握著方向盤,力度大得,好像要將它給拔起來。

    “你非要這樣跟我說話嗎?蘇筱月她死了,她已經死了!你就算要這樣幫她報復我又有什麼用?!她能活過來嗎?她能知道嗎?你當初沒有選擇相信她,說明你根本不夠愛她!最愛她的人是澄岩勳,因為他不管蘇筱月嫁沒有嫁給你,都一直在默默等她,從來沒有看過別的女人一眼!她就算是重新活一次,她也不會選擇再跟你在一起!因為你不配,因為——”

    “轟隆”的一聲響,蔣晟居然踩了油門朝著王若蘭衝了過去。

    眾人驚叫一聲,在臨近那麼一點點的時候,蔣晟又突然踩了剎車,車子猛地剎住,前後搖晃。

    他伏在方向盤上,臉上的汗水已經滴落打濕了衣裳。而他的表情,顯得更痛苦不

    tang堪,臉有些扭曲,眼睛猩紅。

    “你……果然是你……是你……是你通知的澄岩勳和月兒說他們互相要見見彼此……是你從中拍取角度不好的照片讓我誤會……是你通知我去的……是你……都是你!你他媽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啊!!!”

    王若蘭的臉瞬間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剛剛……她隔得那麼近,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蔣晟眼裡的恨意和殺……意。他想殺了自己……他為了蘇筱月那個已經死了的賤|人想殺了自己!

    二十多年的付出,二十多年的愛戀,都比不過那個人在他心中的位置。夜深人靜,他纏綿的夢囈已經將她整個人擊垮,現在他是徹底的不要她了嗎?

    王若蘭神色恍惚,身子搖晃了下。

    蔣曦一驚:“媽——”她連忙跑過去扶住她。

    王若蘭轉過頭,有些迷茫的看了她一眼。

    這是她跟他的孩子,當年她多期望是個男孩,如果是個男孩多好,母憑子貴,要是個男孩,他長大以後就能名正言順的繼承蔣家的家業,而她也不用再擠在那些破公寓裡,一直回不了蔣家,還要不斷的給她收拾爛攤子……她自生了蔣曦,蔣晟就不想再跟她要孩子……那一晚,若不是他酒醉了,她這一輩子,只怕是要孤苦無依直到終老了……

    “哈哈……”喉嚨裡翻滾出一串笑聲,在清晨的庭院裡顯得突兀而又毛骨悚然。

    蔣曦有些慌亂:“媽,你笑什麼,別笑了……”

    可王若蘭卻沒有回答蔣曦的話,她只是看著蔣晟笑,而後笑得前俯後仰,眼睛裡都要流出淚水了都沒有作罷。

    蔣蓉輕聲詢問了徐媽感覺怎麼樣,徐媽嘆了口氣說沒事。她就要扶著她進屋去休息,然而才剛剛轉身,就聽到了蔣曦驚恐的聲音:“媽,媽,你怎麼了,你醒醒啊媽——”

    王若蘭住進了蔣家,雖然只是暫時等著她醒來。

    蔣曦一進屋,就囂張的讓徐媽收拾兩間朝陽通風的屋子出來供她和她母親居住。

    徐媽扭頭就進了廚房,並不理會她,氣得她大叫了兩聲。

    蔣老爺子一進屋就進了書房,蔣晟也因為母女倆的逗留而留了下來,只是躲在他以前自己的屋子裡,而蔣蓉一早就被裴彥臣給拉著回了房。

    他手裡還拿著那份王若蘭暈倒後掉落的文件。蔣曦剛剛手忙腳亂扶著王若蘭進屋時,並沒有發現它已經不見了,被裴彥臣從地上撿了起來。

    蔣蓉臉色並不好看,一直微蹙著眉頭,經過蔣晟、王若蘭的房間時,腳步尤其踩得有些重了。

    裴彥臣輕笑了一聲,蔣蓉立馬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轉過頭瞪他:“你笑什麼!”

    裴彥臣微挑了挑眉,伸手要去夠她的手,又被她給躲開了,她陰陽怪氣的道:“來拉我幹什麼,去拉蔣曦啊,人家可是巴巴的瞧著你呢,彥臣!”最後兩個字她故意加重了,顯然就是還在生氣蔣曦剛剛當著那麼多人的面那麼曖昧的叫他。

    裴彥臣摸了摸鼻子,女人啊,有些時候無理取鬧起來,男人果然有些招架不住。

    在門口,蔣蓉打開了房門,就要閃身進去反手關上門時,門卻被一雙手給卡住了。

    看著接觸門的地方已經泛白色的手掌,蔣蓉微微愣了愣,氣罵道:“你都不會躲開嗎?!”

    “因為要讓你心疼啊。”裴彥臣聳了聳肩,眼裡的深情像是要將蔣蓉給溺斃其中,他緩緩將門推開,直接進了屋,而後將門關上,動作一氣呵成,“看,不是捨不得將我關在門外了嗎?”

    “你……”蔣蓉的臉瞬間紅到了脖子根,看著裴彥臣理直氣壯一副吃定了自己的樣子,她氣悶的轉過身,就要朝裡面走去,才跨出去了一步,突然凌空被打橫抱了起來。

    失重的感覺讓她驚叫了一聲,連忙死死的去抱住他的脖子。

    “裴彥臣你幹什麼啊,快放我下來!”蔣蓉狼狽的鬆開他的手,就去敲打裴彥臣的手。

    但裴彥臣卻沒有放下她的打算:“這可不行,要是放你下來,准跟我彆扭一陣子。”

    蔣蓉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的:“誰要跟你彆扭,要彆扭找蔣曦去!”

    裴彥臣又輕笑了一聲,看到蔣蓉的臉色更黑了,連忙又一本正經起來。

    “蔣曦是誰我不知道,我只認識我的未婚妻蔣蓉。”裴彥臣煞有介事的道,幾步已經走到了床邊,輕手輕腳的將她放到了床上,“你不會連蔣曦的醋都吃吧?”

    “誰吃醋了啊!”蔣蓉立馬反駁,拉起被子就要朝著自己的頭蒙下去。

    裴彥臣臉色一黑,連忙將被子給她拉開了:“想悶死自己嗎,放開點。”

    蔣蓉鬱悶的背朝著她,不去看他。

    裴彥臣嘴角有抹弧度,他似乎……很喜歡看她這樣為他吃別人的醋呢,但太過了可不好。

    他將一直握在手裡的東西放到蔣蓉眼前晃了晃。

    蔣蓉愣了愣,這才想起了剛剛他好像在問王若蘭要這

    份文件。她可沒有忘記剛剛王若蘭看到這份文件後,失心瘋了似的樣子,這裡面到底都寫著什麼,為什麼蔣晟突然就要跟王若蘭離婚了?

    “這是什麼?”她想了想,又轉過了身,看著裴彥臣。

    裴彥臣坐在床前,不緊不慢的道:“這就是讓你吃醋的東西。”

    蔣蓉抿了抿唇,輕哼了一聲。

    裴彥臣挑眉將她摟進了懷裡。

    蔣蓉掙紮了兩下,乾脆隨他去了。

    裴彥臣怕她歪著身子壓迫到肚子裡的孩子,將她的姿勢調整了下,讓她的頭枕在自己的腿上,想了想,有些無奈的道:“其實我不是很贊同你看這份東西。”

    “拉倒吧,你都拿上來了,不是給我看的,難道還是給你自己看的……等等,你還沒有看這份文件吧。”蔣蓉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從剛剛到現在,他都跟自己在一起,蔣蓉沒有看到裴彥臣看過那份文件,但他卻說不是很贊同自己看這份東西……他一早就知道了這裡面寫的是什麼東西?

    “這份東西,蔣晟是從哪裡來的?”

    裴彥臣挑了挑眉:“你這可問住我了,如果你實在想知道,我可以讓梁晉幫你查查。”

    蔣蓉卻不理他的這些話,直直的看著他:“別最後結果卻是你給他的吧?”如果是裴彥臣想要袒護自己,去找了王若蘭的什麼把柄給了蔣晟,這也是有可能的事情。這樣一想,想到裴彥臣的狡詐,蔣蓉覺得完全有可能,而且他剛剛明明說漏了嘴。

    “裴彥臣,就是你給蔣晟的吧?我要看看是什麼東西。”蔣蓉說著有些小期待的去拿他手中的文件。

    裴彥臣卻按住了她伸過來的手:“東西確實是我給蔣晟的。”他突然嚴肅了起來。

    蔣蓉愣了愣,裴彥臣又揉了揉她柔軟的長發,“不過你可能不知道一件事情,其實,安如懿不僅找了嚴曉曉幫她偷盛揚的商業機密和何新涼一起對付你,其實,她還找了王若蘭。”

    蔣蓉一驚,不過又想到既然裴彥臣已經知道了,那就是說已經沒有什麼事情了。

    “是我一個做偵探的朋友提醒我的。”裴彥臣淡淡的道,但說這話時,蔣蓉明明就能感覺到他話裡的寒意,她忍不住的就拉了拉被子,“安如懿找王若蘭幹什麼?”

    “總之是一些不好的事情。”裴彥臣思索再三,決定還是不要讓她知道太多讓她會影響她心情的事情,柔了聲音,親了親她的額頭,“具體內容你就不用知道了,這些事情以後都不會發生,安如懿不僅找過王若蘭,還找過你父親……蔣晟,不過蔣晟直接告訴了我,所以她的歪主意才又打到了王若蘭的身上。”

    蔣蓉蹙了蹙眉,而後橫了他一眼:“你以後別再出去招蜂引蝶的了,一個安如懿就已經這麼恐怖了,萬一一個安如懿倒下,千千萬萬個安如懿站起來,我豈不是會被人往死裡整。”

    裴彥臣被她的話給逗笑了:“我不去工作,你養我?”

    蔣蓉小聲的嘀咕了一句:“我又不是養不起你。”

    “說什麼呢,這麼小聲。”

    “我說——”蔣蓉不高興的抿了抿唇,“安如懿去找王若蘭,跟這份文件有什麼關係?這裡面,該不會就是安如懿找王若蘭想要聯合整我的證據吧?但是我可不相信蔣晟為了我,會那樣大動肝火。”

    她說這句話時,眼睛裡都是自嘲和滿不在乎,裴彥臣嘴角的弧度有些涼,而後將她摟得緊緊的。

    蔣蓉死命去捶他:“裴彥臣,你憋著我了,快松手!”

    裴彥臣聞言緩緩鬆開了她。

    蔣蓉的處境他很早之前就很清楚,蔣老爺子有多麼的疼愛她,也說明著她自己過著怎樣孤獨的生活。不管蔣晟最近都為她做了什麼,她缺失的二十年的父愛,都不是蔣晟朝夕能彌補過來的。

    “他確實不光是為了你。”裴彥臣輕嘆了口氣,將東西遞給了蔣蓉,“這份東西本來沒想給你瞧的,但既然兜兜轉戰到了這裡,不如你也看看,你一直遺憾你母親的事情,這也算是個了斷。”

    蔣蓉被他略微低沉的語氣給蟄到了,手顫了顫,而後拿出了那些文件。

    文件不多,只有幾張紙……甚至連證據都沒有什麼,裡面只寫著一個故事。

    可蔣蓉看著看著,就流下了眼淚。

    裴彥臣蹙了蹙眉,用手指輕輕揩去她臉頰的淚水,聲音不自覺就柔了許多:“別哭了,你若是恨王若蘭,我不會讓她好過的。而且……蔣晟也不會讓她好過的。”

    王若蘭喜歡蔣晟,不管是二十年前意氣風發的蔣晟,還是後面二十年頹廢墮落的蔣晟,她都不離不棄,她是真的愛慘了蔣晟,這樣的人,給她最大的打擊,就是是不再見她,不再要她。

    蔣晟很顯然知道這一點。離不離婚都無所謂了,不離婚,只怕她心裡更加煎熬。

    蔣蓉嘴唇都咬出了白色的痕跡,捏著紙的手,關節隱隱泛白。

    裴彥臣將她的手給包裹住,將紙都扔到了一邊,

    自己幹脆又上了床將她圈進懷裡。

    “你這樣,你母親會難受的。”裴彥臣低聲安慰。

    裴彥臣的記憶力裡,他不怎麼記得蘇筱月的事情。蘇筱月人很溫柔,但不怎麼見人,每次他來,她幾乎都一個人在臥室裡。後來病重臥床不起後,就更是沒有怎麼出過屋子了。

    蔣蓉卻閉了閉眼,而後緩緩的吐著氣,有些黯然的道:“你不用給我看這些東西,我其實差不多都能猜到。”

    裴彥臣沒有太過驚訝。

    蔣蓉的眉頭微微蹙起,她母親是什麼樣的人她很清楚,她母親對蔣晟的愛意她也很清楚,這樣的母親,絕對不是那種對一個男人許了終生,又跑去找另一個男人的人。

    王若蘭從蔣晟認識她母親之前,就已經愛上了蔣晟。她這個人怎麼樣,她也很清楚,當初她知道蔣晟為什麼恨自己和母親時,她的第一反應就是王若蘭在中間使了絆子。但只是她的猜想,沒有證據。她曾問過母親,但母親要麼閉口不答,要麼就嘆氣。後來她想,就算母親說是王若蘭陷害的自己,只怕也是會讓蔣晟更加的恨她吧。

    而如今的蔣晟已經在慢慢的放下恨意,看清王若蘭和蔣曦的真面目。

    “彥臣,我想——”

    “卡擦——”一聲,門被人從外打開了,裴老夫人滿臉興奮的走進了屋子裡,第一眼就看到了蔣蓉臉上的淚痕和她紅著的眼睛。

    她眼睛驀地瞪大,直接走到了裴彥臣跟前,指著他就罵:“你這個兔崽子,我一不在,你就盡欺負你媳婦!”
li60830 發表於 2019-5-6 16:57
196 老公,你剛剛可真帥!
    她眼睛驀地瞪大,直接走到了裴彥臣跟前,指著他就罵:“你這個兔崽子,我一不在,你就盡欺負你媳婦!你不知道孕婦情緒不能波動嗎?還惹得她哭,我看你是幾天沒有被你爺爺扔硯台,皮癢了!刀”

    裴彥臣的臉色頓時就有些黑了下來。

    裴老夫人拿著保溫盒,裡面都是給蔣蓉煲的湯,直接遞給了裴彥臣:“還不快下去給你媳婦盛好了端上來。”

    裴彥臣抿了抿唇,沒有反駁什麼,將蔣蓉在床上放好,才接過了那保溫盒。

    起身時,裴老夫人看著他一副木頭臉,想到了昨晚蔣蓉對自己說的事情,蹙了蹙眉:“以後要是再敢嫌蓉兒胖了,你就自己生孩子去!”

    裴彥臣的臉全黑了,而蔣蓉則是有些心虛。看到裴彥臣看過來的似笑非笑的眼神,蔣蓉連忙將頭別開,只看向裴老夫人:“奶奶,您怎麼這麼一大早就來了,趕緊坐。”

    裴老太太的臉在對著蔣蓉時,笑成了一朵花:“這不是你昨天說愛喝烏雞湯嘛,奶奶起了個大早煲的。蓉兒你可別聽彥臣胡說,孕婦圓潤一點那才有風姿,他一個大老爺們的,懂什麼。這湯奶奶把面上的油都去了的,保證喝起來養顏又養身子。”

    走到門口的裴彥臣聽到兩人的對話,一向沉靜的面容,嘴角卻勾了勾。

    出了門,隔壁沒有多遠,蔣曦卻正愣愣的看著自己。

    裴彥臣好看的眉微蹙,面無表情的從她面前走過。

    “彥臣……恍”

    蔣曦怯怯弱弱的聲音從旁邊傳來,被他直接忽視,錯開。

    拿了煲湯進了廚房,徐媽眉開眼笑的:“裴老太太親自煲湯來了?怎麼好意思呢,多麻煩她,下次還是我來吧。”

    聽到裴彥臣說的話,徐媽是真的開心。裴老太太親自給他們家蓉兒煲湯,這說明了裴老太太是喜歡他們家蓉兒的。得到對方家人的認可,這比什麼都來得讓人高興。

    裴彥臣淡淡笑了笑:“徐媽,幸好蔣家還有你一直照顧著蓉兒。”

    一句話說得徐媽眼睛有些酸,特別是早上還經過了王若蘭母女大鬧的事情,更是讓她想起了以前不少的事情。

    她抹了抹眼淚:“我叫你一聲姑爺,已經將你看成了蓉兒的丈夫。我們家蓉兒從小就活得不順利,你也知道蔣晟的事情,她不僅失去了父親,連夫人也不經常跟她在一起,好不容易遇到了個何新涼,結果卻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面前的二十年,她活得真心不快樂,徐媽我一直將她看做是自己的孫女,只希望以後姑爺能夠好好的待她。”

    裴彥臣拿著瓷碗的手緊了緊,而後又鬆開:“放心吧,徐媽。”

    著看裴彥臣即便是盛個雞湯,姿勢也有優雅有餘,徐媽心裡是真心的為蔣蓉感到高興。

    裴彥臣這個人,她看了不少年了,而且老爺子也很欣賞,這一次,她只希望蓉兒能夠幸福。

    裴彥臣盛了雞湯出來,迎面卻碰到了蔣曦。

    蔣曦看到他手裡端著的東西,大驚小怪了起來:“彥臣,徐媽怎麼能讓你端這種東西呢,真是越來越把自己當回事了!還是我來吧。”

    她說著就要上前接過裴彥臣手中的雞湯。

    裴彥臣嘴角的弧度有些淡漠,繞開了她伸過來的手,眼神有些冰冷的看向她:“蔣曦,我跟你不熟,你可以直呼我全名。”

    蔣曦扯了扯嘴角,眼裡有些狼狽,而後嘴角又噙了一抹笑,柔柔的道:“姐夫,你這樣說,我可得傷心了,以後我們還是一家人,低頭不見——”

    “抱歉,老爺子只有一個孫女,我未婚妻的母親,只有她一個女兒。”裴彥臣的眼睛不耐煩的眯了眯,直接打斷了她的話。他儘量護著碗裡的燙別灑出來了,眼角眉梢冷漠而又帶著嘲諷。

    蔣曦的身子僵了僵,她是對裴彥臣有好感,但實際上,她對蔣蓉的一切東西都充滿了好感,那種想要搶過來,那種掠奪的***,是能讓自己證明,自己比蔣蓉強的。

    她恨同是蔣老爺子的孫女,卻只有蔣蓉才擁有著這一切,而自己連一點蔣家的東西都得不到。外面一起玩的同伴對她說輕點,是蔣老爺子有眼無珠,但背地裡卻嘲笑她是個蔣家不要的野種。

    她蔣蓉憑什麼!明明她的母親才是被她父親認可的那一個!

    蔣曦顯然已經忘了從今天開始,她的父親不要她和她的母親了。她煩躁的將長發給捋到了背後,露出了好看的側臉,與蔣蓉相似幾分的側臉,肌膚柔嫩而又白皙。

    “姐夫……難道你不覺得,我和我姐姐有幾分相像嗎?”她努力忽視裴彥臣臉上越來越森寒的冷意,笑得溫婉,“以前,外人總是說我跟我姐長得簡直是一模一樣,連當初何新涼,都搞錯過我們呢。”

    蔣曦說得沒錯,何新涼是搞錯過她們。她爬上何新涼的床,每到暢快至極的時候,他叫的都是蔣蓉的名字,或憎恨或愛戀或繾綣。這讓她更加的恨!

    裴彥臣的視線卻只是波瀾不驚的掃過她的

    tang面容:“你的意思是說,你是蓉兒的替身?”

    蔣曦的臉色頓時青一陣白一陣的,她咬了咬唇,眼圈已經一紅,看上去我見猶憐:“我知道姐姐是個好女人,她比我好了太多,很多男人都喜歡她。”蔣曦說到這裡頓了頓,而後試探的小心道,“姐夫……我不介意別人把我當成姐姐的替身的……因為我本來就沒有姐姐優秀……”

    看著裴彥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蔣曦的心劇烈的跳動了起來。但是她不能退縮,何新涼現在看來是要進監獄了,沒個一年半載的很難出來,她如果不為自己找找退路,她以後都靠誰去?而且蔣蓉現在這麼幸福……她心裡不舒服!

    “而且,我會比姐姐更溫柔,更——啊!”

    蔣曦突然痛苦的尖叫出聲,她漸漸挨近裴彥臣的身子,手才剛想從他的胸膛往上扣住他的脖子,卻被他騰出的一隻手給死死的鉗住了那隻手。

    他男人力氣本來就大,何況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手下留情,蔣曦都覺得自己的手腕快要被他給捏斷了,他卻還在用力。

    “趁我沒有改變主意之前,給我滾出這棟別墅。”他低沉的聲音帶了幾分危險將話一字不漏的傳進了蔣曦的耳朵裡。

    蔣曦疼得臉色已經發白,額頭上可以看到微微的虛汗。

    “姐夫……姐夫你放手……啊……好疼啊……”

    手上的力道又大了一些,蔣曦簡直要昏厥過去了,連忙改口:“裴彥臣,你快松手,疼……疼死我了……嗚嗚……”

    客廳的吵鬧聲將屋子裡的人都吸引了出來。蔣老爺子看到這樣的一幕,臉色更是陰沉得如暴風雨來臨的前夕。

    他自然知道,蔣曦背著所有人,對蔣蓉的婚姻做出過多大的危害,見到這一幕,怒火再也壓抑不住,將枴杖給杵得“吭吭”作響:“你和你那個媽,在中午十一點之前給我搬離別墅,以後要是再敢來一次,我就報警告你們擾民!”

    蔣曦疼得話都快說不出來了,嘴唇也被她自己咬得血紅一片:“爺爺……你好狠的心……我也是你的孫女,你竟然這樣……這樣對我們母女……”

    “我從來就說了,蔣晟如果要娶你母親,就不是我的兒子,你也自然不是我的孫女!”蔣老爺子用盡了力氣說話,說完便大喘了起來。

    蔣蓉從隔壁屋子走了出來,身後跟著裴老夫人。看到這一幕,蔣蓉連忙跑到書房門口去扶住蔣老爺子,而裴老夫人則是蹙了蹙眉,看看下面又看看上面。

    又是這個女人,怎麼老是陰魂不散啊。

    “蔣蓉!”被裴彥臣捏著扭曲著手臂始終不放,蔣曦疼得臉上的血色都退得乾乾淨淨,她突然朝著蔣蓉那邊大聲的吼叫了起來,“其實我一直有一件事情沒有跟你說,你當初跟何新涼沒有上過床吧?你知道他的技巧嗎?她在床上對我可溫柔了……當然,他也說過你是多麼得無趣,讓他倒盡了胃口!哈哈,天之驕女又怎麼樣,還不是被我打敗了,被人拋棄的滋味如何?爸只要我媽不要你媽,連何新涼都只要我而不要你,這就是差別!這就是——啊!”

    她的手臂被裴彥臣面無表情的扭曲得更厲害了,疼得她再也說不出話來。

    “啪——”的一道把掌聲,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從廚房裡出來的徐媽。

    徐媽氣得身子都在發抖,扇了一巴掌緊接著又是一巴掌揮了過去:“我打你這個混賬東西,不要臉的女人!你好意思在我們家撒野!你搶你姐姐的丈夫,真是畜生都不如!畜生都不如啊!”

    蔣曦被扇得狠了,頭轉向了一邊,剛好正對著蔣蓉方向的視線。

    蔣蓉只是很靜默的對著她,她什麼都沒有說,可是自己卻已經被人屢次侮辱了。

    “蔣蓉!你為什麼不敢說話!是羞愧了嗎!你不如我,還佔著這蔣家的地盤,你不覺得自己很賤嗎?你給新涼提鞋都不配,憑什麼把他弄進監獄裡?你說他對你迷女幹嗎?真是可笑!他要是想要上你,早幹嘛去了,還會在這個時候對你有感覺……”

    話還沒有說完,只聽得骨頭錯位的“卡擦”的聲音。

    她的聲音徹底的消失了,驚恐的看著自己在裴彥臣手下的那節已經扭曲痛到毫無感覺了的手臂,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了。

    裴彥臣的臉色鐵青,眼裡洶湧而來的滔天的凶浪,翻滾叫囂著差一點將蔣曦給淹沒。

    “我警告過你的。”他的聲音沒有絲毫的溫度,像是來自地獄裡的使者。一雙眼瞳漆黑裡帶著危險和狠辣,讓蔣曦不由自主的打了個抖索。

    “姐……裴彥臣,你放開我……”蔣曦回過神來,連忙用另一隻手去推她。

    裴彥臣這個人,到如今她才發現他的可怕。

    他一定不會放過自己的……蔣曦心裡有了這麼一個念頭,止不住連渾身都顫抖了起來。

    裴彥臣沒有放開她的手,而是直接將她給拖出了別墅。

    蔣曦的手臂已經脫臼,此刻他卻偏偏拖著她傷痛的地方,毫不猶豫的就大步朝外走

    。

    蔣曦疼得鼻涕眼淚一直往下流,卻只能為了減輕痛苦,而跟上他的腳步。

    等到出了別墅,他當著她的面,直接給梁晉打了個電話:“我在蔣老家裡,帶一群人過來,幫我將垃圾清理乾淨。”

    蔣曦終於止不住的放聲痛哭起來:“別……裴彥臣,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我不該那樣說姐姐的,你不要這樣對我和我媽,我知道錯了!”

    別墅的門又被卡擦一聲打開,蔣蓉從裡面走了出來。

    她手上拿著那份文件,一步一步的走到蔣曦跟前,突然將那文件給扔到了蔣曦的頭上。

    “這就是你所謂的你母親奪走了蔣晟的驕傲,別逼我把事情做絕。放過你和你媽,是我看在爺爺的面子上,蔣曦,沒有下一次!”

    文件袋是松的,蔣蓉將東西扔過去時,文件都撒了出來,在蔣曦跟前紛紛揚揚的落下。

    蔣曦用那隻還能用的手將東西都撿了起來,驀地瞪大了雙眸。

    “你……你們怎麼知道的,這些東西都是從哪裡來的——”說完才驚覺自己說漏了嘴,一雙眸子惶恐不安的看向面前已經偎依在一起的兩人。

    狗男女……她渾身顫抖,卻迫於裴彥臣的威力,再也不敢說出讓蔣蓉憤怒的話了。

    她咬緊了唇,突然就轉過了身往前走去:“你們不要得意太久,我不會就這樣放過你們的!”

    蔣蓉抿了抿唇,裴彥臣突然將她摟進了懷裡。

    “老公,你剛剛可真帥!”蔣蓉突然湊近了他的臉頰邊,在他的嘴角落下一個輕輕的吻。

    裴彥臣挑了挑眉,可是轉過身時,眼裡卻堆滿了冰冷。

    回到屋裡,蔣晟已經走出了屋子,被蔣老爺子給叫到了書房裡去。

    裴老太太迎著兩人上來,一邊氣憤一邊罵:“這個人怎麼這樣!簡直沒素質,多粗魯啊!蓉兒你別往心裡去,她這是嫉妒你才想要在口頭上佔你的便宜。”

    蔣蓉的心裡暖了暖:“奶奶,放心,我沒事,也不是一兩天了。”

    蔣蓉只是無心的一句話,可聽在裴老太太心裡卻真有那麼不是滋味,她瞪了瞪裴彥臣,但具體瞪他幹什麼,連她自己也不知道。

    “奶奶,您先跟蓉兒聊會天,我重新去盛一碗烏雞湯上來。”

    剛剛的那晚雞湯已經在跟蔣曦的糾纏中打翻了。

    裴老太太連忙點頭:“你趕緊去,這一次可得小心了,雞湯可不多的。”說完就陪著蔣蓉朝樓上走去。

    看著兩人漸漸回屋的身影,裴彥臣上揚的唇角才慢慢的恢復了面無表情,他拿起手機走出了別墅到了外面的小花園裡,很快又給梁晉撥出了電話。

    “三哥,還有什麼事?”

    “嗯,你找兩個人最近都監視蔣曦,將她一切可能攀得上的關係都給我掐滅了。儘可能快的將她們母女倆趕出淮遠市。”

    梁晉有些愣:“怎麼是你在做這些,不是說了要等蔣晟親自將她們趕出淮遠市嗎?”

    裴彥臣眼裡噙著一抹寡淡的笑,嘴角有絲涼意:“蔣晟老了,幾十年的渾渾噩噩讓他早已不知道雷厲風行是個什麼詞了,蔣曦和王若蘭雖然上不得檯面,但到底陪了他二十多年,蔣曦跟他畢竟還是有血脈相連的。但這兩個人,在淮遠市留不得!”

    “我懂。”梁晉立馬用另一個手機撥了一個電話,“有些人是不到黃河不死心,肚子裡都是傷天害理的法子,我這就讓下面的人去辦。”

    掛了電話,裴彥臣才進了別墅。

    從廚房重新盛了一碗湯上樓,蔣蓉已經不在臥室裡了。

    裴老太太正在擺弄蔣蓉台前的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看到他,只不在意的跟他說蔣蓉去了隔壁蔣老爺子的書房。

    裴彥臣知道蔣晟也在裡面,微微蹙了蹙眉,卻沒有說什麼。

    蔣蓉確實是跟蔣晟在蔣老爺子的書房裡。

    蔣老爺子操作了蔣氏大半輩子了,也為兒孫的事情操勞了一生,終於看到他想看到的這一幕,只是有些晚了。

    蔣晟一直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蔣老爺子看著也有些不忍,卻也知道這是他自作自受。

    “我已跟你斷絕關係,按理說,不該再讓你在蔣氏工作。”蔣老爺子的語氣很緩慢,像是在慢慢的釋放某種情緒,而後讓自己沉靜下來。

    蔣蓉就站在蔣老爺子放著藥的櫃子前,沉默的看著地面。

    “但我給你一個機會,你若是能取得蓉兒的諒解,雖然分不到蔣氏的一份財產,我也可以同意你在蔣氏繼續工作下去。當然,以後你怎麼努力怎麼造化,就看你自己的了。”

    蔣老爺子咳了兩聲,眉眼間都是疲憊。

    對王若蘭母女倆,他也是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了。最大的限度便是,若是她們今後安分,他不會再管她們一絲一毫,但若是敢有什麼不好的想法,他也不會再心慈手軟。

    蔣晟的身子微微動了

    動,良久,卻靜靜的道:“不用了,我不會再在蔣氏工作。”

    蔣老爺子一愣,走到蔣蓉跟前拍了拍她的手,隨即淡淡的扯了一個嘲諷的笑容:“隨你。”

    蔣蓉的手握得更緊了,若不是因為低著頭,情緒早已被人看去。

    聽到蔣晟的話,她的嘴角更是勾起了一抹寡淡的弧度。

    “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去帶王若蘭離開這裡。”蔣晟朝著蔣老爺子鞠了一躬,而後就轉身走去,走到蔣蓉跟前時,他的腳步似乎頓了頓,卻並沒有停下來。

    直到快要到門口了,蔣蓉才突然忍不住的爆發出來:“蔣晟,你就是孬種,你連向我和我母親承認錯誤的勇氣都沒有,誰要你這樣離開,你以為你不去蔣氏工作,不跟我搶一絲一毫我就會感激你嗎?你錯了,你越是這樣,我越是恨你!”

    蔣晟的身子頓在了書房門口,渾身僵硬,他張了張嘴,聲音有些沙啞:“我這輩子對你們母女倆做的事情,豈是“對不起”三個字能彌補的?我見過我不在你跟前的時候你的模樣,你跟裴彥臣在一起,比現在這種跟我處在一個屋簷下時,幸福。”

    “可是誰要你來評判我的幸福了!”蔣蓉的眼睛微微紅了,她瞪著眼,嘴角都是譏諷,“我的幸福,我自己清楚。你若是不回蔣氏上班,這一輩子,都休想再讓我再喊你一聲爸!”

    蔣晟的身子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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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 裴叔叔,你還不給我買朵花?
    “我的幸福,我自己清楚。你若是不回蔣氏上班,這一輩子,都休想再讓我再喊你一聲爸!”

    蔣晟的身子一震,垂在兩側的手青筋已經突兀了出來,卻背對著兩人,面色哀戚。

    沒錯,他是孬種。當初筱月向他解釋過的,可是他那時一絲一毫都沒有聽。澄岩勳是誰啊,是筱月的初戀情人,他溫柔、紳士,重要的是,對筱月是一心一意,從來沒有改變過心意。他是知名的畫家,跟自己花花公子在外的名聲截然相反。他害怕筱月真的跟他私奔了,害怕筱月心裡始終放不下他,他還沒有戰呢,就主動宣佈失敗了。

    其實那一次,與其說他是恨她的背叛,不如說他是害怕她會跟澄岩勳一起走了,再也不會回來。所以他會那樣大怒那樣生氣刀。

    而那時,王若蘭恰好很懂他的心思,她的每一個做法,都讓自己覺得心情舒暢,甚至,她那時候居然刻意的去模仿筱月。但他知道她的目的,沒有動心。

    可最讓他承受不住的,是筱月這時候懷孕了。

    孩子不是自己的,他很清楚。他一直憐惜愛惜她,所以她還沒有準備好時,他便等她。可這樣的等待卻只換來這樣的結果。

    為此他入了魔一般恍。

    夜不歸宿是經常的事情,就算回了家,也是躲進書房,徹底的冷戰了下來。

    父親不知道說過他多少次,徐媽和譚叔都要勸解過,可是根本沒有用,更是讓矛盾激化了。

    他又恢復了從前的本性,花花公子,流連在外,但他很清楚界限在哪裡。

    他跟蘇筱月之間的婚姻還有一條底線,他不想去踩,因為他知道踩了的後果是什麼,而他雖然恨她,卻不想讓她離開。

    蘇筱月生下了一個女兒,很像她。但王若蘭說,孩子長得很像澄岩勳,眼神很像。

    他仔細看仔細看,好像真的也覺得像那個男人。

    怎麼能不像呢……她的父親就是那個男人,怎麼會不像呢。

    他這一次,是徹底的瘋了起來。那個家他幾乎都不回去了,回去等著他的,是她們母女倆,他看著覺得心痛難忍。

    又過了好幾個月,或者說是差不多快一年了,他喝了個大醉,迷迷糊糊本來以為是筱月來了,可是等到醒過來,才發現是王若蘭。他更加的慌張,他知道如果這一次要是被筱月知道了,可就再也無法挽回了。

    沒有想到他努力瞞著,最終的結果卻是王若蘭懷孕了。他本已經和她斷了關係,可是她瞞得很好,都六個月大了,才回來找他。

    事情也終於暴露。

    那前前後後兩年多的時間,他們天天冷戰,關係都還沒有修復好,哪裡經受得住這個打擊。筱月是直接住了院。

    後來他親眼看到澄岩勳去醫院看她,親耳聽到澄岩勳問她要不要跟他一起離開。

    他看到筱月的神色很奇怪,似乎還沒有拒絕,可也沒有接受。

    但是個人都會知道該怎麼選擇的是吧?一邊是丈夫的背叛,一邊是情人的愛戀。

    他絕望之下便開始躲著她,不管和誰在一起,總之,能逃多遠是多遠……

    他一直為自己找著藉口,是蘇筱月先背叛自己的,自己一時氣憤後酒後亂性也不是什麼不能原諒的大錯。

    可他卻是大錯特錯了……

    王若蘭四個月後也生下了一個女兒,當他第一下抱著那個小孩時,他只覺得晴天一陣霹靂……因為這個小女孩,雖然剛剛生下來皺皺巴巴的,可是跟筱月的孩子,卻是像極了……

    所以筱月的那個孩子是真的是自己的……

    這樣的事實讓他幾乎接受不了。因為王若蘭,也為自己生了個女兒……

    他是孬種,才會這樣渾渾噩噩,假裝不知的生活了這麼多年。

    蔣晟不知道這一刻自己心裡是怎麼樣的感覺……當往事一一又浮現在自己眼前,他依然感覺心裡痛得有些麻木了。

    當他知道,筱月其實最愛的人一直都是自己時,當他知道這一切的推波助瀾,都是王若蘭在背後搞的鬼時,他已經對生活沒有了概念。因為沒有了筱月的生活,他一直活得跟行尸走肉一般。

    他對不起她,更對不起她和自己的孩子蔣蓉。但卻又怕她離開……所以他甘願讓自己墮落了下去。

    父親說他絲毫繼承不了繼承權時,他自己其實還鬆了口氣,這樣,也許可以算一點點的彌補吧?

    可是聽到蔣蓉的話,他卻覺得自己錯了。

    一個孩子在童年失去的父愛,是怎麼都彌補不回來的。

    他虧欠筱月一生,愧疚蔣蓉二十多年……這又是怎麼能彌補得了的?

    “你別叫我爸了……”蔣晟走到門口的腳步沒有停頓,但絕望和哀戚卻分毫不差的傳了過來,“因為我不配!”

    房門被打開關上,蔣蓉閉了閉眼,身子似乎有些微微的顫抖。

    老爺子拉著她的手不敢放開,一直

    tang輕輕的喚她。

    蔣蓉緩緩的睜開眼,而後朝著老爺子勉強的露了個笑容:“放心,爺爺,我沒事的。爺爺,他不想要蔣氏,我會接住蔣氏的,蔣氏是爺爺一輩子的心血,我會將它發揚光大的。”

    門外,蔣晟出門就碰到了正斜倚在欄杆上的裴彥臣。

    他正姿態隨意的透過二樓的小玻璃窗戶看向外面的小花園。

    雖然已經是秋季,可大片應季的花朵還是爭妍鬥麗,看上去,蔣家似乎並沒有秋的氣息。

    蔣晟往一旁走了兩邊,最後還是忍不住的停下了腳步:“你……好好對她。”

    說完他便又提起了腳步,似乎是怕後面有什麼東西追著他般,連腳步都踉蹌了。

    裴彥臣落在他蒼老的身影上的目光,瞬間收緊了幾分。

    蔣蓉從書房出來的時候,裴彥臣已經轉身回了屋內拿了雞湯過來,見到她就嘴角含笑的將碗給遞了過去:“你要再不趕緊喝,奶奶又要下去給你熱著了。”

    蔣蓉的情緒有些低落,但不想讓人看出來無端影響別人的心情,便輕輕點頭,接過碗就將裡面的湯給喝了個底朝天。

    裴彥臣挑眉:“現在不怕長胖了?”

    蔣蓉瞪了她一眼:“你要是嫌我胖了,就自己生孩子去!”

    裴彥臣悶笑一聲,用手將她耳邊的發絲給捋到耳朵後面,親了親她的光潔的額頭:“要是不開心難過就跟我說,看到我們家的小胖貓這樣,我心裡不舒服。”

    “誰是小胖貓了!”蔣蓉因著他這句話,臉上飛起了一朵紅暈,但心情卻莫名的好了許多。

    “當然是你了,張牙舞爪的小胖貓,昨晚還咬了我……不過,我更希望等你生完孩子後,將我咬得……唔……更緊一點。”他說著這句話時,語氣曖昧惹人遐想,氣息低低的縈繞在她的耳後和脖頸處,讓蔣蓉的臉一下子全紅了。

    忍不住他的男性荷爾蒙大爆發,蔣蓉將他一下子推開,惱羞成怒的瞪著他:“你……你到底都是從哪裡學的這些流氓本事!”明明最開始跟他在一起時,覺得挺純潔的,現在是越來越流氓,說的話也越來越下流了!

    蔣蓉這一下推得有些狠了,話也不自覺的提高了聲調。

    忽然旁邊書房的門被人“卡擦”一聲從裡打開了。

    蔣老爺子面無表情的走了出來。

    蔣蓉的身子一僵,有些窘迫的不敢去看蔣老爺子的臉。剛剛她……好像喊得有些大聲了,爺爺沒有聽到吧?

    “爺爺……”蔣蓉囁嚅了兩聲,就不敢出聲了。

    倒是裴彥臣卻依然正正經經的,朝著蔣老爺子點了點頭:“爺爺,您沒有休息嗎?”

    蔣老爺子的語氣有些僵硬:“沒有,年紀一大把了,該多出去活動活動。”

    他說完,眼神不自在的瞟了一眼自家孫女,也有些尷尬,想了想又道:“以後這些事情……還是回你們屋子說或者做吧,家裡兩三個老人,也注意點形象。”

    蔣蓉的臉更是爆紅,她死死的扯著自己的兩隻手,心裡直把裴彥臣給罵了個狗血噴頭的,要不是他,她怎麼會這麼丟人,結果他還一副人模狗樣的淡定樣子。

    “爺爺……”蔣蓉抿了抿唇。

    蔣老爺子乾咳了兩聲,連忙下了樓。

    等到蔣老爺子走了,裴彥臣聳了聳肩:“我剛剛說話是,可是注意了分寸,說得很小聲的,倒是你……”

    “你!”將他還一副強詞奪理的樣子,蔣蓉更是鬱悶,哼了一聲就直接回屋走去。

    裴彥臣連忙跟了上去,只是嘴角有抹輕鬆愉快的笑容。

    回屋後,兩人都聽到了外面王若蘭的大吵大鬧,和蔣晟低低的斥責聲。

    雖然知道要讓王若蘭離開,免不了要聽到這樣的噪音,可是聽了畢竟心裡不舒服。尤其是王若蘭口沒遮攔的大罵,更是讓蔣蓉的眉頭微微蹙了蹙。

    “不要去想她。”裴彥臣看她將書放到膝蓋上,看不下去的樣子,丟下自己的文件走了過來,將她包進懷裡,“她也只剩下嘴裡能吐出幾個字了。”

    蔣蓉揉了揉太陽穴:“這些事情什麼時候才能消停下來。”

    裴彥臣順著她的手吻了吻她的太陽穴,才低聲的道:“是在擔心安如懿那邊嗎?”

    蔣蓉沒有答聲,但卻是有些擔心。安如懿雖然被抓,但如果安家沒有事,到頭來,安如懿會不會被安家救回?放虎歸山,總不是好事,而且安家野心不小,爺爺既然說了將東南亞的分公司都交給彥臣在打理,而她又知道彥臣最近都在料理華祁的事情,說明安家是有動靜的,不然不會一個華祁都對付不了安家。

    但她不想給他增加麻煩:“不擔心,我知道你能處理好的。”

    裴彥臣心中一動,低低沉沉的笑了一聲。

    蔣蓉最近大補湯,確實是將身子補得豐滿了一些,而且臉色都好了不少,眼睛晶亮,嘴唇紅潤,尤其是嘴唇,像是一朵嬌豔的

    玫瑰似的。

    裴彥臣忍不住的就咬上了她的唇瓣,輾轉廝磨一陣,才低低的道:“放心,安如懿當初是將國籍給轉回來了,第一,她的案子是不能放到東南亞進行審理的;第二,既然不是東南亞的人,那邊的人,很難能蓋過這邊的勢力救她。”

    蔣蓉想的是,那邊的人,很難蓋過他的勢力救她吧。但看他一副勢在必得的氣勢,也懶得說出來,但卻突然想到了什麼:“她為什麼會將國籍一早給轉回來了的啊?”

    見裴彥臣不回答,蔣蓉挑了挑眉:“不會是……為了你吧?”

    見裴彥臣只淡淡的笑,蔣蓉更加確信了自己的猜測:“她可真夠執著的,居然還為了你將國籍給轉了回來。”蔣蓉說到這裡戳了戳裴彥臣的胸膛,“你說你這樣對她,是不是太殘忍了?”

    裴彥臣不答反問:“那你是希望我放了她,最好跟她雙宿雙飛了?”

    蔣蓉瞪了他含笑的嘴角一眼:“我才懶得管你放不放了她,跟不跟她雙宿雙飛!”

    “嘴硬。”裴彥臣很享受這樣跟她在一起的感覺,“管她是誰,都跟我無關。”

    “喲,真夠無情的。”嘴上雖然這樣說著,但蔣蓉的心裡卻是甜滋滋的。

    而同一時間,安家卻沒有這樣舒適的心情。

    安家的股市最近一直在狂跌,要是再這樣下去,不出三天,安家就真的完了。

    而最讓他們感覺不妙的是,一直有一股勢力在收購著安家的股份,讓他們心裡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不管這股勢力是裴家的還是尤家的還是蔣家的,後果都將是十分嚴峻的。

    安家的人一夜都沒有睡好,尤其是秦莞儀,哭了一整晚。安如懿在國內請求警察與家人通話,得到了允許,一打過去是秦莞儀接的電話,兩人都哭得跟個淚人似的。

    最後是安老太爺忍不住了接過的電話。

    安老太爺託了許多的關係,但都對這件事情沒法。他氣憤孫女當初硬是要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將國籍都牽了回去,可又不得不承認,當初那一舉動是自己十分贊成的。

    “爸……這可到底怎麼辦啊……嗚嗚……我們如懿現在被抓在警察局裡,該多害怕啊……”秦莞儀的眼睛紅腫,頭髮也沒了一直保持的貴婦造型。

    安老太爺在屋子裡急急走了好幾圈,連安景鴻也忍不住問道了:“爸,我們該怎麼將如懿從國內的局子裡放出來?你有找過徐老嗎?”

    “徐老?”安老太爺的脾氣一下子就爆開了,“徐老還是跟蔣老是穿一條連襠褲的,去找他幹嘛,找他讓他開笑話嗎!”

    安景鴻一向聽老太爺的話,此刻連忙閉了嘴,倒是安如昇有些急躁的道:“爺爺,您跟媽在那邊的時候,為什麼不帶著如懿一起回來,要是回了東南亞,我看他們還敢抓我們安家的人不!”

    “事到如今說這些有什麼用!”安老太爺其實最擔心的,是安家的家業。

    他們安家經過他們三代人的努力,好不容易在東南亞也算是地方一霸,可是這個關頭,卻也不知道保不保得住了。

    “如懿做的那些事情,早就讓人給盯著了,我和你媽去找人,只是讓三個人都困在那裡回不來!裴家一家人都是狐狸,再加上有蔣老幫忙,又聯合了尤家,只要落入了他們的網中,就別想出來!”

    “那爸您的意思是,如懿她,回不來了?”秦莞儀哭得更加的凶,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家老太爺。

    安老太爺有些煩躁的杵了杵枴杖,良久才喝道:“都別慌!慌什麼!事情都還沒有走到那一步呢!”

    “現在是在保存安家的實力,安家沒有了實力,別說救如懿了,我們也都輕易的會搭進去。還有你如昇!”安老太爺說到安如昇,眉眼又是一沉,“我警告過你不准去管如懿的事情,如今她進去了,你但凡還有一點警覺心,就要表現得跟她的事情沒有任何關係,如果你也不想進去的話!”

    秦莞儀哭得更凶,她一方面覺得老爺子是想放棄如懿保如昇,但另一方面她也不希望如昇出事……

    “哭哭哭,就知道哭,我還沒有死呢!”安老太爺臉色陰沉,“都給我回屋去,該幹什麼幹什麼,我要出去一趟。”

    “爺爺您要去哪裡。”

    “尤家。”安老太爺眼中閃過一絲陰狠,“我不信尤家就真的跟裴家連在一起了,有些事情,總要試試才知道。”

    ————————

    裴老夫人已經離開了,說家裡只有老爺子一個人,午飯怕他不會弄,炸了他們家的廚房。

    徐媽不一會兒也來跟裴彥臣和蔣蓉說要跟老爺子出去吃,老爺子最近迷上了泰國菜。

    王若蘭和蔣晟也都走了。

    家裡一下子空曠了下來。

    蔣蓉覺得這樣的空間,對著不懷好意的裴彥臣有些危險,假裝去樓下廚房溜躂了一圈,上來告訴他:“徐媽沒有做我們中午的飯菜,冰箱裡也沒有什麼東西了。”

    實際上冰箱裡堆著滿滿的食材呢!

    裴彥臣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而後漫不經心的道:“那我們……”

    “那我們還是出去吃吧。”蔣蓉連忙接道,生怕他說什麼“那我們就出去買了食材回來做飯吧”。

    裴彥臣輕笑了一聲,將她拉過來,由下而上的盯著她看,直將蔣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瞪了他一眼:“看我幹嘛,我想吃粵菜了,你不帶我去吃?”

    裴彥臣聳了聳肩:“媳婦的話,我怎麼敢抗命。”

    只是走之前,還是抱著蔣蓉在懷裡揉弄了一番,直將她弄得渾身都軟了才放過了她,親了親她有些紅腫的嘴唇,將她抱去了車庫裡。

    他們去的是淮遠市口碑最好的一家粵菜館。

    這家店的裝潢很不錯,乍一眼看過去,還以為是來吃西餐的。

    泊車的服務生給門口的服務生使了個眼色,那服務生立馬就走了過來,要領著兩人去樓上的包間,但蔣蓉卻撇了撇嘴,拉著裴彥臣就在大廳一個臨窗的小角落裡坐下。

    每次吃飯都進包間,就好像在告訴別人兩人要干壞事一樣。不怪蔣蓉這樣想,而是最近的裴彥臣讓她無法朝好的方面想去。

    裴彥臣也隨她,讓她自己點菜。

    其實也是一時心起,並不見得多想吃粵菜,但既然來了,就當成是兩人的約會吧。算起來,她跟裴彥臣還沒有正正式式的約會過呢。

    蔣蓉這樣想著,嘴角也帶了絲笑容。

    旁邊一個賣花的小女孩怯怯的走了過來:“叔叔,給這位姐姐買朵花吧,姐姐一定會很喜歡的。”

    裴彥臣聽到小女孩的話,臉色瞬間就黑了下來,而蔣蓉卻笑了:“嗯,裴叔叔,你還不給我買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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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 裴彥臣,你有必要裝得這麼純情嗎?
    裴彥臣聽到小女孩的話,臉色瞬間就黑了下來,而蔣蓉卻笑了:“嗯,裴叔叔,你還不給我買朵花?”

    小女孩聽到蔣蓉這樣說,連忙將花籃裡幾朵最嬌豔新鮮的花都挑了出來,眼巴巴的看著裴彥臣,而後再瞅瞅蔣蓉。

    或許是覺得蔣蓉好說話的樣子,她又大著膽子小心的朝蔣蓉道:“姐姐你喜歡什麼花,我這裡基本都有,你給我說,我可以給你挑出來。朗”

    蔣蓉沒有說話,反而看向裴彥臣。

    裴彥臣看著蔣蓉憋著笑一副不行的樣子,抿了抿唇,而後便硬邦邦的朝小女孩道:“這一籃花多少錢?”

    小女孩有些欣喜的數了數籃子裡的花,而後像是怕裴彥臣反悔似的,連忙道:“一共有二十五朵,本來是五塊錢一朵的,但是姐姐長得這麼漂亮,我只賣一百塊錢就夠了。”

    蔣蓉挑了挑眉,看她年紀不大,但嘴倒是挺甜的,於是也跟著小女孩一樣眼巴巴的去看裴彥臣。

    裴彥臣被一大一小的眼神看得嘴角微微抽了抽,而後便無奈的從錢包裡拿了兩張一百的出來遞給了那個女孩:“不用給她便宜,她不是姐姐了,是我孩子他媽,年齡不小了,就是有些時候愛裝嫩。也不用找零了,就當是這個花籃的錢吧。”

    小女孩的眼睛瞬間像是被人點亮了一般,隨後又有些羞赧的看向蔣蓉:“阿姨,對不起哦……祝你和這位先生倖幸福福的。宮”

    蔣蓉瞪大了眼,這也可以?無辜的眨了眨眼,看著小女孩一臉崇拜的看向裴彥臣,這下輪到她的嘴角抽了抽了。

    等到小女孩走了,才瞪了裴彥臣一眼,挑了一枝花出來,直接插到了桌子上的雕花木質木籤盒子裡,看著也還算賞心悅目。

    “說實話,我覺得你剛剛那樣的舉動很不好。”她撇了撇嘴,“雖然我是你的未婚妻,但咱實際年齡還是不要搞錯了才好。”

    “實際年齡?”裴彥臣挑眉。

    “我二十三,你三十二,小女孩叫你叔叔很正常,叫我姐姐也很正常。”蔣蓉煞有介事的道,“要知道,女人都愛小孩子叫自己姐姐,她叫我姐姐,說明我年輕。”

    “沒覺得正常,我只覺得你有故意裝作單身的嫌疑。”裴彥臣搖頭,卻是姿態優雅的拿起了筷子,夾起了一塊佛手排骨放進了蔣蓉跟前的盤子裡,“想我早你九年就出來賺錢養家了,就等著你出世後給你優渥的生活,這麼好的男人,真的很不容易碰到。”

    蔣蓉夾著排骨的筷子打了一下滑,然後排骨又摔回了盤子裡,發出“哐當”一聲。

    她微微張了嘴,有些呆愣的看著裴彥臣,而後再也忍不住的放聲笑出了聲。

    “裴……裴彥臣……你不要這樣搞笑好不好,我在我媽肚子裡的時候你是男是女都還不知道吧?萬一是個男的……噗……”雖然知道他是在開玩笑的,可是越想下去,蔣蓉越是笑得停不下來。

    這一處的笑語吸引了不少餐廳的客人,有個高高帥氣的服務生拿著托盤突然走了過來:“先生,小姐,這是本店特意為女士贈送的水果奶昔。”

    蔣蓉眼角眉梢還有著笑意,看上去有些嬌俏又有些嫵媚。

    服務生愣了愣,裴彥臣自然看到了他看向蔣蓉的帶著留戀的目光,眉頭立馬就蹙了起來:“我們不需要。”

    那服務生很快就回過神來:“沒關係,本店最近活動,既然贈送,那就隨意兩位客人要怎麼解決這杯奶昔。”

    說完他鞠了個躬,又瞧了蔣蓉一眼才走。

    裴彥臣看著那個服務生,眼睛微微眯了眯。

    蔣蓉“嘖嘖”了兩聲:“原來這個店還有這種活動,這杯奶昔看上去不錯,我愛吃草莓和黃桃。”說著,拿起吸管就要嘗嘗。

    只是嘴唇還沒有觸到吸管上,那杯奶昔就被裴彥臣給拿走了。

    “幹嘛?”蔣蓉不解的看向他。

    裴彥臣有些不悅的道:“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麼?你這麼大的人了,肚子裡還懷了一個,怎麼連點防人之心都沒有!”

    蔣蓉無語:“我在他們店裡吃東西,難道還要防著他們店的服務生麼?”那天天出來吃東西的人,豈不是要得神經病了,疑神過來疑鬼過去的。

    裴彥臣的眉頭蹙得更深了,依然沒有將東西拿過去,反而招來了另一個服務生,重新來了一杯草莓加黃桃的奶昔。

    蔣蓉見他將新做的奶昔推給自己,而他卻又不動那杯贈送的奶昔,算是明白了。

    她側了側頭,看向鄰桌的桌子,上面……噗……還真沒有所謂的“贈送”的奶昔。

    裴彥臣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臉色更黑。

    “呵呵……”蔣蓉連忙吸了一口奶昔,來轉移注意力,“沒想到,這家店的奶昔還挺好喝的。”

    原來某人是吃醋了而已。

    蔣蓉嘴角彎了彎,心裡突然升起了想要逗弄他的法子,她將奶昔杯拿過去,朝著他努了努嘴:“喏,喝麼?”

    tang裴彥臣不愛吃甜的東西,自然也不愛喝甜的東西。

    蔣蓉心裡偷笑,本來拿過去就要拿回來,可一句“不喝那還是我喝吧——”還沒有說完,誰知裴彥臣直接就低了頭,含住了杯子裡的吸管。

    那根吸管蔣蓉才剛剛用過,沒有想到他竟然直接就將就那根吸管喝奶昔,而且她喝奶昔的時候,直直的盯著她,嘴唇蠕動了兩下。

    蔣蓉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喉結也跟著上下動了兩下,說不出的性感。

    不說別的,就裴彥臣剛剛那個邊喝奶昔邊看著自己的動作,特別的……勾人。

    蔣蓉的臉莫名的一紅,在他喝過後,連忙將杯子給拿了回來,抽出吸管,直接抬了頭就著杯子喝了一口,不敢再去看他的視線。

    真是……真的不是自己的錯覺,明明是秋天,但感覺裴彥臣卻是在過春天一樣!

    蔣蓉小口喝著奶昔,剛剛放下杯子,裴彥臣的手突然伸了過來,碰了碰她嘴角邊的肌膚。

    蔣蓉的身子一僵,而後他又若無其事的收回手:“我只是看你怎麼臉紅得這麼厲害,幸好不是發燒了。”

    裴彥臣裝得一本正經的,但蔣蓉還是瞧見了他嘴角的弧度。最近自己都被他吃得死死的!

    前面有服務生“歡迎光臨”的聲音傳來。

    蔣蓉鬱悶的將裴彥臣盤子裡的一塊鹽焗雞夾走,送進了自己的嘴裡。

    吃著吃著,她抬起頭後突然蹙了蹙眉,而後又假裝隨意的垂下了頭。

    但這麼個小動作,卻還是沒有逃過裴彥臣的眼睛。

    裴彥臣挑了挑眉,轉過頭就朝著她剛才看過去的方向看去,剛好看到澄盈盈跟著一個五十多歲的地中海老頭,巧笑倩兮的走了過來。

    她畫了一個大濃妝,可是還是沒有遮住她眼底的疲憊和病態。

    一反常態的,她今天的穿著很規矩,大長裙及腳踝,上身還穿了一件高領的長袖衫,看上去人憔悴不少。

    她挽著的那個男人,裴彥臣和蔣蓉都是認識的,淮遠市房地產也是能說得上名號的生意人,家裡也是有妻有兒的。

    看到這一幕,裴彥臣是面無表情的又轉過了頭。

    蔣蓉的心裡卻是複雜。

    昨天裴彥臣還跟她講過澄盈盈為了救何新涼,將安如懿要對她下藥的事情告訴了裴彥臣,好換取讓裴彥臣放了何新涼的機會。蔣蓉還想著澄盈盈雖然人是壞,可關鍵時候對何新涼還是有點心的,可是今天就又看到她又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並且十分親密。

    澄盈盈也是看到了他們,她身子僵硬了那麼一會兒,便在身旁男人寶貝長寶貝短的聲音中回過了神。

    服務生本來是想要將他們引上二樓的,但澄盈盈想了想,還是在離裴彥臣和蔣蓉有一段距離,卻又瞧得見他們的地方坐了下來。

    蔣蓉一看到她,就再也沒有吃東西的胃口。這個女人,她大概是永遠都不能用平靜的心態來面對。

    但想著裴彥臣還沒有吃多少東西,便還是多多少少陪著他嚥了些。

    從她那個角度,可以看到澄盈盈應該是在和她對面的男人商量什麼事情。本來好像還挺順利的,可沒有過一會兒,兩人似乎就大聲的爭吵了起來。

    也不知道澄盈盈到底說了什麼,那個男人像是見鬼了一般想要走,但澄盈盈卻拉著他不讓他走。

    餐廳裡本來是很安靜的,他們這一處聲音一大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了過去,連裴彥臣和蔣蓉也看了過去。

    “那邊怎麼了?”蔣蓉蹙了蹙眉。

    澄盈盈已經跪在了那個男人腳邊,被他蠻橫的拖著走了兩步。

    她哭出了聲,眼睛也是紅腫。

    那男人估計是覺得那麼多人看著,臉上過不去,朝她吼了兩聲:“放手,再不放手,我就要叫保安了!”

    但無論那男人怎麼吼她,怎麼去掰她的手,澄盈盈都始終不放開,只是反覆的低聲道:“求求你了王老闆……你要我為你做什麼都行,我不求能讓你跟你的妻子離婚,只要你幫我,我可以只跟在你身邊,什麼都不要。”

    但她這些話說得很小聲,蔣蓉他們根本沒有聽到。

    良久,裴彥臣已經慢條斯理的吃完了東西,那邊都還沒有拉扯開。

    那男人失去了耐心,突然將就著澄盈盈抱住他的腳就朝她身子踢了過去。

    他這一腳,其實沒有用多大的力,可是澄盈盈的嘴角卻流出了血。

    那男人有些慌了,他不知道澄盈盈頭一晚肚子已經受了內傷,根本經不起他這一腳。只是想要讓她放開自己,她卻是死命的抓著不放。

    這個時候外面的保安已經聞聲趕了過來,分開了兩人。

    那男人一逃脫澄盈盈的手,像是後面有鬼在追一般,罵罵咧咧的就要走。

    保安攔住了他,秉公的問道:“她是你老婆嗎?”指的是澄盈盈。

    那男人連忙搖

    頭:“別搞錯了,我老婆怎麼可能這麼年輕,只是一個陌生人而已,她非拉著我不放,我也很苦惱。”

    有個有眼力見的服務生,大概也清楚淮遠市裡一些豪門權貴裡的事情,連忙跟保安小聲的說了什麼,而後那保安看著澄盈盈的眼光都變了,剛剛還帶著同情,現在……卻帶了一絲的厭惡,而後朝著那個男人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那你走吧。”

    那男人逃也似的趕緊走了。

    裴彥臣看蔣蓉看得有滋有味又有些好奇和遺憾的樣子,嘴角勾了勾:“想不想知道剛剛都發生了什麼事情?”

    “還用說,不就是澄盈盈想要跟那個男的在一起,但是那個男的沒有同意麼。”蔣蓉撇了撇嘴,這再一次證明了澄盈盈是個什麼樣的人,她或許是愛何新涼的,但同時她卻又是不甘寂寞的。

    裴彥臣卻故作神秘的彎了彎唇:“你說的可不全面。或者更應該說,沒有說到點上。”

    蔣蓉瞪了他一眼:“你又知道所有的東西了?你怎麼對澄盈盈的事情那麼上心?老實交代!”

    “要不你用嘴在我這裡碰一下怎麼樣?你碰一下,我就告訴你。”裴彥臣突然將臉一本正經的湊了過來,手指著自己的嘴。

    蔣蓉悶笑。

    用嘴在他那裡碰一下?

    “裴彥臣,你有必要裝得這麼純情嗎?”想到他最近的行為,蔣蓉撇了撇嘴,飛快的在他唇上點了點頭,“不管你知道什麼,現在咱們還是先離開吧,車上講。”

    因為蔣蓉看到澄盈盈在不停的往他們這邊看著,她心裡有種不好的感覺。

    裴彥臣得了便宜,自然不會再說什麼。

    他推開椅子站起來,等著蔣蓉過來挽住他。

    可是蔣蓉還來不及有什麼動作。

    澄盈盈已經推開了保安,直直的朝著兩個人跑了過來。

    “嘿,小姐,您不能在我們店裡生事,您再這樣,我們只有報警了。”保安和服務生都跑了過來。當有個服務生看到澄盈盈的目的地時,嚇得臉色都白了,趕緊跟經理打了個電話。

    蔣蓉是正對著成影音來的方向的,而裴彥臣因為先起了身,自然也看到了她跑過來。

    澄盈盈才一過來,就直接“撲通”一聲跪在了餐桌旁。

    她的身子看上去憔悴不堪,甚至皮膚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蔣蓉覺得她應該是遇到了什麼事情,這不是情緒上的蒼白。

    但這些都不關她的事情。

    她避開了澄盈盈跪著的方向,走到了裴彥臣跟前。

    裴彥臣帶著警告的眼神瞥了一眼澄盈盈。

    澄盈盈的身子抖了抖。

    她現在是走投無路了,黃海易和柯青藍都不會放過她,她心裡很清楚這一點。說的是將自己扔給裴彥臣,可裴彥臣怎麼會收?到頭來還不是會受他們的折磨。

    她昨晚受到了非人的待遇,雖然他們沒有將她囚禁起來,但她知道自己跑不了。跑不了就要想辦法躲,她不想坐以待斃,所以她找上了剛剛的那個男人。那個男人,王總,從前也曾追求過自己,她不過略略拋了一點好處,他就果然一刻都不耽擱的約了自己出來。

    她本來以為婉轉的說出自己的境況,並表示自己以後都會對他百依百順他好歹能幫點忙,可是她一提到黃海易這個名字,那男人就不干了。

    黃海易在美國的勢力她知道,但沒有想到,在國內連王總也有些怕他,不敢幫她的忙。

    她已經走投無路了,是真的走投無路。

    她今天進餐廳的時候沒有想到會碰到裴彥臣和蔣蓉,但卻慶幸碰到了兩人,若她真要去公司或者家裡見,他們是肯定不會見自己的。

    此刻,她也不去管裴彥臣的警告了,她只知道,如果裴彥臣不幫忙,她只有死路一條。

    “裴總……裴夫人……”她的聲音都有些抖,努力的壓制著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從前我是做過太多對不起裴夫人的事情,可是看在我幫了裴夫人躲過那碗被下了料的豆腐羹的份上,求您們幫幫我……我是……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蔣蓉蹙了蹙眉。

    裴彥臣卻似笑非笑的看著面前的女人,揮開了要過來阻止澄盈盈的經理和保安:“你的這件事情,用處可不是一般的大,先是用來救何新涼,再是用來救你自己……你憑什麼覺得,你做過一件對的事,就可以拿來當做免死金牌?況且就算是免死金牌,也只能用一次吧?”

    澄盈盈很清楚,其實她說用這件事換何新涼的無事,是白搭,但卻不敢反駁裴彥臣的話,說他根本沒有幫忙。

    但她也很清楚裴彥臣的死穴在哪裡,她很快就羸弱的轉向蔣蓉,直接就向蔣蓉磕了頭:“裴夫人……我求求您了,您幫我替裴總說說情吧,很簡單的,根本也不需要您們做什麼具體的事情的,真的,就一句話的事情……”

    她磕頭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考慮過虛假,這個時候,若是能讓蔣蓉同情的方法

    ,她越是要做。她已經沒有退路。

    蔣蓉的眉蹙了就鬆開,而後看向裴彥臣。

    說實話,她不想幫。

    任何跟這個女人有關的事情,她都不想接手。

    但現在這樣做,似乎不是很好看,如果有什麼人放出了風聲,她怕記者會亂寫事情。畢竟最近有關澄盈盈的報導,她倒是知道不少。

    各種跟她有接觸的人,都難免會有負面消息出來。

    “彥臣……”蔣蓉搖了搖裴彥臣的手。

    裴彥臣卻不緊不慢的,似乎是被澄盈盈的那句“裴夫人”給取悅了,他點了點頭:“你剛剛叫她什麼?”

    澄盈盈愣了愣,蔣蓉已經黑了臉。

    澄盈盈也是會看臉色的,連忙道:“裴夫人。淮遠市誰不知道裴總您最寵愛裴夫人,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您都會給她摘去。我當初也是有眼無珠,幾次害裴夫人傷心,不過幸好裴總您一直在裴夫人身邊不離不棄……”

    澄盈盈一方面幫著裴彥臣說讓蔣蓉開心的話,一方面又強調了自己當初所做的那些事情,不過是更加方便了裴彥臣得到蔣蓉。如果按照裴彥臣的脾氣,他幾次三番都不動自己,根本不可能,唯一的可能就是她還有一點用處。至於這點用處,就不得而知了。

    裴彥臣聽了她的話,眉挑了挑,但臉色卻沒有什麼變化。

    澄盈盈捉摸不透他都在想什麼時,正忐忑著,裴彥臣突然道:“我會再聯繫你。”

    這一次,不止是澄盈盈,連蔣蓉也愣住了,這句話的意思是說,裴彥臣其實是決定幫澄盈盈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9-5-6 16:58
199 咱們走著瞧!
    這一次,不止是澄盈盈,連蔣蓉也愣住了,這句話的意思是說,裴彥臣其實是決定幫澄盈盈了?

    裴彥臣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不是上一次說到幫何新涼的時候,他都還是一副不會幫她的模樣麼?

    蔣蓉不知道裴彥臣到底打的什麼主意,但也沒有在這個時候問出來朗。

    人越聚越多。

    澄盈盈得了那句話,看到裴彥臣的眼神,不敢再攔著兩人的路,任裴彥臣將蔣蓉拉走。

    直到坐上了車,蔣蓉都十分安靜。

    車子拐過紅綠燈路口,走上正道時,裴彥臣瞅了她一眼:“怎麼了?先可說好了,我跟她可沒有什麼,只是人道主義幫幫忙而已。”

    他撇得一乾二淨,蔣蓉卻不信:“你肚子裡都是壞水,我可不信你只是出於好心要幫幫澄盈盈,說吧,都是什麼原因?還有,她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她跟那個男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感覺這裡面絕對還藏著一件大事,也猜得到裴彥臣絕對是有目的的去幫澄盈盈宮。

    裴彥臣想到剛剛那個蜻蜓點水的吻,輕笑了一聲,騰出一隻手就去摸自己的唇瓣。

    蔣蓉看了,臉一紅,連忙將臉撇開看向車窗外。

    “趕緊的。”她催促。

    裴彥臣倒是優哉游哉的看著路面情況,而後伸出一隻手來拉她的手,蔣蓉掙了兩下就任他去了,只是她的另一隻手也伸了過來,毫不“憐香惜玉”的捶了下他伸過來的手。

    “其實很簡單的,澄盈盈以前在美國有個金主。”裴彥臣淡淡的聲音緩緩傳來。

    “這倒是不稀奇。”蔣蓉聽了卻沒有多大驚訝,澄盈盈兩年就迅速躥紅成一線女星,她本來就一直懷疑她在回國之前找過人幫忙。否則以她當初的資質,那是怎麼可能都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當然,她這個金主,她或許連自己都不知道有朝一日會對她自己有那麼狠。”裴彥臣看了她一眼,“她回國顯然是帶著目的的,卻又是瞞著她的金主的。現在事情敗露,金主要找她麻煩了。”

    蔣蓉卻蹙了蹙眉:“一般這種事情,不都是一拍兩散麼,不過是包|養關係,怎麼會找上她的麻煩?”

    裴彥臣搖了搖頭:“她當初找上的這個金主,可不是個普通人,在美國,就算是黑道也會禮讓三分。當然,最主要的是,他有潔癖,最討厭的就是自己身邊的女人在跟他在一起時,還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也更討厭一個女人,在不是處子之身時就爬上他的床。”

    蔣蓉恍然:“澄盈盈在離開淮遠市時,就已經跟別的男人有過孩子了,她怎麼可能符合條件,所以,她是欺騙了她的那位金主?現在她的那位金主生氣了,要報復她,再三考慮之下,她就找上了王總,想要讓王總來幫她的忙。但是顯然王總也有些怕她那位金主,所以最開始態度都挺好的,但是一聊到澄盈盈想要讓他幫忙的事情,他就迫不及待的逃跑了。然後澄盈盈意識到,現在只有你能幫她了,又轉而來找你幫忙?”

    一口氣將事情說完,蔣蓉有些期待的看向裴彥臣。

    裴彥臣輕笑了一聲:“bingo,都被你給答對了,聰明的人有獎勵。”說完,飛速的在她的臉上親了一個,親完連忙又坐直身子看向前方的路況。

    蔣蓉無語的瞅了他一眼:“那你又是為什麼要幫她?”現在的澄盈盈一無所有,也不再是威脅,他又是有什麼樣的理由要幫她?

    裴彥臣卻只是笑。

    蔣蓉瞪了他一眼:“該不會又是什麼,救她有你自己的理由,而這理由現在不便說給我聽吧?”

    裴彥臣挑了挑眉,在紅綠燈路口停下了車子,轉頭看向她:“你覺得這個說法不好嗎?”

    蔣蓉悶悶的盯著他:“你覺得這個理由很好?你確定沒有在敷衍我?上次說到澄盈盈的事情你就這樣一副態度,現在也是,這樣的你,讓我覺得不舒服。”

    雖然很清楚裴彥臣的心,但知道是一回事,要感受起來又是另一回事。她可以對他毫無保留,也希望他也能對自己毫無保留。沒錯,女人有些時候就是這樣刨根問底無理取鬧。

    裴彥臣看著她微微蹙著眉頭的樣子,伸了手摸了摸她的肚子。

    綠燈亮了起來,他啟動了車子滑行朝前。

    “好吧。”他狀似無奈而又漫不經心的道,“你不覺得澄盈盈和何新涼挺配的嗎?”

    蔣蓉一愣:“這……跟你要幫她有什麼關係?”

    “我幫她的唯一要求,就是她必須要嫁給何新涼。”裴彥臣淡淡的道。

    蔣蓉有些回不過神:“你在拉皮條?”

    裴彥臣的臉色瞬間就黑了下來,而後卻又淡淡的道:“要這樣說也可以。”

    “何新涼是要入獄的人,判個幾年還未知,你確定澄盈盈能答應?再者,何夫人恨澄盈盈,你覺得她又會答應澄盈盈嫁給他們家何新涼?”

    裴彥臣輕笑了一聲:“你也知道何新

    tang涼是要入獄的人,也不知道多久能放得出來,這個時候有個女人主動要跟他結婚,你覺得何夫人會不同意?”

    蔣蓉還是蹙了蹙眉,雖然以何新涼現在的條件,以後出來很難在上流圈子裡找到一個讓何夫人滿意的兒媳婦了,但何夫人的眼光很高,她總是覺得自己的兒子就該配上最好的女人,像澄盈盈已經敗露了一切的女人,何夫人很難去接受她。不過也說不定,因為怕沒有女兒肯嫁給她家兒子了,所以澄盈盈這個時候站出來說自己要嫁給何新涼也未嘗不會發生。

    蔣蓉越想越多,表情卻越來越古怪,最後是忍不住低笑了一聲:“你為什麼非要湊他們倆?”

    拉皮條的裴彥臣說出去有人見過嗎?沒有人,蔣蓉大概猜到了裴彥臣的心思,心裡又笑又無奈的。

    “不會是為了我吧?難道你還覺得,何新涼以後出獄後,還會來糾纏我?”除了這個原因,她真是想不到其它原因了,不過就只這一條原因,也夠旁邊的某人吃乾醋了。

    裴彥臣抿了抿唇,卻淡定的笑了笑:“這樣的兩個人,還是不要去禍害別人的好,湊一對多好。而且何夫人……這人我也不喜歡,她既然畢生的夢想都是想要讓何家壯大,讓何家子孫繁複,那讓她的夢想打折好不好?”

    他這樣問著,可是眼光卻是犀利無比。很少有人知道其實澄盈盈自那次流產後就不能生育了,說起來,澄盈盈是罪不可恕,但這也是由何夫人間接造成的,況且何夫人也不見得多高尚,她當初也曾參與過何新涼和澄盈盈的陰謀企圖想害蔣蓉。

    他給澄盈盈提供一個平台,他相信,她夠聰明,知道怎麼做才是對自己最有利的。

    當然,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為何新涼對蔣蓉不死心。

    他幾乎能猜得到,何新涼出獄後無非就是兩種可能,一是改過自新,以新生態重新追求蔣蓉,二是更加的深藏不露,想盡辦法將她奪走。

    他跟他在某種層面來說,都算是挺相似的兩個人,對自己執著的人和事,絕對不會放手。

    但不同的是,他任何時候都看得清自己的心,而何新涼卻是一直的狂妄自大。

    這樣想著,他的嘴角勾了勾:“今天粵菜好吃嗎?下次再來?”

    蔣蓉看著他嘴角溫柔的弧度,心裡卻抖了抖,她敢相信,剛剛裴彥臣在想的事情,絕對不是好事情。

    兩人才剛剛回了家,就看到了一派大氣坐在花園裡的裴老爺子。

    蔣蓉一愣,連忙給裴彥臣示意趕緊將車停了下來。

    她打開車門朝著老爺子走過去,有些手足無措的道:“爺爺,您……怎麼來了?”

    裴老爺子也不知道是一早就看到了兩人的身影,還是因為聽到了蔣蓉的聲音,他睜開了一隻眼睛,瞅了蔣蓉一眼,狀似有些不高興的:“怎麼,不歡迎我來?”

    蔣蓉忙擺手:“怎麼會,我的意思是說,爺爺來之前可以跟我和彥臣打個電話的,這樣也不用在外面等了,我跟彥臣今天出去吃東西了。”

    “屋裡怎麼沒人?”裴老爺子的臉色緩了緩,也沒有計較太多。

    蔣蓉無奈:“我爺爺和徐媽也出去吃飯了,所以家裡今天中午沒有人。”

    蔣老爺子蹙了蹙眉:“在家裡吃多乾淨,非要跑到外面去吃,還累人。”他說完瞅了一眼蔣蓉的肚子,也還看不出什麼。

    說起這個來他也氣,孫子和孫媳婦一起聯合起來欺騙家裡,說一早就有孕了!要不是看在現在是真的有孕的份上,他是說什麼……好吧,最後還是會答應兩人在一起的。

    看著從不遠處疾步走過來的自家孫子,看著自家孫子一副害怕自己欺負蔣蓉而將手給攬住蔣蓉的沒出息的樣子,裴老爺子就覺得又氣又挫敗。

    他對他這個小孫子可是最期待也是最驕傲的,誰知碰到個女人就被迷得神魂顛倒的,真丟他們裴家的臉。

    他想站起來,可是因為坐得久了,腿有些發麻,屁股還沒有離開小花壇的石凳呢,就又坐了回去,頓時他的臉都有些鐵青了。

    “還不趕緊扶我起來!”他杵著枴杖,朝著裴彥臣微微怒斥道。

    裴彥臣面無表情的伸手過來,裴老爺子又突然一把打掉了他的手:“看到你這幅死人臉,我就寧願這樣坐著也不想你扶我。你——”他指了指蔣蓉,“你過來扶我起來。”

    蔣蓉有些窘迫,連忙伸出手將老爺子給扶了起來。

    老爺子站起身,也不敢立馬就走,一邊穩住自己,一邊看向兩人:“你們兩個看我幹什麼?!年紀大了,腰腿不好很稀奇是不是?!”

    裴彥臣的嘴角是要死不笑的弧度,裴老爺子看了覺得更氣:“你——”他又指向蔣蓉,“不是我說你,你眼光怎麼這麼差勁,遇到個何新涼就算了,離了立馬找個優優秀秀的男人嫁了,幹嘛就瞧上他了,你看他,身上哪裡有優點?”

    蔣蓉微微張了張嘴,有些驚訝。

    氣得裴老爺子只想捶胸頓足:孫子是個猴

    兒精,怎麼孫媳婦就是個傻蛋啊。

    他一邊感嘆命運的不平,一邊自己一個人上了台階去到了房門口,而後朝著後面兩個人喊道:“還不快來開門!”

    蔣蓉還沒有從裴老爺子來她家裡的原因裡反應過來,裴彥臣已經摟著她上了台階。

    裴彥臣從蔣蓉的包包裡拿出了鑰匙打開了房門,裴老爺子就大搖大擺的先進了屋子,不客氣的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蔣蓉忙去廚房給老爺子泡了一杯茶來,放到了老爺子跟前的茶几上:“爺爺,您喝茶。”

    裴老爺子瞅了她一眼,而後輕哼了一聲:“還算你有心。”

    蔣蓉很清楚裴老爺子在裴家,如今估計算是唯一一個對她還有些不滿的老人了,所以做事都比較謹慎小心。

    她倒了茶,就拉著要上樓的裴彥臣坐到了一旁:“爺爺,您今天來是來找彥臣的嗎?”

    “是,也不是。”裴老爺子啜了口茶,故作深沉的道。

    看著自己孫子一副不耐煩的模樣,他冷笑了一聲:“不過,今天某人好像不歡迎我來。”

    “怎麼可能。”蔣蓉在茶几下踢了踢裴彥臣的腿,“說起來爺爺您還沒有怎麼來過我家吧?可惜我爺爺出去了,不過過一會兒就應該回來了,您跟他還可以聊聊。”

    “跟個老頭子我有什麼好聊的。”裴老爺子撇了撇嘴,“我今天是來——”

    “咕嚕嚕”的聲音打斷了裴老爺子要說的話,讓三人都愣了愣。

    裴老爺子的臉色一變,隨即蹙眉輕咳了一聲:“我來是想要讓你——”

    “咕嚕嚕”又是一道響亮的聲音。

    裴老爺子忍不住怒聲道:“不是說你們都出去吃了飯了嗎,怎麼還這樣!”

    蔣蓉有些尷尬:“爺爺,是您……您今天中午沒有吃飯就過來了嗎?”可是明明記得奶奶說的是怕爺爺一個人在家沒飯吃,所以趕著回去的,“奶奶呢,奶奶中午還沒有回到家,您就出來了嗎?”

    裴老爺子一聽到蔣蓉提起裴老夫人,臉色立馬就像是調色盤一樣五顏六色的:“別給我提那個粗魯的村婦,她讓我要是不把……反正就是不給我飯吃,還不讓我進屋睡覺!今天晚上彥臣爸媽都要回去呢,讓我的老臉往哪裡擱!”

    裴老爺子說起這件事,嘴角都在抽動,又用枴杖狠狠的杵了幾下地板,發出“吭吭吭”的響聲。

    “咱們裴家是需要振振夫綱的時候了,不然女人都說了算的話,那還得了!”

    裴彥臣和蔣蓉都清楚,在裴家,拿大注意的是裴老爺子,可是家裡的事情,可都是裴老夫人在做主,裴老爺子絲毫都拿她沒有辦法。而且明明很喜歡裴老夫人,卻又假裝背後詆毀她,對她不滿。不然,他怎麼可能只是口頭上說說這些事情,卻絲毫都沒有付諸行動?

    蔣蓉忍住笑,煞有介事的點頭:“嗯爺爺,如果彥臣對我說什麼,我是絕對不會反駁的。”

    剛說完,就感覺到腰上一麻,她轉頭,就看到裴彥臣正朝她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

    裴老爺子被她這句話取悅了,滿意的點頭,拍了拍她的肩膀:“還是大家裡走出來的女人懂事,我就知道我沒有看錯你。”說完,他假裝漫不經心的道,“廚房裡還有吃的嗎?我可是在門外等了你們快兩個小時了。”

    蔣蓉看了看時間,已經快一點了,也就是說,老爺子差不多十一點的時候就到了蔣家,剛好是他們才出去沒有多久。

    她連忙點頭:“有的有的,我去廚房給您做碗麵來。”老人年紀大了,可是不能經常餓著的。

    裴老爺子似乎是有些嫌棄:“只有面?午餐就吃這麼簡單?”

    蔣蓉攤了攤手:“如果爺爺您能等得,那我可以做一頓豐盛的。”

    “行了行了,趕緊去吧。”裴老爺子摸了摸肚皮,不耐煩的朝蔣蓉揮了揮手,好像剛剛確實是他的肚子在響呢。

    蔣蓉抿唇笑了笑,就走進了廚房。

    等到客廳裡只剩下爺孫倆了,裴彥臣才朝著裴老爺子淡淡的笑了笑:“奶奶說的是,要是你不能把蓉兒給她帶回家去,今天就別想進裴家的大門了吧?嘖,想想今天家庭大聚餐,結果爺爺您卻要在門外巴巴的求著奶奶放您進去……不知道蓉兒看見過這樣的場景沒。”

    他饒有興趣,似乎真的想要嘗試一下的語氣徹底的激怒了裴老爺子。本來從頭到尾他都是一副讓人欠扁的表情,沒有想到還料得這麼準!

    裴老爺子想了想,又冷冷的哼了一聲:“我警告你別耍什麼花樣哦,你沒有看到你媳婦對我很恭敬麼,我讓她往東她絕對不會往西,比你孝順多了。你要是敢對我使絆子,我也對你使絆子,咱們走著瞧!”

    裴老爺子嘚瑟的抖了抖枴杖。

    裴彥臣挑了挑眉,轉身也跟著去了廚房。

    廚房裡蔣蓉見他進來,推著他往門口去:“你怎麼進來了?爺爺一個人在客廳肯定無聊,你去陪他說會話,

    我就下碗麵,很快就弄好了。”

    實際上她是心虛,因為她剛剛正將肉和香菇小蔥從冰箱裡拿出來,畢竟剛剛出去吃飯之前,可是對裴彥臣說了家裡沒有食材了。

    但裴彥臣比她高上一頭,稍稍一歪頭,還是看到了廚台上的各種東西。

    他輕輕的笑了兩聲,瞅著她微微尷尬發紅的臉問道:“家裡沒有食材了?”

    “這……剛剛我也是沒有看仔細,沒有想到還是有一些東西的。”蔣蓉別開臉,不敢去看他能看透人的眼神。

    “哦……”裴彥臣淡淡的應道,卻突然轉過了身,將她抱起就放到了廚台上。

    蔣蓉驚呼一聲,又想到裴老爺子在外面,連忙將嘴閉上,只是著急的看向裴彥臣:“你幹什麼吶,爺爺還等著我做了面去給他吃呢!”

    她雖然面露著急,但臉上都是紅暈。

    裴彥臣一手伸到旁邊將冰箱門給直接打開了……滿滿的都是食材,除非是眼瞎的才看不到……

    蔣蓉看他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窘得別開頭:“反正我就是不想做飯怎麼著了吧。”她梗著脖子道。

    “所以你是願意給爺爺做豐盛的一碗麵,也不願意給我隨意的炒個小菜了?”裴彥臣抿了抿唇,但眼裡都是危險的笑意。

    蔣蓉想要反駁,可剛剛才一張嘴,就被他給直接堵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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